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老师布置的什么作业?”
真田鸠见把白毛诅咒栓回椅背上,感慨他不懂这玩意对缓解自己,总在夜深人静时强烈的悸动,有着怎样不可或缺的必要性。
[毕竟我也不好总是去祸害邻居家的猫头鹰。]
系统纠正:[毕竟人家还不让你摸。]
真田鸠见:[……]
他冷冷将矛头对准不请自来的五条悟:“别找了,我课间就写完留在学校了。”
其实由于周末有海原祭,各科老师都没有给他们留作业,只有国语老师希望他们下周,能交上来一篇关于这次活动的日记。
暑假之后,这些咒术师们随咒灵潮的平息,逐渐空闲下来。
最直观的体现就是,五条悟开始经常往他这边跑,真田鸠见不胜其烦。
最开始五条悟是往他学校跑,那么大所学校坐落在那里,他要上学也没法跑,一堵一个准。
但由于某次这家伙来学校找他,被同学撞见了一些,容易加深别人对他误会的场面,之后真田鸠见就禁止他踏入立海大了。
然后五条悟开始往他家里钻,仿佛他这边空气就是比较新鲜。
虽然比起满是腐烂味道的咒术界,同是大家族的真田家,的确好了不知多少倍。
自觉他俩也没熟到,可以放学后串门打游戏的程度。
真田鸠见都想改进目前可以正常出入,只是施术者会知晓有人进出的帐,变成“唯独禁止五条悟进入”的帐。
全国大赛结束后,距离下一个主线任务更新还有一段时间,他在网球上的修炼也并未松懈,坚持每天用部活时间跟人打球。
每天凑够十几场,也不算难,再加上每日任务,就算是有课程的工作日,也能有接近300点经验值的收获。
到周末就往越前家跑,去刷那个传说级网球选手的大叔经验。
最近要给海原祭做准备,打网球的时间少了一些,但排练完后,他也会随机挑选一位幸运观众,进入球场中进行一番友好互动。
总之按照目前的进度,在进入U-17之前,把精神力提升到5不成问题。
那边的教练现在还在观望,毕竟以前没有初中生进训练营的先例,还没有消息传过来。
在参加完社团活动后,他也会去警局坐一下,找个班给自己上上。
用系统的话来说就是,[生怕自己身上班味淡了似的。]
今天他之所以没去,当然不是因为眼前这家伙。
是大家长从中原中也挡下的杀手口中,审讯出了什么,让他早些回家。
面对一个跨国犯罪组织,他们不能托大,中原中也异能力再强也只有一个人,总有无法顾全的时候。
真田弦右卫门也知道他们在准备文化祭,没有为了安全问题,让他们放弃这次活动,而是尽可能给他们的安全提供保障。
大家长联系了有过交集的武装侦探社社长,希望他能接下这个委托,对面表示会派人过来详谈,时间就定在今天傍晚。
真田鸠见得在那些人来之前,把这个家伙搞走。
他拿回自己的书包和课本,把人往障子门外推:“你自己没有作业吗,老惦记着来写我的作业是什么毛病?”
虽然高专文化课不多,作业也不多,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吧。
五条悟理不直气也壮:“自己的作业哪有别人的作业写起来有意思!?”
他这么一大只男高,动作格外灵活地钻过真田鸠见的胳肢窝,高举自己刚才从他包里翻出来的一张宣传单:“你们学校要办文化祭欸?”
真田鸠见身上特级咒灵的咒力直往外冒,森冷地一字一顿道:“你要是敢来,我绝对会把你在狱门疆里关三年。”
“狱门疆,什么玩意?”
五条悟把那张宣传单收进衣兜:“你这么说我就非去不可了!”
五条悟虽然还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听他这么一说,看上去更起劲了。
真田鸠见:[……狱门疆在哪里?]
系统事先就有关注过这个:[澳大利亚南部滨海城市,墨尔本。]
真田鸠见虽然大概猜想过,那玩意现在可能不在东京,至少不在御三家手里,但:[这也太远了吧。]
他应该早做准备把东西弄到手的,现在想起来也不晚,真田鸠见默默把获得珍贵道具【狱门疆】这件事,列入自己的待办清单。
可惜一晚上都不够飞来回,海原祭之前显然没法把五条悟关进去。
真田鸠见松开袖扣,把校服袖子卷起来,“防止那时候打起来,现在就把你打到明天爬不起来吧。”
五条悟咧开大大的笑容,也开始撸袖子:“哇~好大的口气!”
