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虞藻和赫临在一起,必然要吃很多苦。
“我等会运点冰过来。”韩金佑一边唾弃赫临真不是个东西,另一边又舔着脸上前,“夫人,晚上我陪你睡觉吧?我半夜可以帮你扇风……”
虞藻终于知道这股热气是哪来的了。
韩金佑只要一靠近,那股挥之不去的热度愈发强烈,让韩金佑身边的虞藻,像关在蒸笼里的小包子,里里外外都要蒸熟了。
虞藻一热,脾气也跟着变大。
他忘了自己是初来乍到的新人,冷着小脸把韩金佑的脸一掌拍开,语气不耐烦到了极点:“我才不要你陪我睡觉,你身上好热。”
软绵绵的、宛若牛乳般白皙的掌心,迎面挨上韩金佑的面庞。
韩金佑怔了一怔,他执行任务这么多年,接触最多的便是各种各样的冷兵器,他何尝体会过如此柔软的触感?
喉结滚了滚,韩金佑的身后,不着痕迹冒出一根长长的、布满斑点的尾巴。
且在亢奋地摇摆。
韩金佑竭力控制兽化的倾向,他可不想让眼前的小男生认为,他是一个不稳重的、会随时冲人摇尾巴的流氓。
“可能是因为我的兽态。”他盯着虞藻的脸,连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我身上总是很热。”
虞藻随意地应了一声。
他有些累了,爬上床后,试着用拳头敲了敲床面,床倒是挺软的,睡得很舒服。
“你不是说要帮我运冰吗?”自松软的枕间,冒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虞藻催促道,“快点给我运过来,我真的好热。”
抬起的小脸粉白漂亮,眼尾还洇着许些水光。
韩金佑连忙应了两声,转身离开帐篷,拉开帐子的帘后,却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他将帘子放了下来,空旷的草原上,他望着眼前的男人,眉目露出许些警惕:“你们刚刚聊了什么?你准备参加首领的竞选吗?”
是林泊越。
盘卧在林泊越脖颈间,尾巴自肩头垂落下来的黑蟒,忽的睁开一双漆黑幽暗的蛇瞳。
不知道嗅到了什么,蛇头缓缓抬起,并直勾勾盯住紧闭的帘子,猩红的蛇信吐出,发出嘶嘶的阴冷声响。
比起黑蟒的兴奋,林泊越则表现得冷淡许多。
闻声,他皱了皱眉,为什么所有人都要问他这个问题?他对首领之位并无兴趣,更没有管理组织的打算。
“我对首领的位置没兴趣。”林泊越冷淡道。
韩金佑仔细观察林泊越片刻,发现林泊越并未撒谎。
他一瞬放松下来:“那就好。”
“我好喜欢他。”韩金佑冒出一句突兀似的言语,眼睛闪烁兽类特有的微光,“好白,好漂亮,看起来小小的。”
他从未见过虞藻这般精致漂亮的存在。
“但不知道首领是怎么养的,太瘦了。”韩金佑的语气责怪,“首领是在外出执行任务时遇到他的吧?就算他们后来被关在梦魇组织的牢房里,就算首领受伤,他也不应该让伴侣吃苦的。”
林泊越没有反驳这句话,他也很赞同。
确实太瘦了。
通过一些细枝末节,不难看出,其实虞藻被养得很精细。
皮肤水嫩白皙,一点色素沉淀都没有,根根手指分明纤长,一看就没有做过粗活。
但赫临还是养得不够仔细。
虞藻的腰太细了。
脚踝更是伶仃一点儿,好像只要将大掌扣在上头,便能轻松将他拽到身下,再无逃脱的可能性。
不过除了这些,该长肉的地方倒是没少长。
韩金佑:“我准备参加竞选。”
他的眼底闪烁兴奋的光芒,“我太喜欢夫人了,我一定要成为新首领。”
林泊越从韩金佑的脸上,看到熟悉的表情。
方才他们在讨论对策时,他在多个年轻小伙脸上,看到这样痴迷狂热、势在必得的神色。
目前赫临还是组织内的首领,他们却已开始计划新的竞选。
他们是个崇尚强大的组织,赫临外出执行任务却遇害,没能马上逃脱的他,从某些方面足够说明,他也没有那么强。
