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只能等我身陨,剩下的魂魄被永远囚禁在某处黑暗。你这么善良,一定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吧?”
“你是觉得自已设置的阵法,我破不了?”言阳歪头,语气嘲讽。
张成笑着不说话,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言阳叹了口气,开始妥协:“好吧,我可以帮你。超度罢了,不算难事。”
张成没想到言阳答应得这么快,不确定道:“你……这么轻易答应?”
“当然不是。我要见向强。”言阳直截了当说出条件。
张成皱起眉,“老板不在。”
言阳牵着隋玉竹坐在沙发上,随意道:“那就让他来,我又不急。”
别墅二楼的走廊响起掌声。
向强手肘撑在栏杆上,笑着拍手,“张成你真的比不过言天师。难道看不出他早就知道我在这儿吗?”
张成垂眸不语,向强眯起眼看着沙发上的言阳,开起玩笑:“言天师,要不你跟我出国吧?把张成交给警方,怎么样?”
言阳头都没抬,冷冷看着满屋子飘荡的魂魄,悠悠道:“你或许没机会了。”
听到言阳的回答,向强也不意外,双手交叉,姿态悠闲,“警察什么时候能来,不是还要看言天师吗?你不超度了这些……东西,警察可不一定找的过来。”
言阳明白这一点,不过他不能立刻开始超度,需要留一些时间让张灵青等人赶路。
隋玉竹试着拖延时间:“哪里来的警察?今天,我们来这里是因为言旭说家里闹鬼,求着哥哥来的。”
隋玉竹随便说的话,竟让向强冷下脸,声音里充满戾气,“言旭?呵呵,原来是他!是我一直小瞧他了。———张成!”
张成接受到向强的指令,踱步到言阳面前,笑着邀请:“言天师,老板你见了。开始吧。”
言阳静静坐着,并不起身。
张成看出他在拖时间,笑起来,“言天师,您要是不帮,阵法里的鬼将再也无法重见天日……”
话未说完,张成的笑突然僵在脸上!
言阳捏诀起火,白色纸条被点燃,一声清澈的“现”之后,谢闻景的魂体慢慢显现,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神色紧张的魂魄。
谢闻景看到眼前,突然出现的言阳和隋玉竹,很是激动:“言天师,我就知道你能救我!”
说着谢闻景就要走上前,一道无形的屏障却拦住了他。他的双手触上屏障,灼伤的痛感久违地出现。
当初录制第一期综艺,言阳也这么控制过沈光,不过沈光可比谢闻景痛苦多了。
隋玉竹见过这种情形,笑起来:“哥哥,这个禁咒符设置得好垃圾!”
张成不可置信地喘着粗气,惊愕地看向言阳。
隋玉竹翻了个白眼,起身抬腿,踹倒张成,不忘嘲讽:“什么破阵法?我家哥哥都没站起来。”
张成疼得面容扭曲,不断抽气。以至于隋玉竹把他手脚捆好,扔到旁边,他才想起质疑言阳:“你……你怎么会?”
言阳并不直接回答张成,而是看向谢闻景,问道:“还有其他的吗?”
谢闻景摇头,“没有了。我们都是最近死的,神智比较清楚,他才把我们关起来。
他也没有多余的能力再折腾,否则早就被这些失去理智的魂魄吞噬报复了。”
谢闻景说着,看向客厅对张成虎视眈眈的怨魂们。
言阳放下心,终于想起回答张成:“谢闻景的魂我召不到,只能是你关起来了。刚才进来一直没看到他,烧了些他死前接触过的东西。”
张成恍然大悟,恶狠狠看向谢闻景,“你!你背叛老板!”
向强在二楼皱眉听着他们的谈话,想起言旭推荐谢闻景时的表情,咬牙切齿地低声咒骂:“妈的,言旭!”