“老子只是想去学校找你玩,看你们都准备了些什么节目……”
他看上去气愤极了,还有点小委屈,咕哝一声:“我有那么拿不出手吗?”
还不让他走正门,不肯把他介绍给家里人!
“……”
这家伙没有半点正确的自我认识吗!这个人是路上一起走,熟知他的人都要装做不认识的类型啊!
真田鸠见因为这家伙某句话,表情扭曲了一瞬,同时又因为感觉到对方低落的情绪,那火气硬是还没发出来就被浇灭了大半。
旋即他注意到什么,脸色挣扎了一下,出门前回头警告:“来客人了,你不走就给我在里面躲好!”
“嗨~”
五条悟早已没事人一样,翘着二郎腿躺在他的床上抖脚。
真田鸠见把那家伙从自己的床上拖下来,耗费了一点时间。
进书房时客人已经到了,大家长正抱臂跟对面穿和服,银白发的男人说话。
从真田鸠见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对方轮廓分明的侧颜,他推门的声音很轻,对方却在第一时间将眼尾转了过来,打量被人察觉到的他丝毫不避,就这样光明正大地把人看了个仔细后,才看向他旁边位置上坐着的人。
那是个暗红色短发的青年,有人挡着只能看清半个后背和脑袋。
最后他的视线平移向左边,看向几乎就站在门口,像要给他个开门杀的少年。
“你好?”
少年正捻着门口盆栽的叶子玩,冲他挑了下眉。
真田鸠见无视了他,先转向老爷子唤:“祖父。”
——横滨当地一支特殊的异能组织。
其最特殊的地方,就是他们是为数不多官方认可的合法组织, 手握「异能开业许可证」。
挂着侦探社的牌子,他们接取委托的范围很大,并不仅限与异能力者相关的事件, 小到找人、寻物、抓伴侣出轨,这些传统私家侦探的活也会做。
犯人常要移交到警方手里,武装侦探社的一些行动也需要警方配合, 或提供情报, 因此跟市警也常有合作。
“让我看看这次的委托是什么?”
社长福泽谕吉还没开始说话,刚把收到的委托信放在桌上, 就被一只手拿走了。
那只手拆开信纸时腕部抬高,露出衣袖下的一截白色:“哇!什么年代了, 居然还有用这种复古方式发委托的人吗?”
少年音轻快跳跃:“死板老头子的气息都要从文字里飘出来了——”
另一个少年音咂舌, 伴随着类似仓鼠啃食饼干的声音:“不要打断社长讲话!”
“你自己看, 难道不会发出同样的感慨吗?”
黑发少年半趴在长桌上,懒懒朝对面的侦探装少年挥了挥信纸, 姿势疑似在招猫逗狗。
红发青年被对方法律意义上的父亲拜托过,充当对方的临时监护人,在他们两个吵起来前稍微拦了一下,把话题拉到正轨。
“社长, 委托人是?”
福泽谕吉披着外衣端坐在主位,眼眸半阖, 嘴唇刚张开了一点——
“咔咔咔咔咔……”
“哗哗哗哗哗……”
——又被一阵噪音打断:“……”
此刻侦探社虽然成立有一段时间了, 规模与名声也渐渐闯出来了,但在最近二人加入前…算上乱步, 也只有三个异能力者。
与谢野晶子在医务室内,未参与本次的委托讨论。
此刻房间里只有四个人,却莫名叫人觉得有些拥挤,可能是那边两个少年不断发出声音的原因。
虽然都闭上嘴不说话,他们却在用另一种方式传递对彼此的不满,一个咔嚓咔嚓啃饼干,一个窸窸窣窣抖信纸,大概是精神攻击的一种。
而且是群体攻击。
无辜受到伤害的另外两个人,分别算是其中一个孩子的家长,不由同时思考起造成现状的原因。
太宰治第一天来时,原本不是这样的,他们之间相处得不说很和谐,至少也是相安无事。
初入侦探社的太宰,表现出超越年龄的安静与知性,隐约带着一丝忧郁的气质。
这样一个总是沉默着的脆弱美少年,顺利欺骗了侦探社里的文职小姐姐,主动照顾他还请他喝咖啡。
太宰治对侦探社里的一切,没表现出太高的兴致,大部分时候都是坐在位置上,抱着手机或者游戏机,日子过得不要太舒坦。
他对江户川乱步没什么意见,也没有什么兴趣,只是他们之间偶尔会有一些含有深意的,别人听不懂的对话。
直到那一天,名侦探抱着新采购的零食愉快路过,瞥见窝在沙发里,不知在给谁发消息的人,随口说:“纠缠一个根本不在意自己的人,有意思吗?”
