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再过一段时间,谢珩就能彻底取代陈迟,成为虞藻的正牌男友。
谁知道意外先一步而来,陈迟身亡。他看中的躯体没了,成为虞藻老公的梦也碎了。
又因为这个标记,陈迟的魂魄与他绑定。
等谢珩能量稍微恢复,找到新的躯体,他被迫与陈迟一体双魂。
真他妈的烦人
不过好又好在,谢珩也能借这个机会,稍微亲近一下虞藻……
前提是,虞藻没有被杀害。
谢珩冷冷警告:“我最后说一次,别打断我的思路。想让我老婆活着,你就闭嘴。”
陈迟本不想说话,但这一刻他不得不纠正:“小藻是我的老婆。”
谢珩懒得理他。
谢珩打算强行把虞藻抓进房间,再把门锁上。
大掌牢牢抓住圆润粉白的肩头,想将虞藻提起来,但他刚刚耗费太多能量,失败了。
对虞藻而言,他感觉到一股冰冰凉凉的触感落在肩头。
虞藻小脸迷茫,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冷?
他将手放在肩膀上,忽的碰到什么冰冷滑腻的触感,他赶紧将手缩回来,像碰到什么脏东西一般,小口小口吹着手心。
好冰……虞藻郁闷地嘀咕。
谢珩也愣了愣,好软……
虞藻郁闷地抖了抖肩膀,想把肩头冰冷的触感甩开,可这股冰冰凉凉的触感像蛇类攀附上来似的,使他的肌肤愈发冰凉。
两个粉润的肩头被透明的大掌握住,指腹隔着衣服磨蹭。
虞藻感觉到有人在揉他,几乎以为自己出现幻觉。
他急忙抓过一边的手机,想要起身,却被摁回沙发上。
不长不短的额发朝后散落,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与惊慌失措、却显得无神的眼睛。
满脸无助。
谢珩痴迷地盯着虞藻的脸。
他忽视耳边咆哮着的陈迟的声音,缓缓俯过身,腰间的流苏自然垂落,滑进略微分开的雪白腿缝之间。
腿心传来突兀的冰凉触感,像一块冰冷的硬石头贴住细嫩的软肤。
虞藻脑袋一片空白,他惊叫了一声,小脸浮起一层漂亮的薄粉。
无神的眼睛浮起泪蒙蒙的水光。
他的眼睛瞧不见,未知给他带来极大的恐慌感。
又哆哆嗦嗦伸着小手去摸,可惜什么都没摸着。
然而冰冷彻骨的触感尤其明显。
撞鬼了吗?
这个世界真的有鬼?
在谢珩的视角,漂亮的小男生在他眼皮子下并拢膝盖,惊慌失措,好像受了欺负。
虞藻想逃跑,可刚挪动许些,就被抓住脚踝拖了回来。
衣服被沙发卷得上跑,幅度很大,连带谢珩的动作都顿了几顿。
他很白,稍微有点颜色都很明显。像一颗青涩的果实,待人采撷、诱人品尝。
好似只需要细细品尝,就会变得熟透饱满,尝到香甜可口的果汁汁水。
谢珩来不及欣赏。
他得速战速决,把虞藻带到房间里,再上个锁。
以他目前的能量,最多只能做完这些。
恰好,一个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虞藻顾不上对方是谁,急忙按下接听,并委屈地哭诉:“有、有人摸我”
霍斯言闻声面色大变,可他看不清屏幕。
视频晃动了几秒。
随后大片的白撞入眼底。
霍斯言微微愣身。
镜头从紧紧并起、哆嗦的一双腿,雪白而富有肉感的腿根因恐惧而颤出肉弧,镜头慢慢上移,两侧下凹的腰身纤细得不堪一握。
虞藻双手捏着手机,将手机举到锁骨上方一点儿。
小巧晕粉的可爱圆圆毫无阻碍地暴露在空气下。
视野中,镜头里。
霍斯言的神色一瞬变得微妙。
他喉结滑动数次,体温变得火热,一出声,声音嘶哑无比:“哪有别人?”
