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告诉你我是因为喜欢才和她结的婚?”周勃一噎。
“……不是吗?”
“那是觉得合适,刚好到了要结婚的年龄,我姑又催的紧!”周勃耐心解释,“再说了,你觉着我看着像那种冤大头吗?”
“人给我带了顶儿绿帽儿,我还傻乎乎的准备原谅她,追回她??”
唐放听着这话,不知道咋的,越听越觉着周勃那声音舒心,嘴角压都压不下去。
“也是,要我我也受不了。”唐放笑着附和,“你不是冤大头,你顶多是个傻子。”
“完了结婚才发现不对劲儿。”
周勃:“……”
俩人回到家,正好碰上住隔壁的大娘离开,她看见周勃俩人,笑着打招呼:“周勃啊,你们回来了。”
周勃笑着回答:“回来了回来了,大娘你不再坐坐?”
“不了不了!也要回家洗澡睡觉了!”
告别大娘,俩人进院子。
周山妹还在搓苞米呢,她身边儿还有个椅子,估摸着是刚才大娘的。俩人一边唠嗑,一边儿搓苞米。
周山妹见两人回来,拉着他们道:“你们回来时候有碰到什么人吗?”
周勃摇头。
“怎么了?”唐放问。
“你们要是碰到了,唉不,幸好是没碰到!”周山妹说的咬牙切齿,“你说说,村里咋有这么不知廉耻的人!”
“大晚上的,在苞米地里干那啥子事!也不嫌丢人!要是让我碰到,非得给人抓出来,在村里好好说道说道!”
周勃:“……”
唐放:“……”
“……小姑,你是从哪儿知道这事儿的?”周勃咽咽口水,脸上的笑有点儿僵硬。
周山妹不觉有他,“是刚才你大娘给说的,她快晚上的时候从她家旁边儿的苞米地里过,听见有声儿!”
“……一男一女”
周山妹奇怪的看了周勃一眼,“不是一男一女,难道还是俩男的啊!”
“这不是怕听错了吗。”周勃摸摸鼻子,他就说他们家那地儿隔着河,那边儿山上基本都是他家的地儿,鲜少有人过去,更别说大晚上了。
“这还能听错!”周山妹声音高了点,“咱村里儿人多朴实啊!谁能干出在苞米地做那种事儿的勾当!男的跟八辈子没见过女人似的,女的也不自爱!咱们这儿是农村,又不是大城市里的鸡鸭,咋能干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儿!”
周山妹越说越生气,警告周勃:“我告诉你啊周勃!以后要是有了对象儿,不许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儿!”
周勃:“……”
“你听到没有!”周山妹瞪眼。
一旁的唐放说话了,他笑着:“放心吧周姨,周勃肯定是不会做这种事儿的!”
有他在,周勃要能拉上姑娘的手,算他输!
听谁的话,都不能听唐放的话,周勃嘴角抽抽,觉得唐放这家伙儿撒谎跟洒洒水似的轻松,可别忘了刚才就是你自己先起得头儿!
周山妹被唐放安抚下来,她注意力不在周勃身上,嘴里还在骂骂咧咧。
要真让她抓到人,周勃觉着她小姑还真有可能把俩人公之于众。
换成其他人,也就听个乐子,私底下说道说道。
没见刚才大娘那张脸笑得跟朵菊花似的,这是当八卦讲呢!
周勃无奈的劝她:“小姑,别想了,赶紧洗澡睡觉休息吧。”
周山妹平常睡得早,这时候正好接近了,她自己也知道,从椅子上坐起,脸上还气着。
周勃带着唐放洗冷水澡,刚搬了凳子,远处传来周山妹的声音。
“唉!周勃,我忘了给你说了!”
周山妹从卫生间露|出半个身子,“李丽华要结婚了。”
“……怎么了?”
周勃知道这事儿,要不是小姑说,他差点儿都给忘记了。
“……李丽华她爸,过来请我们去吃喜酒,原本还准备了红包硬要塞给我,我没要。”周山妹说这话,皱着眉,能看出来她的纠结。
周勃知道,原本就是出于信任才介绍了李丽华,现在这就像根针扎在小姑心里。
周山妹继续说:“……你怎么打算?”
“你要是想去的话,就不给份子钱了,过去吃个白饭,不想去的话,那就不去了。”
周勃笑笑,“去啊,怎么不去!”
