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个凶手或许是爱徐晓雯的？”元锦瞬间觉得浑身发凉，她其实一开始看到石膏像的时候，就隐约有这种猜测。可这种爱意实在太过扭曲，她不愿意往这方面联想。可现在，似乎证据确凿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梁志豪的嫌疑的非常大了。毕竟梁志豪就连找的小三也和徐晓雯一模一样呢！”
元锦和白新钧对视一眼，都觉得不寒而栗。
唯一能让他们稍微松口气的，就是天很快就亮了，他们的任务也几乎完成了。
而此时，凌子越和蔡曦那边，也过的相对轻松。
他们完全没有遇见鬼，因为凌子越就没有带着蔡曦进去那栋屋子，而是另辟蹊径，带着蔡曦在村子里溜达了起来。
靠着温润的长相和可亲的态度，凌子越轻轻松松的获得了村里老人们的喜欢，第三名死者汪福喜的信息也轻而易举的收集到了。
出乎众人意料，汪福喜竟然和第一起案子里，死掉的女星徐晓雯有关系。
“你们可不知道，福喜是真的命苦。从小啊，福喜就是咱们村里出了名的大美人。可他父亲是个赌徒，最后为了彩礼，把福喜卖给一个瘸子当老婆。那个瘸子啊！天天打她。后来福喜一个朋友嫁到市里，变得有钱了，才拉了她一把，把她带到市中心当了女佣。”
“那她后来怎么死在村子里了呢？”凌子越慢条斯理的引导着那位说汪福喜八卦的老太太。
“还不是因为那个早死的大明星，就叫徐什么雯。福喜那么大岁数了人了，也和小年轻一样喜欢这个女的，还给她写信。结果这个大明星收到她的信后，竟然真的来村子里帮她离婚。”
“徐晓雯本人来的？”
“那哪能啊！是大明星的……经纪人！叫什么我不知道，但是长得可不怎么样，妖里妖气的，上来就劝福喜离婚，还带人揍了福喜老公一顿。说这样的男人就不配有家庭。”
“就当天，那女的找的律师，当场拟定的什么协议，那个瘸子就被撵出家里了。”
“都是造孽啊！家里没了男人有什么好的，那福喜是不挨打了，可命也没了啊！死在家里好几天，都臭了才被发现。去看尸体的人说，那尸体手脚的皮都掉了，吓人得很……”
老太太叨叨叨的说了许多，后面就是一些不怎么好听的闲话了。
例如汪福喜死前突然变得特别有钱，还去做美容。村里有人看见她半夜在院子里穿着特别短的裙子一边唱一边跳舞。
“唱的就什么甜蜜蜜。”老太太一脸鄙夷，“对了，还有人听见她在村口的小卖铺给人打电话，说自己要去当大明星了。”
“也不看看自己的岁数和满脸的皱纹，谁会要一个小老太太当大明星？我看她就是疯了。”那老太太的语气里除了嫉妒，还有幸灾乐祸。
凌子越看她问不出别的，索性带着蔡曦告别她，去了别的地方。临走前，凌子越好奇的指着老太太房间里佛龛供着的佛像问道，“您供奉的这个是什么神？”
老太太顺口回答，“夙星教的星神，专门保佑我们农民可以土地丰收的神明。”
“除了土地丰收呢？”
老太太突然有点不好意思，“还有姻缘。村里的女人，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当年就是拜了星神，才有现在的好生活。”
“你觉得这个老太太说的是真的吗？”就这么一会工夫，蔡曦对凌子越是真的心服口服。且看那剩下的十个人，这会都窝在汪福喜那个小房子里搜索，就只有凌子越一个人另辟蹊径。
“我倾向于大多数都是真的，当然肯定也有夸大的成分。现在时间还不少，足够咱们逛遍这个村子。”
