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小师傅by纸扇长衫

作者:纸扇长衫  录入:10-09

坨坨心想,你和花旗说也没用。
“怎么会不让咱们树叶哥哥带弟弟呢。”秀娘只当坨坨护崽,哄着梁树叶说,“坨坨和树叶都是新弟弟的哥哥,树叶肯定要帮着带弟弟的呀。”
花旗在心里默默反驳,没有弟弟啊!他的意识现在还算清醒,可后面听着听着就没了知觉,沉沉地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屋子里已经黑透了。借着透过窗的淡淡月光,花旗看见炕前地上一左一右趴着两团黑乎乎的影子,再看自己身边,云善一动不动地正在熟睡。
小人参精一手撑在脑后,一手搭在云善的小肚子上,似乎哄着哄着孩子一人一妖一起慢慢地睡着了。
花旗觉得身上发冷,他找出云善的另一床水粉色小被子,灵活地钻了进去,只露出蛇头。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花旗醒来的时间越来越短。有时候只在中午醒来一阵子,便要昏睡一整天。
从西觉口中得知,地里已经全种上小麦了。五婶时不时地来他们家转悠,还想着给兜明说亲。
“小丛已经给云善做了两身厚棉袄。”
花旗摸了,果真是很厚,云善冬天应该不会被冻到。
“家里还有好些皮子,小丛开始给云善做皮子外衣。”
看来他睡着的这些天,家里的一切都在顺利进行啊。
“坨坨给云善洗衣服洗的像模像样,就是总洗不干净,会被小丛看到衣服上的灰。然后被兜明看着再把衣服洗一遍。”
“坨坨做菜难吃,盐总是放多。兜明吃着不开心,尝试自己做饭,做一次糊一次,便不再提了。后来,顿顿都是秀娘来做。秋生和秀娘便一天三顿都在家里吃了。”
“兜明只有吃的时候最来劲。”花旗摇摇头,兜明真是头笨老虎,连做菜也学不会。
“云灵观的木门已经修好了。修门的那天,山里的小妖精们都去看了。”
确定门修好的那一刻,他们背了半年的债才算全部都还清。
西觉说,“还清了好。心里不惦记事了。”
“重山下山看过云善一回,说咱们的云善越长越大。”
花旗吐槽道,“什么东西不是越长越大?还能越长越小么?”
西觉说,“树叶很担心你,总是央着我带你去瞧瞧大夫。不知从哪攒了两个铜板,就说要去秋生家借牛车,带你去镇上找大夫。”
花旗听了笑得开心,“无知的人类小孩,哈哈。”
等第二天他再醒来时,花旗出了屋子。
院子里空无一人,也没有妖怪。
他打了个哆嗦,从杂物间翻出黑熊皮子裹在身上,慢悠悠顺着门前小道往秀娘家走。
远远地他就瞧见梁树叶抱着云善站着,穿着一身红的坨坨和一群小孩趴在地上玩耍。
“树叶。”花旗笑眯眯地喊。
“哎。”梁树叶惊喜地转头,“花娘!”他抱着云善跑过来,“你终于醒啦!”
花旗笑道,“我又不是一直睡着。我身体好着呢。”
梁树叶见他脸上长了些肉,放心了些。生病的人会变瘦,花娘变胖了=没生病!
云善着急地梁树叶怀里张开小手,“啊,啊。”那意思就是要花旗抱。
花旗接过云善,觉得手里一沉。云善比前些日子长长了许多,也重了许多。
地上趴着的坨坨爬起身,脸上全是灰,胸前也灰扑扑的,眼睛晶晶亮,“花旗。”
“你接着玩。”花旗有些嫌弃地看了他一眼,抱着云善进了秀娘家的院子。
秀娘穿着件蓝色袄子正坐在屋檐下纳鞋底,见了花旗,她笑着问,“吃饭了没?”
