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用不着弄晕咱们吧?”
三月七毫不掩饰对桑博的怀疑。
桑博连忙摆手为自己之前的行为澄清:“不用不用,这一次我们通过炉心上去。”
“既然如此,把你的通道贡献出来。”
闻之,三月七赞同的点了点头
“呃……那个很麻烦的,又麻烦又危险……”桑博解释的模样掩饰不住慌张,明显不想让人发现他的秘密:“我说真的!不如走炉心来的方便。”
“别扯没用的,当好你的向导!”希儿厉声警告道。
——可怜的桑博向她陪笑。
“布洛妮娅呢?”
赛特斯忍不住问道。自刚才开始,他就一直隐隐存在的违和感,就像是他们中突然少了一个人,仔细看了看,确认了前几天还和他们待在一起的布洛妮娅已经不知去了何处。
“布洛妮娅为什么没来?”
听到赛特斯的疑问,丹恒也发现了这个潜在的问题。
“布洛妮娅先回去了,她跟那位「大守护者」的关系你们也知道,有些事情地必須自己解决。”希儿的话语软了几分,像对朋友一样真心为布洛妮娅的境遇感到担忧无奈。
赛特斯依昔记得,当初的两个少女无论什么都针锋相对,没想到仅用两天的时间,再次从希儿口中提起布洛妮娅的名字,两个女孩竟已成了互相理解和关心无话不谈的朋友。
“什么?!她丢下我们,自己就这么回去了?你怎么不拦着她呀……”
三月七闻之有些懊恼。布洛妮娅一个人独自回去,要是遇上什么危险,同作为布洛妮娅的朋友,她也是会很担心的。
“她自有她的理由。”站在布洛妮娅的立场,穹倒是已经看开了。
“对了,布洛妮娅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们。”希儿从口袋子掏出一个迷你布袋,用细绳将带口系紧,形似小锦囊。
——打开一看,里面有一张折叠好的纸。
三月七顿时灵感大增,两眼一亮,兴奋的嚷嚷道:“这不就是传闻中的[锦囊妙计]?!我没经验……这个是不是要等危险的时候再打开看。”
“别瞎想了,快打开看。”
——信现在不在丹恒手里,无奈只能催促持信的三月七。
信中开篇提到了他们四人的名字,并简要介绍了一个人回到上层区的缘由,和试着面对面说服可可利亚的决心,并为他们指出了在上层区可在危急时刻求援的“朗道姐弟”。
“杰帕德.朗道……?”
赛特斯还记得这个名字,是那天那个带他们去见[大守护者]的戍卫官,一个金发碧眼的年轻男子。
“朗道姐弟……?朗道弟我知道,姐是谁?”三月七想不起自己在哪里见过和杰帕德疑似有血缘关系的女性,但看到信上“希露瓦”这个名字又瞬间有了印象。
“什么?!原来她就是杰帕德的姐姐。”
关于这点,其实赛特斯不难猜到。他也是有兄弟姐妹的人,当时旅行者在不知道他和阿贾克斯是兄弟的时候,分别见过他们,然而,性格和生活习性上的差异,让旅行者难以将他们联系为兄弟,知道真相后,最为惊讶的还属派蒙——
[这谁看得出来嘛!你们一个是愚人众的执行官,一个就只是游历四方的旅人,重点是!一个有的是钱,一个穷的要蹭饭。]by派蒙
见过杰帕德的人都知道,为人高洁正直,说不好听的就是一板一眼,从他身上穿的那身不透风的铁卫制服就能看出来;而希露瓦与之截然不同,性格自信而又奔放,穿衣风格很有个性且时尚,两人压根都不像是从一个娘胎出来的人。
“她考虑的很周全。那位大守护者的想法,即使是布洛妮娅也难以掌握……”
丹恒语意未尽,思忖片刻,抬眸看向桑博:“桑博,你了解朗道姐弟吗?”
“朗道……?”听到这个家族的名字,桑博明显有些抵触。
“呃……老朋友了,主要是和弟弟打交道多,姐姐嘛……比弟弟还可怕。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就别聊这个了吧。”
“……”
——这些信息无疑对即将近接触到朗道姐弟的开拓小队很重要。赛特斯眉头微蹙,无奈视线看向桑博,像是在无声的表达诉求。
察觉到赛特斯的目光,桑博立马不怂了,嬉皮笑脸改口道:“聊,这就聊!”
