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因为这样罚他，他可是不服！
信不信他给你们下毒啊！
越慈道君看着他脸上不服气的表情顿时笑了，心下不禁松了一口气，心道，看来他这是无心之举。如此，倒是让人觉得他真性情，就是倒霉了一点。
一时间，越慈对楚然的好感度UP。
说到底不就是，聪明人让人欣赏，却也同时让人警惕。尤其是楚然如果是故意给丹药强加不利后遗症，那就不仅仅只是聪明，而是有心机了。
而心机城府深的人，是不讨人喜欢的。
这世上的人，都喜欢和老实本分有点傻的人做朋友，那是因为让人觉得放心。
特别是自诩聪明的人，最喜欢和蠢人来往了。
楚然嘛，他一路以来的表现都太过聪明，诚然这让人欣赏，甚至是喜爱。但这种喜爱是基于路人状态，和他无关，无利害关系，才能以旁观者的身份去欣赏去喜爱。
但是真要交往起来，只怕是让人对他生出警惕防备之心的。
人心如此。
故而，楚然今日这么一犯蠢，就让越慈道君对他放心了，好感度上涨。比起之前他那多智近妖、神乎其神的形象，还是这般聪明又有点小糊涂智障的样子，更讨人欢心。
不追究问责之后，越慈道君就开始想着给他善后了，毕竟，他那大回魂丹的药性太惊人。
他沉吟了一会，然后对楚然开口说道：“你说的有几分道理，这世上最重公平二字。没有真正起死回生丹药，即便是有，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楚然闻言，顿时满脸惊异。
这和他想的不一样啊，他以为他会被怒骂问责的，他都做好背锅的准备，然后在心里暗搓搓的想着该怎么甩锅了。
结果……
楚然目光惊疑不定的看着面前的越慈道君，那眼神之强烈，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给看穿了一般。
被他强烈的目光盯得后背都发麻的越慈道君，顿时没好气的说道：“我在你心里就是那般是非不分的？”
“……”楚然。
这让他该怎么回答呢？
是，你就是！by楚然的心里话。
但是这实话摆明了是不能说的，说出来是要被打死的。楚然不傻好吗？他心道，就算他傻，也不会傻到这个地步。摆明了说出来要掉好感度的话，打死他都不说。
所以，楚然选择了撒谎，他狡猾的说道：“道君怎么能如此想我？我是那般不尊师重道之人吗？”
是的，我是。
楚然在心下如此回答道。
面上的表示却是不露丝毫破绽，一副正义无比的高光模样。
正常人听了他这话都不会怀疑他的，谁会知道他会是那般一个厚颜无耻之人呢？
是个正常人的越慈道君故而没有怀疑他，只是目光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淡的说道：“我还以为你刚才那表情，是在心里骂我。”
楚然闻言，一脸尴尬。
您老眼睛真尖，可不就是在心里骂你吗？
但是，他脸上却是一脸受到伤害的表情，语气谴责的说道：“道君您怎么能如此想我，我是那样的人吗！”
对不起，我是_(:з」∠)_。
见他如此表情，越慈道君心下可爽了，你小子平日里一副拽的狂的不行的样子，也有今日啊！不得不说，人心就是如此，越是完美，越是无暇的东西，越是让人觉得不真实，虚幻难以接近。
楚然之前草的人设，对外所表露的，给众人的印象正是如此。厉害是厉害了，但是却让人觉得无法接近，总是隔了一层什么。高高在上的，冷漠的像是一尊雕像一般。
而如今，犯了错的露出了小情绪的楚然，在越慈道君的眼中就是，这小子终于像个人，有点人气，嗯……有点可爱。
这也越发让越慈道君心甘情愿的替他着想，替他解决麻烦。
于是，就听见越慈道君对楚然冷哼了一声，说道：“你小子别装可怜，今天这事情，多亏秦倾不和你计较。否则，你也是要是受罚的，这是你炼的丹没错吧！”
越慈道君目光瞅着他，问道。
“……”楚然。
无言以对。
你说是，那就是好了。
到这时候，见越慈道君的表情，和说话的语气，楚然也知道他不是有意要惩罚他。心下松了一口气，也没方才的紧张和忐忑了，他对着越慈道君就说道，“虽然丹药是我炼制的，但是它的后遗症我不知道的啊。毕竟，这是我第一次炼制出来的丹药，我还没尝过呢！”
“一派胡言，丹药能乱吃的？”越慈道君目光瞪着他，说道：“不过，你说的有理，这事情不能全怪你。”
