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还在哭！
楚家顿时嘴角抽了抽，也忒会哭了点。
此时，太极广场上已经站了不少人。
陆陆续续的，不少人最终都通过了仙梯的考验，来到了太极广场上。
他们纷纷目光好奇又惊讶的朝楚然那边看去，窃窃私语。
“那小子哭什么？”
“哭的跟个娘们一样。”
“那小子不是第一个通过试炼的吗？他做甚么哭？难道……”一人忽然惊讶说道。
他声音不大，但是那一句未尽的“难道”顿时引得四周的人齐齐朝他看去。
众人的目光只写着一句话，难道什么？
“难道，他被始乱终弃了！？”那人声音震惊说道。
“！！！！”众人。
卧槽！？
众人纷纷目光朝楚然看去，只见赵思卓抓着楚然的手，哭的难以抑制，一脸悲苦（……）。
再看了看楚然那张清丽秀美绝伦的脸，莫名觉得……真相了！
艾玛！好劲爆！
“……”楚然。
面对这群朝他看来的八卦热烈的目光，楚然的手顿时一抖，真是打死赵思卓的心都有了！
老子日尼玛啊！
既丢失了初吻之后，楚然的清白（……）也没有了。
这个冷漠无情残酷的世界！
太极广场
楚然嘴角抽搐的看着面前抓着他的手痛哭流涕的赵思卓，清丽苍白的脸上闪过一道无奈之色，说道：“别哭了。”
“嘤嘤嘤嘤！”继续哭的赵思卓。
四周的窃窃私语不绝于耳。
“……别哭了。”楚然忍住甩开赵思卓手的冲动，好声好气的继续说道。
“嘤嘤嘤嘤！”置若罔闻哭得不能自己的赵思卓。
楚然深吸一口气，然后声音瞬间冷下去，道：“你再哭，信不信我打你？”
一瞬间，哭声戛然而止。
赵思卓抬头，用一种幽怨的目光看着他，脸上表情写着“你怎么这么无情，这么冷酷，这么无理取闹。”
“……”楚然。
那一瞬间，楚然真他妈想打死他！
但是……看着赵思卓那张满是泪痕狼狈不已的脸，楚然闭了闭眼，心道，就当是老子日行一善好了，给他个死缓！
再睁眼时，楚然脸上已经敛去了那些多余的情绪，清丽秀美的脸上面无表情，那双黑色的宛若夜色下鸦羽般的眼眸中，理智的近乎冷酷，他对赵思卓声音若寒冰一般说道，“自此一次，下不为例。”
“以后别哭了，别让人看见你的眼泪，那只会给别人嘲笑、攻击你的手段。”楚然说着，冷冷一笑，苍白清丽的脸庞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说道，“如果忍不住非要哭，那也给我憋着！”
“哭了，就等于你认输了。”他说道。
赵思卓闻言，脸上表情是这样的，(⊙o⊙)哦！
他顿时满脸崇拜的看着楚然，对楚然的佩服无以伦比，心想，不愧是大腿，说的话好高深，好有道理，好玄妙！我一定要好好听大腿的话，大腿是不会有错的！
心里这样想的赵思卓，立马伸手擦干了眼泪，然后一点信服的对楚然重重点头，“嗯！”
“……”楚然。
看着这小子一脸崇拜敬仰的样子，楚然就知道他想多了，脑补过度。算了！楚然心道，只要达成目的就好，其他的细节问题就不要在意了，好歹没哭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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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太阳彻底西沉之前，一身苍蓝色道袍的云华真人冷着一张脸匆匆赶来了太极广场。
此时，一声厚重的钟响，宣告了仙梯试炼的结束。
远处玉清殿门前
越慈道君看着赶来的云华真人，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回来了！弟子大选是有专人负责的，云华真人正是负责此次弟子大选的人，至于他们顶多就是个监工。倘若云华真人赶不回来，他们还要另外找人替上。这临到头了，再找人可就不好找了。
也不知掌教这时候找云华真人所为何事，越慈仙君心道，这么紧要的关头还特意命人将他叫去，必然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吧！
↑被迫听了足足两刻钟没什么卵用道法的云华真人，宝宝心里苦啊，宝宝不说！
这云华真人往太极广场上一站，方才还吵闹的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
