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称为J的男人叹气:“先不说Dusa在场会不会让你动手,这次能得手也是因为段裴景的注意力在Dusa的身上。”
“退一步来说,段裴景的家室显赫,靶子太大了,到时候媒体炒起来舆论又是一边倒。我知道让你受委屈了,但这件事情先听我的。”
异能者冷哼一声,轻蔑地说:“我跟你这种连异能都没有的家伙没什么可谈的。”
“……”J转过了头,脸陷入了黑暗中,看不清他是什么神色。
“随便你怎么想,我会自己出手,到时候你最好祈祷我不会把你供出来吧。”
他转身就走,在开门的一瞬间他被一只带着皮质手套的手死死掐住了他的后颈。
然后用力惯在了门上,力道大到几乎要把对方的头骨都挤压变形。
这个屈辱的姿势让他立马想到与江馁的对峙,那种束手无策犹如待宰猪羊的无力感涌上心头。
他恼羞成怒地吼:“干什么!你这个下贱的……”
冰冷的尖刀猛地刺进了他的脖子,突兀地中断了他的话,皮肉划开的那一刻,鲜血顿时如泉涌。
J说:“你似乎很是看不起我们这种没有分化出异能的普通人啊,可是能怎么办呢?”
他的声音很平静,但动作却强硬到不容置疑,狠辣,无情。
那人痛苦挣扎着,喉咙里不断发出濒死的“嗬嗬”声 。
下一秒,染血的尖刀从皮肉中抽出,动脉血直接飙到了天花板,轰然倒地。
J站在血地里,对那具尸体说:“最后了却你的还是我这种人。”
他唤了一声:“陈权。”
门外的陈权推门进来,仿佛没有看到地上的大片血迹一般,目不斜视:“先生。”
J慢条斯理地擦着刀上的血,说:“Dusa跑去哪儿了?”
“还在楼梯间徘徊。”
“还没跑出去呢,真是羊入虎口。”J笑着说,“布锐斯呢?他怎么说?”
陈权恭敬地说:“教授说全凭您处理,事情结束之后,希望能与您一聚。”
“地址呢?”
陈权:“与上次一致。”
J哈哈大笑:“无情的家伙。”
“那接下来……?”
J没有马上回答他,仍旧慢慢悠悠地将匕首上沾染的最后一丝血迹擦的干干净净了才说:“我亲自去。”
这一场无人知晓其意义的对话唯一的听众倒在了血泊里,长夜漫漫,真相仍旧被掩埋在了黄土之下不得公众。
远处的江馁猛然顿住:“不对。”
越和还在找路:“哪里不对?”
“为什么从刚刚开始,就没有人追我们了?”
越和说:“陈权脑筋转不了那么快,他就是个头脑简单的家伙,这么久了,说不定早就放弃了。”
江馁:“这样吗。”
越和说:“我们赶紧找出路吧,你担心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万一有什么埋伏就糟糕了。”
“……”
气氛沉默了下来,段裴景晕过去之后,他们已经在这里兜了大半个圈子了,硬是找不到上升的电梯。
本来环境就阴森,江馁又是个闷葫芦,越和郁闷地叹了口气。
“我能跟你商量个事儿吗?”
江馁回过头:“什么?”
越和说:“你能帮我背一下……”
话还没说完,就被果断拒绝:“不行。”
越和:“……为什么。”
江馁无情说:“太重了,你也是,背不了就扔掉吧。”
越和:“……”
好贴心,他居然有点感动。
第24章 救人
他说的快速又精准,仿佛不是在说一个人,而是一件无关紧要需要被遗弃在垃圾桶的垃圾。
越和无力吐槽江馁这种异于常人的奇妙认知,认命背上险些被抛弃的段裴景。
虽然都是异能者,但他原本就身子骨弱,支撑不住,脚下一滑。
“——!”
在要倒地的那一瞬间,他跟段裴景都被接住了。
越和抬头,对上江馁面无表情的脸。
越和:“……”
江馁一只手把段裴景抗肩上,另一只手朝越和伸过来。
越和大惊失色:“不不不不用了……”
江馁一针见血:“但你很弱鸡。”
越和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他们走到了底,面前是一扇上了锁的铁门,越和仔细听了听,喜道:“门外有风声!出口就在这里没错了!”
“那走。”江馁将背上的段裴景扔给越和,差点把他俩都撞飞。
江馁活动活动手脚,正当越和还在诧异他想干什么的时候,他抬起了脚,越和瞪大眼睛,伸出手:“等等——”
“轰——!!”
