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人早就和五条悟勾结在一起，他竟然丝毫没有发现。
五条悟惋惜道：“这不是你的错，是时间的错。”
他刻意寻找的时间点，为的就是等来这引蛇出洞然后一击毙命的时刻，虽然中途失误导致时差大了些，但总归有惊无险，看来他选择真人作为合作伙伴是对的。
想到这，五条悟轻轻勾起嘴角，一步步向羂索走去。
另一边，离开高专人群的真人一边踹地上的石子，一边漫无目地向前走着，最后找到一处空地坐下，从灵魂里掏出一团碎肉。
正是七海的遗骸。
“娜娜米，你喜欢什么样的身体？”真人自言自语地问道，可惜一团碎肉给不出他回应。
真人支着脸戳了戳。 “那我就按你生前的样子做了，别怪我手残。”
真人用无为转变将它们塑成人类的形状，然后按照印象中的七海建人的脸捏出眼睛鼻子嘴，最后盖上了一头三七分的黄色软发。
“完美。”真人对自己的成品十分满意，就在他打算打出最后的响指唤醒对方时，一道熟悉的身影从真人身旁窜过去，带起一阵血雾，丝丝漫漫溅在他的脸上。
“……”
真人维持着微笑的表情，心中却已经有一万只羊驼在奔腾。
搞什么……如果他没看出的话，刚刚跑过去的是那个家伙吧？
真人起身刚要去追，对方却先一步倒了下去。
真人不明所以地走向前，只见咒灵真人正被一只蓝色水母的触须缠绕到动弹不得。
淀月？它怎么在这？
真人心中一惊，那岂不是顺平也在这里？！
“真人先生？”
真人回头，只见顺平站在身后，正一脸茫然地望着他。
“顺平？真的是你！”
真人一把抓住他左右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任何伤势后这才松了口气。
“没事就好，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五条悟不是说不会把他牵扯进来的吗？！他到底在搞什么！
是真的真人先生。顺平心头生出一股暖流，一眼就确定了面前人的真伪，瞬间放下心来。
“我不知道。”他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心虚道：“我刚推开宿舍门就来到了这里，然后就遇到了它。”
说完，他抬手指了指被淀月的蓝色触手束缚的咒灵真人。
“嘶……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已经忘记这是自己亲手替顺平制作出的式神的咒灵真人正挣扎着试图摆脱水母触手的束缚，发现无济于事后便直接上嘴去咬，然后被电流蛰到发出一阵闷哼，只能央央停下动作，幽怨地看向真人。
真人：“……”
望着面前“香艳”的一幕，他激动地捂住嘴，心中惊叹。
这是在做什么，捆绑play吗？还是带电的触手play……
等等，触手，电击？捆绑？
真人逐渐亮起星星眼，他猛地窜到咒灵真人面前，一把抱住淀月。
撕拉——
可怜的水母被生拉硬扯下来后受到了真人的两面夹击。
“拿开拿开！这是我的！”真人抱起淀月，仿佛发现了什么新的宝贝。
这么好玩的道具，他怎么才发现！
“有兴趣做我的□□吗？我发誓我们会相处的很愉快的。”真人蹭了蹭淀月的脑袋，笑着说道。
顺平：“……”
咒灵真人：“……”
淀月：“……”
“你看起来比我还恶心。”咒灵真人试图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逃跑的力气，但望着面前跟傻子一样的“自己”，它最终选择放弃了逃跑。
而蓝色小水母在听到真人的话后更是拼命挣扎起来，艰难抬起触手向顺平的方向伸去。
“那个，真人先生，可以把淀月还给我吗？”顺平试图拯救一下淀月，他抬起双手，却尴尬地僵在空中不知所措。
“当然，现在确实不是时候，我们回家后再试。”
说完，真人轻柔的摸了摸淀月的伞帽，然后将它还给顺平。
脱离真人抓束的淀月飞快躲回顺平身后，仿佛看到鬼似的躲避起来。
见状，真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回头望向咒灵真人，却发现对方脱离了束缚却依然蹲在原地。
【你为什么不跑？刚刚逃跑其实还来得及。】他用灵魂传话对它说道。
【关你屁事。】
咒灵真人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真人：“……”
