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为什么一直不涨？”
露台上，简空百无聊赖的看着姜毅的房间，在心里默默地和系统吐槽。
“你说，主神在选小世界主角的时候，是不是很喜欢选脑子不好用的？
系统保持沉默，试图端水。
简空又叹了口气，“姜毅这个蠢货，要是自己把自己玩死了，算我的猎杀值吗？”
系统觉得这个问题更加无法回答。
可偏偏就是这么凑巧，姜毅竟然出现在窗边。简空转头，透过稀薄的雾气，正好和姜毅对视。
简空想了想，在纸上刷刷写了一行话，举到了姜毅的面前，“亲，你爸爸快死了，亲！”
“振作点啊亲！”
简空一边晃着小本子，一手指向小丑那边。
系统非常无语：你都说他是个傻逼了！你提示的这么含蓄他能看懂吗？
简空理直气壮：他这么大一个高玩，进到这种本里还不知道谁是他活命的亲爹，那不是活该去死吗？
系统被怼了一脸，顿时不想在和简空说话。
而姜毅的脸色此时也变得难看至极。游戏世界和他所在的小世界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姜毅出身农村，家里之所以会那么穷，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因为姜毅的父亲，正好是姜毅出生那天出的事儿，就为了去河里捞鱼，不小心掉下去，就再也没上来。
因此，村里人一直都说姜毅不详。
再加上，如果不是姜毅的父亲死的那么早，至少姜毅的大姐不用那么早把自己卖了换嫁妆让姜毅读书。以至于姜毅的大姐夫三天两头拿这件事来暗示姜毅要知恩图报。还说姜毅没有什么福气，父亲就是被他克死的。
所以，熟悉姜毅的人都知道，爸爸这两个字，是姜毅的禁区。
如果简空换一个词，姜毅可能还会稍微思考一下，可简空这个写法，他第一反应就是简空在嘲讽他！
在嘲讽他没有徐媛就不行！
姜毅气得直接打开了窗户。
简空见状，干净又指了指不远处身形暗淡的小丑，晃了晃手中的牌子。
有那么一瞬间，简空和小丑的脸重合在一起，仿佛脸上那些混合的油彩，都是对他的嘲讽。
如果不是要遵守规则……
姜毅气得咬牙切齿，但最终，他只能做了一个十分不客气的威胁的手势。然后就愤怒的关上了窗户。无能狂怒。
直播间里，弹幕都在唏嘘。
“姜毅肯定会死在这个副本里了。”
“是啊！之前不觉得他蠢，都是靠徐媛在旁边辅助。我终于明白徐媛为什么被那些大神们说是神级辅助了。”
“毕竟连姜毅这种蠢货都能被徐媛带飞。”
“保佑其他组的人没事儿吧！”
副本里，就在姜毅再次关上窗户的瞬间，那个小丑的身体又变得更加虚幻了一些。他失望的看向窗户，默默地抹了一把眼睛。
孤单的身影，在萦绕的雾气间，显得格外孤独。
简空站在露台上的最边缘，定定的看着小丑。
小丑转头看向简空。他这几天也一直在观察简空。少年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干干净净的眼神里什么时候都写着好奇，唇角也经常带笑。
如今突然从热闹中走出，反而显得格外落寂。
小丑想了想，他凑近了简空，突然把一根手指拉到嘴角，做出一个笑的表情。
花了的油彩被这个笑容打碎成更加恐怖的模样。可小丑却还是坚持的朝着简空做鬼脸。
简空怔了一下。
小丑想了想，拿出腰间的骷髅头，他熟练的单手抛出，开始了他的表演。
或许他生前，就是以这种方式谋生，隐藏在丑陋油彩下的脸不为人知，但他却终是本能的想要让看见的人开心。
他的动作远远没有第一天那么灵活，来来回回，只能扔起来三个骷髅。但是他仍旧十分坚持，脚下步子不停，努力的在简空周围跳着舞。
像是一个出厂前没有做好的胖陀螺。
简空忍不住笑了。
小丑看见，脸上的笑容也跟着扩大，跳舞也跳得更加卖力。但是他的身体，却一点一点变得更加透明。
简空从露台旁边的花架上摘了一束小雏菊。
“谢谢，这是我看过最好的表演。”简空在本子上写下这行字，然后带着花一起递给小丑。