太宰治原本轻松的表情,瞬间淡了下去。
他旋即意识到了什么,露出惊讶又好笑的表情,“在你看来,我是绞尽脑汁从大人那博关注的可怜小孩吗?”
“不是吗?”
“是吗?”
“……”
“……”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吵了起来。
尤其是江户川乱步那句,“没有亲眼见过的父亲,就是不存在的父亲!”
把太宰治气得不轻,事后强烈要求自己的老父亲来接自己下班,可惜只得到那人冷酷的回复:拒绝直接跳过接孩子放学和参加家长会的步骤。
原本在港口那只老狐狸说着“先生都发话了,我自然不能让您失望”,很快解决了老首领党后,恢复自由的太宰治,要被自己找的父亲安排去念个书。
但由于本人拒不配合,最后这件事没有办成。
恰好织田作之助在神秘贵人的引荐下,进入了武装侦探社,太宰治就跟着从保镖彻底蜕变成保姆的青年,一块进去当了临时工。
虽然年少辍学,但好歹是给自己找了个班上。
至于为什么是临时工,毕竟合法公司都没法跟他这个未成年签正式的劳动合同。
福泽谕吉咳了一声,那两个少年好歹是消停下来,他简单说明了来信人的身份和委托内容:“具体发生了什么,真田老先生没有详述,约在今晚见面详谈。”
他已经决定接下这个委托,看向几人选择要随自己同往的人。
过去遇到这种需要一并出外勤的情况,都是他带着乱步出门,现在侦探社里员工多了……
福泽谕吉目光落在较为可靠的红发青年身上,道:“织田君。”
织田作之助微微点头,那边江户川乱步不知是塞了太多吃的,还是在生闷气,腮帮子鼓老高。
太宰治把那封信又从头看了一遍:“当地警方高层,警视监要我们保护他的孙子……这不是很有意思吗?”
他难得被勾起了探索欲,当即自告奋勇也要去。
江户川乱步立即跟注:“乱步大人也要去!”
“人太多了,真田老先生约在家中。”
福泽谕吉想了想,最后敲定新来的两个社员与自己同往,于是乱步大人更加气鼓鼓了。
江户川乱步原本是想偷偷跟过来的,到地方后他们总没法把他落在外面。
就算世界第一的名侦探跟丢了,也轻易就能知道他们见面的位置!
但他忘了一件事——他是个路痴。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乱步大人不出意外地把自己弄丢了。
原本知道太宰治要来,真田鸠见压力就够大了,各种让系统预演可能发生的事。
最后确认了一件事:对方就算又发现了什么,剥了他这层马甲,也不至于做出当众喊他爸爸的事。
那家伙如果还想进他家门,就会好好替他捂好马甲。
才刚做好一番心理建设和准备,真田鸠见又得知另一个脑袋灵光到能直接拿来当异能力的人,也正暗搓搓往这来。
[……]
好在就算是他也不至于那么倒霉,甚至不用系统做些什么阻止对方,那个名侦探就很残念地,自己拐上了完全相反的方向。
路痴真是个好属性。
真田鸠见把几个客人打量了一遍,而后像之前会面从异能特务科来的人时那样,自顾自坐到了祖父旁边的位置。
然后才朝几个客人冷淡地点了下头,算作是打招呼了。
主动打招呼被无视的太宰治,不在意地低回头,好像那棵盆栽有多么吸引人,继续数它有多少片叶子。
福泽谕吉没有多余的寒暄,收回看向保护目标的视线,跟真田弦右卫门继续刚才的话题。
只有织田作之助,朝少年微微点了下头,而后视线一直落在少年的身上:“…”
真田鸠见:“…”
要不是他仔细一看,发现对方目光没有落点,实际上有些神游,都要以为自己哪里暴露了。
织田作之助把猫送给领养人那天,重逢了几年前还在从事杀手工作时,遇到过的福泽谕吉,并协助对方处理了一起案件委托。
之后在夏目漱石的引荐下,还没找到新工作的他,就此加入了对方的武装侦探社。
太宰治嫌一个人在家无聊,便也跟去了。
他之前虽然跟港口有接触,但是跟在当时还不是港口首领的森鸥外身边,是以医生助理的身份,并没有正式加入黑帮。
少年进入侦探社的手续,比前做过杀手需要洗白的织田作方便很多。
原本真田鸠见按计划,在森鸥外处理完了内部矛盾,又放少年自由后,想让对方回归正常生活。
那天特地请假,提出要带太宰治去办理学籍,结果让他上学跟上坟似的,嘴角都快垮到地上去了,要多不情愿就有多不情愿。
真田鸠见让自己无视对面的红发年轻人,专心听大家长说了事情的前因:先是结仇的议员转移途中被劫狱,随后不久他就面临了几波暗杀,甚至有就在学校里动手的。
原本他们没将两者联系起来,直到从抓到的杀手身上,调查出了一些异样,发现他们隶属于同样的组织,跟之前遇到的那些,目的各不相同、水平参差不齐的、松散的人不一样。
背对这边的太宰治一直有在听,闻言轻嗤一声:“有人要杀你还能正常去学校读书……你的心态可真好。”
真田鸠见面上只是懒懒抬眼,在心里冷笑:[已经没人要杀你了,你又怎么还不肯去学校?]