星辰酒店。
许平安把向美拖出座位,扔给武警,敬了个礼:“同志,这里的大部分人都要带走接受调查,辛苦了。”
带头的武警严肃点头,“放心吧,许警官。”
向美终于听出来许平安压根不是什么片警儿,声嘶力竭地骂人:“傻逼陈洵!———你们凭什么抓我?我是candy trap的负责人,你们凭什么抓我?”
言旭放下酒杯,蹦达到许平安身边,笑着说:“许警官对吧?我再举报,candy trap涉嫌洗钱,勾结黑手党、毒品商。”
向美看着言旭,继续咒骂:“你居然是卧底?你这个贱人!言旭,你可杀过人……”
言旭眨眨眼,主动并上手,伸向许平安,“我杀过人,抓我吧。”
许平安也不犹豫,从腰间拿出手铐,“咔哒”一声铐了言旭。
陈洵从呆愣中缓过来,终于明白自已这是要落网了。他不可置信地看向言旭:“你为什么?你刚才已经喝了那杯酒,你……”
言旭抬手打断他,冷着脸道:“臭傻逼,闭嘴吧。你就是个脑子被淫虫啃光的死变态。”
像是想起什么,言旭笑起来,指着姜戥锌面前的酒杯,“那个酒杯里只放了小苏打,哈哈哈哈哈,你这个傻逼连毒品和小苏打都分不清,哈哈哈哈,向强真是活该有你这种手下。”
向美听到向强的名字,恶狠狠警告言旭:“言旭!我哥不会放过言家的!”
“哦?那我祝他最好逃走,这样他还能把那两个老东西处理了。”言旭满不在乎地开口。
向美完全摸不清言旭了。
这个刚20岁的男生,如她记忆中一样乖张恶劣,只是终于将刀刺向了他们,甚至包括亲生父母。
言旭看向美和陈洵都不说话了,转头问起许平安:“我哥他们是不是去言家了?”
许平安木着一张脸,没有回答。
言旭也不在意,看向姜戥锌,“姜老师,快把你的爱人藏一藏吧,等会可能有记者来哦~”
刘向想起蒋钦的提醒,警惕地看向四周,并没发现有人偷拍。
姜戥锌和苏澄对视一眼,保持着沉默。
言旭看没人理自已,扁了扁嘴,“你们好奇心也太低了,我好没有成就感啊!快问问我呀~”
许平安终于出声,很官方地提醒:“到了审讯室,有你说的。”
言旭耸耸肩,“好吧。不过有一件事,还是想好心提醒你们一下……”
依然没人理他,言旭也不再卖关子,“向强有枪。提醒你们,我的哥哥可能很危险哦。”
许平安、苏澄、刘向都明显担心慌张起来,就连姜戥锌都皱起了眉。
言旭把他们的反应看在眼里,笑着说:“我哥果然很受欢迎,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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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家别墅外。
张灵青的手机响起,许平安语气着急:“你们那边情况怎么样?”
张灵青作为资质还不错的道土,头一遭遇到这么浓郁的鬼气,轻了敌,带着支援部队傻愣愣转了3、4圈才意识到不对劲。
好不容易摸索到出去的路,他们只能站在言家别墅外。
张灵青看着眼前的团团鬼气,实在没脸,叹息道:“不太好,鬼打墙了。”
“什么?”许平安实在不明白,鬼片才出现的词汇怎么会被张灵青他们碰上,“张道长,鬼打墙,你破不了吗?向强可能有枪!”
张灵青也急得不行,拧着眉掐指算着方位。
“那个……道土!喂,叫你呢!”尖细的声音突然响起。
张灵青循着声音走过去,阴暗的廊道下坐着个只有一条腿的孩子,面色苍白,毫无生机,明显是个小鬼。
“你们是来帮言阳的吗?”小鬼抬头问张灵青,见张灵青点头,指向一道墙,“那里鬼气最薄,可以试试。”
张灵青盯着小鬼,谨慎地问:“你是言天师的……朋友?”
