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边的omega不要采by菁筝

作者:菁筝  录入:09-09


除非是他想,否则没有人能够杀得了他。
希诺嘴唇微张,像是想要反驳什么,越和往外的视线吸引了他的注意。
狭窄的门旁,一袭黑色长款风衣的段裴景靠在门框边,神色冷硬,凌厉的眉眼微微下压,不知听了多久。
希诺微微一怔。
“出来。”段裴景简言意骇。
“……”
希诺脸上没有一丝被抓包的恐惧,相反相当的平静。
不过也是,他这个人对自己的死活都不在乎,又怎么会在意别人会怎么样。
越和觉得就算现在段裴景要效仿实验室,戳他个两刀三个洞的,希诺也不会有什么反应。
他摆摆手:“不麻烦你了,我出去就好。”
希诺就跟没听懂他的讽刺似的,从善如流道:“谢谢。”
霎时间,茶水间只剩下各揣心事的两人。
“段组长,你想说什么?”
段裴景反问:”我想说什么,你不知道?“
“……或许?”希诺笑笑,“您是打算兴师问罪吗,关于这件事,我可以解释……”
“你不用解释,我不是来听你狡辩的。”
段裴景:“你直说,来异调组的目的是什么?别跟我扯犊子,说什么为研究为实验,说实话,我没耐心。”
“……”希诺半边身体撑住水吧台,微微朝他那边倾斜了点,意有所指道,“那如果我说我是为了你呢?”
“为了我?”段裴景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掸了掸衣袖,重复道,“你再说一遍,为了谁?”
希诺:“……”
他眯起了双眼,警惕的精光从狭长的眼缝里投射出来,似乎是想要借此剖析对方大脑里隐藏的关于这句话真正的意思。
“段组长。”
段裴景礼貌道:“请说。”
希诺说:“我真的是为了你。”
“错了。”就像没注意到对方微微色变的神情一般,段裴景要笑不笑地说,“你不是为我,你是为了江馁。”
“……”
“何出此言?”希诺挑眉,“就因为我跟他长得像?”
没想到段裴景反问:“你跟他像?”
希诺:“……?”
“有吗?”段裴景还真的仔细思索了起来,“没有吧。”
“……这个话题就暂且不说吧。”希诺说,“我不接受任何人的诽谤跟偏见。除非您能拿出点什么实质性的证据,毕竟,江馁身上没有什么我可以图谋的。”
段裴景点点头:“是嘛。”
希诺原本没有指望他能说出什么能让他哑口无言的话,可下一秒,段裴景手中的东西则让他笑不出来了——
那是一张雪白的简约到极致的邀请函,这给他的冲击力不弱于任何诡辩。
因为是下意识的动作,所有潜在的情绪都在这一刻无所遁形,无处隐藏。
当意识到了自己暴露了情绪后,希诺闭了闭眼,似乎在谴责自己什么。
段裴景几乎是在看到他的反应的同步就笑出了声,并鼓了鼓掌。
希诺:“……”
“看来你们唱戏的班子的师傅,教的不怎么样啊。”段裴景嗤笑道,“这反应,认识?”
段裴景生的高,江馁要比他矮了半个头,而希诺又比江馁要稍微矮上一点,所以站在段裴景的面前,难免要落了下风。
“你们领导没跟你通气?用得着这么惊讶?”
短暂的失控后,希诺又恢复了那副泰然自若的样子:“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段裴景仍旧笑意不变,吐出一句话:“无所谓啊。”
希诺:“……”
他头痛无比:“我不懂您的意思,这话的意思是说,您自顾自跑来对我按一大堆莫须有的罪名,最后却说无所谓,或者我可以间接性地理解为,您知道这件事与我无关?”
“嗯,你可以这么理解。”段裴景颔首,“如果愿意的话。”
希诺皱眉:“你说什么?”
“我不需要你们任何的口供,串通好了沆瀣一气的脚本跟废话就没区别。”段裴景说,“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不然索性我再猜猜下文吧?”
