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爱田秘史?”宋爱田如教导主任般犀利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对方,让对方冷汗直流。
这名弟子吃了食堂的筑基套餐进阶筑基,又一直犹豫着没有给宋爱田留名,本就感到有些心虚,再被这样质问就更怂了,心道:秘史诚不我欺也,宋师弟确实如故事中所言有大师兄气场!
他用蚊子般大小的声音留下一句“师弟去城中易天阁一探便知”,就如兔子见了鹰,撒丫子跑没影了。
易天阁?宋爱田带着南流景来到昆仑山下的易天阁中,顿时大开眼界,见到了各种各样的八卦秘闻,其中销量最好的两本都与他有关。一本《玄微真人秘史》,一本《宋爱田秘史》。
他大手一挥,买了十几本一看就不正经的书,准备捡起自己在现代的爱好——看小说。唉,当初熬夜看小说穿越,说好再也不看的,现在又……
宋爱田饶有兴趣地拿着一本《万剑真人魔界行》,边看边点评:“没想到我师伯这么厉害,难怪成了修真界老年女修的梦中情人。”
一旁的南流景倒是极为认真地端详着两本秘史,越看越克制不住心中的杀意:“他竟然把你和玄微真人牵扯在一起,该死!宗门大选,小明境都了解得这般清楚。好啊,肯定是你方流云,我要杀了你拖去喂二郎……”
宋爱田:!!!
他的弟弟又要发病了。宋爱田一把抱住对方,劝道:“淡定,故事而已。我看他文采飞扬,故事写得跌宕起伏,还为我造势正名,我们就原谅他一次。第二本不就已经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吗?”
南流景红着一双眼,牙齿咬过猩红的嘴唇,渗出点点鲜血。过往遇到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让他极为厌恶这些情情爱爱之事,更厌恶男子之间的感情。修士好好修炼就行,谈什么恋爱,所有人都该修无情道才对!
他完全无法接受宋爱田成为同性爱情故事的主人公之一,恶狠狠道:“就算不杀了他,也要让他把《玄微真人秘史》重写,你怎么可能喜欢男人!”
宋爱田:……
书上也没写他喜欢玄微真人或者万剑真人,只是暗示而已,擦擦边。
难怪原书后期,南流景黑化变态得厉害,原来这真是男频来的直男主角……还有点恐同。前期他一直走着无cp升级流路线,结果人生莫名其妙拐向了女频万人迷bl方向,总有奇奇怪怪的人跳出来想睡他,他能不黑化变态吗……
也难怪他黑化后,对天星宗上下一点情面也不留,用“吸星大法”全吸成人干。当初他看小说时,还以为南流景一心向道,对玄微真人、闻人衡等人是爱在心口难开。原来真的没有爱,只有师徒情、兄弟情……什么?师父和师兄想睡他?他只想让他们死、死、死……而他也确实做到了,让所有对他有企图的人死、死、死……
宋爱田摸了摸鼻梁:“虽然很多人以为我是无性恋,未来会和土地结婚。但是,我确实性向特别,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
南流景表情崩坏了:!!!
什么,田田喜欢男人!!!从来只将宋爱田和女修隔绝的南流景,第一次发现要让宋爱田断情绝爱,永远和自己如兄弟一般在一起,应该先隔绝男修才对,男修比女修更危险!!!
