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凭星向来循规蹈矩,陆琛将他的原则打破,又逼着他打破社会规则。
他牵着他的手,穿过狭长的廊道,撬开展馆后门;
他被他牵着,与他一起犯错,不再管什么道德规定原则。
他们拥有彼此,其余就都无所谓了。
展览其实蛮无聊的,陆琛对E星构造也没什么兴趣,说想来看展无非是想拖延被上的时间。本来可以拖到明天,但看游凭星一副不做就会死的样子,就出了个上杆子找草的馊主意。
仔细想想,搞那个肯定没针扎腺体疼,况且游凭星的身体素质肯定不能搞很久,忍忍就过去了。
余生还有几十载,而游凭星只能活不到一年,让让他也没什么。
游凭星站在巨大的星际图谱前,陆琛走过去,笑嘻嘻道:“看了这么久,看明白什么了,给我讲讲。”
图谱上画着:帝国居民原本生活在地球,因为对自然过度开发导致能源枯竭,移民E星。E星不是以太阳为圆心公转,而是有自己固定的轨道,公转轨道约有一半在近日点,所以这里一年只有春夏秋三个季节,其中夏季占一半。
游凭星说:“要是春秋两季的时间能长一些就好了。”
“你怕热呀?”
“嗯。”
陆琛将游凭星的手放在自己大臂下方,“我凉,你摸摸我。”
游凭星掐了把他手臂的软肉,凉凉的,很好捏。
“你的肌肉呢?”
“哎呀,肌肉都是凹出来的。就算体脂率低到10%的Alpha,放松下来也会有拜拜肉的。”
二人你一眼我一语,穿过E星发展历程,来到战舰区。
投影阐述:冥王星椭圆的星轨是太阳系的分界线,位于银河系边沿的联盟军一直对太阳系内的帝国虎视眈眈。两军大多是在冥王星的星轨处交战,帝国战舰与联盟战甲在星廊中厮杀。驾驶官这种在地球上没有的新兴职业,是由宇航员演变而来。
陆琛笑道:“原来你的祖宗是开飞机的!”
“……”
游凭星不想跟他扯皮,去看战舰模型,陆琛又粘过来,左瞧瞧右看看,像个没见过世面的智障。
“听说,你会组装战舰?”
智障谦虚道:“我跟老师只学了几年皮毛,组装的多为C级D级战舰,没碰过B级以上的。”
游凭星咽下了想问的话。
夕阳在海面缓缓下坠,天边染上粉红色的温柔。二人踏着翻滚的红浪,在海边走到太阳完全落下。
游凭星看向身侧,不禁会想,为什么会喜欢陆琛?
他们的开始由陆琛主导,而自己说不清是什么时候沉溺。
在这段情感中,自己太过被动。游凭星想不通为什么亲个嘴就喜欢了,也不知道怎么稀里糊涂地就甘愿被利用,现在又莫名其妙地想睡,睡不到就憋得难受。
陆琛这棵歪脖树,无权无势、城府极深、阴险爱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除了这张脸一无是处。
“陆琛。”
“嗯?”
“我有些后悔遇到你了。”
陆琛顿足,想了会儿,才说:“我倒是有些后悔,没早点儿遇到你了。”
游凭星说:“早了遇不到,倘若我没有腺体受损,我们这辈子应该不会有交集。”
陆琛摇头,张张嘴,发出几个音节,但一句完整的话都没说。
孤寂的白矮星渴望灼烧的烈火,不想继续孤单。
陆琛向他求婚、对全宇宙向他告白、为他举办帝国最隆重的订婚宴;给他做甜点、为他画画、将他照顾得无微不至;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让着他宠着他,给他比烈火还要炽烈的爱。
之前游凭星觉着大约是在陆琛表白时,又或者是求婚时,自己产生了别样的情感。
直到现在才知道,即便陆琛不做这些,他还是会喜欢。
游凭星常年受皇室压迫、受规则束缚,心底渴望打破规则,但一直没勇气那样做。
陆琛喜欢自己就来追,想要争权就去做,他带着他逃掉展览的票,带着他打破规则。
他向往陆琛的勇气与执着,喜欢他无所畏惧的生活态度,喜欢他的不羁与洒脱。
银河中只有陆琛能让他心动。
游凭星绝美的侧颜与远处神秘的岛屿交融,宛若嵌在贝壳里的珍珠,漂浮于海面。
陆琛说:“好想一直这样。”
游凭星没说话。
陆琛又说:“让我拍几张照片好不好?”