希诺:“抱歉,我不太能……”
“因为江馁跟我关系好,你觉得他会跟着我走,会跟着我走进那家画展。”
“…………”
“为了激起他的ptsd,你们真是煞费苦心啊,激怒他之后呢?准备怎么样?让普罗大众都知道他是个怪物,然后逼得他动手,你们好义正言辞名正言顺地把人带走。”
段裴景摸着下巴:“其实吧,我之前一直觉得卧底选个omega这件事儿,挺愚蠢的……啊当然,不是说你,不过你要是喜欢对号入座,我也是举双手欢迎的。”
那就是在说他。
被骂愚蠢的希诺并没有特别大的反应,只是脸色不太好。
“ok,我的发言已经完毕了,听完后有什么感想要发表吗?感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推理呀。”段裴景诧异地说,“就你们那个邹平安,说我推理不错,还推荐我去写推理小说呢。邹平安,还记得吗?就是那个被你们杀了的那个。”
他的话就像一块又冷又硬的冰块,顺着嗓子眼直直沉入了心底,震得希诺耳朵嗡鸣作响,半晌反应不过来。
他差点没找到自己的声音,缓了半天没找到重点:“……推理?”
“对,推理。”段裴景说,“毕竟我们也不是什么专门抓作奸犯科的部门,难免缺少点关键证据。其实我这个人吧,很喜怒无常的,而且,喜欢胡搅蛮缠。”
他笑意不达眼底:“你要是让我的人看到那些画,然后不开心了,我就会变得不太讲理,我一不讲理,难免就要拉你们所有人下水。”
太狂妄了。
希诺这么想着。
那双锋利的眼睛里,藏着他从没见过的酝酿着黑沉的风暴。
气氛被一张无形的弓弦给死死绷紧,高阶alpha释放出的压迫力几乎是要把空气中仅剩的一丝氧气全部消耗殆尽。
“……”
希诺被逼得牙关咬紧,“咯吱”作响,段裴景的最后一句话就像是一根细细的针线,毫不留情地扎入了他的肺腑。
【你这一辈子,都是替别人活的。】
冰冷寒凉的语气在他的耳边响起。
那只抚上他耳廓的手在游走在腺体时,希诺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挥开了那只手。
无数种错综复杂的感情像是打混了的墨水一般,让他沉入了水底,他说:
“我有名字的。”
说完之后,茫然无措到后悔的情绪又再一次侵蚀了他,希诺害怕得不行,甚至不敢抬头去看那个黑暗中,静静坐在床边的Alpha。
之后呢?
他会放弃自己吗?放弃这个就连灵魂都不属于自己的他。
黑暗中有叹息声响起,似乎是妥协般地无可奈何的语气,又有点讽刺:
【你不能背叛我,希诺。】
我怎么会背叛你呢,希诺想。
他的名字,他的一切,都不属于他,这些思想就跟根深蒂固一般,扎根在了他的心底。
…………
希诺骤然挣脱这种被动的处境,眼眶里布满血丝,低声说:
“……错了。”
段裴景抱臂:“哦?”
“江馁他……不会跟你走进那家画展。”
段裴景道:“废话,我会让他去?”
希诺摇头说:“他根本不需要跟你去。”
段裴景面部绷紧,冷声说:“——什么意思。”
“短暂性失忆是迟早是会被记起来的。”希诺说,“只要到了那一天,你们就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了,你会后悔的,段组长。”
“嚯,感情还带预告的。”段裴景挑眉:“那你还来一趟,是想做什么?打酱油?”
“我这种人,命恰恰是最不值钱的。”
希诺自我嘲讽般地说,“当然是别人叫我做什么,我就只能做什么。”
“了不起,但我们组暂时不需要保姆。”段裴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出了这个门,再有下次我就不会留任何情面了。”
希诺抬头:“……你放我走?”
段裴景说:“你有喜欢被人驱赶的癖好?”
“……你不杀我?”
段裴景纳闷了:“新时代新社会了,你们这群人,怎么老是把杀不杀的挂在嘴边?有没有点素质?”
希诺根本不信:“那就是我身上还有可利用的价值。”
段裴景说:“我怎么知道,真要问,就问江馁。”
希诺蹙眉:“你说谁?”
“江馁他很喜欢你。”段裴景说,“他不想杀你。”
“……哈,他……”希诺眉眼骤然放松,古怪道,“那是当然。”
段裴景:“嗯?”
希诺没有多说,可却因为身心俱疲,在门槛处,险些滑倒在地——
段裴景站在原地没动:“?”