好歹是前妻再婚,怎么也该去看看热闹,他到要看看,这俩人这辈子还会不会顺利的过下去。
没了女人的帮助,周文博啥也不是,那些被他耽误的姑娘也该有个好前程了,至于李丽华,和心心念念的情郎在一起了,能为他做到什么地步,他就拭目以待。
周勃转头看向唐放,“李丽华堂哥,你要去吗?”
这称呼。
唐放挑眉,“去啊!怎么不去,你都去了,我再怎么也能搭着你吃顿饭。”
周山妹听周勃说去,也没什么反应,冲着周勃叫道:“那你去了,我就不去了。”
“好。”
夜晚,房间内冷气散布。
农村电费便宜,空调几乎是天天晚上连着转整晚。
李丽华喜酒在后天,李叔叫他们去吃喜酒的用意,周勃也知道。
三个月就离婚,傻子都能猜到里面儿有猫腻,他到还好,有点儿孕相的李丽华这么快再婚,肯定有人在私底下说闲话。
他们过去吃酒,也算是变相给其他人解释了。
周勃是不会给李丽华解释的,他目的很明确,就是想看看这俩人没了阻挡,还会不会有上辈子的“深情”。
“还不睡?”
唐放的声音在耳边儿响起。
周勃一个激灵儿:“……这就睡。”
第二天,大清早的,俩人去苞米地把地里的苞米搬了回去,大捆大捆的苞米梗散落在地里。
唐放给它们平铺在土地上,等到这些苞米梗腐烂,算是变相给地里沤肥了。
周勃看得一愣一愣的,毫不吝啬赞叹笑道:“行啊,想不到你还是个种田小能手。”
看着对方翘起的嘴角微微发散的发丝,周勃眯眯眼睛,突然觉得有点儿可爱。
周山妹把家里的石磨一点点挪出来洗干净。
做苞米粑首要的是把苞米磨成糊,前几天搓了大半儿的苞米这时候派上用场。
石磨很重,周勃先上去推了一个小时,后来全换成了唐放。
引得周山妹赏给周勃一个鄙视的眼神,你看看看看,同样是男人,看看人唐放,再看看你自己!
周勃,对此无言以对。
移开视线,不去看小姑的眼神儿,周勃的目光放在了唐放身上。
这人儿喜欢穿背心,特别是在农村,背心短裤成了他的标配。
也正是这种简单的穿搭,更能凸显出唐放的身材,周勃已经不知道多少次赞叹他的身材了。
流畅而又饱含力量的肌肉线条,宽肩窄臀,推着石磨的小臂结实而有力,随着主人的发力,点点青筋浮现,无端又多了几分男人特有的锐利张狂。
周勃吞吞口水,他无端的,脑海中闪过他握着它时,唐放忍耐的模样,他小臂上的青筋也和今天一样凸|起,带着浓浓的荷|尔|蒙。
汗水顺着额头滑过脸颊,再顺着修|长的脖子向下流淌,滑过一切肌肤紧致的地方。
手臂上的纹身随着主人的发力,点点凸显,似忍耐,似狰狞。
周勃喉咙发干。
“唉!唐放,你再推慢点儿。”
周山妹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周勃猛的坐直身体,椅子脚摩|擦地面的声儿引起俩人的关注。
周山妹皱眉,看不惯周勃闲着的模样,“你没事儿做,给我把那些还没搓得苞米给搓了。”
周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抹了把脸,“等会儿,我去上个厕所先。”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身后传来周山妹的声音。
“对,对,就这样,推慢点儿,我这把苞米粒灌进去,好磨得细些,不拉嗓子。”
“别看这些细,周勃那小子,精贵得很,还觉着拉嗓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他爸他妈那么喜欢吃苞米粑的人!”
唐放听着周山妹的声儿,又把手上的动作放慢了些。
石磨一点点的转动,石头的摩|擦同时在周勃的大脑中磨砂,将他脑海中的画面摩|擦得越来越清晰。
周勃纳闷, 怎么就突然想到这个了呢?