“吃了。”
“我瞧着你胖了不少。”秀娘找了个凳子给花旗坐下,“咋睡得那么厉害。”
“身体怕冷,睡着了就不冷了。”
云善的两只小手紧紧扒着花旗的衣裳,仰着小脑袋盯着花旗看得认真。
“瞧把咱们云善想的。”秀娘摸云善的小手,云善推拒着不让摸,“昨天还闹着到处找你,还是坨坨抱他进屋看你,这才好了。”
花旗低头挠挠云善的双下巴,云善就咧开小嘴笑,也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第109章 一群心机妖
花旗只在外面坐了一会儿, 把睡着的云善交给梁树叶,他便又回屋睡觉去了。
等再次迷迷糊糊地醒来时,听着院子里响起一阵女人的骂声, “这两小子是要翻天了!你两还往哪里躲?!”
谁家女人在他家骂骂咧咧?花旗还脑子未清醒,已然不高兴了。要说惹事的两小子, 家里就只有坨坨和梁树叶。这两小子犯了多大的事,被人找到家里骂?
秀娘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嫂子,你先别急, 发生什么事了?”
婉娘拢拢头发, 开始和秀娘诉苦,“家里今年拢共收了十袋黄豆,卖了九袋, 家里剩一袋,留着过年磨豆腐吃。”
“今早我去屋里一看, 哪还有什么豆子?装豆子的袋里什么都没剩!问了爹娘, 你大哥, 都说没见着豆子。不是这两个小兔崽子拿的, 还能是谁?”
大毛、二毛躲在坨坨背后缩着脖子不吭声。
秀娘也奇怪,“大毛、二毛,你俩和姑姑说说, 你们拿豆子干什么?”
二毛刚张口,“我们......”一旁的大毛重重地扯他的袖子,二毛立马闭了嘴。
“什么事不能说?你两是不是惹什么事了?”婉娘高举着扫把威胁,“什么事赶紧说出来!”
坨坨张开手护住身后的小伙伴, “婉娘,你别打大毛、二毛。”
梁树叶又护在坨坨面前, “婶子,你别打坨坨。”
“我怎么会打坨坨。”晚娘实在有些冤枉,“坨坨、树叶,你两让开。”她特怕误打了别人家的孩子。
她对着大毛、二毛瞪眼,教训道,“说,到底惹了什么事?!”
二毛害怕,忍不住“哇”地哭出声,“大牛牛天天犁地,好累的。我们给他吃点好的。”
“大牛牛比不过兜明哥哥。”
“大牛牛很努力的。”
“姑父说豆子是好东西,大牛牛爱吃。”
“大牛牛好可怜,哇——”
二毛说得颠三倒四,婉娘和秀娘却一下子都明白了。
二毛是说,大牛牛比不过兜明,整日在田里犁地,他们心疼大牛牛,就从家里带了豆子给他。
兜明瞪着眼,那好吃懒做的水牛,吃得多,拉的多,活干得少,还可怜?
“这......”秀娘尴尬地笑笑,一把夺过婉娘手中的扫把。豆子进了自家牛嘴里,这下,她怎么也不能让嫂子当面打两个侄子了。
“嫂子,你消消气。大毛、二毛没惹事,这是心疼大牛牛呢。”秀娘说,“这两孩子心善。前些天,种麦子,牛整天在地里干活,没想到这俩小子都记在心里了。”
“嗨,我晓得的。”婉娘也有些尴尬,早知道是这样,她怎么也不会在秀娘面前质问大毛、二毛了。
“我家里还有两袋豆子,一会儿让秋生送过去。”
“不用不用。”婉娘赶紧拒绝,“只要不是惹事就行。豆子给牛吃就吃了。没事。”
“嫂子,这事我也不知道。”秀娘一脸歉意,“我要是知道,也不能让大毛、二毛拿家里的豆子喂牛,这不糟蹋豆子么。”就连秋生最多也是一天喂一把豆子。
姑嫂两人说了会儿客套话,大毛、二毛已经没了危机感,和坨坨、梁树叶在们口玩闹。
花旗慵懒地倚着门框,打着哈欠说,“说来说去,这事也怪兜明。”一头老虎总爱奚落水牛,大牛牛要不是被刺激的,也不会整日天亮了就往田里跑。
兜明不服气地嘀咕,“怎么怪我?”