宋爱田透露性向后,以为南流景会疏远自己……没想到对方粘他粘得更紧了,时刻插入他和其他人的谈话中,成为第三者。
对他一向很纵容的宋爱田都有些忍不下去了,无语道:“我就算喜欢男人,也不是是个男人都行啊!”不然也不会单身到现在。
南流景假惺惺地挤出几滴眼泪,撒娇道:“田田如果有了道侣,我就再也不能和田田像这样亲密了,在田田的心目中只能排到第二位。”
青春期的少年啊!真难搞!宋爱田头秃,残酷地说了句实话:“没有道侣,你也不是第一位,种地才是第一位。走了,回天剑峰种地去。”
南流景:……
好吧,种地也没什么不好。田田每天种地,忙起来就没有时间谈情说爱了。这也不妨是一种行之有效的办法。
卷王宋爱田确实没有时间考虑什么恋爱问题,他每天修炼、下地、去食堂……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仅有的空闲时间也被他用来看话本了。
从易天阁购买的十几本字数不多的话本,他用现代看小说练出来的一目十行技能,没多久就看完了。
当他再次带着南流景去采购时,却发现了很多有关天星宗的新作品,什么《玄微真人与天星宗大师兄的二三事》《天星宗秘闻》《闻人衡香艳情史》,连《宋爱田秘史》都出了新版。
宋爱田看完这个《新宋爱田秘史》,觉得这本书吹他吹得更厉害了,还顺手黑了一波方流云……最开始的版本,方流云隐去了自己被抓的部分,现在这个版本则非常喜欢描写他的丑态。
不过,宋爱田摇摇头表示:“这个新版写得没有旧版好看,故事都不刺激了。不过吹我的彩虹屁倒是吹得更厉害了。”
粘在他身后的南流景笑容僵在了脸上。可恶!他写的故事竟然没有方流云好看,他明明还抓了个说书先生润色了一番。下次,定要多抓几个,集思广益。
宋爱田在小明境的所作所为随着《宋爱田秘史》的流传,越来越广为人知。在修真界其他人看来,这就是一部没一句话能信的毫无逻辑的yy大作,通篇充斥着荒诞而滑稽的臆想。
但在太玄门的人看来,这就是一部纪实小说啊。尤其当他们向同去小明境的弟子求证事情是否属实时,都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没错,故事是真的,宋爱田就是这么NB。
天星宗是什么?是抢走他们太玄门南域第一宝座的大敌!是几百年来踩在他们头上、欺负他们的仇家!当初在小明镜中,师兄师姐们一想到宋爱田被天星宗的人抓走,他们的脸面被天星宗踩在脚下就义无反顾地要去救他,可见彼此积怨颇深。
那么在秘境中摆了天星宗一道,把天星宗踩在脚下的宋爱田也就成了宗门英雄,抗星第一人。一时间,宋爱田的声望达到了顶峰。
宋爱田望着食堂大门的名帖上飞速增加的名字,感慨道:“我就说营销最重要。你看,这么营销一下,我立刻就成为新一代弟子中的领军人物了。”
食堂众人:……
南流景笑着恭喜宋爱田:“长老的留名已超过总数三分之二,弟子的留名也快了,我就提前恭喜田田了。”
宋爱田的脸上倒是不见喜色,毕竟名帖集齐他也只不过是候选人之一罢了,还没有成为掌派大师兄,没必要半路开香槟。他只是有些纳闷:“这些长老是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只见他们的名字出现在名帖上,从来没有见到他们本人。”
一个月后,宋爱田的名帖最终集齐了门中近九成的长老与弟子之名。而他的另一位竞争者段惜文师姐也成功获得了竞选资格。
宗门在征求过他、刘师兄、段师姐三个人的意见后,将最终上比斗台决一胜负的时间定在了十二月初七,给了他们几个候选人三个月的准备时间。
在这三个月里,宋爱田紧急加练,每天在师伯和昊天真人的虐打下,抗击打能力得到了显著进步,轻易不会让自己被对手打出血来了……至于把对手打出血这样伤敌一百,自损一千的事,就算了吧。
他的训练目标就是把闪避和防御点满,和刘师兄、段师姐打消耗战,把他们熬倒了,他也就胜利了。
宋爱田又一次被万剑真人的剑阵打飞出去,躺到了地上。南流景把他扶了起来,喂了他一点灵液恢复灵力,遗憾道:“可惜比斗当天,宗主会来观战……”
宋爱田坐起身,面无表情道:“他不来,我也不会让你伪装成我,帮我代打的,想都别想。”
“好吧。”南流景笑了笑,转而道,“对了,告诉你一个不知道是好是坏的消息。”
宋爱田警惕:“什么?”