游凭星点头。
海风拂过金沙,吹乱游凭星的头发,暮色中灵动的眼闪似繁星,在陆琛按下快门的瞬间,唇角上扬。
远方是无尽的黑,眼前是无暇的笑。
陆琛听到自己的心跳,比海浪拍打海岸的声音还要大。
他上前抱紧他的星星,俯身亲吻他的珍珠,他们在海边接吻,吻到身后的路灯全亮。
满溢的幸福点亮Bana,直上天堂。
这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光。
第41章 “都给你吧。”
海滨酒吧是座温柔的避风港。木质门框上挂着几个暖黄色的灯笼,歌手弹着吉他演唱,陆琛纤长的睫毛在幽暗的色调下镀上暖光。
漂亮的眼掠过周围落在游凭星鼻尖,手中酒杯摇曳着琥珀色的液体,眼下红痣夺人心魂。
游凭星的龙舌兰被撞了下,酒水在杯中跃动,低沉的声音在耳畔笑道:“撞一下就喷水了。”
歌手弹唱浪漫的旋律,陆琛撩起游凭星额间碎发,手指暧昧地从脸颊划向锁骨,裹着衬衫的骨架,领口微微敞开,方便了他的动作。
游凭星颇为认真地提问:“Alpha能喷水吗?”
“哈哈!”陆琛颇为专业地回答,“理论上不能。”
游凭星又问:“那能爽吗?”
“好像也不能。”
游凭星抿了口龙舌兰,眼神有些怜悯,“那你好可怜。”
“可怜我,你能不做吗?”
“不能。”
陆琛轻轻晃动手中酒杯,眨眼道:“你的身体应该会比我更容易有感觉。”
游凭星想了想这几次擦枪走火的体验,诚实道:“感觉不大。”
“那是因为我没完全释放信息素。”
游凭星手掌搭在陆琛大腿,食指敲击大腿内侧,冷冷道:“你又想反悔?”
陆琛叹了口气,非常无奈地摇摇头。
透明的酒杯和琥珀色的酒杯碰撞,两枚金属手环交叠,另外两只手十指交握。
陆琛又要了杯酒,细看调酒师花里胡哨的表演,贴近游凭星问:“可以为您调杯酒吗,我的元帅。”
“嗯。”
陆琛起身对调酒师说了几句话,慢条斯理地用纸巾擦擦手,旋开晶莹剔透的香槟。他优雅地拿起一只细长的量酒器,倒入色彩斑斓的果汁与香槟,腕间金属手环随着动作晃动。陆琛的确聪明,看几遍就能学会调酒要领,游凭星盯着那双优雅的手,想把酒杯换成自己。
酒壶中的液体变得均匀,调酒师打开壶盖,混合着酒香果香的佳酿神秘而诱人。金属手环轻轻一扬,酒液滑入杯中,缓缓推至游凭星面前。
烈酒入喉,甘甜炽烈,杯底的果肉在杯口边沿挂上橙红。游凭星没有血色的唇霎时镀上艳色,陆琛分走些许色彩,舔舔唇瓣轻笑道:“想把你灌醉。”
因为不知联盟何时入侵,所以军区不许驾驶官酗酒,游凭星只在军官墓碑前敬过酒,每次饮酒时心情都很沉重。
“听说醉了会看到死去的人,所以之前喝酒时,我很想醉。”游凭星说。
他想醉,但不敢醉,他不敢打破规则。
陆琛一口干掉半杯蓝色妖姬,声音懒懒的,“我就是听信了这种鬼话,喝空半个酒窖也没见到阿娘。”
游凭星饮尽杯中酒,将陆琛的头放在自己肩膀,给他倚靠。
单薄的身体脊背笔挺,他不会说漂亮话,但却是真心实意想护着陆琛。
游凭星说:“再调杯酒吧。”
陆琛又调了杯烈酒,游凭星喝完还要,于是陆琛调了许多杯,游凭星喝了许多杯,喝到酒杯摆满圆桌,眼尾泛起薄红。
脸颊上的红晕为清冷的元帅平添几分媚态,澄澈的眼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迷离,连带周围的空气都染上一丝醉意。
陆琛问:“醉了吗?”