最后，当凌子越和蔡曦回到汪福喜的房子的时候，里面一片漆黑，完全没有人影。
“要不，咱们还是别进去了。”蔡曦觉得这情况不太对劲儿。
凌子越同意，他们虽然没有找到案发现场的证据，可那些村民的话足以让他们拼凑出汪福喜的全部情况。他们现在只要度过这个夜晚，等待第二天的到来就可以。
夜深露重，凌子越畏寒，身体开始颤抖，脸色也越发苍白。
蔡曦赶紧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又带着凌子越在距离汪福喜的房子约三米的大枣树上搭了一个临时庇护所，让凌子越赶紧躺下。他自己则是透过树叶仔细观察汪福喜院子里的情况。
果然，那十个人不出声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他们遇鬼了。
顶着石膏像的汪福喜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房子里，一步一晃的和房子里的十名玩家玩起了捉迷藏。
但她玩的方式却并不友好，因为她的手里，拿着一把杀猪刀，只要抓到玩家，汪福喜就会把刀狠狠地捅进玩家的心脏里。
眼下，那个院子当中，已经躺着一具新鲜的尸体，尸体的胸口破开一个大洞，心脏被捅得粉碎。
鲜血的味道从院子里飘散开来，还有一股子说不出的腐臭味。
凌子越有点不适应的干咳了一声，蔡曦赶紧翻了翻自己的道具栏，找了半天，找到了一个檀香木盒，这是他在一个古代本里得到的道具，可以保一次性命。现在看凌子越的情况不好，只能先把他当个祛除味道的工具。
凌子越感激的笑笑，蔡曦摆摆手，有点担忧的问他，“子越你的身体是不是太弱了一点？这副本后面还很长，你要是撑不过去，就和我说。”
凌子越点点头，然后又指了指院子。
“怎么了？”
“佛像。”
蔡曦顺着凌子越的手看过去，意外发现，汪福喜的院子里竟然也供着一尊夙星教星神的佛像。只是这个佛像看起来很新，就连佛龛也像是刚刚搭建好的。
“这个夙星教的星神是掌管丰收和姻缘的。汪福喜没有地，她的婚姻不幸福，又是中年离异，很难进入下一段感情，难道是她死前发生了什么，让她有了喜欢的人所以开始拜星神了？”蔡曦隐约觉得这尊佛像很关键。
“会不会杀她的凶手，和她有感情纠纷？那个老太太不是说，汪福喜突然有钱，去弄了脸，还要去当明星？”
蔡曦没说话，只是盯着汪福喜的院子看。毕竟来的都是对解密本有自信的玩家，所以汪喜福在杀掉第一个人之后，就再也没有找到其他人的踪迹了。
而院子外的树上，蔡曦看后半夜没有什么动静，就劝凌子越闭目养神一会。而蔡曦自己也睡着了。
在蔡曦睡着后，凌子越缓缓睁开眼，和白天的清明不同，这次睁眼的凌子越眼神很呆滞，仿佛像个没有灵魂的傻子。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凌子越呆滞眼睛渐渐有了神采，而他的手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狗尾巴草。而院子里，原本还在摇摇晃晃寻找玩家的汪福喜的灵魂，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趴在厨房的水缸边动不了。仔细看，能够看到细细的黑色丝线缠绕着她的灵魂，把她捆在了水缸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渐渐亮起来了。而接他们的车和那些黑衣人也再次回来了。