“嗯?可以这么说哦~”小鬼龇牙笑起来,一派纯真。
张灵青转身和警方沟通了情况,联系了爆破小组。
等待期间,张灵青一刻不停地研究破解之法,最终还是无解。他明白眼前鬼气形成的“鬼打墙”,必须从根源解决问题。
言阳会进去,应该也是想到,只能从内部破解,才能让警方进入抓捕向强。
张灵青抬头看向升腾的鬼气……似乎在收缩了?!
“快!做好准备,我们应该很快可以进去了。”张灵青突然激动出声,再次捏诀尝试破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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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内。
言阳听到向强的咒骂,想通了一些事情,他现在有些担心在酒店的几人。
还有些想不通的……他要亲口问言旭。
张成被隋玉竹捆起来,扔到了一边。言阳起身准备开始超度。
张成以为言阳想离开,突然疯癫起来,他靠着墙挣扎地站起身。
隋玉竹一把将言阳拉到自已身后,警惕地盯着老态龙钟的张成。
不等言阳说话,张成咬破舌尖,鲜血从嘴角流下。
别墅内外的魂魄瞬间尖叫起来,鬼泣声仿佛要撕裂耳膜,钻进大脑。
靠近张成的男鬼双眼猩红,双手化为实体,掐上张成的脖子。
男鬼身上还算干净,但是细看,十指的第一根指节都不见了。
言阳拉着隋玉竹远离张成,语气急切,“他们闻到仇人的鲜血,控制不住了。”
院子里的鬼也发疯似的四处乱窜,夏晴蹲着,拿昏迷的言礼当盾牌,挡在自已身前。
言阳知道不能再等了,“柳仙儿,现在,聚魂。”
幸好,张成就等着言阳替他超度怨魂,供桌已经提前准备好。
言阳直接利用起来,拿出包里的供香,念咒请神。隋玉竹熟练地蹲下烧起纸钱。
超度和平时请蔺将军直接收魂不同,需要言阳先诵经洗涤怨魂的戾气。
言阳盘腿坐在供桌前,闭目诵经。
怨魂似有所感,鬼哭声渐渐消失,清润好听的诵经声越来越清晰。
落地窗透进的阳光落在言阳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暖光。隋玉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耳侧全是言阳柔和的声音。
那种暖意从每个毛孔钻进身体,传到心田,变成柔软的光线、云朵、溪流……
变成这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洗涤着每个灵魂。
怨魂们慢慢镇定下来,享受起美妙的诵经声。
张成脸色已经成了酱紫,男鬼嫌脏般甩开他的脖子,清晰地骂道:“呸,别脏了我的手,我还要去轮回呢!”
怨魂数量不算少,超度时间不会短。
半小时后,别墅陡然轻颤一下。
“轰隆!”爆破声传来。
隋玉竹出声安抚皱眉的言阳:“哥哥,没事,你继续。”
二楼的向强掏出枪,他还不想死,更不想坐牢。
一半的怨魂已经被言阳超度成功,他现在必须挟持言阳做人质,才能拥有等会儿和警方谈判的资本。
至于多余的人……
枪缓缓抬起,对准楼下的隋玉竹。
柳仙儿当然认识枪!
她瞬间移动到二楼,喊了一声“隋玉竹!” 随即化出实体,不管不顾地撞向向强。
但说到底,她只有一个小姑娘的身形。向强一把掀开了她。他也无暇思考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一个小姑娘,抬枪对准柳仙儿。
隋玉竹在柳仙儿出声时,立刻起身朝二楼跑。
毕竟从他的视角,刚才向强那把枪,对准的是言阳。
柳仙儿在向强扣动扳机时,闪身躲开,又立刻隐了身形,绕到向强身后。
隋玉竹也冲了上来,伸手钳制住向强的双手。
亡命之徒的特质显现,向强的力气出奇得大。柳仙儿拖着他的腰,隋玉竹抓紧向强的手腕,努力扭动。
向强全身都在用力,满心只剩一个想法:只要杀了隋玉竹,他今天还有一线生机!
