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你太丑了。”话音刚落,蜜璃才意识到,自己居然在不(gu)经(yi)意(de)间,把实话说出来了。
“你这个女人!”玉壶在一瞬间,就被蜜璃点着了,恼羞成怒地大喊,“你知不知道,我认真的时候,没有人能活着逃出我的手掌心?!”
蜜璃一张俏脸瞬间通红,好像真的在为自己刚才所说的话而感到过意不去,赶紧弯腰道歉:“对不是,实在对不起!”
少女略显慌张的声音显得十分的真诚,玉壶很满意,决定给她一个不那么痛苦,且体面的死法。
然而……
“对不起,因为我说了实话,让您感到了难过,所以对不起!”
玉壶:“……”
第64章 杀鬼篇(六十一)
月色清澄,透过被微风吹开的窗子,落在漆色的地面,像是凝了一片霜,又像是落了一片雪。
屋内的矮桌上放着一个枯绿色的茶杯,说是杯子,其实就是拿了一个大小合适的竹节,打磨了杯口拿来用的。茶杯里的茶水已经凉透了,不再冒出丝丝热气。桌子的旁边坐着一个男人,他抱着手臂低着头,看起来像是在闭目养神。长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面容,只能看到他的皮肤非常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不像活人,没有人气儿。
男人有一头深红色的长发,被束成马尾高高的吊着,乖顺地趴在他的后背。
他穿着一身深紫色的和服,上面印染着繁冗复杂的图案。
他的姿态就像是一名生活在战国时期的无双剑士,脊背挺得笔直,身边放着一把一米半长的太刀。即便他整个人都被包裹在衣袍当中,也能看出这具身躯所蕴含的力量。
忽然窗外有一阵微风吹过,轻轻地撩起他的长发。
就在这时,这男人忽然抬起头,睁开眼睛。
惨白的月光之下,他的面容终于被完完整整的展现出来。
那确实不是活人的脸,而是一张属于鬼的脸。
苍白的皮肤上带着火焰图案的红色斑纹,他有三双眼睛,自上而下排列,几乎占了一整张脸。而那三双眼眸中,在正中间那双的瞳孔之上,刻了三个字。
左边是「壱」,而右边,是「上弦」两个字。
十二鬼月,上弦之一,黑死牟。
男人微微垂落眼眸,那张三双眼睛的诡异面庞,在此时看竟然透出了一种冷漠和孤独。
紧抿着的双唇看不出一起情绪,只是当它微微开启,从中仿佛是太息一般地缓缓吐出两个字——
“继国,缘一……”
而下一秒,黑死牟已然离开了这个房间,若不是矮桌上的那杯茶,水面泛起了淡淡涟漪,这里就像是没有人来过。
锻刀村,钢铁冢宅。
钢铁冢莹经过了七天七夜全神贯注的不停打磨,炭治郎拜托他打磨的那把绝世神兵,神之子继国缘一的佩刀,终于初见了雏形,只剩下最后的抛光和清洗工作。
忽然一丝风动,屋门大敞,钢铁冢萤想是一点也没有察觉到一般,继续着受伤最后的工作。
磨刀这种工作,越是到了最后,就越要谨小慎微,仔细再仔细,否则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白白浪费了这一把绝世好刀。
不能够亲手斩杀鬼,是他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但如果能亲眼看着他手中的刀,斩杀鬼,他的遗憾便能够了却一半。
而进来那人也几乎没发出一点声音,看起来并不想打扰到他磨刀。
但是下一秒,一把刀尖便出现在了钢铁冢萤的眼前,直指着他他的眉心,钢铁冢萤是没有一点战斗力的,他虽然全身腱子肉,身体强壮得可怕,但是他都是他在挥起榔头打铁的时候练就出来的,他最多也就力气很大,根本不足与鬼抗衡。
可是现在,长刀竖在他的眼前,他却丝毫没有生命被威胁的恐惧,而是全身心的都投入到他眼前的那把刀上。
既有心之所往,便会无所畏惧。
黑死牟的三双眼睛都冷冷地盯着钢铁冢萤的动作,确切地说,他盯着的是正在钢铁冢萤手里打磨的那把刀。
