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不可能不想结婚吧?”贺小姐直言不讳,“你有没有看网上的评价,他们都说你是痴汉耶!”
徐斯聿并没有反驳这样的论断,在外人面前他和池嘉言拥有着一样的默契:“等忙过这段时间吧。”
后半句话在齿间囫囵一圈,然后被男人咽了回去。
——才恋爱就结婚,速度太快说不准我家那位又要害怕。
【作者有话说】
赵轩:老铁,你给人整了几十款戒指准备求婚,我觉得这更让人害怕吧!
近期,被媒体高度瞩目的画廊于今日正式开业。
上午九点开始人流络绎不绝,被邀请的艺术家、收藏家准时到达。画廊二楼有一个会客厅,此时人满为患。
朋友们喜欢凑热闹,所以他们永远是最早到的。
黄伦阳跟钟岷承在一楼接待客人,两人都不是艺术这个圈子的,好在他们提前做了功课,至少不会给画廊主丢脸。-
开业当天,画廊并没有按照画展的规模去布置,画廊主只是展出了一些自己拥有的作品。
一楼展厅,进门第一幅画作是伯瑞先生赠送的,是一幅长达将近四米的油彩三联巨作。
——此前这幅作品由藏家家族收藏,在20世纪被伯瑞先生购买,珍藏几十年后首次在这家新开的画廊亮相。
如今画作的价值大约在8200万左右,为了支持池嘉言创业,伯瑞先生特意挑了一幅相对贵重的收藏品。
到访的收藏家围在这幅作品前面热烈讨论,他们显然没料到会在这里见到如此珍贵的收藏品。
实际上展厅展出的每一幅作品都具有一定的收藏价值,这些作品大多会出现在拍卖会或者博物馆,而现下这些私人珍藏被画廊主陆续分享给到场的游客。
作为记者,黄伦阳安排到场的媒体有序拍摄画廊内部的景象。
其中有一位受邀的青年艺术家和钟岷承打过交道,此刻两人站在展厅角落,小声讨论着这些作品。
这位艺术家盯着墙上那几幅四季蚀刻版画,硬是拽着钟岷承问他价格。
“这是别人送给言言的!”钟岷承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以为在崇佳呢,这是给你们看的不是卖的!”
艺术家满脸羡慕,言语间透露着不死心:“谁送的?我知道这几幅画不会特别贵,前段时间还出现在拍卖会上。”
如果钟岷承没有记错,送这几幅画的人是池嘉言留学时期的同学Cher。
钟岷承听到对方这么讲,有些无语:“这么喜欢那你当时怎么不买?”
“我晚了一步,然后就被人拍走了。”毕竟都是朋友,艺术家开始跟钟岷承交换条件,“你让池老板把这几幅画卖给我,下个月我这里有好几个朋友要办画展,我叫他们都到这个画廊来。”
钟岷承哼哼笑了两声,随即告知画廊今年份的画展活动都已经被预约了。
“你想在这里办展要等明年了。”钟岷承客客气气地开口,同样用朋友把话堵了回去,“现在可以去小助理那里登记信息,大家都是朋友,晚点我帮你去言言那里问问,看看今年能不能给你排上。”
与此同时,待在展厅的媒体像是收到了什么消息,一窝蜂的朝画廊门口涌去。
黄伦阳着急地赶过去,一把薅住钟岷承:“走,贺小姐来了。”
后者听到这个名字连忙去看时间,凑到黄伦阳这边咬耳朵:“阿聿呢?还没到?!”
