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情攻必死无疑by给我风和花

作者:给我风和花  录入:09-27

青年低头沉思的样子,不复当初比赛的锐利外放,更多了一种内敛的压抑和执着。
林笑虎心下微异,但是他想不到深处去,一锤定音道:“既然你想好了,那我们还有谁能阻止一个想要参加比赛的人呢!”
“不过......”温良人忽然抬头,说道:“是以佩剑选手的身份!”
“什么?”所有人都是一惊:“佩剑?”
不过短短两个月,温良仁先是从花剑转而用重剑比赛,现在不到半个月又改为佩剑?
一个选手怎么可能转变这么大?
不等几个人发问,门口立刻走进来一个人,冰镇河深棕色的眸子紧紧盯着气质内敛的温良仁,追问道:“温良仁,你是怎么做出这个决定的?”
难道是独孤遐尔将自己说的话告诉了对方?
“或者说有人对你说了什么?”
冰镇河的到来,让所有人都哑口无言,以为自己看到了幻觉。
“冰,冰镇河选手?”
“什么鬼?我不是在做梦吗?”
温良仁也是一愣。
这种国际选手是自己以往只能隔着屏幕仰望的存在,现在居然准确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这不值一提、毫无价值的名字,居然被这种国际选手记住!
他眼底很快划过一抹复杂的神色。
不对!应该说自从回到原来的世界后,身边的所有人,所有变化,都让他深刻意识到,这些人其实真正关注的是温让剑!
不是他温良仁这个废物家里蹲!
自已以往灰暗毫无价值的人生,那个温让剑只不过用了短短两个月,就令他的人生天翻地覆。
冰镇河因为自己不省心的弟弟的缘故,对涉外大学这几名选手也是认识的,他笑着解释了一番,众人心底又一次震惊。
不过冰镇河眼下关注的还是温良仁,他朝身后的医生使了一个眼色,问道:“温良仁,我看过你们的比赛。”
一句话,让空气都变得紧绷起来。
“不得不说,你是一个有才能有韧劲的选手。”
“才能?”温良仁一愣,眼底充满不可置信,接着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捂着脸肩膀抖动着,笑出了眼泪。
众人看着笑声从低到高的人,尤其是这笑声越来越尖锐几度至刺耳,听着让人心底压抑。
温良仁收了笑声,擦了擦眼角的笑泪,抱歉道:“不好意思,我是太感动了,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对我有这么高的评价,居然还出自[击剑帝王]。”
“才能......可惜那个人没听到,不然一定很有意思。”这句低声的话,没有人听见,但是温良仁眼底却是慢慢的讥讽和不屑。
众人又寒暄了几句,最后医院的医生要为病人检查身体基础恢复情况,只好将所有人请出去。
离开的两拨人皆神色各异。
“我去,这也太大发了,我到今天才知道冰镇河选手居然是独孤遐尔的哥哥!”
“还有那个温良仁,总觉得怪怪的,”严颂柏一向敏锐,他说道:“你们不觉得吗?变来变去的,就像隔一段时间换了一个人一样。”
“好了,不要想些奇怪的东西了,你这几天又熬夜看恐怖片了吧?小心精神不正常。”林笑虎哈哈笑道:“不管怎么说,我们涉外击剑部这次一定能比出好成绩!”
从病房里面出来的冰镇河看向专业研究精神科的医生,问道:“看出来什么了吗?”
医生点头道:“有些危险啊......”
“什么?”
“哦,我倒觉得他不像是双重人格的样子。”
医生很快得出了结论:
“不过根据我得到的信息,温良仁应该是属于从小生活压抑,经历坎坷,又几次三番被牵扯到人命案件,精神受到创伤是肯定的。”
“性格大变,情绪敏感,对人怀有警惕,难以建立亲密关系,心思深沉,这些都能在他身上体现。”
“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是双重人格,起码就今天的观察来看,他没有记忆断层,或者人格切换的迹象。”
“那惯用的击剑项目怎么说?”冰镇河坚持问道:“他原本是练习花剑,后来又改用重剑,现在又自己选择用佩剑项目参加比赛,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医生沉思半晌,却看向冰镇河,带有深意问道:“你自己就是击剑运动员,我想你抛却偏见,客观评价,从小练习击剑的话,真的没有可能短时间内,转而用别的击剑项目参加比赛吗?”
医生又举例道:
“如果是冰镇河选手的话,我听说你是以重剑参加比赛,如果现在给你很短的时间转用花剑、佩剑,真的不能在专业比赛里取胜吗?”