“砰!”第二声枪响!
柳仙儿愣愣看着前方,尖叫着:“隋玉竹!”
张灵青带着警察冲进客厅,直奔言阳。
言阳把诵经的位置让给张灵青,立即看向二楼。
隋玉竹一拳打在向强门面,向强缓缓倒下的同时,隋玉竹也跟着慢慢蹲下身子。
很久很久以后,言阳也没能找到合适的词汇,形容那一瞬自已的心情。
也可能,那一瞬,他整个人就是被抽空了,失去了一切感知能力。
超度的疲惫感席卷全身,言阳的四肢没什么力气。
他努力保持着最平稳的呼吸,用最快的速度跑上二楼。
楼梯口,柳仙儿压制着已经昏迷的向强,怕他暴起,满脸哀伤。
隋玉竹跪在地上,背对着言阳。
言阳的腿突然变得很重,一毫米也挪动不了。他仔细看着地面,没有发现血迹,才试着出声,“隋玉竹?”
这一声很小,小到言阳自已都听不清。所以隋玉竹没有转头看他,也很合理。
“隋玉竹!”这一声大起来,言阳自已听清了。
可是……隋玉竹还是没有转头。
呼吸变得又短又急,言阳拖着沉重的步伐,缓缓靠近隋玉竹。
颤抖的手试探着落在隋玉竹肩膀。
隋玉竹转头了!!
他看着肩膀上的手,知道是言阳来了。
言阳蹲在他的面前,面色发白,唇上没了一丝血色。苍白的唇瓣一开一合,隋玉竹仔细辨认着口型———哦,原来哥哥是在叫他啊!
“哥哥……”隋玉竹的声音如常,带着些心疼,“哥哥,别哭。”
温热的手指抹在言阳眼角,留下泪水蒸发的凉意。
“隋玉竹,你没事吧?” “哥哥,没事。别怕。”
“隋玉竹,能站起来吗?” “哥哥,别哭。”
“隋玉竹,回答我,能站起来吗?” “哥哥,现在累吗?你说超度之后会累,我给你带了补充能量的土力架!开心吗?”
隋玉竹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条土力架,笑着递到言阳面前。
言阳的泪再次涌出,声音哽咽,“……隋玉竹,我爱你,能听到吗?”
“哥哥,我也爱你。”隋玉竹摸着言阳的嘴唇,笑着说,“可惜……听不到你的声音。
向强的第二枪在我耳边开的。你放心,没打到我。但是……枪声太响了。”
解释完,隋玉竹还在往言阳手里塞土力架,“哥哥,快吃点,嘴唇太白了。”
言阳用力抱住隋玉竹,浑身颤抖。
看着警察铐上向强,拖着昏迷的向强下楼,柳仙儿才隐了身形。
有经验的警察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两位,救护车在外面,抓紧!”
言阳迅速拉着隋玉竹起身,冲出别墅。
救护车上,医生紧急给隋玉竹做了简单的检查,“没有明显出血,应该不会失聪。具体的还要去医院,经过仪器检测。”
言阳认真听着,开口催促:“那我们现在可以直接去医院吗?”
