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连忙解释:“有的!虽然不大,她一个女人家够用了!”
隋玉竹立马明白言阳的意思,“嘿嘿!那我们都进厨房吃!来来来,端菜,端厨房桌上去!
这个烤鸭我爱吃,端走!这个西兰花,哥哥能吃,端走!!”
项尚连忙跟上,端了一盘自已爱吃的。面对吃饭,林芝自然不认输,一手端了一盘菜跟进厨房。
最后,餐厅只剩村长和一盘炒韭菜!
村长欲哭无泪地看向镜头,秦纪之乐得不行,通过耳麦告诉村长:“你也进厨房。回头剪辑,跟你的视角,带观众进厨房。”
村长立刻起身,端起唯一一盘韭菜进了厨房。
厨房里,小桌子根本放不下那么多菜,灶台上、微波炉上、椅子上……到处都用了起来。
7个人有站、有蹲,还有到处夹菜的,怪热闹!
看到村长端着韭菜进来,隋玉竹笑眯眯接下,说了句:“谢谢!”
村长:………
“那个,我跟大家一起吃吧!哈哈。”村长厚着脸皮开口。
林芝立刻阴阳怪气起来:“啊~合适吗?村长也不上桌吃饭了吗?”
“呵呵呵呵,不上了不上了。我不得招待大家嘛!”村长赔着笑脸。
“可是和女人一起吃饭,村长吃得下吗?”林芝继续输出。
村长尴尬一笑:“吃得下吃得下,仅此一次仅此一次。”
听到他的话,林芝脸冷了下来,骂了句:“死顽固!”
扮演村长的nPc:呜呜,骂了他,可不能骂我了!
等吃完饭,村长自然地吩咐女人洗碗。
结果,三个女人大摇大摆出了厨房。隋玉竹和项尚一人一条胳膊,架着村长一起洗碗。
折腾完村长,今天的录制就只剩最后的一个环节———找房间睡觉。
村长领着几人走到房间门口,“钥匙你们应该找到了吧!两人一间,开门进去休息吧。”
隋玉竹皱眉道:“钥匙只有两把!”
“对啊!这里的房间只开放两个,女生们睡其他地方。”村长慢悠悠说道。
林芝感到不妙,问了句:“哪里?”
村长随手指着外面漏风的草房子,语气嘲讽:“那里!都给你们布置成粉红色了,你们会喜欢的!”
贺瑾明当然不信节目组敢这么安排,开口道:“这里还有一个房间,打开给女生!或者我们出去睡。”
村长嗤笑一声,“这个房间上了密码!如果她们能打开,就能睡!但是,女人应该不擅长动脑子吧!”
说着,他终于亮出了本次的题目。
言阳扫了一眼,淡淡出声:“这个题目你知道答案吗?”
nPc只是个发布任务的工具人,他自然不知道,诚实地摇头。
言阳继续说:“那你和小舒比比,这个题目,看谁能先解开。”
程舒看了看题目,双眼一亮,冲着言阳笑着点头,随后自信开口:“可以!我和你比赛,看看女人能不能解开!”
nPc:??怎么扮演个村长,被嘉宾逮着挤兑!以后再也不接反派了,呜呜!
在前瞻录制那期解题时,程舒就展现过自已的逻辑思维能力。
眼前的题目,虽然比当时的两个题目更绕一些,但程舒考过公务员啊!
村长拿出的就是一个典型的逻辑思维题———
905:有一个数字正确且位置正确
379:有一个数字正确但位置不对
432:有两个数字正确但位置不对
278:有一个数字正确且位置正确
958:好像没有一个正确的
nPc撕了一张草稿纸,蹲在地上,可怜兮兮地列条件、试答案。
程舒没用草稿纸,读了两遍题目,闭目思索,在手心画了两笔,就自信的走到了房间门口。
“嘀———”门上的电子密码锁打开!
林芝开心地跳到程舒身旁,双手握拳,举过头顶,声音甜得不行,“啊啊啊~~小舒你真的超厉害的!!”
