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士：……
随着午时三刻的临近，院子里和楼上的包厢都坐满了人，还有不少买了站票的修士席地而坐、靠在树上、坐在法宝上，仙客来的生意也越发火爆。
不少第一次来的修士都表示：这酒楼套路虽多，服务却不错，下次有机会再来！
于是小毒王御剑到来之时，见到的就是一派莺歌燕舞、觥筹交错，人手一只烤鸡的宴会之景。而他的比试对手宋爱田，正在比武台下数钱。他被毒液腐蚀的半张脸，忍不住抽动了一下。
乐师们抬头见他，鱼贯而退，将比武台留给了两位真正的主角。围观群众也不由噤声，将注意力转移到比武台上，知道大戏要开场了。
一袭紫袍的小毒王收起飞剑落到比武台上，傲然道：“你想怎么比？”
见到仇人，宋爱田依旧面不改色，把灵石交给掌柜，从旁边的阶梯一步步走到台上，站到离小毒王不远不近的地方，与他面对面道：“你以前怎么比，我们就怎么比。”
小毒王胜券在握，大笑一声道：“好，就这么比！我们每人轮流出一种毒，我境界比你高，我先服你的毒，你再服我的毒，直到我们……用死亡决出胜负。”
宋爱田早就打听到了小毒王的比斗规则，甚至知道了他的惯用毒，闻言点头表示赞同。
然而台下的掌柜、伙计、乐师和公子们却听得面色煞白。南流景也假装面色凝重，实则做好了暗中出手的准备。
凑热闹的围观群众倒是面色如常，只有两三位修士似乎与小毒王有仇，露出愤恨的眼神。
想到上一次失误，小毒王虚眯着眼道：“赌注你准备好了吗？”
宋爱田从怀里掏出一个荷包：“就在这。我以心魔起誓，绝无妄言。”
反正他只说了赌注是……传送符，又没说是什么秘境的传送符，发起誓来一点也不心虚。不过，这枚传送符也花了他不少灵石呢！可恶！
小毒王望着荷包的眼神逐渐变得贪婪，想到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也不敢明抢，只得催促道：“别废话了，我们开始吧。”
说罢，他便从怀中掏出三个玉瓶，邪笑道：“我这三种毒，分别是七日断肠丸、红艳散、鬼煞丹。这七日断肠丸服下七天后，就会肝肠寸断而死……这红艳散……三日后只余一个血人……还有这鬼煞丹……一日之后魂飞魄散……”
台下众人听完面色越发凝重，这个小毒王果然不简单，怪不得如此多的练气修士都死在了他手里。恐怕只有进阶筑基期，脱胎换骨才能不惧他的暗算了。
宋爱田听完却只有一个感受，竟然还要做产品介绍！还是一次三个，他完全没准备啊！
幸好宋爱田的面瘫脸拯救了他，他先淡定地掏出一个玉瓶道：“我这三种农药…毒药分别是甲拌磷、涕灭威、硫特普。甲拌磷，剧毒农药。一种内吸性杀虫杀螨剂，用于防治刺吸式口器和咀嚼式口器害虫。”
众人迷茫：？？？
宋爱田又掏出一个玉瓶：“涕灭威，剧毒农药，具有触杀、胃毒和内吸作用。广泛用于防治棉蚜、棉红蜘蛛、象鼻虫等棉花害虫。”
众人无语：……
宋爱田再掏出一个玉瓶：“硫特普，剧毒农药。一种具有触杀、内吸和蒸熏作用的有机磷杀虫剂，对钉螺和蚂蟥有很好的杀灭效果。”
众人忍不住发笑：哈哈哈。
小毒王怒道：“你在玩儿我吗？”
宋爱田眼神无辜道：“我很认真。”
小毒王冷笑一声，随手抓过一个玉瓶将液体倒入口中，缓缓说道：“修真界可不是凡人村庄，你这些孩童玩意儿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好了，该你了……”