“不知者不罪。”他道，然后脸上沉吟了一会，抬头目光看着他，继续道，“你炼制丹药有后遗症的事情，我会派人前去通知其他几位道君。以后你别随便炼丹，炼制的丹药也别轻易给其他人。”
这话，越慈道君说的隐晦了。
他这句话是在保护楚然，楚然炼制的丹药太神奇，不管是药性还是那操蛋的后遗症，都属罕见，修真界仅此一家，别无分家。楚然的丹药流传的越广，引来的关注就越大，对他也越不利。
起初，楚然还没意识到他的言下之意。
在听到越慈道君会派人去通知其他几位道君，他炼制丹药具有不利后遗症的事情，心下还大喜。暗道，成了！最大的麻烦解决了，不需要他操心头疼了。
结果，听到了越慈道君让他别随便炼丹，丹药别轻易给其他人的那句话，顿时愣住。
有点品出味来了……
他目光看着面前的越慈道君，然后转了转头，视线看向床榻上一脸苍白病怏怏的秦倾，后者见他朝他看来，还冲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楚然对着他眨了眨眼，然后若无其事收回目光。
他在脑海里将前事一一回想了一遍，顿时意识到问题所在……也意识到了越慈道君叮嘱他的这句话的真意。
“……”楚然。
心下顿时日了狗。
也是蠢的。
这么明显的漏洞，他居然没想到！
果然是一穿越傻三年吗？
他炼的丹药药效一直都要比同类其他丹药药效更强，以前在万年后的修真界，他炼的丹药多少中低阶丹药，高阶丹药全是自己吃，倒也没出什么问题。
而如今，他炼制的可是号称是“起死回生”的高阶珍贵大回魂丹，还被他一不小心炼制成了仙品。药效的不断叠加翻倍，最终的效果……只怕是吓死人。
一旦楚然炼制的大回魂丹的药效暴露出去，用脚趾头想，楚然也会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以后的日子，他就别想安生了！
亏得，他误打误撞的出了这大回魂丹的后遗症，不利的后遗症一定程度上削弱了药效，显得它不是那么惊人。
到底是有着会让人虚弱的不利后遗症的，以后服用丹药的人都要掂量掂量……
想到这里楚然简直是要哭了，不知道是该说自己是机智（……）好呢，还是该说自己蠢。
他这回是交智商税了！
楚然一瞬间被打击的无以复加，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从没像这次这样，受到这么严重的打击。
不过……到底最后事情还是解决了，嗯……是解决了吧！
楚然抬头，目光看着面前一副看好戏的模样，脸上神色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的越慈道君，心下一阵……感觉没脸见人了。
亏得他脸皮厚，一阵气短之后，他努力强打精神，正了正脸色，对越慈道君，一脸凛然神色说道，“多谢道君好意，我懂了。”
一番话说的跟要上战场一般。
摆明了就是告诉人，他心虚。
越慈道君看着他这番模样，心下笑的打滚，诶呦喂，这小子还知道惭愧不好意思，他以为他脸皮有城墙厚，高估他了嘛。
平时越是正经的人，人设崩坏的时候，所产生的反差萌越发让人觉得忍俊不禁，有意思。
此时，越慈道君对楚然就是如此。
他心下一阵好笑，乐不可支。好在他还算有良心，脸上没露出来，也没对楚然说什么。虽然是他觉得，看面前这少年强撑着的神色，他若是再多说一句，这小子只怕就要炸了。
还是别惹他好了，否则这把人惹毛了，回头头疼的也是他。这般想着，越慈道君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事情，对楚然明显的异样视而不见，语气淡淡说道：“事情就这样了，夜也已经深了，就不用你留下了。”
“你回去，好好……反省。”越慈道君说道，大发慈悲的开尊口放他离去的。
就等着他这句话呢！
楚然表示，一刻钟也不想在这呆下去好吗！
恨不得立马转身就走。
但到底他顾忌着长幼尊卑，礼仪周全。故而，他强忍着想转身掉头就走的欲望，克制着神色，对越慈道君行了个礼，说道：“那弟子就先行告辞了。”
“去吧。”越慈道君说道。
楚然闻言，转头对床榻上的秦倾说道：“师兄我走了。”
秦倾朝他点了点头，“师弟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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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了弟子阁。
