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翊：“……”
明明在最初，声声爸妈才是养崽工具人，现在不知道为什么，他变成了养崽工具人。
顾翊疑惑，认真复盘整个经过，也没有想出来到底是因为什么。
但是声声的第一还是要拿的。
顾翊拎着枪，小脸阴阴地去打鬼了。
房间内，声声小脑袋还没转到他们还在玩游戏上。
他太想妈妈了，见到妈妈的一瞬间，甚至忘了问妈妈，爸爸是不是跟着一起来了。
全程想着的只有跟妈妈说好多好多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那个总裁叔叔好坏的，他吸走我们家的钱钱，可是大哥他们都看不到，只有声声看得到，声声把那些符都撕下来了！”
他说完抬头看秦陌。
秦陌习以为常地揉脑袋：“嗯，学以致用，宝宝很聪明。”
声声一下笑得见牙不见眼：“对哒，宝宝，聪明！”
小朋友又继续求夸夸：“我陪大哥……”
“二哥答应声声……”
“刚刚声声想抓鬼鬼给爸爸吃，还看见一个只比爸爸差一点点、”
小朋友缓缓眨了下眼睛，越说声音越小。
他心虚地看了眼秦陌，看不出他妈妈到底什么想法，爸爸妈妈的心思超级难猜的。
小朋友只好弱声试探：“妈妈？”
“嗯。”秦陌回应表示自己在认真听。
声声拽着妈妈的衣服，小声嘀咕：“你刚刚，有没有听清，声声说抓鬼鬼，做什么呀？”
秦陌夸崽是一点都不心虚的：“给你爸吃，宝宝很孝顺。”
要是他，直接一键清空，一只都不给沈某留。
声声垂头丧气：“啊，声声又成小漏勺了呀。”
太高兴，忘记帮爸爸保密了。
小朋友只能绞尽脑汁地打补丁：“虽然，虽然爸爸吃鬼鬼，但是爸爸不是坏蛋哦，不吓人的，妈妈。”
爸爸是好鬼鬼，还给鬼鬼提供工作岗位，帮黑户劳动力躲着大哥的探查，超级好的！
只是偶尔劳动力们不小心露馅了，爸爸才吃鬼鬼的，他不是故意的，他也是为鬼鬼们好！
小朋友很早就自我说服了自己，也有好多好多辩解想跟妈妈说，但是……
真的很害怕妈妈因为爸爸是吃鬼鬼的鬼就离婚诶，声声第一次知道爸爸吃鬼鬼的时候也吓了一跳呢！
而且听妈妈说，吃鬼的，害人的鬼鬼都不是好鬼，只有靠月亮和阴气修炼的才是好鬼。
声声真的好怕妈妈因此不喜欢爸爸哦。
那声声就得纠结是跟爸爸还是跟妈妈了！
秦陌哽住。
他真没想到小孩脑回路这么歪。
然后秦陌后知后觉想起来，他们也各自有一个不小的秘密瞒着孩子。
一个是沈珩不是人是鬼，一个是他不是女人是男人。
其他漏了就漏了，这俩得咬死不能露馅。
不然，一鬼一男人从哪来的孩子？到时候解释起来还麻烦，扯出一串的历史遗留问题，小哭包又要哭了。
也还好，声声自己小漏勺漏了他知道爸爸吃鬼的事，不然以后自动脑补默认他爸是鬼了，反而更麻烦。
秦陌沉吟片刻，跟小孩交代一部分：“这事我知道。”
声声虚虚松了口气，然后就听他妈妈跟他说：“你爸和我一样，是天师，别怕。”
声声茫然：“？”
这么说也没错，秦陌心想着，撒谎更流畅了：“我，正经天师;他，吃鬼天师，不正经。”
声声：“？？”
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很难以置信。
原来妈妈不知道爸爸是鬼王！
小朋友更焦虑了。
啊？妈妈不知道爸爸是鬼，那，那爸爸是不是就是电视上说的骗婚啊！
小朋友紧张死了。
要不要跟妈妈说爸爸是鬼鬼呢？可是要是说了，声声也没有证据，把妈妈吓到怎么办？
