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摩耶幼崽是读心小骗子by枕刀眠

作者:枕刀眠  录入:10-10

白黎趴在狗窝里,百无聊赖,望着房门发呆。
他想起花锦川那种被所有人怀疑的表情就觉得难受,明明眼眶都红了,还强撑着装作无所谓,只是希望师弟可以相信自己。
怎么会不相信呢?可是只有相信是没用的,得找出真相才行。
一个小时前,所有人检查完整艘船后一无所获,江寒陵说要去找花锦川单独谈话,把白黎关到房间里就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又吵起来了。
唉,谁看谁都不顺眼,不吵才怪。
白黎愁到不行,感觉身上的毛都比前两天掉得多。
于是他出了窍,找出梳子给小白梳毛。
江寒陵一进门就看见白黎坐在狗窝里薅狗毛,旁边的地板上积攒了一大团白毛。
“……”他扯扯嘴角,“你很闲?”
“确实甜不起来。”白黎惆怅道,“我师兄怎么样了?”
江寒陵看他眼巴巴朝门外瞅,反手关上门扇:“还行,活着。”
这叫什么话?
白黎举手请示:“江队长,我申请去探望师兄。”
“申请驳回。”江寒陵脱下袖口沾血的外套,随手扔到一旁,“安全起见,找出真凶之前,你最好不要靠近他们任何一个人。”
有理有据,无从反驳。
白黎放下手,把小白翻了个面,继续薅狗毛:“哦。”
“……”江寒陵说,“要秃了。”
“没关系。”白黎蔫蔫的,精神状态十分美好,“狗毛出在狗身上,我打算用这些毛给小白织一件毛衣。”
江寒陵:……
他走到狗窝跟前,弯下腰,伸手搭上白黎后颈:“你就这么担心他?”
对一只鬼来说,活人的体温有些过分灼热,这动作包含的掌控感又太过强烈,难以忽视。
白黎缩了缩脖子:“别人可以不相信花锦川,我不能不相信我师兄。”
江寒陵垂睫看着面前的人,手指轻轻一动,指腹贴上颈侧,冰凉细腻的皮肤触感像冰淇淋,掌心下的脖颈白皙秀颀。
他掐过不少脖子,这无疑是最脆弱的一个,稍稍用力就能断掉。
但同时,这也是最坚韧的一个,无论遇到怎样的困境都坚持挺立。
白黎一直低着头摆弄狗,整个人蔫嗒嗒的没什么精神,柔软的黑发垂在额头上,微翘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瑟缩时闭上眼,很乖顺的模样。
要是放在以前,被这样掐住脖颈,恐怕这会儿他已经开始大喊“好汉饶命”了。
但他现在连头都不愿意抬,吸吸鼻子:“我是不是做错了?”
江寒陵一愣。
白黎低声说:“要是我不那么快确定凳子的死因,师兄就不会像现在一样被所有人怀疑,他肯定很伤心,我还不能去安慰他,我真没用。”
说着说着,越来越难过:“我好像总是让他伤心,真的、真的挺没用的。其实我一直在说大话,你应该……也觉得我只会给别人添麻烦吧?”
江寒陵蹲下身,神情难得温柔:“不要这么说自己,你没有做错。”
白黎撇撇嘴角:“真的吗?”
“真的。”江寒陵拍拍他的肩膀,“再等等,花锦川不会有事的。”
白黎准确地捕捉到了关键信息,抬起头,大喜过望:“那就是说明你知道凶手是谁了?我是不是能去看师兄了?”
“……”江寒陵的温柔消失无踪,站起身,“你还是继续织毛衣吧。”
“啊?”白黎跟着站起来,“为什么啊?”