楚然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他走进房间之后，一路上一直紧绷着的脸顿时塌了下去。
“吾命休矣！”他仰头哀嚎了一句，然后朝前，对着床榻走去。
整个人倒在了床榻上，连鞋都没拖。
他将脸深深埋在身下柔软的床被上，蹭了蹭，然后整个人瘫在床上来回翻了个身，打了滚。
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今天真是蠢死了，浑身都是破绽啊……
楚然仰面躺在床榻上，仰着头，目光盯着头顶，心下暗自反省。
然后他就抱着愧疚的心情，在反省中……睡过去了。
楚然迷迷糊糊睁开了眼，他眼神有些迷茫的在床榻上躺了一会，几分钟之后……一个鲤鱼打滚，坐了起身。
“居然……”楚然说道，“我居然睡着了！”
想起自己昨天躺在床上自我反省，结果……睡着了。楚然嘴角当即就抽了抽，觉得自己也是没救了。
不过，睡了一觉起来，心情好多了。楚然心下暗道，这时候再想起昨天的事情，也没那么生气了。愧疚感消了好多哦，感觉自己似乎没有那么心情沉重了。
楚然心情也轻松愉快了不少，他向来是个豁达之人，什么事情都不过夜。再难过的事情，睡一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都过去了。就是如此好的心态，楚然在心里给自己点赞，感觉自己棒棒哒！
事实上，楚然就是不豁达也不行，他人生坎坷艰难的时候多了去了，特别是幼年在楚家的那段时光，简直是悲惨。要是心情还不豁达点，不是被气死，就是抑郁而亡了。
心情轻松愉悦的楚然，就起了身。
一番洗漱，还给自己换上了新衣服呢！
一件质地柔软的青色道袍，上清宗外门弟子的标配，穿在他身上，瞬间就衬得他整个人挺拔了起来，气质清华，卓尔不群。
芝兰玉树，谪仙一般的少年。
而就在楚然一键换装之后，“扣扣扣！”敲门声从外响了起来。
闻声，楚然抬头，目光朝着门口看了一眼，心道，这么一大早的，是谁来敲门？
一瞬间，他心下闪过无数的猜测。
亲友找上门来祝贺，仇家上门寻仇，暗搓搓的盯了他许久想要大回魂丹的那些世家子找上门了……
嗯，压一颗大回魂丹是最后那个。
然后，楚然就摆出一张冷艳高贵，一看就是不好打交道，难说话更难惹的脸庞，走了前去开门。
打开门。
只见，一个身穿着灰色道袍的年轻小道童，站在门外。
楚然见状顿时愣了，居然……哪种都不是，全都猜错了。
那道童看见楚然，顿时低头，脸上露出恭恭敬敬的神色，语气也十分尊敬的喊了一声，“楚师兄。”
楚然看见他，心下就道，这怕是哪位道君身边伺候的道童，如今前来是只怕是替主人传音。就不知道他的主人是哪位，前来所为何事。
“有事？”楚然看见他，当即语气带着几分冷漠之意，说道。
嗯……高冷，不好接近。
道童听见他的声音，头低得更深了，语气也更加恭敬，说道：“雪道君请您前去炼丹阁一趟。”
雪道君，雪初霁？
楚然闻言，脑海里瞬间浮现起那个炼丹台上坐着的容颜俊美、光风霁月的炼丹师，心下顿时有底了。
对这道童的来意心下了然，他暗道，速度还挺快嘛。昨日炼丹考核的第一的奖励还没给他呢！哼，昨天可是说过的，要给他一份大礼的，可别驴他。
不是大礼，拒收！
因为是前去拿奖励的，好事一桩，所以心情大好的楚然脸上的神色也没有刚才那么高冷吓人。
很明显的就是站在他面前的道童，身上松了一口气，不禁放松了下来。
“劳烦你前面带路了。”楚然对他说道。
“楚师兄客气了，你随我来。”道童忙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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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一炷香世间之后。
楚然穿正门而入，进了大殿。
顿时一股浓郁的丹药香味传来，这使得楚然不禁抬头看去，然而，他的目光朝着大殿四周看了一圈，都没有看见有人炼丹。
这使得他脸上的神色不禁迟疑，奇怪了，这么浓郁的丹药味，分明是有人在炼丹，怎么没见着丹炉？
“呵——”
忽然一声轻笑传来。
