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楚南星叹了口气，神色颇为惋惜，“看你这模样是不愿意了，本来我还想签订契约就放过你，没想到你这么有骨气，那么我只能先揍你一顿了。”
双头蟒继续发出嘶嘶的声音，似乎在说就凭你也想揍我？痴心妄想。
“你好像忘了自己现在不能使用妖力，而且连动都不能动。”楚南星露出一个纯真的笑容。
第十二章 ：被人家背还嫌人家脏
楚南星回来的时候，苏瑜已经毁掉了洞口禁制的痕迹，并换了一身衣裳，还把自己收拾了一番。
他脸色略显苍白，但眼尾却是红润的，像是被人欺负了一般，配上鲜艳欲滴的唇，流露出一股不经意却浑然天成的欲意，叫人移不开眼。
楚南星还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你没事吧？那双头蟒呢？”苏瑜刚才本想一走了之，但想到如果就这么狼狈的走了，他心有不甘，于是便就在原地等待楚南星。
听见苏瑜问话，楚南星才回过神，收回目光，脸色微红道：“师尊给了我法器，我把双头蟒契约了，所以现在我们安全了。”
“你把双头蟒契约了！”苏瑜的声调猛然拔高，语气里满是不可置信，脸色也瞬间狰狞，他快压制不住内心的嫉妒和恨意了。
楚南星没见过苏瑜这样激动的模样，吓了一跳，“苏瑜……”
“啊，抱歉，我只是太惊讶了。”苏瑜也反应过来自己的状态不对，赶紧收敛了神色。
“惊讶也正常，要不是师尊给的法器，以我现在的修为是不可能打败双头蟒的。”楚南星低下头，似乎感到羞愧。
“道君对你真好。”苏瑜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他怀疑楚南星是故意在他面前炫耀，实在可恨，凭什么云庭道君对他那般上心，对自己却十分瞧不上眼！
“对了！”楚南星猛然抬头看向苏瑜，“苏瑜你现在感觉怎样样，是不是受伤了？我瞧双头蟒刚才……”
“无事。”苏瑜不想再提起有关双头蟒的任何事，于是直接打断楚南星，“我没有受什么伤，现在我们赶紧离开这里吧，我不想再待下去了。”
“好。”楚南星点了点头，“不过我得先去查看一下岩洞口的状况，刚才不知怎么的，那里出现了一道禁制，如果不是这道禁制，我就能及时出来救你。”
楚南星来到岩洞口检查。
苏瑜跟上前，明知符箓已经被毁，不可能找到任何异常，表面上却装作一无所知的模样问：“怎么样？”
“太奇怪了，什么都感觉不到。”楚南星皱着眉摇了摇头，“或许我可以问一下执事长老，他应该知道是什么原因。”
“没必要吧。”苏瑜心理咯噔了一声，猜测道，“可能是上一个前来做任务的师兄留下的，反正现在也解决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
“咳咳……”苏瑜捂着胸口咳了两声，打断楚南星的犹豫，配上苍白的脸色看着颇为虚弱。
“你怎么样？”楚南星一惊，忘了自己的疑虑，赶忙扶住苏瑜，一脸担忧地看着对方。
“还好，就是有些难受。”苏瑜垂眸道， “本来病了一场没好全，如今又来这么一遭，是我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现在只想回渡剑峰好好休息。”
“那我送你回去。”楚南星自告奋勇。
“这……不太好吧，云庭道君可能还在等着你回去。”苏瑜欲拒还迎一番。
“没关系，反正也花不了多长时间，而且师尊是不会管这种小事的。”
“那就多谢了。”