而弱者在黎明,没有资格站上首领的位置,更没有资格拥有伴侣。
更何况,是那么漂亮的伴侣。
林泊越天生情感淡漠,无法拥有人类的情绪波动,正如他的兽态,像冷血动物。
此刻,他却无法避免地回忆起,第一次见到虞藻的那幕。
蔚蓝天空下,辽阔翠绿的草原裹挟芳草清香。
而虞藻伏趴在毛发华丽、体型庞大的狼狈上,他缓缓抬起红扑扑的面颊,乌发凌乱,眼尾迎着晨曦洇出一抹水光,宛若清晨红花上的露。
第一眼,便让人无法将目光挪转。
林泊越虽情感淡漠,也感知不到情绪波动,但不代表他是个傻子,看不出别人对虞藻的企图。
也就只有虞藻傻乎乎跟在韩金佑身后,丝毫没注意到,他每走一步,身边一群年轻力壮的男人们,皆将如狼似虎的目光望向他的背后身影。
这本来不关林泊越的事。
他却无法避免地去想。
在残酷的末世,赫临脑袋受伤,变成了傻子,那么赫临的伴侣该怎么办?
更别提,他们自雇佣兵时期,就有着那样的规定。
他们组织内全是年轻单身汉,在遇到到来之前,无人产生过想要伴侣的想法。
历届首领也基本没有伴侣,他们认为,必须克制住欲望、守住贞操,方能完成大业。
但是在看到虞藻的第一眼,组织内不少成员蠢蠢欲动,敏锐的兽类总是能先一步发现苗头,林泊越竟察觉到,部分人大着胆子朝虞藻释放求偶信号。
可惜虞藻不是兽人,无法接收到。
残酷的竞选马上开始,这一次竞选,多数是为了虞藻。
王后只有一位,而想要拥有王后,那便是打败所有人,成为新的王。
一无所知的虞藻,还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
林泊越想到那张天真单纯的脸蛋,忍不住恶劣地想。
他会面对什么?
虞藻这样漂亮的小男生,总会让人失控对待,他那么小只,在四肢进化、肌肉更加精悍的兽人面前,像一只柔弱可怜的小兔子。
兽人在控制不住情绪时,总会兽化。他这小身板,若是中途兽化,真的吃得消吗?
他也许会捂住肚皮哭,哪怕小腹吃撑、高高隆起,还是被源源不断喂入新的。
他不断哭着喊着,然而哭声只会换来更加失控的对待,就算哭哑了、床单被泡湿了,也不能休息片刻。
太可怜了。
林泊越这么想着,不免产生许些的同情,拇指蹭了蹭食指内侧。
体温突然变得有些热。
“是热吗?”韩金佑道,“刚刚夫人就喊着热,不多说了,我去帮他运冰……”
韩金佑走后,林泊越站在帐篷门口,凝视那道帘子。
直到肩头的黑蟒发出急切的嘶嘶声,像在催促,他才动了动步伐,抬手掀开帘子,矮身入了帐篷。
听见外头的动静,虞藻还以为是韩金佑回来了。
他在床上舒展四肢,像日光浴下的猫儿一般,慢吞吞伸了个懒腰。
随后才缓缓坐起身。
来人并不是韩金佑。
虞藻诧异地仰起小脸,乌泱泱的长睫翘高了些,他一时间没认出此人是谁,更不知晓对方为何进帐篷,唇瓣因吃惊微微分开,露出濡湿的唇缝。
他略有不安地并了并腿。
雪白大腿肉因挤压,现出丰腴的肉感。
虞藻身体侧坐着,一双手撑在大腿前,因肩膀前倾,领口凹成一个微妙的弧度,让身量极高的林泊越,能自上而下看得一清二楚。
圆润的肩头在灯光下闪烁晶亮光泽,锁骨下凹,与漂亮的肩颈线形成流畅的弧度。
锁骨下方的两抹粉尖,平平的甚至有许些下陷的弧度,色泽青涩浅淡,似春日新绽放的花苞。
漂亮,更是香的。
肩头的黑蟒开始躁动。
林泊越也愣了一愣,神色恍惚片刻。
怎么是……
【林泊越。】0926知道虞藻记不住这些人脸,哪怕再帅的男人,在虞藻眼中都一个样。他提醒着,【类似黎明二把手三把手的存在,实力强劲。】【他还有一个身份,是赫临的哥哥。】
【别露馅。记住,你现在是赫临的伴侣,看在这层身份,他们不会亏待你。】
“我都记住了,现在我老公换人了。不是秦铭,也不是ghost,是傻了的赫临。”虞藻严肃地点点头,又伸着小脑袋问,“他们不会亏待我,那也肯定不会欺负我了吧?”
