两人一起齐刷刷地扭头。
这就是现实，经过十年的发展，同时兼具御三家神子与最强咒术师的五条悟被推至前台，成为了咒术界实际意义上的偶像与代言人。
不考虑他的实力，那是一切的大前提，旧贵族的出身很容易让他在实际格差社会的日本成为让众人臣服的领头羊，而他从小展现出的对平民以及新力量的好奇，让他变得像日本历史上明治维新背后的武家之子，被赋予了在新旧交替之际带领众人走上新舞台的重任。
还有非常重要的一点是，五条悟拥有从始至终不变的稳定与强大，这一直是杰最佩服他的一点。
他才是三人中最不稳健的地雷系重男，到底是什么给予了五条悟永恒不变的可靠与信心，还有承受了种种不属于他的世界赋予他的重担却一直无怨无悔的向上之心呢？
他强大而节制，经受磋磨却不曾走失，一直走在成为英雄的正路上。
即便他总是叛逆地说“老子最讨厌正论”。
夏油杰想这便是五条悟的天性，他生来就是指引人向前的善良的神之子，又因多年落在土地上的生活，而掌握了人性，他稳定、强大、负责、温柔，茁长成长为参天大树，看他笔直的树干，甚至没有因风吹雨打而产生迷乱的冗余的结疤。
不知从何时起，他又开始望着五条悟了，嘴角不由自主盈满了笑意，五条悟还没说话呢，只见耳朵尖头纯情地变红了。
家入硝子在这充斥着粉红色泡泡的氛围中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发出暴言：“两位，如果有需要的话隔壁就是情侣酒店，要是走到酒店都忍不住或担心无良店家卖了你们的消息可以就地办事，我相信盘星教的地盘肯定有多余的房间。”
五条悟睁大眼睛：“哈？？？”
夏油杰忍不住笑了：“才不会，硝子。”
家入硝子又给自己点了根烟：“是吗，我看你们的气氛，以为你们下一秒就要遍地找床。”
她诚恳地说：“你刚才的眼神真的很恶心，杰。”
话题打断，总之，大庭广众下出柜是绝对不可能的，以把咒术界建设得更好为目的，这种等级的动荡还是不要了吧，再说，要真出柜老古板们可能考虑的是公关危机以及对五条悟三堂会审，夏油杰派系的极端分子可是会闹出大事的。
刚才说五条悟身后的是传统温和改革派，其行动的根本目的是为了在未来清正高层的风气，裁撤冗余职位，将更多的要职向平民开放，以提高咒术师的存活率，进一步提高他们的待遇，那夏油杰背后的就是极端革新派了，说是咒术界的恐／怖／分／子也不为过。
他们打出的口号是“日本不需要天元”，根本目的是让日本人自由地进化与发展，也有可能是退化，具体表现形式是摧毁结界。
这些年也是有成果的，除却无数个不重要的小净界外干了发大的，把飞驒灵山净界破坏了相当一部分。
他被咒术界通缉真不亏。
有一说一，干了这么多大事盘星教还在蓬勃发展，跟现在北海道灵场内的变化有关——咒灵变强了，却还在能被控制的范围内，普通人中出现咒术师或觉醒灵力的比例稳步提升，且跟异能力一样，虽有些是遗传因素的，但也有大量基因突变后的产物。
日本内有相当一部分人认为咒术师、异能力者、被神明眷顾的巫女、阴阳师是人类进化的象征，北海道咒术师的大幅度增加与本土在净界被破坏后出现相同趋势的苗头不正说明了，夏油杰的理论是正确的吗？日本人进化的未来是没有天元结界的未来。
这一理论在高层中颇有人气，他们为盘星教的发展提供援助，也对他本人的通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国内的局势相当焦灼呢。
