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易云听得发笑:“你是不是最近跟简明学爸爸经学多了?”
要不是他知道宁总确实不怎么喜欢小孩子,他都当宁总准备领养小孩儿了。
“唉,成天听他讲这些。”不是怎么照顾孕妇,就是怎么照顾孩子,还有儿童心理学,儿童教育之类的话题,“他向来想得远。”
他还记得简明刚谈恋爱的时候,就已经连孩子考什么大学都想好了。
他们现在虽然不住在一起,但每个礼拜都能见面,网络上更是每天都在聊。
宁乐意被简明天天洗脑,有一种自己也是半个育儿专家的错觉。
“我现在17楼的办公室里,一多半都是家里有孩子的,聚在一起全是育儿经。”等他哪天受不了了,重新搬回11楼去。
他不想再说孩子的话题,突然开心起来:“明天妈妈回来啦~”
一个狗躺在后座,把脸埋在衣服里的二黄立马就抬起头来:“汪!”
唉,不行,眼花,有点恶心。
它赶紧重新躺平,扒拉衣服,遮住眼睛:“呼!”
今天二黄的情绪格外高,洗澡非得要宁乐意进去陪着。
宁乐意的毛衣已经被大黄勾得没法挽救了,不想自己的裤腿也给二黄扯出几个洞来,只能先把大黄交给姜易云,自己换上店员小哥递过来的防水围裙穿上,抬手拍了一下狗屁股:“真是欠了你的。”
二黄扭着屁股甩尾巴,开心极了。
宁乐意对姜易云说道:“要不你先带着大黄去逛逛吧,不用在这儿等了。”
姜易云低头和大黄对视一眼:“行。”
他抱着大黄出去,先去车上拿了牵引绳,牵着大黄在街上遛弯。
休息日,小镇街上的人流明显多了不少。
卖各种食物的摊位尤其多。
姜易云牵着大黄,只能避着点人流走。
街上多了很多年轻人,看到姜易云在遛猫都多看了几眼。
人实在太多,姜易云只能把大黄抱起来,顺着猫的意思塞进衣服里托着。
走到一家水果店,大黄在他衣服里探头:“喵。”
姜易云顺着大黄眼神的方向看过去:“你想要榴莲?”
大黄的鼻子嗅嗅:“喵~”
“行叭。”他一手托着猫,一手拎起一个榴莲,递给快步走过来的老板,“帮我包一下就好,不用开。”
“行。你看看还要买些什么?要不要带点山竹?”
“好。”
大黄看姜易云走过了榴莲堆,伸出爪子指指榴莲:“喵?”
“给你买啦。喏,这个是你的。”姜易云指给它看。
大黄看看柜台上的一个榴莲,再看看货架上的一堆榴莲,超大声:“喵!”要那个!
姜易云想想家里人多,多买点就多买点了,又买了几个:“好啦,不能再买了。”他转头跟老板说道,“先在你这儿放一放,我一会儿过来拿。”
老板欣然同意:“好。”猫老板大气!
姜易云抱着猫又去乐享书屋的咖啡店买了杯咖啡,打包了一块小蛋糕,跟猫在楼上坐了一会儿,发现哪儿都是人。
隔壁文化公园里好像在摆摊卖什么东西,人挤人的。
书屋前的广场上,遍地都是几岁十几岁的孩子。
就连书屋的楼顶上,都是一对一对的年轻人。
姜易云听了一耳朵,不是在相亲,就是在谈恋爱。
他看看坐在桌子上,在一次性杯子里舔水喝的大黄,想跟它碰碰脑门:“大黄~”
大黄扭开头,伸爪子把自己的水杯拨到一边,继续低头喝水。
姜易云无奈,摸了摸它厚实的毛:“你不给我碰,我一会儿碰你哥。”
大黄抬头给了他一个不屑的眼神。
等大黄喝完水,姜易云又抱着猫,小心避开人群,回到宠物店。
二黄的毛已经快吹干了,宁乐意刚好出来,闭着眼睛在脱围裙。
姜易云赶紧把猫往地上一放,快步过去给他解开后面的蝴蝶结,看他眼睛都快被狗毛糊住了,忍不住笑:“二黄掉了那么多毛?”
换“冬装”的时候,掉毛其实还好啊。
二黄本来就是短毛狗,没那么多毛。
宁乐意一张口,嘴里就飘进去几根狗毛:“呸。”
“别动,我给你拿纸巾擦擦。”姜易云拿了一张湿纸巾,给他把脸上一点点擦干净。
旁边店员小哥已经倒了一杯水过来:“漱漱口。”笑着解释,“来了只阿拉斯加,里面漫天飞雪。”
宁乐意去边上洗手池里吐掉狗毛,回来感觉全身都是狗毛:“还是我们的祖宗严选好。”
二黄吹干了毛,被老板娘牵出来。
宁乐意看看自己:“不行,我先回家洗个澡。”
感觉自己稍微动一动,身上都能来个狗毛地震。
尤其是身上的这件针织衫,本来就被大黄抓得不成样子了,现在还沾了那么多狗毛,拍都拍不掉。
本来以为这件衣服的寿命能有一天的。
姜易云给二黄穿上背带:“我还买了榴莲和山竹放在水果店里,先过去拿。”
“行,我们先回家。”宁乐意弯腰把大黄抱起来放在二黄背上:“走!”