“我背你吧。”楚南星也不等苏瑜回话就直接半蹲下身，双手使力，托住苏瑜的腿弯，将苏瑜背起。
苏瑜惊了一下，条件反射伸出双手搂住楚南星的脖子。
苏瑜心想，自己才换的衣服，又被满身尘土的楚南星弄脏了。
楚南星对于苏瑜的内心想法一概不知，他就这么背着苏瑜下山，没想到在山门处看到了灵兽峰的执事长老。
“南星，你先放我下来。”苏瑜不想被人瞧见如此软弱的自己，于是拍了拍楚南星的肩膀，从他身上下来。
执事长老瞥了苏瑜一眼，目光很快又挪到楚南星身上。
“你这小子就这么带走我灵兽峰的双头蟒不太好吧。”
楚南星无辜道：“是师尊让我来带走双头蟒。”
“我当然知道！”执事长老吹胡子瞪眼，“可你师尊没告诉我你要把它给契约了！我以为你师尊是要把双头蟒带走给你做陪练，没想到啊，居然打的是空手套白狼的主意！”
“……那我把双头蟒留下？”楚南星脸色讪讪，试探性说道。
“留下干什么？留下白吃我的白喝我的！”执事长老满脸不情愿。
“那您说要怎么办？”
“双头蟒在我灵兽峰这么长一段日子，吃喝花费不少，你只要把它的吃喝费用给了，我就当你给它赎身了。”
“敢问长老，这赎身费要多少灵石？”
“不多。”执事长老笑道，“五十万中品灵石。”
“五十万中品灵石！”楚南星裂开了，就是卖了他也拿不到这么多灵石。
“长老，我想了想，可能我和双头蟒还是没有缘分，等我回云庭峰立马就让师尊给我解了契约，把双头蟒还回来。”说完，楚南星迅速拉着苏瑜跑了。
执事长老没想到这小子胆子居然这么大，眼睛都瞪圆了，不过他倒没有追上去，只是看着楚南星的背影笑了一声。
“云庭道君这徒弟和他真不像，性子太纯良了。”
跑了好久，发现身后没动静，楚南星才喘着粗气停下，“呼，好了，没事了，苏……”
楚南星话还没说完，转身就见苏瑜脚步不稳朝自己扑过来，于是赶紧伸出双手将人抱住，“苏瑜！你还好吗？”
苏瑜这次是真的累，完全没力气了，就顺势靠在楚南星身上平复呼吸。
“都是我的错，忘了你身体不适，还拉着你一起跑……”楚南星一脸愧疚。
“不怪你。”苏瑜缓了口气，垂眸虚弱道，“谁能想到灵兽峰的执事长老是这般性子……不过，你真打算让你道君给你解除灵兽契约吗？”
“这个还得看师尊的意思。”
如果师尊能够给他缴了那五十万中品灵石自然是好的，但如果师尊拿不出那么多灵石，他也不强求，反正他对双头蟒也没什么执念。
尤其契约之后，他能感受到双头蟒的情绪，知道双头蟒现在在发情期，而且居然对苏瑜态度狂热，更是觉得别扭。
好好一头蟒，怎么就这般好色，搞得他现在都不好意思面对苏瑜，总觉得苏瑜身上有一股香味。
“我送你回渡剑峰吧。”
“好。”
楚南星再次将苏瑜背起，这回动作更加轻柔，像是害怕一不小心就给人弄疼了一般。
到了渡剑峰下，已经陆续可以看到渡剑峰弟子的身影。
正巧李师兄下山，一眼就认出了苏瑜，他赶紧走上前，神色警惕地盯着楚南星，语气不善质问道：“你是谁？”
“我……”楚南星不明白为何这位师兄对自己的敌意这么大，正要说话，背上的苏瑜拍了他一下，从他身上下来，对着那位师兄笑了一下，“李师兄这是要去哪里呀？”
“正打算去藏书阁，没想到看到了小师弟。”李师兄看见苏瑜脸色苍白，心情不由低沉了些许，“没我见小师弟面色有些苍白，是出了什么事吗？这位送小师弟回来的又是哪个峰的弟子？”
“多谢李师兄关心，我没什么大碍，就是之前生病没好全。”苏瑜解释道，说完又看了看楚南星道，“至于这位……李师兄定然知道他，他是云庭道君的弟子。”