南流景也不卖关子:“正式决出掌派大师兄的日子改到了正月初七。”
还真是件不知是好是坏的事,他的准备时间变多了,但竞争对手的准备时间也变多了。宋爱田漂亮的小鹿眼微微瞪大,看起来呆呆地问道:“发生了什么?”
南流景帮他捻过耳边的发丝,意味深长道:“听说有宵小之辈,夜闯宗主的仙人台,最近宗门的阵法都要重新检查了。”
“你说如果宋师弟成为大师兄,我们有没有机会在几百年内夺回南域第一的位置?”
“我看大有可能,今年进阶筑基的弟子都比以往多了五成,继续这样发展下去,进阶金丹、元婴的弟子恐怕也……”
“好啊,你小子是不是也背着我在食堂门口的名帖上留名了!”
“难道你没有?我可是数过的,现在除了一部分宗门长老,还有刘师兄和段师姐的铁杆支持者,其他人的名字全在上面了。”
“嘿嘿,毕竟宋师弟人还是挺好的,我们去天剑锋找他,还教我们种灵植,一点也不把我们当外人。不像南师弟,还嫌我们笨手笨脚。”
“唉,宋师弟现在众望所归,我看刘师兄最后成了掌派大师兄,压力恐怕也不小。”
御剑而过的刘向松听着下方两名弟子的谈话,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压力大吗?确实,他感到肩上的重担更沉了一分。他不担心自己无法在比斗台上战胜宋爱田,他担心的是……自己无法成为弟子们心目中期望的那个大师兄。
偶尔听到同门之间的交谈,他也会产生宋爱田是不是比他更合适成为下一任宗主的念头,但一想到对方总是不务正业,沉迷杂学,必然不利于修行进阶缓慢,就觉对方还是做长老更好。
“刘师兄,在想什么?”杜时泽拍了拍刘向松的肩膀,笑道,“你莫不是在为宋爱田而忧虑吧?”
站在天池边出神的刘向松被他叫回了神,闻言沉默了。
杜时泽略显狭长的眼睛虚眯了一下,压低声音道:“刘师兄,你就是过于心慈手软。要我说在比斗台上,你就装作无意废了他的灵根,让他永远止步筑基后期。这样大家最多对他道一声可惜,再也不会拿他和你做比较了。你继续让他做食堂长老为宗门赚钱就行,而你还是板上钉钉的下任宗主,两全其美。以你的名声,没有人会怀疑你是故意下手的。”
以你的名声,没有人会怀疑你是故意下手的……这句话就像有魔力一般萦绕在刘向松的心中,让他忍不住失神、着迷。但不到一秒的时间,他就清醒了过来,他怎么能产生这样的想法?真是修道修到狗肚子里了!
刘向松为自己道心不稳感到羞愧,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又给了杜时泽一巴掌,怒斥道:“杜师弟,你怎能对同门产生这样的念头!我看,我和你都该去问心阁住上一段时间了。”
杜时泽捂着脸,委屈道:“师兄,我也只是给你提个意见,你不愿意听就算了。但是……你真的觉得我说得不对吗?”
重新坚定道心的刘向松冷着脸:“休得再提!我自去问心阁闭关一段时间,你看你也最好去一趟,免得入了魔道。”
说完,他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向着问心阁方向而去。留在天池边的杜时泽,掂量着手上写着刘向松的玉牌,勾起了唇角。
宋爱田食堂长老的身份公开后,他在太玄门就享受到了团宠般的待遇。弟子和长老们不一定支持他成为掌派大师兄,对他却都小心翼翼、呵护备至,唯恐他不开心。
今日,他离开天剑峰前往食堂送灵植。一路上,这种感觉就更明显了。
同辈弟子见了他,一会儿关心他渴不渴、一会儿关心他饿不饿,甚至还询问他今天心情如何,有没有特别想要的礼物。
宋爱田一头雾水:“你们到底想说什么?”
