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瞿灏笑了。
真有意思啊,面前的这个少年,到底是自信呢,还是自负呢?
对于楚然前来的用意,他要做什么,瞿灏心里隐隐有所猜测。
但是这个猜测是那么的匪夷所思,和不可思议,这让瞿灏……越发觉得有意思了。他目光深深地看着面前的少年,唇角扬起笑容。
他觉得这个少年,或许和他是一类人。
清纯而不做作,和外面的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
而人都是对自己的同类很有好感度的,所以,这一瞬间,瞿灏对于楚然的好感度UP了不止一点点。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要压谁赢呢?”瞿灏故意对楚然这样说道,他冲着楚然露出了一个狭促的笑容,说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楚然闻言,啧了一声,然后说道:“这还用说吗?当然是买他赢啊!”
说着,楚然就随手掏出了一袋灵石丢在了桌上右边写着楚然二字的位置上。
和他猜想的一样,瞿灏心道。
看着楚然这般豪放的举动,再看了看楚然脸上坦然的神色,瞿灏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或许楚然这样的居然,自己买自己赢的举动,在后世看来虽然惊奇,惹人非议,但也并非是什么惊奇不得了的事情。
但是,那是后世。
现在不一样。
如今,可是上古时候。
上古时候,是一个很奇特的世界。
或许是因为天地初开,生灵诞生不久。
正是礼乐法理人伦成型的时候。
所以,众生秉性率真,道家推崇无为而治。
清高,尊贵,谦逊而自矜。
瞿灏这般已经是叛逆,离经叛道。
而楚然此举,不也正是如此?
明目张胆的买自己赢,相当于是在宣告自己的胜利,猖狂至极。
要知道,世人推崇的乃是谦逊,君子之礼。
别说是瞿灏了,就是站在他身边的钟英脸上也是露出了惊诧的神色,他也是没想到楚然居然干这样的事情。自己买自己赢,这样的事情,一般人干不出来。虽然钟英也觉得自己会赢,赢的人肯定是他,但是他却干不出这样下注买自己赢得事情。
光是想想就很羞耻,就丢人好吗?
他和赵思卓一样,真以为楚然是前来找茬的,找设赌局的人的麻烦。他心下还暗搓搓的想,等楚然和那个设赌局的人打起来了,他也掺和一脚,落井下石。毕竟,没人买他赢。这些人太差劲了,眼光太烂了!
钟英心下耿耿于怀,老不高兴了。
当然这一切是在他不知道设赌局的人是瞿灏之前,现在知道了,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去和老祖宗叫板啊!
不过想想也是,钟英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毕竟瞿灏是老祖宗,不能和他对着干。楚然不能找茬,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买自己赢咯?
没毛病,逻辑上合情合理。
钟英机智的给楚然的猖狂自大找到了理由。
毫无怀疑。
倒是站在楚然身后的江云目光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楚然如此举动,他倒是不意外,怎么说呢,情理之中的事情。
似乎,楚然这样的人,干出这样的事情,一点也不让人意外,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想到这里,江云顿时愣了一下。
他是这样一个人,他是怎样一个人?
是到此刻,江云发现一个事情,他对楚然的印象一直再变,看法也一直再变。
明明只是一个陌生人,还是一个初看不顺眼的陌生人,而到如今,江云竟然觉得自己很是了解他,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
他甚至,没那么讨厌他。
在他不知道的时候,他对楚然的看法一直再变。
江云心下顿时悚然一惊。
看向楚然的目光都不一样了。
怀疑人生JPG。
许久之后。
江云才自我安慰道,或许是因为一开始的印象太差了,以至于,这少年有一点好的地方,他都能拉分不少。
印象都已经差到底,不能更差了,那么就只能上升了。
这算是……
自我安慰(自欺欺人)吧!
没什么诚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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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楚然这猖狂而自负的压自己赢的举动。
瞿灏是觉得有意思,钟英这个傻白甜是觉得好像很合理的样子,没毛病。而江云,则是觉得不意外,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但是对于围观的群众而言,那些聚集在赌桌旁的上清宗弟子们,则是觉得不可理解。他们并不知道楚然的身份,只当他是和他们一样的的吃瓜群众。毕竟,谁能想得到,这赌桌上的牌,会自己蹦跶着蹦跶着起来,跳到众人面前呢?
所以,他们见楚然买了自己赢,顿时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样了。这人傻吧?居然买家伙赢。
没看到,那家伙的身上筹码那么低吗!