一声巨响,门轰然倒地,瞬间掀起一大片尘埃。
“咳咳咳咳……”越和胡乱挥着手。
江馁说:“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咳咳咳我说我……咳咳咳…………!!"
江馁盯了他几秒,但是越和越咳越严重,脸憋成猴子屁股一样,呼吸不畅,他狐疑地上前查看:“你要死了?”
“没事没事……咳咳咳。”越和在他顺气的动作下逐渐缓了过来,喘着粗气说,
“我是想说这扇门是密码锁,我有权限,没有必要搞这么大动静,到时候把他们吸引过来了就完了。”
江馁表情有些茫然:“……”
“没事没事,我们赶紧走。”门外果真是电梯门没有错,越和连拖带拽把段裴景拉进去,
“不过是有点奇怪,这么大的动静了,居然没有人追过来——怎么了?”
江馁站在原地没有动,越和摁着电梯门不让它关闭,催促他:“快来吧,不然等会真的晚了。”
……好奇怪。
江馁与有些心焦的越和对上视线,缓慢眨了眨眼,他的内心忽然涌上一股相当不好的预感。
好像只要他迈动一步就会发生什么一样。
就像在搏斗的擂台上,在生死的边缘无数次擦边而过,拳风声、欢呼声全部定格,五感在须臾间爆发到极致。
他知道会发生什么,这是危险来临的预兆。
江馁迈出了一步。
卡住的齿轮在此时松动运转,两扇门从两边的缝隙弹出迅速合拢,这一切都发生的太快,来不及反应。
江馁在最后合拢的一瞬间看到越和大惊失色地朝他奔来:“DU……”
话音被骤然紧闭的门隔绝,戛然而止。
江馁没有去管那扇重新封闭的门,他转过头,幽深冗长的过道开始从最远处一盏一盏亮起灯。
甚至每盏灯亮起时的间隔时间也一模一样,整个过道顿时明亮如白昼。
敌人来了。
门被彻底封死了,凭越和根本没办法将其推开,他咬了咬牙。
事已至此 ,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跌跌撞撞拖着段裴景先上了电梯。
他仔细听了一下门外的动静,确认没有人蹲守之后才放心。
但马上又将面临一个难题。
这些监控……
忽然段裴景咳嗽了一下。
“咳……”
越和一个机灵,仿佛有了救星一般,马上把他放平:“段组长?段组长你还好吗?”
“……”段裴景缓缓睁开眼,头痛欲裂,眼神聚集在越和身上,下意识说,“江馁呢?”
“我正要说这事儿呢。”越和松了口气,“Dusa被关里面了,我推不开,只能把你先弄上来,江馁……是他的新名字吗?”
“他自己说的。”
段裴景皱眉捂住头起身,又被骤然的脱力险些摔倒在地,抱怨几句,“嘶,这他妈什么玩意儿,下了一斤蒙汗药是吧。”
“……”越和怔愣,“他自己说的?”
“嗯。”段裴景随意应声。
越和张了张嘴,原本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没有说。
段裴景摁了摁耳机,果然只要离开了那个鬼地方,通讯就恢复了正常,他说,“能听到吗?蓝池。”
“我靠老大!”蓝池的声音从另一边响起,还有些杂乱的声音在做背景,他激动地嚷嚷着,
“你还不回复我真要以为你变成冷冰冰的尸体了,发生什么了?”
“说来话长,我捡重要的说,你听着,这个地下室根本不是什么实验室,只是个存放东西的实验储存室,全是一些福尔马林跟文件,邹平安在撒谎。”
蓝池难以置信:“这孙子敢耍我们?!”
确实很奇怪,邹平安困在审讯室里,铜墙铁壁,连只蚂蚁都爬不出去,他怎么敢撒这个谎的?
有个隐隐的猜测如流水一般在他的指缝留下痕迹,又飞速滑走,段裴景甚至来不及捕捉。
他转头问起另外一件事:“你们现在在哪里?”
“我跟齐莎,还有铮鸣在来的路上。”
“牧淳呢?”