“为什么……”话说到这儿，他忽然感到头晕目眩，涎水顺着嘴汩汩流出，跌坐到了地上。他疯狂运转灵力也无法改变自己呼吸越发困难，意识越发模糊的现状。
众人震惊：先倒下的竟然是小毒王！！！
收手的南流景自嘲一笑，这个人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呢。
仙客来上下也不由赞叹，不愧是宋先生！赚钱是一把好手，杀人也不见血！
时间不断流逝。临死前，小毒王捂着心口，瞪大眼睛望着天空，呢喃道：“我不信，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我是要成为天下第一用毒……”
走到小毒王身边，宋爱田神情复杂道：“这是纯净物对混合物的胜利。”何况你还挑的最毒的涕灭威，一喝就是一瓶。
农药毒性按每公斤致死剂量划分为五个标准，微毒、低毒、中毒、高毒、剧毒。他挑的农药都是剧毒类，几十毫克就凉凉，百枯草这种威名赫赫的中毒类农药都不配上桌。
台下众人望着台上沐浴在阳光下宋爱田，和躺在地上没了生气的小毒王，一个个目瞪口呆，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小毒王的毒都得至少数个时辰后发作，这个宋爱田的毒竟然立竿见影！而且他才刚刚引气入体，未来前途不可限量，真是恐怖如斯！
他们的眼神不由从难以置信转变为三分震惊、三分崇拜、四分畏惧。旧神已死，新神诞生，他们亲眼见证了新任小毒王的加冕仪式！
第19章 仙客来种田第十六天
一切结束，观众散场，伙计们三三两两打扫着场地。南流景见宋爱田一动不动站在比武台上，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田田，心情不好吗？”
宋爱田回神，摇摇头纠结道：“心情比较复杂。”
亲自报复了仇人，彻底把危险扼杀，总会有几分松快和愉悦。但……亲手结束掉一条生命，对于成长在和平年代的他来说，却有着说不出的压抑和难受。
吴进宝晃晃悠悠走过来，一脸崇拜地望着宋爱田：“先生，多来几次，您就适应了。”
并不想多来几次的宋爱田：“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讨厌暴力，讨厌血液，讨厌一切非必要的争斗。为几株开悟花争来抢去，不如努力多种几亩开悟花，人手一朵不香吗？
南流景轻笑：“可修真界千万年来一向如此。”你会怎么做呢？退却，还是被同化？
宋爱田没有反驳，而是说道：“所以我们要努力修炼，只有强大起来，才能成为制定规则的人。嗯，现在……我们先来摸尸吧，摸尸使人强大。”
南流景和吴进宝：摸尸？？？
宋爱田摸了摸鼻梁：“咳，缴获小毒王的财物。”
把小毒王里里外外搜刮了个遍，宋爱田不禁感叹，对方不愧是在练气期成名已久的人物，藏品不少啊。各种符箓、丹药、丹方、灵植、材料、法衣、飞剑，看得他眼睛都花了。
但是……
宋爱田的面瘫脸一黑：“灵石呢？怎么没有灵石！这混蛋抢了我那么多灵石！”
吴进宝拿起一件紫色法衣道：“这件紫灵绡纱法衣可不简单，算是凡品中的最佳法衣了。前段时间在拍卖行拍出了一千上品灵石的高价，原是落到小毒王的手里了。先生，您的灵石恐怕都被他拿去买这件法衣了。”
宋爱田在心里算了一笔账。
法器、丹药、功法等修真物品以天、地、玄、黄、凡、不入流，这六个品级划分，分别对应大乘、化神、元婴、金丹、筑基、练气六个境界。凡品最佳，也就是筑基期的最强法衣。