无人说话，只目光看着他。
云华真人俊朗的脸上表情冷肃，目光严厉的往他们身上扫了一圈，顿时让这群刚通过仙梯试炼的弟子心下紧张，挺直了背脊，浑身紧绷。而当他视线落在楚然身上时则缓和了几分，虽然不显，却实实在在是目光称得上柔和了，比起方才的严厉。
“……”楚然。
被他区别以待的楚然，对上他略显几分柔和的目光，不禁神色怔了一下，然后条件反射性的对他微笑了一下。
↑纯属客套礼貌。
而云华真人猝不及防，对上他这个笑容，少年清丽秀美的脸上露出一个纯真美好笑容什么的（以上纯属他脑补）……顿时就晃了一下神。
心仪少年的温柔美好的笑容，堪称是世上最治愈的良药。云华真人因为被掌教叫去，被迫听了足足两刻钟不着边际道法的烦躁苦闷心情，这一瞬间有如春风吹过一般，奇迹的被抚平了内心的所有不良情绪，得到了治愈。
亏得楚然不知道他内心所想，否则又得嘴角抽搐个半天，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还是治愈系的，致郁还差不多……
被治愈了的云华真人，脸上的表情缓和了几分，身上的气势也不再那么咄咄逼人。这让太极广场上那些直面他的少年们，齐齐松了口气。等到缓过神来，这群少年们才发现，他们后背竟然是出了一身的冷汗。多么可怕的人啊！这就是金丹真人的威势吗？
所谓的等级压制什么的……
同样是感觉得到了拯救的少年们，纷纷转头，目光看向楚然，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感激的神色。多谢了兄弟，多亏了你，干得漂亮……等等意思通过这些少年们感激的目光，传给了楚然。
“……”完全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楚然。
莫名其妙的就收到了一群人的感激和好人卡。
也是看不懂这个世界了。
这些少年们的感激顿时让一旁的赵思卓感到了危机感，他满脸警惕，目光扫着四周，这一刻，他的内心涌现一句话，一大波情敌即将涌来。
赵思卓内心顿时咬牙，发现誓言，不管如何，一定要保住他小弟一号的位置！
↑出息。
“诸位。”云华真人目光冷肃扫了太极广场上的众人一眼，“恭喜你们成功通过仙梯上的试炼，这意味着你们距离成为上清宗弟子仅有一步之遥。”
众人安静聆听，无人说话。
“这最后一步，是测试你们的天赋。”云华真人声音冷漠不含一丝情绪说道，“上清宗奉行天行其道，有教无类。资质、天赋、悟性、毅力，皆是吾等修道之人必不可缺。”
“抬上来吧！”云华真人对身后的上清宗弟子说道。
片刻之后。
他身后的两位上清宗弟子，抬着一座圆台走了前来，在圆台上摆着一块透明的圆镜。
镜面光滑，反射着耀眼的光。
太极广场上的众人皆目光好奇的盯着它看，心道，这是什么？
“这是测灵镜。”好似看穿了他们心中所想一般，云华真人开口说道，“顾名思义，便是用来测试你们的灵根和体质的。”
楚然也目光饶有兴趣的盯着那面测灵镜看，万年后的上清宗用的可不是什么测灵镜，而是一块测灵石。他心道，不管经历了多少次，都依旧觉得很神奇呢！测灵镜的运作原理是什么？能够测出灵根也就罢了，竟然连体质都能测出来，好不过科学。
不过，楚然心中好笑了一声，修仙本身就是最不科学的，在修仙的世界里妄图寻求科学，也是醉。
“那么，接下来……”云华真人目光扫了众人一眼，声音冷漠道：“念着名字的走上前来，测试天赋！”
“林昌……”
一名瘦高的男子走了前去，“将你的一滴精血滴在镜面上。”
男子依言，指尖逼出一道精血，滴在了光滑的镜面上。
只见镜面上顿时红光一闪，随之那滴精血消失不见。几息之后，一道黄红绿三色的光亮起，光团不大，鸡蛋大小，其中黄色的光最为明亮，红的次之，绿的最暗。
“土火木三灵根，土灵根六成，火灵根三成，木灵根一成。凡人根骨，资质一般，入云雾峰。”
“下一个……”
被叫到名字的少年一个个走上前去。
“怎么办，我好紧张！好紧张！”脸上神色漫不经心的在走神的楚然，忽然听到身边响起这么一句话，转头看去，只见不知何时，赵思卓来到他身边，这家伙……正满脸紧张忐忑神色，目光不安的盯着前方测试台看。
“……”楚然。
你紧张，你蹭到我身边来做什么？
你有病，我又没药。