“宋师弟,如果输给刘师兄,你也不要太难过。做不了掌派大师兄,你也是我们最爱的食堂长老!”同辈弟子们说话小心翼翼,生怕伤害到他脆弱的小心脏。
宋爱田:???
真是莫名其妙!等他在食堂遇到刘长老、王长老、李长老……后,就更莫名其妙了。
刘长老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俺们要以平常心对待,大不了俺们下次再战!不就是个掌派大师兄之位吗?不要也罢!”
李长老追忆往昔:“想当年,我在南域大比,输给修为远不如我的张道友,也挺了过来,修为更上一层楼。你输给修为比你高的刘向松,更别气馁才是。”
王长老则一脸慈爱地看着他:“小宋,给你张转运符箓,马上时来运转。别板着张脸了,笑一笑。”
宋爱田:……
并不爱笑、每天都看起来很严肃的他忍不住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也不讲清楚,弄得我糊里糊涂。”
众长老异口同声道:“你还不知道吗?刘向松这次闭关后进阶金丹了,是这一辈里继闻人衡后第二个进阶金丹的人。”
宋爱田:!!!
延期果然没有好事,竞争对手竟然乘机自学了大学数学。本来他们水平相差不远,这下他被对方远远甩在了身后。
且目前看来,似乎没有一个人认为他能够打败刘师兄,夺得掌派大师兄之位了。
回到天剑峰,宋爱田坐在拖拉机上沉思破局之法。
挂在他身上的挂件南流景,坚定鼓励道:“田田,我相信你可以。”
宋爱田面瘫脸:“我也相信我自己!”
正月初二,离比斗还有五天的时间,多宝道人一脸嫌弃地把宋爱田的法宝升级成了拖拉机,告诫道:“满足你一点小心愿,但不许告诉别人这是我炼制的,听到没有。”
宋爱田微不可觉地扬了扬唇角:“知道了。”
正月初七,比斗当天。比斗台下聚集了整个太玄门数万名弟子,宗主和众长老居于上座,遥遥俯视着整个比斗台。
宋爱田、刘向松、段惜文三人站在场边,等待抽签。
极少露面的万剑真人最后时刻御剑而来,引得台下众弟子惊声高呼。他飞向宗主左侧的空位,路过宋爱田身边时传音道:“去吧,拿下这一场。”
这时,宗主一手抱着猫,一手轻扬扔出了三条灵力化作的游鱼,懒洋洋道:“抢去吧,第一个抢到的先和第二个打,第二个和第三个打,第三个再和第一个打,打上一轮再说。”
游鱼在天空中极速游来游去,肉眼难以捕捉它们的踪迹。刘向松抢先徒手捉到了一条,接着段师姐也用佩剑串到了一条,只有宋爱田不慌不忙捡了剩下那一条。
台下弟子不由议论道:“宋师弟这是未战先怯吗?”“也可能是自知实力不济。”“或者他根本不在意?”
台上三人都一同无视了下面的议论声,宋爱田自动跳下了比斗台,将场地让给了刘向松和段惜文。第一场比斗没有出现任何意料之外的事,刘向松金丹期的境界直接碾压了段惜文,不到一分钟就把对方扔下了比斗台。
于是没过多久,待段惜文灵力恢复,第二场比斗就开始了。他们两人一同飞上比斗台,针锋相对。
已经输了一场的段惜文拧着眉头,拿出本命飞剑,剑光横雪玉龙寒,剑气森森直逼宋爱田而来:“宋师弟,我就不手下留情了。”
“师姐放马过来吧!”宋爱田点点头,拿出他的本命法宝……拖拉机坐了进去,成功挡下了段惜文的剑气。
这拖拉机机长约四米,宽约两米,高约三米,外形仿经典款东方红75型履带式拖拉机,亮眼的中国红闪烁着属于中国农业腾飞的光辉,是宋爱田的最爱。前置土铲,后置旋耕机、深松梨,必要时还可更换播种机、割草机、打浆机……
当然,以后有机会在拖拉机顶部安装几门炮也不是不行。毕竟历史上第一架坦克就是用拖拉机改造而成。
段惜文:?