一千上品灵石，也就是一千万下品灵石，这件法衣的价值远远高于他的损失，他不仅没有吃亏还占了大便宜。
但是……
宋爱田喃喃道：“我要灵石交学费啊！宗门大选就剩半个月了，我学费没了，要这法衣何用！”
吴进宝有些纳闷：“先生，您不是花了二十块中品灵石押自己赢吗？一赔一万，还用担心学费？”
宋爱田浑身冒着冷气，怨念道：“这笔钱得加入宗门再去领取，不然……”他们能不能活着走出赌场都不知道。
南流景笑道：“田田，不如让吴公子帮你代领，相信他很乐意为你效劳。”
家中巨富吴进宝：“对对对！”
宋爱田心道：这倒是个好主意。
赌场给付的都是下品灵石，一共两千万枚！储物袋都装了好几袋，堆起来好像小山一般，宋爱田堪称一夜暴富。
更令宋爱田感到欣喜的是，他和小毒王的比试在练气修士中广为流传，仙客来不仅在比试当天大赚特赚，后续生意也如他预料般的更进一步。不少修士想要来参观……呸，结识他本人。
宋爱田日进斗金，每天能赚约2万下品灵石，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躺着数钱，躺着赚钱的感觉。
真是爽死了！
空间内，勤劳的灵蜂在空中飞舞，帮助灵植授粉。宋爱田的杂草研究终于有了进展。
城主府找到的杂草种子中，还真让他找到了一种能微弱提升土壤灵力的杂草，当初的实验品9813号，他命名为聚灵草。
不过聚灵草提升土壤灵力的效果过于微弱，种上好几年土壤增长的灵力还满足不了一朵开悟花，暂时只能自给自足当牧草使用，更多功能有待开发。
龙傲天听着小羊咩咩的叫声，呆滞道：“主人，你准备在空间养羊了吗？”
宋爱田牵着一群羊道：“对。”
南流景好奇道：“为什么还有两头猪？”
宋爱田摸了摸鼻梁：“它们是接你班的新同事，以后负责耕地。”
南流景：……
龙傲天绕羊一圈飞行，声音带着一股可怜兮兮的味道：“我们连鸡都养不活，还能养羊吗？”
宋爱田牵羊的手僵住了，他虽有些心虚，却气势十足道：“鸡是心理问题，需要进一步研究。羊是生理问题，可以攻克。”
说完，他掏出五种拜托吴进宝寻来的草种，源自灵羊老家——西域大草原。
龙傲天对主人的行动力感到钦佩：“我们要用灵液种灵羊的口粮吗？”
宋爱田摆摆手：“用灵液种我就亏本了，不如直接买灵羊。我决定在空间划分三片草场，先种聚灵草肥地，再种这些牧草。我算过时间，三片草场轮作，再轮流放牧，刚好可以实现自给自足。”
学渣龙傲天越发崇拜宋爱田了，这就是它的主人，栽培学满分的主人！而它只能考60分！
南流景听完，好奇道：“我们养这么多羊做什么？”
宋爱田摸了摸羊头：“我在小毒王收集的丹方里，找到了一张开悟丹的丹方，正好能用上这些灵羊。”
南流景：？？？
炼丹炉下火焰烧熊熊，宋爱田一边炖羊肉一边往炉子里加丹方上的材料：“开悟花五朵，净月泉半斤，芙蓉草……蜜蜡，这个好像是用来定型的，可以不加。”
凡级丹药——开悟丹，广泛用于筑基修士日常修炼。所需材料里除了开悟花较为难得，其他都很常见，掌柜就能帮他代购。小毒王估计就是有了这张丹方，搜寻开悟花炼制了不少开悟丹，才对开悟花极其敏锐，盯上了宋爱田。
南流景帮宋爱田控制着火候，笑容有些勉强：“这样真的有用吗？”
宋爱田：“应该有吧，炉子也是炼丹炉，材料也差不多。就是原本只要一钱羊骨，而我炖了一整只羊。”
南流景：……
龙傲天说了句大实话：“炼丹和做菜怎么能一样呢？”
宋爱田面无表情地反驳：“我这叫药膳。”