完全不懂赵思卓这家伙的神逻辑，楚然内心也是深深无力，他不是很懂赵思卓对他所展示出来的无以伦比的信任和依赖。
天真就像是傻逼智障一样。
但是……对于别人的好意，楚然总是无法干脆的拒绝到底，哪怕是心中极尽恶劣的嘲讽赵思卓的天真愚蠢，嘴上却说道：“你紧张什么？反正上清宗只要通过了仙梯测试，就等于一只脚踏入了门褴里，最后一道测试天赋不过是决定你的去向而已。”
“只要你不是没灵根，都能入门。”
这就好比是升学考试，最难的统考已经过了合格了，现在不过是入学分班而已。甲乙丙丁，就是修仙宗门里也是分了三六九等的。
对于赵思卓这等万年差生来说，能靠近学校已经是意外之喜，去哪个班想来是不重要的，真不知道他在紧张什么。楚然心中漫不经心的想到。
“但是，我想和楚兄你在一起啊！”赵思卓毫不犹豫的说道，“楚兄你天赋那么好，一定是去昭华峰的，我也想去，但是我……”
说着说着，赵思卓的声音低了下去，情绪也随之低落。
楚然闻言，抬头目光看了他一眼，表情怜悯。
少年，身为差生的你竟然想和优等生同班……这简直是困难模式。
楚然的内心顿时生出，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天真，简直傻白甜的可以，他该不会真天真的以为人定胜天吧，那都是驴人的，只有那些天真单纯的傻逼才会信……诸如此类的想法。
果然，和阴暗恶劣的我是完全不一样的类型呢……
楚然目光嘲讽的看着面前因为“想和楚大腿同一座峰，但是知道不可能”从而陷入低落情绪的赵思卓，清丽秀美的脸上神色冷漠，心中充满恶意的想到。
真是让人想要看到那张天真热情洋溢的脸上出现梦想希望幻灭的表情，真让人……想要狠狠打碎他这幅愚蠢的自以为是的面容，想要看到美好的东西破碎，世间一切光明坠入黑暗中。
光是想想就让人觉得激动的难以自持啊！
再一次，楚然意识到自己是个无可救药的神经病，无法忍受一切美好天真单纯的事物。
比起光明，更加喜欢黑暗。
他乐于摧毁一切。
不行……
楚然低垂下了眼眸，心道，不能将内心那些黑暗毁灭的情绪露出来。
在他还没有掌控可以摧毁这个让他厌恶憎恨的世界的力量时，他必须假装自己是一个身残自坚的好少年，我……深深的热爱着这个世界啊！
楚然面无表情的自我催眠着。
同时内心大骂，去你妈的世界！
毁灭算了！
所有的人类都去死吧，死吧，死吧！
对于人类的恶意，几乎是达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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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思卓。”前方的上清宗弟子念道。
听到自己名字的赵思卓顿时抬起了头，“轮到我了。”
“嗯。”站在他面前的楚然眼睛低垂着睫毛，面无表情的应道。
“我，我我走了！”赵思卓说道，然后滚起勇气走了上去。
赵思卓可谓是一脸紧张忐忑，浑身僵硬，连走路都是同手同脚上的测试台。
那样子活像是要他上刑场一般，站在底下的楚然见状顿时抽了抽嘴角，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赵思卓上台后，倒是吸引了一众人等的目光。
玉清殿门前
越慈上仙目光看着测试台上的赵思卓，露出了一个笑容，说道：“这就是今次试炼的第一人，性子过于紧张了些。”
坐在他旁边的长鹤仙君，声音冷冷，说道：“他不是。”
“……”越慈上仙一时语塞。
目光朝前方站在下面人群中的楚然看了一眼，嘴角抽了抽，那个开挂的家伙不算！
越慈上仙一脸语重心长的对长鹤仙君说道，“我知你喜欢那小子，但是长鹤，那小子性子狂妄嚣张，他连天尊都不放在眼中，更何况是你？”
所以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想收那小子为徒，没门啊！你压制不住他。
显然楚然是被越慈上仙拉入了黑名单，打上了刺头的名号，天知道，他只是想走个捷径而已。