“你就是楚南星？”李师兄用挑剔的目光将楚南星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遍，很不服气。
一个毛头小子罢了，看起来就傻不愣登，凭什么能得到云庭道君和苏瑜的青眼。
楚南星不知李师兄所想，面对李师兄问话，诚实的点了点头，“是的，我就是楚南星。”
苏瑜在一旁补充解释道：“我接了灵兽峰的任务，恰好碰上了南星，他见我不舒服特意送我回来。”
“原来如此。那既然送到了，楚师弟就赶紧回去吧。一会儿我送小师弟上山。”
“这……”楚南星看向苏瑜，征求苏瑜的意见。
苏瑜笑了笑，对着李师兄道：“李师兄不是要去藏书阁嘛，还是不麻烦李师兄了，反正南星也没事，就让他送我上去吧。”
“……那好吧。”李师兄脸色难看，但最后也没说什么，只是让苏瑜好好修养便走了。
楚南星将苏瑜送回住处，一路上遭受了不少渡剑峰弟子目光的洗礼，感觉怪怪的，明明没得罪过他们，怎么一个个都态度不善。
“你就住这里啊？”楚南星看着眼前的眼前的院子道，“感觉位置有些偏远，不过倒是很安静，适合修行。”
苏瑜嗯了一声，朝院子里走。
“公子回来啦。”刚进入院内，林帆就从一侧走了出来，看到楚南星的身影，眸色冷凛。
楚南星对林帆的突然出现感到惊讶，“这是？”
苏瑜还未答话，林帆便先开了口，“我是公子的侍从。”
他也知道自己是个侍从！
主人都没说话，哪里轮得到侍从插嘴！
半点也不懂规矩！
“不用理他。”苏瑜语气轻蔑道，“一个奴仆罢了。”
楚南星有些尴尬，而林帆眼睑微垂，也不反驳，只是浑身气压莫名低了些，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他和你住一起？”楚南星问。
“他住偏院。”苏瑜一边回答，一边领着楚南星进屋，“今天谢谢你了，不过我也没什么好招待你的，就请你喝杯茶吧。”
说喝茶就是喝茶。
苏瑜拿出的茶是上好的灵茶，不过楚南星粗枝大叶的，喝不出个所以然来。
苏瑜瞧不上他的粗鄙，但又不好表现出来，于是只能挂着假笑应付他，顺便向他探听一些关于云庭道君的消息。
因为还得回去和云庭道君交代，两人也没聊多久，大概一刻钟的样子，楚南星就告辞了。
楚南星走后，林帆推开门从外面进来。
苏瑜刚吞服了一颗疗伤的丹药，此时正盘坐在榻上。
“公子今天出去的时候穿的不是这身衣裳。”林帆走近了，目光落到苏瑜的颈脖边。
那处肌肤泛着红，应该是被什么粗糙的东西给磨红的，看着分外刺眼，让他很不爽。
苏瑜被林帆的话勾起不好的回忆，心情瞬间变差，那头该死的畜生，他早晚要宰了它。
“公子在想谁？”
见苏瑜陷入沉思不说话，林帆走到了他身边，带着点逼问的意味。
“是那个楚南星吗？”
“公子是想通过讨好他接近云庭道君？”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过问！”苏瑜不耐烦。
“公子的两幅面孔还真是切换自如啊，对楚南星小意讨好，对我便……”
这么说有些太深闺怨妇了，林帆啧了一声，转了话头，“不过没关系，毕竟我面前的公子才是最真实的。”
苏瑜瞪了他一眼，“你若只会说这些有的没的，那就趁早滚出我的视线，我看着心烦，我的身边也不需要这种无用之人。”
“可我忍不住。”林帆忽然俯身，凑到苏瑜面前。
一双眼睛黑沉沉的，像是盛了一滩化不开的浓墨，里面倒映着苏瑜的身影，仿佛顷刻之间就能把人完全吞噬进去。
“每次看到公子和其他人亲近，我就忍不住想要杀了他们。”
