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时候故意学文里面的台词。
然后再被迷乱中的人气喘吁吁地骂第二次臭不要脸。
写同人文的写手大多数并不挣钱,基本上都是磕CP上头自割腿肉亲自产粮,少则几千的短篇,多则上万的长篇,主打一个为爱发电。
邵执言看都看了,肯定不会让太太空手回去。
所以每次看完觉得写得好都会背地里偷偷开小号打赏,和最开始给CP向视频剪辑账号买流量般主打一个创作者激励计划进行中。
不白来,家人们都不白来。
本来直播间里富婆粉很多,许多收到过打赏的写手都以为是富婆CP粉的手笔。
邵执言这么说宛如狼人自爆让人瞬间发现了端倪。
好家伙,太太们都还以为是咱家富婆姐姐大方!
原来是你这个正主亲自下场打赏是吧!?
就想鼓励我们创作满足你的恶趣味,给你们小两口制造生活情趣是吧!
好好好,你以为你等爱哥可以轻易得逞吗!?
你还真可以!
【等爱哥你聊爆了!】
【哈哈哈哈你竟然也看!】
【就是你小子偷偷看同人文是吧!】
【我那本校园文收到过666的打赏,当时还寻思说哪位富婆这么大方,所以其实……】
【OK,接下来是我们爱心文学创作的盛世】
【楼上校园文太太求ID!想看!】
【预感今天过后马上就要有很多民国文了】
【太太饿饿!饭饭!】
【本站视频比较多,大家想看文可以去超话,太太们都在那边】
【心心爱看什么题材!我直接word文档打开!】
“你们可别听赵琥珀乱说,国内不让写R18,都注意点儿。”
邵执言感觉到宋听愿在掐自己的后腰。
虽然不疼,但感觉得出来已经有点想要使劲儿了。
于是他没再胡说八道,一本正经地清清嗓子。
“心心他不看这些的,他脸皮薄也别老问他。我们肯定不限制大家自由创作,只不过记得注意一下题材,圈地自萌图个乐呵就好。”
“圈地自萌这种词你都学会了?”
赵琥珀忍不住鼓掌,揶揄着咂咂嘴:“说话还留一线,心心不看,你爱看是吧?”
“别过度解读。”邵执言正色道:“我可没这么说。”
他非要装,赵琥珀也跟着他装,配合跟着点头。
“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后腰被拧着的地方松动,邵执言也跟着松了口气。
只不过宋听愿脸皮薄,当着这么多观众的面接吻这么大的刺激难免得多缓一会儿,此时依旧缩在邵执言怀里无颜面对镜头,睡着了似得一动不动。
邵执言无奈地笑了笑,眼含宠溺地揉揉他的后脑勺,寻思着赶紧把这个话题翻过去,抬头对赵琥珀说:“来都来了,打一把吗?”
“不打,打不过此时的你俩。”
赵琥珀很有自知之明,靠在椅子上摊手。
“我就是看刚才你们和那谁连,没忍住过来蹭蹭热度,谁想到蹭了更大的热度,我赵琥珀真是天生的直播命。”
“蹭就蹭呗,多大点事。”
邵执言没有提起和周萝卜有关的只言片语,轻飘飘地说道:“都过去了。”
听到这四个字,赵琥珀实在是心潮激荡,一瞬间百感交集。
所有人都不知道,周萝卜在她前段时间出现明显翻红迹象之后主动找过她,表示如果她愿意接受,可以为过去的事情公开道歉。
赵琥珀没有同意,因为她不接受。
周萝卜本来就欠她一个道歉,如果真的愿意,早就该这么做了。凭什么在她愿意接受的情况下才公开道歉?
这点就可以看出来对方并不真诚。
更何况周萝卜无论以任何方式道歉,她都绝对不会接受。
哪怕那些事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她也做不到和对方和解,她就是这么小心眼。现在轻易接受对方的道歉,就永远无法给那些年受委屈的自己一个交代。
过往那些事赵琥珀很久没再提起,也无法放下。
看完宋听愿和周萝卜刚才那场PK,听到这句“都过去了”,好像突然就放下了。
活了这么多年,赵琥珀自认不是个矫情的人。
可她深吸一口气,实在忍不住开口说:“能认识心心我真的很开心。”
话说到这,准备装鸵鸟到下播的宋听愿终于有了动静。
他鼓足勇气把自己从邵执言身上撕下来重新坐好,抬起还在泛红的脸颊面对镜头,很认真对赵琥珀说:“我也感觉能遇到你很幸运,琥珀姐。”
赵琥珀窝瓜脸特效到现在都还没关。
她嘴角上扬,藏在特效下的眼神竟流露出几分少有的温情。
只不过几秒钟之后她就因受不了自己刚才的矫情而急眼,转眼间本性暴露,对着镜头邪恶地一挑眉:“那要是我和等爱哥同时掉进河里你救谁?”