变与不变，各种新鲜的思想、主义相互交错，新旧势力你方唱罢我登场，平民咒术师登上历史舞台，旧的统治者迟迟不肯退却，妖怪与异能力者中涌现出相当优秀的新一代人才，伊势神宫的大巫女隔岸观火……
咒术界几百年未有之大变革在明治维新后的两百年姗姗来迟，却未必是真的迟到了，在这样错综复杂的局面中，哪怕是最强们也不知道未来究竟会驶向何方。
可夏油杰确定，这正是他想要的现在，充满活力的、生机勃勃的现在。
也正是因此，他跟五条悟不会让他们的私事以引起动荡的形势广泛地映入众人面前，变与不变间的□□也是很重要的。
最后……
“所以，你这一番唱念做打究竟是为了什么？”硝子问。
她其实猜到了一点，并认为在杰跟悟的情趣对话中不应该拥有自己的姓名，她今天干什么要硬要来开同学会真是蠢啊。
五条悟说：“什么叫唱念做打，我只是在叙述事实。”成熟的五条老师对上同期一秒退化成小朋友。
不服气的他说：“我要向他们证明我不是幻想女友的可悲大人，老子是超级受欢迎的人生赢家，我的对象超级无敌漂亮！”空玻璃杯被他重重落在台面上。
硝子：果然！早知道你想说的是这个逼逼歪歪这么多干什么？“杰，你怎么说？”她问夏油杰。
五条悟也目光炯炯盯着夏油杰看，仔细一想杰小姐很久没有出现了，前几次对赌赢的都是自己，所以也是悟子吃下荷尔蒙饼干。
他们这方面的情趣玩了很多次，还真没给别人看到过呢，毕竟悟有六眼，只要他想保密，任何人都摸不到他们的影子。
“我当然没问题。”他愉快地说。
时间回到三日后的今天，乙骨忧太先送里香上地铁，后者周一还有课，是不可能陪他回穷乡僻壤的东京咒高。
哎，好好的小情侣约会的周末就被五条老师一通电话打断了，他可真是罪大恶极。
禅院惠腹诽。
他还想也就是乙骨前辈脾气好，会无条件地满足五条老师的要求，如果是狗卷前辈或者真希一定会因为自己认识高专地址干脆不来，让他把新生带回去吧。
……所以乙骨才是他唯一尊敬的前辈。
乙骨边带他们前往小惠熟悉的车站边说：“学校比较偏远，附近没有jr跟地下铁站，好在有一辆公交车可以直达学校，就是耗时有些长，跟机场线一样单程要坐一个半小时。”
其实以他们的财力打车完全没问题，乙骨又是特级，也能使唤辅助监督给他当司机，可高专的学生都挺艰苦朴素的，做不出来这种事，别看他们买咒具不眨眼，恩格尔系数也很高，交通工具必须用公共交通。
“就是这里。”其貌不扬的小车站，站台的指路牌上只有三班车，虎杖看了一下都是半个小时一班，很可惜，刚才才过去一班，他们要等到二十多分钟。
因有四个人在这里，也不觉得寂寞，聊聊天时间就过去了。
才开启话题没几分钟，很好说话的乙骨前辈忽地哑火了。
“……五条老师？”在短暂的沉默后憋出这句话。
虎杖才发现，惠也没说话了，当然他是酷哥，也是单方面的回应比较多。
此时此刻，惠的酷脸成了沟壑纵横的jojo画风，只听见他沉重地说：“绝对没错，那是五条老师无疑！”
虎杖：？
顺平：？
街对面的城市公园，走来一对……怎么说呢还是有点奇怪的超高的眼罩怪人与长发飘飘的古典美女，哇，真的是画上的大美人，大和抚子也不过如此吧。
“咔嚓——”耳边传来快门声。
竟然是可靠的乙骨前辈。
