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看个大宝贝/小美人在无限游戏里靠钓上分by子时北

作者:子时北  录入:09-17

因为不论怎么看,这个名叫艾希的小男孩都像是他生出来的……
不对,这绝对不正常!
小男孩叫艾希,一个明显的西方人名,他的姓氏是什么还有待探寻。
在客厅里翻箱倒柜,没发现有用的信息之后,夏稚便上楼去。
没急着走到一个地方就乱翻,夏稚也不清楚自己什么时候能脱离幻境,索性开始在二层主卧和三层阁楼之间徘徊,与记忆中的安魂公馆对比,发现这里正如之前他们所推测的那般,房屋格局大差不差,二楼整个套卧都是夫妻两人的私人场所。阁楼是儿童房,被装扮得十分可爱,儿童床和好多毛绒玩具,靠近窗户地板上还摆着一顶小帐篷,帐篷上缠绕灯带,温馨极了。
夏稚盯着那灯带看了一会,转身下到二楼,在床头柜里翻找。
捏着几个小方形包装袋看了看,上面印出圆形的轮廓,夏稚沉默几秒,默默塞了回去。
还是不对劲,如果是他之前猜测的那个时代,有套这种东西吗?
正当夏稚满心疑惑时,楼下突然传来小孩子的呼唤声。
“妈妈!我回来了!”
是艾希。
夏稚连忙把乱了的床铺整理好,匆匆下楼。
客厅里,小男孩正自己倒了水咕噜咕噜喝着,看见夏稚走过来,下意识放轻喝水的声音。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夏稚笑了笑:“回来了?看见娜娜了吗?”
“看见了!”艾希放下水杯:“她特别喜欢吃果派,我们一人吃了一块,另外一块她要带回家给她的妈妈吃。”
“好,既然给她了,就让她自己分配吧。”夏稚顺手擦去他嘴角的水珠,“艾希,我想跟你聊一聊。”
小男孩眨眨眼,问:“妈妈要说什么?”
夏稚:“额,其实我想问,来到这里之后,你开心吗?”
之前艾希的话仍令夏稚耿耿于怀。
他们一家三口搬到这里来住的理由是未知的,而且从艾希刚才失落的话语来推断,他似乎并不知道一家为什么要搬过来,这里很偏僻,他还被迫离开了熟悉的生活环境,甚至不能上学。
与其自己没有依据乱猜,不如直接问艾希。
艾希又露出了难过的表情,小眉头微微皱起,走过来抱住夏稚,闷声道:“我、我其实不是很开心,虽然有了娜娜这个新朋友,但我还是想去上学,我都和杰尼说好了,我带饼干给他,他借我玩小汽车……”
夏稚拍了拍他的后背,说:“所以,你也不清楚我们为什么要搬来这里,对吗?”
艾希疑惑:“嗯?妈妈,你不是说,我们要躲避坏人,所以才要搬到这里来到吗?”
夏稚:“……啊,我刚才好像忘记了,因为很担心你的心情。”
艾希:“妈妈真笨,连自己说过的话都忘记了。”说完,他倒是很开心地笑了,“不过妈妈是关心我的,我超级高兴!”
夏稚皮笑肉不笑,差点被这一声声‘妈妈’洗脑。
为了躲避坏人,所以要搬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来住。
他的‘丈夫’每天都要出去工作,早出晚归。
小男孩和‘妻子’留在这个地方,除了能吃饱穿暖之外,没有任何娱乐活动。
要知道整个公馆里,连一台老旧的电视都没有。
“妈妈,你在发呆呀?”
小孩子清脆的声音响起。
夏稚稍稍回神,低头看了看艾希,说:“去洗洗手,我给你热一杯牛奶喝。”
艾希连连点头,嘴里嚷嚷着喝牛奶,跑去了卫生间。
夏稚垂眸,若有所思地往厨房那边走去。
走过短走廊,前方光景似乎在眨眼间发生转变。
“怎么回来了?”
一道冷漠的、熟悉的声音骤然响起。
夏稚脚步猛地顿住,站在餐厅里,抬头诧异地看向隐藏鬼前的清瘦男人。
“许裕?”他喃喃出声:“你……”
“才过了两分钟就不认识我了?”许裕冷淡地收回视线,语气毫无波澜,“看样子你要记住的人太多了。”
酸的要命。
两分钟……
夏稚惊魂未定。
他在幻境里翻找东西也要半个多小时了,算上跟艾希交流的时间,满打满算一小时。
如此丰富的一小时,在现实生活中才两分钟?
“等、等一下,你确定我只离开了两分钟吗?”夏稚语气急切地追问道:“有没有准确的时间?”