“哎呀……!”
宋听愿当场被燥得脸热,能挡一挡的扇子也找不到了,只能眼神闪躲着避开镜头抓起桌上的橘子低头乱掰假装很忙。
邵执言自动接上话,把宋听愿刚才丢到地上的扇子捡起来,指指点点装大佬。
“逮着机会你就调戏他,我还坐这里喘气呢当我死啦?”
“冒昧了冒昧了。”
赵琥珀对着镜头抱拳,火速开溜。
“你俩玩儿吧,女娲喊我去补天,拜拜。”
说完,赵琥珀立刻断开连线跑没影儿了。
第三个人走了,宋听愿余光瞧着自己和邵执言待在同一个画面怎么都觉得尴尬,中间隔着扶手离这么近也不太舒服,于是撇着头把他往旁边推。
“你别离我这么近,热。”
邵执言坐在转椅上,椅脚有滑轮。
宋听愿使劲儿一推,很容易就把他推到了画面外。
邵执言故意笑着装无辜:“怎么刚才半天在我怀里都不热,这会儿开始热了?”
宋听愿伸手把他拿着把玩的扇子抢过来。
“不许你说话了!”
话音落后,邵执言立刻老老实实在嘴边做出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比了个OK。
见他似乎是没再打算整什么幺蛾子,宋听愿总算放心,挪着椅子坐好,假装刚才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看弹幕都在说什么。
可他掩耳盗铃,邵执言会无底线无条件宠着,弹幕却不会。
不仅不会,还会变本加厉地逗他。
【主播,刚才那人是谁】
【主播他犯了什么罪吗为什么不能说话】
【主播你旁边那个人为什么亲你,你们是什么关系】
【主播在吗?听说你是橘子味的Omega】
第86章 犯法吗?
由于是答谢观众的100万粉丝福利场,宋听愿比往常播得久了些,从七点开播直至凌晨十二点多才下播,满打满算将近六个小时。
这难免让他回忆起几个月前急于给母亲筹手术费期间的日子。
那时每天放学就急匆匆到公司,然后化妆开播。
播到凌晨一两点,下播洗漱休息,第二天清早再起来去上学,每天都这么循环往复连轴转。
无论是心理还是身体都被折腾得筋疲力尽。
时隔许久再次经历那样的直播强度,点击下播之后却完全没有那时候那么累了。
没有了沉重的心理压力是一方面。
但宋听愿仔细想了想,认为主要还是邵执言的功劳。
动动嘴皮子说话本身并不累,身为主播会累是因为需要不停和观众互动交流。
有邵执言在身边,宋听愿不必一直说话。
就算身为主播的他时不时歇歇也完全不用担心场子会冷下来,邵执言自会在他停下来的时候接过麦克风继续和观众聊天。
这时候宋听愿可以心安理得地靠在椅子上摸鱼。
喝饮料,吃东西,听邵执言和观众唠嗑。
甚至低头光明正大地玩会儿手机都没关系,观众丝毫不会介意,反而会在他唱完一首歌嗓子累了后主动催邵执言上班。
万人敬仰的榜一大哥,就这么混成了任人“欺凌”的代班副主播。
邵执言感慨良多,却也没什么意见。
结束直播后,邵执言看见宋听愿抬手把假发上的发簪拔下来丢桌上,端着优雅的坐姿转瞬即逝,像漏了气的皮球塌下肩膀靠在椅背上长长松了口气。
他挪着椅子过去捋开挡住宋听愿眼睛的碎发,殷勤地帮他捏捏胳膊:“累啦?”
“其实也还好。”
宋听愿活动了一下脖子和肩膀,忍不住朝着后背摸:“就是内衣紧巴巴的,穿久了不舒服。我够不着…你帮我解开。”
别的裙子还好,男生正常穿没什么问题。
可旗袍的样式胸口平平穿在身上实在不怎么好看,宋听愿本身又没有这身材,为了达到效果就只能垫。
硅胶贴在身上犹如负重前行,长时间必然会累。
邵执言最开始就不太想让他遭这个罪,可宋听愿不想糊弄观众,邵执言不想跟他唱反调也实在拗不过,只好同意了。
听他这么说,邵执言立刻伸手摸过去。
但旗袍布料轻薄贴身又很丝滑,和内衣扣形影不离,邵执言笨手笨脚掌握不到诀窍,试好几次都没成功弄开。
宋听愿被他摸得脊椎发麻,生理反应顺着骨头往下跑。
“食指拇指一捏不是就开了吗。”他面红耳赤轻斥道:“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啊……”
“我真弄不开啊。”
邵执言别提有多冤枉,无辜地收回手。
“这玩意儿女孩子穿的,哪有男人天生就会,我要是熟练度那么高一下子就能解开,今晚不跪搓衣板吗?”