顺平小声道：“这样是不是不太好，算偷拍吧。”日本偷拍犯法。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扭头又见看似非常酷的同期小惠在十连拍，手指都按出残影了，你多年精修体术就为了这一刻吗？
黑眼圈的乙骨前辈颤颤巍巍回头，对虎杖跟顺平说：“不，你们根本不懂这是多大的事。”他说，“哪怕偷拍也要留下珍贵的影像资料。”
这话竟不像个可靠前辈会说出来的了。
禅院惠一个劲地点头，好家伙他已经开始录制视频了：“乙骨前辈说得对。”他补充道，“顺便一提，五条老师已经发现我们了。”
“咔咔咔咔咔咔咔”
自城市公园而出的五条悟护着古典美人小姐, 拦下计程车，他绅士地拉开车门，并在虚空中向虎杖等人所在的位置望了一眼。
虎杖：明明戴着眼罩, 却有被锁定的感觉。
百分之一百被发现了。
五条悟合上车门，扬长而去。
“惠。”按快门按得手指快冒烟的乙骨忧太望向后半程选择影像模式的机智的学弟，略显含蓄地问道，“视频，可以发我一份吗？”
惠说：“发过去了。”
乙骨忧太点点手指, 又上传到二年级的小群中。
在这场突如其来的无声暴雨中，虎杖与顺平就是两个局外人。顺平也猜到眼罩怪人就是五条悟, 见他上了计程车后陷入国民偶像花边新闻的吃瓜狂热中，正在用互联网搜他这些年的绯闻与八卦，别说，管他是不是无中生有, 还真不少呢。
虎杖倒是意外地走起神来, 准确说是不知怎的将注意力集中在乙骨身上, 他看乙骨的白色狩衣模样制服与他掀开刘海的额头，还有黑眼圈, 心想：乙骨前辈, 跟过去很不一样。
记忆力的乙骨前辈, 怎么说呢，比现在更加孱弱, 也更加稚嫩，来东京一年不知怎的，就变得可靠了。
也变得更时髦了。
二年级生中熊猫是网虫, 不会错过任何一条消息，乙骨忧太的照片刚刚发过去, 视频还在加载中，他就连续发了一串问号。
问号太多，以至于刷屏了。
真希跟熊猫不在一起，她暴躁地发道：别刷屏了！
熊猫：哭哭.jpg
狗卷在窥屏，网络世界中他不使用饭团语，可比起熊猫，他是暗戳戳看人ins与fb的偷窥狂。
真希对五条悟的私事也是很感兴趣的，尤其五条老师总是把“约会”“约会”挂在嘴边，却没有任何人打听到他约会对象的消息，这几乎成为高专生们的一个梗了，五条老师的幻想恋人。
三年级的星绮罗罗女子力很强，也评价过：“不会吧，五条老师那样的男人竟然有幻想恋人……”不知道该说是可怜还是古怪了，他们像模像样地分析了，最后得出结论，“如果真是幻想恋人，肯定是因为他的要求太高了，因为自己是最强所以要找个最强来配自己，还要拥有世界上一切美好的品德，并且能包容他自恋的臭屁性格，这种人根本不存在所以只能创造幻想恋人。”
虽不想这么揣测五条老师，但很有道理啊。
乙骨忧太提供的照片虽不能笃定五条悟恋爱了，却能捶五分以上，他在群里飞速说明了刚才的一系列发展，并放大他帮该女子开门的细节以增强这是五条老师恋人的说服力。
正当解说起劲时，禅院惠竟然拦下了一辆飞速向前的计程车，并拉开车门，如果007一般说道：“上车。”
乙骨：？
虎杖跟顺平脸上写满了兴奋，兴致勃勃地上去，乙骨则是浑浑噩噩被裹挟，小惠坐在副驾的位置对司机说：“跟上街对面的车。”
五条老师的车被超长红绿灯拦截，久久不曾发动，给了他们尾随的机会。
司机是侦探小说看多了，又或者只要干这职业就会萌生完成一次惊险刺激的尾随任务的隐秘想法，听见惠的话，他的眼神肉眼可见地热切起来，十分严肃地回应道：“交给我吧。”