随口而出的‘两分钟’也可能是一个形容词,形容他离开的时间并不长。
“我还要给你读秒吗?”许裕抬手,手指沿着柜门边缘划过,“我从来不关注自己不想关注的。”
夏稚:“……好吧。”
这人本来就有病,也不能指望太多。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他确实刚离开没多久就又回来了,不然许裕不会说那样的话。
冷淡地眼眸侧移,落在少年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此时他神情凝重,沉着脸思考的模样很是……
许裕毫不吝啬地在心里评价道。
心思缜密的人从来不会错过任何一个线索,即使它在初期只是隐隐散发出异样的气息。
就比如说刚才还理直气壮离开的少年,转眼回来,态度却发生了极大的转变。
“你遇到了什么?”许裕直接点明。
夏稚本来还在盘算着怎么跟大家说起幻境的事,听到声音愣了一下,抬头看向许裕:“啊?”
“你不会撒谎。”许裕走过来,直视他的眼睛,“你的眼睛、神态、还有这张……漂亮的脸,都不会撒谎。”
夏稚:“……你是在耍流氓吗?”
许裕:“这就算耍流氓?”
夏稚:“……”
你一本正经的问出来是什么意思啊?!
下意识别开眼睛,不与他对视,遂想起刚才许裕的问题,夏稚想了想,说:“我可能……”
话音未落,客厅里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呼喊。
“快来人!崔岛浓受伤了!!!”
又是什么情况?!
相比之下,有玩家受伤这件事貌似更迫切一点,夏稚和许裕都是这样想的,两人仅对视了一眼,便一言不发地朝客厅走去。
客厅里,溪泷扶着一条腿上满是鲜血的崔岛浓站在中间,崔岛浓双眼紧闭,已经昏厥。一旁华姨和苏雪正在与溪泷低声交谈,许裕和夏稚走过去的时候路过楼梯,吴蓉裳和金漾匆匆赶下来,见状皆是倒吸一口冷气。
“这是怎么回事?!”吴蓉裳检查了崔岛浓的伤口,一脸的不可置信:“伤口像是被野兽咬出来的,很明显的两排牙印。”
“我也不清楚,我刚从楼上下来,就看见崔岛浓扶着楼梯站在那,看见我之后一句话没说就晕了。”溪泷解释道:“不对啊,我之前看见崔岛浓的时候,他还在阁楼里,跟金漾在一起呢。”
闻言,众人看向金漾,而后者也立刻自证清白:“我和他确实一起去了阁楼,然后我在阁楼厕所里敲瓷砖看看有没有什么隐蔽空间的时候,转头他就不见了,我以为他去别的地方调查,就没在意。”
华姨神情凝重:“还有谁在分散开后见过崔岛浓?”
其他人皆是沉默。
分开之后,只有金漾和溪泷见过崔岛浓,如果两人都没有撒谎的话,这期间崔岛浓竟然在这个不大的公馆里凭空消失了!
人群之外的夏稚立刻想到了幻境。
他刚要开口,忽的,一股刺骨的凌厉视线如同一把刀,狠狠地挖进他的血肉之中。
浑身汗毛耸立,夏稚僵硬地转头,看向客厅的角落。
除了灰尘和蜘蛛网,他什么都没有看见。
又来了,躲在暗处的东西。

夏稚在幻境中停留了大概一个小时,现实中只消失了几分钟。
具体多长时间他无从得知,不过许裕再次看见他的反应证明了这段时间应该不长,甚至可能只是一分钟或两分钟的间隔。
而玩家自从分散开各自前往部分区域寻找线索,直到因为意外再次相聚于客厅,也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了,而崔岛浓和金漾一开始就结伴离开,金漾表示他们直接去了三层阁楼,他在三楼转了一圈,贴着墙壁寻找隐蔽空间,这期间也没用多长时间,就进了卫生间里。阁楼里的卫生间很小,他刚进去没多久就发现崔岛浓已经不在三层了。
结合崔岛浓消失后没有人见到他,这样算来,崔岛浓在现实中消失了至少半个小时。
这半个小时在幻境中大约是多长时间?