蓝池说:“牧淳在查布局构造,毕竟我们跟你不一样,要躲开所有监控还是要点时间的。”
段裴景:“你们不用来了,调个头去找江局调派人手过来,我中了计,异能被封锁了,江馁被困在了下面。”
一大串重磅消息砸下来,蓝池悚然,半晌才喃喃:“这特么出门没看黄历,也太点背了吧。”
“我没事,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范畴,现在重点是江馁,别说废话了,赶紧去。”段裴景还有些虚弱地说。
蓝池当机立断:“好,我马上行动。”
切断联系后,那股浓浓的疲惫感从脚底窜到头顶,席卷全身
段裴景只感觉连根头发丝都在叫嚣着累,心说这他妈哪里是掺了一斤蒙汗药,这是一百斤吧……
他撑住了墙,艰难问:“那枚针剂你知道是做什么的,对吧。”
越和一直在一旁一声不吭,但事到如今,他也没敢再继续隐瞒:“……那原本是针对江馁的,叫‘欧若博司’,这种药剂有好几种,说不定也是其中一种吧……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突然冲你来。”
段裴景苦笑:“药效能持续多久?”
越和说:“只是擦伤的话,再半个小时左右就差不多了。”
第25章 对战
段裴景摁下电梯下行键,一想到这么丧心病狂的药是专门给江馁制作的,就心烦不已。
越和见状说:“你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江馁还没上来。”
越和急了:“他们明显是有备而来,肯定也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你现在的情况,就算去了也……”
“我等不了半个小时了。”段裴景冷冷地说,“你要是不去,就老实呆着。”
越和僵在原地,在电梯门快要关闭的一刹那,他抬手拦住:“我也要去。”
来的人很多,而且基本全是攻击型的A级,全部都提前戴好了防护镜,专门防他的眼睛。
侧边风声将至,江馁猛然后退,拳头跟他的鼻尖擦肩而过,他顺势双手卡住来者的手臂跟另一侧肩颈,狠狠往地上一贯!
“呃……!”那人发出一声惨叫,被狠狠甩开。
空气仿佛有波动,纵使江馁反应过来正欲躲开时,脚腕却被人抓住了。
他下意识低头,尖刀却从另一侧迎面刺来。
被绊住了脚,江馁无处可躲,只能抬手拦住,锋利的刀刃直接刺穿了他手掌——
强烈的惯性逼得他连连退了几步,后背被毫不留情猛地摔在了墙上,因为巨力,墙面瞬间爆出裂痕——
“……”
被撞击的背后隐隐发麻,每根神经都在叫嚣着痛,他面色一扭曲,一时半刻没缓过神来。
有人喊:“趁现在!”
霎时,所有人都如同触发了某种机关,一股脑地涌上来——
……江馁眉眼间闪过一丝阴狠的凌厉。
电光火石间,他一侧身扭膝,反手勾住对方的咽喉,干脆利落地用力一勒——
对方立刻昏死过去。
余光的人影也不甘示弱,接踵而至,江馁头也没回,一记又快又狠的侧踢,当胸将人踹开数十米远。
随后拔出手掌的尖刀, 反手掷出——恐怖到令人害怕的准头如同飞速划过的子弹,迅速划破空气,精准无比地扎穿了那人的肩膀。
“啊——!”尖锐的惨叫声随即响起。
但其他的早有预料,新涌来的人犹如罗网般地严丝合缝包围了江馁,显然这次志在必得。
……看着眼前这群不速之客,江馁抬手掰掰后颈,诡谲瑰丽的瞳孔里有光影闪动。
似乎想做什么,但又碍于些什么,硬是忍住了。
脸色看起来不算好。
江馁只凭着单纯的肉体力量与他们体术相搏,因此只能尽量拉进距离,避免被远程型异能所干扰。
随着他的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多的人倒下,江馁凭借着自身强悍的体术尚且还算得上游刃有余。
他压低身位,瞳孔中映射出无数拳脚跟刀刺,面色冷硬。
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速战速决。
虽然空间狭小,这群人却配合得相当完美,基本是三人三人为一组。
他们就像是故意跟江馁打车轮战,动作迅猛而快捷。
这一组累了就换下一组,等上一组恢复好了再次接替,不断消耗着江馁的体力。
虚空中传递来的精神力黏腻又缠人,一般人难以辨别这迅猛密集的杀气。
江馁的精神已经紧绷成了一条线,他踢飞一柄军刺,一柄发着寒光的匕首瞬间擦着他的鼻尖而过,旋即仰身——
刀身划过头顶的时候反光的刀面上清楚映射出他那双冷冽至冰点的眼神。
有冷冽,也有厌恶。
弓张到极致的腰身借力腾空而起,几柄军刺嵌入他的地下。
江馁侧身站稳,手臂格挡,一只手将侧方的人从左前方狠狠砸进早已成了断壁残垣的墙壁里——
“嘭——”一声巨响,血沫飞溅,那人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哈……”
他微微喘息了一口气,侧眼冷冷扫视了这群因为他的动作而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的人,眼睫微颤,冒出一个不合时宜的猜想。
在这须臾间不可控地想,段裴景逃出去了吗?还会来接他吗。
……算了,想这个干什么。
“嘭——!”