“呵——”
一声轻笑声突然响起，在这空旷安静没有一个人的大殿内，显得格外清晰，甚至于有几分尖锐。
乍然响起，让人心下不禁惊了一跳。
不仅刺耳，更是惊吓，让人觉得有几分毛骨悚然。
楚然不禁抬头看去，见前方大殿正上方的右侧黑幕中，突然走出来一个人。
一袭白衣如雪，黑发如夜，面若冠玉，俊美惊人。周身气度更是出尘高洁，譬如朝露，犹如月色，当的是光风霁月，神仙一般的人物。
楚然看着他，就认出他是谁。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雪初霁，雪道君，也是炼丹阁的少卿。
说起来，也是颇让楚然觉得意外的。他和这雪初霁道君，素不相识，在炼丹考核之前从无交集，连面都没见过。炼丹考核是二人第一次见面，即便是如此，楚然当时也只是抬眼见了他几次而已。
这般，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得上是相熟的吧，甚至是连说认识都勉强了。比起陌生人而言，也好不到哪去。
但就是这般，仅仅只是有所眼缘的人，楚然在还未见到他全貌的时候，仅仅只是凭借他在那黑幕中隐约露出来的轮廓身影，就认出了他来。
这般，就是楚然本人，也觉得吃惊。
他可从不知道自己的眼力居然这么好了，也不知自己的记忆什么时候过目不忘了。
简直不可思议。
楚然目光盯着他看，脸上神色充满了探究。而雪初霁见他看他，面对他的目光打量，无丝毫不悦之色。不仅如此，他甚至还对着楚然微微够了嘴角，露出一丝浅淡的笑意，大大方方的，一副任由你看的样子。
不得不承认，面前这男子，是极为出色的。
不仅是容颜，更是气质。
修真界好看的人多了去了，修仙的就没几个不好看的，就好像是这世上长得好看的人都去修仙了一般。气质好的，也大把。天天餐风饮露，日夜参悟道法，吐纳灵气，洗髓伐骨，就是一根枯黄的杂草那也能长成一株……水灵灵的嫩草。
但是，总有那么一些修士，姿容不凡，气质更是脱俗。令人一见惊艳，目光再也无法挪开。所谓的仙姿玉骨，这是无法仿照的，乃是发自灵魂，由内而外的体现。
雪初霁便是这样的人，他一身的风华气度，令人见之难忘。如此，楚然心下若有所思，这般的人物，见了他印象深刻忘不了，那也是正常的事情。
“雪道君。”楚然看着他，出声道了一句。
雪初霁目光打量着他，微微一笑，说道：“是不是觉得这殿内，药香味浓郁。”
闻言，楚然没有出声。
他不知道他为何会提到这个，无法揣测他的真意。但是，他哪怕是用脚趾头去想，也知道这话问的不简单，必有深意。很显然的一点，雪初霁这般的人物，不会说多余没用的废话。
唔，你说他是什么样的人物？
那还用说吗……
城府极深，深藏不露，老谋深算，狡诈奸猾……等等，诸如此类的词都能用在他的身上。
一看就知道，雪初霁是那类心有算计的长的极深且不好惹的人。阴的很，楚然最不喜和这类人打交道了。因为，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哪个地方不经意间就得罪了他。
并且，你得罪了他，他也不会当面发作，依旧是一脸笑眯眯的让人看不出深浅的模样，从头到尾，他就一直保持着这个人设不崩。然后，回头，你就被他给整死了。并且死了，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真是相当可怕啊！
所以，楚然是不愿意得罪这类人的，这使得他面对雪初霁的时候，心下格外的警惕。对于他的一言一行，都暗自揣测，其中是否有深意。
下意识的就是如此……
好比现在，他听见雪初霁的骤然发问，脑海里就飞快的转动着，回想他从踏进大殿之后发生的一点一滴，试图从中找出蛛丝马迹，猜测雪初霁意欲何为。
不轻易开口。
而雪初霁目光看着他，俊美的脸上依旧是带着几分笑意，只是那笑意更像是摆设。
见楚然不说话，他脸上没有丝毫不悦之色，语气依旧是清淡，说道：“这殿内原本是没有这股药香味的。”
楚然闻言，心下顿时道，这不废话。哪家大殿是会用来炼丹的？接待议事的地方，从来都是庄重肃穆的好吗？
他心下腹诽，嘴上依旧是闭的严严实实的，不轻易开口。
而就在这时候，雪初霁抬眸，目光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笑容一瞬间消失。
然后，楚然就看见了什么叫做教科书一般的变脸。