即使不需要算出准确时长,作为进入过幻境的人来说,也能理解这段时间有多漫长。
加入崔岛浓被拉进了幻境中,他的经历一定很惊险。
屋子里怎么可能有野兽呢?野兽应该潜伏在隐秘的密林中。
待那股刺骨粘腻的视线消失时,夏稚收回视线,将注意力放在人群中。
每一个玩家似乎都有自己的想法。
金漾认为有人在撒谎。
“一个人怎么可能凭空消失?”明明自己的嫌疑最大,可金漾却学不会安静,开始攀咬其他玩家,“真的没有人遇到崔岛浓吗?还是有人知道了什么,用崔岛浓做实验?”他眯起眼,略过所有玩家,最终停留在夏稚这个方向。
然而他的目标并不是夏稚,而是他身边这个不论面对什么状况都十分冷漠的男人。
这番话的针对性极高,其他玩家岂能一点都察觉不到?
短暂的沉默过后,溪泷最先开口:“先别急着下结论吧。”
金漾:“许裕这个人就很奇怪,从我们进来开始,他就像一个局外人……我甚至有些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玩家!”
“喂,这么说就过分了。”溪泷皱眉,粗声打断:“你不能因为私人恩怨就随便指控队友吧?他要是真有问题,你拿出证据来,我们好好研究一下。”
华姨也点点头:“迄今为止,小许虽然不怎么合群,但也没做出什么值得怀疑的事。小金,你要是没有证据的话,这些话还是别说了。”
见没有人向着自己说话,金漾气急败坏地瞪眼:“他这个人不奇怪吗?!那他现在敢不敢说说为什么从一开始就不合群?明明是需要互相信任的开局,他却非要当一个异类,要说心里没鬼,我绝对不信!”
“额……”
“你真是有病。”
虽然他的话乍一听也有道理,毕竟《最后一关》每一局游戏的宗旨就是玩家合作,游戏机制摆在那,并非玩家之间PVP,游戏刚开局获取同伴信任的确是常规操作。
可玩家数量无数,许多玩了几百局游戏的玩家可能始终都没有遇见过一个熟悉的玩家,在这种相遇几率都很小的情况下,千人千面这个道理很难理解吗?
有的玩家就是独狼啊!他们都通关技巧就是单打独斗,学不会合作,也不相信任何人,这有什么难以接受的。
其余几人都被金漾这种大少爷似的理所当然的语气搞得无语起来,连反驳都懒得。
而偏偏这个时候,一直被针对的许裕淡淡开口:“如果是因为这个就怀疑我的话,或许我的解释你们也可以听一听。在上一局的游戏里,我遇到了一个疯子玩家,他行为自私,一意孤行,所以合作对于我来说,反而没有个人行动来得顺利。”
夏稚和其他人一样,惊讶地看向许裕。
这是他第一次开口说了这么多话,就连金漾也惊住了,脸色有些尴尬地站在原地,几次张嘴,都没说出一句反驳的话。
算是解开了一个误会,华姨和吴蓉裳打了个圆场,这场闹剧才彻底画上句号。
话题重新回到受伤昏迷的崔岛浓身上。
在场的几个玩家都没有能够疗伤的道具,空荡荡的安魂公馆里也不可能存放医疗设备。
崔岛浓已经无法行动,必须有人待在他身边照料,就在大家讨论换班照顾他的时候,崔岛浓竟然醒了过来,脸色苍白,眉头紧皱,腿上带来疼痛令他冷汗淋漓,薄薄的衬衫已经湿透。
“崔岛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你跑哪去了,怎么伤得这么重?”
“先别问了,让他缓一缓。”
“我们没有治疗类的道具,你自己有吗?”
众人围着他询问,崔岛浓嘴唇干白,说不出一句话来,直摇了摇头,然后翻手间,一管针剂出现在他的手中。
颤颤巍巍地将针扎进手臂里,药液推进身体,之后大约过了两分钟,崔岛浓就彻底缓过劲来,腿上的伤口也止住了血。
他喘着粗气,在溪泷的帮助下靠墙而坐,抬眼看向好奇的众人,表情复杂地摇了摇头。
“这公馆里有古怪。”他用尽力气说出这句话,而后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半,他艰难地动了动脖子,喉咙里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简单缓解后,他说:“公馆能把人带到过去,我莫名出现在那里,扮演了一个角色,然后被一头长相丑陋的四足怪物追杀撕咬……”
一口气说完这么多,崔岛浓又皱起眉头,靠在墙上拼命喘气。
他太累了,又受了伤,在道具治疗伤口的情况下还很虚弱,可见他消失的这期间可不止被咬了一口这么简单。
重要的话已经交代清楚,众人见他这副虚弱的样子,也没有追问什么,只让他安心缓一缓。
不追问不是因为淡定,而是因为崔岛浓的话已经在玩家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什么叫带到过去?”金漾皱眉。
“这么简单的问题还用问啊,崔岛浓不是说了,回到过去,扮演一个角色吗?”溪泷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转而向其他人提出了一个拥有建设性的话题,“也就是说,我们也可能被带到过去。”
“是的。”吴蓉裳难以接受:“难道这就是这局游戏的玩法?怪不得这里什么都没有。”
空的公馆,积满灰尘和蜘蛛网,没有密室,空间很小,几乎每一层都能用最快的速度翻个底朝天……这样的游戏场所,却让他们调查这里的小秘密,这不就相当于给你一碗白水,却问你喝出了什么味的奶茶一样离谱吗?