“你打磨完后,这把刀给我,我就当没来过这里。”男人语气冷然地开口说道,“我以剑士的身份向你发誓,不会伤你性命,也不会杀害村子里的其他人。”
他只是想要的的刀这把刀而已,暂时还没有伤人性命的想法。
钢铁冢萤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样没有一点反应,只是继续做着他最后的工作。
抹上了刀油的白布从刀身又轻又缓地滑动,抚平了磨刀石留下的划痕,哪怕是非常细小的。
刀身一点一点地露出了它原本的样貌。
漆黑的刀身,银亮的刀刃,看起来再平淡不过,但是只要握着他的人,就能感觉但一股来自这把刀的力量。
一次不够,他便再用白布擦了第二次,动作既慢条斯理,有威严庄重。
而黑死牟也十分有耐心的等待着,他是无双剑士,早已经在寻求剑术更高境界的日积月累的中,凝炼出了沉稳的性格。因为他大概知道,如果这把刀在这个人的手里毁了,那大概在整个锻刀村人的手里,都不会被复原。
也许可能根本没有路人能比这个人的技艺更加高超。
更何况,如果这个男人不把刀给他,杀人取刀,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终于,钢铁冢萤从身边拿来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崭新的道歉和刀锷,连刀柄上的破旧破旧柄卷都被细心地接下来,用新的绳子重新缠好。
等做完这一切,钢铁冢萤才放下刀,小心翼翼地长舒了一口气。
终于,完成了!这可是他从出生到现在的最高成就啊。
而且,时间也正好。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一个略带些小心翼翼的少年音。
“钢铁冢先生,恋柱说您已经把我的刀打磨好了?”
虽然时间正好,但是钢铁冢萤还是忍不住在心里暗自腹诽:臭小子,早不来早不来,偏偏这时候来,完了吧,要被人捷足先登了吧。真是的,看来只能由我来帮忙守护好这把刀了。
黑死牟眼眸一眯,回过头目光危险地看着那个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红发少年,自己以为咬着竹子的鬼少女。
炭治郎下意识地向后退可一步,而祢豆子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露出异常凶狠的一面,原本娇小的身体成长为了成年女人的模样,粉红色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黑死牟,额头青筋暴起,从喉咙里发出类似于威胁和恐吓的嘶吼。
随即他们两人便听见黑死牟冰冷而带着灵压的声音响起,说道:“你说这是你的刀?”
炭治郎一离开留宿的地方就拉着祢豆子拼命的跑,目标十分明确,就是钢铁冢萤的家里。
少年满脑子想得都是快点跑,快点跑,早点拿到新的日轮刀,好回去救百鬼丸和恋柱。
虽然这两个人有一个是柱,而百鬼丸的实力也绝不比柱差。但是!他所担心的也并不是万一百鬼丸打不过那个上弦之五怎么办,而是百鬼丸站在身边没有宿傩,如果自己再不陪伴在他的身边,万一杀了上弦之五,百鬼丸即将恢复一种自己的感官,这个时候怎么办?
哪怕是在百鬼丸还没有痛觉的时候,炭治郎也亲眼见识过他恢复感官的痛苦,现在的他恢复了痛觉,那夺回感官时的痛苦是不是要更加激烈地体现在他身上?
这些百鬼丸当然能够自己承受,可炭治郎也不想百鬼丸活得那么辛苦,这种苦并不是要持续一辈子必须要习惯的。所以,炭治郎只是想在百鬼丸还在忍受这种煎熬的时候,尽量让他舒服一点,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吧。
“快点,祢豆子!”