二黄背着大黄,走得很稳。
这边的人流稍微少一点,但也比以往多了很多。
宁乐意看到一家卖老式小蛋糕的店,走不动了:“我们买个小蛋糕?”
大黄二黄同时看向他。
宁乐意觉得这是表达了肯定的意思,就伸手掏兜准备拿钱,然后摸遍了身上的口袋……哦,他今天穿的衣服没有口袋,连个手机都没带:“算了,不能偷偷吃东西了。”
不然他想买个南瓜味的小蛋糕。
这么点大的,他可以和二黄一人一半,两口就能吃完,老姜也不会发现什么。
唉……怎么就出门忘记带钱了呢?
哦,本来今天是不准备出门的。
他心里面唉声叹气,回到家里两位阿姨正在跟着保洁公司的员工一起大扫除。
张阿姨看到宁乐意回来,有些惊讶:“乐乐回来啦。哎呀,身上怎么弄的?”
宁乐意看家里一堆人,就把大黄二黄放在院子里:“刚在宠物店,全是狗毛。我房间打扫好了没?”
“好了好了。你快去洗澡吧。”
张阿姨恨不得一路送他到房门口。
宁乐意说了声:“老姜在后头,马上就来了。”
“好的。”张阿姨明白,去泡了一杯枸杞晾着,等一会儿姜易云回来刚好喝。
姜易云倒是没那么快回来,去水果店的时候想了想又多买了点别的水果,分着装好了,给蔡校长和亲戚们挨家送了,再回来。
宁乐意已经洗完澡下楼,看他递过来的小蛋糕:“你去买蛋糕了?”
“没。这是之前买的。”他把自己这一路的行踪说了一下,“一会儿一起去给福利院和学校宿舍送点水果?”
“好。”反正家里在大扫除,他们待在这里还挺碍事的。
去的路上,宁乐意远远看到那家老式蛋糕店:“停停停,我们再去买点小蛋糕。”
姜易云赶紧靠边停下,跟着宁乐意下车,见宁乐意伸手摸他口袋,也不给他说钱包放哪里,任由他摸完衣兜摸裤兜。
宁乐意还奇怪:“你也没带钱?不对啊,你没带钱怎么买的水果?”
洗狗就算了。
二黄是宠物店尊贵的VIP用户,预充了很多钱。
姜易云摸摸他洗完后还有点水汽的小卷毛,要不是场合不对,真想抱抱:“好了好了,放内袋里了。”
他今天穿的这件针织外套有个内袋。
宁乐意这会儿的头发半长不短。
他留了一夏天的寸头之后,觉得时不时去剪头发太麻烦了,就又开始留长。
不知道是不是剪得太勤快了长得慢,这会儿处于半卷不卷的尴尬期。
头发要是干的,就还是个炸毛杨梅的样子,每天出门得好好打理一番,才能把头发抓出点形状来。
头发沾点湿的时候,就卷得比较明显。
姜易云把店里现成的小蛋糕都给包圆了,送去福利院的时候,刚好赶上服装厂送冬装过来。
福利院的工作人员指着满院子晒着的被褥,又带他们看仓库里许多护肤品和牙膏牙刷漱口水之类的东西:“这些都是最近送过来的。现在好心人越来越多了。”
宁乐意看着护肤品的品牌,等回到车上才轻笑了一声:“田伯伯有心了。”
姜易云发动车子往学校宿舍走:“他们算是搭准了你的脉搏。”
除了田家之外,还有安家送来的洗发水沐浴露香皂,有苏晨霞送来的各种童装和老年服装之类的。
苏晨霞做的是化妆品,但是化妆品送福利院和中小学生不太合适。正好姜家不做童装和中老年服装,苏晨霞的大本营又在全国最大的服装头部城市,去采购一些适合福利院和中小学生的服装很方便。
整个安蔡镇的福利院和困难学生家庭总共才多少?
这点支出对他们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还能在宁乐意面前卖个好,何乐而不为?