真是的，就算被自己拷了也一副不服气的样子，真人叹了口气，只能选择向顺平询问道：
“顺平，它为什么要逃？你对它做了什么吗？”
顺平立刻站直身体，无辜地摇了摇头，“没有，我只是和它说了两句话，然后它突然就逃掉了……”
“嗯……”真人思考起来。这样的话，那就奇怪了。
咒灵真人忍不住啐了一口：“只是说了两句？喂，这家伙上来就对我动手动脚！我不逃，难道要等着被他扒干净吗？”
恶人先告状的狡猾人类！
真人嘴角一抽，缓缓转过身：“它说得是真的吗？”
他的顺平居然趁他不在，去扒了别的咒灵的衣服？！
顺平咽了下口水，连忙解释道：“其实没有那么夸张的，我只是想确认它究竟是不是真人先生而已，毕竟真人先生你向来不会拒绝那件事。”
并且事实证明确实很好用。
“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形象吗……”真人一阵无语。思考起自己该不该给自己换一个不那么好色的人设，然而很快就被他否决了。
一人一灵陷入长久的沉默。
“喂，你们到底动不动手，不动手的话，可以放我离开了吗？”咒灵真人破罐子破摔道。
面前那对狗男男在那里忘我的神情对视，这让它有些不耐烦，直接打断他们道：“说吧，你们要怎样才肯放过我，或者直接杀掉我？”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咒灵真人的话让真人有些疑惑。“我就是你，我又怎么会杀掉我自己呢？”
这句话，是真人的肺腑之言。
对他来说，每个世界里最棘手的敌人向来不是羂索，面对羂索，他能毫无负担的杀掉并吃下对方的脑子，但面对原本世界的真人，作为占据了对方身体的外来者，私心与愧疚感让他无法做出任何对原主进行赶尽杀绝的行为，因为这并不是他的意愿。
相反，真人更希望对方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道路，像漏瑚说得那样，成为一个优秀的咒灵统领者，带着咒灵走向更加光明的未来。
而自己，则会尽可能替它清扫曾经犯下的所有罪孽，也能借此让自己能活得更加心安理。
“噗嗤！”
一阵带着戏谑的笑声从咒灵真人口中传出，它将双手交叉在脑后，惬意道：
“你就是我？你又是怎么确定的？知道吗，无为转变重在用肉身改造灵魂，同样，反过来灵魂也可以对肉身进行具象化的改变，因此一开始我确实以为你是我，但是……”
说着，它上下打量了真人一番，微微眯起眼睛，“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学到了我的术式，还搞成了这幅模样，但不得不承认你真的和我很像，能做到连我也被欺骗到，我姑且认同你想要成为另一个我的想法了，但是和人类这种生物混迹在一起可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真人：“……”
他愣在原地，对咒灵真人的话感到一阵又一阵的疑惑。
什么叫认同我是它？什么叫他学到了它的术式？它到底在说什么？对方的话让真人突然对自己的存在产生了一些怀疑。
真人看向自己的双手，眼眸微动，此时他很想知道自己究竟是谁……
“别愣着了，可以让你身旁的人类挪开吗？”咒灵真人站起身，忌惮地望着顺平。
它想离开这里。
“……”真人沉默了片刻，最后默默侧身让出一条道路。
“你走吧。”
“你们不打算杀我了？”咒灵真人探出步子，确定自己真的能离开后，这才回头问起来。
真人摇了摇头，不耐烦地催促道：“我知道我做不到，所以趁我还没后悔前快点离开这里！”
“走就走，凶什么。”
“还有，短时间内也不要再回到人类社会了，咒灵一方本就势弱，其他天灾咒灵又都死在了这里，或许你已经是咒灵们最后的希望了。”说到最后，真人语气放缓下来，耐心劝诫道：
“所以先苟住你的命吧，羂索已经没希望活下来了，再去犯事五条悟一定会第一个杀掉你，好自为之，再会。”
言忠于此，真人觉得自己仁至义尽。
“走吧，顺平，我们该回家了。”
第201章 涩谷篇8
“好。”说完, 顺平回过头对咒灵真人道：“刚刚的事情抱歉了，看来我们成不了朋友。”
“那真可惜，我根本不需要什么朋友。”咒灵真人冷冷道。
顺平：……
见状, 真人不满地拉着顺平离开。
