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看个大宝贝/小美人在无限游戏里靠钓上分by子时北

作者:子时北  录入:09-17

萧墨非勾唇哼笑一声:“既然如此,你下午跟不跟我去外面买药了?”
夏稚眼睛一亮:“去,买药没有晚上出病房那么危险。”
萧墨非心情不错,挑着眉扫了一眼卫辞,得意洋洋地说:“不怕你的搭档吃醋啊?”
夏稚一开始还懵了一下,后来见他看着卫辞,才明白对方的意思,坦然地说道:“搭档而已,为什么吃醋呢。”
下一秒,隔壁床铺的床帘发出唰的一声响——被拉上了。
夏稚:“……”
不要太明显啊!
萧墨非笑得畅快,看向夏稚的眼里多了一丝兴趣。
“如果这次你能活下来,我期待下次跟你再进同一个游戏。”他靠近夏稚,一双魅惑人心的眼紧盯着他:“到时候,你跟我组队,就这么说定了。”
夏稚仰头向后躲避了一下,有点不甘心地嘟囔:“……万一是你没活下来呢。”
萧墨非扬唇,露出一点白牙:“那是不可能的。”
夏稚:……你个普信男。
下午两点钟,萧墨非跟医生打了声招呼,然后带着夏稚离开了医院。
这还是夏稚第一次离开医院,站在外面呼吸新鲜的空气。与他们病房内那扇打不开的窗户不同的是,外面正值秋冬季节,阳光在冷风的融缓下也没有那么炙热……
他站在医院门口朝里面望,这家医院屹立在阳光下,看不出一丝端倪。
好像就是普通的医院一样。
只是,一切岁月静好的景象都是虚假的。
这家医院仿佛被包裹在迷雾里,医院内部虽然热闹,但是出了大门,外面极其冷清,小药房的地点在医院对面,只需要走过一条人行横道就行。
街上没有车辆,没有行人,一片荒芜,令对面的小小药房看起来是那般诡异阴森。
医生对他们说,三点之前必须赶回来,也就是说包括来回的路程,他们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
药房不大,而且特别简陋,摆在明面上的药不多,但是买药的人却不少,几乎都是从医院里来的。
萧墨非需要买的药种类很多,在不同柜台,为了快一点,他们分别排了两个队伍去买药。
在这期间,夏稚闲来无事环顾四周,将不大的小药房观察了一下。
两面是药架和柜台,中间有半面药架,另外一半是空了出来,延伸出去一个小走廊;走廊很浅,一眼望到底,尽头是一扇防盗门,上面的牌子闪着绿灯,映出‘安全通道’四个字,侧面也有一个小门,挂着的是卫生间的牌子。
眼角余光忽然划过一抹红,他看过去,在那条小走廊的角落里发现一瓶灭火器。
灭火器……
烧焦的针管?
几个从未在夏稚脑海中出现的词汇瞬间连在一起,而就在这时,他恍然发觉,这几日他去过医院里很多地方……
都没有见过灭火器这种常见的消防设施。
是因为他从来没注意过吗?
正当他认真回忆之际,前方突然传来争吵。
“一百块钱就五粒药?!”
“这是进口药。”
“那也不能一百块钱就五粒吧?!”
“是你拿着药单来找我开药的,我这明码标价,你不买就走,不要耽误其他病人购药。”
夏稚被吸引注意力,他探头,发现他前面的那个病人拿着一个小袋子,里面只装了几粒白色的药片,正在跟柜台后面穿着白大褂的胖女人争执。
女人一脸冷漠,看着病人歇斯底里控诉药价昂贵,却没有一点反应,好像习以为常,最重要的是她一点都不慌……
因为没有人能让这家药店的生意变得冷清,她肆无忌惮。
等终于轮到夏稚,他将药单递出去,女人扫了他一眼,突然问:“你叫萧墨非?”
夏稚一慌,下意识地摇头,在女人眯起双眼后突然发觉自己做了什么,连忙解释道:“我是他同病房的朋友,他买的药太多,我来帮他。”
胖女人沉默片刻,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
“别紧张……偷偷溜出医院而已,没关系,病人都想呼吸外面的新鲜空气。”
说完,转身翻箱倒柜,给夏稚找齐了药单上的药,随手放进一个袋子里推过来,也不看夏稚,直接喊道:“下一位。”
夏稚僵硬地转身,没走几步对上在收银台附近等他的萧墨非。
“怎么了?”萧墨非过来,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药袋:“脸色这么难看。”
“刚才……”夏稚恍恍惚惚地道出胖女人说的话:“这算不算触发了死亡条件?”