虞藻笃定不会,谁知,0926意味深长道:【这不一定。】
虞藻:“?”
没等他问出个所以然,林泊越已朝他走近。
应当是看出虞藻怕蛇,林泊越提前将缠在肩头的黑蟒扯下,丢入帐外。
见黑蟒嘶嘶大叫不满、似乎想要进帐篷,他投去一个冷漠警告的眼神。
黑蟒瞬间不敢乱动。
它在原地焦灼地爬行两圈,最终选择爬上帐篷,自最上方的洞口,窥探帐篷内的漂亮小男生。
“你好,我是林泊越。”处理好黑蟒,林泊越坐在床沿,自我介绍道,“也是赫临的大哥。”
虞藻眨了眨眼睛,自以为很机灵地问了一个套近乎的好问题:“亲哥吗?”
林泊越:“嗯。”
虞藻后知后觉意识到,他的提问好像不能套近乎。
反而会显得自己很笨。
虞藻面露尴尬与窘迫,细细白白的手指缓慢扣着床单。
林泊越瞧出他的不自在,于是随手从一边拿了本书翻看,缓解二人之间的僵硬气氛。
“这本书不错。”林泊越道,“你可以看看。”
“嗯,谢谢。”虞藻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林泊越,仔细想了想,才谨慎地唤了句,“大伯哥。”
细声细气的软调嗓音,尾音带着些延长。
配以这张漂亮的脸蛋,以及身上的淡淡软香,莫名让林泊越的体温有些发烫。
但这是不正常的。
林泊越体温常年低温,很少有滚烫的情况,即便是最热的情况,身上也是冰冰凉凉的。
“嗯。”对这声大伯哥,林泊越不置可否。
林泊越并不是一个会找话题的人,但大伯哥的这层身份,让他面对虞藻时,不由自主带了几分包容的想法。
“你是在赫临执行任务时,和他认识的吗?”林泊越主动找着话题,“你们平时都做什么?”
很得体,也绝对不会出错的问题。
林泊越自认高情商,可这个问题,落在虞藻的耳中,如同一道催命符,更是让他敲响警钟。
雪白的耳尖陡然竖起,虞藻机灵地想,莫非,林泊越不相信他是赫临的伴侣?
林泊越看出他是个小骗子,所以故意问这种话,意在试探他?
虞藻紧张地蹭了蹭膝盖,既然已经撒了这个谎,那么硬着头皮也要继续下去。
情侣平时都会做什么?
虞藻绞尽脑汁地想。
他好歹也给别人做过老婆,那么多个世界里,老公不是白喊的。
在给人当老婆这件事上,他有着丰富的经验。
尽管羞耻,但虞藻好歹能够应对,他语气支吾、硬着头皮道:“赫临他、他平时很喜欢亲我……”
正在漫不经心翻看书本的林泊越,突然停下手中的动作。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虞藻的目光多出几抹深意:“亲你?”