石磨磨苞米慢得很,周山妹一个人加,唐放一个人推,周勃回来了坐椅子上搓。
这回儿他不敢看唐放了, 一心专注面前的苞米, 手搓疼了, 用鞋底儿, 两边轮换。
重复性工作到了下午周勃搓得手疼, 终于搓好了大半,一看另外俩人的工作,哟呵, 还剩这么多苞米。
到了饭点儿, 周山妹抓过周勃,“你来给他加, 我去做饭先。”
这活儿很轻松,时不时往石磨上舀上一瓢苞米带水。
汗水把唐放胸|前的背心都给打湿, 周勃瞟了两眼, 淡淡开口:“累了没?要累了我换你。”
唐放抓起背心擦了把脸上的汗, 眼睛瞥了眼周勃那“小胳膊小腿”,“不累, 不用。”
行, 这可是你说的。
周勃不再吭声儿。
家里的苞米整整做到了晚上, 再加上第二个白天。
周勃差点儿都不想去吃李丽华的喜酒了,感觉自己身上一整个儿苞米味儿, 苞米粑做得多, 他们又吃了一中午苞米,给他齁得不行。
李丽华是二婚, 周文博头婚。
这喜酒照样儿办了,幸好是在村里儿,不然周勃和唐放还得找个车带他们过去。
别管是男方家的客人,还是女方家,去就得了。
他们到的时候,接新娘的车锵锵驶过,又是一片鞭炮齐鸣,高高兴兴把新娘接进了屋子。
这是周勃第一次来周文博家,和普通农户家没什么区别,顶多是为了接新娘收拾了间新房出来。
“两个月,两场婚礼。”唐放笑了声儿,看向周勃,“还挺有样儿。”
“还是来早了。”周勃说。
俩人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酒席上人都这样,熟的坐一起嗑瓜子唠嗑,还有好几桌老大爷凑成的牌桌。
周勃村上的人他人不熟,偶尔有几个熟悉的面孔,也是住得近的。
唐放要好点儿,因为有人找他帮忙,他认识些,不过大多是见面儿叫一声,特别熟的也就陈牧德他爸他妈了。
现在多了个周姨。
很快,有个大妈坐在周勃身旁,朝另一边儿招手,“快来快来!这儿还有位置,好几个嘛,刚刚好。”
随着大妈的手挥动,转眼又来了三个大妈齐齐坐下。
有个大妈刚坐下,看着周勃一惊,“唉!不是那谁家的侄子嘛!”
“你也来了啊!”
周勃不知道她是谁,只得笑笑说对,他也来了。
另外的大妈好奇问,“这是谁家的啊!长得挺标志的,结婚了没啊?”
认出周勃的那个大妈也不避嫌,“结婚了,不过才离婚好像,现在这个嫁给周文博的姑娘,就是他之前的老婆。”
“嚯!”
这话一出,几个大妈生长脖子,脸上带着全是好奇。
这大妈不卖关子,当着周勃的面儿,把他的事儿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周山妹对外说是性格不合,可那张臭着的脸怎么不让人瞎想。
再加上,这才离婚的老婆,转头就嫁给了另外一个人,这也太快了吧!
要迟上个一年半载都还好说。
大妈也没添油加醋,周勃本人都在这儿呢。
不过大伙儿心里怎么想都不得而知了,周勃觉着自己坐在这儿就是给她们的八卦添堵,他要是走开,指不定人都聊起来了。
有个穿花衬衣的大妈忍不住问:“你怎么来了?是他们家给你请帖了?”
周勃笑着点点头。
“嘶!”其他大妈倒吸一口冷气,“那这么说,你们真是因为性格不合才离婚的啊?”
周勃笑笑不说话。
大妈们全懂了,都是人精儿。
“去喝杯水,你要喝水吗?”周勃转头问唐放。
“一起吧。”
俩人才离开,周勃听到了几个大妈滔滔不绝的讨论声。
路上有认识周勃,吃过周勃喜酒的人此时也一脸诧异的看着他,似乎没料到他会来。
不想被人当猴子看,周勃喝了口水,往树林里站。
周文博家原本就离树林近,他俩来到屋后面儿的树林,找了个石墩坐下,总算没人了。
可就是这么巧,千算万算,没算到。
周勃刚坐下,声音从后边儿传来。
这里是树林,后边儿隔树木和到处生长的野草,只影影约约能看到两个人影,再多的就看不见了。
周勃不用看见,他听出了这俩人的声音。
都是熟人。
一个李丽华,一个周文博。
俩人竟然在结婚这天发生了争吵。
李丽华的声音中带着哭腔。
“那你为什么不肯告诉我,你昨天下午和晚上到底去哪儿了!”
“我都给你说了,我那儿都没去!是你自己记错了!你能不能别这么老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发脾气,我就不能有我自己的自由吗?”
“我发脾气?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要是不心虚,为什么不肯说!硬要我把那个小贱|人揪出来是不是!”
周文博听着李丽华这咄咄逼人的话,语气中很是不耐。
“都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到底还要我说几遍!”