他曾经蹲在一个鲜花店门口，听店员小姐姐和别人介绍过。小雏菊是森林中的妖精贝尔蒂斯的化身，代表着快乐。同时也有另外一重意思，是依依不舍得别离。
小丑愣了一会，有点笨拙的靠过来。他指了指花，又指了指自己，眼里满是惊讶。
简空点点头，对他比了一个“你最棒”的手势。
小丑小心翼翼的接过花，他站在原地，半天不知道要做什么。眼睛的视线却一直看着花瓣，不舍得移开。他真的很珍惜，受宠若惊的模样仿佛第一次得到认可。
血泪从他的眼里留下来，再次弄花了脸上的油彩。
他像简空鞠了一躬，然后才跳着欢快的舞蹈慢慢后退到原本属于他的角落。就像是马戏团里，表演结束的小丑，在做最后的谢幕。
简空站在原地，一直等他离开许久都罕见的没有说话。
系统试探的问他：“在想什么？”
简空：“我在想，有一些人真的不配得到神的眷顾。世界上可怜的人那么多，可神却把最宝贵的机会给了姜毅这个肮脏的灵魂。”
系统：“所以你才有机会进来。”
简空没说话，房间里，鬼少年走出来，拽着他的衣角，示意简空跟着他去看门外的情况。第四夜已经过去，制定规则的时候到了。
鬼少年指了指门外，意思是那个有巨大眼珠的怪物还没有离开。
简空点了点头，示意他不用着急。
徐媛的房间，白新钧恨铁不成钢的蹲在床边瞪着床上还在熟睡的上班族鬼。见他死都不肯睁眼，白新钧最终只能无奈放弃。
他和徐媛一样，背对着大门打开了纸条，深思熟虑，最后写了这样的规定。
“ta会在晚上出现，ta会在夜晚袭击。如果你看到门口有一双眼，就和ta一起藏起来。”
门开，白新钧走到门口。和之前简空他们传纸条的时候不同，眼下的客厅，像是一个冰冷的地窖。
呼吸都能感受到冰寒。
他们的家连着走廊的大门洞开着，可以清晰的看见外面铺着糖果装饰的走廊。阳光照在上面，像是照亮了一个五彩斑斓的梦。
但是踩在梦境上盯着他们的，是那只一直在暗中偷窥他们的眼。
白新钧停住脚步，谨慎的没有离开从房间出去。
虽然昨天这个怪物被巨人观鬼打伤，但白新钧知道，它还没有放弃。他还在盯着他们。
白新钧可以肯定，不管自己把纸条放在那里，这一次，它都会想尽办法找到，然后改写。
仍在垃圾桶已经不行了，这个怪物已经知道他们会使用这个地方。
而且怪物也在四次阻拦失败后，摸清了规则修改的时间。就在玩家离开房间后的那一瞬间。只要那个瞬间，他没有找到纸团的位置，就会失去更改的机会。
藏在哪里呢？白新钧有点拿不定主意。清晨的时候，徐媛已经将自己看到的第五个房间的大概样子给他画了出来。可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地方。
突然白新钧的眼角余光看见简空的门缝里多了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个x。然后又很快收回。
整个家里，只有简空的房间是死角，从大门那边根本看不到。所以他在提醒自己什么吗？
白新钧迷茫的往最后一个房间走，这个房间里基本上没有什么家具，连床底都是实心的。放在哪呢？
他的视线落在床头，突然就明白了“x”的意思。
哪里摆着一只棕色小熊的存钱罐。如果把纸条放进去，怪物即便看见了，也无法在第一时间拿出来！
简空果然聪明。白新钧做完之后，悄悄地离开。
门外那个怪物被无形的门槛拦在走廊外面，他已经快要气疯了，但是他的的确确没有在靠近最后一个房间。而是渐渐消失在门口。
看来那个怪物不可能再有修改的机会了。白新钧回到自己的房间，终于松了口气。
和上一夜的徐媛一样，白新钧发现自己终于能走到露台了。
看来，这个副本的机制，就是只要能安全度过属于自己的第一晚，在怪物的手里保护鬼的同时，也不要让鬼伤害自己，就能和其他人交流了。
也是有趣，他和徐媛在房间里的时候，互相之间只能看见，却永远存在隔阂，交流并不顺畅。但是到了露台，他们就能互相触碰，也能正常对话。
这是怎么了？白新钧发现简空林昭和徐媛都凑在一起，像是在干什么。女鬼和巨人观鬼也在来回飘动，眼神全都写满了担心。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白新钧凑近，发现原来是简空房间里那个鬼少年，在单方面的殴打那个上班族鬼。