这是什么意思?不信吗?
虞藻绞着手指,脸蛋红红地点了点头。
林泊越看着虞藻的唇,许是目光过于直白,他看到虞藻小幅度抿了抿唇。
红嫩饱满的唇肉像花苞一般,随着抿唇的举动,染上晶亮的露珠,散发引人采撷的甜香。
“赫临看起来不像喜欢接吻的人。”
虞藻心脏咯噔一跳,他正在思索新的谎言,又听林泊越说,“可如果是你的话,也不难理解。”
虞藻愣了一愣。
“他是怎么亲你的?”
坐在床沿的男人,忽然将书本放在一边,单手撑着床面,缓缓倾身而来。
一只骨骼分明的大掌抬起,冰凉的指腹落在软嫩嫣红的唇缝间,只是稍稍一碰,指尖便被濡湿了。
林泊越的眼眸一瞬变暗,他凝视那抹濡意,体会着指尖传来的湿热触感。
喉结滚动,继续往下问,“会像狗一样舔你吗?”
虞藻小小呜咽一声,他迷茫地睁圆了眼睛,却没有推开林泊越。
他继续用那双天真无辜的眼睛,湿漉漉地看向林泊越,夹带几分不解。
虞藻没有回答。
他不知道这个问题是不是陷阱。
林泊越哑声继续:“会吗?”
不过稍一用力,手指便探入湿热的口腔,摸到柔软顺滑的舌肉。
“舔你的。”他说,“这里。”
林泊越的神色冷淡,甚至是一丝不苟的,实在很难将他此刻的行为,与他的表情对上。
虞藻心脏怦怦直跳,这是什么意思?
检查他有没有和赫临接过吻?还是说,赫临后来又给出不一样的说法,与他的言语相矛盾?
怪不得不让他和赫临待在一块,原来是为了这个。
虞藻像被踩着了尾巴,浑身进入戒备状态,他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试探性点了点头。
林泊越见虞藻怯生生的,却依然乖巧的模样,古井无波的心脏忽然抽动了一瞬,泛开酥酥麻麻的电流感。
“像赫临能做出来的事。”他缓缓抽回手。
狼的占有欲很强。
方才虞藻站在赫临身边,不过有人稍微靠近、释放出许些求偶的信号,赫临便跟被抢了伴侣的狼似的,一直龇牙咧嘴,发出警告的呜鸣。
同时不断重复“我的”。
脑子傻了,但没完全傻。
最起码还知道要守住老婆。
林泊越想抽纸巾,却又诡异地产生一种很浪费的想法。
于是他没有擦拭,而是继续让虞藻的口水留在他的指腹,形成一层亮晶晶的光膜。
而虞藻的唇瓣,也因方才的轻轻揉捏,而变得愈发水润剔透,唇色嫣红。
他怯生生的小表情,实在可爱。
林泊越突然很好奇,对虞藻的一切都感到好奇。
可惜大伯哥的这层身份,让他不方便多问,所能提出的问题,也必须站在大伯哥的立场。
“你说你们被关在牢房里。”林泊越似乎只是单纯疑惑,“在牢房里,他也要亲你?”
赫临应该知道些分寸吧。
就算虞藻再迷人,身为稳重的狼王,也应该注意下场合。
虞藻胡乱点着头:“嗯、嗯……”
虞藻像小鹌鹑一样低头望向脚尖,因为心虚,他的面颊已经红透了。
看到他脸蛋红红的模样,赫临愈发觉得,赫临真不是个东西。
都被关起来了,竟还满脑子这档子事。
不就是仗着虞藻脾气好吗?
那也不是赫临不分场合亲虞藻的理由。
林泊越不想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他也不想听到有关赫林的任何消息。
他转而看向虞藻,虞藻的脸蛋与四肢皆白白净净,他的眉眼缓缓舒展开:“你身上很干净。”
林泊越原本意思是,虞藻很讲卫生,一看就是个爱干净的小男孩。
哪怕在牢房里,也没有沾上脏东西,一看就很细心。
虞藻却误以为,林泊越是在暗示他。
暗示他根本没和赫临接过吻。
牢房地面脏兮兮的,到处都是灰尘,怎么会有人在这种地方接吻呢?