希诺自己扶着门站稳,哑声说:“那恕我不告而别,不过我们很快会再次见面的。”
“那到了很快的时候再说吧。”段裴景敷衍地说。
“……”希诺一路往左,直至跟门外不远处的越和擦肩而过时,还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
……久个毛啊。
眼见着这货虽然面色苍白,却毫发无损,嘴角还抿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越和火冒三丈,越看他越不顺眼。
而希诺的这一行为放在越和的眼里,无疑是赤裸裸的挑衅。
他从鼻孔里相当不满地哼出一声,说:“滚。”
希诺挑眉,一点都没有被冒犯到的意思,客客气气地应下:“好的。”
越和彻底被这种笑面虎给气服了,不再跟他搭腔,直到希诺朝他颔首转身没了身影,他才回头去找段裴景。
“你开什么玩笑?把他放出去了,那他不就跑了吗?”
“跑了就跑了呗。”
眼见着段裴景居然在叉刚刚希诺切的苹果吃,更加怒火滔天:“你吃什么?”
“苹果啊。”
“我是问你为什么要吃他的苹果?你这样对得起江馁吗?”
段裴景心说我为什么对不起他,他现在还是个单身汉呢,为什么所有人都一副他已经把人搞到手了的样子。
段裴景说:“我只是吃个苹果而已,又不是在吃春/药,我为什么对不起他?”
“你知不知道希诺他……”越和恨铁不成钢。
“我知道,可那是假的。”段裴景又叉了一块,看的越和险些昏阙过去。
昏倒的前一秒越和觉得还能为江馁挣扎挣扎,爬起来说:
“你怎么知道是假的?你难道就不觉得……”
段裴景没听到下文,把视线转移到越和身上:“不觉得什么?”
越和咬牙切齿:“你难道就不觉得他长得跟江馁有点太像了吗?”
段裴景可疑地迟疑了片刻,接着嚼嚼嚼,反问:“有吗?”
“全局上下都这么觉得,你居然说没有?”
“怎么都这么说。”段裴景毫不在意,“眼睛颜色吧,有点像,其他的……还好吧,没我家江馁懂事听话。”
越和都无语了:“行行行,你家江馁,那你就没想过?一个跟你家江馁长得这么像的人,接近你,是什么目的?”
“想过啊。”段裴景把叉子扔了,“那万一人家根本不是奔着我来的呢?”
“什么意……”
“别问了,周五交给你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段裴景拍拍他,认真地说,“给我把江馁看死了,就算是关,也给我把他关死了。”
越和难以置信地指着自己:“我一个人?”
脸上明晃晃地写着“你开什么玩笑我去关等会儿人一个不顺心把我宰了怎么办?”
“你这样。”段裴景把苹果端放在他的手上,“下载几部动画片,我告诉你那几罐子奶粉在哪儿,别一口气全给他炫了,不然他就不吃饭了。控制控制量,懂不?只要等我回来,坚持到我回到家,就行了。”
越和:“……”
他神情冷漠,“啪”一下把手里的盘子往桌上一搁,“我才不吃他切的。”
段裴景啧啧两声,拍拍他,留下一句“哥们儿,你比希诺像多了。”
越和:“……不好意思,我对替身梗没兴趣。”
段裴景脸色一黑:“你什么意思?我对江馁的爱那是天地可鉴,金玉不为所动,多少如花似玉的omega跟我求爱我都拒绝了,岂是你区区……”
“哟,哥俩都在呢,聊什么呢?”蓝池突然折返,“诶?希诺哪儿去了?”
段裴景直言不讳:“我把他打发走了。”
蓝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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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吧,大晚上跑来日更了!快夸我!!(叉腰)

段裴景颔首,意有所指说:“怎么,你找他有事儿?”
蓝池老气横秋地端着个保温杯:“害,不是我,是铮鸣。”
“庄铮鸣?”段裴景突感口渴,夺过他的保温杯,毫不客气地喝了一大半,“出什么事儿了?”
“我的千年枸杞养生茶!!”蓝池痛不欲生,懦弱地抹了抹眼泪,可怜巴巴地说,“我怎么知道……估计是实验有进展了吧。”
段裴景假模假样地安慰他:“别哭了,回头我给你泡点侏罗纪的枸杞茶——说说,有什么进展了?”
侏罗纪哪来的枸杞茶。
蓝池敢怒不敢言,忍气吞声道:“不知道,我就是个传话的。”
段裴景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
这非常反常。
有关于基因异变的调查研究,在明知希诺有可能是心怀不轨的情况下。
庄铮鸣瞒下了这个消息,先一步跟对方通了气。
希诺这个人,浑身都是漏洞。
从从不掩饰自己的出生地起,还有说话的方式,采取的行动,尤其是对待江馁的态度。
他会不知道自己的行为究竟有多大胆吗?
