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一下,凑上去在何剪烛的耳朵上亲了一下,轻轻地说:“晚上等爸妈不在了,你想对我做什么,都可以。”
何剪烛深吸一口气,好险才没有当场出糗。
不过这本来也是他顶着巴掌印回来的目的,现在目的达到了,何剪烛也就老实了,赶紧开始做饭,转移注意力,翘着尾巴愉快地等待美好的晚上的到来。
何剪烛从小被他爸洗脑要好好学做饭,长大了才能做给老婆吃,跟他爸学了一手好厨艺。
夜雨时独立惯了,也是会做饭的。
两人做事都是麻利果断的性格,平时也没少在一起下厨,配合起来默契满分,没一会儿就做好了他们一家人的饭。
做的都是一些家常菜,本来也是,夜雨时买来准备给自己吃的,没特意准备过,满满的日常和烟火气息。
夜父夜母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和儿子的关系一直不远不近,这会儿就像是不小心闯入了儿子和男朋友平凡但又温馨的日常生活。
而他们……一开始其实是想要扮演打破眼前这美好温暖的氛围的“坏角色”的。
想到这里,夜父夜母突然有点难以下筷。
何剪烛不知道夜父夜母心中所想,正在兢兢业业地继续拉岳父岳母的好感度,为自己和夜总的康庄大道添砖加瓦:“爸妈,今天挺匆忙的,就没做什么很复杂的,都是一些家常菜,肯定比不上外面有名的大厨和酒店,但胜在是我和夜总亲手做的,每一道菜,都饱含了我和夜总对爸妈满满的爱意、尊敬和祝福!爸妈快尝尝,有没有尝到我们爱的味道?”
夜父夜母在何剪烛真诚明亮的大黑眼珠子的注视下,不太自然地夹了一筷子菜,味道意外的合乎他们的口味。
何剪烛小嘴一动又开始叭叭了,不放过任何一个胡言乱语的机会:“不然怎么说不愧是亲生父母和儿子呢,真是巧了,你们夹的这道菜就是夜总做的,当然菜是我切的,四舍五入就是我和夜总爱情的结晶,味道是不是特别好?”
夜雨时听不下去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一点都不着调,红着脸夹了一筷子菜塞进何剪烛的嘴里:“你话太多了,吃饭。”
最重要的,是他爸妈一向实行食不言寝不语的吃饭原则。
从小到大,他和爸妈一起吃饭的时候就没有说过话。
他以前也有这种习惯,当然,在何剪烛到来之后,就瞬间打破了。
只是不知道他爸妈会不会生气……
夜雨时小心翼翼地瞥了一眼爸妈。
何剪烛像是毫无所觉,还把一张红肿的大脸凑上来,张着嘴撒娇:“啊,我还要。”
夜雨时脸更红了,推开他的毛脑袋:“爸妈看着呢,别闹。”
夜父夜母回过神,眼里情绪复杂,但居然没生气,还说:“没关系,挺可爱的。”
夜雨时愣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向爸妈。
这真的还是他们那说一不二、示规则为底线的爸妈吗?!
夜父夜母悄悄挪开眼睛,轻咳了一声。
何剪烛闲不了一点儿:“听到没有,咱爸妈夸我可爱呢,果然是你亲爸妈啊,萌点和你一样一样的,连夸人的话术都一样!”
“……吃你的饭吧!”夜雨时又塞了一筷子菜在何剪烛嘴里。
何剪烛像是早就预料,还特意提前一秒张开了嘴巴,主动把脑袋凑了过来。
夜雨时:“……”
他觉得自己再待下去怕不是要缺氧窒息。
一顿饭在何剪烛的嬉皮笑脸和夜雨时的如坐针毡中总算结束了。
夜父夜母站起来,看了看顶着一张惨兮兮的大红脸活蹦乱跳的何剪烛,又看了一眼自从他们到来就浑身不自在的亲儿子:“你们……”
他们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算了,我们也不说什么了,你们好好生活工作吧。”
这两个孩子虽然都是男人,但是他们的相处模式和生活中的点滴,跟普通的男女情侣或夫妻又有什么不同呢?