宋听愿想了想,发现他说得很有道理。
于是他轻挑起眼尾瞥了邵执言一眼没再多说什么,直接扭过去把后背朝向他:“那你把手伸进去解开。”
邵执言喉结滚动了一下,然后老老实实照他说的做。
只是把手伸进去还要考虑从上面还是下面,他瞄了一眼领口,故意耍心眼假装没看到那小小的拉链,把手伸向盖在宋听愿腿上的那片布料。
眼看差点就能摸到,突然被拍了一下手背。
“领口有扣子和拉链。”宋听愿说。
“哦哦……”邵执言讪讪地收回手,心虚解释:“我没看见。”
“又不是第一次帮我穿裙子,不知道这种衣服拉链一般都在后面?”宋听愿忍不住嘀咕他:“还装,你就是手不老实。”
邵执言规规矩矩拉下拉链,解开他背后的内衣扣,被拆穿干脆不演了,理直气壮但小声地顶嘴:
“我摸自己男朋友怎么了?犯法吗?”
“不犯法,你要摸就大胆的摸啊,我又没不让。”
宋听愿从衣服里把内衣和硅胶扯出来丢到桌子上,如释重负般吐出一口气,斜睨邵执言一眼。
“你老是老鬼鬼祟祟地是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吗?”
“我也不知道。”邵执言很诚实地说:“就是感觉偷偷地摸比较刺激,仿佛下一秒就要挨打但又知道不会挨打,那种畏惧感特别恰到好处,你是不是很难理解?”
本来今天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接吻宋听愿就不知道录屏会传得多远,以后怎么在互联网生存,还想着下播之后好好教育他。
听到邵执言这番心路历程,宋听愿差点气笑了。
算了,自己找的,忍忍吧。
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宋听愿心绪百转千回,最终什么都没说。
殊不知心理承受能力的阈值就这么潜移默化地被邵执言不停提高。
最开始他连邵执言上麦都会害羞到当场跑路。
不知不觉间,甚至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把邵执言拽进自己的直播画面了。
照这么下去接吻也早晚变成家常便饭。
比起邵执言,宋听愿终究太年轻,根本意识不到这种埋在日常生活中小花招的存在。
直播完了,宋听愿一如既往看了看数据。
仅这一场直播,他涨了十二万粉丝,后台礼物流水去掉邵执言那99个战舰数额也很惊人,贡献榜前排除了比较眼熟的富婆还有不少新粉。
“直播真是打开新世界大门啊。”
哪怕已经历过了无数次,宋听愿还是忍不住感慨。
“地球上有钱人竟然这么多,榜上有些观众我以前都没见过,第一次看就送好几万的礼物。”
“为打动自己事物买单本来就是人之常情,尤其是有足够经济能力的时候,情绪价值带来的满足感会远大于物质。”
邵执言低头摆弄着手机,情话信手拈来。
“没办法,你就是这么招人喜欢。”
发觉他好像在跟谁聊天,宋听愿顺口问道:“这么晚谁找你?”
“你经纪人。”邵执言回答他说。
“Daisy?”宋听愿表示疑惑,“这么晚Daisy找你干嘛啊?”
邵执言思考消息里的内容,短暂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说,最终选择保持坦诚。
“也没什么大事,她跟我说今天那场PK之后周萝卜老套路哭惨吸了很多粉,公关那边商量了几个对策,来参考我的意见。”
宋听愿闻言更加疑惑了:“吸粉?她能吸到什么粉?”
邵执言摊手:“当然是你直播间那些黑子啊,黑红也是红嘛,当网红不怕有人喷,就怕身上没话题直播间没人。”
原本犹豫要不要说就是怕宋听愿知道会生气。
没成想宋听愿不仅丝毫没有动怒,反而憋不住笑出声:“那些黑子又不刷钱,只会刷弹幕主播看看胸看看腿,爱好是口嗨和骂人,这粉丝她吸来有什么用?”
邵执言听完也乐了,耸肩表示无语。
“可能是想放在直播间里辟邪吧,”
“我最讨厌的群体就是这些黑子,还有你的女友粉……”
宋听愿明摆着表达不爽,撇嘴朝他碎碎念:“我直播这么久可都没见过什么女友粉,你女友粉整天在我直播间里拆CP,还私信写小作文劝分。”
邵执言闻言眼神倏地一亮,兴致盎然地凑过去。
“心心吃醋啦?”