游凭星说:“我看你会发光,我看酒水会飘荡,我想我应该是醉了。”
陆琛哈哈笑道:“知道我想灌你,还往死里喝,怎么就这么笨呢。”
游凭星眼神呆呆的,一本正经道:“因为你不会醉,所以我想帮你验证下,醉酒会不会看到死去的人。”
原来,他喝这么多,是为自己。
眼前的人目光飘忽,虽然醉了还记得用“因为、所以”这种逻辑极强的表达方式,看起来蛮可爱的。
陆琛揽着他的腰,亲了口红彤彤的脸,心都要化了。
醉酒后的游凭星发丝很软,人也很软,没骨头似的往陆琛身上倒,声音闷闷的,“我没看见死去的战友。”
陆琛安慰道:“或许因为他们不是你的亲人,所以看不到。”
游凭星眼神空洞:“可我没有亲人,从未见过父母,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
“我们订婚了,我是你的亲人呀。”
“我不想见到你。”
“为什么?”
“因为会硬。”游凭星给他一拳,丧气道,“好烦啊。”
醉拳劲儿大,陆琛捂着肋骨,低声哄道:“我们回酒店睡觉好不好,睡着了就能见到你的父母了。”
“骗人,我在梦中只会见到星际作战。”游凭星呆呆的,反应很慢,吐字却是很清晰,“我不想做梦,很累。”
陆琛后悔给他吃梅花糕了。
想到游凭星夜不能寐,恨不得回到过去,抽自己几个耳光。
陆琛轻吻他的额头,说:“以后你一定会睡得很好的。”
游凭星记得自己好像是骑着陆琛回的酒店,可是陆琛两条腿,他怎么可以骑两条腿的动物呢?
脑袋晕晕的,很难受,吐过之后好了些,但还是晕晕的。
床垫软软的,陆琛的沐浴露香香的,自己用了同样的沐浴露,所以也应该是香香的。
游凭星爬陆琛身上,摸摸搜搜,闭着眼说:“我要睡你。”
冷白的皮肤染上玫红,嘴中呼出酒气,胸口有些烫,游凭星像是被酒泡透了,神志不清,但却对“睡陆琛”这件事有很深的执念。
陆琛笑道:“我觉着,比起我,你现在看起来更想睡觉。”
游凭星翻箱倒柜找东西,找了半天没找到,陆琛知道他在找什么,就是不帮忙。游凭星没什么耐心,提刀硬上,陆琛吓得果断交出藏在枕头里的润滑剂。
“要不今天别弄了,我人就在这儿,也跑不了。”
陆琛说让他弄,是真心想让他弄。他不断给自己做建设,但真到了这一步,还是发怵。
极度的生理不适激得冷汗直流,汗毛都竖起来了。
游凭星拆封润滑,稀里糊涂往陆琛大腿上倒。陆琛条件反射抬腿躲,游凭星皱眉道:“我给了你浪漫,也给了你空间,给你扩张是最后的尊重,别给脸不要脸。”
寻常人听到呵责大多会服软,少部分脾气倔的人会不服,但陆琛不是人。
阴暗扭曲的生物喜欢强势的爱,每次游凭星骂他,都会给他骂出来反应。
血液在沸腾,周围的空气变得炙热,陆琛被勾出火。
他本有无数次机会要人,但都没要。
第一次在游凭星情期时,他为了棋局忍住了;第二次钻木取火时,游凭星不愿意,他就没强迫;第三次在车里,他没舍得;第四次游凭星说要上他,他妥协了。
房间内充斥着薄荷香氛和淡淡的康乃馨,陆琛怕游凭星醉酒后不舒服,一直收着信息素。此刻龙舌兰白兰地威士忌,白的啤的红的,葡萄酒果酒香槟……所有的酒咆哮着在体内涌出,酒窖炸了。
这次,陆琛没什么理由再忍,他也确实忍不住了。
游凭星在他身上乱摸,爪子软绵绵的,挠出一身火。烈酒侵入毛孔,游凭星迷迷糊糊“嗯”了声,陆琛被那截上扬的尾音撩得差点儿交代了。
陆琛双目通红,即将掀翻身上人时,游凭星主动下来了。
“你来吧。”
陆琛怀疑自己听错。
“我喝多了,没力气。”
陆琛咽了口吐沫。
“磨磨蹭蹭的,你要不要做啊?”
