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发酒疯也没其他毛病，就是……喜欢说话。
是的，没错，他喝醉之后超级话唠。
然而，丹青的朋友很少，四舍五入一下等于无。
原因大家都懂，天才是孤独的。
作为天才中的天才，丹青打小都是独来独往的，连说个话的人都没有。故而，小时候的丹青沉默寡言。
后来认识了几个同为丹道世家的同龄人，才没走孤僻自闭天才的不归路。
这其中，就有江云。
所以，昨夜丹青发酒疯，化身话痨，超级有找人倾述聊天谈话的冲动和欲望。所以，大半夜的就跑去敲江云的门。
这时候，江云才刚从九州丹道大会上回来，乘着云舟飞行了三天两夜才终于回到了宗门的江云累极了。
是的，累极了。
你去在天上飞个几天几夜的试试，累不死你。
当时，江云是又困又累，回来之后倒头就睡了。
结果，这才刚躺上床，眼睛闭上没一会，正要睡着，就听见门口传来的“砰砰砰！”的敲门声。
“……”江云。
被吵醒的江云，额头青筋直跳，爆了一句粗口，这大半夜的谁啊！
要是不说出一个重要的理由，我就毒死他啊！
满腹怨气的江云，从床上爬起来，臭着一张脸，前去开门。
结果——
就看到了站在门口，一身酒气熏天，满脸兴奋笑容的丹青。
“……”江云。
看着这样的丹青，当时江云就心道不好。
谁他妈给他喝酒的！
江云当时心下骂了一句，丹青这家伙，根本就不会喝酒啊！
然后，等着他被丹青拉着，聊了一晚上的时候……
他的内心签名就已经是这样的，谁他妈带丹青喝酒的，老子要弄死他啊！混蛋。
所以……
昨天晚上江云是这样度过的，在飞行了三天两夜之后，浑身又累又困的情况下，被喝醉了发酒疯化身为话唠的丹青强行拉着聊了一晚上。
当时，江云的内心是崩溃的。
特别想到打人……
而，在昨晚江云被丹青强行拉着话唠的时候，一半的时间都在听他夸楚然，楚师弟多么厉害，多么天才，多么有想法巴拉巴拉的……
楚然这两个字的出现率超级高，喋喋不休，喋喋不休的……像一只苍蝇一样在江云的耳边徘徊嗡嗡嗡叫着。
就像是魔咒一样！
所以——
好不容易在丹青说累了睡着了，被他毒害了一晚上，终于得到了解脱，劫后余生的江云，一大早的就跑来找罪魁祸首楚然算账了。
可谓是满腹的怨气。
“……”楚然。
这也怪我？
我冤啊！
六月飞雪啊！
讲道理……
楚然觉得这锅他不背。
带着丹青前去喝酒的人是木舟，不是他。灌他喝酒的人也不是他，而是丹青自己要喝的，可没人给他灌酒喝。
所以，丹青醉酒这事情怪谁都怪不到他头上来。
更何况，丹青喝醉之后拉着江云话唠个不停，那也是丹青干的好事，你有怨抱怨有仇报仇，冤有头债有主，找罪魁祸首丹青去啊！
找他一个路人做什么呢？
又不是他让丹青拉着他话唠个不停的，关他什么事情呢？
至于丹青夸他个不停，那也是丹青的事情，于他有什么关系呢？
又不是他让丹青夸他的……
所以，这怪罪到他头上来是没道理的。
迁怒啊……
纯粹是不讲道理的迁怒。
这个道理，楚然懂，江云自然也懂得。
他今日前来找楚然，自然不单单只是因为昨夜被丹青强行拉着话唠了一晚上的怨气作祟，前来找楚然麻烦。
更多的是因为……
“丹青夸你是史无前例的天才炼丹师。”江云目光冷冷看着楚然说道，随后冷哼了一声，语气轻蔑而不屑道，“我看言不符实。”
“你也不过如此。”江云目光看着楚然，声音冷冷说道。
他毫不客气的说道，“你不配作为一个炼丹师！”
江云目光看着面前神色冷然，气质疏离的少年，眉头皱的越发深了。这个少年身上的杀伐之气太重了，更有一层血煞之气蒙身，一看就不是善茬。
如此……
若是说他是剑道上的强者，江云毫不怀疑。
但是说他是高阶炼丹师，江云却是不服的，不认可。
这个人……
根本无心丹道！
在他的身上，江云没有看到一丝对于丹道的喜爱、执着和诚意。
这个人……不配为炼丹师！
这是江云对于楚然的第一印象。
而楚然——
来者不善！
听了江云的话，楚然心下顿时闪过这句话。
他抬头，目光看着面前冷峻高傲的男子，嘲讽一般的勾起唇角了，道：“哦？”
“让你失望了，那还真是抱歉啊！”楚然的语气凉凉的说道，一点诚意都没有。
脸上神情三分敷衍，七分嘲讽。
顿时，就让江云心下火大。
什么态度！