台下众弟子:??
台上众长老:???
太玄门的人对宋爱田已经很熟悉了,大部分人都去过他的农业基地,所以他们清楚地记得……这玩意儿不是在地里种地用的吗?
“我好像见这东西割过草……”
“这东西也犁过地……”
“还收过灵米……”
众人表情复杂:宋师弟果然摆烂了,竟然掏出了农具和段师姐对打!!!
段惜文脸色也难看了三分:“师弟这是什么意思?”
坐在拖拉机里的宋爱田,熟练地驾驶着拖拉机,在比斗台上打了个180°大转弯,说道:“师姐,我很认真,这可是我的本命法宝,你快打我吧,多打几下。”尽快消耗完灵力。
段惜文:……
对方都要求她主动打人了,她能怎么办?只能打了。她先试探着挥出一道剑气,免得不小心把宋师弟打残了,那就罪过了。
然而这道如银龙般的剑气接触拖拉机的瞬间就一分为二,逸散在了空中。拖拉机分毫未损,光洁如新。
莫名觉得有些丢人的段惜文又挥出了第二剑、第三剑、第四剑……一剑比一剑更狠厉,更凶猛。
整个比斗台被剑气笼罩了十几分钟,剑光冲天,蟠天际地,台下众人都看不见台上发生了什么。有人担忧道:“宋师弟别不小心被伤到晕血了!那他岂不是成了靶子,只能挨打。”
另一人弱弱道:“但是宋师弟不晕血,在台上好像也是个靶子,只能挨打。不过,他练了玄武神技,应该不会有事吧。”
众人:……
谈话间,剑光散去,红色的拖拉机依然矗立在比斗台上,完好无损,拖拉机正前方的皿字型设计和上方两个好似眼睛般的大灯,莫名让人感到一阵嘲讽。
段惜文气喘吁吁,面色难看道:“师弟看来已经和本命法宝心意相通了,身在法宝中,法宝也能被玄武神技笼罩,同阶难以破盾了。”
宋爱田摸了摸鼻梁心道,他和他的拖拉机每时每刻都在一起,从早到晚都在使用法宝,怎么能不心意相通呢?
段惜文自觉已经看破了对方的伎俩,笑道:“师弟一直让我攻击,恐怕是想消耗我的灵力。我可不会上当,虽然我破不了你的防,但你也没办法攻击我,我直接把你扔下台不就赢了。”
“唉……”宋爱田长叹一口气,“既然师姐你已经发现了,我也就不客气。”他是没办法攻击,但他不是没办法移动啊。
说完,他驾驶拖拉机如猛虎下山般冲了过去,打开土铲上的禁锢阵法,挥动土铲像铲土一般将段师姐铲进了铲子里……
然后,再像倒土一般,重重一挥把对方高高抛了出去,划出一道美丽的抛物线,飞向比斗台之外。
飞在天上的段惜文茫然无措:嗯?我输了???
台下众弟子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哈?宋师弟赢了!!!
台上众长老忍不住望向多宝道人:这?这法宝真是一言难尽啊……
万众瞩目的多宝道人红着脸怒道:“看我做什么,我徒弟赢了,你们快宣布结果,比下一场!”