江寒陵转身往浴室走:“不为什么。”
白黎锲而不舍跟在他背后抱怨:“老是不说清楚,你就告诉我嘛,又不会怀孕。”
江寒陵走到浴室里,准备关门。
白黎卡在门口扮演复读机:“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
江寒陵微微一笑,放弃关门,双手在身前交叉,扯住衣摆向上掀,直接脱掉上衣,又啪嗒一声解开腰带,顺手就要脱裤子,动作丝滑。
白黎:……
这已经是江队长第二次在他面前脱衣服了,那八块蜜色腹肌比腰带上的红宝石扣头更加夺目,简直闪瞎狗眼。
白黎双手捂眼:“你怎么耍流氓啊?”
江寒陵闲闲道:“是你先耍流氓要看我洗澡。”
“……谁要看你洗澡了。”白黎辩解,“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不能去看师兄。”
江寒陵在打开淋浴头之前给了一句提示:“花锦川不正常。”
白黎火速逃离浴室。
他简单收拾了一下地上的毛衣原材料,倒在床上,脑子里不住思索江寒陵刚才说的话。
花锦川不正常。
这话很不客气,接近人身攻击了。
但白黎明白这是实话。
现在仔细回忆师兄的表现,确实不太正常。尤其是从上船之后,师兄整个人都变得比以前阴郁暴躁了不少。
大多数时候花师兄都是温文尔雅的代表,明事理,不会无端发脾气,更不会阴阳怪气,往常他也看不惯江寒陵,在海市也吵过架,但都保持了最起码的礼貌,哪怕说不过也不会恶言相向,一直都是就事论事。
而自从上船之后,他先是一反常态假装晕船,在房间里躲了一整天不肯见人,发现凳子死亡之后,他更是表现得极其暴躁,说话跟吃了枪药似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连正常对话都带着一股不耐烦的劲儿。
会不会是船有问题?也就是说,泉清有问题?可他性格那么温和热心,不太像。
苏熙呢?连着帮过好几次忙,更不像。
难道师兄是被控制了?可神智明明又是清醒的。
那他的表现会是什么原因?
白黎在床上摊成“大”字,盯着天花板发呆,脑海中千丝万缕理不出头绪。
知道师兄不是凶手,心就已经放下了大半,紧绷的精神骤然放松,不由自主涌上一阵困倦。
没过多久,视线逐渐模糊,乱成一团的思绪互相融合、消散,最后归于虚空。
他睡着了。
经过两天一夜的波折横生,失眠不药而愈。
白黎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只知道,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视线上方出现了一个人。
是江寒陵。
描述得更准确一点,是没穿上衣的江寒陵,腰间围着雪白的浴巾,跪坐在白黎身边,自上而下俯视着他。
大概是刚洗过澡的缘故,江寒陵浑身热气蒸腾,头发半湿,有一滴水珠从发梢滑落,滴到高挺的鼻梁上,路过浅色的疤痕,落到棱角分明的薄唇边。
那双总是泛着冷意的灰瞳一瞬不瞬地盯着下方的人,唇角探出一抹淡红的舌尖,灵巧而缓慢地舔去了小小的透明水珠。
白黎头皮发麻,感觉自己仿佛也被舔了,惊恐万分。
什么情况啊?
吃错药了吗这是?
堂堂江队长怎会如此不守男德?
这这这这成何体统!
很快,他就知道了什么叫真正的不守男德不成体统。
江寒陵跪起身,长腿一跨,双手撑到白黎枕头两侧,满目温柔,笑意宠溺。
接着,他抬起一只手,用指尖描摹白黎的眉眼、双唇,珍而重之,捧住他的脸,压低身体,缓缓靠近。
白黎:……
白黎眼睛瞪得像铜铃。
他想叫救命,却发现自己根本说不出话。
鬼没有心跳没有呼吸,他却觉得自己心如擂鼓,快要窒息了,一股热意从脚底直窜到了天灵盖。
他是谁?
这是哪?
怎么办?