送完了最后一波后,两人就开车回家。
姜易云说道:“你还不知道吧?现在回家乡做慈善的人越来越多了。”
申城是一座移民城市,大量的居民来自于五湖四海,其中像姜家和宁家这样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反而是少数。
不过不管老家哪儿的人,基本上每个人都有些乡土情结,都想着家乡好。
像宁乐意这样花的钱不多,却能在短时间内就能看到改变的事情,给了他们很大的启发。
“原先他们就想着回老家买大房子,买了也不住,还得请人打理。有些因为没人回去,家里的家具家电摆设都被人给偷光了。现在他们想明白了,修桥铺路这样的大钱花着肉疼,花点小钱给困难群体送点米面粮油和衣服被子什么的不心疼。”
姜易云没听见宁乐意的回答,趁着红灯扭头一看,见他躲在后面吃小蛋糕:“我说你怎么要坐在后排。”
还以为是宁总要照顾二黄,没想到是小乐乐偷吃蛋糕。
宁乐意的头发已经全干了,像个炸开的大杨梅,嘴里刚吃完一个小蛋糕。
还真别说,这老式蛋糕的味道还真不错,没有小时候印象里那么粗糙,也没那么甜,做法和口味显然已经改良过了,吃上去细腻松软,带着蜂蜜的香甜。
真好吃~再来一个!
再来一个是不可能再来一个的。
姜易云靠边停车,把后座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搜了一遍,把所有吃的都打包放到了后备箱里,再重新开车回家。
宁乐意和二黄一起目瞪口呆:“没必要把二黄的磨牙棒一起没收吧?”还是刚才宠物店老板给的。
二黄:“汪呜?”
姜易云一言难尽地从后视镜看了看小乐乐:“你不是偷偷啃过?”
宁乐意顿时就尴尬了:“……啊,那个……我就是有点好奇,还没啃到就被二黄抢走了。”
上辈子这会儿家庭条件一般般,他那会儿刚毕业没多久,工作差不多007,压根想不到买这么多花里胡哨的给二黄玩。
后来收入稍微稳定了一点,他奶奶又摔了一跤瘫痪在床。
家里的生活重心全在照顾奶奶身上,对二黄的陪伴都少了很多。
二黄也乖,天天就守在老太太的床边陪着,不像现在天天精力旺盛,一刻也闲不下来。
二黄最近已经不介意把自己的食物分享给哥哥了。
它把脑袋往宁乐意的怀里拱了拱,安慰他。
宁乐意摸摸狗头,抬手把它眼睛捂住。
小动物对人类的情绪很敏感,团在宁乐意怀里,舔他的手:“嘤嘤嘤~”
姜易云对宁乐意的情绪更敏感,要不是已经拐进了小区,差点直接停下来:“怎么了?”
“没事,想到一点上辈子的事情。”宁乐意低头亲了亲二黄,又和大黄碰了碰脑门。
等到了家,姜易云直接把车停在门口,打开后车门伸手向把他家宝贝乐乐抱下来,然后手里就被塞了一条狗。
姜易云:“……”
二黄:“……”
二黄摇了摇尾巴:“汪!”
姜易云还是喜欢二黄的,把二黄放到地上:“好了,自己去玩吧。”
宁乐意已经下了车。
大黄跟着他跳下来,发出一声顶到肺的“嗯”。
姜易云看到小孟出来,指了指后备箱:“我买了点水果,有几个榴莲,你挑个生一点的给大黄。”
小孟显然明白姜易云的意思:“行,榴莲壳全是大黄的。”
榴莲壳上的尖刺,是猫猫最好的蹭毛梳子。
他买的转角梳,大黄完全不会去蹭,还都被它扒拉完了,只能看着结婚前刚刷白的墙角,没有坚持得了一个月,全都变得墨墨黑。
明明猫挺干净的,怎么那么容易就蹭黑呢?
猫猫爱蹭榴莲壳挺好的。
他愿意称榴莲壳为墙角拯救者!
宁乐意看了看姜易云:“等会儿全家都是榴莲味。”
姜易云不在意:“没事,反正家里没人讨厌榴莲。我做榴莲千层给你吃?”
宁乐意的眼神一下就亮了起来:“真的?”
他今天已经吃了一个蜂蜜小蛋糕了,还有姜易云打包的小蛋糕,他可以分到一半,还可以继续再吃蛋糕吗?
姜易云看他一下就亮晶晶的眼神,低头亲了一下:“今天不行,明天做。”
心情不好,吃点甜的。
宁乐意回亲他一下,还抱着摇了摇:“老姜,你真好。”
唐鸿站在车前,有些进退两难。
倒是姜易云注意到了他,拉着宁乐意走开。
唐鸿露出职业微笑,等他们走了,就把车开到后院去洗。
唉,两个老板□□爱了,他也想要有个女朋友。
算了,他还是先存钱买房再说吧。
他现在的住宿环境好,他爸妈可还租在几百一个月的城中村里呢。
姜易云今天买的是一块半熟巧克力蛋糕,吃了一口通过口感琢磨做法:“这个应该挺简单的,下次我做给你吃。”
宁乐意觉得味道还不错,感觉咖啡店开对了,方便随时吃到各个品种的小蛋糕:“我怎么记得你做过?这个和巧克力熔岩有什么区别?”
