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那夷趁着这个机会,把百晓生和百鄞的身体用锁链拖到柜台,避免误伤。
商陆也跟着后撤,他的手握紧了黑伞。
玉容冷哼一声,从腰间抽出了一条火红的鞭子。
兰兰站在对面,身后墨绿的藤蔓攀爬交织,这个复古风的书店,给了她最大的植物支持。
那些木制的柜子和桌椅,悄无声息地开始发芽、生长,最后和藤蔓混在一起,成了兰兰身后的倚仗。
“小丫头,你的能量很特殊。”
对方在无数玫瑰丛中开口,音色磁性而沉稳,带着高高在上的威严,语气和百鄞接到主线任务时,那个主系统程序很像。
手握权柄,在王座之上发号施令。
“别人身上的能量很剔透,你的却是纯粹的黑暗。”
这是一道慵懒而散漫的声音,语气傲慢无礼,和刚刚的截然不同。
百鄞懵了一瞬,这个马甲难不成是个人格分裂的精神病?
不对,哪有换个人格还换声音的。
可一个马甲一个人。
这是怎么回事?
对方还在继续,他带上了一种奇怪,虽然只是很浅的情绪,浅到百鄞怀疑对方得不得到答案都无所谓,这只是他的随口一说:
“我厌恶污浊,但是,我不讨厌你。”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怕小可爱们不懂,再解释一下,之前商陆说让人去月季之乡支援朝生的“魔术师”就是指马甲【木戈】哦!因为他不喜欢被人叫名字,所以大家都用魔术师叫他OvO
后面也会写哒,但是怕影响小可爱的阅读,就先标明啦!
话说昨天不该那么大声嘲笑基友的,今天更文的窝:卡…卡文了QAQ
看见有小可爱在问更新时间,就说一下,窝平时都是晚上六点按时更新,嘿嘿0.0[骄傲挺胸.jpg]
还有,谢谢小可爱们的支持鸭o(*≧▽≦)ツ
顺便说一句,祝基友和窝生日快乐鸭!!!
【拘那夷】是个c级,跟S级简直是个天堑。这个在场的都知道。
但是当他一脸淡定地吐了口血,整个书屋迅速裂开的时候,百鄞觉得自己也要裂开了。
朝生一把抓住拘那夷的手,眼神诚恳地吼出了百鄞的心声:“哥!你撑住啊!”
拘那夷摇了摇头,原本平静的紫眸看起来倔强极了:“我不。”
真撑不了了,再撑他就得和百晓生作伴去了。
拘那夷他就是一个小小的C级,不要拿S级的标准要求他啊!
话未落,那连通整个书屋的楼梯就从中间开裂,周围的一切都像书页般片片碎开,隐隐能看到书屋外天地虚无,时光静止。
黑色的缝隙贯穿书屋,似极了一道黑影瀑布,从天至地,毫不留情地将周围所有人都囊括了进去。
除了主人拘那夷,本体百鄞和重伤的百晓生。
拘那夷看了看掉落在世界缝隙的人,他能做的都做了,接下来的事就与他这个只有c级的小可爱没关系了。
于是装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说了声“加油!”。
就又坐回了他平时的位置,无数流光从高处落下,那些被损坏的地方再次复原,裂缝也随之消失。
拘那夷拿出一本书,翻开,眉眼弯弯地看了起来。
他的旁边是躺在一块的百鄞和百晓生。
缝隙书屋一片安静祥和。
真是岁月静好呢,他想。
世界裂缝之中,战争一触即发。
这里荒芜一片,是最好的打架地点。而且,最重要的是,在这里,法则和桎梏,都已经可有可无。
一望无际的玫瑰林迅速充盈着整个空间,那些枝丫相互缠着,屈曲盘旋,像极了自然界中隐藏在阴暗处的毒蛇,冰冷、神秘、又带着无法言喻的吸引力,华丽的花纹是它迷惑其他生物的外表,在勾得猎物放松警惕之后,一击毙命。
但是那些白色、圣洁的玫瑰却像淤泥中盛开的鲜花,至暗的深渊里无法触碰的星星,开在最高不可攀的山巅,引得生灵追逐它们的幻影,着迷一样发出不死不休的喟叹。
那是神灵的恩赐,得到它,就能得到宽恕,步入神殿,入住伊甸园。
可百鄞知道,那是比圣经中伊甸园的圣果还要美的幻境,也是堪比濒临死亡的痛苦。
黑衣祭司撑着黑伞,站在最远处,他的脸色惨白,身上还有点点血迹,那是占卜高维度生物留下的伤,至今未愈。
青年抬头看,星辰熠熠生辉 。
与之相反的是兰兰,她距离玫瑰枝不远,站在星辰下,她的身后是一贯的绿色。
树林在远处层层掩映,藤蔓在近处重叠交织,淡淡清光在界域里升腾,一棵草即将枯萎,荧光从它的身体里散出,然后摇摇晃晃地落在土里的种子里,然后一个新的生命被孕育。这个过程是轮回里植物的更替。
她是旺然生机里的精灵,是万物之林最宝贵的珍宝,是自然之森捧在手心的公主。她的世界满是生命的碧绿,盈盈银辉般散落,而精灵沉睡其中,如同她那比绿宝石更加璀璨夺目的双眼。
相比于玫瑰枝的墨绿,她的颜色更加年轻,也更加纯粹。
那是生命的味道。
玉容将掉下来就被几人力量压的直不起腰的朝生护在身后,一只白色的老虎将朝生托起,在她身边来回迈步。