江寒陵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几乎整个人都压在了上面,喑哑的嗓音充满磁性,悄声呢喃:“白黎……”
叫完名字,低头就要吻下来。
“啊啊啊你且住口!”白黎情急之下抬手抵挡。
然后,他摸到了对方的胸大肌,手感温热软韧。
“啊啊啊啊对不起!”白黎赶紧挪开手。
然后,他摸到了对方的腹直肌,手感温热软韧。
白黎手足无措,即将原地自燃,炸成烟花。
万幸,江寒陵终于停止了继续靠近。
白黎浑身僵硬,看着这人以极快的速度离开上方。
他劫后余生,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就看见江寒陵开始盘腿打坐,念念有词:“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尘垢不沾,俗相不染……”
白黎:……
清心诀。
江寒陵在念清心诀。
江寒陵在突然不守男德之后又突然开始念清心诀。
这个世界终于疯了。
白黎内心涌起一股发自灵魂的无语之情。
白黎在无语中醒了过来。
他听见了熟悉的心声。
【虚空宁宓,浑然无物。无有相生,难易相成。份与物忘,同乎浑涅……】
白黎扭过头。
他那罪恶的手正搭在江寒陵腹部,隔着睡衣,手感温热软韧。

白黎由衷地羡慕起了传说中霸道总裁的八百平米大床。
要是身下这张床也有那么大,他一定睡到另一头去,君住床头,我住床尾,肯定不会出现这种史诗级的尴尬场面。
俗话说的好,相见不如怀念,以后大家就打电话联系好了。
漂流瓶联系也行。
哪怕不睡那么远,至少也得在中间留出开一家某新鸡排加一家某雪冰城的空间。
谁家朋友会在睡觉的时候精准地把手放到对方腹肌上啊?
亏他还说过自己睡相很好。
好个大西瓜!
白黎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唰的一下把作孽的手收回来,揣进兜里。
耳边的清心诀瞬间消失。
于是白黎意识到了更严重的问题,脑子里的一锅粥开始沸腾。
完了完了完了,江寒陵肯定是觉得他心怀不轨,要不怎么会在心里默念清心决?
念清心诀干什么呢?当然是遏制怒而抽鞭解决卧榻之侧变态的冲动。
呜呜呜江队长真是个好人。
白黎双手插兜躺在床上,眼前依稀闪过人生走马灯,最后闭上双眼,不愿再看这个糟心的世界。
他在等待判决。
江队长会怎么处理这种事?
冷笑一声,出言嘲弄:“摸完了?”
还是严正谴责:“淫贼还我清白!”
又或者什么都不说,直接拿出瓶子把他收起来,眼不见为净。
唉,悔不该做春|梦。
话说回来,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做春|梦呢?
白黎脑海里不由自主地出现了江寒陵脱衣服的一幕,如同镜头慢放一般,修长有力的手指勾起衣角,露出精瘦的腰身,蜜色皮肤配上红宝石,有股来自异族的狂风野情,和平日里的外在形象截然不同。
从专业的角度评价,江寒陵的身材极其标准,每一根骨骼、每一块肌肉都是黄金比例,跟直接从教科书里抠出来的一样,壮一分嫌粗笨,瘦一分嫌秀气,穿上衣服是完美模特,脱掉衣服就是完美模型。
别的不说,白黎当了这么长时间的狗,最熟悉的就是他那两条长腿,包裹在窄窄的裤腿里,走路带风,风衣下摆随着动作轻扬,如同雄鹰扑扇双翼,干脆利落,傲骨嶙嶙。
如果能拥有这样一个绝世无双的人体模型……
白黎在心里唾弃自己。
睡着做梦就算了,醒来还觊觎别人,这叫什么行为!
什么行为……
桥豆麻袋!
白黎猛然睁眼,想起之前看过的没屁用文章里的一句话——如果你总是关注一个人,迷恋对方的外表,那就说明你喜欢他。
这这这,这算迷恋外表吗?
只是出于对身材比例的欣赏,应该……应该不算吧?