说实在的,如果把他俩跟这两孩子放一起,让一个陌生人来判断他们的关系,别人就算会把他们夫妻俩误认为同事关系,都不会丝毫怀疑那两个孩子不是一对恩爱的情侣。
即使男女夫妻有一纸证书作证,又如何呢?感情又不是靠法律衡量的。
就像他们夫妻俩结婚这么多年,却比不上这两个孩子相识短短数月的亲密。
随他们去吧。
他们未曾体会过的感情,也没必要阻止孩子们去享受,显得他们多恶毒似的。
夜父夜母想通了,便要走了。
“爸妈,你们这就要走了吗?”何剪烛悄悄拽了拽夜雨时的手,用眼神示意他快上。
夜雨时也知道这是难得一次和爸妈搞好关系的机会,握了握拳头,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抓住了爸妈的手。
夜父夜母一愣,回头错愕地看他。
夜雨时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难为情,他从小就没怎么和爸妈亲近过,有自主意识之后性格就已经变得十分冷淡了。
像这样主动握住爸妈的手,感受到来自亲情的温暖,更是第一次。
他白皙的脸上泛起薄红,轻轻抬起眼睛看了爸妈一眼,无意识地扯了扯爸妈的手:“爸妈,再住一晚吧,晚上睡前陪我说说话,好吗?明早我再给你们做早餐吃。”
现场一片寂静。
三双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夜雨时。
何剪烛用力捂住胸口,深呼吸,要用尽所有意志力才能勉强控制住自己不要现在就冲上去把夜总扑倒。
这根本就是在撒娇吧?是吧是吧?!!
就连夜总的爸妈都看呆了啊!
早在夜总喝醉酒那天他就发现了,夜总其实完全就是天然属性啊!
这就是传说中的可爱而不自知?
夜雨时本人是一点自觉都没有,无措地眨了眨眼睛,下意识想把手抽回来:“……怎么了?我刚才说了什么很奇怪的话吗?”
夜父夜母连忙反握住夜雨时的手,轻轻吸了一口气:“……没有,我们会留下来的。”
夜雨时松了一口气,微微笑了一下,对爸妈缓和的态度感到开心:“那太好了。”
夜父夜母猝不及防被萌到,倒吸一口气。
只是同意留宿而已,居然这么开心吗?
他们那个高冷淡漠的儿子,居然笑了??
他们多少年,没见过儿子笑了!
这一刻,他们突然就get到了脑残霸总小说里管家必备台词“少爷他终于笑了”的感觉。
何剪烛主动打破了奇怪的氛围:“既然爸妈要留宿,那我赶紧去准备一下客房,爸妈,我先带你们上去洗漱吧。”
夜雨时也反应过来,抽回了手:“我给助理打电话,让他帮忙送一些换洗衣物过来。”
夜父夜母看着空荡荡的手,居然诡异地感觉有点失落。
原来被儿子依赖,是这种感觉吗?
好像……还不赖?
晚上,夜雨时从客房回来后,何剪烛就抱着他在床上直打滚,喜欢得猛亲猛亲,恨不得一口把夜雨时吃了:“你好可爱,刚才要不是爸妈在,我真的恨不得立刻冲上去亲死你!”
“什么?可爱?你在说我吗?”夜雨时被亲迷迷糊糊的,揉了揉何剪烛毛茸茸的脑袋,“我不可爱,你才可爱。”
何剪烛被萌得几儿梆硬,难耐地咬着夜雨时脖子上的嫩肉,黏糊糊地说:“夜总,你也对我撒一下娇吧,你说过你会试试的,是不是?”
夜雨时害羞地默了一秒,然后以一种求学的态度认真地望着何剪烛的眼睛,问道:“……那我应该怎么做?”