面前的少年这个态度，莫名就的让人不爽，江云冷眼看着他，开口道：“你还算有自知之明。”
“哼！”他冷哼了一声，对着楚然语气不客气的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将万年红花草让出来，以免被你糟蹋！”
楚然闻言，抬头看他，清丽秀美的脸上神色道不出的嘲讽，“你说让，我就让？”
“多大脸！”
当即，江云就皱了眉，对着他语气不善道：“难道，你要将这珍贵罕见的灵草给糟蹋了吗！”
“你不配为炼丹师！”江云说这话的时候，目光谴责而鄙夷的看着楚然。
活像是他犯了什么罪大恶极的错一样。
“……”楚然。
他觉得从刚才起，他就听不懂这人的话。
所以，这人到底是想干啥？
楚然目光看着面前一脸冷峻高傲，神色坦然的让他将万年红花草让出来的江云，心下不爽极了。
这人怎么回事啊，张口就要人把东西让出来给他，这和强抢有什么区别！
他目光盯着面前的江云，顿时心下冷笑一声，对着江云说道：“你是不是看我不爽极了？很想揍我一顿？”
江云闻言沉默，没有说话。
他心下的确是这样想的没错……
楚然冷眼看着他的神色，冷哼了一声，道：“真巧，我也看你不顺眼极了。”
“……”江云。
闻言，他抬头，看着面前的少年。
见他一脸的轻蔑冷笑。
心知他说的是实话。
这让他……更加沉默了。
江云出身世家，年少离家，拜入上清宗。一身的世家子弟的清贵矜持修养，这使得他虽然高傲目无下尘，但是言语委婉含蓄，不会直白的道出对一个人的不喜。像他如今这般，对着楚然冷言冷语，话中含刺已经是极限了。
用楚然的话说，就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明明心里恨极了一个人，还偏偏面上装作若无其事，你好我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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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楚然这番直白不客气的话，还真让江云不好接。
天尊，这道题超纲了，弟子不会啊！
江云选择了沉默。
他如此，越发让楚然看不起，有本事来找茬，那就别怂啊！
“有没有人对你说过，你这个人真的很欠揍。”楚然目光看着他，冷冷说道。
江云抿了一下唇，然后抬头，目光看了一眼楚然，说道：“没有。”
“……”楚然。
呵呵，楚然看着他的表情上写着这两个字。
“要不要来做一场？”楚然脸上神情有几分不耐的对着江云说道，“既然，你我二人相看两厌，看谁都不爽，不如干脆点来做一场！”
“是男人就别怂。”楚然说道。
楚然的想法很简单，看你不爽，揍你一顿。
修士的世界就是这么简单，暴力至上！
而江云闻言，目光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表情不赞同的说道：“你怎生如此野蛮？”
“……”楚然。
WTF？
我野蛮？
楚然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看着面前的江云，抽了抽嘴角，说道：“江师兄，你刚才是在逗我玩吧？”
闻言，江云抬头，目光看了他一眼，皱眉说道：“你又不是三岁！”
“……”楚然。
呵呵……
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
这时候，楚然感觉到，面前的这位师兄和他的脑回路不在一条线上。
“不过，你的建议也有可取之处。”江云抬头，目光看着楚然说道。
“哦？”楚然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他。
看他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你我丹修，以实力为尊。”江云说道，目光看着楚然，“便以下午的炼丹阁考核为赌，我若是胜了你，那你便将万年红花草让出来。”
“那你若是输了呢？”楚然打断他的话，问他说道。