镜头里确实没有别人。
虞藻迷茫了一瞬,他看不见,但他就是能感觉到,他身上有人。
他哆哆嗦嗦,眼尾洇着泪水,尾音带着哭腔:“就是有人摸我,一直在……在摸。”
门口传来微妙的动静,虞藻像等来救星,快速抬起小脑袋。
谢珩却面色大变。
回来的不是齐煜明与薄寒……而是虞藻正要躲避的男人。
听声音,有两个?
封洋直接找上门来,他冷硬着一张脸,心意已决。
他一定要解决了这个祸患。
封景在一旁阻拦,又怕在小妻子面前暴露身份,小心谨慎的他自然抵不过无所顾忌的封洋。
“砰”的一声门被强行撞开,在封景面色铁青的神色中,封洋一扫客厅。
最先看到一只翘起的、微微哆嗦的粉嫩足尖。
封洋恍神了一瞬,情不自禁靠近。
继而看到一张明丽动人、直击内心的脸。
脚步停下。
身侧手指猛地抖动。
封洋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心底却翻起惊涛骇浪。
封景没说,他口中的“小妻子”长这么漂亮啊……
他们还没来得及做点什么,门口传来脚步声,以及困惑的声响。
齐煜明牵着一条萨摩耶,目露戒备:“你们是谁?怎么会有房子的钥匙?”
封洋与封景同时面色微变。
齐煜明的眼神愈发锐利。
气氛紧绷的室内,倏地传来一声微妙暧昧的声响。
“呜……”
他们不约而同看了过去。
沙发上的小男生,正仰躺在上方,天生清丽的他,如今发丝凌乱、眼睛湿红,一双腿又细又长,骨肉匀停,可怜兮兮地紧拢着。
平坦的胸脯微微起伏、溢出类似哭腔的鼻音。
忽的,虞藻紧闭的膝盖朝两侧分开,精致的膝盖带着点羞怯的粉色。
他夹着腿呜呜地叫,轻咬下唇,脚趾微微蜷起。
腰后向上拱起,柔韧性极好的腰身形成一个拱桥一般的弧度。
像有一只大掌扣在腰后,要将他抱起来似的。
但沙发上只有虞藻,其余什么都没有。
也正是这时。
下凹的腰身两侧,突兀出现两枚绯红的指印。
房间里的男人面色骤冷。
有看不见的脏东西,在他们眼皮子底下,玩弄了可怜无助的小人妻。
虞藻莫名其妙被“抱”起来一点。
他神色茫然无措,根本搞不清楚状况,伸手摸、却摸不着实物。
可他确实被“抱”了起来。
被看不见的东西。
腰后托着的力顷刻消失。
虞藻跌回沙发上,大脑仍是懵懵的状态。
虞藻紧绷着面庞,迅速从沙发上坐起,东张西望半天。
他眼睛瞧不见东西,就算“看”也看不到东西,无非图一点心理安慰。
虞藻敲敲0926:“刚刚那是什么东西?我怎么突然被抱起来了?”
他自言自语般嘀咕,“难道我出现幻觉了?”
摸摸腰身与肩膀,并没有冰凉滑腻的、仿若冷血动物的触感。
倒真像一场幻觉。
身侧传来松软的温热触感。
耶耶不断地用头拱着虞藻的手心、腿部,并朝门口两个陌生男人凶狠龇牙。
不过小妈妈在身边,他不敢表现得太凶,于是只是无声龇牙。
顺便蹭蹭小妈妈的腿。
“有没有不舒服?”齐煜明刚坐在虞藻身边,虞藻就黏糊糊地钻进他的怀里,拱拱蹭蹭。
刚刚虞藻被吓坏了,他还以为他白天撞鬼,面颊抵着齐煜明的胸膛,闻着熟悉的味道,总算安心不少。
不对……这味道为什么这么熟悉?