为啥啊？白新钧不明白。
简空先是指了指巨人观鬼，然后无奈的摊了摊手。
啊！白新钧恍然大悟，看来这是儿子为了妈妈在教训不作为的爸爸。真是孝子啊！
白新钧在心里默默地感叹，然后也跟简空蹲在一起，看热闹。
这会鬼少年已经不满足于用手殴打，尤其是那个上班族鬼还试图解释，这让他更加生气。
于是，鬼少年气得在露台原地转了两圈，眼神一直四下寻找，像是再找合适的家伙事儿。
林昭被女鬼拉到他们中间，女鬼想让林昭帮忙劝架。徐媛见缝插针把花架旁边的扫把收了起来，毕竟这位上班族鬼的身体和白新钧息息相关，万一鬼少年失控，总不能看着白新钧也被一起打没。
得不到帮助的鬼少年气的原地蹦跶了两下，最终含恨把求助的眼神落在了简空身上。
简空歪着头看了看，顺手在露台旁边拔了一根栏杆出来。
全体：？？
简空赶紧把栏杆又插了回去。然后一把把鬼少年拽到身边，在本子上刷刷刷的写到，“爱国啊！子不教父之过，你也别一个劲儿的埋怨他，多反省一下自己。”
简空想了想，又写到，“家暴不可取，要不罚点别的吧！”
女鬼也趁机凑过来，拉着鬼少年的胳膊撒娇一样的摇了摇。
鬼少年转头看了一眼已经露出害怕神色的巨人观鬼，勉强同意了简空的意见。又踹了上班族鬼一脚，鬼少年凶狠的朝他呲牙。
上班族鬼窝窝囊囊的缩在墙角，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接下来，整整一个白天，那个上班族鬼，都跪在巨人观鬼面前的搓衣板上，在简空给他找的崭新的小本子上写着“老婆我真的错了。老婆原谅我。”
鬼少年一个白天都在他背后盯着他，女鬼偶尔趁鬼少年不注意，悄悄递给他一个垫子，把坚硬的搓衣板换掉。
鬼少年不满意的站起来，女鬼泪眼汪汪的看着他，于是鬼少年只能睁一眼闭一眼。
巨人观鬼偶尔同情的摸摸上班族鬼的头，还把自己手里织的毛衣在他身上比一比。上班族鬼看着她，眼里渐渐地浮现许多愧疚。
“这个家庭如果还活着，一定会很幸福。”徐媛在本子上写着。
林昭点点头，接着写，“那个凶手该死！”
白新钧也赞同，做了一个“杀”的手势。
简空没有参与讨论，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那个小丑的身上。那个小丑的身体马上就要崩溃了。
房间里，姜毅也在烦躁的走来走去，但很快，他就停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坐在床上，一动都不敢动。
第一夜过后，小丑再也没有出现，接下来的时间，他的房间都安静得不得了，除了小丑一直在盯着他，让他不敢去阳台之外，他没有受到任何伤害。
可即便是这样，他的身体还是一点一点的崩溃了。
就像是过了保质期的糖，虽然还算完整，但内部却在慢慢变质。他现在，就连走路都会从身上往下掉糖渣。最多两天，不能离开副本，他多半要完蛋。
可现在，整个副本的推进进度，只有10。
简空他们就真的不着急吗？
愤怒的看向窗口，露台那边，简空徐媛和林昭加上白新钧，还在陪那些脑残的鬼过家家。而另外一边，程江和汪雪就像是幼儿园的大班老师，带着两个随时就会哭到崩溃的孩子。
有那么一瞬间，姜毅感觉整个副本只有他在焦急。
如果换成平时，他或许还能后知后觉的想通简空给的提示。然而姜毅的心态早就在一次一次的失败中崩溃。他已经无法在冷静思考。
第二组最后的房间里，最后一个队员吴笙正从床上爬起来，她看见沾满糖霜的规则后，立刻明白了事情的全部经过，眼泪控制不住的潸然泪下。
这些天，她也在窗边看见了许多。知道简空他们和鬼是可以和平相处的。而闺蜜留下的最后讯息也正巧验证了这件事。
姜毅！一切都是姜毅的错！毕竟，只要活过属于自己的夜晚，就能到露台上和其他队友交流。简空他们队全员都在。而程江的队伍也，除了第一个，其他三人也都活着。
只有他们组，他们组一个人都没有到露台。因为姜毅的错误信息，所有人都死了。吴笙的眼里充满了对姜毅的恨意。