要是不说，要是不说……
爸爸怎么可以骗妈妈呀！
小朋友气鼓鼓地鼓起腮帮子。
大坏蛋，声声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秦陌看着小朋友丰富的表情，很是迟疑。
难不成，没法接受他爸吃鬼？那他帮爸爸抓食物做什么？
秦陌又沉吟片刻，还是念着那一丢丢的队友情，打补丁：“虽然他看着阴沉，两面三刀，人面兽心还不怀好意，狗嘴吐不出象牙还阴阳怪气，不像个好人，但确实也没做什么坏事。”
声声啊了一声，小心翼翼问：“那妈妈喜欢爸爸吗？”
秦陌：“。”
垂眸，小朋友小手捏得紧紧的，好像他说出不满意的话语，就会惹来对方可怜兮兮的哭。
秦陌默了默，到底还是道：“喜欢。”
就是声音近乎从牙缝中出来，说不好是真喜欢还是假喜欢。
声声却因此松了口气。
他也喜欢爸爸的，如果可以，如果可以……
小朋友还是不希望他们离婚的，声声的一点点小私心嘛。
所以，他决定先把这个秘密藏在心底，要是什么时候爸爸对妈妈不好了，就说出来，怂恿妈妈离婚！
打好算盘的声声唔了一声，重重点头肯定：“我也喜欢爸爸哦，爸爸也喜欢妈妈，爸爸说他从小就惦记妈妈啦，是竹马竹马！”
声声努力找话题吸引妈妈注意：“妈妈，声声以后也要竹马竹马。”
秦陌黑脸：“你懂什么竹马竹马，这种话，不准听。”
姓沈的果然生前死后都不是什么好鸟！
声声噢了一声，低着脑袋蹭蹭妈妈，忍不住小声辩解：“声声懂的，就是从很小很小的时候就一起长大，是最好的好朋友的意思。”
就像他和统统哥一样，是从出生就在一起的竹马竹马噢！
秦陌欲言又止，到底还是没纠正。
他转而问：“游戏结束了，还想再玩吗？”
声声诶了一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没有参与后面的游戏。
“完蛋啦，声声要得倒数第一名了！”他匆匆忙忙地想要跳下妈妈的怀抱，又舍不得妈妈，动作来来回回的，像是手足无措一样。
秦陌轻轻把孩子放地上：“你队友帮你赢了，想玩我们玩更好玩的。”
再玩一局，沈珩也回来了，有什么补丁，让他自己打去吧。
在这方面，他应该还算有分寸。
正想着，不知道是声声小话痨说得太多还是沈珩没耐心的原因，不远处，沈珩踏着黑雾一步十米地挪移到了屋子外面。
秦陌微微挑起眉，有种不是很好的预感。
屋外，没人惦记着的声声爸微笑着，敲响了小木屋的门：“开门呀，声声妈。”
“超级爱你的老公给你送花来了呢。”
不等秦陌出声，他皮笑肉不笑地推开门，举起手中的大捧花束递过去，语气亲密：“是你最喜欢的雏菊哦。”
他怀里，一大捧的黄雏菊当花心，周围裹着一圈圈的白雏菊，还用白色的纸张包裹着，正中央是一朵开得十分艳丽的白色纸花。
跟给人祭奠似的。
声声又唔了一声，懵懵地看了眼默不作声表情冷漠的妈妈，又看了看门口站着表情奇怪的爸爸，小心地，不着痕迹地，缩了缩脖子。
妈妈不喜欢菊花，喜欢牡丹哦。
看来爸爸妈妈好像又要吵架了。
不过这次大哥他们不在家，也不知道爸爸会不会被妈妈揍。
小朋友又纠结起来。
声声……刚刚帮爸爸隐藏了一个惊天大秘密诶。
现在，现在还是不帮爸爸了吧？
小朋友想着，到底还是乖乖地跑到角落，不妨碍妈妈发挥了。
秦逸戴着一顶草帽，嘴里叼着根草，有一搭没一搭地做任务。
他家小祖宗说不好会带多少东西回来,他需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总不能真让小祖宗去打工抵债吧？