长长的鞭子垂落在地上,身后是无数野兽的怒吼,那些巨兽在蠢蠢欲动,一道道绿色的兽瞳竖起,紧紧地看着那些玫瑰枝,它们不直觉地磨磨爪子,粗喘着等待领导它们的人的号令,然后上去,把敌人撕咬、撕碎,直至温热的血液渐凉,对方覆灭。
它们是最忠诚的战士。
时间仿佛静止了,这里寂静极了,气氛就像一根绷到最紧的弦,不知道什么时候戛然断裂。
百鄞不自觉地放轻了呼吸。
如果有选择的话,他更想能和对方好好谈谈,合作是最好,可普一照面,对方就恶劣地表明了他的态度
非暴力不合作。
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仿佛直直地告诉所有人: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鸡。
在场的看着人多,但算起来其实就一个百鄞。
他骂你辣鸡。
这能忍吗?
能吗???
那必不能忍!
百鄞:请叫我靓仔!
人海战术虽然卑鄙,但不可否认的是,它很有用。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
等百鄞回过神时,斗争已经开始了。
玫瑰枝和藤蔓率先撞在一起,而后数只野兽嘶吼咆哮着冲进去。
撕碎、贯穿、吼叫。
挣扎、血液、残肢。
血色与绿枝撒了一地,暴躁和戾气充斥空间。
与这些息息相关的,是三个人领域力量的碰撞。
兰兰的眼睛越来越亮,碧色的眸子里漫上兴奋和残忍。
这是她身为“异灵”的本能。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道是谁发出的叹息。
长发祭司咳出了血,没再能冷眼旁观。
星辰坠落。
流星拖着亮尾,自天空砸向战场。
将本来胶着的场面瞬间推向一边倒。
可百鄞知道,对方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使出全力。
像是一种逗弄。百鄞却不得不陪他玩这个游戏。
玫瑰丛被不断摧折,绿色的汁液和碎叶混在一起,将地面原本的血色掩盖。
一抹流星的尾巴扫到了一朵白色的玫瑰,纯白的花落到地上,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
在这个被暴力和厮杀充斥的地方,几乎没有什么关注。
可在场的人却在瞬间感到一种窒息。
铺天盖地的力量席卷而来,将所有生物压在原地。
男人终于从玫瑰丛里踏了出来。
百鄞的每个马甲相比普通人都已经很不错了,但许是为了贴合人类,也是为了贴合人设,他们都会有各自的特点。
就像商陆,作为一个标明的脆皮,他比拘那夷身形瘦弱些许,苍白病弱的面容无论如何都不会有改变。
但是眼前人不一样,他很完美。
完美到,人见到他的那一瞬,都会感叹造物主对他明晃晃的偏爱。身形、体格、容貌,无一不是极品,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唯有他这样,刚刚好。
男人眉眼间带着沉稳,他满足了所有人类在面对灾难时,对于英雄的想象和憧憬,强大、温和、可靠…
事实上,对方一开始说话时的语气也让人忍不住跟随崇拜并付之于信任,他的面容和气质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他在无声的表明他可以为人类扫去以一切障碍。
但怪异的是,他的肩头坐着一个巴掌大的男性玩偶,玩偶精致得过分,完美的成年人身体比例,面容姝丽,眉眼傲矜。
那玩偶脸上挂着一抹笑,扭曲又疯狂,像是对别人的挑衅和无所畏惧的张扬。
他的眼睛半垂着,配上他的五官,有种目空一切的傲慢无礼,那是比Y国那些自诩上等贵族家族存在久远且不曾没落的老绅士们还要傲慢的无视和嚣张。
你很容易能读懂他在表达什么
除了他以外,都是蠢货和憨批。
这个组合,怪异极了。
玩偶歪了歪头,语气就是方才在缝隙书屋里如出一辙的傲慢:
“你们,弄坏了我的白玫瑰。”
朝生试图和它讲道理:“战场嘛,刀剑无眼,很容易误伤。”
玩偶显然不会听,只是慢吞吞道:“既然你们弄坏了我的玫瑰,那我弄坏你们。”
他弯了弯嘴角:“很公平。”
百鄞头大,觉得这个玩偶就是个熊孩子:“讲道理,是你先对我们出手的。”
玩偶依旧挂着笑,大大方方:“我从不讲道理。”
玩偶坐在人肩上,看向他的主人,腔调华丽,却没有半分尊敬,反而像是在看一个和他相同地位的人,没有了那份傲慢,更趋向于一种调笑,但又带上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我尊敬的主人,你觉得呢?”