“要晚点。”黄伦阳依言传达副总裁的指示,“阿聿说让我们先兜着。”-
从画廊门口到展厅之间有一道门厅,此时门厅处聚集了无数闪光灯。
今日贺小姐妆容大气浓艳,如同前两天同徐斯聿聊天的那样,贺小姐带来了一幅画,这属于贺家的诚意。
镜头之下贺小姐与记者交流,开玩笑似的警告媒体不要瞎写报导。
“我跟池老板是朋友。”贺小姐微微抬起下巴,盛气凌人,“今天画廊开业,你们不要扫兴。”
好巧不巧的,特意向车队请假的职业赛车手也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一辆加长定制的黑色跑车稳稳停在画廊外,车门打开,温轩和Sely从车上走了下来。
似乎想给朋友撑场子,温轩穿了一身酷炫的皮夹克,鼻梁上还架着一副显眼的墨镜。
Sely是模特,装扮向来瞩目。两人在车门旁停顿片刻,接着Sely挽住温轩的手臂,大摇大摆走了进来。
一时间周围的闪光灯更刺眼了,黄伦阳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喃喃自语:“这俩人干吗呢,谁让他们跑来这里走秀了?”
说起来钟岷承脸皮也够厚了,然而眼前的画面令钟岷承脚趾扣紧:“温轩都走得同手同脚了——他们往我们这里走过来了!快快快我们快逃!”
逃是不可能逃掉的,温轩成功与朋友们汇合,墨镜一摘,顺便撩了撩自己特意做的发型:“怎么样?帅不帅?是不是特别给言言长脸?”
“刚刚那个是贺小姐吧?你们看,她的风头都被我抢了。”
钟岷承呲了呲牙,用力推开温轩叫他赶紧上楼,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一行人风风火火地前往二楼会客厅,温轩望着他们的背影,扭头询问Sely:“刚才我不帅吗?”
Sely手一摊,她完成了任务,因此开口的语气无情极了:“老公,你答应过我的,今天陪你走秀就送我那枚蓝宝石胸针。”-
按照原先的计划,昨天徐斯聿就该到达淮市了。只是徐斯聿所在的城市一直下雨,飞机航班免不了被延误。
其实徐斯聿并不担心画廊这边的情况,池嘉言那么有能力,那些客人肯定能应付过来。
初春朔风寒峭,车里开着暖风空调。崇佳的商务车成功接到副总裁,男人坐上车,赶往池嘉言的画廊。
手机不停振动,副总裁面无表情地接起电话,听赵轩汇报部分设计师的意见。
男人下意识去摸上衣口袋,缎面材质的首饰盒具有丝绸般的质感,里面盛放着一枚精心制作的戒指。
——根据崇佳副总裁的严苛要求,每位珠宝设计师制作进度不太相同。在徐斯聿回国之前,有一位设计师完成了婚戒的制作。-
虽然紧赶慢赶,可是徐斯聿到达的时间仍旧临近中午。
由于下午温轩要赶回车队,所以聚餐也放在了这个时间。钟岷承挑了一家平日里经常去的私家餐厅,算是给池嘉言举办庆功宴。
这会儿朋友们正在聊池嘉言芒果过敏的事情,温轩接收消息的速度总是慢人一步。
他端着手里的鲜榨芒果汁,十分惊愕:“怎么突然就过敏了?”
池嘉言眨了眨眼,撇开脑袋思考该怎么把这个话题糊弄过去。
恰好门外传来声响,惯例迟到的副总裁终于现身。
“又迟到!”钟岷承早已想好了说辞,“待会儿出去买单!”
