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保证道：“所以，如果那位辅助监督是因为这个才不愿意来高专的话，我完全可以保证，这里的悟绝对不会做出太过份的事情的。”
虽然不知道未来的悟有多“恶劣”，但至少和他在一起的这个悟还是非常好相处的。
“嗯！”五条悟伸出大拇指指了指自己，仰着头道：“而且我自己还是学生。”
换言之，他绝对不会和那个十年后的自己一样混蛋的。
顺平捏着手机，望着上面的信息，淡淡道：“其实和五条老师没有多少关系……而且我猜，他大概过不了两天就会选择回来的。”
他确信。
如他所说，真人在独自游荡的第三天就后悔了，
在这三天的时间里，他跟随着咒灵们一同在野外游荡，在人群中穿梭，偶尔遇到能看见咒灵的人类或术师，他也会将自己变成蝇头来伪装，然后被人拿苍蝇拍追得到处乱飞。
虽然和咒灵们相处很愉快，很舒适，但他还是忘记了一点，他的人类习性还是和十几年的生活模式是很难改变的，只有躺在冰冷的石头上时，他才想起高专宿舍的大床有多舒服，没有WiFi网络，没有糕点食物的生活有多枯燥。
真人默默流泪，他怎么会忘记这么重要的一点……
忘记身为咒灵的他一旦离开了咒术界，就只能像灵魂一样随处飘荡，无人关注，甚至连点一份喜欢吃的KFC都做不到，明明以前感觉很方便的……哦对，以前都是顺平帮他打点好一切的。
真人突然意识到，顺平对他的外出和生活起居有多大的影响。
他赶着天黑钻进闭馆的商场，确认周围没有术师后，啪的一声将自己摔在家具产品的样品床上。
“呼……和高专的床一样软。”他翻了个身，侧躺在上面，裹紧被子，陷进枕头里。
柔软让他暂时忘记了冰冷的下水道，他打开手机，望着上面只剩下的最后5％电量，暗叹一声，心道若是再不联系，怕是就联系不到了。
可真人拉不下脸来发这个消息。
可恶啊！那小子就不能自己找过来吗！
真人咬着嘴唇，文字已经编辑好了，但他依然纠结着，然后眼睁睁地看着电量从5变成3，再变成2，最后直接黑屏关机。
“……”
真人气恼，这该死的自尊心。
他望着黑掉的手机屏幕，忽然发现里面映出了一道人影。
不是他，他的身影是映照不出来的，那就只有……！
真人猛地转过头，只见那道他期盼了许久的熟悉身影就站在身后。
顺平掏出手机，“定位。”
定位？真人看向自己的手机，心中疑惑, 却也了然，肯定又是这家伙搞了什么，他沉声道：“我可不记得我有开定位的。”
“真人先生当然不记得, 因为这是我擅自开的，抱歉。”
“好啊, 我居然不知道自己早就中了你的套。”
“我也只是担心真人先生的安全罢了。”
“我一只特级咒灵，能不安全到哪去。”
真人注意到今天的顺平没有穿高专的校服, 而是一身休闲的白色运动装，按起来青春气息多了不少。
只见顺平从宽大的连帽卫衣口袋里掏出一根充电器, 熟练地插进商场墙角的插座，半跪蹲在地上, 替真人的手机充上电, 顺便嘱咐道：
“无论如何，下次都要记得充好电再出门，关机了, 我就找不到你了。”
而且他并不知道真人先生口中的老地方指的是哪里, 这次若是不来，怕是就真的找不到了。
“哦？你居然也会怕找不到我吗？”望着一本正经的顺平, 真人语气突然暧昧了起来。
有熟悉的人在身边，他放下了警惕, 重新滑回床上, 枕着自己的胳膊面对着顺平侧躺下去, 姿势要多妖娆有多妖娆。
“……”
顺平强忍住不去看，只是自顾自地做着手头的活。
真人也没有在意对方的不回应, 他也只是垂下眼眸，将目光放到顺平手中的充电线和自己没电关机的手机上，眉头逐渐舒展，轻声道：“果然还是顺平靠谱，什么都考虑的这么周全。”
他突然发现，待在他身边的顺平，就好像是情侣自驾游中，那位既要开车，又要订酒店、制定攻略、导航路线的全面主导者。
而自己只需要毫无顾忌地将一切复杂的事务丢给他处理，然后跟在一旁享受和吃喝玩乐，甚至在路上一言不合就吵着要下车，走不动了就坐在原地等待对方主动回来接他，最后明明心里乐得要死，表面却还嘴硬觉得是对方先服了软。
嘶……这么想的话，自己真的好混蛋啊。
想到这，真人这才第一次用另一种心境观察起吉野顺平这个人，他惊讶地发现，对方似乎从很早开始，就已经不是他印象中的样子了。