对方没有说话,只是眉眼沉沉。
但百鄞觉得,对方是在默认。
默认玩偶的话。
百鄞忽然想起了白玫瑰的话语:
【你是唯一与我相配之人。】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小剧场:
拘那夷:岁月静好。
兰兰:sb3gysij3yshh3usijeh
#你的一切静好,都是有人负重前行#
hhhhhhh
就像扇语一样,白玫瑰的花语也是个意外。
他想起了那些灯红酒绿的生活,女人的红唇和男人的酒杯,是上流社会宴席中永远不会缺席的东西。
那些流水似的觥筹交错,你来我往,虚假极了。
水晶灯的光芒照在刚刚成年的少年人身上,如同为他披上了一层荣光,面前是一株沾着水滴的白色玫瑰。
他坐在高处,在钢琴声中发泄情绪。
陌生人从他的琴声中附和高雅,家人从他的琴声获得优越感,世家少女从他的琴声中起舞,拿着一株白色玫瑰翩然而来,矜贵又傲气。
“就像这个玫瑰的话语,我想,你是唯一与我相配的人。”
她裙摆微扬,玫瑰上的露水似乎也沾上了她的眼睛,显得那双眸子格外漂亮。
像个漂亮的花瓶。
百鄞想,他认得眼前这个女孩子,艺术世家出身,可惜,没落了在这一代。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直起身,行了一个优雅至极的绅士礼,一同往日应付那些人一样:“谢谢夸奖。”
然后,离开。
任由那个少女的泪珠如同那株白玫瑰一样掉落。
当然,这只是在外人的眼中。
事实上是,酒店当时的乐队出了点事,不能按时赶来,酒会即将开始,作为一定要被拉出来溜溜的主人公,百鄞被拉去当门面,弹一首开宴曲。
百鄞并不是很乐意。
因为他的卷子还没写完,虽然这是他的成年礼,但是他只打算露个面就回去继续刷题。
刷题使百鄞快乐。
快快乐乐刷题的百鄞被拉出来时,整个人都不好了。
弹了一首后,他就打算撤退了。
结果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说什么相配不相配。
百鄞没打算理她,在百小少年心里,管你什么男人女人,挡住他刷题的就是坏人。
结果她一伸手,百鄞愣住了。
那是一株沾着露的白玫瑰。
和他种在酒店前院的很像。
不,就是他亲手种的!
那是他亲手种给百母的,试图在百母生日上献出,争取以最低的价格换取最高的利益。
咳,就是想让百母多给他点零花钱。
结果,他看到了什么?
他的白玫瑰,细心照料,精心打理,总共99朵,打算给他妈妈的。
被人给剪了?
被人给剪了!!!
还是在自家的院里?!
百鄞简直不敢相信。
他直接起身,和身前人客套了一下就马不停蹄地赶到前院。
一圈99+的白玫瑰,剩下了七零八落的几支。
门口,是正在喜滋滋数钱的百二少,他的胸口还插着一枝娇嫩欲滴的白玫瑰。
百二少边数钱,边乐呵呵地跟他身边的秘书说道:“你别说,我家小鄞儿还挺受欢迎的。一说这个白玫瑰的话语,凡是来的小辈,都想拿进去一朵给他。”
说罢,他还晃了晃脑袋,颇有些洋洋得意:“这小一辈里面,最优秀的除了秦家小子,就是我家小鄞儿了。就算那个秦家小子再优秀,也比小鄞儿大了四五岁!”