想是这么想，但工作起来的时候，秦逸还是会有种淡淡的忧虑感。
他想，可能是因为声声他离自己太远了，看不见孩子总是不安心的。
“怎么了？”顾瑾用毛巾擦了擦汗,看向已经完成大半工作正在休息的秦逸，“看时间，估计他们也快回来了。”
秦逸嗯了一声，拍拍衣服上的灰站起来，准备将收尾工作完成。
早上赚取的钱应该能够一顿午饭了,下午想吃得丰盛一点,那还是……
“导演,要是孩子们带回来的太多了,浪费了怎么办？”秦越白脸上沾着泥渍,笑容勉强，“是不是应该限定一下？”
导演大手一挥：“不会,我们节目组吃剩饭。”
秦越白笑容更苍白了,整个人有种摇摇欲坠的感觉。
他是疯了才会答应来上娃综，还是跟那个总是对他横眉冷对的弟弟一起！
现在那混小子去浪去玩了,自己还得负重前行，妈的！
秦越白深呼吸,故作委屈：“好吧，希望南南能体谅一下哥哥的辛苦。”
【啧啧啧,瞧瞧这娃综，真是的，把人家家长们逼得哦，都使出十八般武艺了！】
【哈哈哈笑死，崽崽们各种玩乐，哥哥们辛勤劳作是吧？】
【我逸哥还是很要面子的，为了能让声声崽拿到所有他想要的菜菜，现在都不像他了，像农家阿哥。】
【靠哈哈哈哈你们薏米会玩，说起来，小崽子们怎么样了？哥哥们的努力能付多少啊？】
【不清楚，二分之一？小崽子就那么一个小背篓，能装多少，是哥哥们不努力好吧？】
【诶，没有两边都看的吗？我以为娃综那边挺热闹的呢。】
【啊？我就是两边都看的啊，奇怪，我怎么突然把那边关掉了？我再看看……】
弹幕们似乎只是短暂地聊了聊这个话题，很快又乐滋滋地看着哥哥们“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了。
一共五个哥哥，全都在锄地，因为别的虽然轻松，但是赚的钱不多，他们还是想先多赚一点，中午吃饭的时候和弟弟们商量一下，这样下午也能轻松点了。
太阳光逐渐火辣起来，秦逸也顺利完成了手中的任务，他擦了把汗，头一次问导演：“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导演敷衍道：“快了快了，孩子嘛，都是想玩的，什么时候回来也得看他们自己不是。”
快了？快了是多久？
秦逸皱紧眉头，到底还是扔掉手中的农具，大步走到纳凉的导演面前：“你让我看看。”
导演啊了一声，有些没反应过来：“这不合规矩。”
“什么规矩不规矩，不看一眼不放心。”
他家小祖宗都没怎么逃出过他的视野，这一连好几个小时没有音讯，秦逸心底有种淡淡的紧张。
他寸步不让，导演虽然也有些茫然，但到底还是不想在节目上和嘉宾闹僵，只能摆摆手道：“行行行，小姜，调声声的画面给声声哥哥看看。”
话音落下，顾瑾也微笑着凑了过来：“导演，那就都看看吧，我也好有个底，该再赚多少钱。”
是这样。
剩下几个悄悄瞥这边的嘉宾们也都纷纷凑了过来。
一个是看，两个也是看，导演无奈答应了。
秦逸眉头缩得紧紧的：“好了没？”
他脸色臭得不行，怎么调个画面是什么难事吗？
导演也皱眉起来：“小姜，不是让你调画面吗？”
“啊？”助理小姜愣了下，冷汗一下下来了，“这就调这就调……”
他刚刚怎么好像出神了？
小姜快速调出几个孩子的直播画面，正打算将屏幕转给嘉宾们看，却像是看到了什么十分恐怖的事情，一下睁大了眼睛。
“导，导演……”
卫导不高兴：“又怎么了，调个直播画面能有……”
他目光触及屏幕，也一下吓到了。
怎么回事，直播间关闭了？！