摆明了就是没人看好他,铁定的输啊!
这些人也是好心,在感慨了楚然人傻钱多之后,就热心的劝诫他说道,“师弟啊,你买他做什么?他肯定输啊!”
“就是,那个楚然,谁知道他是谁啊!在今天之前,我都不知道我们宗门有这么一个人。更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厉害的炼丹师,简直就像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一样。这样一个人,你也敢买啊?”
“对对对,要不是十七师兄人品靠得住,我都要怀疑,这是谁找来的骗子。专门骗像你这样单纯不知事的师弟的钱。”
瞿灏听了这话,顿时抬头,目光看了说话的人一眼,然后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楚然。
面对他如此明晃晃的看热闹的表情,楚然直接当做没看见。
视若无睹。
他转头,目光看着那群劝诫他的上清宗弟子们,语气特别天真无邪的说道,“我觉得那个叫楚然的很厉害啊,他不是才拿了灵草阁考核的魁首吗?买他赢,肯定不会有错的吧!”
假装自己是个傻白甜,楚然目光诚恳,表情无辜的看着面前的上清宗弟子们,一副不解询问的样子。
他装得还蛮像,挺成功的。
面前的这群上清宗的弟子们,见这么一个可爱天真的小师弟,用如此信赖的目光看着他们,顿时正义感爆棚。那身为师兄的责任和使命感占据了大义,于是他们纷纷热情的给楚然讲解道,捅了楚然一刀又一刀。
“师弟,你有所不知啊!这灵草是灵草,炼丹是炼丹,区别大了。”
“就是,就是!懂灵草的人不一定会炼丹啊!”
“师弟啊,你还是太年轻。我给你说,灵草其实不难。只要记性好,多看两遍书,将那些灵草的样子和习性记住了,就成了。说难听点就是死记硬背的事情,但是这炼丹不一样啊,那是讲究天赋和悟性的事情!”
“没从,就是这样。这年纪大的人,见识多了,多少都知道灵草的事情。但是这炼丹不一样,多少人学了一辈子,还只是个炼丹童子,连基本的炼丹法门都不知道。这炼丹和灵草不是一回事,不可一概而论。”
“……”
“……”
楚然听着耳边这些真心实意的劝诫他,为他好的话,顿时感觉自己的膝盖都要烂了。心好累,感觉再也不会爱了。
好想打死这群人啊!卧槽。
楚然的脸上那强撑出来的天真无邪的表情顿时僵住,宛若面部神经坏死一般,打击太大,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许久之后,他才缓过气来,深吸了一口气,对自己说,要坚强。
不要和这群无知的愚蠢的人类一般见识!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符合他傻白甜人设的笑容,继续声音天真无辜的说道:“可是,你们怎么知道楚然不会炼丹呢?”
“他都能拿灵草阁考核的魁首,会炼丹也不意外吗?毕竟,厉害的人总是那么厉害的。”楚然很是不要脸的自夸道。
听到他如此不要脸的话,站在一旁满脸兴味看好戏的瞿灏顿时喷了。
觉得这小孩真有意思。
脸皮够厚,非一般人。
“别逗了,小师弟了,你太天真。”那群上清宗的弟子们听了楚然的话,顿时说道。
“他怎么会炼丹呢?他跟谁学的炼丹?”有人反问道,“这炼丹不是你想学就能学的,你看看其他人,无论是江云师兄还是风师兄,或者是钟师兄,他们都是家学渊源,家中自有长辈教导炼丹。”
“但是这楚然,是什么人?没听说过,他和谁学的炼丹?这炼丹术可是很珍贵的。”那人说道。
楚然闻言,也是醉了,他不服气的说道:“你怎么能断定他就不会炼丹呢?万一他就会呢?不会炼丹去参加什么炼丹考核呢?”
那人闻言,顿时说道:“那这样更就不得了了。”
“就这么说吧!”那个说话的人,脸上神色正了正,语气也严肃了起来,不像是刚才那般说笑嬉闹的样子,“炼丹术是很珍贵的,这修真界,会炼丹术的人,就那么几家。”
“丹朱钟江,云雪风。”那人说道。
“天下炼丹术,除了各大宗门所传之外,就只有这几家传有完整的炼丹术。”那人继续道,“倘若这楚然真的会炼丹,并且炼丹术高明,那么他是和谁学的炼丹?”