只见，雪初霁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一瞬间变得冰冷无情，没有哪怕是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俊美的脸上冷冰冰的，如同寒霜结冰一般。
冷的冻人，冰寒刺骨。
几乎是随着他脸色的变化，他整个人身上的气质都不一样了，若是说方才他是面带微笑、看上去俊美优雅、暗藏锋芒的话，那么如今的他，则是冷冰冰的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就像是一座美丽的冰雕一样。
前后差距知道，简直就像是两个人。
两个……截然不同的人。
就站在他面前，与他面对面的楚然，极为清晰并且直观的感受到了他的变化。
这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面对这样冰雕一样，寒冷冻人，气势逼人的雪初霁，他压力很大啊！
怎么……突然间就变成这样了？这是……毫无预兆，连招呼都不打一个的就擅自变脸了啊，不，说变脸不对，那根本就是换了一个人了吧！
楚然站在那里，目光看着面前霜雪冻人的冰雕雪初霁，整个人都是茫然懵逼的，“我是谁”，“我在哪里”，“刚才发生了什么……”
“原本给此次炼丹考核魁首准备的奖励是一本《炼丹记》。”像是换一个人一样，拿着与刚才截然不同的人设剧本的雪初霁，开口，声音冷冷说道，“不过本座想，你并不需要它，所以决意替你换一份奖励。”
的确是不需要……
楚然心道，不能不说炼丹阁给的奖励不好，一本《炼丹记》那可不仅仅只是一个好字能形容的，将其称之为贵重都不为过。毕竟，这可是诸家道法隔绝，圈地自修的上古年代。
一本记录了炼丹师炼丹的记录和心得的《炼丹记》对于任何一个炼丹师而言，都是珍贵的极为厚重的财富了！
但是，正如雪初霁而言，这份奖励对他而言，是无用的。姑且不说楚然对于成为炼丹师没有兴趣，就是他本人而言，他已有独属于自己的一套完整的炼丹之法，并不需要学习他人的。
那本珍贵的《炼丹记》对于其他人而言，是一本实用的教科书。但是对于楚然而言，大抵就是一本日记散文了。
两者意义截然不同。
想到这点，楚然不禁抬头，目光看着面前的雪初霁，心道，这家伙还真懂他啊，明明素不相识，只是炼丹考核初见。居然就能考虑到这个地步，这真是……意外的温柔、细心啊！
楚然心下如此想到，意外不已。他看着面前面色冰冷、不近人情的让人见之生畏不敢靠近的雪初霁，心道，没想到他看上去那么冷冰冰吓人的样子，居然内心那般温柔？
有点惊讶……
大约是因为意识到，面前的这个男人，只是看上去冷冰不近人情，但其实在那冰山一样俊美冻人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温柔的心。通俗点说，就是楚然戴上过滤镜去看雪初霁，就觉得……他其实也不是那么可怕，还是很和蔼可亲的！
↑这过滤镜未免也太厚了一些了吧！
简直是可怕。
这让楚然没有像之前那般敬畏着这个男人，而这敬畏之心一去，他整个人就轻松了下去，对待他的态度也随之随意而自然了，“是的，那东西对我而言，只具有娱乐消遣的用处了。”楚然对着他耸了耸肩，说道。
雪初霁目光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语气淡淡说道：“那本《炼丹记》乃是我所写。”
“……”楚然。
这简直是……
无异于是当着本人的面说他坏话。
谁他妈能想到那本《炼丹记》居然会是你写的啊！楚然嘴角抽了抽，心道，这真不能怪我。
一时失言，说错话的楚然极力的想挽回自己的错误，他说道：“原来如此，如果是道君所写的话，那我想，还是有可读性的。或许能从中学到新的东西也不一定，取长补短……”
楚然说话的声音在面前的男人冰冷的注视下，越来越小，最后没声了。
我……草……你……大……爷的。
你这样看人，谁他妈能说得出来话啊！简直是分分钟要被你吓死，简直可怕。
楚然觉得收回刚才那句话，不管他的心是不是温柔，藏得那么深，一般人也感受不到。但是他那冷冰冰的吓死人的冰山模样，可是一睁眼就能看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