他也直接问了出来，小姜一边擦汗一边找原因：“不知道啊……明明刚刚还好好的。”
是啊，明明刚刚还好好的。
他虽然重心在嘉宾这边，但这是娃综，小孩那边也得时时关注，他怎么也不该没印象才对。
导演下意识回忆了下是什么时候察觉到不对的，可现在回忆才发现，他好像很早之前就没有看孩子那边的直播间了！
导演脸色惨白惨白的，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最关键的是，那边直播间没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到，包括直播间的观众！
秦逸看着黑屏的直播间，又看着着急如热锅上的蚂蚁的节目组，没有第一时间问责，而是沉声道：“他们的地图，给我。”
导演没回神，下意识地给秦逸递上了地图。
这次可算得上是一个不小的直播事故了，只是因为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弹幕上的大家都在震惊自己为什么一点都没察觉，反倒是没有第一时间去责备节目组。
镜头里，秦逸冷着脸，将整个地图记在脑子里，同时闭上眼，快速组织好整个路线，转而头也不回地就跑着离开。
顾瑾虽然不是很担心顾翊，但那么多的孩子集体黑屏，心底还是有些担忧，拽着被秦逸扔下的地图也跟了上去。
希望不要出事才好。
后知后觉的大家也从巨大的意外中反应过来，导演二话不说地就着急大家抓紧去找人，众多的直播间纷纷关闭，只留下了导演在的这一个。
——主要是第一时间给外界反馈，避免发酵后的信息更加夸张，造成巨大影响。
整个田埂一下就空荡了起来。
这边，第一个顺着路线图跑出去的秦逸不到三分钟就走完了小家伙们走的所有地方，然后，被厚重的黑色雾气挡在了外面。
他眯了眯眼，表情渐渐严肃起来。
他记得这个地方，之前他和顾瑾带孩子出来散步的时候，好像就走到了这边，当时还能看见村子里挂着的红灯笼，以及那种古朴的感觉。
可这个时候，外面艳阳高照的，这里却笼罩着一层黑雾，加上孩子们突然关闭的直播间，秦逸心底有了种不详的预感。
他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之前，偶尔回到家里的时候，他那迷信的妈翘着二郎腿，在落地窗前缝着一个超级丑的布娃娃。
秦逸当时还挺乐呵，他妈这打人下狠手样的，没想到也会做豪门贵妇打毛线缝小熊这样的事情啊。
秦逸正打算去调侃一下，然后他发现，这布娃娃那丑丑的眼睛，眨了一下。
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当时的秦逸都没多在意，没想到现在遇上这种难以解释的事情时，他第一反应竟然是他妈手上的娃娃。
难道……这世界上还真有鬼？鬼别墅什么的也是真的？那经常在家里住的他爸妈和声声岂不是很危险？
乱七八糟的思绪一闪而过，秦逸咬牙将这些抛到一边，就打算冲进去。
不管怎么样，既然最终走到这了，也要进去找他家声声。
下次，他绝对不让声声离开他的视线的！
“秦逸？”顾瑾赶忙拽住秦逸，语气焦急，“导演说，他们的菜园子不在这边。”
他走到一个岔路口的时候，发现导演走的地方不一样，慢了一步。
经过地图的对比，他这才注意到，地图指向和他下意识要走的地方是相反的！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往这边走，打算先去菜园子看看孩子们在不在。