“真胖了。”婉娘说,“身子还舒服?”
“舒服着呢。”花旗说,“睡着了更舒服。”
“等明年夏天尾巴,孩子就生了吧。”婉娘问。
花旗笑道,“你莫听秀娘乱说,真没孩子。就是冬天怕冷,肯睡觉。”
“这怎么是乱说。我那会儿也是这样。你不是生过一个了?这还不懂?”
除了秀娘和秋生,村子里的其他人还不知道云善是捡来的,只当是花旗亲生的孩子。
秀娘赶紧岔开话题,“嫂子,中午把爹娘和大哥叫来,就在我家吃饭吧。我给爹和娘都做了双鞋,正好让他俩试试。”
婉娘没推辞过秀娘,姑嫂两个挽着胳膊去了前面一起做饭。
大毛、二毛被秀娘指派回家去通知人来吃饭。坨坨和梁树叶跟着一块跑去玩。
院子里只剩花旗和兜明。
“西觉带云善上山了?”
兜明“嗯”了一声,慢吞吞地说,“村里人都知道你怀孕了。”
花旗不明所以地看向他,不知道兜明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一开始五婶总问我你怎么样。”每天固定要接小丛上下学的兜明偶尔也会被五婶逮到说上一些话。
“后来遇到村子里的其他人,也总问。”西觉给他们说了,花旗在冬眠,并不是人类想象的怀孕,几个小妖精这才放下心来。
被秀娘误会了这么久,花旗无所谓道,“知道就知道。”
太阳晒在身上暖烘烘,可身子里头总觉得带着寒气。花旗缩了缩身子,“天越来越冷了。”
兜明嘴快道,“秋生叔说,冷就烧炕。”
花旗“刷”地一下扭过头,觑着眼睛盯着兜明看。
最近他睡得晕乎,想不起来烧炕的事。怎么这几只妖也不晓得烧炕?当初不是说好了,盘炕是为了让他不冬眠?
兜明低下头,心虚地开口。“怎,怎么了?”
花旗问,“家里怎么还不烧炕?”
兜明把和坨坨早就商量好的说辞搬了出来,“秋生叔说,天冷才烧炕。”
“哦~”花旗把话音拉长,眼睛一直盯着兜明。
本来前几天,西觉说要烧炕的。坨坨说,花旗醒了总爱欺负妖,想让他多睡几天。大家都知道花旗欺负坨坨欺负得最狠,也十分同情坨坨。于是,烧炕的事暂时搁置了。
为了防止花旗问起来,大家还商量好了说辞。
兜明坐立不安,最后撂下一句,“我要去接小丛了,我先走了。”小老虎急匆匆地跑出门外,留下花旗意味不明地重重“哼”了一声。
没想到,这群蠢妖精竟然还和他耍起心机了?
现在哪里到了小丛下学时间,不过是兜明逃跑时寻的借口。
到了西莱村的教室,他听着里面传来的读书声,自己找了个墙角蹲下晒太阳,开始犯愁。
按照花旗小心眼的个性,这事不会那么容易就过去的。花旗还不知道要憋什么坏水呢。
等着等着,兜明就在墙角点起了脑袋,直到小丛和洪山一块推他,兜明这才睁大眼睛,站起身,“放学了啊。”
“你今天咋来这么早?”小丛问。
兜明不喜欢等,总爱掐着时间点来。
“花旗今天问我,怎么没烧炕。”
小丛急忙问,“你咋回的?”
兜明回他,“我说,秋生叔说了,天冷才烧炕。我估计他是知道了。”
洪山不明白地问,“知道什么了?就是天冷才烧炕啊。我奶奶怕冷,我家炕都烧了十几天了。我娘说,再过些天就要下雪了。”
“你们家还没烧炕吗?”洪山又问。
“没烧呢,今天就烧。”小丛也变得满脸心事。
回去的路上,兜明和小丛不像以前一样爱讲话,洪山纳闷道,“你们怎么了?”