此言一出,顿时满场寂静。
心思敏捷的人,被他这样一说,明晃晃的点开,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半响之后。
那人继续道,“在修真界,偷学他人功法,乃是大忌。轻者废除功法,重者杀人偿命也不为过。”
“所以啊,这楚然,不会炼丹比会炼丹好。”那人说道。
顿了一下,那人继续道:“他最好还是祈祷自己不会炼丹吧!”
这话题就严重了……
涉及到了敏感的东西。
顿时,满场安静,无人说话。
原本只是一场娱乐性的随手下注赌博而已,结果涉及到修真界的大忌。
一时间,众人心下复杂。
原本有些喧闹的现场顿时安静。
气氛也不再轻松,而是显得有几分沉重。
那说话的人也像是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于是连忙补救,说道:“其实也不一定是这样,往好的想,说不定那楚然只是懂得一点皮毛呢?就自以为自己炼丹大师了。”
“这也不是不可能嘛,毕竟年轻人,都是这样,不知天高地厚的,哈哈……”那人说着,说着就自娱一般的笑了起来。
然而,这一点也不好笑。
并没有人搭理他。
这显得他说的像是个冷笑话一样。
只有楚然,目光悠悠的看了他一眼,你才不知道天高地厚。
感觉药丸。
楚然面无表情的想着,心里苦。
伴随那番话落,现场顿时一片凝重的沉默。
众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便是连一脚踩在板凳上,风流浪荡不羁抖着腿的瞿灏神君,俊美的脸上神色都露出几分沉思。
楚然看着这般的气氛,顿时也是无言了。
空气里突然就沉重了起来,一股压抑的让人难以喘息的气氛蔓延了开来。
这般变化,皆由那人引起。
楚然抬起头,目光看着方才说话的那人,只见那人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道袍,长发绑在脑后,高高束起。清爽又利落,将整个脸庞都露了出来,白皙俊朗。身上的气息干净,整个人透着暖洋洋的如同阳光一般的味道。
这相貌倒是生的好,讨人喜欢。
不过,这样一个干净温暖的人,竟然会说出那般犀利的一番话,也是让人刮目相看。楚然看着他,心下露出几分诧异。
该怎么说呢……
这人方才说的那番话,也不是什么秘密。修真界里的修士多半都是知道的,就算现在不知道以后肯定也知道。那人的那番话,简单的来说,就是一句话,垄断。功法垄断,事实上不仅是功法,法宝灵器,灵草丹药等等皆是在世家的垄断控制之下。
只是,法宝灵器和灵草丹药天地间自可产,想要做到全然垄断,完完全全控制在手上,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这方天地是那般大。
功法不就不一样,知识的垄断自古以来都是位高权重用来愚民稳固自身地位的最常用也是最实用的手段。
每个世界,都有不公平的地方。
上古时候尤其如此,行无忌,心无畏。
礼乐未成形。
世家势大和对修炼的功法资源垄断,在这个时代乃是最常见普通的不过事情,算是大家都知道的心照不宣的潜规则。
既是规则,那便是无形中约束着众人的。
故而,对于这个道理,大多数人都是懂得,但也不会说出来。
因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也正是这种垄断的受益人。
世家和宗门是对立的,但是某种程度上来说又是共存的。
世家垄断功法和资源,而宗门广收门徒,传授修炼功法和提供资源。宗门打破了世家对于修道的垄断,但是宗门的存在本身来说也是一种垄断。
但是这种垄断却是合理且必要的。
理由也很简单啊,不能让品性恶劣的人修炼功法,作恶为祸人间,故而对于门下弟子的心性品格的要求。又比如资源有限,不能无限制的收门徒,择优而选……诸如此类。
说白了,就是一句话,物竞天择。
世家和宗门,前者垄断了修炼的功法和资源,但举全族之力培养族中子弟,培养出了一批优秀强大的修士。世家无弱者,精英层出不穷,底蕴深厚。
而宗门打破了世家对于修道的垄断,给了更多人的机会,不问出身,只问资质。将道法传给了更多人,修真界因此而繁荣兴盛。
从长远而来,就楚然所知道的那些历史,证明了宗门的正确性。
毕竟,一个人的强大并非是强大。
一族兴盛,并非是一界的兴盛。
楚然知道这个道理,他是站在历史这个巨人的肩膀上,看到了未来一切。历史的滚滚潮流,不可逆。世家虽不至于灭绝,但在万年之后,也不再复上古时候的荣光。取而代之的是无数宗门并立,人人皆可学道。
他知道这个道理,但是其他人不知道啊!
