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道有点痒,林妄没躲,还往后靠了一下,说:“快点吹,吹好了睡觉,挺晚了池老板。”
“出息了。”池渊挺低地笑了声,弯腰在林妄耳朵上亲了一下,才直起身若无其事地继续给林妄吹头发。
放以前池渊要是“伺候”林妄点什么,林妄能浑身硬绷绷像根棍儿似的,今天这么放松,可不是出息了。
头发吹得干爽了,林妄按了下灯的开关。
“啪”的一声,卧室里光线都顺着声音溜走了,留下小别数日的俩人在一床被子里面对面。
卧室里黑漆漆的,连对方五官都看不真切,这时候听觉和触觉就敏感了,连胸腔的起伏和呼出的细微热气都能感受到,碰到皮肤上,激起浅浅的战栗。
“睡吧,”林妄手搭到池渊手背上,轻轻捏了捏,声音压低,“不是说跟我一起能睡得好么。”
池渊抽出手揽住林妄的腰,身体往下蹭,脑袋离开枕头抵在林妄颈窝里,把自己整个埋在林妄身上,声音含糊不清:“你抱着我睡……”
说话时候嘴唇一下下蹭着林妄的喉结和脖子,又热又软,鼻尖呼吸时的热气轻轻洒在皮|肉上,还很痒。
林妄下巴往上仰了仰,喉结滚动,声音有点哑了,在夜里听着尤其动人:“……你这样我怎么睡。”
腰上的手渐渐用力,压着林妄往前面挤,林妄的手搂住池渊的后背,下巴被池渊的头发弄得痒痒的。
两具充满力量的男性身体紧紧贴在一起,温度不受控制地上升,池渊还嫌不够似的抬起腿,温热的脚踝压在林妄小腿上。睡裤被勾到膝盖上,皮肤贴着皮肤,没有一点阻隔。
看着像池渊藏在林妄怀里,实则把林妄从头到脚紧紧锁在自己身上。
林妄呼吸有点急了,但这是他家,家里除了自己还有长辈,怎么都不可能满足自己、满足池渊什么。
情绪和体温一起绷着,一丁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十来天没见的两个人失控。紧张到极点的瞬间,林妄喉结一湿,压在他后背的手用力按了一下,林妄身体往前拱的趋势下膝盖无意识地压住了池渊的腰。
池渊的声音从颈侧顺着下颌往上攀,潮|热压抑:“哥,答应我的奖状,什么时候给我?”
一句话说得像杯烈酒,把林妄灌得醉了。
林妄嘴唇张了张,想说的话压在嗓子里,和呼吸交错着吐出来,怎么听都是低哑性|感的。
“想要奖状啊……”林妄眼底又深又沉,话说到一半左手已经抵住了池渊肩膀,阴影里手臂肌肉绷紧,抓住池渊猛地翻了个身。
池渊仰躺在枕头下面,搭在林妄大腿后面的手臂稍稍往下滑了滑。林妄弓着上半身,适应了黑暗的眼睛能隐约看到池渊睫毛眨动的频率,一颤一颤的。
林妄摸了摸他的侧脸,池渊顺从地仰起下巴露出喉结,手指沿着下颌的弧线捻压住突突跳动的动脉血管,空气中除了喘|息不稳的呼吸声,只剩下肌肤摩挲的细微声响,安静的气氛被揉|弄得旖旎不堪。
“想要哥就给。”
话没说完,最后一个字被林妄粗鲁地送进了池渊嘴唇里。