随后,俩人又拉拉扯扯,一个说了没有,一个就是不相信,拉扯了好几分钟,丝毫不顾及今天就是俩人结婚的日子。
周勃也没搞明白他们在吵什么。
直到李丽华的一记重炮。
“是,是没有,”李丽华声音呜咽,“也没人看到你从苞米地出来,也没人听到有狗|男女在苞米地里耍流|氓。”
此话一出,周文博哑口无言。
周勃心中也是诧异,原来昨晚上小姑说的人是他?
周文博又骗了哪家的姑娘?
他看向唐放,这人眼睛难得睁大,俩人都默契得没说话,静静的听。
可惜,他们想看乐子,有人给破坏了。
一个清晰的脚步声传来,与之一同的还有树枝踩破的声儿,以及不远处的男声。
“姐!你去那儿干什么!”
周勃明显听到,后边儿俩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心下顿时感到可惜。
来的人是个姑娘,长相漂亮,身材苗条,看到周勃和唐放在这儿也是一惊,随后朝身后喊道:“等会儿,我马上回来。”
这人是周梅,正是陈牧德心心念念的姑娘,周勃远远的看到过好多次,只能见到点儿轮廓,现在走近了才发现,这姑娘确实长得好看,脆生生的声音听着十分悦耳。
周梅这上来也只是想上来看看,乍然碰到人,还有点儿尴尬,特别是其中一个人还是唐放。
不生不熟。
周梅笑笑,浅浅打了个招呼:“唐放哥。”
唐放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于是,周勃便见这姑娘,匆匆来,匆匆走。
“别看了,再看那也是陈牧德喜欢的姑娘,怎么,你要和他抢?”
耳边传来唐放冷冷的声音。
周勃语塞,“不是,你这一天天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是屎吗?”
“……想什么,想你喽。”
周勃:“……”
周梅小跑到周旋身边,轻微喘气,“走吧。”
周旋则是面上儿带着好奇,“你刚才和谁说话啊?怎么感觉你在和谁打招呼。”
周梅说:“和唐放哥,他身边儿还有个人,感觉好像在那儿见过。”
周旋闻言,眼睛一亮,“那我要过去打个招呼吗?”
“……你去打招呼干什么,人俩人在那儿肯定是有什么事要说,”周梅有时候真觉得自己弟弟呆呆的。
周旋挠挠脑袋,他犹豫会儿,“放哥身边的那个人是不是长得挺帅的?”
周梅:“……你认识?”
“就是我上次给你说的,在路上碰到放哥和他背着个人,我不是把他们送到医院了吗,就是那个人。”
周旋面露羡慕,“我感觉他俩关系可好,你不知道,当时放哥背着他跑了多远,特着急,一看就特别在乎的样子。”
“我那时候就觉着,这人应该对放哥挺重要的。”
“……”周梅说:“那个人应该是周勃。”
“对对对,他就叫这名字。”
“今天结婚的新娘,是他的老婆。”
“啊?”周旋吃惊,面露难色,没听说过前夫来参加前妻婚礼的啊,“那他们过来,是来抢婚的吗?”
周梅很无语,“你整天少看些电视剧,什么抢婚,难道你还要去帮忙啊!”
“……也可以。”
“……”
周勃俩人在这儿坐着,过了会儿,树林后边儿的人终于出来了。
看到外面还有人,李丽华和周文博的脸色很难看,在看到人是周勃和唐放后,脸色更难看了。
李丽华冷着脸狠狠抹了把眼泪,眼眶泛红很是可怜,穿着大红色的新娘服,看着好像长胖了些。
周勃知道她没长胖,似乎还瘦了,脸上的肉少了,长胖是因为,她的肚子快要遮不住了。
李丽华最不想让周勃看到她这幅模样,冷着脸,把人当空气径直离开了。
倒是周文博停下脚步,他从李丽华那儿受了不少气,这时候看到俩人,脸色难看得要命。
“你们,你们什么时候在这儿的?”
周勃笑了下:“也没多久,就是十多分钟前吧。”
那不是该听到的,不该听到的,都听到了?
周文博气得鼻子都要歪了,冲着周勃瞪眼出气,“你们要敢说出去,就完了!”
周文博的威胁毫无威胁,周勃听着还有点想笑,他可是见过周文博当街求饶的人啊!
唐放拉住周勃的手,一双丹凤眼淡淡的,“马上开席了,你先去占位置,我和他有些话要说。”
周勃没反驳,当着周文博的面儿笑着说,“那我先走了,你早点过来。”
唐放点点头。
等到周勃的身影不见,唐放这才转过头看向周文博,他的手死死的拎着周文博的后衣领,周文博想走都走不了。
唐放是属于一看就很能打的类型,身上的肌肉结实紧致。
周文博也只会口头上嗨两句,要真让他对上人,还走不了,反而怂了。
“你!你要干什么!”周文博警惕的看着放手的唐放,缓缓后退,“我告诉你,打人是犯法的!”