听见男人的声音池嘉言倏地回过头,随后脸颊一紧,徐斯聿的手捏住了池嘉言的侧脸。
“……唔。”池嘉言反射性地去捉脸上的手,轻声喊男人的名字,“阿聿。”
两人好些日子没见,徐斯聿看了池嘉言半晌,才在他身边落座。
明明徐斯聿的举动也是朋友们时常逗弄池嘉言的,但多了一个恋人的身份,男人的动作看起来总有点肉麻。
Sely认为自己应该非礼勿视,因此她伸手来捂温轩的眼睛,提醒道:“处男别看。”
黄伦阳没忍住,一口果汁差点喷了出来。
人到齐了侍者开始上菜,黄伦阳顺口去问徐斯聿国外那几件拍卖品有没有处理好。
“这次是什么东西啊?”黄伦阳感到好奇,“送到崇佳的话记得喊我们去看看。”
徐斯聿没有吭声,池嘉言留意到男人倦怠的神情,猜到徐斯聿估计没有适应国内外时差。
于是池嘉言靠了过去,他挨住徐斯聿的肩膀,声音很轻:“你先随便吃一点,然后回家休息。”
“下午跟你一起去画廊。”徐斯聿语调散漫地说着,“那些媒体还等着我露面。”-
这顿午餐持续到下午一点左右,而后朋友们各自分别。
池嘉言在地下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徐斯聿坐上副驾驶,两人在这时终于拥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
“瘦了一点。”徐斯聿随口问道,“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池嘉言低头系安全带,仿佛在掩饰自己的心虚:“没有。”
徐斯聿笑了笑,直白地戳穿了池嘉言的谎话:“上大学的时候一忙起来就不爱吃饭,留学的时候也是这样。”
池嘉言觉得难为情,又不服气的嘴硬,故意反驳道:“你好啰嗦。”
很寻常的聊天,到底彼此相识太久,他们的热恋期好像比其他情侣更早融入到了日常生活中。
徐斯聿再一次摸到了口袋里的首饰盒,他让池嘉言伸手,表示这次出国给他带了一份礼物。
池嘉言反应慢了半拍,在回过神之前自己的手已经伸到了男人面前。
一个掌心大小的首饰盒放到了池嘉言的手心,池嘉言很明显的愣住了。
“宝宝,现在戴上下午媒体就能拍到了。”徐斯聿用眼神示意池嘉言打开这个首饰盒。
在徐斯聿看来,一枚戒指肯定无法表达他对池嘉言的珍视。所以男人开口的态度不太郑重,却依然使池嘉言会错了意。
首饰盒、戒指,任谁来看这都像一个求婚现场。
即使这个求婚现场格外简单,简单到甚至让人觉得有些敷衍。
然而池嘉言仍然感到非常惊喜,他抬起头冲徐斯聿笑,眉眼弯弯的表情生动又漂亮。
“好。”池嘉言没想到自己的愿望能这么快被满足,他点了点头,小声、又自顾自地接受了徐斯聿的求婚,“……我答应你。”
第71章 笨蛋朋友情侣。
同日下午,到达画廊的媒体比上午更多。记者纷纷听到风声,得知崇佳副总裁已经落地淮市。
而这天下午上传的媒体照片同上午出现了细微的区别。
媒体行业的记者个个眼尖,当天下午画廊主一伸手,他们便注意到了池嘉言手上突然多出来的戒指。
那枚戒指做工简约却精细,看起来价值不菲。而且被佩戴在无名指,这是一个很微妙的位置。
在场的记者面面相觑,互相对上眼,心知副总裁好事将近。
尤木所在的电视台同样收到消息,主编连忙联系在其他地方采编的尤木,叫他迅速去现场采访副总裁。
电视台收到的消息自然来源于崇佳,资本家心黑狡猾,即便接受采访也得用跟他穿一条裤子的媒体。
因此下午面对副总裁的出现,在采访之前尤木假装小心翼翼地试探,询问能不能问几个私人问题。
正好崇佳副总裁等的就是这句话。-
“上午贺小姐宣称她和池先生是朋友,此前似乎并未听您提起过。”
镜头中,崇佳副总裁虚伪地笑了笑,直接用贺雨茜说过的话来回答这个问题:“贺家一直与崇佳交好,贺老特别支持言言创办这家画廊,所以才让贺小姐送来这幅画作。”
话音落下,摄影师转动镜头,副总裁口中那幅画作显映在众人眼中。
——这是一幅20世纪由西方印象派艺术大师创作的作品,以极为鲜亮的红作为主色调,仿佛由梦的碎片拼接而成,充满着梦幻的浪漫主义色彩。
非常应景的,这幅画作的名字叫做《新婚》。
稍微有点经验的艺术家或者收藏家只要看过画,立即能明白贺家的意思。
借着这个问题,徐斯聿不仅再一次强调从前跟贺小姐不实的绯闻,贺老也借此表明了贺家的立场。
听到副总裁的回应,尤木心领神会般地点头,在镜头面前十分真诚地祝福:“祝您心想事成。”
池嘉言那里也有采访,不过池嘉言这边的气氛轻松不少。
这是尤木第一次见到这位画廊主,池嘉言看上去比副总裁好相处多了,尤木采访的时候不再那么紧张。
“您跟副总裁认识那么多年,有没有让您印象特别深刻的事情?”