萧墨非皱眉,仅一瞬间便松开:“不可能,我之前去办公室问过了,那医生说随便。”
话音落下,两人皆是沉默了起来。
……陷阱?
夏稚哭丧着脸:“只能说触发了,但又没完全触发。”
像热水房事件,又像张意忘记做检查但事后补救……
萧墨非:“今晚你去我的病床上睡。”
夏稚小小哼了一声:“不要。”
他还是找他的‘搭档’吧。
萧墨非结账,从口袋里拿出了十一张百元大钞。
夏稚看见那一张张鲜红色的票子眼睛都直了,等他结完账连忙跟上去追问起来,要知道他们这些玩家根本带不进来这些东西,就连柜子里的矿泉水都靠游戏白给。
萧墨非说这些钱是借来的。
“隔壁病房,一个老太太,我前几天帮过她抬过轮椅,她很感谢我。”萧墨非说:“我说急用,过几天就还,她就借了。”
夏稚惊了:“你、你什么时候去借的?”
萧墨非:“昨天回病房之前。”
夏稚:“你早就计划好了?”
萧墨非:“也不算吧,只是在这里不缺用钱的地方。”
夏稚惊讶极了,再一次感叹高能玩家的直觉。
远处的世界是雾蒙蒙的,唯一清晰的只有医院和对面的小药房,如果严格算起来的话,这条空荡荡的街也包含在内。
两人回去的时候是两点四十多,夏稚路过护士台,看见护士温茹柳还没离开,便过去打了声招呼。
“姐姐你还没下班吗?”
温茹柳见是他,笑了笑道:“嗯,帮同事多盯一会,她有点私事要处理。”
夏稚看了一眼不远处等他的萧墨非,沉吟片刻,压低声音问:“姐姐,我能跟你借点钱吗?”
温茹柳一愣:“借钱?借多少啊?”
夏稚竖起两根手指:“两千。”
温茹柳有些惊讶地张大嘴:“还不少呢……你要做什么呀?”
夏稚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我病友今天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接到了一个药单,那些药可贵了,我怀疑是因为他跟卢医生顶嘴,但病人脾气不好也控制不住,我怕之后我也不小心惹祸,本来就没有正式工作,也没有医疗保险,不如提前给卢医生……破费一下。”
温茹柳瞬间就明白了,她顺着夏稚的视线看到等候在一旁的男人手里拎着两个大药袋,在这里工作久了,自然知道那些药是怎么来的……
她叹口气,道:“借你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
夏稚连忙开口:“我可以打欠条!”
温茹柳笑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私下偷偷的,不要被别人看见,多说点好话。”
护士姐姐真的愿意借钱,而且好巧不巧的是,她那浅粉色的钱包里有现金,当场就给夏稚点了二十张出来,悄悄塞给了他。
拿到钱的夏稚底气十足,回病房的路上昂首挺胸,看起来像一只骄傲的小仓鼠。
三点,卢海波又一次来到病房。
他给萧墨非讲解那些药是该怎么吃,借此机会对他冷嘲热讽一番。
夏稚总是用余光瞟他,试图找机会跟他单独说说话,然后把钱塞过去,但令人失望的是并没有这个机会,他不仅趾高气昂用鼻孔看人,身边还带着一个年轻的医生,每每讲起一种药的作用,用一种施舍的口吻教育年轻医生。
直到卢海波离开,夏稚都没找到机会,对着病房门口望眼欲穿。
“怎么了?”
一旁传来询问声。
夏稚叹口气,看向清冷俊美的男人,想到今晚自己可能又要遭殃,便熟练地凑过去,道:“我今晚可不可以跟你睡?”
卫辞轻挑了一下眉梢,几不可见的小动作带来一丝轻松的感觉,“为什么?”
夏稚:“可能又触发死亡条件了,我害怕,也担心。”
卫辞沉吟片刻:“我今晚也出去。”
夏稚:“……那病房里岂不就剩我一个人了?”
卫辞:“病房里最安全……你睡我的床就好。”
夏稚想了想,幽幽叹口气。
只能这样了。
“那你要安全回来哦。”
卫辞没说话,他定定望着夏稚半晌,忽的问:“你……是第一次进入游戏,对吧?”
夏稚点点头。
卫辞:“你的直觉很准。”
夏稚:“你怀疑我是老玩家装萌新吗?”