虞藻晕乎乎地想,陈迟好像也用这个洗衣液?
算了,不管了。他眼睛看不到,必须抓点东西,当下恨不得把整个人扒在齐煜明的身上。
腰身被紧紧抱住,齐煜明展开双臂,有点无从下手。
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抱了上去,回忆曾经看到的画面,大掌轻轻抚拍虞藻的后背。
像哄小宝宝一样。
虞藻有点委屈:“我刚刚被吓坏了,好像有奇怪的东西……”
齐煜明也看到了,但他不能直说,若是说出他看到的诡异画面,虞藻必然更加惊慌。
他哄着:“那是错觉,可能因为你还没有睡醒。刚刚我在旁边,没看到奇奇怪怪的东西。”
手指不着痕迹挑开虞藻的衣摆。
齐煜明眸色转深。
一截纤细软嫩的腰身如新雪般纯净无瑕。
并无任何痕迹。
可方才,他明明看到腰侧出线两枚突兀的指痕。虞藻皮肤白,有点儿颜色都会变得很明显。
他应该没有看错……
可痕迹为什么消失了?
齐煜明第一反应是,难道这个合租房当真闹鬼?但他并不信鬼神之说……
他陷入纠结矛盾的心理。
客厅还有两个存在感很高的男人。
齐煜明收好心思,搂着虞藻,如同房子男主人一般,目光锐利扫去:“你们为什么会有房子的钥匙?难道……”
封景和封洋手指微动。
插在兜里的手,甚至已经开始想好,该如何解决眼前这个男人。
“难道你们就是钟师傅的表弟?”
他们不愧是兄弟,反应极快:“没错。这个地方真难找,花了我们好一番功夫。”
“确实不太好找,这栋楼的位置靠近小区中心。”齐煜明停顿片刻,古怪道,“不过,你们还是……双胞胎?”
“你们俩都是来照顾小藻哥哥的吗?”
短短的时间内,封家兄弟已捋清关系。
“钟师傅”应当是他们的朋友,他们是钟师傅的表弟,同样也是类似保姆的角色,负责照顾这位有眼疾的漂亮小男生。
封洋神色自若道:“没错。我是弟弟。”
齐煜明指了指角落的房间:“那是钟师傅的房间,也是你们接下来的房间。不过房间有点小,可能有点难挤……”
封洋微笑:“没关系,我可以睡沙发。如果半夜有小偷进来,我会帮忙解决。”
虞藻则有些迷茫。
双胞胎……?
钟师傅的表弟是双胞胎吗?
虞藻记忆不深。他的记性选择性好坏,对想记住的事,他记性特好,对不感兴趣的事,他左耳进右耳出。
但他们老家是个小村庄,双生子是极其少见的存在,在虞藻的印象里,老家的确有一对双生子。
也是他记忆中的唯一一对。
不过不是二十来岁的小年轻,而是务农的中年大叔。“小藻哥哥,你还记得我们吗?”封景迅速代入角色,像老乡见面那般,朝虞藻咧开一个笑,“我们小时候经常一起玩。你不肯和我们玩,我们一直追着你粘着你,喊你小藻哥哥。”
存在打探口风的意思。
封洋接话:“以前我们家做好糕点,我们爸妈都会让我们送一份到你家,因为你爱吃甜的。”
虞藻晕乎乎地想,好像……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
这些记忆太真实了。
兄弟俩挑的记忆片段十分巧妙。
一般来说,农村家的小朋友都会经历这样的片段,一起玩耍、一起打闹,每家每户若是做了点好吃的玩意儿,也会分享给别家。
虞藻长得漂亮水灵,从小受小朋友欢迎。
模糊的记忆中,许多小朋友跟在他屁股后面喊他“小藻”,给他送许多许多好吃的零嘴儿,哄他开心。
他也爱吃甜的。