“如果必须让我用别的击剑项目的话,我应该......”冰镇河面色复杂,却肯定道:“也可以取胜!”
他发现自己陷入了思维误区,专业选手都有自己惯用且持续坚持的一项击剑,如果不是情况被迫,他们是绝不对放弃自己的优势区。
可是他自己不会这样做,不代表别的选手不会做。
医生点头道:“没错,冰选手你自己就是这一领域的天才,应该也明白在真正有才能的人面前,是不能用常理来衡量的。”
“其实你只要转变想法,温良仁也许在大学之前表现平平,可是我们得到的资料里说明他和你一样,都是从小练习击剑,也许他没有[击剑皇后]那样专业选手的指导,可是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他也一定下了苦功夫和努力。”
“不是有很多这样的例子吗?”
“不管是篮球、排球、高尔夫、羽毛球等各类专业运动里,历时数年寂寂无名的选手一炮而红,在心理学上我们通常将其称为[开悟]。”
“这不是超能力和奇幻故事,只是说明人体拥有无限可能,经过数年的经验积累,需要现实的一个契机和开关,将学到的经验和能力联通现实。”
“在外人看来就像开挂了一般,其实不然,这是数十年的累计和开花结果。”
冰镇河叹了一口气。
这些他怎么会不清楚,可是关心则乱,一时被独孤遐尔之前说的可能性给拉着走了,陷入了思维定式。
冰大哥走到独孤遐尔的病房里,朝着床上的人说道:“医生的判断出来了,温良仁不是双重人格。”
床上蜷缩身体的青年没有说话,只是嗯了一声。
“结果已定,你不要太执着了,医生说你这几天的精神状态不对,夜里不睡,白天总是盯着一个地方发呆,他说你可能因为山下的命案受了刺激,需要心理干预。”
床上的人背着身子,将被子拉过头顶,连回应没有。
冰大哥拿了一张椅子,坐在床边,看着自家弟弟的背影,沉声道:“当年你还小,那场车祸是天灾,不是人祸,不是你的错,我想他们谁都没有怪过你,我......也是。”
独孤遐尔冷嗤一声,对此嗤之以鼻。
冰镇河沉默片刻,叹了一口气,忽然道:“没错,我怪过你。”
“父母因为生活习惯,事业追求不和,属于和平分手,当年我在上高中其实能理解他们的决定,就像他们说的,就算离婚了,我们也是他们的孩子。”
“虽然我跟着母亲,你跟着父亲,可是每个月我们都会举行家庭聚餐,这样的相处方式虽然世俗不能理解,但是也很好。”
微微沙哑冷漠的声音接了这句话。
独孤遐尔继续道:“可是因为我的哭闹和任性,逼得他们放下工作,在不是家庭聚会的那一天赶回来,结果却出了车祸,是我害死他们的。”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停顿,就像在心中念过很多遍,像背稿子一般,早已了无情绪。
病房内,死一般的寂静。
冰镇河低声道:“当年你还小,还在上小学。”
独孤遐尔冷笑道:“道理上是这样,可是情理上就过不去了。”
冰镇河无言以对,他当年确实无法接受,毕竟父母都死了只有弟弟活下来,他也是个小大人,不知该怎么面对。
只好将弟弟托付给专业的保育机构,定时给钱,隔一段确认弟弟的生活情况和健康状况,便全身心投入击剑中,所以两兄弟间如此不对付和陌生。
他只道:“对不起,我当年应该更关注你一点。”
当时的车里有冰妈和独孤爸,还有独孤遐尔,在两车相撞的时候,那对离婚的夫妻却都死死将独孤遐尔抱在一起,最后的结果就是孩子活下来了,大人当场气绝。
“可是毋庸置疑的是,父母在最后一刻都在舍命保护你,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你现在该更加珍惜自己的生活才是,不要......”
独孤遐尔打断道:“道德绑架?”
“我的命是他们救得,我就得一辈子带着感激和庆幸,为他们而活?”他的声音带刺充满着尖锐:“可是他们当初生下我的时候,也没问过我愿不愿意来到这个世界啊?说白了不还是为了满足他们自己的欲望!”
“独孤遐尔!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冰镇河一愣,眉头紧锁,少见动怒。
他一向知道自己的弟弟性格乖戾,想法怪异,原本他以为自己足够了解,可是今天他又发现,自己面前的弟弟很陌生。
他们虽然是亲兄弟,却也是血缘相同的陌生人。
“闭嘴闭嘴闭嘴闭嘴!”
病床上的人忽然捂住耳朵,吼道:“滚出去,我不想听你说话!”