祢豆子点点头,带着炭治郎加快了脚步。她知道哥哥心里的焦急,因为她也是同样的心情,这么长的时间,她已经把百鬼丸和宿傩当成了自己的家人。
他们刚到钢铁冢萤的门口,却发现门大开着,木制的院门随着夜晚的细风轻轻摇晃着,发出很轻微的“吱嘎——”声。
炭治郎带着祢豆子小心翼翼地往院子里面进,虽然没有一丝一毫鬼的气息,也很安静,没有打铁声,更没有血腥味,但是一种不好的预感还是涌上了炭治郎的心头。
因为太安静了。
“钢铁冢先生?恋柱说您已经把我的刀打磨好了?”炭治郎一边轻手轻脚地拉着祢豆子,一边问道,等他们进屋时,下一秒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场景,就把他们吓了一跳。
一个鬼拿着一把的花纹“俏丽繁复”刀,直指着钢铁冢萤的额头,而钢铁冢萤却像是没看见似的,死哼哼地回过头,用十分嫌弃的语气说道:“当然了,也不看看我是谁?”
钢铁冢萤也想把刀给炭治郎,但是,他面前站着的这个鬼,也想要这把日轮刀,如果他把刀扔出去,那么今天得到这把刀的人,就不一定是炭治郎了。
如此一把好刀,怎么能让它落在十二鬼月的手里?!
所以他一直把刀死死地握在手里。
“你说这是你的刀?”黑死牟话音刚落,那句话中所包含着的压力便宛如千钧巨山,压在炭治郎的背上。
“唔……咳咳……哈……咳……”这股压力,是冲着炭治郎一个人来的。他像是被夺走了全部的呼吸一般喘不过气来,背上冷汗直流,
险些跪在地上。可以说黑死牟是有史以来炭治郎加入鬼杀队以来,所遇到过的最强大的鬼,仅仅一句话,就能让他如此狼狈。
“是,那……咳……是我的刀。”炭治郎勉强支撑起身体,一字一句艰难地回答了黑死牟的这个问题。
红发少年拼尽了全力想要把氧气尽可能地吸到肺里,哪他手里的刀是一把普通的钢刀,他也想突破眼前的压力,去够到不远处的那把属于他的新的日轮刀。
只要他能呼吸,走上前去,拿到那把刀。
炭治郎抬起脚,刚要迈前一步。
下一秒……
“你也配?!”黑死牟俯视着这个如同蝼蚁一般,匍匐在自己面前的人类。
弱小,不堪一击,简直不及当年缘一万分之一。
他的内心充满了无限的愤怒和轻蔑,这样一个人,怎么配得到缘一的刀?!
“他居然连那个耳饰也给你了?!”黑死牟已经不记得这个象征着太阳的花札耳饰究竟代表着什么了,他只记得曾经那个人一直带着这副耳饰,从未摘下来过。
因为他记得那个人每一次挥刀时,那副耳坠都会随着那人的动作飘摇起舞。
“耳饰?……唔!”这个耳饰是他爸爸给他的,难道这个男人跟他爸爸有什么前缘?
炭治郎还来不及细想,只觉得膝盖一软,“扑通!”一声,整个人都跪倒并匍匐在地上,全身都不由自主地战栗着。
不,那不是害怕,也不是恐惧,而是他彻底被黑死牟压制的结果。
黑死牟紧紧地盯着他,原本应该是眼白的地方,逐渐开始被鲜血浸染,越来越红,越来越红,最终凝结成血色一般深红的颜色。
祢豆子看见哥哥被人欺负成这样,已经被气得不行了。
只见她个子不断抽高,身材也在此过程中变得更加丰满,俨然成为了一个成年人的模样。
小豆子二话不说,冲上前去,冲着黑死牟的脸就是一脚。
然而黑死牟连看都没看那小姑娘,从腰间抽出刀鞘。
祢豆子被被黑死牟的刀鞘,一下子就甩到了墙上。
“祢豆子!!!”炭治郎眼睁睁地看着妹妹被甩飞出去,自己却被鬼压制在这里,动弹不得,心里顿时又心疼,又愧疚,同时还带着一股不可抑制的愤怒。
心疼和愧疚,是因为他又让妹妹受伤,愤怒,则是气自己的弱小和无能。
炭治郎努力地克服着那种来自灵魂的战栗,抬起头与黑死牟对视。
就在那三双眼眸的最中间的那一双上面,他看见了,看见了那三个字。
「上弦」,「壱」。
竟然是,上弦之一。
没想到,一个锻刀村,不到来了上弦之五,就连上弦之一也来了。
炭治郎眸光凛然。
但是,上弦之一又能怎样?