“就是吃醋了!”宋听愿不仅坦坦荡荡承认,还把鼠标轻轻一摔,“等爱哥你自己看着办吧!”
宋听愿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平日里根本不发脾气,偶尔使小性子也是故意的。
不过即便是这刻意的表演,邵执言也稀罕得很。
他二话不说单膝跪地,把宋听愿坐着的椅子朝自己这边拉近并且转过来面对自己,顺势把手搭在他腿上。
“那我跪会儿键盘为我的招蜂引蝶买单?”
“谁爱看你跪键盘。”宋听愿顿时破功忍不住笑,抬起胳膊在他手背上拍拍:“你想跪就跪着吧,我要去换衣服卸妆了。”
邵执言连忙接话:“我帮你换啊。”
“不要。”宋听愿坐了太久腰也累得不行,撑着邵执言那的肩膀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关节,扭头出门,“今天好累哦哥哥,别再折腾了。”
哥哥这个称呼最初的暧昧阶段宋听愿经常使用。
正式在一起之后反而调整了明面上的称呼,在直播间里的观众提起的时候一贯叫“等爱哥”。
就像邵执言知道宋听愿喜欢听宝贝却不会经常这么叫一样,宋听愿也刻意调整了这个亲昵称呼的使用场景和频率。
只有特定的环境,才会选择这么叫。
这不难发现的恋爱小妙招虽然简单粗暴,效果却立竿见影。
宝贝这个称呼其中包含的宠溺很少有其他字眼可以代替。
宋听愿的温软声线叫哥哥也像极了撒娇。
邵执言无比受用,每次听了都心潮涌动。起身追在他后面,持之以恒求服务。
“你看看你,我又没打算做什么,小脑袋瓜琢磨什么呢,上赶着伺候你还不让。”
“不用伺候我自己会换衣服。”
“用。”
“不用……!”
一顿推推搡搡之下,终究还是让邵执言成功挤进了屋里。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转眼间,迎来了宋听愿的20岁生日。
关于生日怎么过,两人很早就进行了商量。
宋听愿是单亲家庭,从小被宋书琴含辛茹苦拉扯大,所以两人一致认为还是放弃追求所谓的二人世界,和母亲一起过。
在一起这么久,邵执言还没见过宋听愿的母亲。
这次生日邵执言没任何事情要忙,时间也刚好是周末,自然成了水到渠成可以见家长的机会。
宋听愿想过邵执言会紧张。
但却没想到他会紧张到为了掩盖“老牛吃嫩草”以及“资本阶级压制”的客观事实,专门在地摊上买了一套球衣试图扮演接地气的普通男大学生。
宋听愿觉得邵执言穿成这样很不像话。
这人才二十五岁,本来就很年轻,长相也没得挑。穿上这身去操场打会儿篮球伪装成十八岁的大学生完全没有问题。
这种装嫩行为真的有必要吗?
完全没有啊!
关于男朋友的年龄、性格、家世,宋听愿早都已经跟宋书琴聊过了,照片也看过,邵执言实在不必如此刻意把自己打扮成年轻的模样。
偏偏邵执言在年龄这方面非常在意。
这份在意来源于他内心深处的那丝心虚,没人比他更清楚之所以能那么快把宋听愿追到手,归根结底是阅历和眼界的双重优势加糖衣炮弹暴击。
宋听愿年轻,性格又单纯,哪怕知道有套路也甘愿沉迷其中。
但这必然瞒不过人生经验丰富的宋书琴的眼睛。
在这段感情里,邵执言从未把自己摆在多么高的位置上,所以面对喜欢的人的家长也难免会不自信。
这是人之常情,宋听愿并非不能理解。
可邵执言未免也太过于不自信了些。
这日宋听愿睡到自然醒就开始陪邵执言试衣服,因为对于他很坚持的那套球衣实在看不顺眼还和他一起出门逛商场。
回到家后,又试了好几个小时的衣服。
可邵执言从上衣挑剔到皮鞋,从袜子挑剔到领结,换来换去始终不甚满意,紧张得仿佛袜子的颜色选错就会在和宋书琴见面的那一刻被枪毙。
穿着刚换上的简约款灰绿色卫衣和浅蓝色牛仔裤,邵执言在镜子前转了好几圈,全方位立体检查。
“这样会不会太随意了啊?”