综艺节目中的一个小比拼,其实并不能证明什么。但此时的程舒真切感受到,心上盖了一天的阴霾终于散开。
项尚也亮着眼睛,佩服得不行:“小舒姐,真的太牛了!我连题目都看不太懂!太绕了~”
言阳扶起还蹲在地上的nPc,认真道歉:“不好意思,不是针对你。”
nPc自然明白,他冲主动道歉的言阳摇摇头。
三个房间全部打开,秦纪之拍完三组嘉宾各自进房后,就让工作人员关了机器。
他回到现场,敲了三个房间的门。
下午,蒋钦已经将言阳被掐的视频发了出去。
秦纪之下午除了把控综艺录制,就在微博上关注网友们对张铭的态度。他跟几人大概说了一下目前的舆论情况。
林芝连忙掏出手机,把早就编辑好的微博发出,又牵扯出了张铭的更多罪行。
踩死张铭的前期预热在此时结束,几人只等综艺第二期正式播出。
秦纪之再次对6人表示了感谢,并提醒几人,“明天天不亮就要开拍,大家等会就早点休息。”
林芝抱着自已的胳膊,用力搓了搓,“天不亮就开始?感觉会有点怕怕的!”
项尚正打着哈欠,听到林芝的话,被狠狠呛到。
贺瑾明抬手给他顺背,“没什么怕的,大家都在一起呢。”
项尚边咳,边抬头看贺瑾明,眼眶里湿漉漉的,还映着点点灯光,亮亮的,有些可怜。
贺瑾明不自然地移开眼睛,没敢再看下去。
因为,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抬手替项尚擦掉眼泪。
贺瑾明庆幸自已足够理智,不然保准要让人家误会了。
——————
如今赵家村的人越来越少,节目组又是包下了一大片区域。
夜静得可怕,连虫鸣都听不到。
隋玉竹的脑袋陷在言阳的颈窝睡的正熟。
言阳以前觉浅,不过自从和隋玉竹同床共枕后,也不知道是心理原因,还是被隋玉竹的阳气影响,很多时候也能一觉睡到天亮了。
只是……
今晚不一样,浓重凄寒的阴气从门外经过。言阳几乎是瞬间睁开了眼。
门外,一阵“丁零当啷”的金属碰撞声响起。鲜红的、绣着金边的裙摆翻飞。
裙下露出一双红色尖头的高跟小皮鞋。诡异的是,皮鞋没有着地。
穿着红鞋的鬼影,在两个房间门前徘徊,似乎在抉择。
最终像是确定了什么,红鞋离开隋玉竹和言阳房间门口,站定在另一个门口。
一缕鬼气顺着门缝,钻进了林芝和程舒房间。
程舒经历了一天的心理高压,睡前好不容易因为解题,顺畅舒服了。
林芝睡觉没那么规矩,大半个身体露在被子外。
两人都沉睡着。
鬼影飘到床边,歪头看着床上的两个美人。
林芝露在外面的身体,像是被浸泡在冰水里,刹那间冰凉刺骨。
她皱了皱眉,把腿缩回被子,往程舒的方向靠了靠。
可凄寒还是没有放过林芝,落在鼻尖,钻入鼻腔,凉了整个胸腔。
林芝有些难受地揉了揉眼,想起床看看是不是窗户没关好。
睁开眼便瞧见,床边立着一个人影,看打扮是个新娘————精心打理的发型,脑后满是朱钗发饰,正随着人影歪头,发出“叮叮”的声音。
青幽月光透过窗帘落在新娘脸上,衬得那张脸没有一丝血色,鲜红的嘴唇微微张着,像在嗫嚅着什么。
随着林芝渐渐清醒,那种诡异感也慢慢清晰。
当林芝看到新娘那双浑浊的、没有眼白的眼睛时,终于放声尖叫起来。
程舒下意识转身抱住林芝,随后她也看清了鬼影。
两人抱在一起,退到床边。
新娘看到两人都醒了,小声说着:“别怕,你们别怕。”
这种场景,林芝和程舒自然受不了,两人抱在一起,紧紧闭着眼。
她们没有继续尖叫,已经比当初第一次见白小琴的李念好上太多了。
“嘭”的一声,房门被踹开,言阳冷静的声音响起:“你们没事吧?我方便进去吗?”