越慈上仙目光转而看向赵思卓，越看越满意，有楚然在前头，赵思卓的紧张忐忑以及软弱，在越慈上仙的眼中成为了温顺、纯良、好调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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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试台上
赵思卓满脸紧张，目光朝测灵镜看去，光滑的镜面闪着银色的光泽。他定了定神，脸上的表情转而坚定，指尖逼出一道鲜红的精血，滴在了镜面上。
只见——
一道柔和的绿色的光芒亮起，这光芒柔和而温暖，两个鸡蛋大小。
站在底下的楚然见状，惊讶的挑了挑眉，单系木灵根，灵根纯度上佳，不是挺好的天赋吗？不明白，赵思卓怎么一副紧张的要死的模样。
再看赵思卓，只见他神色平静，面无表情，似乎对这个结果一点都不意外。
楚然看着他表情，眼底目光若有所思，世家大族里，有的是手段检测族中弟子的天赋以及灵根。想来赵思卓早早的就知道自己的灵根了，单系木灵根，属上佳天赋。但看他毫无喜色的表情，估计体质上有问题。八成是倒霉的摊上什么非常的体质了，楚然心道。
他心中话一落下，只见台上，测灵镜上的绿色光团忽的消散，一点一点的逸散开来，很快的便完全消散不见。
“……”楚然。
擦，我不知道我竟还有乌鸦嘴的能力。
显然，众人也是吃了一惊。
站在测试台上的上清宗弟子看着这番变故，脸上神色怔住，半响说出话来。
太极广场上的众人也骚动了起来。
“哇，竟然是……”
“没想到，竟然真的有……”
“传说中，万年难得一见的……”
“……”
一直暗中竖起耳朵偷听的楚然，顿住嘴角抽了抽，恨不得把这群人抓过来统统暴打一顿。到底是什么？能不能把话说完！
他抬头目光看向测试台上，只见赵思卓一脸平静的，深黑的眼睛里如何凄凉的夜幕一般，没有一丝光亮，就那样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莫名的让人觉得悲哀。
远处玉清殿。
越慈上仙也无语了，半响，说道：“没想到竟然是罕见的散灵体质。”
散灵体质，顾名思义，拥有这等体质的修士不论吸取了多少灵气在体内，最终都会散去，重归天地。说的简单粗暴点就是，无法聚集灵气。
一个修士无法聚集灵气，那便无法修炼。
“真是可惜了。”越慈上仙说了一句，便再也未曾提起让长鹤仙君收其为徒的事情。
越慈上仙心道，弟子大选找不到合适的，另找就是。
而此时前方测试台上
负责测试天赋的那名上清宗弟子走到一旁，询问云华真人。
云华真人面色冷肃，与他低声说了几句。
这名弟子转身回去，大声说道：“单系木灵根，灵根纯度上佳，散灵体质，入昭华峰。”
此言一出，顿时满场哗然。
“一个废物竟然能入昭华峰？”
“散灵体质根本无法修炼。”
“凭什么他能入昭华峰，我们不能入，一个废物都能进去！”
“……”
站在人群中的楚然面无表情的听着这群人的窃窃私语，脸上神色不耐烦的闪过一道厌恶之色，“吵死了！”他声音冰冷说道。
顿时，满场安静。
半响沉寂。
随后有人大声说道，“我们说的是实话！凭什么他一个根本无法修炼的废物能进昭华峰，我们不服！”
有一个人开口说，其他人纷纷附和道。
“就是，就是！我们不服。”
“不服！”
“……”
“……”
一时间，太极广场上吵闹声震天。
“我说……”楚然抬起头，清丽的脸上神色阴郁，目光若淬冰一般，朝众人扫过，“你们听不懂人话吗？我说吵死了！吵死了！”
“都统统给我闭嘴好吗！”
或许是因为楚然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太过恐怖，那眼神跟要吃人一般，浑身的杀气毫不掩饰的往外放。
刹那，吵闹、喋喋不休的太极广场上安静了下来。
众人目光惊惧的盯着前方那个苍蓝色道袍的瘦削少年，竟真的无人敢说话。
“真是愚蠢啊！”楚然说道，他清丽苍白的脸上神色轻蔑，语气嘲讽说道：“你们以为，他去不了昭华峰，你们就能够取而代之了？”
“或者，正是因为你们去不了，所以要将其他人也给拉下水来陪你们呢？嫉妒，真是丑陋又愚不可及！”少年的语气是那样毫不掩饰的讥诮，“所以你们这群家伙，注定一辈子都生活在臭水沟里，让人瞧不起啊！比起去将强者拖入泥泞里，不如自己奋发向上爬。”
“或者说，你们连改变自身的命运的勇气都没有呢？”楚然说道，清丽冷然的目光扫过这群人，“如果是这样，那我无话可说。”
半响之后。