不是,他是觉得自己有一张保底命牌。
而这张命牌就存在活跃于异调局。
换句话来说,希诺是讨厌江馁的。
甚至是恨不得把对方杀掉。
而无数次经手江馁的药物实验的希诺,却没有从中作梗,趁机动手脚。
难道单纯只是因为知道江馁的自愈能力强,所以觉得这是多此一举吗?
希诺是一个非常谨慎的人,段裴景没有怀疑过这一点。
如果他没有得知这个世界上其实还有能够终止自愈的这种药剂存在的话,他也会铤而走险。
但希诺不一样,就算他现在手上没有这种东西,他想要复刻出一个曾经自己接手过的药剂,无异于探囊取物,轻而易举。
一个从未设想过的猜测冒出头来。
“他们……”段裴景说,“他们别是亲戚吧?”
因爱生恨之类的?
越和否认:“不可能,所有的记录手册都没有记录过江馁有亲人,实验室是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的。”
段裴景称赞道:“你们实验室还是个福利院呢。”
越和:“……”
福利院不福利院的,大家心知肚明,他感觉段裴景现在情绪不对,也不敢多说话。
十分钟后,段裴景敲响了庄铮鸣的门。
“咔。”
门被打开。
段裴景见着来人,黑沉的眼底浮现一丝冷漠的笑意,挑眉道:“哦?”
正是希诺。
还没等他说话,段裴景直接绕过了他。
“庄铮鸣,你他妈把我的话当耳边风是不是?”
希诺让开了路,让段裴景一路带着风闯了进去。
庄铮鸣从侧面探出头,见段裴景脸色阴沉似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连忙解释:“不是的,段哥,他……”
“他什么?”
段裴景拿起一旁的一摞资料,随意翻看了几下,眼神却似乎划过了某个关键词,视线一凝。
嘴上还是不饶人:“你们是打算脱离异调组,准备各干各的,带着你的知音双宿双飞是吧?”
段裴景平时虽然也会有严厉的时候,但鲜少会有这样咄咄逼人的架势。
庄铮鸣知道他生气了,也知道自己这么做有点越权的意思,就有点心虚:“你听我说完嘛,我可以解释……”
“是我忘记拿东西了。”希诺平静开口,“请您不要怪罪庄小姐,我这就出去。”
段裴景没回头,沉默冰冷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霎时,房间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解释?”段裴景甩了甩手里的资料,“我觉得我才需要一个解释,嗯?”
那几张A4纸上所标注的所有内容,无一例外,全都是关于异变的研究的。
可最令人费解的是,每一张内容下的署名,无一例外,全都是希诺。
“……”
庄铮鸣有点头痛,不知道从哪里开始解释起。
“就是……你知道吧,现在所有对异变者管用的抗生素,药效都不足以支撑消灭江馁体内的病变细胞,他跟其他的异变者是完全不同的一个概念。”
段裴景:“所以?”
“……但是希诺似乎知道。”庄铮鸣说,“都不用我跟他介绍,他接手的非常的快,甚至在某些专业知识上,比我还要精通,关于江馁的病,他比我了解多了!”
段裴景的语气变得有点危险:“所以你就把这件事全盘交给了一个我明明特别叮嘱过的一个外来份子?”
“当然不是!”庄铮鸣连忙否认,“我不否认他的专业知识跟对细胞病变的临床经验。但是你想,拥有一个对病变研究这么透彻的人,被下派到这里来,为的是什么?当然是当卧底啊!那当卧底的宗旨是什么?博取信任!”
“好吧我承认,我确实让他干了不少事,但是我都听你的,盯着呢!要想马儿跑,不给马儿吃草可不行,不得给他点可以用来交代的东西作为交换嘛。”
她指了指署名的位置。
段裴景眉头松了松,说:“你确定他没有动任何手脚?”
“没有,真没有。”庄铮鸣说,“我甚至都让牧淳紧密关切着他的手机聊天记录,就是为了查他到底会跟谁联系,但这小子活的跟修仙似的,居然连外卖软件都没有!”
段裴景狐疑道:“你之前怎么不说?”
“害!这不是八字还没一撇呢嘛,你之前不是说关于江馁的研究,谁都不要过多透露嘛。”
庄铮鸣说,“我就当先斩后奏,先把功立了得了。”
段裴景眯起眼:“你真的这么想的?”
“当然啊,那不然……”庄铮鸣说到一半,察觉到了些什么,难以置信,“你怀疑我?”