听到言阳的声音,林芝鼻子一酸,声音带着哭腔:“快!快来!有鬼!”
得到林芝的同意,言阳手持桃木剑,走进了房间。
新娘感受到了言阳身上的阴气,好奇地打量起来。
言阳看了眼床上安然无恙的两人,转头紧盯着新娘,声音温柔,“你们先出去,隋玉竹在门口。跟着他。”
林芝点头,尝试了两下,有些抱歉地开口:“对不起,我腿软了。现在动不了。”
“我也是。”旁边的程舒同样起不来。
言阳:…………
“怎么了?怎么了?我怎么听见尖叫了!!”
项尚和贺瑾明也从房间跑了出来。
隋玉竹对着二人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项尚立马捂住自已的嘴。
等项尚走到大开的房门口,一眼就看到了,房内面对自已的鬼新娘,惊呼出声:“卧槽!!”
新娘看到了言阳手中的桃木剑,秀眉轻蹙,声音依旧不大:“天师,我不是要害人。我是来找她的。”
女鬼说着,慢慢抬手指向床上的程舒,头也缓缓转向程舒。
程舒心中一紧,可等她仔细看清女鬼的面容,双眼睁圆,缓缓开口:“盼儿??你是……盼儿?”
盼儿僵硬地勾了勾嘴角,温柔地对程舒说:“我是许盼儿,好久不见。”
程舒看着眼前,和初中时,没什么变化的许盼儿,不可置信道:“你、你怎么……怎么还是15岁的样子?”
许盼儿摇了摇头,“16了,死的时候16了。”
程舒的眼泪涌出,表情哀痛:“你……你,为什么?怎么会?”
不等许盼儿回答,程舒又猛然抬头:“可是,前段时间你不是还给我打了电话。你告诉我,赵耀祖要定亲了?”
许盼儿点点头,“是我。我去看你了,怕吓到你,就通过电话提醒你了。”
面对曾经最要好的朋友,哪怕是鬼,程舒也不再害怕。
她下床,慢慢走到许盼儿身边。
许盼儿只到她的胸口,确实还是15、6岁的样子。
程舒的胸口堵着一口气,泪水模糊了眼睛,说出的话断断续续:“盼……盼儿,你是、是怎么死的?”
“腊月,在婴儿塔,冻死的。”许盼儿回答得很简单。
在场的所有人都皱紧了眉:一个16岁的小姑娘活活冻死?
言阳收起桃木剑,柔声问:“为什么在婴儿塔?”
许盼儿回忆了一番,慢慢说:“他们逼我嫁给一个老板,我不肯。就被关进了婴儿塔,他们说让我吃点苦头……”
言阳听完许盼儿的讲述,证实了心中猜想,眉头更紧,“你是……死后被配了冥婚?”
听到言阳的问题,许盼儿在众人震惊又气愤的目光中,缓缓点了点头。
林芝从床上跳下来。她发现,飘着的许盼儿还比自已矮一个头,妥妥就还是个孩子。
可是这个孩子,不仅被家人活活冻死,就连死后也被榨干价值。
言阳看到许盼儿,迟迟没动手,也是因为,他在许盼儿的魂体上看到了一缕暴戾的、恶心的鬼气。
绝对不属于许盼儿自已。
“那个鬼呢?”言阳柔声询问许盼儿,“他没有跟在你身边,却留下了鬼气。”
许盼儿垂下头,声音愈发小了:“他投胎去了。临走前留下鬼气,告诉我……我逃不了。
其实,只要冥婚契约还在,我本来也逃不掉的。”???