闻言，江云当即反驳道：“我不会输。”
楚然听了顿时笑了，他目光看着江云，唇角笑容嘲讽而轻蔑，说道：“但凡是赌约，必有输赢。你如何能断言你不会输呢？是谁给你如此的自信。”
江云皱了皱眉，他实则心下就不屑这话的，他认为自己不会输。至少不会输给面前的少年，但是少年的话也让他无法反驳。
所以说，江云并非是一个擅长言辞的人。
楚然见他如此，心下的火气也消了一半。
他目光看着面前沉默眉目皱起的江云，心道，这人虽然嘴巴坏的很，性子也不讨喜，那高傲自大目无下尘的脸，真是让人想揍一顿。不过，人倒是不算太坏。就是，情商低了点……
简直蠢！
半响之后。
江云抬头，目光看着面前的楚然，开口说道：“你说的有理。”
“我也不占你便宜，我以五千年份的火灵叶作抵押，虽比不得你的万年红花草，但也不差。”江云说道。
楚然闻言，心道，的确是不差。
万年的灵草毕竟是罕见，不是江云这等年轻人拿得出来的。五千年份的灵草也是珍贵之物，虽然在年份上差了些许。但是火灵叶有淬炼提纯灵根和根骨的功效，这点来看足以弥补和万年红花草年份上的差距。
楚然抬头目光看了江云一眼，心道，这人倒是实诚。
就是脑子缺根筋，傻得很。
他心下冷哼了一声，然后说道：“那便依你所言，我赌了！”
闻言，江云抬头，目光看着楚然，说道：“我不会输。”
“真巧，我也从未输过。”楚然说道。
江云沉默，许久之后，他目光深深地看了楚然一眼，然后张口说道：“那么，这次将由我来打破你的常胜，你不可能赢。”
“你不配为一个炼丹师，在你的身上，我并没有看见诚意。”江云说道。
楚然闻言，顿时笑了，“这就是你看我不顺眼的原因吗？”
“诚意？”他语气玩味的说着这两个字，然后目光看着江云，满脸嘲讽的说道，“真不愧是出身世家的子弟啊，真是……天真的可爱啊！”
楚然的这句话让江云不喜，他本能的皱了皱眉，目光谴责而失望的看着楚然，说道：“看来只有赢了你，才能将你打醒，让你醒悟。”
他看着楚然，宛若在看一个无可救药的罪人一般。
楚然闻言，没有再多说话，只是不屑的冷笑了一声。
那种东西……
他从来都不需要。
“我不知道炼丹对于你而言是什么，但是对于我来说，炼丹就只是炼丹而已。”楚然目光看着面前的江云，开口说道：“丹药于我是救命之物。”
“你有你的道，我有我的想法。”楚然说道，他对着江云神色冷然，“不要将你的道强加于我身上！”
“那只会让我觉得你很愚蠢！”楚然毫不客气的说道。
说完，他便不再看他，将门打开，直接就从门里走了出去。
门内那只小白虎，趁机溜了出去，跟在楚然的身后。
经过江云的身边，脚步不停，冷冷与他擦肩而过。
径直离去。
水色的长袍在风中飘飞，猎猎作响。
楚然清丽秀美的脸上神色疏冷，不近人情，而拒人于千里之外。
在他出去十几步之后，身后突然传来——
“我会说服你的。”江云转过身，目光看着前方的楚然，开口说道：“你是错的。”
“你是错的。”
楚然闻言，脚步顿了一下。
随后冷笑了一声，抬脚继续朝前。
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错的！
江云，不过是一厢情愿，自以为是罢了……
楚然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沿着用极品汉白玉铺就的平坦开阔的道路，朝着居酒楼走去。
他今日难得换了一身水色衣裳，本该是清新而活泼的，此刻却蒙上了一层阴影。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的小白虎（上清天尊），抬头，一双浅金色的眼眸若有所思的看着前面神色郁郁，周身气息不愉的少年。
显而易见的，他不高兴。
这个少年在不高兴。
他为何不高兴？
上清天尊心下暗忖道，他细细回想方才楚然和江云的对峙交谈，寻找楚然不高兴的缘由。
是的，楚然不高兴。
或者应该用愤怒不平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更加合适。
论其原因，乃是因为方才江云的一番话勾起了楚然一段不美好的往事。
江云其人，楚然说不是有多厌恶，但也不喜欢。