对此,唐放露|出个不屑的笑,“怎么,才过了多少天,身上就不疼了?”
周文博刚开始还没明白唐放是什么意思,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脸色煞白。
原来,之前打他的人,就是面前这人叫的!
从那之后,他硬生生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原本聊得好好的县长的女儿,也因为那事儿对他避而不见,到最后只能娶了李丽华这个烂货。
他对那个幕后黑手可谓是恨之入骨,但真要让他对上人,周文博又怕得不行。
唐放嗤笑一声,手轻轻拍在周文博脸上,“你怕什么,放心,我今天不打你,你今天结婚,大好日子,我又不是扫兴的人,怎么会做那种事。”
他瞥了眼腿发抖的周文博,“我留下来,只是想给你送上祝福,祝你和李丽华长长久久百年好合。”
“管好你们自己,”唐放边说,边从口袋里摸出烟,“你要敢和她离婚,你就死定了。”
看着周文博半天不敢放个屁,唐放心中有点儿纳闷,这种男人,是怎么有女人喜欢的?
“滚。”他冷冷道。
周文博连滚带爬的跑了。
烟抽完,唐放也跟着离开了树林。
酒席摆了整整15桌,这才是第一轮,后边儿还有第二轮。
唐放在酒席中轻而易举找到了周勃,没办法,这人在一群老太太老爷爷中帅得太过显眼。
周围人时不时和他说说话,周勃都是笑着好好回答,很有耐心。
唐放发现,这人就是这样,对别人总是笑着,说话也好听,不留话柄,自己和别人都舒心。
但对着他,时不时说话能呛死你。
唐放嘴角勾起,他有时候也挺享受周勃对着他和其他人的不同,这不正意味着,他对于周勃,是和别人不同的存在吗?
周勃见唐放回来,脸上还挂着笑,他眉眼一挑。
“你不会给周文博打了吧?”
“没。”
“奥,”周勃有点失望,随后问:“那你刚才和周文博说什么呢?”
唐放暼他一眼,知道他好奇,但就是不说。
“没说什么。”
见周勃一脸不信,唐放轻哼两声,“真想知道?”
“……你说呢?”
“今天晚上——”
“滚。”
唐放摸摸鼻子,不想了。
外边儿围了一圈儿人看热闹似的看儿媳妇改口。
李丽华和周文博也没了之前的不和, 至少在外人看来,这俩人是和和美美的一对新婚小夫妻,只有眼尖的人才能通过这俩人嘴角的僵硬看出点儿端倪。
免费吃了顿白饭,又看了场好戏, 周勃终于心满意足的走了。
唐放就是个跟屁虫, 周勃往哪儿走, 他就跟着往哪儿走, 期间路过他家, 唐放停下脚步。
“你先等会儿。” 他转身翻墙进了自家门。
周勃:“……”
不多一会儿,唐放手里拿着个东西再次翻墙出来。
周勃纳闷:“你没钥匙,你家里那空调是怎么搬到我家去的?”
总不可能翻墙扔地上再下来吧?
“谁给你说我没钥匙的?”唐放反问一句。
“没带啊, 放你屋里了。”
行吧, 周勃接受了这个理由,他转头看着唐放从家里顺出来的东西, 很眼熟,周勃拿过来看了几眼。
“索尼的, 陈牧德他没发现你家有?还跑去找陈浪要了。”
索尼牌的磁带播放器。
唐放平静说:“突然想起来的, 忘了我有。”
“你平常又不听歌, 也不唱歌,你买这个?”周勃把玩着手上的的磁带播放器, 很是不解。
唐放倒是十分淡定, “有钱, 有就买了,那管那么多, 又不是没钱。”
想着这人动不动就把自己的车换了, 周勃有那么点儿理解了,他点点头, 想到了什么:“去买磁带吧。”
“随你。”
周勃来了兴致,谁也挡不住,赶上公交去了县里。
影像店里,只要是看着有点儿眼熟的名字,周勃全给买了,跟扫货似的。
装了一大堆磁带,看着空了不少的架子,周勃忽的想起个故事。
中国大妈去买东西,趾高气昂,“这个、这个、这个,除开,其他的,全给我包下。”
不知怎么的戳中了周勃的笑点,笑得他乐不可支,他这算不算中国大爷扫货。
这些都是挺有收藏价值的东西,又不贵,周勃买得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