顾瑾却想起了顾翊，那个十分不寻常的孩子。
他心中有预感，孩子们在被误导的另一边，可能性更大。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过来了，也真的在这边找到了提前记住地图过来的秦逸。
秦逸本来要进去的步子顿住，顾瑾知道他着急，三言两语将现在的情况说清，秦逸手指握成拳头，心乱如麻。
不管是人是鬼，他都得进去。
“我家声声还在里面，我得去接他。”秦逸说着，扒拉开顾瑾的手，匆匆忙忙地转头继续往里走。
等找回声声，他就解约，不带声声……
“等等秦逸，你看，里面是不是走出来一个人？”顾瑾也很着急，但他想着顾翊的存在，知道短时间应该没问题的，反倒是他们急匆匆的进去，很容易出事。
现在太怪异了。
恰好，从黑雾中隐隐约约好像走出来一个人影，顾瑾心骤然提起来，叫了秦逸一声。
秦逸顺势看了过去，确实浓厚的黑雾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人的身影。
他表情凝重地站定，拳头捏紧，没有继续冲了。
有个“人”问问也是好的。
把它打服了，应该能叫它带自己去找声声的吧？
比无头乱窜快多了。
他捏了捏拳头，冷笑一声，也不知道怕是什么，迈着轻巧的步子走上前：“兄弟，问你件事，你要是回答得好，我饶你一命。”
“你有看见——”
秦逸表情大变：“d、爹？”
他匆忙改口：“老爸？你怎么在这？”
他仿佛见了鬼一样，心中更是震惊得差点骂出声。
这颠公度蜜月赶尸还赶到这个小村子来了吗？
不对，声声的事情……
“声声在我那里，别紧张，”他的老父亲像是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轻柔一笑，语气也慢悠悠的，“倒是你，什么时候和老大学着，叫我爹了？”
话音落下，那双暗红的眸子一凝，满是审视地盯着秦逸，半晌后，他缓缓一笑：“真是在叫爹，不是……颠？”
秦逸：“……”
汗，汗流浃背了。
不，不是，他一个健全的大小伙，怕这个病痨子做什么？
他妈又不在这里！
秦逸努力说服了自己，但还是很紧张，他尴尬一笑，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几步，恰好撞到了跟过来的顾瑾，于是二话不说地将顾瑾挪到自己面前，自己像个鹌鹑一下躬身锁在人家身后。
不久后，秦逸壮胆质问：“声声的镜头怎么没了？你当爸的，不知道我们当哥的担心吗？留个镜头会怎么样？”
沈珩笑容微敛：“老二，你这么说话，爸爸可是要伤心的。”
“信号不好的事情，怎么能怪爸爸呢？不该怪你不够关心宝贝吗？”
秦逸：“……”
倒，倒打一耙？
沈珩却不欲与他多攀扯，毕竟多说多错，二儿子粗心了些，但脑回路异于常人，总得转移一下注意力的。
他慢悠悠地摸出自己的手机，毫无痕迹地转移话题：“宝贝是没什么事，但是爸爸有一件事想和你确认一下呢。”
秦逸啊了一声，思绪也被老爸顺走，乖乖地凑上来：“是什么？”
他探头过来，他爸翻开相册，像是老年人用智能机一样，慢吞吞地找了半天，总算找出一张截图。
然后，他一边打开，一边微笑着，用十分温柔的声音问：“我们刚去度蜜月的时候，老大发了一条不甚严谨的家庭群消息。”
“正在爸爸疑惑老大为什么发这种误会爸爸妈妈，还很伤父母的心的微信的时候，老二你也发了一条不甚清楚的消息呢。”