蔡曦起得早，看凌子越的脸色比昨天晚上还要苍白，也不敢让他自己走，干脆背着凌子越从树上跳下来，走到村口。而后，陆陆续续又来了九个人。看来他们这一组，一共只死了一个人。
而元锦和白新钧那组，最终坐上车的，只有元锦和白新钧两个人罢了。
至于简空那边，简空揉着眼睛和安贺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下水井阀门也自动打开了。
里面陆陆续续出来七个人，但是每个人的身上都有伤，滕万州虽然浑身是水，好歹没有血迹。他艰难的从阀门口爬上来，正看到干干净净和安贺一起站在大巴边上准备上车的简空，一时间，心里也是五味陈杂。
至于其他人，看着简空他们轻松的样子心里也很是难过。
早知道就不下去了，这一晚上，他们消耗了不知道多少道具，还被那些鬼小孩弄得十分狼狈。最坑的是，他们和在楼上苟了一晚上的简空和安贺一样，什么证据都没找到。唯一知道的，就是那个不知道是不是李秀华住过的空洞里，死了好几个孩子。
倒不是说这条信息没用，而是从他们目前的情况来看，这条信息给不了他们任何帮助，反而会令他们的推测变得更加困难。
直播间里，观众看着这一幕纷纷叹息，“真是同人不同命，他们要是知道安贺靠着无痛当妈就拿走了所有的线索会不会原地上吊。”
“说起来还是简空那个头巾最神来一笔。谁能想到那些鬼小孩是靠着衣服认人呢？”
“哎，别说他们这边轻松，凌子越那头也是啊！凌子越虽然身体不好，可脑子好用。蔡曦全程除了照顾他完全没有打斗。”
“看打斗还得看第一组。我看完三个视角才感觉到凌子越的厉害。第一组要是战斗力不强，光有脑子也不行。找到证据都带不出来。那个徐晓雯实在是太凶了。”
“但我觉得凶手应该已经明确了，那个男朋友梁志豪疑点太多。”
“可他和李秀华还有汪福喜有什么关系呢？”
“不一定是连环杀人，也有可能是模仿作案。”
“不可能！石膏像是一张脸！”
直播间里观众们争论不休，而副本里，简空他们经过一段短暂的旅程后，也再次被带回到了最开始他们被绑架的房间里。
之前房间里的那三个黑衣男人依旧还守在原本的角落，仿佛从未移动过。但是玩家这边就不一样了。
其他五组几乎都有队员死在现场。最惨的那一组，离开之前有六人，最终只回来两个人。这两人看着旁边空荡荡的桌子，都从彼此的眼神中读出绝望。
而简空他们，作为唯一一个全员都平安的一组，最先回来的是元锦和白新钧，然后是简空和安贺，最后是背着凌子越的蔡曦。
“子越，你还好吗？”元锦赶紧冲过去询问。
凌子越白着脸摇摇头，踉跄着走向自己的座位。
简空扶了他一把，凌子越几乎扑到了简空的怀里，脸顿时红了起来。
简空觉得有意思，亲昵的蹭了蹭凌子越的脸，凌子越抱住简空的腰，“阿简，我回来了。”
“嗯。”简空扶着他到椅子上坐好。
凌子越从怀里摸出一个用狗尾巴草编的小兔子递给简空。
简空的眼睛瞬间亮了。
系统：你注意一下分寸啊！
然而简空的手已经控制不住的勾上了兔子的耳朵，并快速的抓了两把。在注意到凌子越脸上的笑的时候，简空迅速的收回了蠢蠢欲动的手指。
凌子越凑到简空耳边小声说道，“等没人了再玩，我还编了蚂蚱。”
简空面色如常的收起了小兔子，但看他的眼神却能感受到他的心情明显很好。
白新钧震惊的询问蔡曦，“你们那边那么轻松吗？他还有功夫编兔子？”
蔡曦也很茫然，因为在他的记忆里，凌子越好像并没有去摘过狗尾巴草。而且他们去的那个地方，分明只有汪福喜的院子里才有狗尾巴草，别的地方都没有。难道凌子越在他睡着之后又去了汪福喜的院子？