上午池嘉言招待了好些记者,眼下看着镜头学会了该怎么应对:“大概七八岁的时候,我们去别人家里做客,家里的长辈给我们买了好多零食水果。”
“其中一种水果我不喜欢吃,他就把那种水果全都吃完了。”
说到这里尤木忍不住笑了起来,池嘉言弯了弯眼睛,继续说道:“结果第二天他上火了,嘴角起了燎泡,疼得好几天张不开嘴。”
“后来我去找他,”或许那个时候年纪还小,徐斯聿还没有那么伪善,所以当时见到池嘉言向他讲了实话,“他告诉我其实他也不喜欢吃。”-
晚间天黑之际,电视台把两人的采访齐齐报导了出来。
朋友们看见报导,清楚池嘉言在说芒果过敏的事情。
原本徐斯聿跟朋友炫耀自己跟言言的感情,钟岷承还会时不时呲上几句。此刻钟岷承看完报导,沉默了好长时间。
“好吧好吧!”钟岷承心服口服,自言自语开口,“等你们两个结婚,我肯定给你们随大礼。”
同一时间,谭淑琳结束了与池嘉言的通话。
“怎么样?”梁若关心道,“今天忙不忙?要不要明天我们一起去帮忙?”
“他说都挺顺利的,没什么问题。”谭淑琳笑道,“叫我们在家里好好休息。”
随后梁若给谭淑琳看了采访,两位母亲默契地交换眼神,梁若先开口了。
“没跟我们透露要什么时候结婚啊?”梁若见到池嘉言手上的戒指控制不住欣喜,“刚才我想了半天,不知道该给他们准备什么。”
谭淑琳那么了解儿子,示意梁若别太担心:“言言能有什么想要的,估计他还要嫌婚礼太麻烦。”
池家向来低调行事,即使如今池国睿退休池家也不爱张扬。
“说什么呢,小辈的婚礼怎么能随便。”梁若当然不同意,“而且老池退休了,大家没什么顾虑,一定得好好办。”
两人拉扯了半天,梁若就差把婚礼名单直接拟出来了。她刚站起身准备联系丈夫,随即想到了自家儿子的独断。
“算了。”最后梁若做了一个比较中立的决定,“看阿聿吧,如果有什么事他肯定会跟我们讲的。”-
画廊开业的这一天圆满结束,池嘉言累得头晕眼花,一上车眼皮开始打架。
因为要调时差,徐斯聿早已困过头了。现下他负责开车,两人前往半岛湾。
在半岛湾上班的保姆阿姨休息了好长时间,现在终于被副总裁喊了回来。
下班时间的晚高峰仍旧拥堵不堪,男人望着十字路口的红灯,远方的晚霞把天空染成了紫红色的粉。
身侧池嘉言歪着脑袋在打瞌睡,徐斯聿视线下移,看见了恋人手上的那枚戒指。
车窗紧闭,外面鸣笛声喧嚣不绝。
车内的车载广播正在播放今日新闻,主持人讲到崇佳拍卖公司将于近期举办春季拍卖会。
一丝很微妙的幸福感从徐斯聿心中掠过,这点幸福悄无声息地覆盖住了萦绕在胸口的不安。
红灯变绿,徐斯聿笑了一下。他调低了广播的音量,很快驶离了这个路口。-
保姆阿姨做好了晚餐,池嘉言进门闻到了美食的香味。
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池嘉言立刻坐上了餐桌。
徐斯聿坐在对面,他察觉到池嘉言的意图,适时提醒:“吃完饭睡觉,等到半夜又要睡不着。”
“明天画廊不开门。”池嘉言理直气壮的为自己辩驳,“我可以睡懒觉。”
徐斯聿觉得好笑,池嘉言这个画廊主当得还挺随心所欲,开业第二天居然就不营业了。
如同池嘉言讲的那样,吃完晚餐他坐在客厅整理了一下画廊的资料,一个小时之后上楼洗漱。