咒灵真人站在原地，就这样远远望着那两人逐渐走远，直到再也看不见后, 这次才反应过来这两个家伙居然真的走了。
不是吧……
真就这么走了？
居然都不打算和它打一次吗？亏它在身上藏了好几条玻璃碴子，分分钟可以割开那两个家伙的喉咙。
就在它失望之际, 真人又折返了回来，径直向咒灵真人走来。
“想明白了, 是不是觉得还是跟着我更有希望？”它调侃道。
“不，我是回来拿东西的。”
说完, 真人一把将它脖子上的项圈扯了下来，套在自己的脖子上, “这项圈可是很贵重的, 可不能留给你。”
拿回项圈，真人头也不回地离开，追上顺平后一头栽进对方怀里, 只留给它一嘴狗粮。
咒灵真人：“……”
似乎被对方比自己还要任性妄为的举动震撼到了, 它在原地呆坐了许久，直到天蒙蒙亮, 远处传来了人类的汽车警笛声后，它才缓缓迈着步子离开。
经过一个晚上的洗礼, 涩谷早已不复开始的繁华, 只剩下一堆废墟残骸。
路上, 它又巧合地碰上了那几个被顺平救走的人类，他们听到了警笛声, 刚从地下室里探出头，就被咒灵真人一把拽了出来
“躲也不知道躲得远一点，是为了更好被我找到吗？”
它用人类听不到的声音嘲弄了一番，然后在他们惊恐的目光中向远处走去。
另一边，顺平怀里抱着真人，背上背着七海艰难前行。
“你是说，那家伙假扮成我的样子想要带你去见虎杖？”真人重复了一遍顺平的解释。
顺平点头。
“但我看出来了不是吗？可惜还是没来得及向它询问为什么你们会是那样不同，明明真人先生应该是很热情的咒灵才对。”
“你指的热情是能随时随地发／情的那种吗？”真人望着顺平，无辜且认真地说道。
顺平：“……”
见对方不回话，真人了然笑道：“看看看！每次你这个表情就是被我戳中了心声，所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的咒灵吧。”
“……”
顺平的沉默如同冷暴力伴侣的渣男，真人瞬间恼火，
“我就知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咒灵！谁家好人会用那种方式判断我的身份，你该不会真以为我能做到现在就脱干净衣服和你在这片死人堆里□□吧？”
“不能吗？”顺平终于开口。
“当然能！因为我就是这种咒灵！”
“那就不要再抱怨了。”
“原来在你眼里我是在抱怨……”真人一阵气愤。
“那要不要现在来一次，这样能让真人先生心情好些吗？”顺平无奈。
“当然可以。”真人一秒破功。“我喜欢野外刺激的。”
“咳咳……”
顺平背上悠悠转醒的七海建人沉默地咳了两声。
顺平：“……”
糟糕，忘记背上还有人了……
“娜娜米请不要在这种时候扫兴，否则我不介意让你成为见证人。”真人冷漠威胁道。
话音刚落，七海瞬间再次失去气息。
五条悟等人前来，刚好看到了这一幕。
“你们在做什么？”
“做／爱。”
“……”
五条悟咬牙道：“你们能不能有哪怕一天在交谈中不带上这些东西东西。”
他真的受够了！
“抱歉，生活已经那么苦难了，总不能不给人找找乐趣吧，你们的事情办完了？我的食材呢？”
“抱歉，羂索的脑子我已经处理掉了，只是现在有件事想要拜托你。”五条悟声音逐渐变得客气起来。
“七海？”真人指了指顺平背上的人。
“娜娜米！”见到七海还活着，虎杖心中一阵激动，真人果然是五条老师身边的人，包括顺平也还活着，这么说的话，莫非他们只是五条老师设计锻炼自己的存在？
对，一定是这样的！
“你之前做到过的，在那个世界。”碍于周围有学生在，五条悟不敢说太多，但真人依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OK，我可以帮你，作为交换，你也必须送我和顺平回家。”
五条悟轻轻点头，他看向虎杖等人，然后用送七海却治疗为由打发走了学生，独自对真人等人道：
“你们打算回哪里？现在有三个选项可供你们选择，不过最多只能再维持两次。”
“两次？这东西还有时间限制？”
真人眉头紧缩。
五条悟点头，“因为定位时间的消耗量巨大，最多只能坚持一到两次，然后便会进入熔断期，这个期限有多久，我也不清楚，这也是我为什么在发现时间降落有误后依然选择进行下去的原因。”
“可你的失误也太耽搁事了，总该不会是直接把自己投放到狱门疆面前了吧？”
“哈哈，比那样还要惨一点，开局直接就在狱门疆里面了，幸好有你在，不然恐怕又要按照之前的路走下去了。”
