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格街工作人员们担忧的目光中黑发Alpha略带苦恼地对左星楠说:“可是我没有chat诶。”
“不如用飞鸽传书。”
左星楠:“……飞鸽传书是指?”
伊驹兴匆匆地解释:“就是用鸽子来传递信息,你家有鸽子吗?或者鹰。”
当木桩许久的宿友炎开口:“我有。”
“海东青可以吗?”
伊驹沉思:“训练好应该是可以的,希望它不要吃掉我家的鸽子。”
宿友炎点头,拿起手机给人发消息:“好的,那我和你一样换成鸽子好了。”
“难道不能让管家跑腿吗?”
左星楠艰难地提问,其实他最想问怎么会有人连个手机都没有,不过……很酷不是吗?
伊驹义正辞严反驳道:“自己的事怎么能让管家跑路,鸽子很好养的。”
“好吧。”左星楠拿起手机给侍从发消息,让他购入一批信鸽,但想想要培养信鸽传输体系还得要一段时间,期间他又该怎么找对方呢,不过他还没问出口,陆固良气势汹汹地插了进来。
“我才不要养鸽子!我要养老鹰。”
陆固良觉得自己被抛弃了,他绝对不是鸽子派!
“小马你也和我一起养白头鹰,我送你一只。”
左星楠第一时间反唇相讥:“我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独断专横的朋友,如果是我,小马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养鸽子还是养鹰都是个人选择而已,你着急什么。”
“你——”
“怎么,被戳中肺管子了?”
陆固良狠狠抓住左星楠的领子,却见对方一副可怜兮兮的作态朝着伊驹:“小马,养鸽子才是最好的。”
“别打架。”
伊驹拉开陆固良,“你别冲动。”
陆固良更是要气炸了,他抓住伊驹拉他的手臂,眉头皱成一团,好像被猫咬了肺叶子似的,喘气急促,“我哪里冲动了?明明是他挑事,而且我们本来就是来打架的!”
“你忘了吗!”
伊驹努力回想,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于是恍然大悟转头向左星楠道歉:“对不起啊,耽误这么久,等下我们去哪打?”
“什么?”
左星楠表示自己聋了,他怎么不记得他是约架的,“打架,打什么架?”
“不是约好在宫格街决斗吗?”
左星楠回忆前天发生的事,他自觉含蓄地约伊驹在宫格街见面,想和对方交个朋友,意图还没说完,旁边的寸头蠢货就一脸桀骜不驯地赶人,还说什么记住了……等等,不会吧。
他看向陆固良,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到了燃烧的战意,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完全不是这个意思啊……不过,跟那个蠢货打一架也不是不行。”
左星楠挑衅地笑了笑,被挑起的怒气还未消散,不如乘机还过去,早就看这寸头不爽了,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自大狂Alpha,陆固良完美符合。
伊驹还疑惑着:“不是决斗那是干什么。”
观战已久的宿友炎平静地说:“不是要打吗,去拳击场。”
身着校服的Alpha拍拍手,从旁边走出一个侍从打扮的服务员,微微欠身向众人问好。
“客人们需要什么服务吗?”