“别装作一副为我好的样子!就像你之前做的一样,每月只管给钱,从别人口中得知我还活得好好的不就行了!
床上的人像受了刺激,如炸弹一般跳下床,开始破坏病房里面的一切东西,被子被丢到冰镇河的头上,推到衣架,打碎手机,衣柜也被踢倒,发出沉闷的声音。
独孤遐尔双目通红,面容疯魔,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在发泄:
“你们都是一个样子,全都有自己的事情,父亲是这样,母亲也是这样,还有你!”
他伸出一根手指,嘲讽道:“现在说的好听,好像一副不敢面对我,转而将全身心扑到击剑运动上,冰镇河,你装个屁啊!之前他们活着的时候,你不早就满脑子里只有击剑了吗?”
冰镇河面色难看,看着满地的狼藉,想要去阻拦发疯的人,结果一个花瓶擦着他的耳朵砸到墙面,碎片和液体溅落在地上。
也吓退了听到动静进来的医生。
“独孤遐尔,你冷静一点!”
“我冷静不了!”独孤遐尔忽然带着泣音吼道:“为什么我想要的总是离我而去!为什么我追求的总是将我抛下!”
“我就想要一个......就想要一个......”
青年捂着胸口气喘吁吁,像是马上就要呼吸不上来,面色煞白,也不管地上的碎片,脊骨压弯无力坐在地上,鲜红的血丝如小溪在在地上流淌。
“不会将我抛下的人。”
最后这一句,干裂苍白的嘴唇翕动,无声道:
“早知道我就不让你保护我了......”
冰镇河突然一字一顿念出三个字:“温、让、剑。”
地上满身戒备的青年蹭地起身,头发都微微炸起来,嗓音激动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的?你见过师哥?他在哪里!”
青年光脚踩着地面,踏过一个个血红的脚印子,死死攥住自家大哥的衣袖,指尖泛白。
“你说啊!他在哪里!为什么不回来见我?”
“对了,他那天受了很重的伤,他一个人该怎么办啊?”
冰镇河目光深沉,眼底闪过不忍,一句话就打破了青年不切实际的幻想,他说:“这是你之前昏迷的时候,每天晚上都念的名字。”
居然还给一个[不存在的人格]起了名字,难道独孤遐尔真的疯了?
独孤遐尔激动的表情瞬间死寂,一言不发。
冰镇河立刻给身后的医生使了一个眼色,拿着注射器的医生快准狠得将针孔插入青年的胳膊,冰凉刺痛的镇定剂注入体内。
独孤遐尔的世界慢慢归于黑暗,“师哥......”
这一次,
黑暗里,不会再出现那个满身金光,如神兵天降的男人。
“真有这么严重吗?”
安顿好自家弟弟后,冰镇河听着医生的建议,眉头锁起。
就连听到消息的董医生也赶来了,迟疑片刻道:“镇河,切勿讳疾忌医,你也看到遐尔今天的状态了,他的精神真的出了很大的问题。”
“失眠、臆想、攻击性强、神经衰弱......必须要到专业的精神病院进行治疗,否则拖一天,他的情况只会越来越严重。”
岂料,冰镇河坚持道:“我的弟弟绝不能去精神病院!”
董医生一惊,拉过男人,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声音说道:“你莫不是怕自己会......”
专业击剑选手的亲弟弟却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若是让一些无良媒体得知,还不知要编撰成什么样子,搞不好连冰镇河也得接受精神鉴定,证明自己没有遗传的精神病,不然会影响参加比赛。
“这一点你可以放心,我大学同学的精神病院私密性好,地理环境也偏僻,我可以给遐尔一个新的身份。”
“不是你担心的。”冰镇河摇头道:“我以前就曾将小尔丢给别人,才造成了今天我和他的间隙,这一次,我不会再将他丢给病院。”
“那你是专业的心理医生吗?”董医生不赞同道:“知道该怎么对待患者吗?就像今天,架势还是轻的,我见过狂躁症患者动刀子的都有,你再拖下去,才是害了自己的弟弟!”
“况且你哪里来的时间照顾小尔,你忘记你还有比赛了?”