个头比之前高了不少，几乎快要赶超自己，体格也不再是一开始那样看起来一拳就能打倒的瘦弱，连气质也更加端正，但偶尔会出现在脸上的无措表情却又很可爱，感觉……好像还挺符合他的心理预期。
真人趴在自己的胳膊上，歪着头认真观察了起来。
又高，又帅，又专一，还是个男的，而且是第一个给他“表白”的男人，想到这，真人越来越觉得未尝不可一试，至少在这个世界还没有人认识他们，放纵一把又何妨？
哦对，他还不知道顺平喜欢上还是下，如果是下的话，那就有些为难了，他不喜欢主动。
黑暗中，两个家伙各怀心思，真人脑海中思绪万千，不知该如何开口，而顺平放好手机后，却是直接站起身来到真人身旁，毫不犹豫地坐在了他枕边，真人的视线也始终放在顺平的脸上，随着他移动到床前。
床垫被突如其来的重量带得陷了下去，真人跟着往下一沉，微微眯起眼，心中涌出了一丝期待。
孤男寡男，共处一座商场，啧啧，搞不好要出什么事呢，真人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床上，坏笑着想。
自从解锁成年体后，他感觉自己身为人类的羞耻心逐渐与自己的道德渐行渐远。
“来吧。”
他舔了下手腕，仰头得意地望着顺平，期待着他的下一句话。
顺平沉默了片刻，最后轻轻张开嘴：“手机已经充好电了，我就先走了。”
真人猛地坐直身子，嘴角抽搐，难以置信道：“啊？所以你真的就是为了给我的手机充电才来的？！”
顺平回过头，扬起嘴角：“当然，真人先生还打算在外面待多久，我都可以奉陪，直到你想跟我回来为止。”
“……“
看着对方胜券在握般的眼神，真人了然，好啊，这小子是想逼自己主动开这个口吗？
可惜了你失算了，他才不会被牵人着鼻子走呢。作为一个纸上谈兵功夫极强的前人类，真人可太了解同样身为男人的家伙心里在想什么了。
顺平静静地坐在床边等待着，可惜等了许久都没有得到回应，他偷偷瞟了真人一眼，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却发现对方早就把上衣脱了个干净。
“……”
顺平手中一紧，语气略带颤抖道：“真人先生这是做什么？这里可是商场，就算晚上没有人，多少也要注意一下形象吧。”
“形象？”
真人懒散地哼了一声，他直起腰，缓缓将脸凑到顺平耳边，因为没有衣服的隔阂，咒灵冰冷的体温散发着丝丝冷意，激得顺平身体一颤。
感受到身旁人的不安，真人暗暗憋笑，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低声挑逗道：“别跟我谈形象，抱歉，咒灵是没有形象的，所以……你喜欢什么样子的我，我都可以。”
说话间，真人修长的手指缓慢拂过顺平的脖颈，蹭过喉结，感受着对方因紧张到咽口水而上下浮动。
顺平反应过来后，一把推开真人，后退到真人的接触范围外。
“哈哈，这就受不了了？”
真人大笑起来，饶有兴趣地看着面前人窘迫的表情，用你还是太嫩了的语气说道：“哎呀，为什么要躲呢？这不是你早就想要的东西吗？今天我心情好，破天荒可以答应你，但也只有这一次机会，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哦。”
“……”
顺平低着头，双手紧紧攥成拳头，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在真人先生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你不是，但我是。”真人义正言辞道。
“……“
真人偷瞥了顺平一眼，看着对方紧张到几乎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他不忍心再继续逗下去，只得无奈地掐了掐顺平的脸，强行给他掐出一副微笑的嘴脸，笑着安慰道：
“好吧好吧，我认输了，我承认我离不开你，没了你的我就好像没了驴的磨，看不到一个呆头呆脑任劳任怨的家伙天天围着我转，真的很不习惯哎。”
“……”
顺平的脸被掐的有点疼，但真人说的话却让他有了一丝触动，他眨了眨眼，愣了片刻，虽然感觉“驴”这个形容词对他似乎并不是很友好……但是，真人先生这算是表明心意了吗？