而此时，第三组那边，汪雪也将规则传递了出去。然后到了露台上和程江还有安贺两人见面。
光明璀璨的城堡露台上，第一组和第三组之间隔着第二组。五个房间，空荡荡的，没有一丝活人的气息。
“副本进度已经很久没有推进了。”林昭有些焦躁的在本子上写到。
徐媛点头，接着推测，“按理说咱们的方向应该是对的。第三组的程江是还原本的老玩家，他和那个女孩汪雪是在s级别还原本打出85还原度的高玩。”
“而且还有你和阿简，按理说一个B级别的还原本不应该这么难。或许还原度不涨，是有别的原因。”
白新钧也点点头。他觉得这个童话本的还原深度不强，哪怕像他这种不太仔细的也已经弄清楚这个副本的大概情况，所以不应该剧情不动。
“难道是还有别的深意？”林昭试图梳理剧情。
“一家五口，女鬼被跟踪狂跟踪，到了家里。上班族爸爸因为疲惫就睡着了。鬼少年应该是年龄太小，没能保护母亲和妹妹，于是最终一家子都死了。”
“故事大概就是这样，虽然第五个房间的鬼还没来，但从眼下的情况推测，多半是没有错的。”
“那为什么还是不行呢？”白新钧也百思不得其解。
林昭拉了拉有点走神的简空。
简空看了一眼她们本子上的话，却指了指第二组空荡荡的露台。
“你的意思是和第二组有关？”徐媛陷入沉思。
简空点头，再次写下两个字，“规则。”
直播间里，观众们对这两个字快要麻痹了。
“规则，又是规则，阙神之前说规则，怎么简空也说规则？”
“难道是规则导致了他们不能推进进度？”
“这副本开的时候，我本来想去凑个热闹，幸亏没进去，要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是呗！第五天了，进度10。还原本有规定吧，必须还原度超过85并且触发结局才能离开？”
“不会真的团灭吧！”
直播间里，观众比简空他们还着急。
而副本里，徐媛发现简空这几天总是盯着二组那边看，心里隐隐也多了个猜测。
她赶紧写给简空，“难道是因为二组的还原进度为0，所以咱们卡在10不能往前走？”
简空点点头。
“那也不对啊！第一天还原进度推进的时候，不是没有二组的人吗？”林昭仔细回忆这几天的经历。
简空在纸上写：“主线，支线。”
“明白了！就是说这个世界的还原度分为主线还原度和支线还原度。”徐媛第一个弄懂简空的意思，尽量用精简的语言给林昭和白新钧解释。
“触发主线还原度开启的关键词，是守护和家这两个关键词！所以当时广播内容是阿简、昭昭还有程江推动了还原进度，你们推动的是主线还原进度。”
“但是接下来，主线还原进度增长就必须靠支线还原度累计。”
简空补充：“第三天开始有雾了。”
“对，第三天开始，不仅有雾，也出现了怪物，而且这个怪物还会更改规则。露台不允许不同队伍的人互相观看，就代表着支线还原的开始。”
“所以现在还原度迟迟不增加，不是咱们的还原方向错了。而是因为二组没有进度！”
“缺少二组的支线进度，整体还原度是不会增长的！”
！！！白新钧诧异的睁大眼，字写得快要飞出去，“凭什么？这副本的机制不太公平。”
简空平静的写下解释，“开局的广播说了三条规则，只有第一条强调了是家人，剩下两条都是全体。”
“相信同伴，或许只有他们能够帮助你。不是分成三个队，就是三个队。同伴是所有的同伴。”
徐媛明了，“所以姜毅当时只是失去一个胳膊对吗？”
简空正巧别过头，没有看徐媛本子上的字。
林昭明白过来，了然的笑了。这个阿简。
白新钧有点蒙，不敢置信的看向简空，在他的概念里，简空性格超级好且非常活泼，难道他也会杀人？
直播间，弹幕里全是感叹。
“我的天！这本子的暗线这么早就埋下了吗？刚进副本的广播，换成我，早就忘了！”
“规则类的本子，每一条规则都写满了叙述性的诡计，走错一步，就可能丧命。怪不得还原本这么少，一个B级就这么难的吗？”
“姜毅真是老鼠屎了，要是这本凉了，姜毅就应该已死谢罪。”
而此时副本里，程江那边差不多也推出来和简空类似的答案。
“那现在怎么办？”汪雪很担心，就连笔下画出的小人都愁的掉了头发。
程江被她逗笑，摸了摸她的头，在纸上写到，“别怕，哥会保证你安全离开。”