董医生举例的都是现实存在问题,叫冰镇河不得不思考,只道:“我再想想,再想想。”
“你们回家商量吧,最好和思慧一起想想,怎样才是对遐尔最好的的方式。”
住院部的七楼都是单人间,到了黑夜后,除了值班的护士外,格外安静。
安静的白色通道里,拖曳着拖鞋摩擦地面的‘沙沙’声,这个声音不大,反而有些慢吞吞的。
白色的人影一闪而过,通道的安全灯亮着绿茵茵的光,什么都没有发生,又像有一个人影飘过。
温良仁闭目在床上看起来睡得很死,直到一片阴影投在他白色的被子上,寒光闪过。
床上的人男人一个激灵,若是以往的自己绝对反映不过来,可是在长生界被那个老怪物毒打过后,他现在的感知格外敏锐。
温良仁从床上翻身,滚落地面,避开那道寒光,然后反脚一踢,踹到房间里那团人影上。
后者闷哼一声,捂着腹部后退几步,但是立刻又攻击过来,举起手里的剪刀疯狂乱舞,看起来毫无章法,其实却暗含章程。
温良仁这才看清来人的真面目,略显游刃有余地避开挥舞的剪刀,咬牙气愤道:“独、孤、遐、尔,你这个疯子!”
“放心,我还没疯到要现在杀了你,但是......”独孤遐尔面色苍白,浅棕色的眼底却如冰冷的兽类,盯着那张和师哥一模一样的脸,闪过厌恶和恶意:“你这张脸太碍眼了!我要划花它!”
“操!”温良仁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这他妈还不疯!温让剑知道你这幅真面目吗?”
独孤遐尔捏紧剪刀,眼底一片杀意和狠绝,“等你死了,师哥自然什么都不用知道!我会准备好一切!”
青年刚好站在门口,顺势将门上了锁。
浅棕色的眸子在黑夜里带着光亮,就像密林里的捕猎者,冰冷的目光格外渗人,不像人有用的目光,没有一丝温度。
“至于你这个废物,老老实实站着,我今天就不杀你,若是敢动弹一下,我心情不好,顺便割了你的脖子也没什么。”
温良仁眼底瞬间一沉,冷笑道:“你以为我还是之前的废物吗?”
“我原本从血玉里听到孙明悟的话,对你充满了疑问和不解,究竟哪里得罪你了?让你这么对我?”
“可是现在我放弃去想这件事情了,疯子发疯根本就不需要什么理由,你的思维和想法也不能用正常人来衡。”
独孤遐尔面无表情,不为所动,只觉得这个废物在说废话,眼底却找寻对方的弱点。
可令他心底诧异的是,这个废物仿佛脱胎换骨一般,看似和自己说话,身体摆出的姿势办个身子侧向他,四肢蓄力,居然毫无漏洞。
“喂!”温良仁忽然信誓旦旦道:“你这个死娘炮应该是喜欢温让剑吧?好几次我都玉佩里面看到了你那下贱、不值钱的样子,真可怜啊。”
“闭嘴!谁准你提他的名字了,”独孤遐尔声音冰冷,一字一顿道:“你不配。”
“我他妈......这也能上升到配不配了?”温良仁真的很无语。
从玉佩里得知自己六年被欺凌的主谋,居然是独孤遐尔,他确实充满愤怒和报复心,可是现在看到这个疯魔、毫无道理可讲的人后。
他突然想到了一个更好的主意。
“我不止和他一个姓,我还和他拥有同一块儿玉佩呢。”温良仁从脖子上掏出一块儿玲珑剔透的血玉。
“你怎么会有这个玉佩!”独孤遐尔心底一惊,立刻检查自己身上那半块儿玉佩,从口袋里摸到冰凉的触感,他松了一口气。
那天千障山下,温让剑消失不见,可却留下了半块儿玉佩,就是这半枚玉佩一直让他坚持到现在。
“你知道吗?这枚玉佩正是我和他交换时空的媒介,想要吗?”温良仁略显阴郁的眸子充满戏谑。
独孤遐尔没有说话,可是紧紧盯着玉佩的眸光却暴露了他的心思。
“你有什么条件,直接说吧?”青年毫不在乎道:“让我道歉、下跪、忏悔,还是你要捅我一刀,我都接受,只要你把玉佩给我,我什么都可以做!”
“但是......”独孤遐尔眸光森然,暗含警告道:“别想着骗我,后果你承受不起。”
温良仁心底暗骂了一句,明明他觉得自己在另一个世界也算成长不少,可是对上那双冰冷渗人的目光,皮肤上的寒毛微微发抖。
他很快压下这种不安,心底默念自己抓住了对方的弱点,眼底再次充满自信,冷冷道:“道歉,下跪,忏悔,你当我煞笔吗?你这种疯子会在意这些,说白了我叫你现在吃屎你都不一定能受到挫折,而且......”
温良仁胸膛起伏,正色道:“我和你这种人间败类,只会躲在背后欺负别人的阴暗生物不一样!”