白黎以极慢的速度缓缓转头,动作之滞涩如同颈椎生了锈一般,恍惚中几乎能听到并不存在的骨骼摩擦声。
他想看,又不敢看,几经纠结,最后采取折衷方式,掩耳盗铃式地睁开一只眼,悄咪咪观察旁边的人。
两人都没盖被子,江寒陵依旧是之前的仰卧姿势,侧脸线条优越,闭着眼,纤长的薄睫安静地闭合,呼吸节奏均匀,双手搭在自己腹部,睡衣贴在身上,隐约勾勒出下面的肌肉轮廓。
如果摸上去,手感会是……
白黎倒吸一口凉气,转身把头埋进旁边堆成一团的被子里。
此时此刻,他脑子里只有方正小标宋简体二号加粗居中的四个血红大字——完了,弯了!
有什么比刚冒犯过别人之后再发现自己喜欢对方更惨的呢?
甚至不只是做梦,真的在现实里上手摸了,都没有为自己辩解的余地。
唉,江寒陵一定会生气的,好难过。
不过他为什么一直不说话?都好几分钟了。
不会是没醒吧?
白黎心里七上八下,悄悄转回头。
江寒陵仍旧是原来的姿势,连指尖都没动一下。
真的没醒?
白黎犹豫了一下,咬着嘴唇,伸出罪孽深重的手,轻轻碰了碰江寒陵的胳膊。
江寒陵纹丝不动,睡眠质量非常好。
白黎心头一松。
蓦地,他听到了对方的心声。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
白黎:……
怎么会有人在睡梦中念清心诀啊?
白黎发觉不对劲,大脑飞速运转。
众所周知,江队长戒心深重,现在又正值船上发生离奇命案,就算因为劳累陷入沉睡,那也不大可能会在睡梦中被人摸了都不醒。
那么问题就来了,他为什么不醒?
再加上他一直在心里默念清心诀,真相昭然若揭。
白黎收回手,重新把脑袋埋进被子里,悲伤逆流成瀑布。
明白了,完全明白了。
原来江寒陵修的心法竟然是传说中的无情道,他根本不是在睡觉,而是在百忙之中抽空修炼,已然入定了。
他不是天才,他只是把别人用来偷懒的时间都用在了修行上。
白黎满心愧疚,对一个无情道心生绮念,实在是罪过。
同时也满腔酸涩。
终于知道有什么比刚冒犯过别人之后再发现自己喜欢对方更惨的了,那就是在发现自己喜欢对方之后光速失恋。
果然欺骗别人感情会遭报应,这就是现世报。
哈哈,这倒霉催的世界。
白黎心情郁卒,深深地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江寒陵睫毛微颤,睁开双眼,无声呼出一口气,仿佛憋了很久,目光向下落在自己腹部,又转向旁边的背影,神情复杂。
他的视线长久地落在白黎肩颈处。
白黎抱着被子背对他,发梢下的后颈纤白柔软,薄嫩的皮肤看起来轻轻一掐就会留下红印,再往前看,衣领遮掩下的锁骨精致漂亮,江寒陵记得右边那侧靠上的位置有一颗针尖大小的红痣,如同诱惑人咬上去的小标识。
既然是醒着的,也许……
不,不是时候。
江寒陵重新闭上眼睛。
短短的两三个小时休整时间之后就要重新打起精神来面对工作了。
白黎蹲坐在窗边的桌面上看甲板上的两个笼子:“这样真的有用吗?”
现在是凌晨,天气阴沉,外面连一丝月光都没有,伸手不见五指。
江寒陵站在他身后,同样看着窗外:“再等等。”
白黎仰起头看他,摇摇尾巴:“你昨天和我师兄说什么了?”
“聊了很多。”
“是不是又吵架了?”
“没吵。”
“真的?”