“带我们去最近的拳击场地。”宿友炎转动手腕,视线掠过攻击性十足的两个Alpha,仿佛什么都不在乎似地收回视线。
“最好还能签生死状。”
“喂。”
陆固良不满:“还轮不到你多管闲事。”
寸头Alpha一左一右扭动脖颈,浑身气势凌人,仿佛一头即将追逐猎物的猎豹,蓄势待发,“去Fitwar,记得清场。”
“好的。”服务员欠身离开。
旋即另一个服务员向他们走来,欠身伸手示意自己带路。
左星楠哼了一声:“别以为自己经常来就厉害了。”
“打不打得过你,我在清楚不过。”
陆固良向前迈步,恶狠狠地像要撕碎左星楠一样,卷发Alpha不甘示弱,紧随其后。
伊驹看着两人的背影喃喃道:“最后还是要决斗啊,所以就是打算决斗的吧……”
“可惜。”
宿友炎敛眸,纯正的、像黑曜石般的眸子中只剩下淡淡的冷漠:“没有签起死亡协议书。。”
伊驹没听见他在说啥,朝人招招手:“走啦。”
“嗯。”
两人跟了上去。
第10章
擂台上等风格迥异的少年们对立而站,一个寸头摩拳擦掌,一个卷发娃娃脸笑嘻嘻,看向彼此的眼神饱含火光。
台上裁判打扮的Beta举起右手,一声哨响,Alpha间凌厉的拳风袭向彼此,速度之快旁人根本看不清出手动作。
伊驹坐在沙发上看着擂台上两人,眉头轻轻皱在一起,一只手撑着下巴,盯着两人看来看去,脑海中仍残留着不解,他总觉得这幅场景不该发生。
“明明可以用其他方式较量,怎么一下子就来到拳击馆了?”
宿友炎放下杯子:“因为陆固良喜欢。”
伊驹:“我记得他更喜欢赛车来着。”
“嗯,我不知道。”
宿友炎盯着擂台上气势凌人的寸头,他不笑时像冰雕,看人也是又冷又硬,Alpha蓦地收回视线,像湖面上泛起涟漪,他不经意地搓捏食指,斟酌着什么。
“小马喜欢做什么?”
伊驹眨眨眼:“我?”
“我——我喜欢拼积木和看动漫。”
宿友炎微微点头,语气舒缓,不:“我也很喜欢积木,要一起去看wioio积木展吗?有很多新品和展品,当季主题是篮球运动。”
“好啊。不过要告诉我哥才行。”
伊驹伸出右手,手腕上戴着一块黑色的表,表盘呈椭圆形,边缘镶嵌着银条,其中指针正缓慢旋转着。
“还有半个小时。”
宿友炎:“我听说易哥最近在忙药业公司的项目,最近会很忙吧。”
伊驹想了想,“还是和以前一样办公,他可是个工作机器,根本看不出到底有没有更的程度。”
宿友炎脑中闪过伊驹的哥哥、易群彬的模样,如伊驹所说,像台高精度工作的器械,工作毫无差错,外表挑不出毛病,是个人生中镶嵌着完美二字的Alpha。
成年Alpha看谁都带着审视和评估,只有落在幼弟身上的目光才会如同大雪消融,露出眼底春天般的绿意。
宿友炎看向黑发Alpha,停顿片刻,他仍找不到兄弟两人相似之处,名字也是,毫无相似之处,伊驹的A母O母给孩子分别起了不一样的姓氏,分别来自双亲,这样就显得他们更不像了,这样的不同总会让人看待两兄弟时带上促狭的想法。
任谁都看得出他们一点也不像。
但宿友炎转念一想,谁也不可能像伊驹一样吧。
伊驹在他身边时不时看手表,并没有全然将精力放在对话上,宿友炎不禁有些郁闷,两兄弟之间的联系过于紧密,藤蔓似地侵占对方的生活,时时刻刻都在宣告自己的存在。
如果他也是伊驹的血亲就好了。
伊驹啧啧道:“他们打得真焦灼,每个人都热气腾腾,像在蒸桑拿。”
说着,他突发奇想:“如果在桑拿房里打架会怎么样,为什么没有在桑拿房里的拳击赛呢?这样满头大汗地打应该更有观赏性才对。”
宿友炎问:“万一他们在中途晕过去怎么办。”
“那就背着氧气瓶,负重似战斗。那些在沙漠里的勇士们是怎么进行决斗的?我应该去看看沙漠文化相关的书籍。”