独孤遐尔没什么情绪的奥了一声,讥讽道:“你是正义的使者,你是正道之光,你要拯救地球。”
青年面无表情,可是眼底的冷漠充满了嘲讽。
“你!”温良仁面色愤怒,很快又冷静下来,他闭目道:“我要和你对决!我要在万人的见证下,用击剑打败你!”
独孤遐尔沉默不语,可是眸光却越来越暗含尖锐和戾气。
“怎么,不敢了?”温良仁耸了耸肩膀,随口道:“你不也从小学习击剑吗?你不也想成为一名击剑选手吗?”
“但是十二年前那场车祸,不仅害死了你亲生父母,夺走了你的视力,你只好接受角膜手术,可是从此视线里却有了死角,一个视力受损的人又怎么可能参加专业的击剑比赛?”
“所以你嫉妒我!你嫉妒我也学习击剑,嫉妒我还能学习自己喜欢的事情,这才是你暗中找人霸凌我的真正理由!”
温良仁大声道:“你其实比谁都在乎击剑,比谁都在意击剑!我就要用你心底最在意的东西打败你!”
“就这?”独孤遐尔同意了,问道:“我赢了的话,玉佩就给我吗?”
他现在真正在意的东西早就变了。
温良仁少见露出带有深意的笑容,摇头道:“不不不,条件不是这样的,不管你是赢是输,我都会将玉佩给你。”
反正这个疯子也不知道玉佩真正发动的条件。
“那你真正的条件是什么?”独孤遐尔不解。
温良仁忽然激动道:“你知道我曾经多少次站在学校的高楼上吗?你知道我有多少个深夜不眠吗?你知道我这六年是怎么......”
“我对你的过去不感兴趣。”独孤遐尔直接伸手打断道:“你也别指望我对你有什么同情和歉疚,直接说你真正的条件。”
温良仁一句话堵在喉咙里不上不下,脸色不知是涨红还是愤怒,他眼底划过不符合自己性格的冰寒和狠意,说道:
“你要是输了的话,就请在学校找个天台,自己跳下去。”
六年的黑暗和痛苦,必须要有一个出口,他心底的压抑和愤怒,始作俑者也必须付出代价!
独孤遐尔眸色变深,几乎没有思考几秒,他说:“好。”
温良仁一愣,是真的被震惊到了,他六年被霸凌欺负的时光里,无数回都想过去死,无数回都不敢去死。
可是现在有人毫不犹豫就答应了,反而叫他不敢置信,都忘记了提出这个条件的人是自己。
“我赢了呢?”
独孤遐尔好像真的不在意自己的死活,又或者是没想过自己会输,他问着另一种情况。
“玉佩给你,你我恩怨尽了。”温良仁沉沉道:“但是,我现在提醒你一件事情。我和温让剑交换世界的这段时间里,一直都在接受训练。”
“你知道我的老师是谁吗?”
独孤遐尔心想关他屁事,不感兴趣和鄙视都摆在脸上了。
温良仁直接说出重点:“我的老师也是温让剑的老师,这你也不在乎?”
“什么?”独孤遐尔一愣。
“现在知道了吧?”温良仁面带自信,高高在上道:“你也见过温让剑出剑的样子,他有多强,应该不用我多说,而我在另一个世界学到的剑术于他师出同源,就算这样你也要和我一战?”
“自寻死路。”他淡淡评价道:“哦,对了,你天天一口一个师哥的叫着,其实温让剑从名义上来说应该算是我师......”
明明是同一张脸,可是看着对方一个劲儿的嘚瑟样子,独孤遐尔举着剪刀就朝他的嘴巴上划去,用着十足的杀意,想要割掉对方的舌头。
“找死!”独孤遐尔狠狠道。
“屮!”还好温良仁反映快,及时闪开,不然不死也得残。
门外有巡夜的护士似乎听到一点动静,轻轻敲门问着:“里面有人在说话吗?发生什么事情了?”
独孤遐尔只好藏起剪刀,拉开门不顾护士惊讶的目光,朝外走去,不忘扭头补充道:“别忘记自己说的话!”
“定好时间和地点通知我。”

教学楼里响起下课的铃声,
比上一次更多的人流都朝西区的排球馆汇聚,人传人导致排球馆内外水泄不通。
观众席人头攒动,早有准备的学生举起精心准备的广告应援牌。
上面打印着温让剑穿着击剑服的照片,还有些校园私拍照,边缘用荧光闪闪的灯光缠绕,氛围感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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