“……话说,各位哥哥姐姐想知道关于朗道家的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桑博:老婆理我了!!终于理我了,还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想让我帮忙。(好可爱
两人顺利进入到大厅,散兵下达了接下来的旨意。
“你只需要暂时乖乖闭嘴站在一边,别暴露你的性别。”
——哪怕是伪装成了女人的样子,嗓音还是赛特斯自己的嗓音,一个男人的嗓音是无法伪装的。
好在到来的权贵们大多对[散兵]的性格脾气有所耳闻,因此纷纷对他敬而远之,最终导致无论[散兵]走到哪儿,周围的人都如同海中的鱼群看到了鲨鱼,自动与之保持一段距离。
——当然,也总有那么几个因为消息闭塞不怕死的。
“想必这位就是[散兵]大人了吧?幸会幸会。”
一个满脸堆着肥肉,留着一嘴小胡子的中年男人端着一杯酒上前搭讪,笑容谄媚,一对小眼睛快被脸上的肥肉挤成一条缝,看上去滑稽又油腻。
赛特斯能感受到那对有意无意探向自己的目光中透着的猥琐,像是在打量一件商品——一个可以估价的花瓶。
“不知大人在哪儿识得如此美人,可否赏个脸,请这位小姐同我喝上一杯,好好交流一番……当然作为回礼,今晚您可以带走我的女伴,如何?”
男人带领着散兵的视线看向不远处站在人群中的一位看上去柔弱不禁风清丽动人的年轻女人。
——从缺乏礼节意识和透着不自信的举止来看,她并非是哪家贵族的千金,只不过是个普通人家的良家妇女,明显是被强行带来。
在复杂的上流阶层,这种现象是很常见的。通常有钱有势的上流们,在看到某个贫困人家有位容貌出众的男女,都会用钱强行买来对方的人权,只为满足自己心中不光彩的欲望。
在权贵们看来,那些容貌出众的下层阶级男女只不过是他们拿钱买来了好看又新奇的玩具,玩腻了是可以随时扔掉的。
女人对周围的环境的明显局促不安的反应看在眼里,赛特斯心中莫名升起一阵怒火——当然,是冲着那个贵族男人的。
“照镜子了吗?”
“什么?”
此时男人还未反应过来[散兵]却笑了。毫不给对方面子的讥讽冷言冷语道:“凭你这副德行,还想把歪心思打在我的人身上,你配么?”
声音不大不小,却足以让周围的人听到。
被当众揭穿目的的男人恼羞成怒,碍于这是愚人众的场合,以及[散兵]尊贵的执行官身份不好过发作。
男人气笑了,嘴边的肉跟着抖:“您不愿意就算了,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散兵]举杯递到唇边,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液,施舍给那人一个眼神,随之又嫌恶的移开了视线。
几乎每一个动作都戳中了男人的痛点。
“趁我现在心情好,滚远点吧死肥猪,看着就倒胃口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你!!”男人彻底失了冷静,“没想到执行官里竟有这样无礼的家伙,真是有辱女皇殿下的颜面!”
“我也没想到,一个旧贵族的残孽居然敢对女皇殿下的旨意评头论足……该说是你的脖子硬吗?”
众所周知,执行官都是女皇认可的存在,在至冬国,其地位仅次于女皇之下,那个男人就这样被自己的话一脚带进了坑里,最终脸色铁青的走了。
——[散兵]果然还是那个毒舌的[散兵]。
站在一旁听爽了的赛特斯忍不禁感慨道,对于散兵骂人的本领也心生几分佩服。
“大概半个小时过后,皮耶罗老爷子会代表愚人众进行长达十分钟的发言,这是你离开的最佳时期,我只说一遍。”
[散兵]的声音压的很低,视线盯着高脚杯中摇晃的酒液,动作很自然,让旁人看不出什么端倪。
“——从那边的侧门走,那里今天不对宾客开放,遇到职守在的士兵,就找个理由糊弄过去……应该不需要我教你吧?如果糊弄不成,就直接动手,相应的,你行动的时间会更加紧迫。”
赛特斯将散兵的话认真铭记在心中,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知晓。
“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你带女伴出席宴会呢,亲爱的斯卡拉姆奇。”
深灰色西装穿得笔挺,鼻梁上顶着一副昂贵的金丝框眼镜,手指上戴着各种华贵十足的珠宝戒指——来者正是[富人]。
男人携带着贴身秘书兼今晚的宴会女伴,周身神秘优雅的气质引得旁人频频侧目。
看到[富人],赛特斯有一瞬间心神不宁,却又很快自我宽慰了下去——他现在能做的,遵照[散兵]所说的那样,安安静静的在一旁站着,减轻他人对自己的怀疑。
“我突然带女伴很奇怪吗?”