语音落下的同时猛踩油门，老旧的发动机嗡嗡作响，竟有了开赛车的感觉，之后则是卡在最高车速限制内的提速与摆尾，他真以为自己在开F1赛车。
正如同菜鸟侦探一定要穿风衣拿报纸当道具，司机先生也要感受一把cos电影人物的快乐。
乙骨忧太不愧是最靠谱的二年级生，同他第一次知道如此狂野的禅院惠道：“这样不好吧，等回去后一定会被五条老师揍的。”准确说以训练的名义公报私仇，他身为特级咒术师被五条悟不放水地打过，拳头太沉重，一拳就把他揍吐了。
沉重的力道与滞后的咒力……噩梦，真是噩梦！
小惠却精妙地回答道：“我们已经被发现了，乙骨前辈，无论如何都会被五条老师揍的，不如跟踪到底。”
好吧，在五条老师的恋人这一终极谜题面前，哪怕酷哥如小惠都生出了探知欲，且不知怎的，他是真觉得那名女子有点眼熟，在哪里看过呢……
乙骨忧太还没来及回答，就见手机叮玲玲响了，他看是line电话，熊猫打来的，长叹一口气接通道：“喂——”
“情况怎么样了，忧太？”提问的当然是熊猫，但听经由电波扭曲后的嘈杂声响，他清晰地辨别出多道声音，甚至还有星绮罗罗雨秤金次的惊呼，“认真的吗？”
好家伙，速度太快，竟然把三年级的前辈都喊来了，定睛一看，就刚才上车那一会儿，群内的短信变成了99+。
不是，你们都在聊什么呢？
他只能一五一十地交代：“我们上了一辆计程车，尾随五条老师。”
远在高专的熊猫高举大拇指道：“nice，忧太！”他没想到一向谨慎的忧太能干出这种事。
实际上不是乙骨忧太干的。
他也没想着解释，与其破坏同期心中小惠酷哥的形象，不如应下来呢，而变得有些开朗的顺平则探头问：“是高专的前辈吗？”
他们仨虽都是不壮硕的少年，个头却不是很矮，三个人挤在后排，肉贴着肉，不是很舒服。
在取得了司机的同意后，乙骨打开外放，一般情况下，哪怕在地铁中为了不打扰他者，乘客也会立刻挂断电话，如果有急事，社畜会在最近一站下车同上司回复，可眼下是非常之情况，他们也只是学生，还是要保持交流的。
见不到面乙骨只粗略介绍道：“是我的同期跟三年级的前辈，五条老师的照片引起巨大反响，他们正聚在一块。”话音刚落，阻止计程车前进的超长红绿灯终于结束了，排气管内喷出团团气体，车卯足劲向前奔腾。
虎杖跟顺平纷纷招呼：“前辈好。”
一番你好我好他也好的寒暄。
他们并不知道五条老师的终点在哪儿，也不确定要在车上耗费多长时间，只能反复咀嚼珍贵的影像与照片，放大无数倍看。
秤金次跟星绮罗罗刚被炸出来，用狗卷的手机看女子的模样，颇爱二次元纸片人的秤都砸吧一声嘴道：“是个美人。”
不能用日本人最常用的“可爱”来评价，而上升到“美人”的程度，本以为在昭和后，这个词就被现代人淘汰了。
星绮罗罗有了新的发现：“好高。”
狗卷凑上去：“？”
“你看。”星绮罗罗指向杰小姐的头顶，“硝子老师已经够高了，跟五条老师间的身高差比他们大，也就是说，她要有一米八了。”
“确实，身材比例相当不错，腿的长度恐怕超过一米吧？”秤金次点评道。
熊猫说：“五条老师就很高。”咒术师中不乏高挑美人，他是绝不会跟普罗大众一样，热爱一米五一米六的可怜量产型女子的。
天空树正合适。
让乙骨等人没想到的是，载着五条老师的计程车并没有行驶多远，仔细一看，甚至都不足两公里。