该不会又要发疯了吧？
“忍不住就离我远一点！”
苏瑜语调一升，抬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
不过这次林帆没有坐以待毙，而是反手握住苏瑜的手腕，一把将他按倒在床上。
“这一招只在我想让它有用的时候，才有用。”林帆叹息，“公子应该也明白吧。”
“以下犯上！林帆你好大的胆子！”
苏瑜怒目圆瞪，恨不得一口咬上林帆的脖子。
而面对苏瑜的怒火，林帆神色依旧淡然。
他幽幽道：“公子不是一直都知道嘛，林帆的胆子向来很大，大到对公子生出觊觎之心。”
这是要和他撕破脸了？
苏瑜心下一沉。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苏瑜装糊涂，左手凝聚灵力，一掌朝林帆的胸膛拍去。
林帆没有躲闪，一个响指，便叫苏瑜的手被一股重力所压，无法抬起，只能无力地垂在床边，掌中凝聚的灵力也随之消散。
“林帆！”苏瑜大喝一声，语气略显慌乱，“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公子不知道吗？”林帆捏着苏瑜的下巴，迫使他张开嘴，露出淡红的舌尖。
“这张嘴多好看呀，可惜总是吐出一些伤人之语，欠管教！”
“林帆，你不能——唔——”
苏瑜话还没说完，林帆便俯下身朝苏瑜狠狠吻来，力道狂野，如同一匹饿极了的野狼，要把苏瑜整个人一口吞下去。
“唔——”
力量上的绝对压制让苏瑜动弹不得，只能被迫高高扬起脸，无法拒绝，舌尖都是酸麻的，呼吸紊乱。
“林帆，停，停下……”越是躲避，劲道追的越狠，像是较劲似的，苏瑜嘴里又麻又痛，下颚两边都没了知觉，他只能先行示弱，“林帆，我错了……”
“哦？”林帆动作一顿，向后微撤，饶有兴味地看着苏瑜，“公子何错之有？”
“我对你的态度一向不好。”苏瑜弱弱道。
“只是这样吗？”
“……我知道你喜欢我。”苏瑜忍住羞耻与愤怒，一口气说了出来。
“所以呢？公子是怎么做的？”林帆直勾勾看着他，拇指按在他的眼尾，按住那抹看起来脆弱又可怜的红。
这事已经被摆在了台面上。
林帆无疑是在逼迫他，逼迫他接受更多的亲密举动，接受所谓的“喜欢”。
但他决不能妥协！
该怎么办呢？苏瑜的脑子飞速转动，不停思考着应对之策。
林帆也不催促。
很快，苏瑜冷静下来，他反问林帆：“你又想我怎么做呢？”
林帆唇角一弯，眼眸微垂，脸上是似水柔情，他说：“我想要成为公子的道侣。”
不得不说林帆可真敢想。
苏瑜冷哼一声，“你是仆，我是主，我不可能自降身份和仆从混在一起，那会让我成为一个笑话！”
这话实在诛心，让林帆不由指尖一顿，脸上的柔情与笑意也尽数散去。
“林帆，你还不够格。”
苏瑜语气淡然，继续道：“你知道我的性子，我一向高傲，若想做我的道侣，那必须是惊才艳绝，名满天下之人，这有这样的人才能让我甘愿臣服，你觉得你是这样的人吗？”
林帆望着苏瑜的眼睛，没有说话。
“你不是，你现在只是苏家的一个仆从！一个籍籍无名之辈！”苏瑜帮他回答了这个问题，“而且还是个没有记忆，没有过去的人！”
“你被我母亲所救，为报恩来到我身边服侍，但如今你在做什么？你不顾我的意愿强迫于我！你觉得我可能喜欢你吗？当然不可能，你的行为只会令我不耻！你……”
“够了！”林帆打断苏瑜，“别再说了！”
“我难道说错了么？”苏瑜冷冷看着林帆。
“公子说的对。”林帆沉默半晌，在苏瑜惊愕的目光中站起身，又强调了一遍，“对极了。”