[散兵]轻笑一声,顺手拦下一个服务生,从托盘中端起一杯葡萄酒,本以为他是给自己拿的,没想到直接递给了[富人]——富人没有理由拒绝这酒杯酒,便伸手接过。
虽然对于[散兵]这番与平时反常的举动自然是心生疑惑,但看向[散兵]身边的赛特斯就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狭长的丹凤眼微眯,唇角笑容不减,像只慵懒的猫咪。
因为和其他商业盟友早有约定,[富人]很快就以“会友”为由与他们道别,短短的相处,赛特斯很庆幸自己没有让他心生怀疑。
之后陆陆续续又有几个人大着胆子来找[散兵]“借走”女装的赛特斯或是跳舞,或是喝酒,都被[散兵]毫不留情的当头一棒,骂的一个比一个惨,全都黑着脸逃一般的离开了。
半个小时很快就过去。
[丑角]站在象征东道主身份的平台上,身影宛如一尊屹立不倒的雕像,出场的瞬间就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去。
[就是现在。]
赛特斯朝身后挪动了一下脚跟,在人群中悠移动。他知道[散兵]已经注意到了他要走,却没有说一句话,更没有一句象征道别的“一路顺风”,和众人一样,似乎将注意力尽数放在发言的[丑角]身上,没有回眸的意思。
深吸一口气。
赛特斯略微隐藏了自己的气息,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身形移步到了一片较为空旷的地方。
最后看了一眼[散兵]的身影,赛特斯已经没有时间向他道谢,只能在心中传递对他的感激。
——没有犹豫,赛特斯凭借灵活的身手躲过周围人的眼线快步靠近侧门。
“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
驻守在门前的两名愚人众只看上去就知道是精英干部,不像新兵那么好糊弄。
“……卫生间。”
赛特斯咬咬牙,耳尖有些泛红。低头头尽力夹着嗓音柔声对两人说道——不仔细听还真难分辨出是男是女。
两个愚人众对视一眼,像是在商量什么,最后其中一个绅士礼貌地开口道:“抱歉女士,这边虽然有厕所,但环境不符合为宾客提供的要求,若是您需要,我立刻带您去另一边。”
“恐怕等不及……”
赛特斯学着散兵事先教他的那样,内八夹着两条腿像是在隐忍着什么,幸好他全程低着头,藏住了他因羞耻而红透的脸,凭外人看上去只是一个有难言之隐需要人帮助的年轻美妇。
“……”
半秒后,两个愚人众“腾”的红了脸。
“进门后右拐,如、如有需要随时可以呼唤我们!”
顺利进入门后,赛特斯顿时松了一口气。
为了保证逃跑时间充足,他偷偷的将门从背后反琐,随后撩了撩裙摆更方便跑路。
简单做了些准备,寻着记忆,只需要靠着左边的墙面走再出一道门,就能直达至冬宫的花园附近——之后就是赛特斯熟悉的路径了。
马车到达码头,已经是凌晨四点。
漆黑的夜幕下的码头,细雪纷飞。隐隐只有不远处灯塔的光芒能照亮视野。
此时正是渔船出海的时间,也是赛特斯离开彻底离开至冬摆脱掌控的最佳时间。
一艘私人小艇停靠在岸边,明显是愚人众执行官的私人财产——他其实也有一只,只不过在执行官的身份被剥夺的那天,一同收走。
确认这艘小艇就是[散兵]为自己提供的逃跑工具。时间紧张,赛特斯毫不犹豫的上前欲要登船,却被一道声音拦截住。
“小姐,请止步。”
赛特斯这才看见船前站着一个男人,看衣着只是个普通人。
“这艘船归愚人众的某位大人所属,请您另寻方便。”
“……”
意识到这是女装让人没有辨识出自己,情急之下,赛特斯干脆将假发片一把扯了下来,露出自己那头标志性的橙黄色的短发。
“现在能上去了吗?”赛特斯问道。
——这次他如愿用的自己的本音。
“哦……呃,当然可以,大人。”男人抓了抓头发,显然是被赛特斯的扮相震惊到了没能及时缓过神来。
小艇驶出海岸,耳边响起海浪声,和上空飞翔的发出欢快鸣叫声。
此时东方泛起鱼肚白,已然有了天亮之势。
“话说,您决定好去哪里了吗?”