龙傲天屈服于宋爱田的教师威压：“主人，你说得对。”
把控制火候的南流景感受着炉子里的灵力增减，说道：“可以出锅……炉了。”
把火熄灭，宋爱田拿起一把勺子尝了尝汤，运转灵力道：“效果不如开悟丹，但在练气期也算是功效斐然的丹药…药膳了。如果能用灵火烹饪，效果定然更佳。”
南流景也尝了一口，震惊了。修士们有条件后都是吃辟谷丹，他都不知这样做出来的食物竟也有几分丹药的功效。
龙傲天凑到炼丹炉旁嗅了嗅，难以置信道：“竟然真的有相同的功效，为什么！”
宋爱田淡定道：“灵草的功效在炼丹过程中被提炼优化，我这药膳不也是一种提炼方法？只是不如炼丹术而已。”
龙傲天问了个蠢问题：“我们为什么不炼丹？”
宋爱田死鱼眼：“是我不想吗？”
他们这不是没有灵火，炼不了丹药吗？只能搞低配版了，总比喝灵液来得强。靠喝灵液保持高速修炼，他的钱包可顶不住。
直接喝灵液是粗加工，用灵液培育开悟花再炖药膳是精加工。相同的灵石投入，他当然选收益更大的精加工了！
要是每天能吃药膳，喝灵液、灵蜜，他离进阶练气中期或许不远了。
宋爱田和小毒王的比斗结束后，新的八卦开始在修真界底层肆虐。
“你听说了吗？小毒王死了！”
“天啊，我还以为他这样的祸害，只有等到寿数尽了，老天来收。快哉，快哉，你快告诉我是谁杀了他？”
“是个刚引气入体的家伙，年16，叫宋爱田。更妙的是，小毒王死在了他最擅长的毒上，你说可笑不可笑。”
“刚刚引气入体就有如此战绩，前途无量啊。杀了前小毒王，这宋爱田岂不就成了新任小毒王？”
“确是如此，我告诉你新任小毒王尤其擅长一种叫农药的毒药，可毒了！据说当天宋爱田拿出了三种农药，每一种都叫人一炷香内小命不保。”
消息越传越广，曾经间接帮助过宋爱田的公子爹娘们也知道了这件事。
洞天福地之中，张道人一边打坐，一边听着仆役汇报自己儿子的消息，意外道：“你说，这新任小毒王就是我儿子的那个宋先生？”
仆役恭敬道：“正是如此，不知要不要让公子离他远一些？”
张道人玩味道：“该让他们多多亲近才是。”
一个仅有三灵根，善于商贾之事的人；和一个引气入体不久还未习得术法，便能将高自己三个小境界的修士斩于马下的人，重要性截然不同！毕竟修为才是立身之本！
张道人忽然有了亲眼见一见宋爱田的想法。来到仙客来后，他随着掌柜的指引前往后院，就见宋爱田正在挥汗如雨地……种地，他的儿子也跟在后面挥汗如雨地……种地。
曾经看到这一幕，张道人还没什么感觉，现在看到这一幕，他却越看越不爽。
于是和宋爱田一同在内室交谈时，张道人说的第一句话便是：“毒道终究是小道，商贾之事更是微末小道，切勿沉迷尔。修得真我，白日飞升方是通天大道。”
宋爱田点点头，表示明白。这是劝他少种田、少搞农药、多修炼，但他不觉得这三者有什么根本冲突，完全可以并列。
张道人见宋爱田点头，心满意足：“不知小友学的什么功法？我可指点一二。”
还有这样的好事！宋爱田果断掏出他的引气诀交给张道人，听对方讲道听得津津有味、沉醉不已。
金丹修士就是金丹修士，宋爱田修炼上的许多困惑在对方的三言两语之下便豁然开朗。他想到其他不解之处，也趁着这个机会提了出来。
双方交谈得很愉快，张道人很欣慰，宋爱田果然是个好苗子，虽说根骨不佳，但悟性不错，还在他的劝告下改邪归正，走回了正道！
临走时，张道人暗示：“引气诀只是普通功法，小友可以考虑换本功法了，我们丹符宗的功法就很合适。”
宋爱田正想回答自己在宗门上还要多加思量，就听见掌柜在外面喊道：“宋先生，后院的一只母羊难产了！您快来！”