他激动道：“所以，真人先生是同意了吗？！”
“同意什么？”真人收回手，明知顾问道。
“同意，和我一起……”
后面的话，他羞于启齿，毕竟这几乎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
真人却没有丝毫犹豫，“我当然可以，但有一个问题，你现在成年了吗？我可不想和未成年的小屁孩做，违法犯罪的行为是要被抓进去蹲监狱的。”
顺平弯起眉毛，轻声道：“快了。”
刚说完，他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等等？真人先生你刚刚说什么？”
什么叫和他一起做？
“字面意思。”真人理所当然道：“要知道我们这种咒灵向来喜欢先走肾后走心，前提声明，我只喜欢大的。”
“……”
“怎么？对自己没有信心吗？”真人挑唇笑道。
“怎么会呢……”顺平轻声呢喃道，随即站起身，一只胳膊按在枕旁，俯下身子向真人压了过来。
漆黑的空旷商场内寂静无比，真人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紧张地抓起床单，却又无比期待笼罩在自己上方的阴影能更快些落下，于是乖巧地闭上眼，心情激动地等待着对方接下来的动作，可惜想象中的温热并没有到来，反而是脖子一紧，有什么勒住了他的喉咙。
真人困惑地睁开眼，低下头摸了摸颈部，这才发现顺平靠近他，居然只是为了将那条咒具项圈套在他的脖子上。
居然不是爱的亲亲，真人略显失望，他扯了扯脖子上的项圈，问道：“为什么要给我带这个？”
“我告诉了这里的五条老师他们，你是高专的辅助监督，但没有说是咒灵，所以他们并不知道真人先生是咒灵这件事。”顺平双手环过真人的颈部，细心地调整好项圈舒适的大小。
“原来如此，所以你是希望我以人类的身份去高专？”
“嗯。”顺平不置可否。
“但是五条悟不会发现吗？他可是六眼神子。”
顺平摇头，“不会的，我们的五条老师制作出来的东西，想瞒过十年前的五条老师还是很轻松的，不如我们就在这里尝试一下，看看他们什么时候能发现你的身份，如何？”
“有意思。”
真人点头表示赞同，他确实好久没有体会过被当成正常人类时的感受了，这是个不错的建议，但是……
“如果我咒灵的身份被他们发现了，估计会被祓除的吧，毕竟刚来的时候，我和五条悟他们的梁子已经结下了，这个时期的五条悟可不会轻易放过我。”
“真人先生觉得自己打不过五条老师吗？”顺平将项圈的扣子扣好，收回手，端坐在一旁。
“打是打得过，但我不喜欢暴力，天天打打杀杀的一点意思也没有，还不如躺在床上睡觉，嘶……最近两天一直躺在下水道，都快忘了大床是什么感受了。”
说完，真人伸了个懒腰，重新躺了回去，咒灵赤裸这上半身，只有一条黑色项圈悬挂在脖子上，看起来尤为性感。
真人自觉自己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他不信顺平会不动容，呵呵，明明之前可是见到他脱件衣服都会面红耳赤的家伙。
他对顺平来了一个挑衅的微笑，用动作告诉他，这样都没有表示的话，算什么真男人。
可惜顺平竟然真的能对此依旧无动于衷，他只是替真人盖好被子，顺便劝诫道：“真人先生，这里是公共场合，多少还是注意一点。”他抬起手指了指头顶闪烁的红光，“这里可是有监控的。”
真人抬头瞄了一眼监控，最终还是切了一声，无奈只能去穿衣服。
虽然他不在意，但顺平好歹是个人类，被人拍到就不好了，真人可担不起这个责。
换好衣服，他从床上跳下来，将床铺恢复原状，然后道：“走吧，去高专，顺便调查下我们之所以来到这个世界的原因。”
他可不相信这世上有无缘无故的穿越。
“顺平, 你还记得我们来到这个世界前发生了什么吗？”真人问道。
“记得，当时真人先生展开了领域，领域瓦解后, 就出现了一道白光，等我再睁开眼的时候，就是这个世界东京郊外的田野了。”
“白光, 又是白光……”
真人把手放在下巴上，努力回想着第一次来到这个世界时的情景, 那个时候，也有一道白光, 所以说，这两次穿越的性质实际上是一样的。
既然如此, 这两者间一定有共同点。
真人仔细对比起两次穿越时周围的事物，第一次, 是羂索和虎杖, 宿傩不在附近，说明穿越和宿傩没有关系，但第二次却的确是宿傩引发的, 这让他犯了难。