项尚扒在门口听了半天,好奇道:“他都去投胎了,你为啥不去呀!
这样等他死了,你还活着;你就能和那个畜生鬼错开了……”
许盼儿摇摇头,语气却很肯定,“可是,我不想再回阳世做女生了!有些累。”
程舒颤抖着抬手,想摸摸许盼儿的脸,手指却只能触碰到冰冷的空气。
言阳想到什么,皱眉问道:“你的死,最后怎么解决的?知道吗?”
“知道的。我的尸体是第二天中午,被村里小孩发现的。”许盼儿表情淡漠地回忆着那天的情景。
警察把冻得僵硬的女孩从婴儿塔里抱出来,立刻通知村长,找来了许盼儿的父母。
许盼儿的母亲只愣了一瞬,就跪坐到了地。
当时许盼儿的魂体幽幽飘着,看到这一幕,还以为嫌弃了自已十几年的“妈妈”伤心了。
结果,地上女人立刻哭喊起来:“臭丫头,不愿意嫁人就自已躲到这里!!
这下人死了,彩礼还得退回给人家!死丫头,一点不知道体谅家里!”
许父听到女人的哭声,立刻反应过来,跟警察解释:“对对对,孩子自已偷跑的!我们昨晚找了一晚上!”
警察倒没有立刻相信二人,厉声询问:“嫁人?这小姑娘成年了吗?这个样子才13、4岁吧!!”
许父连忙说:“她16了!也不是嫁人,就是定亲!我们这儿的风俗,女娃早点定下来,对她们以后好!”
村长立刻维护许父,连声说着:“对对对,我们这儿的风俗。”
一个女警给冻僵的许盼儿盖了一张毯子,带着哭腔地质问许家父母:“现在已经是中午了!这个什么破塔,你们就没想到来看看?你们真的找了一晚上?”
许母趴在上上,无赖地哭喊:“这可是我们家闺女,我们自已能不心疼?
你这个小丫头什么意思?
哎呦,我们死了女儿,你们就这个态度?信不信,我们去投诉你!”
女警还想说什么,被带头的警察拦了下来。
法医现场检查完尸体,大致断定:“看尸体情况,应该是活活冻死的。更细致的要解剖看,有没有内脏受损或是中毒。”
听到解剖,许母眼珠子一转,又大喊起来:“不行!你们不能动我们闺女的身子!我们要全尸的!”
许母一句“要全尸”,说得在场众位刑警,生出寒意———居然会有一个母亲,这么称呼闺女!哪怕是尸体,这样的说法,也终究……冷血!
16岁的许盼儿魂体飘在半空,听到法医说要解剖,也有点害怕。
对许母的撒泼打滚,她是感激的!毕竟没人想看到自已的身体被刀子划开。
许盼儿慢慢讲述着,突然笑了一下,对言阳说:“其实,现在想想,当初还不如给法医带走解剖呢!
因为,他们配冥婚时说,完整的尸身,价位会高一点。”
看着许盼儿平静的样子,言阳感觉心脏被人紧紧捏住,透不上气。
程舒和林芝早已经泣不成声。门外三个男人,也都握紧拳头。
言阳重重叹出一口气,“所以,你的死亡最终成了一场意外。”
许盼儿歪了歪头,继续说:“那天警察是被村民们联合赶走的。那位女警,后来又来了村子几趟。
但是,他们警告女警,说,我的死只是……家事。”
这样的说法让言阳联想到白天录制节目,碰到的女生。
他把自已从悲愤中抽离,问许盼儿:“有个小女生,身上沾染了鬼气,是你吗?”
“嗯,她在婴儿塔附近转悠过。我以为她也是个可怜人,想阻止她的。
不过,她好像只是在演戏。也挺好的,是假的。”
许盼儿说得很轻松,朝着言阳鞠躬,“天师,还麻烦你帮那个小女孩驱一下鬼气,不然,她要倒霉的。”
言阳也明白了许盼儿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声音温柔,“今晚,也是因为担心程舒,你才来的,是吗?”