宿友炎盯着他的侧脸看,总觉得看不够,虽然伊驹只是在喃喃自语,但神情专注得像在研究什么世纪难题,眼睛亮晶晶的,像两颗浸泡在海里的星星。
他想自己可以一直陪在伊驹身边,听他说不着天际的话,整个人悠闲得像泡在温泉里,他喜欢这样的安静。
如果没有台上那两个蠢货就完美了。
擂台上Alpha之间拳拳打肉,全套打在身体上发出噗呲和咚的闷声,比赛还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两张俊脸沾上血迹,因为要社交原因,两人心照不宣地避开彼此的脸,更多地用拳头击打对方的上身。
旁边的裁判满头大汗,比场上两人更急,如果出了什么岔子,他就得配赔上自己的人生。
裁判嘴里的哨子含得濡湿,整个人紧绷得像把尺子。
打了十几分钟两人都还不累似的,一拳一拳你来我往,信息素喷洒浓郁得吓人,还好场上有抽风换气,及时阻止它们传播到观众席,不然宿友炎的心情能直接破产。
两人你来我往,体力消耗肉眼可见,出拳动作都变得迟缓。
“陆固良还没用上全力。”冷淡的Alpha评价道,“他会赢。”
伊驹点头表示赞同,他原本就不觉得陆固良会输:“毕竟是学弟。但是也很厉害了。”
“我听说他主动找你要聊天方式。”宿友炎说完,克制地补充道,“在前天。”
“他是说想当朋友啦。”伊驹摆摆手说。
“说起来他也帮了我一个忙。”
宿友炎侧耳倾听,认真地像在请教问题:“什么忙?”
伊驹:“我差点忘记要找人,这可是很重要的。”
“很重要的人……”
宿友炎想起在教室里伊驹也说过,对方可能是个窃取核武器的学生,但仔细一想,如果对方要窃取核武器,那呆在霍尔斯顿干嘛,这距离密码点有一千多公里。
所以这个人要怎么毁灭世界?
还是说毁灭世界只是个……形容。
想到世界毁灭,伊驹又开始愁眉苦脸,系统不顶用,小说剧情又云里雾里,找到主角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我对他的了解很少,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找到。”
宿友炎沉默片刻,忽然有点坐立不安,他觉得有个问题堵在喉咙里,想问又说不出口,停顿片刻才说:“如果他是危险的人物,我一定会帮你找到的。”
如果不危险,那他一定要让此人消失。
在宿友炎隐隐的期待中,只见黑发Alpha摇摇头击碎他的想法,语气柔和:“他不危险哦。”
“他应该是一个善良的人,爱帮助别人……”
宿友炎点头:“是个很好的人啊……”
他在想该用什么抛尸法。
伊驹想起关键点,兴致勃勃:“对啊,但他可能被欺负了,如果你知道谁被欺负,请告诉我。”
宿友炎面上不显,乖顺地应声:“嗯。”
耳边声音渐小,伊驹看向擂台:“诶,好像要结束了。”
卷发Alpha展露颓态,体力明显跟不上从小身经百炼的陆固良,他只能双臂抵挡对方的拳风,喘息声大得吓人。
陆固良已然陷入兴奋状态,在信息素的加持下不知疲惫地挥舞着拳头,只听一连串砰砰砰的撞击声,左星楠被打得松开手,他就立马一拳砸在对方的肚子上,眼中充斥着暴虐的情绪。
裁判紧急吹哨,上前用手臂隔开两人,然而根本抵挡Alpha袭来的拳头,被撞倒在擂台边。
陆固良此时眼中只有卷发Alpha,打败他,碾碎他,狂暴的情绪隐隐约约使得他浑身开始发烫,血管一突一突地跳动,眼角唐突地泛红,有发狂的趋势。
左星楠猝不及防被打了好几拳,腹部疼得让他蜷缩起身体,然而还没摆出防御的姿态,对方的攻击再次袭来,专挑刁钻的角度攻击,甚至要打在他的面门上,他勉强护住脸,他输了,但不想认输。