到那个时候，即便他有一周目的记忆恐怕也无济于事。
“谢谢，多亏有你在，靠谱的家伙。”五条悟笑着说道。
真人却没有在意这些，儿而是从五条悟的话中听出来了一些奇怪的东西。
“等等，你说你刚来到这里就被封印进狱门疆里了？是谁封印的？”
“除了羂索还能有谁？”五条悟眨了眨眼睛。
“不不不！我想说的是，羂索只有一个狱门疆不是吗？而一个狱门疆里只能封印一个人。那这个世界的五条悟呢？”
他即没有被封印，那为什么不出现？
“因为我就是他。”五条悟说道。
真人：“……”
五条悟的话让他越来越心凉。他……就是他？那么原本的五条悟消失了，也和他们的到来有关？
只见五条悟继续道：“一个世界只有一位原住民的灵魂可供存在，外来者会被视为其他灵魂，因此不受影响，而身为原本就属于这个世界的灵魂，在回到过去的那一刻，原本时间线上的自己就会消失。”
“因此现在的我仅仅只是存在于思维之上，而我的身体依然与原本的时间线重合，正好降落在已经被狱门疆封印的自己身上。呐，真的有些天崩开局的味道了不是吗？索性结果还不错。”五条悟欣慰道。
和五条悟放松的心情相比，真人显得异常低沉。
消失……消失……
真人喃喃重复了几遍这个词。
“所以，你的意思是指，我们现在所在的世界，是属于你的？”
“没错。”五条悟点头。
真人手指微微颤抖。他早该想到的，能让这位佛系到连死灭洄游都懒得参加的五条悟，又怎么可能会多管其他世界的闲事，除非这里本就是他属于自己的世界，也是属于自己这个“真人”最初的世界。
这一点五条悟并不清楚，真人也不打算告诉他。
可他还是有一个疑问，既然同一时间线上无法出现两个原生灵魂，那为什么自己就能和这里拥有原有灵魂的真人碰上面，而五条悟就不行？
除非……
他和咒灵真人并不是同一个灵魂。
真人心中暗暗庆幸。
这一点根本无需印证，因为他确实不是咒灵真人，他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类青年，只是因为遇到意外才降临于此，他只是占据了对方的身体，仅此而已，所以不受这个世界的束缚也是有理可寻的，真人安慰自己道。
然而，心中的一团结却让他始终无法安下心来。
疑虑一但升起，便会陷入无休止的思考。
真人越克制，脑海中的思绪游走得便越快，直到再也承受不住时一阵刺痛传来，缥缈的脑雾瞬间消散，一段他并没有印象的记忆逐渐浮现在脑海。
那是他车祸死后第一次睁开双眼。面前是羂索幽深的喉咙，以及心中对自己即将被吃掉的恐惧，直到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他的脑海中忆起的面孔——全部是真人。
蓝色的头发，标准性的缝合线，亘古不变的黑色格子衬衫，每一处细节，每一帧画面，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比起他最钟爱的主角团，身为反派的真人在他心中留下的印象最为深刻，铭记于心。
它喜爱弑杀人类，如同人类毫不犹豫地碾死蟑螂，它站在自己的立场上等待着早晚有一天会爆发的，种族间的战争。每一个记忆点，都是他不断加深在自己脑海中的烙印。
恍惚间，他听到了一道模糊的话语：
“极之番【漩涡】真正的价值在于——术式的抽取。”
“哈哈，什么啊，居然是这样……”真人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无可奈何地说道。
他全部记起来了。
离开这个世界的那一刻，他的灵魂带走的并不是真人的身体，而是……它的术式。
无为转变。
自己，也从来不是穿越到真人身上的外来者，而是从始至终都在下意识间将自己的灵魂变成真人样貌的傻瓜！
第202章 涩谷篇9
他并不是身穿了真人, 而是借助无为转变，在第二次穿越的前一秒无意间将自己变化成了真人的样貌……
所以他才会和咒灵真人在同一个世界里碰面。
他和它，自始至终都不是一个灵魂。
他的术式, 咒力，以及那些不受控制的记忆思维，都是因他的潜意识在认同自己就是“真人”, 并逐渐向那个方向演化的结果。
“原来如此……”
难怪在他后来的世界里，在明明已经提前拥有自己这只吸收恶意幻化的咒灵后, 世界的意志依然会让另一只真人诞生。
明白一切后，真人却不知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怎么了？”五条悟见面前的咒灵突然宕机, 问道。