现在有了玩家被公馆带到过去的例子,反而说明进程并非停滞不前的。
只是想要探寻更多,就必须心甘情愿的走进危险之中,稍有不慎,就会像崔岛浓这样。
“被带到过去的时间是随机的,带过去的人也是随机的。”华姨说:“崔岛浓,你应该不知道自己会回到过去吧?”虽然问题是这样的问的,但聪明人都能听出这句话的意思是:你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导致你被带回会去吧?
崔岛浓神色疲惫地摇了摇头,他腿上的伤口正在慢慢愈合。
得到回答的华姨:“那我们谁都跑不掉,等一会崔岛浓缓得差不多了,听他说一些细节,以备不时之需。”
在场的八名玩家,除了夏稚这个玩家身份不纯粹的人,其他七人都是身经百战玩过几十局游戏的人,或许会有金漾这种喜怒不掩看起来有点蠢的人,但面对线索必然不会表现出明显的排斥。
且不论是否能躲避掉所谓的‘随机’,就算真的有方法避免被带回过去,他们也不会这样选择。
夏稚还在思考要不要说起自己已经进过幻境这件事。
他最初也没想隐瞒,差点就要跟许裕坦白的时候被意外打断,现在崔岛浓也醒了,验证了确实有幻境这码事,夏稚犹豫再三,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暂时歇了心思,不准备说了。
一群人探讨半个小时,低沉的说话声在空荡荡的公馆里回荡。
等崔岛浓伤口痊愈后,他缓过来神,便开始分享在‘过去’遇到的一切。
崔岛浓是很突然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发生了变化。
当时金漾正在阁楼的卫生间里敲敲打打,手指骨敲在瓷砖上的声音不是特别清脆,反而有些沉闷,就在这个背景音乐下,崔岛浓正抬头望着阁楼上的天窗,没发现什么奇特之处后,刚一低头,就发现自己站在一个乱七八糟的阁楼里。
‘乱七八糟’形容的是阁楼里堆满了东西,他的脚边有脏兮兮的抱枕、恐龙毛绒玩具、碎掉的机器人等。
崔岛浓足足用了五分钟的时间来消化这突变的一切。
他在阁楼里试探性地走动、翻找,什么都没有发现后,第一时间开始寻找其他玩家。
然而他刚喊了一声金漾,四周的寂静令他的呼吸放轻。
没有人应答他。
他和其他玩家失去了联系。
崔岛浓用很长一段时间接受当下的困境,确定自己还在公馆内,且公馆已经发生了变化后,他心中恍然。
现实中的公馆里什么都没有,但是这里有啊!
崔岛浓立刻更加认真仔细地在阁楼里翻找,他找到了一本看起来很有用的日记,坐在角落翻阅起来。
日记的主人是一个小孩子,他的文笔稚嫩,笔画比较多的字还用拼音代替,每一篇的字不多,但是能看出日记主人的心理变化,以及身边正在发生的事。
忽然,阁楼的楼梯口似乎有影子晃过。
起初崔岛浓还以为是天窗投射下来的影子,直到他无意地转头,往那边看了一眼。
——一个丑陋的生化怪物站在那里,眼睛的位置长出两只触手,正无声无息地向他探来。

第282章
崔岛浓惊呼一声,动作迅速地躲开,再定神看向楼梯处,那里却站着一个表情不耐西装革履的中年男性。
“先生,这栋房子您看的怎么样了?虽然这里有点乱,但简单收拾一番绝对物超所值!”
崔岛浓惊魂未定地看着他,冷汗从额头上落下。
那人直接皱起眉头,“先生?”
崔岛浓抬起手,打断他,“你刚才不是这样的。”
西装男人动作一顿,随后僵硬地扯出一个笑脸,“抱歉先生,我家里今天有点事,我那可怜的妻子早上生了病。如果刚才我的态度让您感到被冒犯,我向您道歉。”说着,他故作轻松地耸耸肩,“像我们这样努力工作养家糊口的人就是这样,无法兼顾工作和家庭,不是吗?”