卫辞:“不,只是感叹。如果你是老玩家,即使改了名字,我也应该有印象。”顿了顿,他自嘲似的轻笑一声,喃喃道:“但是……没有。”
夏稚笑了一下,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拿出几张叠好的纸。
“这个给你。”他交给卫辞,低声道:“那晚我们在卢海波办公室拿到的,我一直没有给其他人看过。”
今天还因为跟孕妇小娜撞了一下掉出来。
卫辞打开纸,看见上面的信息之后,一点也不意外地放到一边。
“一些买卖器官的交易记录。”
上面详细记录了买家的个人信息,还有‘卖家’的详细信息。
最上面那张纸,卖家名字那一栏写的刚好是他们眼熟的名字:杨孝全。
——卖家就是被非法剥夺人体器官的对象。
这几张纸,只是给他们之前有理有据的猜测增加了一份实物证据而已。
吃过晚饭,夏稚趁医生护士还没来查房之际,在住院部到处走了走。
小药房里的安全通道和灭火器一直是他心中惦记的谜团,原本以为是自己没注意或者记错了,却不曾想抱着探究的目的重新转了一圈,真的确定住院部不设消防设施……而且占了二楼三分之二的住院部没有其他安全通道。
它只有一个门,就是通向小厅的那扇门。
这让他又忍不住想到了去A区时,看见的堵在走廊尽头的纸袋头怪物,不知道那边有没有安全通道……
如果有的话,对方极有可能是守住逃生通道的BOSS。
在一处无人的角落,他隐隐听到细微的抽泣声。
“如果不是儿子怎么办……”女人脆弱的声音透着绝望:“我真的好担心,万一不是呢?”
“别哭,不是儿子也没关系,女儿我也喜欢。”这是男人安慰的声音。
“可是你母亲想要个孙子,临近生产期,我越来越崩溃了,怎么办啊,我觉得我要疯了……”
“我会跟我妈说的,你一定要调整好心态娜娜,我不在乎你生的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只希望你和孩子都平安。”
听见‘娜娜’两个字,夏稚有点挪不动脚,一是吓得,二是这段对话充斥着绝望,连身为男人都夏稚都不禁跟着心酸。
当代女性在面对生产时的心理问题一直不被重视,夏稚平时上网冲浪,看见个别因为生产抑郁而发生的惨案,每一次都忍不住惆怅,他不可能跟着共情,但也无法做到去质疑、去冷嘲热讽、甚至是用刻薄的言语去针对一个伟大的母亲。
“娜娜,你记住,我妈不论说什么你都不要听。我这么努力赚钱劝你早点来医院住,不是因为认定你一定会给我生儿子,而是希望你可以得到更全面的呵护。”
女人的声音犹豫:“可如果不是儿子……”
男人坚定地打断她:“是我的孩子,就行了。”
夏稚离开的时候,只觉得这小娜的老公小陈是真的很不错。
如果他能把他的母亲劝走的话,感觉小娜的心态会更好一点。
回到病房没多久,护士来查房。
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不过多时,熟悉的嗡声伴随黑暗降临。
外面响起诡异的提示音。
“熄灯了,谁都不许下床。”
夏稚缩在卫辞的被窝里,把被子拉到脖子处,等提示的声音渐行渐远,外面又如同第一天夜晚那样,响起各种各样恐怖的声音。
“救救我……”
“我不想死啊!”
“他们要来了!”
“开门啊,快开门啊!”
夏稚突然想到一个词来形容外面的杂音:屠杀。
这是他第一天听到时根本不可能联想到的词。
是谁在求救?又是谁在屠杀?
经过这几日的调查,求救的人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医院里的病人,而屠杀者……不是医生,就是跟医生同流合污的人。
零点刚过,外面所有的杂音都消失了。
昼夜交替,新的一天开始。
除了夏稚之外的四个人约好就是现在出去,上到四楼验证安全逃生通道到底在不在那里。
“如果我们回来了,那就不是;如果我们没回来,你明天白天就可以上去看看了。”
卫辞在临行前,这样叮嘱他。
夏稚乖乖点头,在对方离开时拉住他的手。
“你要小心啊……你要小心。”
我选中的高能MVP玩家啊!
卫辞沉默片刻,忽然俯下身,在他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嗯。”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肌肤上,激起片片红色,只是在黑暗中没有那么明显。
夏稚懵。
这、这是被占便宜了吗?
等等,这个人也太闷骚了吧!