在打败无惨之前,他决不能倒下!还有百鬼丸在等着他。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支撑起身体,就望着黑死牟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继承了这把刀的呼吸之法,所以,这把日轮刀,就是我的!”
黑死牟刀尖终于转了方向,对准了百鬼丸。
“既然这样……”黑死牟在钢铁冢萤差异的目光中握住那把刀的刀柄,
——唰。
长刀出鞘,而黑死牟直接把刀扔到了炭治郎的面前。
“你拿着这把日轮刀,如果你能战胜我,刀你留下,这个村子里的人我也一个都不会杀,如果我赢了,刀我拿走,这个村子……”
黑死牟最后的话没再继续说下去,但是所有的人都明白那后面的意思。
如果炭治郎输了,那么他输的并不仅仅是刀,还有这锻刀村里上上下下几百人的性命。
所以,炭治郎绝对不能输!
黑死牟是一名真正的剑士,同时他也是一名武士。他尊重每一个向他挥刀的人,那怕他曾经多么轻蔑这个人的存在,在这个人拿起刀的那一刻,就配得上他使用全力。
他会让自己有尊严的活,也会让对手有尊严的死。
少年捡起地上的刀,站起身来,目光毫无畏惧地望进黑死牟金色的瞳孔,直视着「上弦」,「壱」这三个字,再告诉自己一遍:
我,一定要赢!
炭治郎握着刀,丝毫没有犹豫,直接举刀冲向黑死牟。
“我现在有些欣赏你了。”黑死牟就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等待着炭治郎向他攻击。
他不的不承认,炭治郎作为一个弱小的人类,确实勇气可嘉,可惜,如果他遇到的事普通的鬼,或许还有与之一搏的可能,只可惜,他遇到的是自己。
“火之神神乐——火车!”
少年空翻一周,刀尖掠过一片大火光,照亮了一片黑夜。
黑死牟死死地盯着那团火,记忆不停的在脑海中翻涌。
没错,这就是继国缘一的呼吸之法。
因为只有日之呼吸,才有这样绚烂的赤红火焰。
只不过……
“这就是你的日之呼吸吗?和他相比,你的日之呼吸,真的差得太多了。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呼吸之法吧。”
黑死牟用最冷淡的声音,轻描淡写地就将炭治郎一直以来的努力贬得一文不值弓步。
诚然,炭治郎并算不上是真正的天才,和年纪轻轻就成为了柱的师兄们相比,和天生为战斗而生的百鬼丸相比,他的天资只能算是平平而已。
但是他也曾在无数个日夜为了追赶那些身影而挥发汗水,而加倍努力。
于是,他握着刀柄的手更加用力,刀尖的火光燃得更加旺盛。
黑死牟做了一个起刀式。
“月之呼吸——暗月·宵之宫。”
这是一击居合斩,刀锋掠过之处,产生了许许多多月牙型的短刃,它们也和黑死牟的刀一样有锋利,即便如此,这些小月牙也并没有伤害他分毫,就好像是在试探他一般。
同样是挥刀一击,炭治郎拼尽了全力,而黑死牟就像是亲自做了示范的老师一样,动作标准而完美,没有一丝一毫的瑕疵,就像是算计好的机器一样。
好……好厉害。
炭治郎的心里不仅仅是心惊,还很疑惑。
他十分确定,这是只有鬼杀队才会使用呼吸法,是专门用来斩杀鬼的。
可是为什么,眼前的这个鬼,却是用着日轮刀,却把刀尖指向了鬼杀队。
“您以前……也是鬼杀队的吧。”
炭治郎再次持刀站稳,质问的声音掷地有声:“您为什么背叛了鬼杀队,背叛了自己心中的正义?!”