太宰治对这个委托越来越感兴趣了,回头向少年走去。
他已经脱下了那条黑风衣,换上一套亚麻色的,行走间衣摆微微扬起。
不知道是这种长款的衣服比较好藏东西,还是他的穿衣风格就是这样。
太宰治停在坐姿略显慵懒的少年身边,手撑在他面前的桌案上,眼眸把那双抬头看过来的,冷色眸子里的情绪尽收眼底。
他嘴角轻轻勾起,以这种居高临下很有压迫感的角度说:“怎么有这么多人想杀你……你那么招人恨…?”
太宰治忽然话音一顿,对方眸子的颜色让他稍微走了下神。
真田弦右卫门光芒内敛的眸子,淡淡看了眼这个性格是自己最为不喜的类型的少年,他甚至对这个少年有足够深刻的印象。
记得那是在港口公司的游轮后厨,下船前发生了一起命案,对方轻视自己和他人生命的言论,让人想送他去看心理医生。
之前还以为对方是Mafia的人,没想到是武装侦探社的人。
老爷子压下呵斥对方端正一点的冲动,摸了下胡子说:“鸠见协助处理一些案件,他的消息大概就是被鹤冈那个老家伙放出去,成了一些人的眼中钉。”
真田鸠见。
太宰治默念出正不甘示弱,无声瞪视自己之人的名字。
这个名字他早就听说过,好几个月前,从森鸥外的口中。
森鸥外得知对方夜间外出的行动,还先一步收拢了「羊之王」,当时有过对方就是那个人的猜测。
然而之后的游轮上发生的事,排除了这个可能。
虽然太宰治当时并没有在场亲眼看到,但之后也了解调查过。
十年后火箭筒对非人的东西无效。
对方被彭格列的火箭筒传送走后,「守夜人」仍旧在正常活动,说明这应当是两个人。
太宰治之前甚至见过这个人,在游轮后厨遇见了被定下死期,注定活不过二十五岁的少年。
“……”
之前怎么没有想到呢?
的确,异能作为异能力者的一部分,本该随之传送去未来,跟着原地消失,但根据他亲身接触下来的了解……若是守夜人的能力有些特殊,智能到可以脱离本体自由活动呢?
还是,这就是两个没什么关系的人?
他希望是后者——不,应该就是他多心了,只是眸色相似而已。
这个人不可能是守夜人,毕竟首先年龄就对不上。
太宰治眸光闪烁了一下,莫名有些不敢确认。
他很快压下这逃避心理,还是伸手去触碰,对方随意搁在桌案上的手,还没抓到就被敏锐地躲开了。
蓝发少年的动作很自然,完全是对不熟之人的正常反应。
并且快速嫌弃又奇怪地看了眼他,完全是对怪人的态度:“你是多动症吗,到处走来走去。”说着朝不远处的书桌抬抬下巴:“那不是还有椅子?”
太宰治睁圆了些眼睛,露出无辜之态,“能和我握一下手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好想跟你友好的握手手。”
“……”
真田鸠见眼角狠狠一抽,转头震撼道:“祖父,我绝对不要这个人保护。”
他瞟一眼那家伙,加重语气重复:“绝对!”