直到房间里静的散去他们四人残留的温度,夏稚才稍稍回过神。
说实话,他还是不认为四楼是逃生通道,但他又没有理由,就算说出来,还没有李忠南孤注一掷拼上一把更令人信服。
而且他确实没想到卫辞也会同意跟过去……
不过说什么都晚了。
他轻轻叹口气。
周围温度很低,低到他开始觉得冻脸。将被子拉起来盖过头,夏稚蹭了蹭柔软的被褥,仿佛嗅到了被子深处专属于卫辞身上的清淡冷香。
因为在被子里,他呼吸的声音尤为清晰。
呼、呼、呼……
渐渐的,夏稚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因为他听到,这间病房里,还有第二道呼吸的声音。
夏稚浑身冰冷,在被子里瞪大眼,一动也不敢动。
是谁没有离开吗?
还是……有什么东西进来了?
那道细微的呼吸声如果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听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夏稚一点一点扒开盖在眼前的被子,四周一片漆黑,卫辞离开的时候,帮他把床帘拉得严严实实。
黑溜溜的眼珠环顾一周,突然,定住了。
在月光撒进来并可以照耀到的地方,一个高大的影子映在厚重的床帘上,漆黑一片……
就站在五号床的床尾。
这个身材和高度,根本不像一个普通人……
更像是夏稚昨晚看到的纸袋头怪物!
下一秒,外面的黑影突然做出了动作,它扬起手臂,结实的肌肉轮廓清晰,而举起来的,是一把弯弯的镰刀!
再屏息凝神以为自己能躲过一劫,那夏稚就是大傻子!他一跃而起,迅速从侧面的帘子钻出去,却不想脚下踩到四号床拖地的床帘,一个趔趄直接摔倒!
嘭的一声,夏稚的头磕在床尾坚硬的扶手上。
眼前的景象打着转,耳鸣盖过了一切令他恐惧的噪音。
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夏稚只看到了那个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怪物,缓缓走到自己面前,举起了手——

粗重的喘息声紧贴耳畔,远处水滴落地的声音砸出回响。
漂亮的少年紧闭双眸,惨白的脸蛋上毫无血色,精致的五官在黑暗中模糊不清,却被一双闪着诡异光芒的眼贪婪地盯着,不知道是不是有所察觉的缘故,少年那浓密卷翘的睫毛轻微颤抖,像陷入梦魇的受困小兽,无意识表现出细微的反应。
他雪白光洁的额头上有一处刺目的红,微微肿起,中间部位已然透出青紫……
夏稚是被冻醒的。
意识复苏之际,他察觉自己感觉到冰冷还有些震惊,难道人死之后还能感觉到冷吗?
他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在没人救他的情况下,那怪物抬起的、越来越近的手,就像床帘映出来镰刀一样可怖。
缓缓睁开眼,夏稚如水般的眼眸映出眼前的景象:这是一处很黑的地方,不知道哪里钻进来的薄弱白光只能给周围的每一个物体映出一圈模糊的轮廓。他的身下是冰冷的地砖,而且在他双手支撑着自己坐起来时,还摸到了冰冷的水渍。
……他没有死。
但也不知道被带到了什么地方。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生死选择?那怪物来其实并不是杀他,而是把他带到这诡异的地方,等自己逃出去?
正当夏稚胡思乱想时,额头上的伤开始有所反应,火辣辣地反馈着疼痛感,他下意识嘶了一声,突然反应过来……
这间屋子里,也不止有一道呼吸声!
那个怪物还在。
夏稚浑身一僵,顾不上疼痛,手脚并用迅速向后退去,试图摸到墙壁,至少让自己后背绝对安全……
然而还没动几下,他感觉自己的后背猛的贴上了一片柔软却冰冷的东西,撑在两侧的双手以及控制不住,按住了发硬的布料。
——粗糙的且摸起来十分破旧的手感。
夏稚脑海中闪过了什么,但他很快便强迫自己忘掉。
不可能、不可能的……
下一秒,一条坚硬有力的手臂突然从身后冒出来,紧紧地环住他的腰。
“啊!”
夏稚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声,已经带上了哭腔。
与那怪物贴得更近,那粗重的、被罩在纸袋里的呼吸声更加浓重。
它像一块冰,冰冰冷冷,没有任何气味,夏稚在它的怀里止不住地颤抖,双手捂紧嘴巴,泪水模糊了视线,却不敢发出一丁点声音。
如果这个怪物一直跟他在一起的话,他怎么可能逃的出去!