何剪烛对上夜雨时漆黑澄澈的双眼,忽然有一种诱骗纯良仙男的即视感,良心隐隐作痛。
他究竟怎么变成这么好色的?明明在三个月前他还只是一个纯情处男大学生而已!
都怪夜总实在太迷人太可爱了!他真的变成变态了!
何剪烛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感觉自己如同一个易感期的Alpha,浑身火烧火燎的,一字一句地诱哄道:“你抱着我的脖子,蹭蹭我,然后求我亲你。”
夜雨时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道:“原来你喜欢这种……”
何剪烛小脸一红,抱着夜雨时撒泼,算是先以身作则了:“快点快点,我就是喜欢这种你没说错,夜总快做给我看!”
夜雨时无奈地揉揉何剪烛的头发,伸出雪白的手臂,轻轻抱住了何剪烛的脖子,学着何剪烛平时黏着自己的样子,用毛茸茸的脑袋在何剪烛的下巴里蹭了蹭,怕不够,又在何剪烛的左下颌和右下颌分别蹭了蹭。
何剪烛被蹭得心都快化了,圈着夜雨时细腰的双臂一再收紧,像是抱着什么绝无仅有的大宝贝似的,爱不释手地揉揉又搓搓,也用下巴蹭蹭夜雨时的头顶。
好乖好乖好乖,好喜欢好喜欢好喜欢。
喜欢夜总,一辈子都喜欢!
夜雨时的脖子纤细修长,衣服早没了,肩膀光溜溜的,蹭完,猫儿似的抬起头,伸出红软的舌尖,在何剪烛的嘴唇上轻轻舔了一下,纤长的睫毛缠着何剪烛的睫毛,眨动了一下,仿佛蝴蝶的吻落在眼皮上,痒痒的。
“阿烛,你亲亲我,好不好?”
何剪烛的心脏噼里啪啦地爆炸,好多的喜欢糖豆般炸出来,乒铃乓啷地落满了床单。
艹,这哪里还用得着他教啊?
不行了受不了了!夜总到底是什么绝世可爱大宝贝啊!快让他日一日!
何剪烛嗷呜一声扑了上去。
第二天早上,夜父夜母吃完了夜雨时亲手做的早餐才走的。
临走时,夜父夜母望着儿子明显变得比以前柔和生动的眉眼,轻叹道:“你真的变了好多,变得更开朗了。”
他们在这十几个小时里看到的夜雨时的表情比过去几十年都要多。
而这一切……都是那个孩子带来的。
夜雨时握紧了何剪烛的手,神色温柔地看了何剪烛一眼,直白地说:“因为和他在一起后,我真的很开心。”
这一刻,夜父夜母是真的彻底释怀了,扭头对何剪烛说:“有机会我们两家聚一聚吧,正好我们也能帮忙劝一劝你家里。”
何剪烛惊讶地睁大眼睛,知道夜父夜母这是彻底认可了,连忙笑着答应下来:“谢谢爸妈!我会找机会跟家里说的!”