就算在这种地方接吻,身上也应当会蹭上些脏东西,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干净。
在某些方面,虞藻的小脑瓜总是很灵光,他一边骄傲地想他真是聪明,林泊越只是说了一,他就想到了背后的二三四。
另一边又焦头烂额,想着法子应对当下的危机。
情急之下,虞藻脱口而出:“因为、因为我都是坐在赫临腿上跟他接吻,所以身上才没有弄脏。”
“他、他还会扶着我的腰……”
虞藻说完后,心虚地躲闪了下目光。
林泊越下意识看向虞藻的腰身。
正面是细细一把,从侧面角度看,更是窄得出奇,一掌可握的纤细程度。
“像这样吗?”
林泊越好像只是单纯好奇,他伸出大掌,从侧面掐住虞藻的腰身。
漆黑深沉的眼睛宛若无星的夜空,他凝视着虞藻,声线低哑,“这样扶着你的腰,亲你。”
不知是不是虞藻的错觉,他好像听到了蛇类的嘶嘶声,自头顶传来。
他瑟缩一瞬,但还是点了点头,又摇头。
为了更有说服力与可信度,虞藻双手撑着床面、缓缓跪立起身,他慢吞吞地爬到林泊越的腿上,屁股往下一坐。
随后仰起粉扑扑的脸蛋,很认真地说,“像这个姿势。”
虞藻示范完毕,便想从林泊越身上下来。
谁知腰间大掌紧箍不放,他试着抬起屁股,却又被马上摁着腰坐了回去。
虞藻不解地看向林泊越,乌黑澄澈的眼睛,倒映一张冷淡的俊容。
林泊越又问:“那你喜欢吗?”
虞藻没听懂:“什么?”
察觉到虞藻想要逃离,林泊越将腰侧的大掌缓缓落在腰后,蓦地用力,将虞藻往自己身上摁。
塌下的腰身形成夸张的下凹弧度,虞藻的肚皮紧紧贴住男人肌肉块垒的小腹,自凌乱的额发间,露出一双睁圆的、惊犹未定的眼睛。
虞藻尚未搞清楚状况,耳畔传来喑哑的男声。
“这样的姿势,亲你。”林泊越说一半,又不说,只静静凝视虞藻。
直到面颊被冰冷大掌慢慢托起,虞藻看着林泊越的眼睛,从正常人的状态,渐渐变成蛇类才有的竖瞳。
林泊越才说完后半句话。
“你喜欢吗?”
林泊越的提问有些莫名其妙,更是让虞藻摸不着头脑。
虞藻晕乎乎地想,若是在试探他与赫临之间的关系,林泊越需要问这些问题吗?
需要问他喜欢什么样的姿势接吻吗?