男人掌舱的动作熟练,适时和赛特斯打听此行的去向。
“璃月。”
赛特斯偏头,思绪似乎飘到了很远的地方,眸中是深不见底的惆怅。
作者有话要说:
写的时候我差点笑死,谁懂啊,赛哥在努力夹嗓音,一个钢铁直男为了生活在努力当夹子。
风和日丽,朗朗晴天。
钟离的身影一如既往出现在茶摊上——坐在红漆木凳上,一大碗清茶,听着一个好故事,安逸享受着一天的伊始时光。
茶水的香气沁人心脾,用嘴吹散茶水上方散发的腾腾热气,慢条斯理的抿上一口——苦涩中夹杂的清甜在口腔中弥漫,咽入喉中,更是回味无穷。
一切都如同过往一样,直到他的余光瞥见一抹黑色的裙角——
钟离有点诧异——他显少见到有女顾客光临三碗不过冈,来者大都是为了听书的。
说书也算是璃月的一项非物质文化遗产,说书的内容多为璃月历史或者英雄传说,对于璃月年轻人而言多有些老套。
按理来说,璃月近年来新引进的稻妻轻小说应该更吸引女性喜爱才对,但看到有喜欢听说书的群体再也不单是老年和男性,钟离却又莫名有些欣慰。
紧接着,女人不动声色的落坐在紧挨着他的位置上。
钟离并不介意有陌生人和他拼桌,继续悠然自得地喝自己的茶,可直到半天过去,也没见邻座女子直接向店员点茶,仍旧和一开始一声不吭坐在凳子上,异样的行为让钟离心生一丝疑虑。
他用余光打量着女子身上异国的装扮,身上的衣物未免有些隆重,且款式明显不是璃月的,处处都是疑点。
钟离犹豫了一阵,最终决定将疑问压在心底。
——他也是第一次遇上这种情况,哪怕猜到这位陌生女性此行就是为他而来,也没有足够的证据。
镇定地喝下一口茶,钟离打算再坐一会儿就结账离开。随之,惊悚的一幕还是发生了,他从女人轻启红唇中听到了无疑是男性的嗓音。
“钟离先生。”
“噗——”
实在是没忍住,钟离尚未咽下去的茶水直接一口喷了出来。
周围茶客的目光齐齐向这边投来,意识到自己刚刚不举,钟离忙掏出帕子擦了擦嘴,故作镇定地抬眸一脸正色地打量起眼前的人的相貌。
一张堪称绝色的脸,仔细观察那五官,能够找到几分独属于男人的硬朗——简而言之除了雌雄莫变的好看,根本得不到其他沾边的结论,钟离仍不能确定这就是赛特斯,于是试探性的开口问道:“小友,此番来璃月,可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被熟人看到自己这副扮相,赛特斯想死的心已然达到了顶点,掩面难堪道:“说来话长……劳烦先生借我一身衣服。”
听这声音,确实是赛特斯本人,钟离没多犹豫,结了茶钱就陪同赛特斯来到[揭月]暂时歇身。
还是那扇古朴的客栈大门,推门而入。
不巧的是,上次见过面的老板似乎不在客栈,取而代之站在柜台前的是一个面容清冷,打扮利落的绿发少年。
赛特斯一眼看到他别在一侧衣服领口处的风元素神之眼,知道这少年并非普通人。
“钟离先生。”
见到来人是钟离,少年恭恭敬敬,态度不像是待客,更像是对待一个敬重的长辈。
“岚盏,好久不见。”
钟离微微颔首,嘴角含笑:“为这位先生开一间上好的客房……这次的账就记在我头上。”
少年闻之持笔在账簿上刷刷写下什么,再从抽屉里掏出一把铜钥匙拍在了柜台桌面上。
“二楼,最里边的客房。”
“小友,我先回趟住处取衣物……还有其他需要吗?”