徐斯聿待在书房,出国这些天崇佳落下了部分事务,这会儿公司高管抓着副总裁加班。
中途赵轩拨来了越洋电话,那位唯一完成婚戒制作的设计师想要几张戒指的实物图。
“他们工作室的电脑坏了,近期保存的设计图都丢了。”赵轩一边解释一边告知副总裁进度,“有几个设计师讲这周他们也能完成,我会实时联系您的。”
徐斯聿看了眼时间,这时接近凌晨,池嘉言陷入了深度睡眠,大概率不会吵醒他。
于是男人轻手轻脚推开了主卧的门,然后默默掀开棉被,拿走了佩戴在青年手上的戒指。-
虽然嘴上说着赖床,然而在生物钟的作用下第二天池嘉言依然准时醒了过来。
枕侧已经没有人了,根据清晨模糊的记忆,徐斯聿好像很早出门上班了。
池嘉言愣愣地坐在床上醒神,过了半晌池嘉言猛地低下头,忽然发觉到了不对劲。
左手无名指空空的,池嘉言惊讶地举起手,张开五指,再合拢。
戒指并没有出现。
池嘉言吓了一跳,他慌慌张张的下床,特意去看床头柜。
床头柜上也没有戒指的影子,明明徐斯聿送给自己的这枚戒指尺寸刚刚好,应该不可能会从手上脱落。
池嘉言第一个想法是丢在床上了,因此他站在床边到处翻找,甚至连床底下都仔细看了一遍。还是没有。
这下池嘉言真的急了,他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跑出主卧,听到楼下的声响抬高音量出声。
“阿姨,”池嘉言着急的下楼,开口询问,“你有没有看见过我的戒指?”
保姆阿姨满脸困惑,池嘉言望着对方的表情便猜到了结果。
青年的脚步没有停留,他重新回到主卧,找到手机给男人打电话。
不巧的是副总裁正在开会,等待音响了半天才被接起。
“阿聿!”池嘉言站在原地来回转圈,懊恼地自责,“我好像把你的戒指弄丢了,现在我起床发现戒指不见了。”
徐斯聿怔了一下,才向池嘉言解释:“昨晚我摘下来的,放在书房了。”
池嘉言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紧接着听筒中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动,池嘉言果然在书桌上找到了那枚珍贵的戒指。
或许徐斯聿察觉到恋人过激的反应,他思考片刻,意识到自己似乎犯了一个错误。
“宝宝。”男人亲昵地喊道,“我给你买了好多戒指,就算这枚丢了也没关系,你可以换其他戴。”
池嘉言刚刚从惊慌失措中回过神,徐斯聿的话语又让他懵住了。
“……好多?”池嘉言下意识地反问,“有多少?”
“应该有三四十枚吧。”男人说了一个大概的数字,“每个月应该可以戴不重样的。”
池嘉言惊愕地睁大眼,被抓在手心的那枚戒指一下子没那么硌手了。
“等过段时间戒指做好了我们再出国。”徐斯聿不仅给了池嘉言想要的戒指,还猜中了对方接下来的愿望,“不会有其他人,这是我们的蜜月。”
淮市的季节从初春来到初夏,在雨季到来之前这段时间是天气最好的时候。-
今日上班,赵轩还没到公司,工作电话已经快要把手机打爆了。
“副总裁晚上的飞机。”赵轩眉头紧皱,嘴上好声好气地应付,“他一回来我就联系你。”
或许对方听过了太多次类似的敷衍,没忍住抱怨了几句。
赵轩握紧拳头,顿时回呛:“都说了他去度蜜月了,度蜜月!”