他倔强地想,只要还没晕过去,就不算输。
眼前人古铜色的手臂肌肉绷起,只见它收缩后收,像一根压缩到极致的弹簧,可以预见其中强大的爆发力。
陆固良即将攻出这一击,嘴角兴奋地上扬,提前张扬胜利,接下来要享受挑战者的痛苦,聆听对方的叫声。
拳风将近,一股带着热气的冷风呼啸而过。
左星楠下意识闭上了眼睛,但良久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忐忑地睁开眼睛,看到寸头Alpha深色皮肤上搭着另一只手,一只更加白的、不属于他的手。
一只手轻轻抓住这只臂膀。
“已经结束了。”
陆固良咬紧牙关,浑身都在发抖,像在于身体里的怪物斗争,左星楠生怕他下一秒挥开伊驹,拳头劈头盖脸地砸来。
但最终陆固良放下手臂,从齿缝间泄出一声沉重的呼吸,像只巨大的大型犬似地,Alpha把头埋进黑发少年肩颈处,胡乱地将汗水蹭上对方的衣服和皮肤。
“好热!”伊驹赶忙躲开。
热气腾腾的Alpha不满地抓住他,“哪里热了,你是不是嫌弃我。”
黑发Alpha诚实地说“是啊,你全身都是汗诶,快去洗澡把。”
刚才还像个野兽的Alpha耍无赖死死拉住伊驹:“才不要。”
左星楠揉着肩膀,语气尖酸:“别总给别人添乱啊。”
陆固良顿时臭脸:“哈,你说什么,手下败将。”
他确实输了。左星楠心中不爽,但也不能不承认,最后卷发Alpha别过脸,“嘁,我说你浑身汗味信息素臭就快去洗澡啊——前辈。”
陆固良听得又冒火,但被伊驹推着离开,寸头Alpha气得咬牙切齿,捏毛巾的动作像要把左星楠捏碎。
陆固良一走远,伊驹转头对左星楠说:“下次不行就认输哦,身体要紧。”
卷发Alpha闷闷得说:“……我不想那么逊。”
伊驹:“才不逊,全力以赴就是最耀眼的。”
垂下的脑袋动了动,跃跃欲试地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盯着伊驹。“学长的意思是,刚才的我也很耀眼咯?”
像个小狗似的,卷毛特别像两个耳朵尖尖,伊驹被自己的想象逗笑哈哈一笑,用海一般的眼睛看着左星楠,坦诚认真地说:“是的,特别耀眼。”
“……”卷发alpha红了耳朵,笑咧牙,“那以后也请多指教。”
伊驹应声:“好!诶,可是我们好像不是一个学校的吧。”
左星楠快速说道:“下周我就会转到霍尔斯顿。”
曾经他不懂霍尔斯顿的好,现在他,真香!
伊驹惊讶地说:“真的吗?”
得到肯定的点头后,他也跟着点点头。
“挺好的挺好的,篮球队又添一强力。”
左星楠想起要事,撑着身体靠在擂台柱子。目光如炬:“对了,学长你叫什么我还不知道,我是左星楠,叫我阿星就好。”
“伊驹。”
多好听的名字,他陶醉在黑发Alpha的眼神中,心里美滋滋的,挨的打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宿友炎。”不知何时走到旁边的Alpha跟着一起说出自己的名字,眼神却像冰似的,冰冷地审视着左星楠。
左星楠笑着看了回去:“哈哈,很高兴认识你,早闻盛名。”
“你应该不高兴。”宿友炎没有伸出手“我没听说你。”
“学长真幽默。”
他仍向前握住对方的手,只贴了一秒,宿友炎就抽回手,若无其事地掏出手帕擦手,当他不存在似的。
左星楠磨磨牙,没发作,转而跟伊驹说话,询问霍尔斯顿的趣事。
几人正说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出现在门口,踏入室内时微微皱起眉,浑身上下写着对室内的空气感到不满。
“哥!”