陆琛扑过来,激动得没拿住瓶子,洒了一腿润滑。
游凭星手指蘸了点儿腿上的润滑,到身体内。也不是很疼,就是挺难受的。
月光下的细瘦人影弓着腰,眉头微蹙,薄唇微启,美得令人窒息。
陆琛看着他弄自己,激动得天灵盖都要炸开了。
他不知道游凭星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他无法思考,脑子里只剩本能。
本能驱使,他拿开他的手,换成自己。
疼,但也不是特别疼。
这种疼痛恰到好处地唤醒了沉睡的身体。
掰开自己接纳另一个人的感觉很怪,游凭星说不上来这种感觉,皱眉闷哼。
陆琛压下激动,放慢速度,柔声哄道:“放松些,好吗?”
游凭星说:“好。”
看着喜欢的人完全接纳自己,陆琛心底涌出巨大的快慰。
游凭星伸手,陆琛以为他要抱抱,附身迎上他的手。游凭星给他一巴掌,说“疼”,立刻就给陆琛扇得来感觉了。
“对不起,你先忍忍。”
“啪”又是一巴掌。
陆琛神志不清道:“别打了,我真受不了……”
“啪”这次甩耳光的声音比上次还大。
游凭星看起来有些生气,“轻点,搅得我,肚子难受。”
“对不起,我没法轻。”陆琛死死扣住游凭星肩膀,像个不受控制的打桩机,一边道歉一边狠命向里凿,“我控制不住,对不起,别打了,你越打我越兴奋,对不起,真别打了,再打你就要坏掉了。”
游凭星刚刚本是想做的,但看陆琛额头全是冷汗,就又心软了。
他对陆琛从来就没狠下心过,一直不舍得。
“弄坏也可以。”游凭星说,“我活不了多久,能给的,就都给你吧。”
第42章 丧心病狂
游凭星呆呆地望着天花板,肚子里的酒在摇,他像个进了水的船舱,晕乎乎地在海上晃。
医生说的是假的,同性注射标记的身体根本不会像异性正常标记那样发洪水,很干很疼很难受,没有快乐只有痛,内里快要被搅碎了。
醉酒很难起反应,痛觉恰到好处地冲散酒精,游凭星诡异地戳上陆琛腹肌。
这对陆琛而言是极大的褒奖,捧着他的脸胡乱啃咬。
痛觉刺激中枢神经,暂时让脑子清醒,游凭星却宁愿自己醉着。
在清醒状态下处于下方位,是心灵和肉体的双重折磨。
游凭星想揍人,又怕越揍对方越起劲,只能忍着。
陆琛的眸中满是欲望和期待,灼热的气息打在耳畔,边做边分享心得,“此前见你换衣服时,就想掐着你的腰做,感觉窄窄的腰里面也应该是窄窄的。”
“但是你太窄了,夹的我好难受,你再忍忍,或许弄一弄就能变宽些。”
游凭星皱眉,努力不让自己发出奇怪的音节,命令道:“闭嘴。”
陆琛捞起他的腰,吻着浅浅的胸口,体内的东西换了个位置,不小心刮到什么,游凭星蜷起脚趾,泄出些许颤音。
“天,你是要我的命吗?”陆琛骂了句脏话,差点儿交代了。
“滚。”
刚刚的位置又被蹭了下,游凭星挣扎着想躲。
“对不起,我想听话,但真的忍不住,我闭不上嘴,你杀了我吧。”
胸口太薄,陆琛咬上他的肋骨,一边忏悔一边狠狠做。
“你说命令时好性感,如果能穿上军装,在床上命令我就更好了。”
被命令代表被需要,游凭星知道他是喜欢被自己需要的感觉,不介意满足对方的需求。
他想命令他慢一些,但说不出完整的话。
“你想说什么?”