“昨晚他跟我讲,我再给他打电话他就把我扫地出门!”两边都是处在高压状态下的打工人,一点小小的事情便能成为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挂了!”
此刻赵助正站在自家门口,他满腔怨气地盯着大门,好不容易才平复情绪。
死男人!等着吧!赵轩在心里咬牙切齿地咒骂,等我赚够了钱就去撺掇公司其他高管,把徐斯聿这个死男人一脚踢出崇佳!-
几天前,又有一位网友爆料自己偶遇了崇佳副总裁。
这位网友出国旅游,碰巧和副总裁住在同一家酒店。双方搭乘同一部电梯,当时电梯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当然了,没有提及的自然是副总裁的恋人,那位如今颇有热度的青年艺术家。
网友自称虽然自己认出了他们,但并没有出声打扰。
可是没有出声还有其他方式,大概她一直用眼睛瞄他们,没过多久那位艺术家便主动开口了。
“欧洲市中心的地面大部分是用砖铺砌的,高低不平,有些地面中间缝隙很大。”池嘉言早就注意到这位女士有些别扭的站立姿势,善意提醒,“长时间穿高跟鞋走会很累。”
适逢电梯到达相应的楼层,副总裁没有丢弃绅士的人设,礼貌地同这位女士道别。
这段短暂的偶遇令这位网友瞬间化身池先生的粉丝,因此这则爆料除了讲述事情经过,剩下的全是对池先生的夸赞。
“我第一次见到真人,真人比媒体照片还要漂亮!”
“他真的好细心,天知道那时我脚痛的想要自杀。”
“等我回国就去买票,我要去支持他的画廊!”
身为记者的黄伦阳消息灵通,听闻副总裁又上热搜了,黄伦阳赶忙去找手机,生怕外界又拿这两个朋友做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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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回国的当天,池嘉言回到了留学的学校。Cher得知池嘉言的到来,同样前往学校去找池嘉言。
这个时期临近期末,大学生在忙碌期末的同时也在准备放暑假。
校园里正在举办定期活动,同学们把自己的作品拿出来展览拍卖。
Cher性格开朗,而且徐斯聿很会伪装,看上去也不是那种傲慢冷漠的男人。
“只可惜今天老师不在。”Cher一边瞧那些摊位一边跟池嘉言聊学生时代的回忆,“言言,你还记不记得我给你打的电话?去年你的毕业作品卖了好多钱。”
池嘉言下意识瞄了徐斯聿一眼,回答的声音轻轻的:“嗯。”
身边的男人稍稍落后了几步,在一个摊位前站定。
摆摊的学生热情的向徐斯聿推荐自己手工制作的作品,徐斯聿垂着眼睛,认真聆听对方的讲解。
走在前面的两人回头发现了徐斯聿的举动,Cher扬手告诉徐斯聿,他们要去画室转一圈。
“你找不到的话问问路上的学生,”Cher开口说道,“是四楼的画室。”
实际上徐斯聿比池嘉言更熟悉这个学校,池嘉言看过来的目光有些窘迫,尴尬地安抚Cher的担心:“我们走吧,他不会迷路的。”-
虽然毕业还不到一年,但池嘉言觉得学校的环境陌生了许多。
画室永远是一副杂乱的样子,摆在地上的学生作品看起来比他们那一届还要多。
Cher站在门口东张西望,池嘉言同样被吸引了注意。两个人扒在窗户上,凑在一起交头接耳。
“哇看到这个画室我就想起那些通宵的日子。”Cher感慨道,“椅子我都睡塌了好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