“没什么……”真人喃喃回应，但随即反应过来什么。
如果说现在的世界是他最初遇到的世界, 那这里的羂索岂不是……
岂不是当初在天元的薨星宫逃脱的羂索？
直到这一刻真人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
时间不对。
倘若羂索真的在这里就死掉了，那后续的一切岂不是就不会发生？那他现在依然存在又该如何解释？
真人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五条悟, 却只得到了对方一笑。
“放心吧, 我尝试过类似时间悖论的试验，结果是，当你回到穿越时间点之前的世界, 你在那里所进行的任何改变, 并不会影响回到穿越时间点后的未来，那里依然会按照你离开前的走向发展, 如果想要保留你所创造的结果，就只能永远停留在你所改变的那个时间点, 再也不踏出一步。”
说完, 五条悟突然严肃起来, “还有，切记不能重复回到同一个时间段, 经过我的试验，凡是第二次踏出同一段时间的灵魂们，都会直接消失在时空中。”
真人：……
五条悟的解释繁琐到第一次让他不敢接茬，生怕暴露自己浅显的逻辑思维能力，梳理了许久，最后也只从中摘出了一句能被他理解的话——不作死就不会死，作死就一定会死。
“明白了，我不会作死的。”真人抬起四根手指保证道。
“所以说，我们直接把始作俑者的羂索杀掉了，那等回到原本的时间点后，岂不是对方依然没死？”
那他们白费这个力气做什么？
“谁说我要回去？”
“所以，你打算留在这个时间点？！”真人迟疑道。
五条悟轻轻一笑，“没错。”
他望着前方逐渐升起的朝阳，淡淡道：“等把你们送回去后，我就不会离开这里了。”
他会留在这里，继续延续这条时间线上的未来。
“……”
面对五条悟的选择，真人眨了眨眼睛，最后默默低下头，小幅度勾起嘴角。
好吧，你留在这里，那么由我来替你继续前行吧。
回去的路上，真人默默跟在队伍的最后方，自从得知自己的身份，他一直尝试着回忆他原本的人类样貌。
他的灵魂或许并没有咒灵人类之分，如果仅凭意识就能操控自己身体形态的话，那么……他有没有可能可以换回自己的身体？
想到就做，真人闭上眼睛仔细感受了一下，片刻后再次睁开，却发现自己依然是现在的样貌。
他有些失望，看来根深蒂固的思想已经让他的灵魂认定了这具身体，不过也难怪，有的时候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
好在过去了这么久，他早已习惯了现在这具身体，习惯了无为转变带给他的便利与安全，说来惭愧，但他确实更喜欢自己现在的模样。
唉，世事难料啊……
见真人状态不对劲，顺平小心翼翼地来到他身边，问道：“还好吗？”
“啊……我没事。”真人别过头心虚。他还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顺平，以后也不会。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在这里。”顺平坚定道。
“我知道。”面对小孩故作成熟的安慰，真人忍不住露出笑容。
前方的虎杖默默观察着身后一人一咒灵间如胶似漆的相处模式，斟酌片刻，还是鼓起勇气询问起来，“那个……所以你真的是五条老师的盟友吗？”
真人抬起眼，先是看了一眼五条悟，对方给了他一个随便你怎么说都行的表情，真人会意，直接胡扯道：
“嗯，我和五条悟其实算是老相识了，当初他告诉我宿傩的容器需要历练一番心智，所以派我去做这个恶人，当然一开始我是拒绝的，但耐不住他给的太多了，所以我勉强接受了这个任务。”说完，他一把抱住顺平，“然后和顺平演了一场戏。”
“果然是这样。”虎杖神色复杂，庆幸之余只觉得一阵疲倦，他望向靠在顺平背上且被真人挤压到生无可恋的七海。
“所以……娜娜明，你也是事先和他们串通好要牺牲自己的吗？”
七海：“……”
见娜娜明没有说话，虎杖只当他默认了这件事，心头顿时涌出一阵愧疚感和荒谬感，钉崎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在意啦，要珍惜前辈们的好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