送走夜父夜母后,夜雨时转身一把抱住了何剪烛,一字一句地认真道:“谢谢你,谢谢你喜欢我,谢谢你到来我的身边,如果不是你,我现在不可能收获这么多人的喜欢,也不会和我爸妈的关系这么好,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我和我爸妈还可以这么相处。”
何剪烛抱着夜雨时不倒翁似的晃了晃,充满了孩子气,像是抱着自己千辛万苦才终于捧回家的珍宝,是最纯真的喜欢:“我才应该谢谢你,谢谢你愿意包容这么幼稚的我,愿意陪伴尚且不成熟的我一起成长,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么美好,你值得全世界最好的。”
夜雨时安心地抱着何剪烛,仰起脖子,笑着在何剪烛唇上落下一吻,甜得要命。
他本来以为能够和阿烛在一起,就已经足够幸运了,没想到阿烛还能给他更大的惊喜,和想都不敢想的幸福。
阿烛总是自责于自己的不成熟,觉得自己给他拖了后腿。
但正是这样一头热的纯真,和一眼就能看透的毫不保留的爱,给足了他安全感。
他们的未来,正朝着最美好的方向发展着。
因为接下来还要上班,何剪烛和夜雨时没有过多温存,收拾完后边要出门了。
昨晚夜总累着了,今天由何剪烛开车,正好让夜总躺下来再休息一会儿。
路上,车里的广播播报了一条早间新闻:
“慕氏总裁慕长天近日在繁华路出了车祸,现在中心医院抢救中……”
夜雨时忽然睁开了眼睛,撑坐起来。
何剪烛连忙帮他把椅子升起来,想到什么,问道:“我们公司和慕氏是不是有合作来着?”
何剪烛拿出手机,果然看到已经有不少人给他发来了关于慕氏的消息:“对,你们小组手里的这个项目做完,就是要在慕氏旗下最大的平台上独家上架的。”
“原来是金主爸爸呀!”何剪烛马上正了正神色,不免有些担心,“金主爸爸住院了,会不会影响我们的合作啊?”
“不确定,我们是直接和慕总谈的,就怕他手底下有人不安分,趁慕总不在,横插一脚。”
何剪烛真情实意地祝福道:“希望慕总一切安好!”
他顿了一下,想到什么:“对了,金主爸爸住院了,我们是不是也应该去看望一下?”
“嗯,我现在正在跟慕总的秘书联系,他说等慕总情况稳定了,会通知我的。”
慕总在医院躺了整整一周才醒。
好在一周时间慕氏还不足以闹出什么问题,只是苦了慕总的秘书,又要照顾慕总,又要时刻警惕慕氏的豺狼虎豹反咬一口。
好好一个大美人,硬是操劳得满脸憔悴。
但即使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都难以遮掩简秘惊人的美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故意画了一个失眠版的烟熏妆。
和夜总冷冽的五官不同,简秘是一个十成十的明艳美人。
如果将夜总比作一朵冰山雪莲,那简秘一定就是花园里各种争奇斗艳的花朵里最艳丽馥郁的玫瑰花,还是充满了女王气质的那种。
不过何剪烛心里只有自家夜总,所以即使在医院里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与冰山慕总形影不离的美艳秘书,也没有太大的感觉。
与简秘美艳的外貌完全不同,他的气质完全可以用行走的冰山来形容,比遇到何剪烛之前的夜总还要冷。
夜总只是不特意和人处关系而已,实际上却是一个大可爱。
而这位简秘……明显是刻意散发冷气,想要逼退所有靠近自己的人。
好在何剪烛和夜雨时也不是喜欢和人打近乎的人,这个安全的社交距离倒也乐得自在。
“慕总他刚醒来不久,医生说他脑神经有些紊乱,可能会说一些难以理解的胡话,希望夜总和何先生不要介意。”
“难以理解的胡话”这几个字,简秘是特别加了重音的。
何剪烛和夜雨时没多想,礼貌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在推开病房门之前,不知为什么,简秘似乎有些紧张,他闭上眼睛深呼吸,这才一鼓作气地推开了门。
病床上坐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是慕氏的总裁,慕长天。
慕长天看到简秋水,眼睛一亮,条件反射地张嘴就喊:“爱——”
简秋水当即瞪了他一眼。
慕长天只好乖乖收了嘴巴,不情不愿地喊了一声:“简秘,是谁来了?”
何剪烛突然有点好奇,慕总本来是想喊简秘什么。
夜雨时主动上前打招呼:“慕总,您还记得我吗?”
简秘连忙盯住慕长天的眼睛,以一种奇怪的咬着字眼的方式,一字一字地说:“慕总,这位是夜氏的夜总,夜雨时先生,您还记得吗?”