他们停靠的地方，是一座金碧辉煌百货公司的正大门，不用看就知道是高岛屋一类的场所。
甚至不用禅院惠叫停，专业的司机就拉下刹车道：“就是这里。”
惠说：“你们先跟上，我来付钱。”
生怕他们跟丢了。
乙骨推开门后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摸出耳机，终于把外放转成了内接，接下来，不那么善于描述的他就要成为一线战地记者，为他的同学们播报五条悟的恋爱情况了。
以及，反正肯定是要被打的了，还不如赚回本呢。
破罐子破摔的乙骨忧太如是想到。
“哇——”从未跟五条老师接触过的虎杖并不懂幻想恋人梗，对未来老师的恋爱情况也不是特别好奇，跟顺平一样，他此时的热情来源于想吃国民偶像的瓜。
人生首次来到东京的他被高岛屋的金壁辉煌震撼到了，他老家可没有这么厉害的百货商场。
满眼都是明黄色的带琥珀色纹理的成片的大理石砖，与同色调的明亮光线，一些他只在电影中看过的国际品牌错落有致地遍布于他们所在的第一层。
这一层的皮革制品比较多，第二层开始就是大牌服饰了。
心知肚明被五条老师发现了，表面工作却不能不做，乙骨带领学弟们，落在五条悟身后近十米处，在他们的视线里，悟跟杰就是俩像素小人，看不真切。
似乎是在选衣服？
熊猫在语音里激动地喷道：“凑近点啊忧太，凑近点！”
秤金次说：“干脆开视频吧，镜头拉到最大。”
忧太一方面想：这绝对是犯罪吧……
又很诚实地打开了视频通讯，镜头直向五条悟。
多亏他买了一部性能不错的手机，拉近后也没有太变形，顺平、虎杖跟了落后一步来的惠诚实地挤在镜头后，窥伺他们的行踪。
也不是什么很不得了的事，跟许多约会的老夫老妻一样，他们只是在购置衣物。
如果是才认识不久的情侣，是不会做这种事的，哪怕是想用过量的金钱砸死人，也应该是去买包包而不是衣服吧。
以及……
“他们竟然在逛女装。”星绮罗罗犀利地指出。
没谈过恋爱的非人类熊猫说：“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星绮罗罗往秤金次的方向怒怒嘴道：“他的衣服全是我挑的。”又拉另一个人下水道，“忧太也是吧。”
乙骨忧太道：“偶尔也会自己买私服……”
偶尔的意思是，绝大多数都是里香挑的，毕竟他不算潮男，只是每天穿校服的问题儿童罢了。
“就是说除非是那种很有品味的自恋男，一般情况下不是很经常出现男生给女朋友选衣服的情况啦。”星绮罗罗解说道，“不过是那个五条老师，我甚至问过他用的唇膏品牌，女子力强点也不为过。”他可是眼红五条老师的嘟嘟唇很久了。
熊猫好奇道“所以，他用的是哪种唇膏？”
星绮罗罗露出死鱼眼道：“他回答说，哎呀我记不清楚了，只是随便买的，老师我天生丽质，用什么都有一样的效果。”模仿得惟妙惟肖，末了补充一句道，“很气人对吧？”
被五条悟教过的学生们：“……是五条老师的风格。”
可从另一层面来看。
还算有点审美的真希说：“那家伙也不算很有品味吧？除却教师制服就是正常的西装，看着质感好都是靠28万一件的衬衫堆出来的。”实际没有搭配可言。
熊猫火急火燎地捂住真希的嘴，厚重的毛绒大手把她整张脸都盖住了：“嘘，你怎么能说大实话呢，真希，被五条老师听见怎么办？”
狗卷也一脸焦急地吟唱饭团语。
不算宽大的手机屏幕映出前辈们的活宝模样，还没有见面，传说中前辈的威严就碎了一地，禅院惠嘴唇微动，无声地说：乙骨前辈是我唯一尊敬的前辈。