“嗯,这里毕竟是赵家村。她好不容易逃出去,不应该回来的。”许盼儿看着泪水涟涟的程舒,担忧道。
看着许盼儿瘦小的魂体,明明小女孩的模样,却一身的秀禾嫁衣。
言阳觉得,实在刺眼。
言阳声音很轻,语气严肃:“许盼儿,赵家村的坟茔离这儿远吗?”
“不算远的。”许盼儿回答道。
“我替你断了这鬼姻,从此你魂体自由,留在阴间还是重入阳世,都可自已选择,愿意吗?”
言阳说话没什么情绪,很平静。可字字句句,沉重敲击在许盼儿的心上。
活着,为了家里供弟弟,她没有读书的自由;死后,因冥婚和一个陌生鬼绑定,她依旧没有自由。
许盼儿微微张着唇,表情哀伤又迷茫,重复了声:“自由?”
言阳声音温和好听,提高了些音量:“自由,属于你的自由。你可以不用再叫盼儿。”
作为鬼,她流不出泪,颤着声音回答:“我愿意!愿意的!”
她看了一眼程舒,又笑着说:“以后,我也要姓程,就叫……程雪,我喜欢雪!”
“好!程雪,等会带我去你们的合葬墓。”言阳说完,转身回了自已房间。他得拿上一些东西。
隋玉竹跟着言阳回房间,“哥哥,需要准备什么吗?”
“嗯,说是断鬼姻,其实我也只能给程雪做个替身。
那个男鬼能在她身上留下鬼气,说明他们合婚祭的流程十分完整。通俗一点讲,他们是通过法定程序认证的夫妻。
想真正分开,需要双方共同意愿。可男鬼留下了鬼气,便说明不会放过她。”
言阳叹了一口气,手上动作不停。
很快,几张黄裱纸被揉搓、拼接成了一个人偶样子。头部、关节处有红线连接,竟也十分生动。
隋玉竹看出言阳还有心事,从背后轻轻抱住他,“哥哥,你能做的,已经很好了。”
言阳停下动作,慢慢开口:“我知道。只是想到,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个许盼儿,有些无力。”
隋玉竹垂下脑袋,贴在言阳的脖颈,安慰道:“哥哥,这个世界的黑暗从未真正消失过,同样的,光明也一样。
我们唏嘘盼儿、招娣,也得看看程老师,也得看看你自已。
会有人借着你们的光,然后更多的程舒、程雪会从黑暗中走出来。”
“嗯,明白了。”言阳侧头,亲在隋玉竹的额角,“我们走吧。”
——————
片刻后,程雪带着言阳到了赵家村的坟茔。
其余几人也都跟着来了。
隋玉竹站在5米开外,四人便只跟在他身后,避免打扰言阳。
项尚眼神好,他看到了两块并排的墓碑,一块写着许盼儿的名字,一块写着赵宗鸣。
项尚拉着贺瑾明的胳膊,语气嫌恶:“卧槽!被恶心到了,这个什么赵宗鸣,九几年就死了!!死那么些年了,居然还有傻逼家人给他搞冥婚!”
程舒皱眉开口:“他是当年赵家村村长的二儿子。得了小儿麻痹,买回来的老婆逃走了。他是30多岁死的。”
“草!真恶心,难怪程雪说,那个村长帮着她那个畜生爸妈!一丘之貉啊!”项尚咬着牙骂人。
“天师,这里便是我们的合葬墓。因为他早就死了,所以我们便是异穴合葬。”程雪指着一大一小两个坟包。
“嗯,赵宗鸣,是个怎样的?”言阳问了一嘴。
程雪低下头,“很坏!很凶!我的魂体经常被折磨……”
“好的,我明白了。”言阳捏了捏手里的黄纸人偶,冷冷看了一眼赵宗鸣的墓碑。
因为被配过冥婚,程雪很是清楚,直接报了出来,省了言阳推算。
言阳将程雪的生辰八字写在黄纸人的肚子处,随后柔声提醒程雪:“退远一些。”
等程雪离远,言阳转身,喊了句:“隋玉竹,过来!我需要你!”