“呃……警察同志说,还有几位患者挺严重的。稍等会儿。”医生安慰道,“没事啊,你先别急。”
言阳皱眉,拍了拍隋玉竹的手,拿出手机打字:“乖乖在车上等我一会儿。”
隋玉竹笑着点头答应。
言阳利落跳下车,冷着脸看向门口拉着言礼,死活不肯跟警察走的夏晴。
言阳从口袋拿出随身携带的美工刀,身形灵活地越过警察,闪到夏晴面前。
美工刀抵在夏晴额头,言阳冷冷出声:“放手。跟警察走,不然……我现在就划烂你的脸。”
夏晴嘴唇轻颤,被这个20年未见的大儿子完全震慑,愣愣松手。
言阳收起美工刀,给警察让出空间,礼貌道:“麻烦各位把他扔到救护车上,这个直接带走就行。”
夏晴抓住言阳的袖子,“阳阳,妈妈不想坐牢……求你……”
“你也知道自已要坐牢?恭喜,长脑子了。”言阳垂眸看着夏晴。
言阳甩开夏晴的手,再次对警察说:“这个男的是我法律意义上的父亲,我会随行去医院。这个女的你们直接带走调查。”
说完,言阳进入客厅,远远看向张灵青。
张灵青诵经不停,朝言阳挥挥手,示意他放心离开。
言阳作揖感谢,赶紧回了救护车。
车上,半死不活的张成已经躺在了担架上,言礼也很快被送上来。
向强作为主谋,直接享受警车押送,全程特警陪同的待遇。
言阳握着隋玉竹的手,垂眸,一言不发。
隋玉竹一只手拿出土力架,用牙齿辅助,拆开了包装。
巧克力混着淡淡的花生香气,猛地出现在言阳鼻下,隋玉竹的声音响起:“哥哥,吃一口吧。”
言阳的泪一颗颗落在腿上,听话地张嘴咬了一口。
挤干净眼里的泪,他才抬头,浅浅笑着,边说边在隋玉竹掌心写下:“甜的。”
————————
蒋钦收到两人都去了医院的消息时,正在酒店门口和那群三流记者周旋。
这群记者最是没职业道德,只想抢新闻。
蒋钦套出他们的话———有人匿名通知他们,今天在星辰酒店可以拍到姜戥锌吸毒的新闻。
蒋钦厉声反驳:“怎么可能?姜老师最是洁身自好!”
这些人才不管,就算没吸毒丑闻,拍两张姜戥锌的照片,也足够卖一笔钱。
随着一批批武警冲上楼,这群记者更疯狂了,蒋钦几次拦不住。
幸好有守门的警卫,帮着一起拦人。
向美、陈洵等一批人被押出酒店,记者们也不管这是什么事,举着话筒怼到一个武警脸上,急切问:“请问姜戥锌真的吸毒了吗?”
带头的武警想起刘向和许平安的叮嘱,停下脚步,严肃道:“造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姜戥锌先生协助警方破获重大案件,在此警告各位,要是敢乱写乱传,会顶格处理你们。”
几位记者面面相觑,不少选择直接离开,只剩几人,坚守原地。
蒋钦翻了个白眼,暗骂一声。
随即手机响起,言阳声音淡淡,带着鼻音,“蒋哥,市人民医院。”
“什么?”蒋钦脸色巨变,眼眶迅速红起来,“你们……你们哪个受伤了?”
听完言阳简单的解释,蒋钦只剩心疼,着急忙慌地去开车,直奔医院。
刚启动车子,刘向给他打电话,“蒋钦,楼下记者还在吗?”
蒋钦抽了抽鼻子,“不知道,应该还有几个在。我要去医院了。玉竹受伤了……”
“严重吗?你开车注意点!”刘向语气急切,带着担忧。
蒋钦“嗯”了一声,匆匆挂断电话。
酒店宴会厅,刘向面色凝重,“隋玉竹受伤,蒋钦去医院了。”
言旭盯着刘向,开口提问:“我哥呢?他……没事吧?”