第65章 杀鬼篇(六十二)
百鬼丸想要一个人解决掉一个上弦,可能有些费劲,但是现在他们有两个人,而且那另一个人还是柱。
他虽然没有跟恋柱一起杀过鬼,交集更是不深,但是他对恋柱却非常信任。
他相信鬼杀队的每一个人,在合作的时候,这种信任被体现得淋漓尽致,具体表现为,他杀鬼时的毫无顾忌,非常放心的把自己的后背和薄弱的地方都交给了恋柱。
得到百鬼丸信任的蜜璃也不负他的重望,竭尽全力地去帮助他。虽然玉壶脱离了花瓶,褪皮之后实力大增,但是同样的,他也无法再在各个花瓶中乱窜,这一点对于百鬼丸来说,无非是一件好事。
只要玉壶不再像地鼠一般到处乱窜,百鬼丸的刀就一定能砍在玉壶的身上,只要能砍到玉壶,就一定能找到攻破他鳞片的方法。
更何况现在是二对一,明显是百鬼丸和蜜璃占了上风的。
稳赢的局,百鬼丸却是越打越有些急功近利,心情很烦躁的样子。
“百鬼丸,你怎么了?”
蜜璃再神经大条也是个女孩子,对于身边人的情绪变化十分敏感。
百鬼丸只是皱褶眉微微摇头,动作却越打越凶,越打越急,大有速战速决的意思。
炭治郎已经离开很久了,可是还没有回来。那怕身边跟着祢豆子,也没能早点回来吗?那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百鬼丸就怎么看玉壶怎么不顺眼,怎么看心里怎么生气。
快点杀了你,我好去找炭治郎!
百鬼丸气哼哼地一连砍下好几刀,耳边声音似是金属碰撞一般响亮刺耳,而玉壶的鳞片已然完好如初,一点破裂的痕迹也没有。
看到攻击毫无结果,百鬼丸双眼一眯,银亮的的刀锋与月光交相辉映,百鬼丸整个人就像是被笼罩在了其中,变得圣洁了起来。
月之神月读——辉月!
月之神月读——冷月蚀千樱。
蜜璃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也打得凶猛起来。
她虽然和百鬼丸一样,是依靠速度与灵活性取胜的,但是她的师父是炎柱炼狱杏寿郎。杏寿郎那样刚正不阿的男人,他的攻击方式,绝对不可能是这样灵巧的方式,而是面对面硬刚。
所以,蜜璃能够很好的把她从炼狱杏寿郎那里学到的与她自己领悟出来的攻击方式相结合,再加上那天生异于常人的体格和力气。
力与速与美的完美结合,妥妥的!
没错,蜜璃就是传说中的那种怪力萝莉啊。
攻击方式的改变让玉壶有些招架不住,他没想到现在的鬼杀队居然已经成长到这个地步了。
成为完全体之后,除了他本身的血鬼术,他又多了一项新的技能——神之手。大体的功能就是只要他触碰到的人,就会变成海鲜……啊,不是,就会变成外形类似海洋生物的异形鬼,然后被他养在花瓶里,成为他血鬼术的一部分。
这个神之手,本来是他在战斗时无往不利的秘密武器,但是在百鬼丸这里,却是毫无用处。
他不知道的是,百鬼丸所用的日轮刀是被神祝福过的日轮刀,神之力可以抵挡一切诅咒和邪祟。
他的刀祭在月神神社,不仅仅是祭刀那么简单,而是真正的在接受神的祝福和力量。
而有了百鬼丸的保护,蜜璃也免于了神之手的威胁,打起架来更是得心应手。
她的日轮刀再次像皮鞭一样抽打在了玉壶的身上,这次不一样,这一次她是使出了自己真正力量的。
“恋之呼吸——二之型,懊恼逡巡之恋!”