有人鼓起勇气，冲着楚然说道：“像你这样的人，是不会懂得，我们生来天赋一般，不如那些天之骄子。在如何努力，都不如他们轻而易举的就能够获得我们想要的东西。”
楚然闻言，说道：“所以，这样你就放弃了吗？那你活该不如他们啊！”
“如此干脆的放弃，连努力拼搏都做不到，即便是给你们再好的天赋，最终也是一事无成。如果你认为人的一生，只是由天赋所定，那么你就否定了作为人本身存在的意义。”楚然说道，“世人多这般想，故世人多愚昧。”
说罢，少年便闭嘴，不再言语。
清丽苍白的脸上神色淡漠，一袭苍蓝色的道袍随着风鼓起，猎猎作响。
而太极广场上的众人，因他一句话而陷入沉默中。
——作为人本身存在的意义。
一袭玄黑长袍的上清天尊，目光看着虚空镜中的少年，俊美昳丽的脸上勾起唇角，露出一个近乎温柔的笑容。他修长白皙的手指，轻抚上嘴唇，眼中的光彩熠熠生辉。
你，真是无时无刻不让我惊喜啊！
在这个盘古开天地，神佛为尊的世界。
天道掌管着万物，生死皆由天定。
首次有人提出，作为人本身存在的意义……
楚然一句话，无异于一道晴空一道霹雳，惊天一道雷砸下。
炸的人仰马翻，惊得众人面色剧变，心中掀起惊涛骇浪。
这是一个距离神佛最近的时代，盘古开天身化世界，神仙高高在上主宰众生，生死由天定。我命由天不由我，六道掌死生。
众生求道，求长生，求超脱六道循环。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求的便是自我。
唯独成了仙，成为主宰中的一员，才有自我可言。
然而，这一切，生活在这世上的人却并无意识。
仙神妖佛的存在，天道的无处不在，将身为人的自我意识压制到了极致。
道门思想盛行，清静无为，我自修道，两袖清风，尽人事听天命……种种略显消极的修道思想，在人族中盛行。一切，与时代契合。
楚然心想，人类啊，就是这样一个种族。
能够最快的适应任何时代，在平静的流水下暗藏着反叛的思想，终有一天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将这个压制人性的仙神世界给燃烧殆尽。
所谓的封神之战，便是人族与主宰这个世界的仙神的战争。
真是可怕的种族……
楚然垂下眼眸，清丽的脸上面无表情。
测试台上，赵思卓一双深黑的宛若寂夜般的眼睛，盯着他。那张俊朗的脸上失去了一贯的嚣张纨绔，显得硬朗而英俊，棱角分明。
赵家的人啊……从来就没有软弱之辈。
站在下方的巫真，偶然抬头，看见赵思卓这幅模样，脸上神色若有所思。这个男人，能够第一个通过试炼，或许并非只是侥幸运气那般简单……
第一个通过试炼什么的，楚然这个开挂的又被排除在外了。
半响之后。
一阵冷风吹过，吹得广场上的众人浑身一个战栗，打了一个寒颤，回过神来。
纷纷抬头朝测试台上，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只见，测试台上俨然已经换了一个人，赵思卓不知何时下去了。
“楚兄！”一道欢快的声音响起。
楚然清丽苍白的脸上神情淡漠，目光看着面前笑容满面浑身上下都写着我很开心的赵思卓，心想，这家伙……这时候还笑得出，不是心太宽，就是藏得太深。
到底是那种呢？他心中漫不经心的想着，如果是后者的话，那真是太可怕了。伪装的真是毫无破绽，至少他没有看出赵大少这幅傻白甜的纨绔子弟模样，有哪里违和感。
“我被分到了昭华峰，真是想不到！以后可以和楚兄在一起了！”赵思卓笑眯眯的说道。
嗯……楚然目光看着他，心道，重点错。
四周的人闻言，顿时嘴角抽搐，纷纷给跪了。
你他妈去昭华峰，就想和这小子在一起？出息呢！
妈的！这群被分配到外峰的弟子纷纷心中大骂，要是我能够去昭华峰，肯定要利用昭华峰的所以资源，努力修行，早日结丹成婴渡劫飞升，修炼成仙！暴殄天物，玩物丧志！不知好歹。
到底是意难平，哪怕被楚然方才的一番话可震住了，还是不少人心中有怨愤、嫉妒。
便有人开口说道，“去了昭华峰，也不思勤加修炼，反而想着玩乐，枉费宗门对你看中。”
这语气酸的。
话一落地，又有人接口说道：“此言差矣！他天生散灵体，无法聚集灵气，无论如何修炼都是无济于事。想来他也是心知肚明，故而在求道上无所作为，不如及时行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