刘向摇头,“不知道,蒋钦没说,应该没事。”
言旭松了口气,又开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哦,那他还挺命大的。你们把人押走了,就表明向强已经抓到。
还留我在这儿干嘛?你们对我的计划又没兴趣。”
许平安皱眉,“楼下有记者,你好歹是个艺人,会引起太大的社会讨论。”
“哦,行吧。那你准备怎么带我去警局?”言旭晃了晃腕上的手铐。
许平安按住他的手,严肃道:“走停车场。———几位,一起走吧。还需要你们帮着完善证据链和口供。”
医院里,言阳陪着隋玉竹做完了全套的耳科检查。
主治医生认真看着各项报告,最终得出结论:“这段时间会失聪。如果出现耳鸣症状也正常,不要慌。慢慢恢复,没什么太大问题。”
皆大欢喜的结果,言阳终于放下心,轻轻揉着隋玉竹的发顶。
就这一个动作,隋玉竹明白自已没什么大事,对上言阳温柔好看的眼睛,正准备笑。
言阳双眼一闭,身子直接软了下去。
蒋钦推门进来时,刚好看到隋玉竹一脸惊惶地抱着昏迷的言阳。
蒋钦手忙脚乱地冲过去,隋玉竹把人紧紧抱着,往急救室跑。
他上不了手,只能干着急:“不是说只有你受伤,怎么言阳晕了,真是急死我了!”
隋玉竹现在听不见,自然没人给蒋钦解释。
护土推着病床赶来,隋玉竹立刻把人轻轻放上去,几人推着病床往前冲。
赶来的医生直接在医院过道,检查言阳的心跳、体温、瞳孔状态,最先松了一口气,“没事,劳累过度,脱力了。”
隋玉竹握着言阳的手,紧盯言阳的脸,心跳剧烈。
他大概能猜到言阳怎么回事,可是情绪已经不归他掌控,强烈的担忧、心疼从他的四肢百骸泄露。
蒋钦拍拍隋玉竹的肩膀,举着手机打字提醒:“我们进病房吧,你们已经被拍了一路了。”
隋玉竹点点头,在护土的带领下,进入临时病房。
蒋钦跑上跑下,很快申请了单人病房。
病房里,隋玉竹抓着言阳冰凉的手,贴在自已脸上,完全不顾旁边护土八卦的眼神。
蒋钦叹了口气,默默承担公关难题。
————————
向美、陈洵等人直接被关押。几位也算有脸面的人,私人聘请的辩护律师收到消息,很快来了警局一趟。
警察冷着脸告诉他们:“你们的委托人涉嫌毒品交易,各位回去收集辩护证据吧。”
几位律师当场白了脸,立刻统一决定,不再管几个犯人,匆匆离开警局。
审讯室,言旭好奇地看着周围的环境。
许平安和同事神情严肃,坐在言旭对面,开门见山:“说说吧,你的计划。”
言旭眨了眨眼,俏皮一笑,“我先问,我哥和……我嫂子,就是隋玉竹,他们真的没事?”
“没事,我们已经联系上了。”许平安淡淡回答。
言旭呼出一口气,坐直身体,缓缓陈述他的整个计划。
或者说……是他的整个人生。
许平安和同事是4个小时后,从审讯室出来的。
两人心情都有些复杂。审讯过程中,他们才知道,坐在审讯室的言旭刚满20岁。
许平安冲到关押陈洵的房间,抬手就想揍人,被同事拉住,“许队!许队!冷静点,别违反纪律!不值得!”
许平安喘着粗气,死死盯着陈洵,恨不得用眼神杀死这个变态。
陈洵从进了警局就是一副鹌鹑样子,又经此一遭,下身突然湿透。
几位警员捂着鼻子,拉着许平安出去,“许队,你看他这没用的样子。罪魁祸首还是向强!”
“不止。言家那对畜生父母呢?”许平安动了动脖子,压不住浑身的怒气。
“1个小时前送来了,只有夏晴。”旁边的警察连忙汇报,“言礼被拉去医院了,失血过多,冻伤严重,还没醒。”
许平安正了正警服,“先审夏晴,走。”
整个审讯过程,夏晴一直是哭哭啼啼的状态,听得许平安头疼。
许平安用力拍了下审讯室的铁桌,怒吼:“你回答问题再一直避重就轻,我会立刻上报你不配合调查的事实。
这对最终的审判会产生很大的影响!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