“我现在确实是个可有可无的仆人，没有资格管公子的事，公子放心，我明日就启程回康州给夫人告罪，不会再出现在公子面前。”
不太对劲。
林帆的态度怎么突然转变了？
难不成是表面上说着离开，实际上是回康州城向母亲告状？
“你是在威胁我？”苏瑜用怀疑和探究的目光看着林帆，似乎想要看穿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我没有那么幼稚。”像是看穿了苏瑜的猜测，林帆摇了摇头，语气坦诚道，“我只是觉得公子现在并不需要我，与其死皮赖脸留在这里惹公子心烦，还不如去做点其他事。”
林帆表情认真，看不出半点作伪。
难不成是真想走？
苏瑜皱眉，心中疑虑甚多。
“公子这表情，是舍不得我离开吗？”林帆再度俯下身，贴在苏瑜耳侧低声道。
“可笑！”苏瑜回过神，怒视林帆，“你以为自己很重要么，别自大了，要滚就赶紧滚，我才不想见到你！”
脾气可真够大的。
林帆眼中闪过一丝暗芒，像是下定了决心，再抬头时又是一张寡淡无味的木头脸。
“公子真的不会后悔吗？”
“后悔？后悔什么？后悔让你滚？我绝不会后悔！”苏瑜态度坚定。
“公子就这么笃定？”林帆笑了一声，细碎的光影映照在他的黑沉幽深的眸中，看着竟有些邪气横生的意味。
“当然！”苏瑜心中生出几分不安，但很快被压了下去，他才不会被一个仆从威胁！
“好吧。那让我们拭目以待。”
说完这句话，林帆伸手扯开苏瑜的衣襟，这出乎意料都动作让苏瑜又惊又怒，“你干什么！”
“公子不用这么激动，我只是想在公子身上留一个记号而已。”林帆将头颅埋在苏瑜颈间，然后张嘴狠狠咬下。
“嘶——你是属狗么！”苏瑜吃痛，要不是现在动不了，他绝对会一剑砍了林帆。
淡淡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僵持了一会儿，林帆才依依不舍松开牙齿，用舌头舔了舔自己咬出来的伤口，最后又在苏瑜唇边落在一个轻柔的吻。
“下一次再见面，我会成为公子口中够格之人，到了那时，不管公子愿不愿意，公子只能成为我的道侣。”
云庭峰。
楚南星站得笔直，老老实实和云庭道君交代了事情的经过，尤其是执事长老让给钱的那段。
“师尊，要不……我把双头蟒还回去？”
座上的人抬眸，眼神淡漠，轻声道：“不必。”
“那五十万中品灵石……”
“为师会同灵兽峰执事长老说一声，让他宽限你一些时日，慢慢还。”
“不是吧！”楚南星声调猛然拔高，一脸苦涩，“师尊啊，那不是五块十块中品灵石，是五十万，你徒儿我浑身上下的灵石都没超过五百。”
“嗯。”
“嗯？嗯是什么意思？师尊啊，你就算是把徒儿卖了也没有五十万灵石啊。”
“为师知道。但有压力才能有动力，你欠了五十万灵石自然要紧逼自己不断提升修为，修为提了上去，你就能去接任务大厅奖励更丰厚的任务，早晚能还清债务，不用着急。”
“师尊您真是……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同……”楚南星垂头丧气，如同一条失去了梦想的咸鱼。
“这样才有意思。”云庭道君脸上带了点隐约的得趣之意，“不是吗？”
“是啊……真是有意思极了。”楚南星欲哭无泪，表面上的道君高冷出尘，实际上的道君一肚子坏水，苦不堪言啊。
“我都怀疑您当初收我为徒就是为了找乐子。”
“你倒也没有说错。”
“啊？”楚南星震惊抬头，“不是吧，师尊您真这么想的啊？”
“说笑罢了。”云庭道君又恢复了一本正经的模样，问，“我教给你的功法练的怎么样了？”