没有深夜拥吻的温柔含蓄,握在喉咙上的手指骤然收紧,感受到池渊被迫张开嘴,林妄在池渊窒闷的喘里堵截住氧气,让耳膜里只剩下水渍明晃晃的响动。
缺氧的感觉一点点充斥大脑,目所能及的画面重新被黑暗腐蚀,池渊膝盖抵在林妄小腿上,挣扎似地慢慢曲起,似有似无地碰着林妄。
从这一刻开始,有什么东西开始乱了,缠绕在两个人的身上,扯都扯不开。
“小池,这是我们过的第一个年,我太高兴了……”林妄松开手,鼻尖抵着池渊的额头,轻轻吻他的鼻梁,气息不稳地低声呢喃,“我之前想的太多,想得到的安稳也太多,一直在躲……这次我有点冲动了……”
池渊偏头轻轻咬住林妄的下巴,留下浅痕后细腻地吻了吻那块皮肤,揉按着林妄后颈的手像某种包容的符号,刺激着彼此的神经。
“你爱的更多,扑过来不管不顾的,我自持大你几岁,总是帮你想,”林妄头压得更低,蹭了蹭池渊的嘴唇,眼睛深深地看着阴影里池渊的轮廓,“想多了也不好,折腾得我们总是提心吊胆的,我们在一起图的不是这个。”
“这回就让我自私一次,换你替我想……”林妄抓住池渊放在腿上的手,十指交叉紧紧扣住,用力按在自己胸口,心跳一下一下撞在池渊手背上。
“小池,我们在一起吧,”林妄控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要颤,却还是哑的明显,“我想以后的每个除夕夜都能和你说‘新年快乐’,说‘我爱你’,说‘很高兴能遇见你’……特别,特别想。”
四周静的没有一丝声音,林妄清楚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大的像要蹦出来。
他没这么冲动过,他这么谨慎的人,每一步走的都极致的小心,但爱情里没有人能一直镇定的像个局外人,林妄也不例外。
紧张是因为在乎,因为害怕听到别的答案,但他还是不后悔说出来。
“如果这是新年礼物,哥……”池渊手肘撑着床支起上身,带着林妄一起半坐起来,单手捧着他的脸,漆黑的瞳孔隐没在夜里,里面只装得下林妄一个,“以后的新年,我没办法再期待能有更好的了。”
瞳孔轻轻缩紧,又骤然放开。林妄掌心发麻,弯下腰想吻住池渊,池渊反手兜住林妄的后脖子,另一只手握住紧绷绷的腰,把人整个按在怀里翻了个个儿,“嘭”的一声用力压在床头。
“该我——”林妄的话没说完,池渊已经扯住了他膝弯,膝盖分开跪在他两腿中间,闻言脸颊靠着林妄的腿弯轻轻蹭了蹭,薄薄的嘴唇弯着,黑暗里即使看不真切,也能感受到里面汹涌的情绪。
“该你什么?”
“……”
池渊一口咬住唇边的皮肤,疼得林妄抖了一下才松开嘴。
一圈红色齿痕牢牢印在林妄身上。嘴唇的湿|润触感也一起留了下来,经久不散地在身体里徘徊。
手指一下下摩挲着滚烫的皮肤,池渊身体一点点俯下去,嗅着充斥鼻尖的独属于林妄的干爽味道,血液在沉寂的夜里沸腾。
“我要什么你都给,”池渊咬住一小块布料,慢慢移动,嘴里发出的声音渐渐模糊,“我要你一直爱我,一直留在我身边……可以么?”