“没怎么。”兜明回道。
“我娘让我问问你娘咋样?”洪山问,“你们又要有弟弟了?”
洪山掰起手指数了一遍,“你家已经有五个男孩了,再来一个,那不是六个男孩?谁家都不敢和你家打架。”
“不是小弟弟。”兜明说,“花旗只是冬天爱睡觉,不是肚子里有小孩。”
“可是我娘说有的。”洪山说,“我都好些天没见过花娘婶子了。”
“他睡觉呢。”现在提起花旗,兜明更烦躁,只搭理了洪山几句后又不说话了。
等到了家,就见西觉坐在院子里,屋里传来花旗的说话声还有云善的笑声。
兜明悄悄给西觉传音,“花旗怎么没睡觉?”
西觉抬头看了一眼,无声地回答,“烧炕了。”
烧!炕!了!
兜明和小丛愁苦地挨着西觉蹲在屋檐下。
三只妖怪愁了没一会儿,听见院子外响起坨坨的笑声,“哈哈哈,哈哈哈哈。”
很快,梁树叶率先跑进院子,接着是大毛、二毛,最后是坨坨。
坨坨手里拿着根小棍,小棍一端扣着布条。
进了院子里,坨坨将陀螺卷在布条上,蹲下身,左手扶着陀螺顶部,右手握着小棍快速抽出。
小巧的木陀螺在地上飞速旋转起来。
“坨坨,快抽呀!”大毛催促。
坨坨扬起小木棍,“啪”地一下抽在陀螺上。那陀螺转得更厉害了。
坨坨就高兴得哈哈笑。
梁树叶蹭到他身旁,“坨坨,让我打一下。一人一下,说好了的。”
这点坨坨不耍赖皮,爽快地将小棍子交给梁树叶,这才注意到屋檐下安安静静盯着他的三只妖怪伙伴。
“怎么啦?愁什么呢?云善呢?在屋里睡觉吗?”
小丛小声说,“花旗烧炕了。”
话让大毛听见了,他大着声音和小丛聊天,“你家也烧炕了啊?我娘说咱家今晚也烧炕。”
花旗烧炕?坨坨瞪大眼睛看向小丛,趴在他耳边小声问,“他咋想起来的?”
这时,东屋里传来了重重的一声“哼!”
将坨坨吓得一激灵。
大毛奇怪地看向东屋窗户,也小声问,“小丛哥哥,花娘婶子哼啥?我哪里说的不对?”
坨坨心塞地看他一眼,“不关你的事。”这明显是冲着我来的。
陀螺带来的快乐立马被这个不好的消息冲散。
坨坨挨着小丛身边,也跟着蹲在屋檐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唉。”
还不知道臭黑蛇要怎么报复他。

第110章 花旗的报复
花旗和大家一起在秀娘家吃了午饭, 还和秀娘、秋生一起坐在院子里聊了会儿天。四只妖怪想象中的报复一直没有降临。
可能是冬天冻坏了臭黑蛇的脑子,坨坨这样猜测,他幻想着冬眠期的花旗已经忘记没烧炕的事。
安稳地吃完晚饭, 连堂屋里都慢慢暖和起来。
大家一起围在奇怪的桌子边说了一会儿话。
花旗让西觉把梁树叶屋里的炕也烧热。
一切是那么的平静又美好。
坨坨庆幸着跟在小丛后面回了屋子。
当他爬上炕被花旗一脚踢了下去时,维持了大半天的平静和美好戛然而止。
懵着脑袋坐在地上, 坨坨脑子里的想法只剩下一个,“果然, 这才是花旗。他是不可能不报复的!”