这种人，和他根本不是一条道上的，从一开始两个人就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呵……想起江云，楚然颇有几分嘲讽的勾起了唇角，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人，命好。出身优渥，背有靠山，一生无忧。不受外界任何丝毫风雨侵袭，自有身边的人替他们将遮风挡雨，将一切阻碍危险铲除，自他们出生起就替他们铺好了未来的道路。
如此，一声平坦顺当。
因为不曾吃苦，不曾受罪，不知人间疾苦，不知人心险恶。便以为这世界就是美好而光明的，理所当然的以己度人。
清高傲气，目无下尘。
该如何说呢？
这些人天生就是骄子，生活在象牙塔里，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外界的风雨坎坷艰难。
对此，楚然没什么意见。
反正，各有各命，无什么好说的。
但是，总有那么一些人喜欢将自身的想法强加诸于在其他人身上。
譬如江云，又譬如楚然曾经遇到的那个大修。
那是在楚然还未拜入上清宗的时候，一次外出游历。
他误入了一处上古洞府，是机缘也是危险。当时的楚然一身病痛，无人可靠，亦无人可信，如无根之萍，可谓是一无所有。
但也正是因为一无所有，所以无所畏惧。
我已经没有什么是可以失去的了。
再怎么样都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糟糕了，抱着这样的想法，楚然毫不犹豫的踏入了洞府之中。凭着这么一股无所畏惧的胆大血性，楚然一路连闯，最终进入了洞府内的传承之地。
原来那竟然是一处上古剑修的传承之地，等候有缘人前来，延续传承。
这是极大的机缘！
上古剑修传承，对于当时弱小的不堪一击的楚然而言，这无异于是改写命运的重大机遇。
当时，他内心是狂喜的。
站在上古剑修传承之地的楚然，满身伤痕，那张素来冷漠的脸上却是难掩喜色。
不枉费他辛苦这么一场走到这里，虽然遭了一番罪，但那也是值得的！上古剑修的传承，那是何等大的机遇。
结果……
就在传承之地的那道大修遗留的神识要将剑道传承给他的时候，这时候，又有一个人闯过了试炼。
那是一个和他一般大的少年，却是身材修长，英气勃勃，眉目清亮。
一看就是出身世家，气度不凡。
那大修一看到了后来的少年，顿时就眼睛一亮，然后就反悔了！
原本答应了要传授给楚然的剑道，二话不说的就收回了。
那大修对着楚然直言，“你杀气过重，执念过强，无法忠诚于剑，恪守道法。非我道统合适继承人，方才是无奈之下，只得选择你。如今既然有比你更适合的人出现，我自然是选择更好的。”
“……”楚然。
当时，脾性不好的楚然，差点就没破口大骂了。
心下不服！
这种瞬间从天堂到地狱，原本属于他该得的机缘却失去了，被其他人所得。
楚然心下焉能不恨？
他当时心里头的火气蹭蹭的往上直冒，整个人不爽愤怒极了。
那大修看着他如此毫不掩饰的愤怒，当即就皱起了眉目，对着楚然说道：“你可是心有不服？”
这大修神通惊人，修为深不可测。而当时的楚然不过是个初初炼气的少年，如大修而言，就是一只蝼蚁，稍稍一捏手，就能轻而易举的将他捏死。
这若是换做其他人，哪怕是心下怒极了，对着大修的面也不敢露出丝毫。只得假惺惺的掩饰自己的情绪，道一声，“不敢”的。
然而，楚然从来就是那般直白的性子，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他对着大修直言而道：“本该是到手的东西，结果半路杀出一个陈咬金来，我岂能服气？”
大修闻言，当即就皱起了眉，抬头目光看着面前的少年，见他虽然话说的不客气，但是神情却是冷淡漠然的，语气也是冷冷。
十分理智冷静的模样。
如此，却是让大修心下生不出怪罪之情。毕竟，是他反悔在前。他有错在先，这少年这话说的是大实话。
因着楚然神色淡漠，没有嫉妒仇恨之情，不像是那等会翻脸出手夺宝之人。没有让大修感受到他又威胁，故而没有怪罪他，并且因为自己的反悔而心生几分弥补之意。
他对着楚然说道：“你的心性实在不适合学我的剑道，剑主杀伐。但是切不可迷失其中，杀气过重，终究因果缠身，于修道不利。”