毫无关联的穿越, 到底是怎么造成的，可恶啊, 他还想回到原来的高专呢，好歹是他熟悉的地方, 而且高专时期的五条悟可比成熟的老师要难搞的多。
“哎……”
“对了, 这个还给你。”顺平将狱门疆递还给真人。
“狱门疆？”真人这才想起, 他好像是把这东西留给顺平了。
“这个东西还是放在你这里吧，不知道为什么, 这个东西看起来总觉得有一丝奇怪，就好像被人盯着一样。”顺平别过头小声道。
真人接过狱门疆，眉头紧蹙。
狱门疆，狱门疆……
他突然想起来，第一次穿越时羂索手里就有狱门疆，而百鬼夜行当天，也是有狱门疆在场，同样这一次，他也一样将狱门疆挂在身上……
有问题。
真人仔细盯着手中的狱门疆，沉重的四方盒子上，众多眼睛密密麻麻地望着他，有些瘆人，似乎真的能感觉到上面的视线在盯着自己。
瞬间，一根弦紧绷的真人恍然大悟，对，没错！就是狱门疆！每次异常都有它在场！
“我明白了！”
真人捏着狱门疆的手中逐渐用力。
“嗯？真人先生是知道原因所在了吗？”顺平问道。
“知道了。”真人猛地转过身，将狱门疆高高举起，大喊道：“就是因为它！”
狱门疆内的五条老师：你可算是知道了……
五条老师换了个姿势躺下，对外面这个后知后觉的家伙倍感欣慰，要知道他在这里待了不知久，已经对里面的环境熟悉到无法再熟悉，也基本摸清了里面的规则，他可以保证，只要能离开这个盒子，就有办法找到回去自己世界的路。
只是不知道见识了这么多美好的可能后，他还能不能接受自己那个残破的世界。
面对杀死杰之前的那个自己也就算了，现在居然又来了一个高专时期的自己，分明就是公开处刑了。
五条老师缓缓闭上眼，苦涩地扯出一丝微笑，轻轻道：“这算是对我的惩罚吗？”
罚他当年忽视了那人笑容后的悲伤，罚他因为一时的犹豫酿造出无可挽回的后果，以至于现在居然只能隔着一面无法穿透的墙，坐在一片荒芜中像看电影一样看着过去的自己，甚至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一只自己曾经试图祓除掉的咒灵身上，企图让它给这个世界的“自己”一份不同于自己的人生。
五条老师叹了口气，背靠在盒子上，等待着外面的咒灵会如何应对现在的局面。
外界，真人向顺平解释道：“目前极大的可能性是——我们会出现在这个世界，是狱门疆的功劳。”
除此之外，他着实想不到还有什么东西能做到穿越时间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怕是也就只有这奇迹到连六眼都能封印的特级咒物了。
顺平走上前，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狱门疆的眼睛，困惑道：“可它是怎么做到的？”
穿越时空这种事也太过玄幻。
“这就要看看当时发生了什么了。”
有了思路，真人又重新回想了一遍那三次场景的共同之处，突然发现，似乎每一次狱门疆都是在自己遇到了厉害的boss，或是遭遇到生命威胁之类的特殊场景下才开启的。
“难道说……！？”
真人猛地敲了下手，大笑道：“这回我终于明白了！”
“又明白了什么……”
“我明白穿越的开启条件了！那就是濒死！”
“濒……濒死？”顺平一惊。
“没错！”真人胸有成竹的点头。
要知道，第一次他差点被夏油杰皮的羂索吃下去，险些死掉，然后穿越。第二次他则是险些被夏油杰的漩涡吞噬，险些被转化，可惜被五条悟留在他身上的咒力救了下来，没有穿越成功。而第三次，面对宿傩的他一时陷入被动，差点咒力透支死掉，便迎来了又一次穿越。
由此可知，狱门疆发动的条件就是——携带者经历死亡威胁，只有这样，才能在临死前的一刻发动“穿越”的被动技能。
真人给自己竖起一个大拇指：“我真聪明，连这么隐晦的发动条件都摸清楚了。”
五条老师：“……”
完全搞错了好不好！
只见真人抓起顺平的手，真挚地说道：“顺平，咱们一起去寻死吧，只有死亡才是我们最终的归途。”
顺平：“……”
决定的这么草率吗？
“可是，万一我们的猜测是错的怎么办？那岂不是真的要死掉了。”顺平问道。