邻居家的大妈大叔,又或是小卖铺的老板娘,都喜欢给他投喂。
又因为自家孩子喜欢虞藻小朋友,他们也会让孩子作为跑腿,给虞藻小朋友送家里新做的点心。
虞藻摇摇头,又缓慢点点头:“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封景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难过:“好吧,小藻哥哥你可能忘记我们了。但是没关系,我们记得你就可以。”
乖巧陪伴在虞藻足边的耶耶鼻子翕动,嗅到一股极其刺鼻的气息,以及部分熟悉的、带着点危险的味道。
他猛地抬起狗头,冲封景兄弟俩大叫不止。
龇牙咧嘴,十分凶狠的样子。
耶耶脾气温顺,在虞藻面前跟小绵羊似的。
他很少会露出如此狂躁不安的一面。
乖巧纤瘦的小美人急忙俯身,柔韧的细腰弯成一个诱人弧度,让在场的他人,不约而同将目光眺望过来。
素净白皙的手掌抚摸耶耶的头,神色温柔包容,细声细气地启唇:“耶耶不怕哦,这是钟师傅的表弟,不是坏人。”
“耶耶乖。”
封景三人看得走神。
小美人毫不设防地弯身,领口自然下落,露出纤细优美的锁骨。
他浑身皮肉莹白细腻,在天花板吊灯下闪烁点点莹光,语气圣洁而纯净,如披了一层天使般的光环。
倒真符合小人妻的身份。
耶耶逐渐平静下来,虞藻歉疚地看向钟师傅表弟。他忘了对方叫什么,语气尴尬地停了一瞬。
他干脆忽略名字:“对不起,耶耶有点胆小,不是故意冲你叫的。”
“他没有恶意。”
软糯柔和的声线,像温热绵延的水流包裹住身躯。
封景的耳朵酥麻,他放轻语调:“没关系。不怪耶耶,怪我,一定是我长得太吓人了。”
虞藻有点不好意思。
表弟脾气真好。
不过……他伸手扯了扯齐煜明的袖子,奇怪道:“你回来的时候,没有看到陈迟吗?”
陈迟出去接电话,怎么接了这么久?
表弟都回来了,他居然还没回来。
封洋看向封景,封景尴尬了一瞬。
齐煜明五指收紧,又缓缓松开,他温声安抚,压抑语气下的悲痛:“也许陈哥他……有自己的事要做。他可能要晚点回来。”
这是下辈子的事了。
虞藻点点脑袋,也有道理。
升职后的陈迟可是大忙人,刚刚那么多通电话,对方一定很着急。
电话打久一点正常,突然离开也正常。
不过,虞藻眉尖依旧不开心地抖了抖。
陈迟居然没跟他报备行程。
封景没想到一切会这么顺利。
他和封洋以“钟师傅表弟”的身份加入大家庭。
对此,他们只能感谢亡夫。
幸好他没有给他们看过表弟照片,不然兄弟俩也不会入住得这么轻松。
又过了一会,薄寒回来了。
他们一起坐在客厅,商量对策。
电视播放不久前发生的恶性事件。
里面的死者陈某,正是陈迟。
封景一脸惊讶,随后低下头,语气沉痛:“真没想到,我们刚到京州,就听到这个让人悲伤的消息……这群人真可恶,竟然如此残忍”
封洋:“……”
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薄寒倒是多看了他们几l眼。
陈迟提过表弟的事儿,也说过表弟样貌端正、声音好听,也喜欢虞藻。
但他真没想过,表弟会长得这么英俊。
情敌的条件优越,难免产生危机感。
虽然虞藻看不见,但保不准哪天虞藻能看见。
封景场面话说得差不多后,话锋一转,话题回到虞藻身上。
他试探性地问:“不过……这件事要告诉小藻哥哥吗?”