是“总裁”的“总”,您记住了吗?
慕长天愣愣地与简秘对视半晌,只觉得自己的爱妃实在生得美艳动人,还偏要当着外人面前对自己眨动那勾魂摄魄的桃花眼,实在有些过于孟浪了,回头一定要好好和他说道说道。
这一瞬间的对视,简秋水就知道自己的媚眼全抛给了瞎子看。
哦不,是一个傻子。
只见慕长天顶着一张面瘫脸,对夜雨时行了一个优雅端庄的拱手礼,一本正经道:“原来是夜国的夜王殿下,好久不见,未曾想过会以如此不堪的姿态再次会见,实在羞愧。”
只是他的头上还缠着白色绷带,身上也还穿着病号服,看起来实在透露着一股傻气。
当慕长天的“夜国”两字一开口,简秋水就痛苦地闭上眼睛,仿佛难以承受一般地深吸了一口气。
何剪烛和夜雨时:“……?”
什么东西?
夜国?夜王……殿下?
何剪烛差点忍不住笑喷。
夜王本王·夜雨时:“……”
何剪烛和夜雨时对视一眼,互相看到了对方眼里相同的感叹——
果然是难以理解的胡话,看来慕总这回被车创得不轻啊。
慕长天看向何剪烛:“这位是?”
夜雨时神色当即柔软下来,介绍道:“这是我的下属,也是我的男朋友,叫何剪烛。”
何剪烛立刻补充:“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的何剪烛。”
明明只需要说前面一句诗就够了,他非要把两句一起说出来,是什么心态,显而易见。
慕长天微微一愣,然后便真情实意地恭喜夜雨时,竟是一点都不意外这俩都是男人:“恭喜夜王终于也找到属于自己的乾元了,两位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连名字都如此般配。”
何剪烛心满意足地听着慕总的赞美,十分享受别人夸他和夜总相配。
只是有一点……
“乾元是什么?”
简秋水彻底听不下去了,每让慕总跟外人多待一秒,都是在挑战他的忍耐极限。
他大步上前,一把将慕长天按进床里,麻利地掀开被子,像是蒙尸体一样蒙在了慕长天的脸上,把他从头到脚包裹得安安祥祥,面无表情地说:“慕总,您累了,该休息了。”
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熟门熟路,显然很早就想这么做了。
慕长天在黑暗的被子里用四肢挣扎,把被子击打出各种拱来拱去的形状,嗡声嗡气地抗议:“朕不累,朕还未回答何先生的问题,爱妃你怎可如此无理?”
何剪烛傻乐地望着病床,眼里充满了当代大学生看到瓜田走不动道的清澈的好奇。
简秋水额角青筋突突跳,简直恨不得把床上那人的嘴给封住。
他不容置喙地将好奇张望的何剪烛和表情复杂的夜雨时请了出去,头疼地按揉眉心:“不好意思,慕总到点该休息了,可能没办法进行招待两位了。”
夜雨时礼貌地关心道:“慕总他还好吗?”
其实他更想问,慕总他脑子没事吧?
看起来……好不正常的样子。
有点梦回当初阿烛犯病的时光了。
简秋水一板一眼地回答:“谢谢您的关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他顿了一下,还是承诺了一句:“您放心,慕氏与夜氏的合作一切照常,慕总他虽然脑神经似乎有些紊乱,但智商并没有受损,不会对工作有任何影响的。”
病房里传开慕长天哀怨的呼唤声:“爱妃!你去哪儿了,爱妃?别丢下朕一人……”
简秋水:“……”
何剪烛忍着笑说:“简先生,我听到病房里慕总好像在喊您,您要不先去忙吧?我们接下来也有工作,这就回去了。”
简秋水歉意地颔首,转身,捏起拳头,一步一步踏回病房,关上了门。
夜雨时原本打算直接走的,何剪烛却牵着他的手,鬼鬼祟祟地凑到门边,十分没有道德地竖着耳朵偷听,还朝他兴奋地挥着小手,想叫他来一起听。
夜雨时:“……”
夜雨时还是抵不过何剪烛大黑眼珠眼巴巴的请求,只好不太自然地和他一起贴在门边——
“爱妃,你的雨露期快到了吗?为何如此暴躁粗鲁?我让太医为你开点抑泽丹吧?”