隋玉竹眸子一亮,立刻朝着言阳走过去,脚步轻快。
项尚看着隋玉竹的背影,小声吐槽:“啧啧啧,我好像看到玉竹哥的尾巴了!”
其余三人:是的,还在摇呢!
隋玉竹走到言阳身边,一眼看到言阳手中的美工刀,微微皱眉,“哥哥,又来?”
言阳摇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不是我。我需要你的血。”
“哦~”隋玉竹大方地伸出手,“来吧,哥哥想要哪根手指,想要多少,都随便。”
平日里,言阳割自已的手指,利落果断。
可看着隋玉竹干净修长的手指,他手中的美工刀,迟迟没落下。
言阳微微抬眸,声音柔得不像话,“怕疼吗?”
“怕的。怕哥哥心疼。”隋玉竹笑着调戏言阳。
然后趁着言阳不注意,他迅速抬手,食指蹭上美工刀的刀尖。
鲜血流出,言阳立刻用食指蘸取了隋玉竹的血,在黄纸人的脸上点了血睛。
“点睛赐魂,枯木逢春;嬉笑怒骂,人鬼不分。幻!”
言阳念完咒语,夹在指间的美工刀,一个漂亮的翻身,刀刃划过大拇指。
言阳又在纸人脸上印上一道血痕。
隋玉竹盯着言阳的一举一动,清晰看到黄纸人脸上显出一道血光,又很快隐去。
言阳捏诀起火,点燃纸人,摔在赵宗鸣的墓碑上。
纸人燃尽。
远处的程雪感受到魂体一轻,缠绕着的那道恶心鬼气,骤然间散尽。
压在头顶的发饰,勒紧头皮的发型统统消失,程雪的黑发自然垂落,滑过肩膀。
那一身束缚的、不合适的秀禾服隐去,换为了简单的白衣黑裤。
程舒认识那件白色的卫衣,上面有一只wink的皮卡丘,是程老师带她离开前,送给程雪的礼物。
程舒的泪再次涌出,跌跌撞撞跑到程雪跟前,又哭又笑地看着昔日的好友。
“程舒,你现在过得开心吗?”程雪笑着问程舒。
程舒点着头,大颗的泪珠滑落脸颊,“开心。对不起,对不起,这么多年,我都没回来看你。”
程雪抬手,放在程舒脸边,摇摇头道:“开心就好,我不希望你回来的。我希望你是温柔恣意的程舒,而不是没有自由的赵招娣。”
“你也不会再是许盼儿,你是程雪。”程舒擦干净眼泪,语气坚定起来,“等我录完节目,我给你搬家!我带你离开赵家村!”
“好!我等你。”
程雪说完,远远地对着言阳鞠了一躬,身形渐渐散去。
程舒依旧站在原地,几人看到她的肩膀轻颤着,没人去打扰她。
隋玉竹则自然地抓起言阳的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袋装湿巾,叹气道:“还好我一直准备着。”
言阳浅浅笑着:“有多的吗?”
“有~等会哥哥帮我弄。”隋玉竹动作娴熟地替言阳贴好创口贴。
言阳摊开手,朝着隋玉竹挑了一下眉。
隋玉竹将一张湿巾和一个创口贴,压在言阳掌心,满是撒娇的语气:“哥哥,来吧!可疼死我了~”
言阳替隋玉竹处理好,眼带笑意地抓着隋玉竹的食指,隔着创口贴,落下一枚轻吻。
隋玉竹眸光微动,咽下一口口水,笑着说:“哥哥,旁边好几个人呢,你就这么调戏我?”
不等言阳回答,项尚先忍不住了,“两位哥!!你们就别在人家坟前秀恩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