虞藻还不知道这件事。
今天下雨,雨声催眠,格外容易犯困。
他起得晚,吃完饭没多久,看了会综艺,居然又开始犯困。
他们都惊了。
怎么有人这么能睡。
薄寒道:“得瞒一下。”
齐煜明:“一个活生生的人没了,怎么瞒?他迟早会发现。”
“不然呢?直接告诉他,说你老公没了,你现在是个无依无靠的小寡夫?”薄寒冷冷道,“他胆子多小你又不是不知道。”
“他又很容易被吓到,万一想不开,做傻事,又怎么办?”
齐煜明冷笑:“你就继续找理由吧。”
同样夜袭过虞藻的他,能看不出薄寒抱着什么心思?
下一秒,脸色忧愁。
不过薄寒说得也有道理。
就算养宠物,朝夕相处那么久也该有感情了。
更何况是这般任劳任怨、如同老黄牛勤勤恳恳,光做苦活累活,十分大度包容、完全不介意小妻子在外乱搞的陈迟。
别说虞藻。
齐煜明都不想陈迟死。
没了陈迟这个大房在,也不知道环伺在虞藻身边的恶狼,会露出如何贪婪疯狂的一面。
封景不动声色地加入话题:“我认为,还是得瞒一下。小藻哥哥的胆子确实小,以前在我们老家,路边公鸡突然咯咯叫,他都会吓得躲我身后。”
封洋听他瞎编。
不过这很像虞藻能做出来的事。
“那就这样吧。暂时先瞒着,等过几l天看看情况。”薄寒道,“等警方找到凶手,再把这件事告诉小藻。现在凶手还在逍遥法外,他胆子小、又重感情,万一一个想不开……还是得瞒着。”
“等凶手被绳之以法,再告诉小藻这件事,也算让他有许些慰藉。”
也只能先这样了。
虞藻跟陈迟来到京州打拼,眼睛还瞧不见,连正常上班都没办法做到,只能在家里被娇养着。
现在唯一的顶梁柱倒了,他该怎么办?又能怎么办?
“那先这样。”
大房没了,身为小三的齐煜明,成为地位最高的存在。
他不免有了一种掌握小妾生死的权力,说话也带着大房的气场,“那封景,等会你把饭做一下,还有薄寒,茶几l的零食收一收。”
薄寒皱了皱眉:“那你呢?”
齐煜明理所应当道:“我去哄哄小藻哥哥。虽然他不知道陈哥没了,但我得时刻关注他的心理状况,不能让他伤心。”
他偏头看向封家兄弟俩,“钟师傅是酒店大厨,你的手艺应该很不错吧?”
封景和封洋硬着头皮说:“一般。”
齐煜明当他们在谦虚。
他起身拍拍他们的肩膀,委以重任,又以正宫的口吻,敲打了一下新人。
语气幽深:“你们要好好做、好好干。小藻哥哥他口味挑剔,那么你们该花更多的心思。之后也是,要认真揣摩小藻哥哥的口味。”
“我这么说是为你们好,有句话叫什么?想要抓住男人的心,先要绑住他的胃。”齐煜明以过来人的身份劝谏,“我也就只能说这么多了。剩下的,就看你们的悟性了。”
齐煜明进了虞藻房间,薄寒杵在原地不动。
没有收纳的意思。
薄寒语气冷淡:“桌上的零食你记得收一下。”
对封洋说的。
封洋:“……”
他问,“那你呢?”
“小藻的衣服得收,我去收他的衣服。”薄寒说完,若有若无的目光落回封洋身上。他问,“有问题吗?”
没问题。
但,薄寒的态度很是怪异,特别像前辈霸凌后辈,使唤后辈做一些本不属于后辈的杂活。
像下马威。
也跟古代深院大宅里的宅斗剧情似的,年轻小妾刚被抬进门,大房(已死)和先来的姨太太们迫不及待给他们立规矩。
封洋沉默片刻:“衣服可以我来收,而且,刚刚齐煜明不是说,茶几l上的零食让你来收吗?”