每只羊都是他的宝贵财产，宋爱田告辞跑路：“前辈再见，我们下次再聊。我得去给羊助产了。”
张道人：……
说好的回归正途呢！他不由提醒：“修真才是正道啊！小友别顾此失彼！”
宋爱田走出房门，回首说道：“水流千里归大海，殊途同归，我自有我自己的道！”
张道人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释然一笑：“我倒要看看你能走出一个什么路子来。”
第20章 宗门大选第一天
现在已是深冬时节，天空灰蒙蒙的，路上行人穿着厚厚的棉衣脚步匆忙。衣裳单薄的宋爱田和南流景走在寻仙城的街上便异常显眼了。
宋爱田既然决定在空间里养灵羊，今日便带着南流景来城里的木匠铺子定做羊圈和栅栏。木匠虽觉这个要求有些古怪，但看在金子的份上还是同意了。
交付好定金，宋爱田和南流景就离开木匠铺往城门方向走去，在路边见到了另一个同样显眼的熟人。
大众脸的年老修士依然蓬头垢面，背上背着一把颜色火红、剑柄凤纹栩栩如生好似凤凰飞来的剑，坐在一张摇椅上吆喝：“投壶了，投壶了，中一支即可带走金叶子一枚。”
路上行人无数，都忍不住买上几支箭试一试，却无一人投中。
宋爱田一看，这家伙身为一个修士竟然不要脸地用灵力作弊！
他一想起这家伙用基础灵兽饲养手册糊弄他，就走上前去，气势汹汹道：“道友，我们又见面了，你上次让我占的便宜，可真是个‘大便宜’呀。”
晃晃悠悠的年老修士：“咱们早就银货两讫了，还有什么说头。”
宋爱田面无表情絮叨：“当初我分期付款买了两份玉简，多付了5％的利，你多赚了一千多灵石，就给了我……”
修士怕了，捂住耳朵道：“怕了你了！给你一支箭，投中我就再送你一样东西。”
反正他用灵力作弊，随便吹阵风，眼前这个刚引气入体的小娃儿怎么也不可能投中。
跟在后面的南流景心想，这种情况宋爱田都会相信他的“气运”，让他试试。不过出乎他意料的是……
宋爱田拿起箭矢站在了划好的白线前，说道：“我开始了。”
修士哈哈大笑道：“这姿势一看就投不中。”说不定都不用他吹阵小风。
然而，宋爱田拿着箭径直越过白线走到壶边，把箭插进了壶里。
一时大意的修士：？？？
宋爱田理直气壮：“你就说中没中吧？”
修士一屁股从摇椅上站起来，气呼呼道：“哪有你这样玩投壶的。”
宋爱田义正词严：“你都不遵守规则，我又何必遵守规则？我这是用魔法打败魔法，用作弊回击作弊。”
修士哑口无言，气极反笑：“你这小娃儿果然有意思，来来来，我还真要拿出点好东西给你看看。”
说罢，他一口气掏出了几十本功法扔到地上道：“你挑一本吧，不过要你亲自挑，这次看走了眼可别赖我。”
宋爱田一时挑花了眼。不过其中的一本《诸天星辰诀》，他看一眼就扔去了一边，眼神中透着三分嫌弃。哼，天星宗的功法他才不要呢。
修士拍手大笑：“扔得好！”
南流景脸上的笑意也忍不住加深了，这几十部功法几乎都是玄级和地级的功法，能直接修炼到元婴期或者化神期，随便挑一本都赚大了。
下一秒，他就眼睁睁地看着宋爱田精准避开所有正确答案，从中挑出了唯一一本黄级功法《太玄经》……
修士嘴都要笑歪了：“挑得好，我喜欢！”
宋爱田也很满意，表示：“这部功法比引气诀好，估计能修炼到金丹期，值了。”
南流景：……
修真四件事——法财侣地。宋爱田有空间在手，只要舍得往灵泉里投灵石，坐在灵液里就是洞天福地。他也不缺财，每天吃着开悟丹的低配版药膳，与天天嗑丹药也相差无几了。