他像有强迫症一样把领口的绳带拉到完全对称,说:“要不然还是换那套休闲款西装?稍微正式些。”
窝在沙发里无聊到开始玩消消乐的宋听愿掀起眼皮,不知道第多少次叹气:“你不是想显年轻一点吗?这身就很好啊。”
“我仔细想了想……”
邵执言盯着镜子左看右看,摆了好几个自认为老实巴交的pose,托起下巴思索:“是不是还是穿得成熟点比较好?那样看起来可能会更靠谱,放心把你后半辈子托付给我。”
“邵执言,你放轻松。”
宋听愿放下手机,恍惚间总感觉自己像个快要失去耐心的丈夫正在语重心长地劝对穿衣打扮有强迫症的小娇妻,字里行间都是无可奈何。
“你不抽烟不喝酒,也不在外面和狐朋狗友厮混,这已经能秒杀很多男人了。”
“问题就是我是个男的啊。”
邵执言转过身望他,表示对此很是苦恼。
“咱们可以不计较这个,但你想想,你妈妈养你那么多年,原本的预期估计是未来你会成家立业娶老婆,结果被我给截胡了。你妈妈有冠心病,这病可不能操心。如果我不在各方面都做到完美无缺,怎么让她安心呢?”
听到这,宋听愿总算坐不住了。
他从沙发上站起身走到邵执言面前帮他整理了一下兜帽,然后把领口的绳带调整成相对自然的长度,顺手勾住他的脖子挂在他身上。
“我妈对你很满意,我每天这么开心,难道她看不出来吗?”
邵执言伸手撑在他的后腰让他能省力些,垂眼长出一口气:“没办法不紧张,那可是你妈妈。”
“自然一点,做自己就好。”宋听愿在他后脖颈挠了挠,狡黠地眨眨眼:“就这你还说要下馆子好好操办呢,就我们三个人,要是那种场合你都要紧张到说不出话了吧?我就说在家炒几个菜,简单过个生日会好些。”
邵执言抱了抱他,弯腰把脸埋在他颈窝。
“你是对的……”
宋听愿揉揉他的头发,动作如同在抚摸一只朝自己撒娇的大狗,温声笑着说:“折腾一下午了,穿这身就行,不用再换了。”
“好。”
时针已经转到下午五点临近晚饭的时间,两个人差不多要出发了。
到门口,邵执言挑选运动鞋的时候又犯了选择恐惧症。
这次宋听愿没惯着他,从里面随便挑了一双和上衣颜色比较搭的就硬把他拖出门外。
从别墅区走到居民楼很近,要不了几分钟就到。
这么短的时间邵执言压根没有时间做心理建设,从踏入单元门开始就不敢大喘气了,生怕不经意间和岳母大人偶遇,到达相应楼层踏出电梯的时候甚至同手同脚了。
停在家门口的时候宋听愿很贴心的没有直接开门,先是抬头打量他,随后无奈地抬起手用衣袖抹了一把他额头渗出来的汗。
“真的有那么紧张吗?我见你妈妈也没这样。”
到这里已经只有一门之隔,说什么都怕里面的人听见。
邵执言大气都不敢出,只能眼巴巴和宋听愿对视,牵着他的那只手掌心也汗津津的。
本来宋听愿没什么特殊的感觉。
被邵执言这么一搞好像有点被传染,心里面开始犯嘀咕。
毕竟这事儿他已经经历过一次。
之前和邵执言的妈妈见面的时候就不知道该说什么,要不是有邵执言在中间活跃气氛加上苏玉翡本身很随和,他也会不知所措。
他没有邵执言那么会活跃气氛。
气氛组现在被硬控了,苍天保佑一会儿场面可千万别尴尬。
宋听愿捏捏邵执言的手示意他安心,然后按下指纹拧开门锁,牵着他走进门内,然后从鞋柜里拿出一双拖鞋弯腰放在他脚边。
“妈,我回来啦。”
宋听愿喊了一声后低下头换鞋,换好之后发现没人回应,疑惑地进去找了一圈才发现母亲这会儿没在家。
发觉家里此刻没人,邵执言宛如劫后余生得到喘息的时机。
这套房子他上学的时候住过,所以对一切都不陌生,提着蛋糕轻车熟路地走到厨房放进冰箱,然后坐沙发上深呼吸调整即将要见家长有些过载的心跳。
宋听愿打了个电话,挂断后转向邵执言。
“我妈出去买菜了,马上回来。”
“怎么还亲自出去买,那多累,用APP点可以让人送上门,你没教她?”邵执言问。
“教了呀。”宋听愿走到他身边坐下,“我妈妈会的,平时也是用APP买。她说亲自买比较新鲜,鱼虾可以现捞现杀,所以特地去了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