“闭嘴!”可怜的简秘,隔着墙壁都能听出他的崩溃。
“爱妃如果实在不想吃抑泽丹,朕也可以为爱妃注入信引,为爱妃抑制雨露期——唔唔!”
慕总没声儿了。
估计是被忍无可忍的简秘再次用被子捂住了嘴。
离开医院后,何剪烛像是得知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激动地拉着夜雨时八卦:“慕总是不是喊简秘爱妃?原来他们也是这种关系啊!”
难得在现实中碰上和他们一样的同性恋人,突然感觉有些亲切呢。
何剪烛说着,有点小羞涩:“居然还当着我们的面玩儿角色扮演,真是不拿我们当外人。”
夜雨时还是清醒的:“慕总不是脑神经紊乱了吗?可能只是和你之前一样,生病了而已。”
如果简秘此时能听到夜总的话,一定会感动得落泪,夜总果真是小天使,居然替他守住了他和慕总的清白。
何剪烛作为一个曾经脑子有过病的,立刻就没有立场八卦人家了。
不过……那什么乾元潮期的,又都是些什么东西啊?怪让人好奇的。
因为不知道具体的汉字怎么写,何剪烛回到公司之后,干脆直接找到小红,口述问她了。
那玩意儿一听就不正经,小红肯定知道。
果然,下一秒,小红就露出了神秘的微笑,哥俩好地拍打何剪烛的肩膀。
因为何剪烛个头太高,小红是跳起来拍的,也是十分执着:“这你就问对人了,给你和夜总发点好东西,回去慢慢看吧,说不定可以给你们的日常生活一点启发。”
何剪烛听着最后那意味深长的“日常生活”四个字,总觉得此“日”非彼“日”。
回到工位后,何剪烛马上接收到了小红发来的文包。
在这个对他们而言寻常的一天,而对某些人来言鸡飞狗跳的一天,何剪烛和夜雨时一起缓缓推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古代……ABO?
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
——《夜雨寄北》唐·李商隐
《不要在吃了毒蘑菇后YY上司》·完
慕长天是在上班路上出的车祸,开车的是他的秘书简秋水。
简秋水大三开始就在他公司实习,毕业之后就直接成了慕长天的专属私人秘书,不仅要负责工作上的事宜,还要包揽慕长天的日常生活。
按理来说,不应该让一个实习生直接空降为总裁秘书的,这位子可是整个慕氏与总裁最亲密的位置,不知有多少人抢破了头都挤不上来。
然而慕长天的性格实则是太龟毛了,不仅有十分严重的强迫症和洁癖,对身边的一切细节都挑剔到了极点。
比如收上来的报表必须保证每一张纸都整齐得没有一丝褶皱;
办公桌上永远干干净净,不能有一滴水渍和一粒灰尘;
手磨咖啡的咖啡豆数量和奶油的浓度都严格把控,并且咖啡必须冲泡到杯子2/3的刻度,多一毫少一毫都不行;
更离谱的甚至还有要严格窗帘降下的幅度,因为太阳的不同方位照射进办公室的阳光浓度,也会影响慕长天的心情。
他热爱沐浴阳光,但又必须保证阳光不会晒到他的脸和眼睛,让他太热……
总之,是各种非人的离谱程度,性质恶劣到让人怀疑他是不是对秘书这种职位有偏见,故意在找茬儿,想让所有秘书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提不出来的要求。
所有秘书一开始信誓旦旦,都觉得自己一定可以,最后一个个都恨不得把辞呈扔在慕长天的脸上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