但很快，蔡曦就否认了自己的猜测。凌子越身体差成这样，连自己从树上下来都困难，肯定不可能。
简空不怎么赞同的冲着凌子越摇摇头，“你怎么欺负蔡蔡一个老实人。”
凌子越也不反驳，拉着简空的袖子好声好气的和他商量，“还不到时候。”
简空盯着他看了一会，凌子越的眼里只有坦然，简空索性也不在追究。
系统：这个凌子越十分古怪，建议多多提防。
简空想了想：可他看起来很聪明，万一能在副本里带我飞呢？
系统：……
简空接着抱怨：狩猎好难啊！不是猎杀对象不和我在一个副本里，就是在同一副本里的猎物等级过高。
系统：其实凌子越也挺好的，万一他能带你飞呢？
简空终于和系统达成了和解。
而此时，凌子越也开始组织大家各自终结一下自己去的地方发现的线索。
“我们去的是第一案的案发现场，不如让我们先来说吧！”元锦和白新钧对视一眼，开始讲述他们这一夜的经历，包括他们遇险，还有杀了那十个人的事儿。
“我本来想把里面的八个一起带回来，但是后来我发现他们诅咒小白，所以我就把他们送回了七层。”
“做得对。”凌子越直接赞同了元锦的做法。
简空也点点头，觉得元锦没有做错。
元锦松了口气，把他们的推断说出来，“我和小白更怀疑徐晓雯的男友梁志豪，因为从我们找到的信息来看，唯一格外在意这一张脸的人，只有梁志豪。”
“我觉得有可能。”蔡曦看着他们带回来的徐晓雯的照片，突然觉得有点眼熟，“子越，这个徐晓雯的脸是不是和咱们看见的汪福喜被换上的石膏像很像？”
“是很像。”凌子越点头，“而且汪福喜和徐晓雯也有点关系。汪福喜是徐晓雯的崇拜者，汪福喜和家暴丈夫离婚，也是因为写信给了徐晓雯后，得到了徐晓雯的帮助。”
“但是汪福喜和梁志豪并没有关系，当时帮她离婚的人是徐晓雯的经纪人。”
“乔伊吗？”白新钧拿出其他几组找到的乔伊和徐晓雯的合照递给其他人，“这个乔伊我们也查到了，她原本是丽华皇宫的女星，后来她力保徐晓雯上位，并且自己甘愿退居幕后，专心捧红徐晓雯。”
“她和徐晓雯的关系很好吗？”
“目前看来，是非常好的！”白新钧肯定。
“那就很奇怪了。”蔡曦又想到另外一个疑点，“你们刚才说梁志豪非常喜欢徐晓雯这张脸，连出轨对象都和徐晓雯十分相似？”
“是这样。”
“应该不会这么重口味吧！汪福喜在死前曾经供奉了一个叫夙星教的星神。根据我们了解，这个星神是祝福女人可以获得好姻缘的。如果这个梁志豪痴迷徐晓雯的长相，会不会也在和汪福喜暧昧？汪福喜死前一直在做高级美容护理。会不会是梁志豪给的钱，目的要让汪福喜看起来年轻一些？”
“很有可能！”安贺觉得蔡曦说的有道理，“因为我们这边的李秀华和徐晓雯也长得很像！她是个掮客，一向不打扮，但是最近突然开始打扮起来了！还拍了好看的照片。但唯一的不同，是李秀华和梁志豪没有任何交集。她拍照片是为了参加徐晓雯的一周年悼念会。”
安贺将李秀华的照片放在了桌子上，同时拿出了那个徐晓雯追悼会的邀请函。
简空盯着三张照片若有所思。
凌子越问他，“阿简，你在想什么？”
简空：“我在想，这个追悼会邀请函上说的最完整的徐晓雯是什么意思。”
边说，简空边把徐晓雯、李秀华的照片摆在一起，同时又拿了张差不多大的白纸，在上面写上汪福喜的名字，放在了李秀华的后面。
第84章 上元绮梦（14）
“拼图吗？”白新钧第一反应是这个，“最完整是说用这两个人脸上最好看的器官加上徐晓雯的头拼成一个最完美的徐晓雯？”