崔岛浓惊了,这人也太厚脸皮了,他明明都看见了这人的真面目,被戳穿后他竟然还找借口,也不知道是不是凭空编造出一个妻子。
他的沉默让对面的男人莫名心虚,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那您再看看,我先不打扰您了。哦对了,我就在一楼客厅里,有什么问题,您尽管来问我。”
男人离开后,崔岛浓安静许久,终于认清现实,他还在安魂公馆内,只是这里转瞬间发生了变化,按照公馆前后对比,他似乎回到了过去的某一个时间点,而此时的公馆貌似正在出售。
他是想要购买这栋公馆的人,刚才那个的怪物是中介。
怪物竟然是中介……
虽然对方看起来可进可退,没有要和自己硬拼硬的意思,但和怪物在同一个屋檐下,崔岛浓还是犹豫了许久,才决定尝试跟对方交涉,毕竟能回到过去一个时间点的机会也不知道有多少,能在这里待多长时间也是未知的,机会难得,他要尽可能地收集线索。
因为任务就是探索公馆内的小秘密,他必须前进,更何况玩游戏如果不奔着MVP的头衔去,玩的枯燥无味,没有意思。
崔岛浓开始行动,也是因为有病保命道具傍身的缘故,他很小心,也很大胆,直接下到二楼,在这个还没有彻底废弃的套卧里翻翻找找,还要时刻警惕那个不是正常人类的中介。这段时间漫长且紧张,崔岛浓怀里还藏着那个记录了一些日常的孩童日记,要不是被中介突然打断,他还要继续看的。
二楼的套卧里没什么可看的,当然也可能是他检查的不够仔细,总之二楼比阁楼要整洁许多,至少不是乱七八糟堆放了一地小孩子的玩具,可见前一任主人搬走时有好好整理过这里。
崔岛浓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楼下突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什么东西滑过地板,咕叽咕叽的,令人无法忽视。
崔岛浓想到了章鱼之类有吸盘的软体动物。
他第一时间躲进了衣帽间,关上衣帽间的门,随手拿起一根木棍,方方正正的,好像是做木工留下来的边角料,不知道为什么还留在衣帽间里,此时正好给他当一把顺手的武器。
透过衣帽间的门,他看到中介面无表情地走上来,下半身正如他猜测的那样,变成了几根触手,所到之处留下一条粘液。
中介好像没有察觉到他在二楼,转了个弯,直接向阁楼走去。
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崔岛浓并不准备与这怪物硬刚,他听到怪物上楼之后,立刻钻出衣帽间,放轻声音朝一楼走去。
他要离开公馆,至少暂时避开这个披着中介皮的怪物。
然而崔岛浓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刚走了一半台阶,头顶就传来一道冷漠的声音。
“先生,您要去哪?”
被发现了!
对方悄无声息,回马枪杀的崔岛浓猝不及防!
崔岛浓见对方还能沟通,又假想了自己的身份,瞬间理直气壮起来,“我要去一楼再看看。”
下身满是触手的中介咕叽咕叽的下了楼,动作十分缓慢,“从刚才开始我就很奇怪了。”他声音沙哑,“您对我的样子好像很震惊,也很防备,为什么?”
崔岛浓在心里骂他有病,面上却十分自然,“怎么会呢,我不是防备,只是在纠结到底要不要买下这里。”
“哦,那您真应该买下它。”中介忽然笑得谄媚,“它真的很值,公馆的主人说了,只要是我们的人,他还可以打折呢。”
崔岛浓微微眯起眼,“我们的人?”
下一秒,他却见中介的头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像软体动物一样支起来,伸的老长,离自己越来越近,那双漆黑的眼睛带着审视。
“您不知道我们?”
“哦,你是一个卑劣的入侵者。”
“你来这里要做什么?”
“你该死……”
“你该死。”
一条触手抓住崔岛浓的腿,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光滑的触手上突然爆出两排尖利的牙齿,狠狠地刺进他的腿骨里。
崔岛浓发出凄厉的惨叫,挥舞着手中木棍敲打触手,却被空中伸过来的其他触手截断,崔岛浓没有办法,拿出他的攻击型道具砍断了触手,跌跌撞撞地往楼下跑。
鲜血流了一路,身后传来阴湿黏腻的冷风,如末日低语般的诅咒还在耳边回荡。
“你不是我们。”
“入侵者,入侵者,入侵者……”
“杀了你。”
下到一楼的时候,崔岛浓已经脱力,被咬透的伤口好像有毒素般,正在侵蚀他的神经。
他手撑着栏杆,正准备再用保命道具的时候,萦绕在耳边的低语突然消失,黏腻的滑行声也同样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正常的走路声,以及隔着一段距离响起的疑惑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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