秦逸表情紧张：“……呃，我，其实……”
沈珩故作苦恼，然后柔声问：“所以，这个，‘啧，这么颠’是什么意思？”
“爸爸年纪大了，不爱上网冲浪，都不太懂呢。”
说是不太懂，但那逐渐加深的笑容，以及眼底的戏谑，足以向秦逸表明。
他很懂。
沈珩满脸无辜，眼神清澈，手中的手机也捏得稳稳当当，还故意问秦逸：“爸爸什么都不懂，还得一一问你，你不会怪爸爸浪费你时间的吧？”
好像真的会因为孩子的不理解和抱怨而感到苦恼一样。
但实际上？
他只是在带着他的截图，来算总账了而已。
霎时间，秦逸连声声能不能出自己的视野也忘记了。
他心中只留下一个十分清晰且简短的念头。
完了，这次怕是得被混合双打了。
“所以,这就是你又跑去‘丧葬用品店’买菊花的理由？”
秦陌坐在木凳上，看着某个病弱青年面色不虞，暗含审视。
沈珩像是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秦陌眼中的探究一般,他悠悠地将自己买来的白色纸张放在桌面上，慢条斯理地开始折纸，同时语气也十分漫不经心。
“不算，只是碰巧路过，想到你喜欢，就买了而已,声声妈不会生气了吧？”沈珩这个时候都不忘记调侃一把秦陌，抬眸，那双深情的桃花眼满是戏谑的笑意。
秦陌定定地看着沈珩，好一会儿后，他垂眸,没回答对方的调侃,只是道：“鬼话连篇。”
沈珩轻轻眨了下眼睛,秦陌不骂他不打他,他反倒有些不舒服了,好像……没达成目的一般。
沈珩转而道：“你就说老二该不该揍吧。”
秦陌下意识接话：“该揍。”
接完话他沉默了下，这话一出,也不是很好说别的了,干脆也顺势跟着转移话题。
“他说什么了？”
问的是秦逸那不靠谱的又做什么混事了。
沈珩哼笑一声，掏出几个无人摄像机放桌上,先是温声细语道：“我跟他们说，这里是沈氏即将开发的主题乐园,信号不是很好。”
秦陌狐疑地看了几眼沈珩：“你……老大那边怎么说？”
沈珩面不改色微微一笑：“父亲夕阳红事业，做小辈的,哪还能管呢？”
秦陌又不吭声了。
他不知道沈珩到底在打什么主意，生前他看不透，死后被鬼怪的偏执病态影响，他更看不透。
明明按照他们的目的来说，一个可能暴露的猎食场摆在明面上，反倒是一种危险。
何必多此一举？
沈珩说完就一直笑吟吟地看着秦陌，见他不吭声也不追问，轻笑了下，转而看向在角落站着的小朋友：
“不过声声到底还是在节目上的，我答应节目组，拿了几个无人拍摄机回来，等会儿宝贝就把它带上，也算是帮爸爸的事业做宣传了，好不好？”
见他们确实不打架的宝贝声声嗯嗯点头，哒哒哒地又跑过来：“好！”
他朝着沈珩伸手：“爸爸，抱！”
沈珩含着笑看向声声，“现在想到爸爸了？我还以为宝贝不打算认爸爸了呢。”
声声嘿嘿一笑，也不回答，就自食其力爬上了爸爸的腿，蹭蹭爸爸的脖子：“想你啦！”
“想裁判哥哥了吧。”他可不吃小孩的这套撒娇。
声声唔了一声，就把脑袋放在爸爸胸口，装傻。
沈珩还能怎么办呢，他每一次的阴阳怪气，小孩都装没听懂。
他垂眸，微微拢住小孩，和秦陌继续说着秦逸的相关后续：“老二觉得，我们没提醒他声声在我们这，大有问题。”
他们东打一枪西打一枪的聊法，也只有两人能接上话题。
秦陌也知道沈珩喜欢断章取义含糊其辞不做人，但这不妨碍他在个别时候和沈珩站在同一边。
“皮痒了。”秦陌冷静且淡定地接话，“没清算第二次微信的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