腰侧肌肉颤栗,林妄小腿不明显地蹬了一下,闭了闭眼睛,声音低哑地开口:“我爱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池渊动作微微一顿,掌心下的肌肤已经溢出一层细密的薄汗,他用指腹慢慢地擦干净,抬头看着林妄的脸,弯起漂亮的眼睛,轻声说:“新年快乐,我是你的了。”
“要把我收好啊,哥。”
池渊低下头的瞬间林妄咬紧了嘴唇,手指紧紧抓住柔软的头发,像要推开又像向下抚摸。
眼前的一切早就看不真切了,池渊死死抓住林妄的另一只手,用几乎疼痛的力量压在一边,腿弯和肩膀用灼热的体温互相倾轧,声音却被牢牢锁在喉咙里,不敢溢出分毫。
林妄越想坐起来就越是聚集不到足够的力量,整个人像是散开了,心理上的热烈和爱意甚至撞开了那道闸门,在生理的反应之前操控了身体,让一切来的又急又快。
气息还没喘匀,池渊性|感沙哑的笑声穿过耳膜,裹挟着让人面红耳赤的喉咙声。林妄咬了咬干燥的嘴唇,抓着他的肩膀试图翻过来,手腕在特殊时期提不起力气,只在睡衣的布料上留下一圈褶皱的痕。
池渊用手背蹭了下裂开的嘴角,殷红的血沾染到冷白的肌肤上,隐入潮热的夜色。他翻身靠坐在林妄身边,抓住手臂向前用力一扯,让所有的都颠倒过来。
林妄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本来就想这么做,池渊说自己是他的,林妄何尝不是池渊的。
更过火的事都已经做过很多次了,现在也没什么好生疏的,两个男人最想表达感情的时候,温柔缠绵已经不够了,他们需要更过分的,更狂热的,更疯狂的占有。
直到眼前一片湿漉的模糊,相碰的体温急速攀升,唇舌发麻发痛,喉咙里连氧气都奢侈,再留不下一丁点别的东西。
这次换林妄紧紧攥着池渊的手,在最折磨的阶段被握着后颈安抚压迫,眼泪沾到对方的身上,所有的一切都变得一塌糊涂,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彼此最真实的存在。
今年的这一天,他们在一起了,时间过得再慢些才好,才够宣泄出饱含胸腔的情绪。
这情绪翻开来看,满满写着的都是对方的名字。
卧室里窗帘拉的不太严实,一缕阳光避开遮挡落在了枕头上,晒成一小片淡金的颜色。
林妄嘴唇被晒得干巴巴的,舔了几次终于睁开了眼睛,意识迷离地抬起头,伸手够了水杯勉强喝了一口。
撑着床想坐直的时候没能成功起来,腰上缠着的胳膊箍得紧紧的,池渊鼻尖抵着林妄后背,狭长的凤眼半睁着,眼神还是迷糊的,嘴里含混地吐出两个字:“不动……”
声音听着有点怪,哑了,像感冒。
林妄没好意思细想,碰了碰池渊嘴角上新结的小血痂,疼得人皱了皱眉,半点没客气地直接咬了林妄一口,食指上戴了圈“小戒指”。
起床气大,还没醒盹儿呢,嘴里就连咬带训的:“躺着。”
林妄看着池渊没出声地笑了好一会儿,拧着身子怎么都不得劲,只能又躺下了。
可能后背抱够了,池渊板着林妄肩膀把人翻过来,面对面地靠过来,耷着眼皮吸鼻子,声音沙沙闷闷的:“我爱你……你呢?”
林妄心都要化了,揉着池渊的耳朵,声音很轻地说:“我也爱你,就在这儿呢,哪都不去。”
这句话说完,池渊盯着林妄足足有一分钟,才慢慢闭上眼睛,搂着林妄的腰又睡着了。
长得好看的人连睡觉都是赏心悦目的,林妄打了个哈欠,掌心碰着池渊的后背,没几分钟也迷糊了过去。
手机铃声把俩人吵醒了,池渊不爽地把脑袋埋到林妄颈窝,林妄揉着额角伸手拿过来,才看清响的是他手机。
这顿回笼觉睡得太香了,他直接按了接听,下巴蹭着池渊的发顶,皱眉说了声:“喂?”