其他前辈都不值得尊敬，都不值得！
侧面证明禅院真希话的，是五条悟自一大堆黑白灰相间的高档成衣中精准挑出的粉色连衣裙，以他们的距离实在看不清材质跟款式，可那扎眼的嫩粉色却让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不仅如此，丝毫不顾在被学生们偷窥着，他举粉色连衣裙，在高挑的穿着黑长裙的女子面前比划。
虎杖：“……”
顺平：“……”
惠：“……”
乙骨无声地干笑。
真希冷静道：“我刚才说了什么？”
话音刚落，高专处却传来新的动静，不是很常出现在校园的校医兼咒文课教师的硝子正穿着白大褂，双手插兜里，在老旧的校舍走廊中游荡，看她的模样恐怕是才从校长办公室出来，总不能是守株待兔，专门蹲这群学生的吧。
她的插话也很恰到好处，只听硝子老师以三分漫不经心的语气道：“你们在做什么？”
她的出现自然引发了骚乱，那到底是硝子老师，五条老师的发小，花边新闻上经久不衰的五条悟“密友”，与盘星教的不可说也来往过剩，民间小道消息传言她早就将两名各有特色的美男子收入囊中，同时高学历又英姿飒爽的硝子又在另一层面成为了拉子心中的女神。
不对不对，言归正传，她到底是老师，学生们是不认为她跟五条老师有什么，看他们的相处模式，恐怕地球上只剩这一对男女也擦不出情感的火花，可，万一、万一呢……
就“万一”的一小会儿，硝子闪身至熊猫身侧，不要小看了特级的身手，即便是以结界术封神的特级。
她玄而又玄地夺过熊猫的手机，仿佛为这画面在脑内做过提前演练，又在乙骨忧太双手颤抖犹豫要不要关停时命令道：“别掐断，忧太。”
乙骨表现出了好学生特有的令行禁止：“好、好的，硝子老师！”
不熟悉高专师生相处模式的顺平脸变成了灰白色：完、完蛋了！
他认出这才是五条老师的绯闻大女主，脑洞大开。
难道是出轨又被捉奸？天哪，他们这些直接联系人会不会被灭口？
别说是根本不了解情况的顺平了，高专的其他学生说完全没有这个念头，那是不可能的，证据就是当硝子加入这场围观后，原本手舞足蹈的熊猫等人都安安静静、老老实实地站着，甚至一脸不服的时常被关禁闭的秤金次都以双手贴裤缝的标准站姿，当一朵安静的壁花，而不选择碍硝子的眼。
顺便一提，咒术师优越的视力与群人位于硝子身后的巧妙站姿帮助他们看清被握住命运之咽喉的小小手机。
反转又反转的是……
“噗嗤——”高贵冷艳的硝子老师笑了。
她看着被粉色连衣裙贴身比划的女子，笑得好大声。
硝子：杰你也有今天。
一秒也忍不来哦笑死了好吗？
“我拒绝。”杰小姐噙着优雅而得体的微笑，话语却十分坚决，她也没做双手护在身前的防卫姿势，而是很冷静地说着不冷静的话，“我是绝对不会穿的。”
戴眼罩的五条老师：“哎，为什么？这件颜色非常粉嫩吧，杰你穿一定会好看的，我就没看见你穿除了黑与白以外的衣服。”
夏油杰呵呵道：“谁说的，我还穿袈裟。”
五条悟不依不饶：“你也说了，那是袈裟啊袈裟。”就算是五条袈裟，那也是袈裟。
他举着那条粉色的裙子不断迫近：“这可是你答应我的，有学生在看啊杰，如果不穿上我挑选的裙子怎么能证明我们在谈恋爱你不是我的幻想恋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