临走前,钟离贴心地补问了一句。
赛特斯认真想了想,总觉得脸上凉飕飕的很不习惯,想到若是一会儿洗了脸,疤肯定也会露出来,没把面具一并从至冬宫带出来是他最后悔的一件事。
“可以的话,请帮我买一个面具吧。”
钟离答应了他的请求。
事实上钟离不明白为什么赛特斯执着于遮挡自己的脸,初步猜测也只能得出赛特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不愿露面。
一个人来到客房,赛特斯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拿用于洗漱的木盆接水。
将脸没入水面洗掉妆容,用手轻轻揉搓面部肌肤,自觉洗的差不多了抬起头,赛特斯已然露出了那完全素颜下的本貌。
镜中的青年将打湿的刘海向头顶推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离开了刘海遮挡下那对棱角清晰的剑眉。
抬手抹去下巴上滚落的水痕,猛然察觉到身后异样的气息,赛特斯立即警觉起来。
果然,镜面映出了除自己之外的另一个身影。
“魈。”
赛特斯仅凭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是何方神圣。
自上次见到这个少年仙人,已近有半年之久,再次见到他,赛特斯难免会有些再见故人的欣喜情绪。
“……”
——魈是无意间窥见赛特斯面具下的真容的。
见赛特斯要回头看向自己,魈莫名有种被电到的感觉,俗称贼心虚,刹时避开了即将和赛特斯对上的视线。
“帝君有急事,临时托我来送衣服,还有这个……”
魈的怀中抱着一个棕色镀金的面具,模样古朴素雅,不浮夸却也不失大气,赛特斯能看到面具上隐隐流动的岩元素。
这个面具明显是岩元素的造物,而能驱动岩元素凭空造物的,那就只有隐藏岩神身份的钟离了。
“谢谢你们。”
赛特斯发自内心的感激他们对自己危难之时的帮助。
正要将怀中的东西交付出去,魈突然看到转身而来的赛特斯的穿着——对于保守的璃月人而言,这件抹胸黑色晚礼服具有十足的视觉冲击,特别是赛特斯那被撑的饱满的抹胸领口……
“你这穿的是……”魈的一张俊脸红一阵白一阵,像是看到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东西。
“不、不敬仙师!!”
只是瞬间,魈原本站着的地方只残留下一抹风元素痕迹。
手还停在半空中打算接过东西的赛特斯看着散落在地板上的衣服和面具,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是被自己创到了?
钟离送来的这身衣服是一件璃月风格的连体式黑色鎏金的长衫,布料上绣以精细的暗纹,隐约可以看出是条栩栩如生的龙。
整套衣服上紧下松,腰间束缚着一条绸带,衬得身形线条流畅如松般挺拔腰身紧实,腰身下两条腿欣长而平直,
——不失高贵,俊逸非凡。
穿上这身衣服,照着镜子,赛特斯觉得自己身上好似有了几分钟离的气质,戴上钟离给的面具,感觉岩王帝君的味道更冲了。
“……”
——疤怎么不见了?
赛特斯突然傻眼,明明这面具只挡了上半张脸,却如同之前化了妆一样看不到疤了。
再摘下来,疤在了原本的位置显现出来,而后又带上,疤又如同彻底消失了般没了痕迹。
——看来是面具上施了仙家术法。
将面具摘下握在手中,单凭这样看着根本不出什么端倪,但赛特斯能肯定,这个面具定有什么特别之处。
“赛特斯失踪?”
[丑角]面色凝重,烛台的冷光照在他的眉宇间,不怒自威的气势因为蹙起的眉显得更甚:“消息是否核实。”
“千真万确,首席大人……我的人在郊外,意外发现了负责照料他生活的女佣的尸体——”
[博士]轻轻摇晃着手中的试管,一手托着下巴欣赏着试管中淡蓝色药剂在微弱光照下的变化,鸟嘴面具尖端泛着诡异的冷冷寒光。
“这是我能提供的线索,至于如何判断和决定,还得交给您来处理。”
[丑角]当然知道[博士]话中的意思,无非就是“我只是个看戏的”,便将注意力转向不远处坐在沙发上一个人无聊摆弄棋盘的[散兵]。
“——斯卡拉姆奇,据说赛特斯去找过你,他和你都说了什么?”
一枚黑色的皇后棋子落在了棋盘的空格子上。
[散兵]持棋的手微顿,慵倦地抬了抬眼皮,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慢悠悠给予答复:“……哦,记得他说过房间进了一只臭虫,不知藏在哪个角落里,又臭又烦人,搅得他的生活一团糟,来找我哭诉呢。”
博士:“……”
少年执行官轻笑,拨弄着一颗白棋继续说道:“我并不喜欢这种没营养的话题,于是,就当笑话听喽。”
“至于那个女佣——”
“因为她的无理冒犯到了我,是我让人杀死的。”
“暂时封闭这一消息,通知所有执行官,即刻返回至冬召开紧急会议——还有,继续派人搜寻至冬,一旦有赛特斯的消息即刻通知我。”
[丑角]捏了捏鼻梁骨——他是怎么想不开去问这位斯卡拉姆奇的?
作者有话要说:
博士:谢谢,有被内涵到。
其实女佣是博士杀的,散兵只是让人把他打晕了拖出去,没有杀她,而他这么说是为了给博士下套,为难一下他,若是博士一旦中套承认是他杀的,那就是舞到咱们正直的皮耶罗老爷子跟前了。
臭虫不用说,就是散兵编出来气博士的,也是他站在赛特斯角度看待了博士的所作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