伊驹向他打招呼。
易群彬露出彬彬有礼的微笑,仿佛一个无暇的面具,他向几位Alpha颔首,“都是小马的同学吗?”
“是的。”
左星楠紧张起来,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伊驹的哥哥,宿友炎还是像以前一样,安静地站在伊驹身边。
易群彬的视线巡视一圈,最终落在伊驹身上,“祝你们玩得开心,我就先带小马回去了,家里还有事。”
左星楠赶紧嘴甜地说:“好的,小马再见,哥哥再见。”
易群彬因为这句回头瞥了眼,嘴角的弧度收起,显得不近人情。
“小马的哥哥……比我想象中还要严厉啊。连手机都不让多玩,肯定要求很多啦。”
左星楠回想刚才那个目光,不禁打了个寒战,下次再见到小马的哥哥一定要礼貌,得留下好印象才行。
宿友炎没什么表示,看着两人的背影直到消失,只是偶尔揉搓食指,作出思考的动作。
第11章
伊驹回家的一件事就是开始拼积木,在他的书房里堆放着大大小小的模型,它们井然有序地被玻璃隔绝开、单独的小灯照在其上,整个房间像环绕了一连串的恒星。
他很喜欢模型,喜欢拼接它们的过程,享受最后完成的满足感。
通常他会在房间里呆上几个小时,除了吃饭时间和偶尔在易群彬旁边玩手机,他都会呆在这里,穿着宽松的居家服,然后坐在带滑轮的人体办公椅上,围着桌子上的“作品”打转。
易群彬很想知道这堆塑料片到底哪里吸引伊驹,他站在门口已有十分钟,而专心致志的Alpha一点都没察觉,他只是在专心地搭建第七个城堡。
相比于伊驹的悠闲着装,易群彬仍穿着一身西装革履,为了避免突发情况而自己来不及换衣服,在睡觉前他都是这幅打扮,事实上他的衣柜里也全被西装和礼服霸占,好像除了工作以外就没有其余活动似的。
按伊驹的话来说,西装就是他的皮肤。
此刻,年长的工作狂Alpha斜靠着门框,他的长相随O母,眼角上挑,薄唇刀眉,处处透着锐利和近乎咄咄逼人的攻击性。
伊驹的长相则中和了A母和O母两人,眼型更圆,棱角也更缓和,也可能是因为青春期还未真正展现出少年Alpha的锋利。
在灯光的照耀下,易群彬线条凌厉的侧脸显得格外柔和,比幼弟有着更深瞳色的双眼宛如一片蔚蓝的深海,状似包容一切,只是没人知道他还在心里抱怨幼弟的偏心,抱怨几句后,他又开始为自己不成熟的想法感到羞愧。
已经成年五年,却还总是像小时候一样想和弟弟黏在一起。
他比伊驹大六岁半,因为双亲的原因,易群彬一直被寄养在奶奶家,直到伊驹出生,他才回到双亲身边。
易群彬忽而回忆起年幼时充满着灰色的记忆,那时他总是无聊的,晦暗不明的情绪像一只断线的气球,一直上升,等待着到达顶点的坠落。
「弟弟」的出现拉住了他。
一个新的生命,一根连接彼此的血缘,他们都来自O母的肚子,从小小的细胞变成行走的人类。
多么神奇,流动在他身体中的血液与另一个人相同,每一个细胞都共享一段几乎完全相似的dna,唯一可惜的是,他们不是同时出生,没有共享在母体肚子中最隐秘的时间。
当小小的孩子握住婴儿的手,凝视着彼此同色的眼睛时,世界开始变化,他的灵魂跟着弟弟一起长大,从爬到走,最后能够痛快地奔跑。
伊驹诞生后,易群彬才真正地活着。
不过作为哥哥,他理当更加成熟,作为长子为幼弟撑起一个乌托邦。
“完美!”