“真的,他吵不过我。”
“……”
白黎现在看见江寒陵就是一阵失恋的心酸,蔫蔫地低下头。
江寒陵却心情很好似的,抬手摸摸小狗脑袋:“没睡醒?”
“不是。”白黎感觉到脑袋上大手的长辈式抚摸,越发心酸,转移话题,“你以后会不会收徒弟?”
“不一定。”江寒陵从他的语气里听出几分忧心忡忡,好笑道,“怎么突然问这个?”
怕不是吃醋了?
醋溜小狗。
江寒陵又在小狗脑袋上揉了一把,屈指弹弹耳朵尖。
白黎像在掩饰什么,语焉不详:“没什么,随便问问。”
说完,趴倒在桌面上。
他当然不是随便问问,而是高瞻远瞩深谋远虑。
修真界有一个规则怪谈——修无情道的修士有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概率会被自己徒弟盯上,展开一场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的虐恋,最后修成的少之又少,甚至有人因此总结出“无情道就是拿来破的”这条真理。
所以,到目前为止,无情道已经成为了传说,虽然心法就在那里,但一般没人会想不开去修这个。
白黎当然不想江寒陵辛苦修炼的成果被轻易抹杀掉,很担心这人会想不开收个徒弟回来。
怎么办呢?
要不然,抽空研究一下忘情水?

第88章 归墟10
江寒陵只说“再等等”,却没说要等多久,这一等,就等到了船只到达鲛人族海域。
凶手一直没有浮出水面,白黎在房间里关了两三天,为了尽可能保障安全,唯一能与外界交流的渠道就只有在江寒陵的陪同下短时间到甲板上去放风,抽空不远不近地跟其他人打打招呼闲聊两句,跟坐牢一样。
船上的氛围就更别提,大不如前。
几个人之间本来就各有亲疏,互相有怀疑和信任的人,倒没有撕破脸皮,似乎是听进去了白黎那句“对方就是想让我们内讧”,默契地略过无头命案不提,姑且只把它当作是焱玖的阴谋,维持着薄如蝉翼的平和气氛。
可惜大家都不是专业演员,再怎么装作若无其事也总归不自然,在甲板上碰上了就礼貌微笑,剩下的大半时间都各自呆在自己的房间里,等待早日到达目的地。
鲛人族海域位于东方,到达的时候正好是半夜,月亮从船头升起来,挂在天幕中间。大晚上的不好惊扰族人,泉清把船停下来,准备等天亮了再回去。
自从前两天的梦中耍流氓事件之后,白黎就再没出过窍,每天趴在狗窝里,表面上研究药谱,实际上却是在思考人生自我反省,复盘自己无疾而终的短暂初恋,与此同时下定决心少靠近江寒陵以免越陷越深。
江寒陵自然是完全不了解他跌宕起伏的心路历程,非但不了解,反而还一改之前不愿与人同床共枕的习惯,休息的时候主动空出来半边床,非常富有分享精神。
他甚至有闲心关心白黎的睡眠喜好:“不是喜欢睡床?”
白黎一头扎进狗窝里不敢抬头,给了个文邹邹的答案:“古语有云,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狗窝虽小,却有利于保持男德,睡在里面不用担心自己无意中伸出罪恶之手,暖暖的,很安心。
江寒陵可能只是随口问一句,没听懂他的答案也不追问,笑了笑,心情不错的样子,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高兴也就算了,一高兴还动不动就在小狗脑袋上摸来摸去,哪怕只是路过狗窝旁边都要顺手摸一把,动作之丝滑堪比某芙巧克力,连广告特效都无法比拟的丝滑。
每次感受到对方的触碰,白黎都忍不住眼底酸涩,只好狼狈地低下头,用爪子把书页翻得哗哗作响。
有时候做小狗也挺好的,表情没那么丰富,不容易被看出情绪。
大敌当前,他知道现在不是纠结儿女情长的时候,也不想让对方为这种小事分心,毕竟喜不喜欢到最后都不会有结果,干嘛还要拿出来说呢?