于是,百二少就看见他嘴里的小鄞儿优雅地折了折袖子,走了过来。
然后兜头就是一拳。
百鄞气疯了,差点在这里上演一场大义灭亲。
百二少被追得抱头鼠窜。
这场全武行最后在百父的金钱威势下得以消弭。
百鄞在走之前,还特意给了他大哥发了信息。
很快,百二少就被百大少抓回去上班了。
嗯,007的那种。
百鄞:深藏功与名。
话题扯远了,拉回来。
话说,刚刚那个玩偶说的什么来着?
“你们弄完了我的玫瑰,那我弄坏你们,很公平。”
确实公平…个鬼啊!
我是个人好吗哥们?
不是个物什!
你这个脑回路,是不是哪里有点不对?
还有你!那个玩偶的主人,你在默认什么?
百鄞看着对方,仔仔细细地观察,发现,这两个人居然是认真的。
难搞哦。
像是觉察到百鄞的想法,男人眼皮一掀,语气淡淡:
“宗黎,适可而止。”
玩偶惋惜:“好吧。”
宗黎又扬起笑容:“不要介意,各位,我只是开了一个小小的”
“玩笑。”他这么说道,脸上却没有丝毫歉意。
百鄞:我看刚刚你们两个的脸上可不是这么说的。
没有人说话。
宗黎也不介意,他站起来,飘到了商陆了面前。
玩偶围着他转了一圈,最后回了男人肩部,笑嘻嘻,又带着漫不经心:“法则的气息。”
“嘿,怪不得能够折断我送你的白玫瑰。”
“可惜,根基还是太浅。”
男人不可置否。
突然,宗黎像是想起来什么,嘴角上扬,划出一个弧度,恶劣又充满蛊惑性:“知道吗?那些玫瑰,是我们的能量结晶。”
“【掌中之物】,见证了神明之爱,也目睹了神明之陨。”
他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众人:“它赋予人清醒,又可以迷惑众生。吃了它,可以让你们的能力再上一个等级。”
玩偶托腮,这个动作他做起来可爱极了,那朵被割下来的白玫瑰被玫瑰枝卷起,送到众人面前:“可惜呢,你们只收割到这一朵。”
“那么,”他轻轻道:“你们谁想要这朵白玫瑰?”
宗黎的声音轻极了,像是一阵风过,带来的却是致命的蛊惑,他托腮的样子很可爱,可惜那双眸子里面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有恃无恐,以及幸灾乐祸,甚至现在他就在挑拨,这些人打起来。
几个马甲蠢蠢欲动。
百鄞冷笑,先是用玫瑰香提升了马甲感知度,又用冲突掉落一株白玫瑰,现在告诉这些马甲,白玫瑰可以让他们进阶。
表面漫不经心,看似一切随心而为,实则一环扣一环,让人一步一步按照他的节奏走着,最后步入对方的陷阱。
如果说这些事里面没有这个宗黎在搞鬼,系统000都不信。
系统守则第三百条,系统马甲不得以任何形式对系统宿主造成伤害,一经发现,立刻销毁。
而这个【杀死吾爱】的宗黎,明晃晃地钻了系统的规则漏洞。
如果因为马甲内耗导致宿主受伤,那也是这几个马甲的事,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充其量,只不过是大方地提供了一株白玫瑰,又或者任性地和其他马甲打了一场。
百鄞已经好久没有碰到跟他耍心眼的了,还有点小怀念。
不过,百鄞还是决定单方面和系统000断绝关系一分钟!
毕竟没有系统000,就没有这个麻烦。百鄞找原因都会往根源上找,这件事明显就是系统000的锅。
百鄞拒不承认是他自己太浪,导致精神崩溃才会有系统000抽到【杀死吾爱】这一出。
甩锅甩的干脆利落,明显是仗着系统000现在不在。
背了一口又一口的黑锅,至今仍在系统小黑屋的系统000:……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数据发凉。
百鄞低低地笑了,他头一次没有抑止马甲之间的联系。
所有马甲都笑了起来,声音交叠在一起,在这片星空下,格外怪异。
不同的面容,一样的神情,一样的笑意。
男声女声混在一起,或清脆或低沉,或冷静或朝气,他们的唇角划出一样的弧度,张张合合,他们在念马甲的描述: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
你愿意成为一个清醒的疯子,还是一个懵懂的天才?”
如果说宗黎已经将他的傲慢摆在了明面上,他不屑于在任何人面前收敛自己,他的每个举动,每个神情都在告诉别人,他与世人不同,他清醒地存在着,而世人都是愚者。
但是这位玩偶的主人不一样。他看似很正常,比起一个神经病,他更像是一个领袖,一个天才,一个先知。
但是,他真的是吗?