真人却不大赞同，“不！俗话说事不过三，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所以我有九成的把握可以断定狱门疆的开启条件就是送死，你信不信我？”
顺平很想说不信，但望着真人那一副自信的表情，他又不忍打击，但原来的世界还有他牵挂的人，他也想回去，况且，万一真人先生的猜测是真的呢。
顺平最终还是展露出一丝理解的微笑，回应道：“我信！”
五条老师：“……”
那咒灵脑子有问题就罢了，怎么连你也跟着一起犯糊涂！
五条老师一拍脑袋，焦急到说不出话去骂醒他们。
可惜没人能听到他说的话。
真人和顺平离开商场，走在去往高专必经的红灯区街道上，相比于寂静的城区，这里几乎算得上热闹非凡，十年前的人们相比于他们的时代要更加开放，缺乏管束的地区，随处可见招揽生意的粉红色宾馆和烂醉如泥躺在地上的流浪汉。
顺平和真人并排走着，两旁的人却只能看到一位小帅哥独自闲逛，不由得热情邀请起来。
“小兄弟要进来看看吗？”一位香艳的美女打开发廊的玻璃门，对顺平眨了眨眼，试图上前拉拢他。
顺平后退一步，巧妙地避开对方的动作，婉拒道：“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
一路上，不少类似的商家纷纷出来迎客，有男有女，见到人就往里拽，好在顺平沉稳的住脚步，归心似箭般的快步向前走。
真人见状，忍不住学着刚刚那位美女的语气调侃道：“好有原则哦，顺平君～这就叫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吗？”
“……”
顺平叹了口气，抬起眼眸看向真人。
“明明真人先生就是那片最显眼的叶子。”紧接着，顺平沉声道：“那么接下来，真人先生打算怎么寻死呢？”
既然已经决定要寻死，那就更要提前制定好计划了。
真人道：“我早就想好了，这个世界的羂索和宿傩就算了，羂索我分分钟可以搞死，吃脑花也没什么意思，至于宿傩……”他叹了口气，“就更不行了，思来想去，我还是觉得咱们还是从五条悟身边下手。”
五条老师：……你们搞完了身为教师的他后，现在又来搞学生时期的他了吗？
顺平：“你是说五条老师？”
“准确的说，是五条悟同学。”真人大言不惭道：“要知道这个世界的五条悟还没有经历过星浆体事件，也没有觉醒反转术式和领域，还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最强，连伏黑甚尔都能把他捶到濒死，所以……”
顺平：“所以我们要去找伏黑甚尔！”
真人：“所以我们要让五条悟变强！”
“哎？”
“哎？”
顺平一时没反应过来，扶着脑袋确认道：“等等！真人先生的意思是要帮这个世界的五条老师觉醒反转术式和领域？”
“当然，不然谁来杀了我？”而真人则是疑惑道：“倒是你，找伏黑甚尔做什么……你认识伏黑甚尔？”
顺平摇头，“不认识。”
“那为什么要找他？”
“因为刚刚不是真人先生说他比五条老师还厉害吗。”
五条老师：为什么好好的要提起这个让人恼火的名字……
真人怂了怂肩，“害，他是很厉害，但很可惜，再厉害也只是个普通人类，对我们起不了太大的作用，我认为像狱门疆这样强大的特级咒物，最起码是需要靠咒力驱动的。”
所以伏黑甚尔这个选项早就被他排除掉了。
“普通人类？能把五条老师捶到濒死？”顺平有些难以置信。
这世上有这么强的普通人类，那为什么在原本的世界他从来没有听说过对方？
“当然不是一般的普通人类。”
真人和顺平离开商场，走在夜晚红灯区的街道上，这里繁华似锦，十年前的人们相比于他们的时代要更加开放和缺乏管束，随处可见招揽生意的粉红色宾馆和躺在地上的流浪汉。
解释起伏黑甚尔的身份：“他和真希一样，都是被天与咒缚以剥夺术式与咒力为代价，将肉体强化到极致的存在，单论肉搏，五条悟和夏油杰都不可能打得过他。”
“天与咒缚……难怪。”
和真希姐相处久了，顺平也了解不少有关天与咒缚的知识，不过能被真人先生这么称赞的还是第一个，顺平突然有点想见见对方。
“如果他这么厉害的话，那我们那个世界的他在哪呢？为什么五条老师从来没有提起过？”
“因为他……”
哗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