汪雪摇摇头，“我没有亲人了，你去哪，我去哪。”
她身后的女人走出来，小男孩跌跌撞撞的扑在她怀里。
程江对她说，“把你昨天的经历和我说一下，咱们先来还原咱们的部分。”
汪雪点了点头，拿出昨天晚上就整理好的本子递给程江。
她不是用写的，而是画的。本子上全部是四格漫画，虽然小人都是圆滚滚的团子，但是十分惟妙惟肖，每一个细节都在上面。比直接说还来的快。
这是汪雪的特殊技能，她进入游戏前是一个漫画家。
程江摸了摸她的头，“咱们组的故事大概有了。”
汪雪点头，“大概率是家暴，无法反抗，那他们怎么死的呢？”
程江指了指纸条，“应该和留纸条的人有关。”
“这个人没有恶意，他做的一切都在暗示提醒这个家里的人要反抗。”
“那杀人的会不会是第一个鬼老头？”
“如果是他，那他又是怎么死的？”程江觉得不对。
两人同时陷入了思考当中。如果放在平时的副本，最起码有广播可以验证是否推测正确。现在一切只能靠踩。
而简空那边，也在头疼第二组的问题。
“现在咱们还原度推得再高也没用，毕竟二组那边推不出来，就啥也不是。”白新钧愁的直拽头发，胡乱的在本子上写着，“要是有什么办法可以探一探第二组的情况就好了。”
简空想了想，像是受到了他的启发。
他先是歪头看了一眼第二个房间里正在看书的鬼学生，然后缓缓地把视线挪到了鬼少年身上。
鬼少年敏锐的飘起来想要远离他，却被简空抓住了手腕。
简空若无其事的用脚踩住鬼少年的裤脚，阻止了他的动作。
鬼少年气的要死。
简空掏出小本子，边写边苦口婆心的劝他，“爱国啊，小小年纪，应该多多社交。”
“你看那个和你长得差不多大的小朋友，你们一定能成为好兄弟的！”
鬼少年拒绝。
于是，简空遗憾的转头看向旁边的女鬼，朝她晃了晃小本子，“妹妹呀！我有个事儿想和你商量。”
鬼少年顿时拉住他的手，气哼哼的在他的本子上写下一句，“我去社交！！！”
直播间里的观众看着这一幕都快笑死了。
“不行了，如果鬼也有神眷值，这个叫爱国的鬼的神眷值一定是负数。我现在就好奇，这位爱国和简空到底有什么相似处，怎么就把简空分配给他了呢？”
“社恐被迫社交，这画面真的笑死我了。”
“不过这个鬼少年好在意那个女鬼啊！是妹控没错了！”
“等等，他是不是社交失败了？那个鬼学生连窗户都没给他开啊！”
副本里，鬼少年拿着简空交给他的本子飘在鬼少年的床边。
为了增加鬼少年看起来的友好度，简空特意在本子上画了很多花里胡哨的花边。正中间亲切的写着：“交个朋友！”
可惜，那鬼学生心硬如铁，鬼少年最终无功而返。
简空一脸恨铁不成钢。试图劝他再去。鬼少年气呼呼的飘进房间，把自己怼进墙角不动了。
“所以现在怎么办？”眼看这招行不通，白新钧也很是头疼。如果简空他们的推测是对的，那现在就代表着他们的命和第二组的命是捆绑在一起的。
简空却凑到徐媛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角劝她，“所以你到底是怎么选中姜毅当工具人的？”
徐媛一脸无奈。
简空又拉了林昭过来建议她，“不如你们成立一个渣男受害者联盟吧！”
女鬼不知道什么时候凑过来，看着简空本子上写的内容，也认真的点点头，用指甲在本子上写到，“昭昭的未婚夫可渣了！”
巨人观鬼也点点头，写了两个字：“分手。”
徐媛忍不住笑了，她意味深长的看了简空一眼，接着写到，“就怕不是分手，最终变成丧偶。”
“什么意思？”白新钧觉得自己云里雾里。
徐媛摸了摸林昭的头，“昭昭，我好像知道你被扣掉的50神眷值去了哪里了。”
林昭愣了一下，看着简空也红了眼。
她想到自己的愿望。如果姜毅死了，那她的愿望也没有必要存在了。这样，她还是可以拿着积分离开游戏。
徐媛递给她一张纸巾，笑着写到，“或许我被扣掉的一部分神眷值也是因为这个。”
白新钧听不懂，“那另外一部分呢？”
徐媛的眼里写满了怀念，“是因为我遇见了她。”
直播间里，众人并不能看清他们在纸上写的都是什么。
他们更关心简空他们如何破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