这个问题未免太过奇怪。
但林泊越长得实在太过正直冷淡,若是忽略他的行为,他的表情完全没有透露出下流意味。
这又让虞藻产生一种,他好像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错觉。
也许只是他多想了。
林泊越只是单纯想知道他喜不喜欢和赫临接吻,用这个姿势接吻,毕竟他是林泊越的弟媳嘛。
往深了说,他们还是一家人呢。
一家人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
尽管虞藻做完心理建设,但当着别的男人的面,讲述他与另外男人的亲密过程,以及喜不喜欢,仍然叫他感到羞耻。
更别提,他和赫临之间根本不是林泊越想的那样。
难为情、心虚、紧张……多种复杂情绪一齐涌上头顶,虞藻的面庞发热,雪腮被蒸得红彤彤。
搭在林泊越肩头的双手,不自觉微微蜷缩。
“喜、喜欢……”光是这两个字,好似便已经耗费他的全身力气。哪怕如此,他还是很努力地抬起脸蛋,回答林泊越的问题,“我喜欢这个姿势……”
林泊越垂眸看着眼前的小男生,明明羞耻到了极点,却还要回答他这个问题。
乖得有些过分了。
又有些笨。
难怪会被赫临哄到手。
虞藻是他的弟媳,他方才的问题已算得上越界,他也并非不知分寸的人,知晓这时候应该停止这无礼的行为。
可虞藻的表情太漂亮了,不论是眼中因羞耻而饱含的水光,还是微微抿起的嫣红唇瓣,又或是无意识搭在他肩头乱蹭的绵软手指。
好在林泊越还有一些理智,在他问出更过分的问题前,他先一步阻止了自己。
“我知道了。”他若有所思地扣着虞藻的腰,莫名重复了一遍,“你喜欢这个姿势。”
林泊越停顿片刻,又一脸求知欲很强地问,“那赫临说过,你身上很香吗?”
坐在腿上的小男生,浑身绵若无骨,当林泊越的大掌掐住腰身时,能够清晰体会到掌心下的美妙触感。
很神奇的感官刺激。
掌心的温热柔软的,鼻尖嗅到的气息是恰到好处的香气。
虞藻胡乱点着头:“嗯嗯,他也说过。”
“怎么说的?”
“跟你一样。”
“我们不愧是亲兄弟。”林泊越又状似不在意地问,“当时他夸你香的时候,也是目前的姿势吗?”
卷翘浓密的长睫微微一翘。
纵使是迟钝的虞藻,也逐渐意识到,林泊越的提问朝奇怪的方向前进。
若是怀疑他身份造假,林泊越需要问这些吗?
虞藻狐疑地拧着小脸,他慢吞吞地看向林泊越,以委婉方式打听消息:“赫临现在怎么样了?”
虞藻与赫临分别被两拨人带走,带他回帐篷的是韩金佑,赫临则被一群人簇拥着带走。
可能是担心赫临突然暴起伤人,故而赫临的待遇并没有很好。
他们不知道从哪里推来一个大铁笼,虞藻目测有两米多,庞然大物般的狼王被关在铜墙铁壁的笼子内,在嘶吼与挣扎间,被一行人带离现场。
韩金佑告诉他,他们得先带赫临去看医生。待黎明组织的博士看过后,才能确定赫临有没有好转的机会。
如果赫临脑子能够恢复,那当然最好。可若是不能恢复,他们组织少不了一场竞争。
虞藻担心他打听消息的话术太明显,于是搂住林泊越的脖子,摆出一副很可怜的楚楚姿态:“我好担心赫临,要是他脑子一直好不了,是不是永远记不起我了?”
他在装可怜这方面,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纵使是铁石心肠的林泊越,也不由产生怜惜之意。除此之外,更有微妙的嫉妒。
等他后知后觉意识到这一点,才猛地惊醒,他竟然在嫉妒赫临。
嫉妒弟弟能得到弟媳的关心。
林泊越看到虞藻双眼湿润、难掩忧心的模样,心头涌起恶毒的想法。
要是赫临不是傻了,而是死了,那该多好。
那么他会为赫临举办一个风风光光的葬礼,再搂着虞藻出席现场。
可惜赫临没死,只是傻了,还留下了一个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貌美小妻子。
林泊越安抚着:“你放心,他没有什么问题。除了脑子坏了,一切都很好。”
虞藻迟疑地看向林泊越。
脑子坏了才是关键吧……这也能算得上“一切都很好”吗?
怎么感觉这两兄弟,关系不是很好的样子。
虞藻又禁不住担心,该不会因为俩兄弟关系不好,这个大伯哥就来欺负傻弟弟的老婆吧……
忧心忡忡的小脸一下变得煞白,瞧出他在害怕,林泊越安抚道:“你放心,就算赫临出事,暂时不能陪在你身边。我也会一直陪着你,照顾你。”
“更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