“我……”
“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嘛。”
游凭星死咬下唇不再开口,陆琛越来越快越来越狠,床板吱呀作响。
房间内的床一直响,响了好久,突然响起微弱的骨头错位声。
陆琛停下。
游凭星刚拆石膏的脚踝因用力蜷脚趾,筋骨错位。
陆琛用毛巾缠了两圈他的脚踝,在脑中模拟做的画面,感觉会碰到。于是提了个颇有建树的想法:“把你的腿绑起来好不好,让它敞着,就不会碰到了。”
游凭星想说脏话。
果酒后反劲儿,第二波酒劲儿上来,游凭星想吐,但身上的变态一直往死里弄,张嘴就会发出奇怪的声音,他不敢开口,一直强忍着。
此刻终于得空,游凭星瘸着一条腿下床。
陆琛:“干嘛去?”
“去吐。”
陆琛:?
不过片刻,卫生间响起呕吐声,然后是马桶冲洗的声音。
第一次没把人弄舒服情有可原,但给人弄得想吐就太伤自尊了。
陆琛听到呕吐声,呆呆地张大嘴巴,瞬间石化。
游凭星在刷牙,陆琛走过来,语无伦次道:“你……我,我这么差劲吗?”
游凭星不咸不淡地“嗯”了声,陆琛难过得快哭了。
游凭星不想管这爱演的玻璃心,陆琛从身后扳住他的肩膀,强行撬开入口。
牙刷掉地上,牙缸中的水飞溅到镜子上,游凭星正对着浴室的半身梳洗镜,看到自己的腿在抖。
缠着毛巾的脚使不上力,只能靠一只脚站立,能不抖吗。
游凭星偏过头去,又被陆琛按回来,他看到镜子中薄薄的肚皮被反复撑起,觉着自己像个鼓风机。
“要脸不要?”
“不要。”陆琛被伤了自尊,急于证明自己,不管不顾横冲直撞。
他很聪明,看几次调酒就能学会,找到位置换了姿势也记得在哪。
单腿受不住,游凭星双手撑在洗手台。
陆琛扳着他的脑袋不撒手,非要让他看。
游凭星闭眼,陆琛讲给他听:“撑的好大啊,你好厉害啊。”
闭嘴闭眼都不行,游凭星想把耳朵堵上。
陆琛捞起他的腿,不好意思道:“哎呀,忘记了,你这条废腿让我扛着不就好了么!”
镜子中的两条白腿呈直角,第三条腿在中轴线上晃了好久,颤颤巍巍吐了。
“天,你要绞死我嘛?”
陆琛搂着游凭星的腰,帮它吐的彻底。
游凭星先是喝了一肚子酒,回来又做了大半宿运动,此刻眼皮打架,歪在洗手台。
但下一秒就被陆琛扇醒了。
手掌拍在下面。
游凭星被扇得有点儿懵,腿根火辣辣的。
陆琛咬着他的耳朵说:“你扇我,我也扇你。”
游凭星说:“滚。”
“啪”又是一巴掌,陆琛舔着红红的耳垂,说:“喜欢就喜欢嘛,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你喜欢疼,想要我把你弄坏掉。”
变态通常会将正常人的思想带到他擅长的领域,然后用经验打败对方。
游凭星不想跟变态理论,只想睡觉,偏偏变态不放过他。
变态弄了点水帮他洗,洗完又把他放在洗手台上,游凭星背靠镜子,很乏很累很疲惫。
他闭上眼,但很快又睁开了。
毛茸茸的脑袋杵在腿间,游凭星气血直冲天灵盖,张口就骂:“有完没完了?”