段裴景没有吭声。
“……不是,我一个医生,我要是卧底,早把你们一人三针安乐死送归西了好吧?还能老老实实在这儿给你们研究这玩意儿?”
段裴景说:“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庄铮鸣重重“哈!”一声,甩手:“难怪你之前说得跟局里有卧底似的。你不去怀疑张三,不去怀疑李四,感情是盯上我了?那还提醒我干嘛?怕我被组织发现任务失败,然后灭口吗?”
段裴景:“……你先冷静。”
“我冷静不了!”庄铮鸣啪一下把几张资料甩桌子上,
“他妈的,爱谁谁吧,当牛做马就算了,还要被人当叛徒处理,行啊,赶紧给我一枪算了。我也去混个炸弹出来,把你们全都炸死!大伙儿都他妈别活了!”
段裴景:“……”
他被庄铮鸣连着喷了半个小时的唾沫,难得一句话都没说。
等庄铮鸣喷累了,情绪缓了过来,原本被怒火侵蚀了大脑的她,也逐渐想通了某些关节。
庄铮鸣渐渐冷静了下来。
其实如果单单抛开段裴景冤枉她这件事来说,庄铮鸣干的这些事,的确挺遭人怀疑的。
试想一下在已经得知局里有内鬼的情况下,她还瞒着上司把一个来做卧底的人重用了。
她要是段裴景,她也怀疑。
庄铮鸣泪眼婆娑地跟段裴景对上视线。
庄铮鸣:“……”
段裴景:“……”
庄铮鸣委屈巴巴:“我真的不是……”
段裴景扯扯嘴角:“我知道了。”
庄铮鸣正欲再说点什么,被段裴景截住了,他无奈道:“今天的事儿,别往外说,尤其是江馁。人你可以继续用,但是一旦他想要单独跟江馁见面,立马通报给我。”
庄铮鸣还处于心虚的状态中,不敢问为什么,老老实实“哦”了一声。
“……你啊。”段裴景似乎想训斥几句,但见庄铮鸣缩着脖子一副已经迷途知返的模样,摆摆手,“算了,不怪你,是我错怪你了。”
庄铮鸣连忙:“不不不没有没有,都是领导教育的好,领导别扣我工资……”
段裴景:“……”
庄铮鸣:“……我的意思是说扣我工资也没关系。”
段裴景冷酷道:“那年终奖取消吧。”
庄铮鸣口吐鲜血晕倒。
得了段裴景的允许后,希诺再次进入了异调组,并且老实地有些让人出乎意料。
每天除了泡在研究室就是泡在研究室,要么难得路上碰到几个局里的陈年单身汉拦路表白,希诺也只是礼貌微笑、拒绝。
时间长了就基本没几个人愿意上赶着找不痛快了,他也不介意,该干嘛干嘛,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段裴景求之不得,他也不差这口吃的,只要对方老老实实地别惹事儿,他也乐意养个吉祥物在局里。
周五的那天,江馁原本是懒的去异调局的,反正段裴景也管不着他。
管他呢。
但碍于家里的牛奶已经告急,江馁还是准备为自己的口粮亲自跑一趟。
推开办公室门后,门内空无一人。
江馁疑惑地“嗯?”了一声,左看右看,没看见段裴景的人影,他刚准备找个地方等他,余光却瞥见了什么东西。
……江馁拿起那几张资料,随意翻看了几下,眼底的情绪逐渐变味,他的食指划过某个名词,停留了许久。
“异能移植。”
段裴景正在为去画展而打审批,在准备出发的前一个小时,来了两个让他无论如何都意想不到的人。
“段组长?段组长!”
“哎哟我苦命的孩子啊……”
“阿姨,阿姨你快起来……赶紧来个人扶一下!”
人还没到,门外的脚步声混杂着铺天盖地的哭喊声从门缝里倾泄进来。
段裴景推开门,模糊的声音顿时变大,见到眼前的场景后,他不由得皱起了眉。
“怎么回事?”
只见前台空旷的场地多了两个倚地嚎啕大哭的中年人。
女人哭的最为严重,沟壑纵横的脸上布满泪痕,花白的头发丝凌乱,就跟被抽了魂似的。
那熟悉的面容,不是胡放父母又是谁?
见段裴景来了,妇人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瞬间就挣脱了来搀扶的实习生,一把拉住段裴景的袖子就要跪下来:
“段组长——要命了啊,要了我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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