黑发Alpha心满意足地放下手里的工具,他小心翼翼地盖上玻璃罩,欣赏自己的成果。
“连接紧密,没有一点凌乱错位,一百分!不愧是我。”
易群彬见他还对着模型左看右看,于是不再忍耐冒泡的情绪,“是是是,不愧是你,放下一个半小时城堡,该出来放松一下眼睛。”
伊驹才注意到哥哥在门口,但还不想离开自己完美的作品,他恋恋不舍地摸着玻璃罩子,试图多呆一会。
“诶,光看着它我就已经无比放松了。”
年长的Alpha眯起眼睛:“好玩到忘记哥哥了是吧?”
“对不起,完全没注意到你在门口,下次我一定记得,对了,该放松了!”
知道兄长在生气,伊驹立马乖顺地松开模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房间。
离开房间,他还在回味拼积木的快乐,兴致勃勃地和易群彬嘀咕:“拼图就是非常让人快乐的事情,用手搭建一个世界超有成就感。哥哥应该懂的吧,就像完成公司的项目一样。”
易群彬有些无奈:“……大概理解。”
但他可不会对项目回味无穷。
伊驹同往常一样讲述有趣的事情,说了半天都没提及今天在Fitwar的事,易群彬知道弟弟思维跳跃,对感情迟钝,其中也有他的原因在,他对此很满意,不过有时也会出现一些不可控的情况,比方总是有莫名其妙的人出现在伊驹身边,而他不知道。
于是易群彬选择主动提问:“今天那个是你的新朋友?”
伊驹点头,津津有味地说:“他要转学到霍尔斯顿哦,原来他可是隔壁学校篮球队的,现在变成我们篮球队的,是不是很有趣。”
但说完,他发现哥哥情绪突然变差,一般易群彬心情不好或者比较严肃时都会将右手放在小腹前,此时,易群彬正在这么做。
易群彬:“我记得前不久才开始打这学期的篮球赛吧。”
伊驹:“对。”
“不过第一场也不轻松,左星楠很会拦人。”
易群彬陡然一笑,了熟于心地说:“看起来也是。”
这次轮到伊驹疑惑了,“看就能看出拦人的技巧吗?”
“你不觉他长得很像小醋吗,都是一头卷毛。”
伊驹回想左星楠那头卷卷的深棕色头发,发现真的和奶奶总是粘人的泰迪一模一样,于是不禁在脑海里幻想长出狗耳朵的左星楠一个不停地叫他学长。
“这么说确实很像,有点吓人。”
伊驹摇摇头,将脑海中叫个不停的左星楠甩开,为了避免再想到,伊驹主动关心起哥哥的工作。
“对了哥,你最近在忙什么啊?”
“一些科研项目而已,不重要。”
终于获得幼弟的关心,年长的Alpha满意了,他简单地向伊驹讲述了一下工作进展,顺手摸摸他的头。
易群彬克制地放下手,看向手腕处和幼弟相同的手表,表盘展露出宛如机械般的蓝色,“都是无关紧要的事,走吧,到晚饭时间了。”
伊驹:“今晚有布丁吗?”
易群彬笑答:“有。”
“好耶。”
上可叶向司机挥挥手,转身走向教学楼,这样的流程每天都有,但今天是不同的一天,与平时不同的是她的眼睛下黑眼圈。
虽然颜色很淡,但因为总是呆在室内的Beta皮肤很白,反而变得格外显眼。
她面无表情地顶着一双显眼的黑眼圈,看着比平时更多了几分不近人情,让路上的人纷纷避让。
至于她为什么会有一双黑眼圈,那就要提到一个罪魁祸首无心说出的那句话。
“如果ta没有出现在我面前,世界就会毁灭。”
就这句话让上可叶想了一天,甚至半夜思来想去没睡着觉,最终她得出一个结论,肯定是Alpha瞎说的,他平时就爱说些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虽然精神有点不足,但Beta少女还是打起精神,她要保持饱满的注意力学习,像以前一样井然有序地过每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