一根冲刺而来的藤蔓冲着他的门面而来,几乎是擦着他的脸颊而过,电光火石间,江馁压下腰身,细长的藤蔓直接越过他击碎了窗户,密密麻麻的玻璃渣子瞬间炸开,碎渣四处飞溅——
江馁无视满地的玻璃片,双手的五指牢牢扒在地面,身躯绷紧。
以一种极为刁钻的姿势,倒着身体,腰腹借力,长腿往上抽身横扫——
“……唔!”
狠辣的风声破空而过,狠狠踢在了来者的头上,那人直直倒在了地上没了声响。
“……操!”有人暗骂了一声。
江馁没有回头,就着这个视角,一记手肘狠狠击在了隔他最近的一个人的口鼻处,鼻梁断裂的声音清楚传来,鲜血瞬间喷出!
“呃啊……”那人痛苦不堪地捂住鼻子,江馁没空管他,刚想往外跑,就听到了一声轻微拉动保险栓的声音——
“——嘭!”
他迅速下蹲,反手撑地借力接连几个利落的后空翻越出大面积的攻击范围。
砰砰砰砰!!!
枪声不停,但却没有一枪能打中那个快如鬼影的omega。
“换枪!”
江馁跟没听见他们之间的交谈似的,拽来擦肩而过的人的手腕,猛地翻转一扭,森白的骨头竟然就这么刺啦啦地翻出了皮肉。
“……!!!”
那人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后领子被扯着往前带,用他的身体当人肉盾牌,挡住数枚发射来的子弹。
下一秒,子弹跟血肉横飞!
“砰砰砰!”
他的身体仿佛像一张拉到极致的弓弦上的箭,忽略所有的攻势,犹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
尸体被甩开,他掰了掰指骨,发出清晰又渗人的“咔咔”声,冰冷白皙的面庞上沾染了猩红的血液。
如同泼墨一般染红了他半边脸。
活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艳鬼,伸出一截猩红的舌尖,舔走了唇上的鲜血。
所有人都慌了神,谁也不敢上前当人肉盾牌。
似乎是读懂了他并不打算掩藏,赤裸裸威胁般的表露的眼神含义。
纷纷难掩恐惧地咽了咽口水。
“下一个。”他这么说。
“快!快这里!”
“…………”
江馁的速度快到只见残影,甚至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所有人只见眼前陡然身影快速闪过。
“……!”
空气中隐约有波动,一个男人摘下口罩,刚想发出声波——
忽然,一只骨节分明却有力的手倏地整个掐住了的男人的嘴,抵在了墙上难以动弹。
男人僵硬地挪动余光,下一秒,心脏骤停!
那双近在咫尺的灰蓝色眼珠毫无感情,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他的力气越来越重,力道大到怪异离奇,脸皮在巨力的压迫下,须臾间居然就开始充血发紫。
…………
而后在那人目眦欲裂中,毫不留情地拎着他的后颈往墙上发了狠地猛撞三下!
“嘭、嘭、嘭!!”
眼镜碎裂的声音。
“呃……咳咳……”他口鼻溢血,吃了满嘴的墙屑。
一股巨力扼住他的咽喉强行把人翻转过来,他不可控地被强迫对上了江馁的眼睛——
那双因为长时间的格斗跟剧烈运动的眼睛眯起,额间的发丝早已汗湿,几缕碎发粘在了苍白的肌肤上。
妖异的灰蓝色瞳孔阴沉地闪着光,像只盯紧了猎物死死咬住不放的恶兽。
江馁嘴角一扬,居然朝着他划开了一抹冰冷的笑意。
这是战斗到高潮时肾上腺素飙升的体现。
同样也是宣告对方死亡的体现。
遭了,眼睛!
只要对上他的眼睛……!
那个人开始条件反射地在江馁的手中发了疯似的颤抖挣扎,虽无济于事,但江馁却没有下一步动作了。
他没有用石化之眼。
为什么?
下一秒,一柄尖刀趁机刺穿了江馁的小腹。
尖锐的疼痛迅速泛上来,刺激而鲜明地挑动着每一根痛觉神经,鲜血瞬间染红了白色的卫衣。
“……!”