明明就是必死局……
越想越觉得委屈,豆大的泪水噼里啪啦往下掉,顺着下巴滴落,不受控制砸在腰间的手臂上……
夏稚只觉得那条冰冷锁链一样的手臂逐渐收紧,仿若是要把他融进身体里一样。
终于,他控制不住,大脑已经无法思考了,脱口一句:“疼……”
细微的声音带着哽咽,溢出指缝。
不知道是不是夏稚的错觉,他总感觉身后的身体似乎僵住了,而腰间的那条手臂也在渐渐放松。
很快他就意识到这不是错觉。
因为他听到纸袋被揉捏发出的声响,有什么东西落了地,紧接着,他想被抱小孩一样抱了起来,在高大怪物的控制在翻了个身,从背对着它变成正对着……
然后,一只大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在模糊的视线中,有什么东西凑了过来,湿湿软软的,舔去了他脸上的泪水。
“不要……”
怀中的人开始扭动,即使动作幅度很小,但还是能感觉到他在抵抗。
眼前的泪水被吮去,夏稚强忍着不适躲避开,脑海中闪过很多鱼死网破的计划,但却在看见那张透着异域风情的脸时猛的怔住了。
那是一张极其……
帅气的脸。
夏稚打心底里抗拒用这种词汇来形容一个怪物,但他脑子里像是被闪光弹炸了一下似的,一片空白,只能想到这个词了。
他以为的纸袋后面,是凶神恶煞恐怖阴森的鬼头、是电影中毫无血色遍布裂痕的鬼脸、甚至可能没有头……
令人震惊到无法思考的反差感就是这么来的。
它的五官立体深邃,眼睛是淡淡的金色,没有了黑雾环绕,它的肤色虽然偏暗,但看起来还在正常人类可以接受的范围内,皮肤上涂抹白色的油彩,像是一种图腾记号,有一道白色从它左侧的额头顺下来,覆盖眉骨和眼睛,直直向下化去。
让夏稚看的最清晰的,便是它那一头短短的、看起来十分坚硬的银色毛发,在昏暗的房间闪烁着淡淡的光。
现在的它看起来就像一个身材高大的西方男人……
想想医院入夜后那些骇人的怪物,若是它单独出现,没人会认为它是怪物!
它又凑了过来,仗着力气大,夏稚无处躲藏,只能被它扣在怀里。它像是一条狗,脸埋到夏稚的颈窝,用力地嗅着,仿佛在辨认他身上的气味。
夏稚小声抽泣,说不害怕肯定是假的,到现在为止又没有可以逃离的办法,夏稚憋屈又慌张,憋着哭声没多久就开始控制不住地打嗝。
这种上气不接下气还被迫打嗝的感觉简直太难熬了,夏稚只感觉自己呼吸都困难了起来,偏偏这个时候怪物不知餍足,更加用力地收紧手臂,使得他们更加紧密地贴在一起。
身不由己之际,夏稚有些恼了,他顾不上其他,也不想知道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直接伸出手贴在怪物露在空气中的胸膛上,触到一片冰凉,咬咬牙用力推起来。
“你走开嗝……放开我!”
怪物似听不懂人话,它没有任何动作,依旧固执地拥紧夏稚……
像是得到了一个珍宝,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放手。
夏稚打嗝停不下来,开始感到烦躁,在怪物的控制下拼命挣扎,最后气得一口咬在对方的肩膀上。
好硬……
像咬了一块石头!
这一次,怪物终于有了反应。
它直起身子,那双浅金色的眼瞳微微向下,一眨不眨地盯着怀里的人。
被这样一双非人的眼睛捕捉,被气愤冲散的恐惧终于又重新回来了,夏稚呼吸一滞,大大的眼睛里渐渐盛满了惊恐。
冷意从脚底钻进来,直冲大脑。
怪物突然站起来,夏稚被它单手抱着,视野突然抬高。
明显感觉自己已经离开地面的夏稚更慌了,他想要挣扎,但又被刚刚那一眼盯得浑身发毛,一时间蜷缩在怪物的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下一秒,他被怪物稳稳地放到了地上。
夏稚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在地。
这是……
怪物放下他之后缓缓退开,在夏稚惊疑的注视下缓缓融入黑暗。
这算逃过一劫吗?
他僵立在原地许久,确定周围除他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个活物之后,迅速在黑暗中摸索起来。
虽然不知道怪物为什么离开,但这是他为数不多的机会!
夏稚率先摸到了冰凉的墙壁,这仿佛是一间水房,不管是地上还是墙壁都湿湿冷冷的,他贴着墙壁走,虽然也担心摸到什么不好的东西,但是逃离这里的信念愈发坚定,即使害怕他也不能退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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