原本正在找舒服睡姿的众妖怪们立马放轻了动作,生怕像坨坨似的被踢上一脚。
兜明将大脑袋枕在爪子上, 赶紧闭上眼睛, 装作已经入睡。
坨坨站起身,拍掉屁股上的尘土,他又开始往炕上爬。
他知道花旗为啥踢他, 难得地没叫嚷着“你欺负我”。只老老实实地挨了一脚。
坨坨整个身子已经爬上了炕,他谨慎地盯着花旗, 防止花旗出脚。
可谁知, 已经快爬到炕中央, 就在坨坨松了口气时, 花旗一双脚瞬间变成尾巴冲着坨坨扫了过去。
“咚——”地一声,坨坨再次落回地上。
“哎哟。”小人参精摸着屁股爬起身。
云善被这动静吸引,转着脑袋四处找声音来源。
兜明眼睛偷偷睁开一条缝, 听见花旗的说话声,“炕烧得热,小心烫到你。”
兜明没心思,西觉不管这些事, 小丛压根没那个胆子,花旗动动尾巴尖想一想都知道, 不烧炕这件事的主谋一定是——坨坨!
听到这样的话,兜明赶紧将睁开的一条缝闭上,趴在地上老实地一动不动。他的腹部,小丛从团成一个球开始,一直都没动静。
另一边墙边的西觉也是一动不动。
坨坨依旧没吭声,他爬起身,掸掉身上的灰尘,站在床边,冲着云善喊,“云善,今晚我不和你一块睡了。”不就是不让上炕嘛,睡地上就睡地上!
只是不让上炕睡觉而已,这没什么,他在山上的时候都直接睡在土里。
“呀?”听到自己的名字,知道是坨坨在叫他,云善翻了个身,不过脑袋是对着窗户的,任凭他怎么摆动自己的小脑袋,他依旧找不到坨坨在哪。
花旗挑着眉,看着坨坨一声不吭地变回原型。
粗粗胖胖的小人参还变了两条小短腿出来,屁股一扭一扭地走到炕边靠墙的角落,他就缩在那准备度过今晚。
不过,烧炕还真是暖和。只是挨着一点炕边,坨坨感觉后背很是暖!和!
暖和得有些发烫。
小人参精往一旁的墙角蹭了蹭,慢慢地老实起来。
床上的云善还在转着脑袋找坨坨,“啊!”
花旗把他抱到小被子上,给他盖好被子,尾巴在云善的小肚子上轻轻拍打,“云善,睡觉了。”
睡觉这个词云善也能听懂。他乖乖闭上眼睛,很快就打了一个小哈欠,小嘴巴圆圆地张开,然后动了动小胳膊。
一个下午没睡觉的花旗也跟着打了个哈欠,蛇头挨着云善的小脑袋,他很快也睡着了。
一直紧张着装睡的兜明在黑夜中睁开了自己的大眼睛,眨巴几下后,他偷偷地呼出一口气,终于没事了。还以为今晚花旗要好好教训坨坨。没想到,这么快就安静了。
夜里,云善有些热,他无意识地动动小腿,踢动身上的小被子,小身子也跟着向外挪。
他一动,花旗就能感觉到。
花旗睁开眼,看到云善的一只小胖脚露在外面,他脑袋抵着云善的小脚,将他的小脚塞回被子里。
吐出蛇信子快速感受了下,花旗发现,云善的小脚不像之前那样有股很大的酸臭味。现在小脚上和云善的身上一样,有股子让妖喜欢的奶味。
第二天一早,小丛睡醒爬上炕,感觉炕上温热。
他探头看了看云善,云善正在小被子里来回乱动,看见小丛了,他小嘴一撇,“呜呜呜”地哭起来。
花旗缓慢地睁开眼,屋里不像昨晚那么暖和,身体里的困意从各个角落又钻了出来。
他看着小丛隔着被子将云善抱在怀里,云善一边哭一边在被子里扭着小身子。
坨坨掀开小被子,伸手去摸云善的尿布,手擦过被子时,他咦了一声,小被子也湿了。“云善把被子也尿湿了啊。”
可很快,他就在床上看见云善睡在身下的小被子上有一大块颜色很深的图案。而那个图案的形状就像一个长着手脚的人。
人?一个长着手脚的人?
小丛愣住了。云善怎么尿出了一个自己的图案?