他狠狠皱眉,抬手肘击将人击晕,但马上下个人就紧接着呼啸着经过异能强化后的拳头破空袭来——
跟陈权一样的异能。
江馁挡住来人的动作,双手交叉,死死格挡住他的手,然后勾住他的脖子,往后一扭——
无声无息倒在了地上。
虽然昏死,但没有致命。
现在所有人都明白了一个现状。
虽然不知道到底是用不了还是他不想用,江馁没有使用异能。
明白了这一点后,所有人抱着可以一试的念头,摘掉了那副可视度极低的眼镜。
每个人的眼睛里都闪着疯狂的光,同时盯着江馁,虎视眈眈。
“妈的,老子真是受够了。”
其中一人蹲在地上,对准下面轰然一拳!只听一声巨响,一条能占据半个过道的裂缝迅速延伸朝江馁冲去!
“蠢货!不要在这里用大面积破坏型的异能!”
……江馁心有所感,发了狠的甩掉桎梏,侧身发力将人踢开,自己则被逼的连退数步。
旋身在楼梯的边缘处站稳,几颗石子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还没等他松口气,脚腕忽然被缠住。
他下意识往下看,从上往下延伸来的粗壮藤蔓上蜿蜒盘旋的荆棘早已刺穿了他的皮肤,猛地将他拖下!
“……!!!”
高达十米,他直坠而下!
嘭——!!
巨响传来。
所有人围了上去,居高临下地看着摔落的江馁。
……江馁倒在大片血泊里,控制不住地不断痉挛着,他表情十分痛苦,摔断的骨头重塑的时候发出“咔咔”的恐怖声响,令人头皮发麻。
“呃咳……咳……”他忽然吐出一口带着不明肉块的血,小幅度地挣扎,企图再次站起来。
“哇——这都没死啊。”有异能者好奇地往下张望着,正好与仰面倒在地上的江馁对视了个正着。
他的处境可怜到几乎粉身碎骨,白衣服上沾染的血迹清晰可见,狼狈不堪。
让人……生气。
江馁想着。
眉眼中透着股狠厉的意味消散了点,但他的眼神却冷到几乎要到一种快要结冰的地步——
非人的眼眸忽然闪过一丝渗人诡谲的光,如同染血的尖刀一般,杀开十米的高层的空气,狠狠刺向顶端!
是石化之眼。
那个人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在笑意之中凝结成了石像。
我去……
剩下的人见状马上重新戴上了眼镜。
看来是故意不用的。
为什么?他们不能够理解。
“……”
江馁抓着墙壁,一瘸一拐站起身,连睫毛都汗湿了。
他的脸色比起一开始,可以说得上是一种惨白的地步。
因为这次的摔落,不亚于将他浑身的骨头全部打断,然后又将这必死无疑的伤势不断重组。
他其实倒希望不如死了,这样也不用遭受飞速痊愈的痛苦。
刚迈上楼梯,肩膀却忽然一痛,猛地被炸开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
整个人被一股巨大的推力直接倒飞出去,狠狠撞在了墙上!
“咳咳……”
他撑了几下地,但因为满地湿滑的血迹,没能马上爬起来,脸色阴郁到极致。
“你的耐受力下降了很多啊,是日子过得太舒坦了吗。”
人群中走出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翻出的衬衫袖口,手腕上有一个非常刺眼的纹身:
002。
“……”江馁死死盯着这个纹身不说话。
“为什么不用异能?”男人说,“是不想杀了我们吗?为什么?”
江馁站起身,朝着他的脸狠狠挥去,却再次被凭空的异能击飞。
墙壁被撞击出一个巨大的凹陷,剧痛袭来,他双目睁大,倒在了地上。
"……"
面具男一步步往前走,边走边说:“让我猜猜,是有人叫你不要杀人吧?”
“是谁?你也有这么听话的一天?”
江馁的肩膀处正在不断恢复生长着新的肌理,但是男人似乎对此特别的乐此不疲:“其实我是没有异能的,你还记得吗?”
在他的凝视下,江馁的四肢开始发出难以忍受,甚至渗人的折断的声响,一点一点的,折磨人一般,从指关节开始。
江馁唇色唰然惨白,终于在难以忍受的痛苦下喊叫出声:“啊——!”
面具男一只手抓住他的头发,迫使他露出一截脆弱苍白的脖颈。
那片水墨般的纹身在沾染了血迹之后更加妖异,栩栩如生的毒蛇仿佛要活过来一样,饮血缠动。
接着,一根幽深的蓝色针剂轻描淡写扎了进去,在江馁意识沉迷的一瞬之间,只听见那个人笑着说:“——其实你也可以做到的,不争气的孩子,居然自甘堕落到去异调组寻找庇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