除了张道人，陆续又有几位公子家长拜访了宋爱田，为他指点迷津。他们每一位修为都不弱，对宋爱田来说，算得上是良师益友。
财侣地早已备好，这本太玄经一到宋爱田手中，他最后缺的道法也齐活了。
回到仙客来，宋爱田把装灵石的储物袋掏出来交给南流景：“我想尝试冲击练气中期。”
绿色光球版的龙傲天在宋爱田头顶绕了一个八字，小心翼翼道：“会不会太快了，慢慢修炼水到渠成更好。”
“没什么问题。”小毒王的事给了宋爱田危机感，他向吴进宝打听清楚了此时进阶的利弊，权衡下弊端还在自己的承受范围内，“就是有些废灵石。”
他自己体内的灵力不足以冲关，进阶的时候需要的灵气会比常人更多。要顺利进入练气中期，必须借助钞能力了。
树上咸鱼躺的南流景摘下头顶的树叶，侧身提醒道：“万一用掉全部的灵石？”
上次天道作妖作了次大的，最近安分了不少。宋爱田忘记了自己倒霉的运气，立了个flag：“应该不至于用掉这么多，何况学费我已经预留好了，都用完也没什么。钱挣来就是用来花的。”
南流景笑得像个小天使，用甜蜜的语气道：“田田，你放心冲关，我和龙傲天会帮你加灵石的。”
宋爱田放心地走进灵泉里，把身体整个泡进了灵液中，开始飞速运转功法。不到半个时辰，他的灵力外显呈涡旋状，开始疯狂吞吐天地灵气。
作为器灵的龙傲天感知到灵液在不断减少，当机立断往灵泉里倒了两储物袋灵石。
一炷香后，又两袋灵石……
一须臾后，再两袋灵石……
一个时辰后，最后两袋灵石……
绿色的龙傲天慌张地闪出了五彩的颜色：“怎么办，怎么办？好像还不够，主人还在大量吸取灵气啊！”
南流景慢悠悠拿出最后的灵石，豪气地全部倒了进去：“这不还有吗？”
灵液再次淹没了宋爱田，不多时便有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之相。一到天雷落了下来，宋爱田感到灵关一松，经脉和丹田扩充数倍，便知自己已进入练气中期。
几十亩的空间随着他进阶，拓展到了上百亩，装下一个仙客来都绰绰有余了。
宋爱田感知着自己和空间的变化，神清气爽地站起身，大步流星走出灵泉，就听到了一个噩耗。
宋爱田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面无表情问道：“你说我还剩多少灵石？”
龙傲天瑟缩道：“一个不剩。”
宋爱田：……
他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他进阶了，变强了，但也变穷了；人还活着，但钱没了。
经历一夜暴富，又一夜一洗如贫，宋爱田心如止水。他安慰自己，好歹还预留了三十块上品灵石，怎么说也能交得起保底志愿丹符宗的学费了。
临近新春，宗门大选在烟花鞭炮声中终于要开始了。那日刮着瑟瑟寒风，宋爱田他们一行有参选资格的修士拿着掌柜给的令牌，站在仙客来前的悬崖边上，等着接引长老的到来。
南流景秀美的脸庞分外呆滞，语气中透着一股生无可恋的味道：“我们真的要这样吗？”
宋爱田点头。
南流景做最后的挣扎，撒娇道：“田田，我们可以不这样吗？”
产生基础抗性的宋爱田掏出小毒王的“飞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家里已经快要穷得揭不开锅了，我们要抓住每一个赚钱的机会！实在嫌丢人，你把脸蒙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