“宋爱田胜!半个时辰后,再行下一场。”
宋爱田把拖拉机收了起来,长舒一口气。他瞄了台上的师父一眼,又瞄了台下刘师兄一眼,走到一旁打坐恢复灵力了。
下一场才是硬仗,刘师兄已进阶金丹,他的玄武神级能在同阶横着走,但在面对比自己高整整一个大境界的刘师兄时却优势全无,现在只能靠他在师伯的剑阵里练出来的闪避能力了。
半个时辰后,他再次站到比斗台上,神情略有些凝重。而对面的刘向松却还是那副正气凛然的样子,看上去分外轻松,似乎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对手。
刘向松抱拳行礼:“宋师弟,还请指教。”
“刘师兄,既然如此我也不客气,先出招了。你也不必手下留情。”宋爱田不谦让,提前坐进了法宝拖拉机。
让我看看你的底牌吧!刘向松拔出佩剑,严阵以待。
接着,宋爱田召唤出他的契约灵兽二郎,把奶呼呼的狗子放在肩膀上,开始在整个比斗台上上演……神庙逃亡。
他开着拖拉机,在整个场地里横冲直撞,绝不在任何一个地方多停留1/10秒钟,以免被刘向松抓住。一时间,捕捉他的身影都成了一件困难的事。
围观众人语塞:不愧是宋师弟啊,跑得够快……
刘向松也有一瞬间的无语,他似乎高看宋师弟了,这人果然有些不靠谱。不过常年培养出来的极高战斗素养,让他在第一时间就挥出自己的本命法剑,剑气如龙直奔宋爱田难以捕捉的身形而去。
宋爱田一瞬间便感到了危险,脑海中喊了一声二郎,在被剑气打中的刹那转移了自己的位置。他本人躲过一劫,但他拖拉机土铲上的禁锢阵法却被这一剑损毁了。
他不由感慨,姜还是老的辣,刘师兄看完上一场比赛就找出了破解之法,直接破坏禁锢阵法,让他无法像对付秦师姐一般对付他。
刘师兄像猫捉老鼠一样追击着宋爱田的身影,他轻易不出手,但一出手必然将要命中目标。看着宋爱田一次次惊险躲过,他摇头道:“师弟,认输吧。比斗台不过方寸之地,你又能逃到哪里去呢?”
“师兄先抓住我再说。”宋爱田可不会认输,“何况,比斗台可不止方寸之地。”
话音刚落,宋爱田的拖拉机长出一对滑翔机一般的翅膀,带着他……飞天了,大有一去不回头、直冲九霄云天、奔赴天外的架势。
“……”刘向松沉默了三秒,御剑追了上去。
上座众长老表情怪异:失策了,忘记给比斗台限高了……
台下众人目瞪口呆:宋师弟的策略就一个字“苟”,是吧?能苟多久苟多久……
等到两人一同飞天后,台下的普通观众就彻底看不到赛况了,忍不住闲聊起来。
一人道:“刘师兄都没使出全力,宋师弟必输无疑了,躲能躲到什么时候?而且总是躲,也太难看了,都不像我太玄门的弟子。”
另一人反驳:“不躲怎么办?他就一个筑基后期,刘师兄都金丹了,正面交锋,他也打不过呀,这叫讲策略才对。”
座上刘长老也忍不住叹道:“宋爱田还是性格软弱了些,缺了点勇猛无畏的气势。”
万剑真人淡淡道:“你走眼了,他可不软弱。”
天空中的宋爱田遛了刘向松一炷香时间,每当对方要抓住他的时候,他就利用二郎传送一段距离,但二郎终究还小,无法无休止地带着他跳跃空间,不过一瞬间的停滞就被刘向松抓住了机会,一把抓住他带回了比斗台上。
台下的钱师姐捂住眼睛不敢再看:“哎呀,宋师弟果然要输了。”
台上,刘向松以掌化剑,彻底撕裂了宋爱田的拖拉机,封了他的丹田把他逮了出来,皱眉道:“我以金丹修为与你一战,虽有胜之不武的嫌疑,但事已至此,师弟你还是认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