“不对！不是这样！”元锦指了指李秀华的照片，“这个女人的脸和徐晓雯是有些类似，但是最像的其实是眼睛的形状还有气质。都是那种清纯小鹿一样的女人。”
“的确，如果是想拼出最完美的徐晓雯，那为什么梁志豪的那个学生妹小三还活着？她除了眼睛，其他地方少做修饰就能完美符合徐晓雯。我觉得这说不通。”安贺跟着简空走了一个地图，胆子大了不少，也敢试着发表自己的想法。
蔡曦震惊的看了他一眼，然后也跟着说了自己的疑惑，“的确，而且我还有一个疑惑，就是我看到的汪福喜头顶的石膏像，虽然乍一看是徐晓雯，但是我仔细回忆，比你们带回来的徐晓雯照片上的脸要漂亮许多。”
所以，这个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直播间里，观众们也在议论纷纷。
“我觉得关键点还在徐晓雯的身上。另外两个人不仅仅是和她长得像，而且出事儿之前也都接触过和徐晓雯有关系的人。”
“的确，现在就看到底是谁在非常在意徐晓雯的同时，也有机会触碰到这两人了。”
“从玩家们目前收集到的证据来看，就只有梁志豪和乔伊啊！”
“但乔伊是女人，电锯有点恐怖吧！”
此时副本里，凌子越盯着简空排序的三张照片看了许久，他突然明白了简空的意思，“青年、中年、老年。”
凌子越挨个指过去，“阿简，你是不是想说，最完整的含义，其实是看到各个年龄段的徐晓雯？”
“各个年龄段？”元锦也恍然大悟，“的确是这样！徐晓雯是18岁就出道，但是21岁就死了。所以喜欢徐晓雯的人，只能看到青年的徐晓雯，却不能看到未来人到中年但仍旧美丽的她，和老年风韵犹存的她。”
“卧槽，你们的意思是，这个人杀了李秀华拿走头，是为了得到中年的徐晓雯，然后杀汪福喜，拿走头是为了得到老年的徐晓雯？”一股寒意笼罩了白新钧，他只觉得不寒而栗。
“的确，汪福喜生活困顿，那个人在杀她之前还给她钱，让她去保养。这不就是为了在拿走汪福喜的头颅的时候，让她的皮肤处于最好的状态吗？”
“太可怕了吧！”安贺觉得这案子的杀人犯，已经不仅仅是变态或者偏执了，而是一种极致的病态。
“所以杀人的就是梁志豪吧！毕竟只有他有理由。”
“不，还有乔伊。”简空和凌子越异口同声。
发现自己和简空的四路同步，凌子越有点兴奋，简空朝他竖了个大拇指，凌子越的音调也变得高了一些，“你们之前不是说，乔伊分明正当红，但是却为了徐晓雯去当了经纪人吗？”
“而汪福喜能和丈夫顺利离婚，其实也是乔伊亲自带律师去的，然后发现汪福喜和徐晓雯有些相似，在杀掉徐晓雯后，乔伊觉得只有徐晓雯的头不能满足她的欲望，于是生出了集邮的欲望。她想起了之前帮助过的汪福喜，接近她并且邀请她参加徐晓雯的追悼会。至于李秀华那边的邀请函，因为乔伊是徐晓雯的前经纪人，主办徐晓雯的悼念会也顺理成章。”
“可你们怎么确定这两人一定是被邀请去追悼会演绎最完整的徐晓雯呢？”
简空：“第二个案发现场的电视。里面只有两个收费频道，一个是儿童频道，一个是娱乐频道。鹤鹤中暑的时候，鹤鹤闺女给他扇风用的报纸上写了娱乐频道最近在播放徐晓雯的作品。李秀华多半在跟着电视学习。”
“的确是这样，汪福喜在院子里也一直在唱甜蜜蜜。”凌子越补充道。
白新钧想起来一个细节，“徐晓雯死后变成了厉鬼，在七层不断重复自己被杀的那天，她印象中，那个杀她的凶手，也唱了甜蜜蜜，而且唱的非常好听。而且这个凶手还能非常熟练的给她的头化妆。如果是乔伊，那就没有问题了。毕竟她过去是丽华皇宫的女星。”
“可乔伊为什么要杀徐晓雯呢？从她们的合照来看，她们的关系是非常好的。”蔡曦感觉乔伊的杀人动机不够明确。