做人真烦,不如做狗,可以大大方方靠近自己喜欢的人,不用瞻前顾后。
凌晨一点半,江寒陵今天第二次路过狗窝。
加上此前两天,他共计路过狗窝二十五次,其中摸到小狗十二次,忍住伸手的冲动九次,被躲开四次。除此之外,他还曾有意无意地暗中观察狗窝,平均每天累计时长不少于三小时。
凌晨一点四十五分,江寒陵第二十六次路过狗窝,垂在身侧的手蠢蠢欲动。
白黎听见这人脚步节奏有停滞迹象,赶忙合上书,把头埋进小毯子里装睡。
风水轮流转,以前江寒陵嫌他粘人,现在轮到他躲江寒陵了。
江寒陵见状,干脆停在狗窝前面,看着毯子下面拱起的一团,忍俊不禁,歪了歪头,眼神里的笑意是自己都没察觉的柔软。
小白正是长个子的时候,几乎每天都有变化,狗窝尺寸倒还够用,那张荷包蛋造型的小毯子已经没办法盖住全身了,白黎把头埋在里面,下半截身体和四只爪子都露在外面。
明明要装睡,尾巴尖却在偷偷摇,笨得可爱。
江寒陵抬抬手指,想要捏一捏小狗尾巴,稍作犹豫,又收回手。
摸头都害羞成这样,捏尾巴说不定能飞起来,逗狠了就不好了,万一生气了说不定又和之前那次一样不理人了。
白黎像只鸵鸟一样把脑袋埋起来,藏在毯子下的黑暗里,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不像装睡倒像装死。
他期盼着能听到熟悉的脚步声。
走吧,快走开,不要再靠近了,再靠近就……就能听到心跳声了。
度秒如年的等待过后,周遭寂静。
白黎闭上眼睛调整呼吸,准备应付对方忽然发作的狗瘾,倏尔却感觉身上一暖,有什么东西罩了下来。
他按捺不住好奇心,又等了一会儿,悄悄从毯子里钻出脑袋。
江寒陵正蹲在狗窝旁边:“袖口开线了。”
白黎愣了一下,转过头,看见毯子上面盖了一件黑色冲锋衣,带着体温,像是刚从身上脱下来的。
衣服上残留着独属于江寒陵的气息,是一种木质调沐浴露香气和他本身的凛冽气息糅合而成的浅淡味道,闻起来会让人联想到大雪中的森林小屋,在狗鼻子里分外明显。
白黎整只狗从衣服下面钻出来:“我帮你缝。”
“不用。”江寒陵站起身,“还有其他的,这件给小白当被子。”
白黎站在狗窝外面,呆呆道:“哦。”
等气味和温度散一散再说吧,他可不想又做奇怪的梦,万一说梦话就糟了。
江寒陵轻咳一声,暗示道:“我还有件睡衣掉了颗扣子。”
有活干也好,正好无聊得紧,还能转移注意力。
白黎正要提出自己现在就可以帮忙钉扣子,忽而听到外面的甲板上有轮椅行驶的声音,动动鼻尖,旋即紧张起来:“师兄?”
边说着,拔腿就朝门口跑。
江寒陵透过窗户朝外看了一眼,不紧不慢跟到门口:“怎么了?”
白黎弄不开结界,出不去,急得呲呲挠门:“我师兄在外面。”
船上出了命案之后,剩下那两个关魔族的笼子都放在甲板上,从江寒陵房间窗户就能看到的位置,完全交给了他来看管,这个时间点,其他人都不应该出现在外面,轮椅的动静一定有问题。
江寒陵不开门,故意拖延时间似的:“别急。”
白黎又听到一阵脚步声,腿脚灵便,似乎是泉清出了船舱,转回头来,看见江寒陵仍旧是一副意料之中的神情,茅塞顿开:“你故意的?泉清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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