电话那头吱哇乱叫一通,林妄脸上的表情从冷漠迟钝到清醒只用了几秒,咳了一声,面不改色地说自己“临时有事去不了了”。
挂了电话才长叹一口气,拍了拍池渊的肩膀,声音还有点困:“起来吧池老板,都十一点多了,允晴和倾鹤已经滑了三个多小时了。”
俩小孩够懂事了,等了这么长时间才打电话,反衬得林妄这个当哥的老没正形,胡闹一宿,第二天和池渊赖床到大中午——
林妄浑身一激灵:“哎!得赶紧起来,我妈昨天还喊我们早上吃东西呢。”
和林妄还能耍小脾气撒娇赖床,涉及到长辈池渊就不这样了,边打哈欠边穿上衣,看着林妄坐床边穿衣服,光溜溜两条大长腿往林妄身上一圈,下巴扣在林妄肩膀上,边蹭边喊:“哥……”
林妄让他蹭的痒,弯着眉眼偏头躲,声音里都含着笑:“别闹了,想想等会儿怎么说吧。要不然就说我欺负你了,保持住你小可怜儿的形象。”
池渊懒散地一粒粒扣扣子,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等林妄先穿好衣服站起来要推门出去,才慢悠悠地说:“哥,你嗓子哑了,还有——”
他指了指胸口,意味深长地扯了扯嘴角,对自己干的好事非常满意,尾音扬着:“突出来了。”
林妄上身是新从衣柜里拿的长袖T恤,有点修身的款,布料薄还软。身上有点什么不对,一眼就能看出来。
“……”林妄手还扶在门把手上,闻言愣了一下,紧接着拄着胳膊低头开始笑,笑了半天才抬头看向池渊,少见地说了句脏话,“靠……昨天就说你没断奶。”
池渊打开衣柜门,熟门熟路地找了件更厚的宽松上衣拿过来,按在林妄身上比划了一下,才偏了偏头,压低声音说:“以后也断不了。”
第69章
林妄心里琢磨了几句圆场的话,推门出去却没见着郎芝和林汉川,客厅茶几上铺着一张a4纸,林妄捡起来看见上面龙飞凤舞地写了两行字。
【临时有点事儿,我跟你爸去酒店看看。你跟小池好好玩玩,不知道去哪就给我打电话问。
你年后在家也待挺长时间了,家这边没意思就出去玩,不用回来了——你妈】
这张字条八成不是早上写的,林妄拿着字条叹气,这点事儿让他妈看的明明白白的。
他也猜对了,看林妄跟池渊日上三竿没起来,郎芝闭眼睛也能猜出来原因,怕“小两口”尴尬,万一下回池渊不来了就坏事了,赶紧提前带着林汉川避出去了。
林妄觉得自己挺不懂事,也有点害臊。
这边池渊就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站林妄身后接过字条看了两遍,说:“阿姨很喜欢我。”
“可不是么,都给我赶出去了,”林妄反手抓了抓池渊手腕,偏头笑,“还想跟她分享一下喜事来着,今天是不行了。”
池渊放下纸,看着林妄:“什么喜事?”
这就是明知故问了,池老板调戏人呢。
林妄这会儿心情好,特别好,忍着笑故意说:“不太记着了,等我想想,一会儿再告诉你。”
随手抹掉脸上的水珠,林妄收拾完自个儿,靠在浴室门口看着池渊慢悠悠地刷牙,问他:“等会儿吃什么?还想去滑雪么?想的话我联系允晴。”
池渊单手拄着洗手台,从镜子里看林妄,牙膏沫很小心地没有到处喷,声音很小很模糊地说:“一会儿了。”
林妄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才笑着点头:“嗯,一会儿了,我想起来了。”
“明年的今天是我们一周年纪念日。”林妄说。
池渊抬起手碰了碰镜子里林妄的脸,唇角明显地弯了一下,含糊地问:“所以现在我们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太好玩儿了,林妄嘴角的弧度就没下去过,一本正经地反问:“昨天你说你是我的了,也不知道是我的什么,要不,你自己定一个?”
池渊漱干净牙膏沫,低头洗脸的时候没说话。
林妄就在一边安安静静地看着他,心里想了好几个称呼,甜腻的滋味儿把自己想得不自觉地笑。
擦干脸上的水,池渊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慢悠悠地走过来,靠着林妄耳边说了个词。
词是好词,用在这个场景却让听的人脸上火辣一片。
林妄上半身受不了似的往后仰了仰,没法想象自己对着池渊说出这俩字的场景,英文的也不行,简直让人臊到没边儿。
他推着池渊的脸,无奈地说:“别闹……你用不用重新算算我大你几岁。”
池渊答的很快:“六岁。”
“不用想了,我是你哥,”林妄胡乱揉了他头发几下,转身往厨房走,话题转的不太圆滑,“饭菜应该都在保温箱里,不出去吃的话我先拿出来,吃完再想想去哪转转。”
池渊在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闻言眉梢不明显地动了动。
林妄拉开厨房门的时候,池渊突然快走一步拽住他手腕,这一下劲儿挺大,林妄往后倒的瞬间池渊上前一步整个人贴在了他身后,另一只手按着紧绷绷的腹肌,靠在林妄耳边,等林妄气喘匀乐了,才很慢地,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如果我这么叫你呢?”