陆琛吸溜吸溜用行动回答,吸溜得差不多来感觉了,又象征性体贴道:“我没经验,哪里弄得不舒服了,要告诉我。”
“哪里都不舒服,你起开,我要睡觉。”
陆琛摸摸索索,摸到游凭星小腹一紧,笑嘻嘻道:“你舒服了,也要和我说。”
“……”
陆琛掐着那截细腰,又与游凭星连成一个。
利齿刺破腺体,游凭星除了某个位置,其余全软了。
非注射标记会触发Alpha的生理排斥,烈酒注入康乃馨,康乃馨瞬间枯萎。游凭星抖个不停,眼角激出眼泪,绞得更紧了。
他的瞳孔没有焦距,像个破碎的洋娃娃。
陆琛爱惨了这只属于他的破碎,抱着洋娃娃胡乱亲吻,舔干他的眼泪,弄得之前更用力了。
“陆琛。”
“嗯?”
“我难受。”
“对不起,我停不下来。”
同性结合要比异性艰难许多,虽然有标记不会产生信息素排斥,但生理构造本能拒绝。
正常的标记方式会适得其反,只能吸收空气中的信息素。陆琛为了减轻游凭星的不适,一直在给他信息素,但是受损的腺体能接受的太少了。
游凭星接受不到利齿注入的信息素,也接收不到空气中满溢的信息素,痛苦地闭眼。
他越痛苦,他就越控制不住兴奋。
“好暖哦,好想舔。”
陆琛附身,弄完又进来。
“好水哦。”
陆琛摊开手掌,给他看。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说。”
陆琛边忏悔边做,做了好久,又蹲下,弄完又进来,一边说对不起一边继续侮辱他。
游凭星说不出话,他快要散架。
如果陆琛不停,他就要死了。
游凭星不知道为什么甘愿受这份罪,他不想死,他后悔了。
陆琛贴着他的耳朵说了好多难听的,知道那不是什么好话,但偏偏说得他又来了感觉。
这真是太丧心病狂了。
都说人在3岁前是没有记忆的,但陆琛记得2岁发生的事情,在外公去世的那天,母亲哭得撕心裂肺。外公临走前告诉他:“你没有父亲”,陆琛当时信了,长大后又不信了。他一遍又一遍地问母亲:“父亲在哪?我好饿,饿死前能见到父亲吗?”母亲为了让他吃上饭,做了妓,她一遍又一遍地告诉陆琛:“你父亲死了。”
陆琛觉着父亲没死,因为如果父亲死了,外公就不会说“你没有父亲”了。“找父亲”成了陆琛童年的执念,他偷偷画了几张母亲的画像,整天拿着画像蹲在人流量最多的岔路口找父亲。为了找到父亲,陆琛经常闹事,迫使母亲不得不经常搬家。他们从A区搬到B区最后到E区,陆琛将贫民区的所有岔路口都蹲遍了,还是没找到父亲。
倘若时光回溯,陆琛绝对不会执着于找父亲,一定安静地与母亲在贫民区生活。
只有一口吃的,母亲会给他;只有一件棉衣,母亲也会给他;情期时母亲为他换了面包,坐牢时母亲再次委身人下……母亲给了他全部,但他却让母亲堕落。
他恨自己无能,也恨自己心机太多。倘若他能吃饱穿暖,倘若他不总提父亲,兴许母亲就不会死了。
在母亲离世那天,陆琛想随她一起去了,但母亲说:“我从未爱过你,若你与我一起死,就会在另外一个世界拖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