怀里,云善见小丛不理他,他挣着小身子扭头看花旗,对着花旗的方向哇哇大哭。
“怎么了?”花旗心疼地游过来,蛇信子在云善的小脸上方擦来擦去。
“尿了。”小丛回了一句,探着身子从窗台上拿了块干净尿布。
给云善换尿布的时候,小丛发现,云善的小裤子也湿了。他再一摸,连云善的上衣也是湿的。难怪云善一直不舒服地哭闹。
小丛赶紧找了身干净里衣给云善换上。云善这才停下哭声,呆在小丛怀里,一副委屈的小模样。
凭云善尿床,怎么也不可能把衣服、裤子、被子全尿湿。花旗察觉到不对劲,探着蛇信子在云善衣服上游了一圈。
他感受到,湿衣服上并不是尿的味道,反而更像是汗。
得出这个结论和源源不断袭来的困意让花旗一时想不出来,云善怎么会流这么多汗。
他甩甩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
流汗是因为热,而热是因为......
因为烧炕!
花旗突然想起昨天晚上,云善露在被子外的小脚。原来是因为热才把脚伸在外面吗?
小丛给云善喂了半瓶奶,带着他出了屋子。
很快,外面响起梁树叶的声音,“西觉,给花娘烧炕啊?”梁树叶和妖怪们一样,直接叫西觉名字,但他不敢直接叫花旗名字,每次都跟着秀娘、秋生一样叫花娘。
西觉笑着说,“早上屋里没有晚上暖和。”
“对,早上屋里没有昨晚暖和。昨晚的炕烧的可真热,晚上起来添把柴,应该就能烧到早上了。”
去年冬天睡在破庙里,四处漏风,只有一条漏着棉花的破被子。因为实在是太冷,梁树叶不得不大着胆子,跟着其他乞丐去乱葬岗扒死人的衣裳穿。
可能死在乱葬岗的人又哪有什么好衣裳。梁树叶还和一个岁数差不多大的小乞丐打了一架,才抢到了一件破棉袄。
谁能想,今年的冬天,他就能睡在暖暖的炕上?再没有刺进骨头里的冷,小丛还专门给他缝了条新被子。
可以在外面疯玩,什么活都不用做,但是花旗和西觉依旧会给他饭吃。
甚至,在这个家里,除了不能进东屋,他和坨坨的待遇是一样的!
听了梁树叶的话,西觉若有所思。
而在炕上的花旗感觉到身下很快热了起来,他满足地盘起身子,在云善的小被子旁闭上眼睛。
外面传来小丛和梁树叶的读书声,在这催妖入眠的读书声中,花旗慢慢睡去。
等到再有意识时,阳光正透过窗户暖洋洋地洒在他身上。身边空空的,云善的小被子已经不在了。
变成人型的花旗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听见外面的说话声,“兜明,你别往屋里躲,婶子找你有事。”
兜明的声音里满含不愿意,“什么事?”
花旗无声地笑了笑。屋子外的人是桂花婶子。兜明在东望村唯二躲避的人,还有一个是住在秀娘家前面的五婶。这两个婶子坚持不懈地想把自己家的女孩说给小老虎做媳妇儿。
花旗恶趣味地想,现在他们觉得兜明好,等兜明变成原型将小女孩叼进山洞,到那个时候,这两人就不会觉得嫁给兜明好了吧。哈哈哈。
“我家小孙子明天满月。”桂花婶子高兴地说,“你们也来吃席。”
坨坨疑问地开口,“吃席?”
梁树叶很高兴,“吃席好啊。”他以前在大户人家吃席的时候去讨过饭,到门前说几句恭喜的话,管事一般都会笑眯眯地给上几个铜板。有时候,还能捡到席面上的剩菜。不过他没坐过席。
坨坨就转过脸来看梁树叶。
梁树叶趴在他耳边小声说,“就是去桂花婶子家吃饭。”
“哦。”直接说吃饭他就能听懂了啊。
“这么说定了啊,明天来我家吃席。”桂花婶子又问,“现在山上还能抓到野物吗?我家打算要头猪。”西觉家的肉比镇上卖的便宜多了。在西觉家买肉能省不少钱呢。
“能抓到。”西觉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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