“……”林妄想象了一秒,画面太刺激,他深吸了口气,往后靠了靠:“饶了我吧池老板,你叫这个就不怕我——”
“怕什么,”池渊松开手,越过林妄拉开厨房门走进去,从保温箱里拿出一盘菜,转身看着林妄的眼睛,似笑非笑地说:“怕你比之前都快?”
“胡说八道,”林妄错身去拿剩下的盘子,嘴里一连串地辩解,笑着骂人,“滚滚滚,就那一回,记我一辈子是吧?”
郎芝都发话了,林妄吃完饭带着池渊计划了一下。离片场开工也没几天了,假期里还有正事没干呢。
两个人对视一眼,直接开始收拾行李——回池渊家见姜岚馨。
林妄觉得有点着急,按他想的,怎么也得提前告诉长辈一声,按长辈的时间定见面的日子。
这么突然张罗着要见面多少显得不尊重。
池渊正对着镜子围林妄情侣款的围巾,随口说没事,姜岚馨年后这一阵天天除了逛街就是逛街,闲的不行,不给她找点事儿又该使唤池渊拎包了,池渊烦得不行。
“围巾是我妈买的,我也有一条,”林妄拿出一件自己的厚羽绒服,“等会儿出门你穿这个,小心冻感冒了。”
池渊站原地没动,林妄手往前送了送:“别臭美了,快点穿上吧,我买大了,你穿大小应该能正好。”
“不穿,”池渊又换了一种围巾系法,“不好看。”
林妄纳闷了一下,他的审美还没差到入不了池渊的眼吧,怎么就不好看了。
池渊手指弹了羽绒服一下,意有所指地扯了扯领口,眼神意味深长:“穿多了还怎么勾引你,消息还能回么?”
合着在这儿等他呢。
“我错了,下回肯定回消息,”林妄“扑哧”笑了出来,走过来把衣服往池渊身上套,边套边说,“这么记仇,我以后可得注意了,不然明年今天一件好事想不起来,一周年纪念日生一肚子气。”
临走林妄和池渊又跟陶允晴和苗倾鹤见了一面,四个人简单吃了个饭。
苗倾鹤一直嚷嚷着头疼,林妄让他下回别喝酒了,池渊说陶允晴的歌下个月就能交,陶允晴相当兴奋,说下回见面可能就是邹导的片场了,他们俩爆红指日可待。
一顿饭吃的热热闹闹的,又聊了一个多小时林妄才和池渊一起去机场候机。
今天实在是个“大喜”的日子,池渊没提在机场分开走,林妄也没提。所幸VIP通道人没那么多,又是半夜的飞机,俩人一路上也没被认出来。
凌晨到家,两个人都又困又累。距离上次回别墅过了太长时间,林妄进门习惯性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池渊盯着人进了门,过了会儿才回了隔壁自己的卧室。
匆匆洗了个澡,林妄一秒也没耽误,拿了条干毛巾就往外走,刚推开门就看见了站在门外的池渊。
看见林妄,池渊脸上的情绪清晰了一瞬,歪着头问:“去哪?”