比如眼前的这群上清宗弟子们,他们的心情就很复杂了。
这些上清宗的弟子其中虽有一些乃是世家出身,但是更多却只是普通人,若非是机缘或者说机遇?拜入了上清宗门下,其中许多人或许一辈子都无缘修道,或者只能成为一个散修,为一本残破的低级的修真功法、法器丹药而四处奔波,冒险出生入死。
这个时代,散修真心不好混啊!
这样一想,上清宗的这些弟子们顿时心情就不太好了。
太惨了!
那样的日子。
众人的脸上也不好看,瞿灏神君一抬头,就看着面前一群苦瓜脸。顿时嘴角抽了抽,就一拍桌子,破口大骂了,“你们这群家伙,是不是来给我砸场子的!”
“说的都是些什么话!“瞿灏神君没好气的说道,“这些事情,和你们有关系吗?”
“我这儿是赌钱的,不是谈人生的!”瞿灏怒了。
一群人闻言抬头看他,然后纷纷恍然大悟,回过神来,是哦,这些事情和我们有一毛钱的关系,操心那么多做什么。
瞿灏看他们明白过来,脸上的神色顿时欣慰,他说道:“就是这样,我们只管下注赌钱就好,这事情就算要操心也是那楚然去操心,你们瞎操心什么。”
“……”楚然。
你这么叼,你怎么不上天呢?
“我说你啊!”瞿灏话锋一转,对着方才那个说了那番话话引起了如今这番局面的年轻修士说道:“少乱说话,尽给我添乱。”
那修士闻言,顿时嘻嘻笑了,没个正经的说道:“我那不是担心小师弟嘛,万一小师弟是个真有本事的,被那些个豺狼虎豹给盯上,生吞活剥了咋办?我这做师兄的,于心不忍啊!”
瞿灏闻言顿时就瞪了他一眼,道:“少糊弄我,还小师弟,你知道你小师弟长啥样吗?”
连人都没见过,就小师弟的叫起来了,什么心思。
那年轻人闻言顿时没个正经的笑了,“他长什么样重要吗?反正,不会比我帅。”
“……”楚然。
不,我觉得这还是很重要的。
比如,如果你知道我长什么样子的话,至少不会当着我的面说我的坏话……【手动拜拜。】
而且,楚然目光瞅着那人的那张厚颜无耻的脸,觉得还是自己长得比较帅点。
瞿灏显然也是看不上那年轻人如此不要脸的,所以对着他冷哼了一声,以表示自己的不屑。然后转头,目光看向楚然,对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心道,要不是看着小子长得一副弱鸡的样子,他都要以为这家伙是被师兄们派来砸他场子的。
要知道,他头顶上的那些师兄们,可是相当看不惯他这玷污了上清宗三代弟子荣光的行为,经常使坏破坏他的事业。
是的,没错,瞿灏的师兄们……
虽然他师父只有他第一个弟子没错,但是他师父的师父可有一堆弟子啊,他的那些师叔师伯们,可都是有徒弟的。
他的那些师兄们对于他没事喜欢在宗门内聚众赌博的行为相当头疼,不止一次劝他收手了,劝不过那就打,打了……也没用。
我是那么简单就会屈服的吗?
跟着他师父太行尊者,练就了一身铜山铁壁功的瞿灏表示,我皮厚,不怕打。
依旧是我行我素。
因着这些事情,瞿灏怀疑楚然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他的行为是如此的可疑,花重金压一个毫无胜算的名不见经传的小子赢。还给他惹出这么大一摊事来,差点打击的他的那些赌客们,心灰意冷,怀疑人生,严重的影响了他的生意好吗?
说他不是敌方派来的奸细,那全是因为他长得一副弱鸡的样子。
而他的师兄们都是骄傲的,绝对不会驱使一个弱鸡的,那太有损他们的威严,侮辱他们的品格了,爱护弱小人人有责。
“……”被打为弱小的楚然。
我日你大爷哦!
事实上说楚然是来找茬的也没错,他的确是来找茬的嘛。
只不过他找茬的方式和别人不一样,与众不同而已。
比起粗暴简单的砸场子,楚然更信奉血不见刃的和平方式,比如赢的对方血本无归,裤子都输掉什么的。
瞿灏目光看着他,挑起眉神情高傲的说道:“你还压他(楚然)赢吗?”