“徒儿愚钝，现在才练到第二层。”楚南星老老实实回答。
“第二层……倒也不算差。”云庭道君对楚南星的进度还算满意，“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来问我。”
“好的，师尊！”
“嗯。”
“那徒儿就不打扰师尊了。”楚南星转身便打算离开。
“等等。”云庭道君忽然叫住楚南星。
“师尊还有什么事吗？”楚南星停住脚步，回过身望向云庭道君。
“为师本不想干涉你交友，但为师还是想提醒你一句——你与苏瑜，不宜深交。”
哪有什么不宜深交，分明是师尊对苏瑜有偏见。
楚南星撇了撇嘴，小声道：“我不认同师尊的看法，我觉得苏瑜大方有礼，为人亲和，是个值得交的朋友。”
“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
“我看人一向很准的。”楚南星表情肯定，“苏瑜他不是那种人。”
“……”也不知道这傻徒弟哪里来的自信。
云庭道君欲言又止，最后摆了摆手：“罢了罢了，随你吧。”
楚南星见状，又给苏瑜说了几句好话，让云庭道君不要带着偏见苏瑜，云庭道君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全程面无表情。
楚南星感到挫败，也就没继续说下去了。
等楚南星走后，云庭道君手指微抬，一面水镜凭空出现，而水镜中的画面正是苏瑜在双头蟒居住的岩洞口设下禁制的场景。
“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本尊这徒弟还真是——”
够蠢的。
云庭道君看了一会儿，手一挥，水镜泛起阵阵涟漪，消散在空中。
林帆离开的前几天，苏瑜还有些不习惯，总觉得少了什么。
但他向来不允许自己在这种毫无意义的小事上浪费时间，所以很快就强制自己摆脱了这种状态。
不过一条野狗罢了，走了便走了，没什么好可惜的。
将身体养好，苏瑜不敢再懈怠，在修炼一事上非常勤奋。
因为是普通弟子，分到的功法剑诀都是不太入流的，苏瑜并不想学，最后把主意打到了楚南星身上。
楚南星是云庭道君的弟子，云庭道君也经常指导楚南星，要是他能够学到云庭道君给楚南星的功法，那么他一定不会比其他人差！
苏瑜打定主意便开始行动，时不时和楚南星见面，明里暗里讨好，两人的关系进展神速，楚南星俨然把苏瑜当成了至交好友。
当苏瑜提出让楚南星指导自己修炼时，楚南星也没觉出不对来，高高兴兴应下了。
“苏瑜，你练的是什么功法啊？”楚南星和苏瑜切磋了一番，总觉得苏瑜的实力不该这般，明明在招生大会时，苏瑜爆发力很强，让他都不得不甘拜下风，如今好似突然弱了下来，难不成是因为身体没好全？
苏瑜抬起衣袖擦了擦汗，找了一处阴凉的地方坐下。
“不入流的功法没什么好说的。”苏瑜垂着眸，淡淡道。
“不入流？”楚南星眉头一皱，大步走到苏瑜身边坐下，“怎么回事？渡剑长老难不成没有给你功法？”
苏瑜苦笑：“我根本就不是渡剑长老的弟子。”
楚南星眉头皱得更高，满脸疑惑：“我都听其他人说了，当初渡剑长老明明亲口说了让你成为他的弟子。”
“是渡剑峰的弟子，不是他的弟子。我的哥哥才是渡剑长老的亲传弟子。”苏瑜说起这事，神色落寞，“我起初觉得不甘心，但后来也就接受了，也许这就是我的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