“能去哪,”林妄把手里的毛巾盖在他脑袋上,用力揉了一把,把人往自己卧室推,“着急给人吹头发呢。”
池渊很好哄地哼笑了声,一点也不客气地走进来,垂着眼皮说:“床小了点。”
“那等会去你屋睡,”林妄自然地说,“我也过去。”
确定了关系之后挺多事儿都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虽然以前该干的也都干过了,但总是差一层,让林妄和池渊做什么都没底。
年前的一通电话都能让俩人心情堵一天,彻底想明白之前都不敢轻易和对方聊,生怕触动了什么把对方伤了。
越怕反而越糟,没有一点积极的作用。
如果不是池渊先一步低头,这件事可能就变成了一根看不见摸不着的刺,横亘在俩人中间,不一定什么时候就冒出头刺人一身的血。
林妄意识到他以前信奉的细水长流也不是最好的选择,犹豫和谨慎在感情里不是一张万能牌。
在该向前的时候站在原地,才是最错误的决定。
以前的关系已经装不下现在的喜欢和爱了,那就更进一步,换一种关系。
所以那晚突然地表明心意不是林妄单方面的一时冲动,只是两个相爱的人水到渠成的关系变化。
姜岚馨是第二天下午到的。
和池渊告诉林妄的“不一定什么时候来”比,算是不早不晚的时间,给足了熬夜赶飞机的俩人时间睡觉。
今天天气很好,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室内,烘得到处都暖呼呼的。
池渊吃过午饭就开始犯困,窝在沙发上靠着林妄跟他一起看邹若月的电影,听见门铃声才懒洋洋地坐直了,说:“姜岚馨。”
保姆周芬不会这么连续地按门铃,林妄也听出来了。
两个人大步走到门口,池渊开的门,低头看见姜岚馨手里拎着的购物袋不明显地皱了皱眉,才伸手接过来。
“我看见了,又皱眉,”姜岚馨熟练地把东西给池渊,“这些都是好吃的,让周姨给你们做。”
林妄麻利地接过池渊手里的东西,笑着打招呼:“阿姨好,我是林妄,池渊的男朋友。”
和池渊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姜岚馨单手捂住嘴,握住林妄的手,声音柔和地说:“林妄是吗,我是池渊的妈妈,阿姨在电视上看过你,真人比电视上还帅……”
“过了,”池渊眯了眯眼睛,一点面子不给地嗤了声,转身就走,“演过了。”
姜岚馨表情一顿,瞪了池渊背影一眼,回身看林妄的时候又温温柔柔地笑:“阿姨叫你小妄行吗?外边冷,我们进屋说。”
这对母子的相处模式确实和普通家庭不一样,林妄有点想笑,点点头说行。
路上姜岚馨敏锐地发现林妄身上的衣服是之前池渊穿过的,池渊身上的倒是第一回看见。
林妄看着就是个沉稳温和的人,眼神里的平和是装不出来的,衣着上也低调保守,家居服里面还套了一件遮住脖子的高领衫,扣子扣得严严实实。
不像池渊,家居服也不好好穿,扣子前两颗永远开着,脖子上的印子……小两口日子过得挺火热。
姜岚馨感觉挺满意。
进屋后池渊主动拿走了林妄手里的东西,一个人去厨房一样一样放好。
林妄给姜岚馨倒了茶,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边喝茶边聊天。
池渊的妈妈比林妄想得要温和有趣的多,偶尔毒舌的样子和池渊有几分像,对上林妄这样擅长社交聊天的人,笑声就没断过。
姜岚馨想了解林妄和池渊的感情,林妄能看出来,就拣着能说的聊。说一开始认识的时候池渊不爱说话,给人的印象安静又毒舌,熟悉后才发现池渊的内里很成熟,只是不喜欢表达,其实是很让人心动的人。
“他最会装可怜卖乖,”姜岚馨拍着林妄手背,眼底全是欣慰,“看着冷冰冰的小孩儿,其实心里热乎乎的,软着呢。”
林妄认同地点头,姜岚馨主动说池渊小时候就是个奶娃娃,脸颊肉嘟嘟的特别可爱,她留了几张照片,下次给林妄带来让他看看。
话题触及到了池渊的过去,姜岚馨刚说了个开头池渊就回来了。
林妄和姜岚馨坐在两个沙发上,池渊想也没想直接坐在了林妄旁边,手搭在林妄腿上,嗓音挺淡地开口:“姜岚馨,不该说的别说。”
姜岚馨这个当妈的习惯了儿子这么叫自己,几乎要成他们娘俩的特殊称呼了,也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