这话却是带着几分劝诫提点的意味了，然而，楚然闻言自始至终都神色不变。
不为所动。
见他如此，大修反倒是无话可说了，他知道面前的这个少年心志坚定，心下自有一套想法，非是他三言两语能劝说的。
于是，心下微微叹了一口气，便不再劝说了。
最终，他只对楚然说道：“虽无法将我道统传给你，但我将给你其他的补偿。”
楚然他是个比较实在的人，比起多余无谓的情感，他更倾向于实际的利益。他心知这名大修心意已决，决定选择那个后来的少年作为剑道继承人。虽然楚然不忿于他的临时反悔，却也知道事已成定局，无法挽回。
只能说，和他无缘。
他素来是拿的起放得下的人，便也不去纠缠这个。比起去纠结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不如谈些更实际的事情。
所以，楚然抬起头，目光看着面前的大修，直接张口道：“什么补偿？”
他如此放的开，关心问起补偿的事情，反倒是让大修心下好笑了。
大修看着面前的目光清明神色坦然看着他的少年，心下道，这少年也是难得的意志坚定心性坦然之人，对他添了几分喜爱。
如此，心下倒是也生出了几分愧疚起来。
其实这少年能够闯过他设下的试炼，来到传承之地，说明他是有资格继承他的道童。只是这少年身上的气息和眼神，以及他不择手段也要达成目的的心狠，让他不喜。这等人，都是极度自我之人，对于剑道缺乏忠诚和纯粹。
剑在他们手上，乃是凶器。
杀戮之工具。
故而，大修才会在那后来的少年出现之际，毫不犹豫的舍弃了楚然，选择了他。
这几分喜爱、愧疚的情绪作用之下，让大修当真是想好好补偿楚然一番。于是，他便拿出了一块天青色玉牌，交给楚然说道，“倘若有一日，你能飞升上界，可凭此令牌前来找我，到时候，我将给予你一次大机遇。”
“……”楚然。
满脸卧槽！
这他妈什么鬼？
这也叫补偿？
你没逗我？？？
飞升……
老子这辈子能不能飞升还是个问题！
楚然真是差点没给这老不死给气吐血，他看向面前的大修神魂虚影，目光都不一样了。
那蓝色剑袍，俊美优雅的剑道大修，此刻在楚然的心里，就是……骗子！
大骗子啊！
尼玛，那什么鬼玉牌根本就是空头支票啊！
老子宁愿你给我些灵石丹药法宝什么的，实际点的东西，我能用的上的！
就连那个后来的站在楚然身边的少年，都不禁对他露出了同情的表情，这大修太坑爹了！
楚然生生呕出一口老血，面无表情的接下了那块估计这辈子都用不上的没什么卵用的玉牌，然后毫不犹豫的丢进去了才储物戒里头。
就跟丢一片叶子，一块木头没什么区别。
那个后来的少年接受了大修的剑道传承之后，心愿已了的大修遗留的神魂也彻底消散了。
那少年，对着楚然，满脸歉意说道：“对不起，是我夺了你机缘。”
闻言，楚然目光看着他，冷冷说道：“不必，非你夺我机缘，而是我机缘不够。”
“与你无关。”楚然说道，“你不必感到对不起我。”
楚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他不会迁怒那个后来的少年，认为是他抢了他的机缘。能够被夺走，那就是他机缘不够，与他人无关。
他就算是要怨要怒也不是他，而是那个临时反悔的大修。
楚然对于那个大修所言，认为他心性不够，杀气执念过甚，无法忠于剑道这话却是不以为然的。
剑，便是凶器，乃是用来杀人。
我之剑道，便是杀人。
不杀人，要剑何用？
他从不认为自己这般有什么不对。
楚然如此深明大义，反倒是让那少年越发过意不去，认为是他夺了楚然的机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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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楚然当时是挺耿耿于怀的，不是惋惜遗憾机缘旁落他人，纯粹是对于大修说他的那番话不满。
耿耿于怀。
他并非认为自己的坚持有哪里不对，他所忠的并非是那虚无缥缈不可捉摸的道，而是自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