闻言,楚然诧异的反问道:“为什么不?”
瞿灏的眉心顿时跳了跳,觉得面前这个固执的小子实在太难缠,他语气不太好道:“经过刚才的事情,你还坚持己见吗?你看中的人,赢面可不大。”
说罢,他好心提醒他道:“看你年纪小,好心提醒你,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攒点零花钱不容易吧!师兄心疼你,可别到时候输了,掉眼泪。”
这话说的,谁他妈会输了哭啊!
楚然顿时气得嘴角直抽,感觉自己被小看了。
他没好气的瞪着去瞿灏说道:“师兄你要是真心疼我,那就给我发点零花钱呗,我没钱,你有钱啊!”
哟,这小子,还挺会顺杆子往上爬啊!
瞿灏顿时乐了,他身子往前靠了靠,冲着楚然勾了勾手指,一脸轻佻的坏笑道:“你要是喊我一声亲哥哥,我就考虑考虑。”
“哦~~~~情哥哥。”聚在四周的上清宗弟子们顿时发出一声声坏笑,语气暧昧的说道。
“……”楚然。
这群大龄死宅男们,都去死啊!
趴在楚然怀里阖眼,毛发雪白蓬松而柔软,看上去温顺而无害的小白虎,闻声顿时睁开了双目,一双眼睛泛着红光的盯着前方笑的满脸风骚的瞿灏,磨了磨爪子,眼底杀气腾腾,太行的这徒弟欠收拾啊!
“怎么样?”瞿灏一脸轻浮轻佻的笑容看着楚然说道,“考虑的如何?”
楚然对着他冷哼了一声,然后掏出一个储物袋,往前面狠狠一砸,“追加一万上品灵石,压楚然赢!”
“哇——”
顿时满场发出惊呼声。
众人看楚然的眼神顿时就变了,想不到这貌不惊人(……)的小师弟,这么有钱啊!一万上品灵石哦,巨款哦!
大伙看瞿灏的眼神就变了,一个个坏笑道:“这下怎么办啊,情哥哥~~~你的小弟弟,可不差钱。”
“人家可不缺买糖钱哦!”
“情哥哥你走眼了。”
“……”
“……”
楚然听着这满场的情哥哥,气息不稳,差点就掀桌了。
妈的,他以前怎么不知道上清宗的这群道士们这么不要脸?他妈太没节操和下限了,污不可闻!
站在他身旁的钟英笑的东歪西倒的,整个人软绵绵的无骨一样靠在他身上,笑不可支问道,“感觉怎么样啊?小弟弟~~~~”
他学着那群不正经的上清宗弟子们,拖长了语调喊出最后那三字,差点没让楚然吐出来。
楚然转头,语气阴森森,“你他妈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让你的小弟弟下地狱见鬼去。”
此小弟弟非那个小弟弟。
钟英看着他阴森森不像是开玩笑的表情,顿时觉得虎躯一震,下体一凉。然后连忙正色,说道:“你太污了!”
“我什么都没说。”钟英。
楚然懒得和这二缺计较,警告的瞥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去。
那边,瞿灏见楚然一言不合的甩出一万上品灵石,脸上也露出诧异神色,随后眼底的兴味更加重了,这小孩倒是好玩。
这人就是贱的,喜欢撩人。
他对着楚然说道:“小弟,你出手挺大方啊,这是你存了几年的买糖钱?”
楚然眼睛瞥着他,“不是存的,是赢得。”
“有个倒霉蛋不信邪,非要和我赌,结果就输给了我。”楚然说道,“还有,不要叫我小弟,我没你这个兄长,谢谢。”
瞿灏闻言,对他话里的拒绝视而不见,兴致勃勃说道:“哦?小弟你赌运不错,不愧是我弟弟啊!”
“……”楚然。
眼睛瞥着他,眼底的意味强烈,我什么时候成了你弟弟。
“这样吧!既然你是我弟弟,那我这做兄长的也不能亏待你。”瞿灏对着他笑道,“这局要是你赢了,你赢得赌金我翻倍给你。”
“哇——”
聚众的上清宗弟子们顿时发出一声惊呼,“不愧是情哥哥啊,就是大方!”
楚然这边的压率太惨淡了,基本就没人压他赢,零零星星的就几个,以至于,他现在的赔率已经到了一比二十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