比起宗黎疯的明显,他更像是内心疯狂,他把自己伪装得很好,但是伪装再好,也是伪装。
这个问题从来没有选项,没有什么懵懂的天才,只有跨过红线的疯子。
他们两个都是。
可是,天才和疯子之间的界限从来没有明晰过,也许,他们两个都是天才。
百鄞点了点太阳穴,丝毫不介意暴露他的目的:“说实话,我的棋术并不好。”
“所以,这个棋局,我不想下下去了。”
“哦?”
百鄞低喃:“还是睡觉更适合我。”
他没有下棋的能力,也许他输了一局,但是,如果不想继续下去,那就掀了棋盘好了。
没有人可以逼他下他不喜欢的局。
“系统,休眠马甲【玉容】、【兰兰】、【朝生】、【木戈】、【百晓生】。”
“马甲挨刀系统竭诚为您服务。”
因为收容他的精神力,他确实无法回收这些马甲。但不代表他不能将这些马甲弄到和百晓生差不多的状态。
可惜【杀死吾爱】的同化度太高,已经无法强制休眠,只能等所有马甲都休眠,才能影响到它。
宗黎看着眼前一道道身影倒下,只剩了黑衣祭司,他道:“选好了?”
商陆接过那个白玫瑰,从系统空间里拿出一个网兜,里面是一道黑色的影子。
商陆简单粗暴地把白玫瑰塞给它,然后扔到了地上。
修长的指骨微微泛白,甚至能看见青色的血管,长发祭司道:
“法则至上,你我一同安眠。”
天上的星辰耀眼,然后开始崩塌。
【马甲商陆永久损坏度:10%。】
百鄞:“系统,休眠所有马甲。”
“马甲挨刀系统竭诚为您服务。”
然后,商陆干脆利落地躺下了。
宗黎欣赏地看了一眼商陆,打了一个哈欠,坐回了男人肩膀上:“崇明,我困了。”
“活该。”男人毫不客气地嘲讽他,却又扫视一圈战场,回到了原来的位置,那是玫瑰丛的中心,白色玫瑰萦绕四周,是个适合沉睡的地方。
玫瑰林又重新长起,这一次,它将所有人隐藏。
不知过了多久,玫瑰林忽然动了动。
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男人晕乎乎地爬了起来:“这里…是哪儿?”
燕尾男人忽然发现自己的力量都已经恢复,他甚至进阶到了SS级!
而且,他晃了晃脑袋,总觉得从没有像这刻这么清醒过。
因为以前的不清醒,导致它现在回想以前都是碎片化的记忆。
他记得他好像被Y国的人抓走了,然后又被兰兰救了。
…对了,兰兰呢?
它刚想站起,却发现自己手腕上多了一道金色的刻纹,摸了半响也搞不懂这是什么东西。
最后放弃。
它开始寻找兰兰,像一个初生的婴儿会下意识寻找自己的母亲,拥有了自己意识的燕尾男人下意识知道能引领他的,只有兰兰。
异灵天然的亲近同类。
它们相互吞噬,却又互相依存。
它向前一步,却意外撞到了一扇门,金色的刻纹发亮,燕尾男人推开了门。
风铃声响起。
这声音像是叫醒了书屋,店长从柜台后探出身来,紫色的眸子微怔,像是刚刚从一场美梦中醒来,他笑了:
“欢迎光临【缝隙书屋】。”
作者有话要说:
告诉大家一个不好的消息,存稿君嗝屁后,窝好像卡……卡文了QAQ
日更好像没得保证了,窝只能说,窝尽量(╥﹏╥)
刚刚拥有神智的异灵对于整个世界都是好奇的。
它就像一个已经拥有了行动力的孩子,对于未知的世界有着跃跃欲试的好奇心,白纸一般的认知驱使着他满足自己,探索神秘。
甚至那些清晰的喜怒哀乐情绪都会觉得很奇妙。
夏尔维跟着兰兰闲着无事,突然想逛逛整个缝隙书屋。
一楼和二楼没有什么可看的,他们刚到三楼,就看见了朝生。
拥有着琥珀色眼瞳的年轻人像一只懒散的猫,随意地坐在角落,拿着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画笔,白纸用一个硬板夹住,在那里涂涂画画。
橙色的灯光打下来,眼前的碎发有些遮眼,朝生找了一个发卡夹了上去,露出白皙饱满的额头。
夏尔维没见过这些,他凑上去看朝生画画。
他端详半晌,恍然大悟地说道:“我见过类似的,就在四楼。”
兰兰无语:“四楼是【席封】的画,那个是手绘图,这个是油画。”
夏尔维不懂就问:“这两者有什么不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