“或许是朋友之间的独占欲？毕竟徐晓雯交了男朋友。”白新钧也想不太明白。
简空指了指汪福喜，“爱情。”
“你是说乔伊其实是喜欢徐晓雯的？”蔡曦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可想到汪福喜拜星神求姻缘的时候，又觉得简空的猜测很有道理。
元锦最能感同身受，“对于汪福喜来说，男性给她带来的伤害是巨大的，帮助她脱离苦海的乔伊就像是仙女一样。这种时候，如果乔伊对她发出暧昧暗示，汪福喜的的确确会动心。”
“更有甚者，汪福喜在对乔伊巨大的感激和依赖下，在得知乔伊对徐晓雯情根深种，还会主动去当这个替身。”
“啊！是这样！汪福喜那个村里的老太太说，汪福喜经常在晚上穿着很短的裙子在院子里唱歌跳舞。如果是练习，她没有必要连服装都换上，唯一的解释就是汪福喜当时在跳给乔伊看！乔伊就在那个院子里！”
“那一切就说得通了！乔伊对徐晓雯变态的爱！”
“那她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杀掉徐晓雯呢？”安贺还是不懂。
“完美。”简空指了指白新钧带回来的针管保护套。
凌子越接着说道，“如果按照你们的形容，徐晓雯或许得了亨利庭舞蹈症。”
“那是什么病啊？”
“在我的小世界，这是一种整个世界都非常少见的罕见病。患病中期肌肉持续收缩引起的面部、颈部和背部的肌肉异位；身体不自主的运动，行走时出现平衡障碍，出现舞蹈样动作、扭动躯体动作、强直性抽搐。”
“啊，那个徐晓雯是这个症状。”元锦一下子就明白了，“这个病是不可治愈对嘛？”
“嗯，在我所在的小世界里，这个病的确不可痊愈，而且发病很快。如果徐晓雯是这个病症，就代表着她以后会彻底告别舞台。而且以后的徐晓雯，恐怕也不能维持她现在这种温柔清纯的气质了。因为舞蹈症患者会因为病症的缘故变得易怒，情绪暴躁，不管徐晓雯原本的情感有多丰富，在发病后，也会渐渐变得淡漠，最终很难再给他人情感回馈。”
“所以她一直在不停的唱一句歌词，因为她发病的时候，已经不能很好地将歌词需要的情绪通过歌声传达出来，所以她一直在反复的练习。”
“乔伊看见了这一幕，知道徐晓雯不可能变好了，索性杀了她，让她的生命停留在她最完美的时间里。”
“之后，她杀掉李秀华和汪福喜，作为没有患病，健康的中年徐晓雯和老年徐晓雯，拿走她们的头收藏在匣子里，来满足自己对徐晓雯的全部幻想。”
元锦做了最后的总结，“看来杀人凶手已经确定了，就是乔伊。”
元锦这一句话说完，突然门口响起一阵单薄的鼓掌声，是他们一睁眼时看见的那个男人，他拍着手走进简空他们这个房间，并且感叹道，“真是厉害的分析。”
“但答案到底对不对呢？”他的目光在简空和凌子越的身上来回徘徊，并且带着恶意，“不如你们试一试吧！如果你们找到的凶手对，我就宣布你们全员通过。如果不对……”
他站在简空和凌子越的身边，“我就在你们两个之间选一个杀掉怎么样？”
简空没有反应，凌子越却陡然变了脸。他一贯温和的微笑收起，冷眼看着黑衣男人的表情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很棒的眼神。”黑衣男人却朗声大笑起来，“小朋友，放轻松，方才只是我开的一个小玩笑。既然你们推出了凶手，那我也只能按照规则来宣布最后的结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