“他让我收东西,我就不能让你收了?”
薄寒语气淡淡,带着点警告,“刚来就别想那么多,有些事总有先来后到。慢慢排队,总会轮到的。”
“小伙子,有点耐心。”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封景把菜刀狠狠插进菜板,神色萦绕戾气,无声骂了个脏字。
“那个毛都没长齐的黑皮凭什么以男主人的身份对我指手画脚?”
封景手指收紧,手背绷出条条明显的青筋。他咬牙切齿道,“还给这么多人做饭……我他妈是他们的奴隶吗?”
要是只给虞藻一个人做饭,那也就算了。
这是他应该做的,他的义务所在。
但他凭什么给这么多人做饭?
他不是来伺候虞藻一个人的吗?
怎么一转眼,他们兄弟俩成了这个家的食物链最底端,连哄看虞藻睡觉的活儿都轮不到他们。
只能在厨房洗菜做饭。
黑奴一般的存在。
手机一直在响。
封景烦躁地拿出手机,准备关机,却发现,响动的手机不是他的。
而是亡夫的。
封景赶忙把手机取出,需要密码。
妻奴亡夫的密码,他都不需要猜,输入“zaoz”,竟然解开了。
他打开微信,微信被一串连环信息轰炸。
都是语音。
封景赶紧听小妻子给他发的语音。
“你什么时候走的?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不是背着我做坏事了”
“我不听我不听,你就是做坏事了”
封景这才知道,他的小妻子还有这么骄纵的一面。
回消息慢会生气,没有报备行程回生气,生起气来会无理取闹,还会翻旧账。
“今天早上你把地上弄得都是水”
封景几乎能想象出来,那张骄矜的小脸是如何布满凶气,又是如何躲在被窝里,捏着手机,凶神恶煞地龇着小虎牙发语音。
“我睡觉不舒服,走路不舒服,呼吸也不舒服”
封景赶忙压低声线,模仿陈迟的音色回着语音:“对不起小藻宝宝,今天公司突然有事,无良老板又让我加班……一堆杂活让我做,我现在才忙空。不生气不生气,等我回家,让你打巴掌好不好?”
虞藻的语音秒来,他凶凶又无语:“谁要打你?”
“打你我还嫌手疼”
也是。虞藻那嫩小手,打人哪里算惩罚?
分明是恩赐,是奖励,是求之不得。
耳边的数落没有停止,封景这才明白,虞藻的脾气不是一般大。
他再三保证,最后以给虞藻买商场很难买的网红小蛋糕收尾,虞藻总算被哄好。
虞藻细声细气地撒娇:“谢谢老公~”
封景心脏一热。
他将手机贴在胸口,一脸陶醉与满足。
不过,封景觉得还不够。
他可能真有点受虐倾向,居然十分回味方才虞藻骂他时的调调。
把聊天记录往上翻,封景将语音重新听了一遍,还戴耳机听,跟宝贝儿似的护住,生怕虞藻骂他的语音被别人听见。
重复播放语音,就像在重复挨骂。
封景喉结滚动,太爽了。
爽死他了。
厨房的玻璃门被推开。
封景立刻切出后台,把手机收好,看到来的人是封洋,神色骤然放松下来。
封洋警告:“别做蠢事。现在他们没发现异常,不代表以后不会。还有,你为什么要用真名?”
封景理所应当道:“我要和我老婆结婚,以后一起生活,难道要用假名吗?”
他摇摇头,“夫夫之间保持忠诚,不欺瞒是最基本的。”
“你在玩角色扮演吗,扮演一个傻逼。”封洋不耐道,“别做蠢事。”
“你为什么留下来?”
封景身上系着围裙,原本属于男主人的围裙。他吊儿郎当地倚在一边,无端透出几分流氓气息,“你不也图我老婆美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