在这“噼里啪啦”的抽打声中,突然响起了极其轻微的,类似于瓦罐开裂的声音。即便这声音再小,百鬼丸也听得一清二楚。他知道这个声音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蜜璃将这个所为上弦之五的鳞片,打裂了。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再坚不可摧的东西,一旦有了裂缝,便会变得不堪一击。
所以这就是机会。
百鬼丸二话不说,举起双刀,身体腾跃而起,弯如新月。
没错,就是那一招!
趁着辉月的效果还没有消失,叠加!
月之神月读——新月!
刀刃只堪堪砍进去了一半。百鬼丸抬脚踢上玉壶的胸口,接力抽出刀刃,落地时又迅速腾跃而起。
再来一次!
月之神月读——新月!
这一刀,借着刚才砍出来了的缺口,再一次地用力砍了下去。
咔——咔嚓——
直到玉壶鬼头落地,他都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只感觉到,有那么一瞬间,他好像控制不了自己了,他不打动弹,也不能躲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百鬼丸的刀向着自己砍过来。
而且还是两次。
“啊……这……这怎么可能呢?我,我被那个丑小鬼?被他给杀了?”
玉壶简直不敢相信,他的那一身鳞片,可是比金刚石还要坚硬的存在,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地就被……
就被打碎了呢?
然而,他再也没有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因为,他的身体已经开始一点一点地化为灰烬。
他永远都不会知道,那怕他的鳞片再坚硬,也不会有被神祝福过的刀刃更加坚硬。
百鬼丸砍不动他的头仅仅只是因为即将不足,并不是因为他的刀砍不了。
而蜜璃给玉壶的这身鳞片制造出来了裂痕,让玉壶的鳞片不再那么坚不可破,才给了百鬼丸能够斩下他头颅的机会。这和释压的原理差不多,当你开一盒罐头盒子,徒手拧开肯定非常费力,但是只要稍微撬开一个口,把气放出去,就能轻而易举地拧开这个罐头瓶子。
又或者就像你喝一个罐装可乐,只要开了那个口,坚硬的易拉罐也很容易被捏成一坨。
直到玉壶完全的灰飞烟灭,一丝痕迹也不存在,百鬼丸更加慌张了。
不是因为他即将回复什么没有人陪在他身边,而是因为他根本感觉不到自己即将要恢复一种感官。
什么都没发生。
他明明感觉到了自己一部分的存在,客气杀了玉壶却什么都你发生。
又是这样。
上一次杀了梦魇也是这样。
哦,不对,杀了梦魇的时候,他恢复的是痛觉,虽然当时没有立刻回复,而是慢慢恢复的。
虽然他知道无惨不一定会再所有的十二鬼月身上都放上他身体的一部分,但是这一次,他确实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的啊。
没错,就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他不仅感受到了,而且现在还在持续感受着。
百鬼丸愣了几秒钟,立刻向着钢铁冢萤家的方向跑去。
“诶,百鬼丸!”蜜璃追买百鬼丸的身后,“你这么着急是不是要去找炭治郎呀。”
百鬼丸一边跑,一点头。
炭治郎一定出事了,不然怎么可能这么久还不回来?
他心里焦急,完全忽略了钢铁冢萤也许还没有磨完刀的这种可能。
“其实我以前就想问啦。”蜜璃的声音甜美又柔软,斜过眼去看百鬼丸,嘴角浮现出一抹略带揶揄的笑容,浅绿色的双眸中只写了两个字: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