“握手手。”
太宰治可怜巴巴地继续伸着手。
“gun——”
险些在大家长面前爆粗口,真田鸠见咽下脏话,看着少年被临时监护人抓到身后控制住,缓了口气感慨对方真是个对宰宝具。
武装侦探社长也有些头疼,捏了下鼻根道:“我们的社员失礼了。”
跳过这个小插曲,大家长提供了目前收集到的,劫走鹤冈孝的那个势力的情报,并说了自己这边的诉求:【海原祭当日保护真田鸠见的安全。】
【如果可以的话,让那个势力从此终止类似行动。】
以及这也不只是为了保护少年一个人。
那个国际犯罪组织挑这个时机,将手伸进横滨,肯定是存了一些别的心思。
夏目漱石提出的三刻构想,目前已经逐步成型。
真田鸠见看向把太宰治挡在身后的红发青年:“……”
在他知道的那个未来,三四年后港口黑手党也用一些方法,获得了那个异能营业许可证。
三刻构想,虽然无法跟三权分立画等号,但也有很多相似的地方,而看灯塔国的发展就能预见其弊端了,脆弱且不堪一击。
要想长治久安,这个三角形的稳定性显然不够。
但如果是暂时性的让这座城市安定下来,采用这种方法,规避官方组织和当地□□之间的斗争,加上武装侦探社这个润滑油,倒是可以尽快让市民恢复到正常的生活。
港口Mafia换首领后,尽管现任竭力修复,但前代生命最后的疯狂,到底让港口和这座城市元气大伤。
如果现在让那个犯罪组织横插一脚……
福泽谕吉与对面的老者对视:“请放心,我们不会让那样的事发生。”
以及港口Mafia想必也注意到了,那个人如果想尽快站稳脚跟,狠狠回击此次“试探”,对他来说也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
大家长把会面地选在家里,主要是为了安全。
武装侦探社的人要为明天的委托做准备,在结束谈话后告辞。
刚才还黏糊糊地想和真田鸠见握手,这会想一出是一出的少年,已经像失去了兴趣,没什么留恋甚至道别也不说一声,就跟着织田作走了。
真田鸠见回到房间里,某人早已等不耐烦走掉了。
他凭空摸出一部手机,查看刚才收到的消息。
太宰:【是你吗?】
太宰:【爹地?】
“……”
真田鸠见没有着急回,他按自己往常回复的规律,晾了对方一会,才像刚处理完工作那样,回了对面一个言简意赅的:【?】
太宰治秒回他:【没什么:-D】
伊藤诚:【……】
伊藤诚无奈打字:【最近忙,过两天去看你。】
太宰治:【爹地最好啦~爹地我的零花钱是不是该发了~】
伊藤诚:【……】
真田鸠见睁着死鱼眼,给对面转了合同上的五万円,一分不多。
这次的“忙”,倒不是不想面对,突然多出来的这个青春期儿子的托词。
他最近夜晚的工作的确又忙碌了起来。
酒厂针对真田鸠见派出的杀手只是一部分,或者说是明面上的掩护,私下里恶毒的爪牙也正生长过来,让原本偃旗息鼓的当地势力,又有冒头的趋势。
原本远的地方够不着,酒厂主动送上门来倒也方便了他。
顺带可以摘除一部分藏的好,又包藏祸心的当地黑帮。
一夜无眠。
海原祭当日。
真田鸠见今天罕见的,去学校没有背网球包,甚至连手提包也不用拎,毕竟今天没有课。
但什么都不带,又感觉有些不得劲,哪里怪怪的。
然后刚走出家门的真田鸠见让弟弟稍等一下,自己又回屋把网球包提上了,调整一下肩带位置,他露出满意的微笑:[这下对味了。]
系统:[……]
你的网球包也开始焊死在肩上了吗?
第163章
他们比正常上学的往日, 早了大半个钟头,到时发现大家都来得很早,立海大校区中人已经多起来了。
按理说观光客不会来那么早, 这会应该都是早起抓紧时间来做最后准备的学生。
但敏锐的人会发现,人群里有几个年纪不像学生家长,对校园不熟悉也不像故地重游的毕业生。
真田鸠见随意地看了几眼, 而后跟要去一趟风纪委的弟弟分开,和中原中也一块先回教室看一眼。
他们C组的主题是女仆咖啡店,此刻教室里被布置成很梦幻的颜色, 粗暴地堆满了彩色气球跟绸带的元素, 像是个公主房。
真田鸠见认出墙角那块粉色云朵立牌,就是出自自己之手。
中原中也看向靠墙堆放的那排桌椅, 一眼找不到他们的那张,“先把东西放下, 随处逛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