姜易云上辈子大部分流行的蛋糕品种都做过:“还是不太一样的。我记不住太多配方,等我试一试。”
他之前还挺喜欢烘焙的。
只要买好厨房机器,配料按照配方称好,结果通常不太坏。
反正自家宁总都很捧场,他自己本身在这方面也有点天赋。
只不过他还做不到意识流,没法像简惠春那样随便估摸一下,就能做得非常好吃。
不过配方这种东西,他可以再研究。
宁乐意自告奋勇:“那我做试吃员!”
“别想。”算盘珠子都崩他脸上了。
杨东看他们准备上楼,问:“午饭晚点吃?”
姜易云说道:“不用,照常时间吃,给乐乐的减半碗饭。”
宁乐意斜睨他一眼:“你也吃蛋糕了,怎么不给自己也减半碗饭?”双标!
姜易云拉着他出去院子里:“我撸铁的消耗大。”
“……增肌了不起哦。拉我来院子里干嘛?现在没什么野菜好挖。”宁乐意好奇地看着姜易云。
“再过一会儿就要吃午饭了,太阳这么好,在外面晒晒太阳。”说着,他找了一片靠河的草地直接躺下来。
宁乐意盘腿坐在他边上,直接伸手袭胸:“我看看你增肌增哪儿了。”
“噗。”姜易云一下就笑了出来,抓着他的手不放,“别闹。”
宁乐意歪头:“不给看?”
“给给给。”姜易云忙不迭答应,干脆挺身一把揽着他的肩膀,把他一起带进怀里,“晚上再给你看,先陪我躺一会儿。”
宁乐意看他眼底有点发青,就没再闹他,啾了一口,就翻身侧躺在他身边拍拍:“躺吧。一会儿我叫你。”说完,他伸手像照顾晕车的二黄那样,盖住姜易云的眼睛。
他知道姜易云这个人忧国忧民的心思其实很重。
有时候他觉得姜易云是那种被洗了脑的“拥有社会责任感的企业家”。
姜易云这几年手上的不只是一个卓逸。
他一趟趟往京城跑,可不只是因为一个卓逸的京城研发中心,更多的是其它方面的事情。
他在为了未来做准备,不只是卓逸一个公司,他希望整个国家都为未来尽可能多做准备。
可惜放在国家这个层面,卓逸的影响力也顶多只是一块敲门砖。
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姜易云在钻营,但如果只是钻营,姜易云没必要这么拼。
他做不到像姜易云这样拥有大局观,并且为之付出努力,但不妨碍他佩服这样的人。
别看他最近让奶奶搞了个新闻,不仅地方台采访,而且还被央媒都转载了,但他这只不过是向外界表达一个他没钱了的态度。
外界肯定是知道他还有钱,但既然他这么表态,那么识相的自然不会再来找他借钱。
他做的这些所谓的慈善,更多的叫尽人事听天命,不然也不会花了那么多钱,却一次实地都没去看过。
他不像姜易云有大局观,也不像妈妈和奶奶那样心怀善意。
他看看身边的姜易云,越看越喜欢。
他老婆果然是最棒的!
再亲一下,MUA~
姜易云没睡着,被他亲得胸腔震动,笑:“你再闹我……”
“闹你又怎么样。”他看到二黄的尾巴一扫而过,扬声摇人……摇狗,“二黄!”
二黄一下就冲了过来,开始跟它哥一起不讲武德,二打一。
姜易云被碾压在草地上。
小孟过来叫他们吃饭的时候,姜易云头上全是草屑。
宁乐意走在他后面给他拍:“哈哈哈。”
“你还笑!”姜易云没好气地回头瞪他,一会儿还得洗澡。
他突然放慢了一步,跟宁乐意并排走,揽着他的肩膀靠近自己,咬耳朵,“吃完饭,一起睡个午觉?”
宁乐意今天反应有些迟钝,还以为姜易云说悄悄话是好玩,回以同样的小声:“好的呀。”
然后他像平时那样很普通的吃过饭,稍微遛弯消食,就去楼上午睡,进门还跟姜易云蛐蛐大黄:“大黄快把榴莲给蹭秃噜皮了。”
姜易云把卧室门落了锁,防止任何一黄过来捣乱,语气很正常:“我先去洗个澡。”
宁乐意想着自己刚也在草地上躺过了,就跟着一起进去:“我也冲一下好了。”
姜易云先进的浴室,没准备宁乐意的换洗衣服,宁乐意也没在意,随便披了一件浴袍就擦着头发出来。
姜易云慢他一步,拿着吹风机出来给他吹干头发,然后很自然地把他塞进被窝,还顺手脱了浴袍:“我去给你拿睡衣。”
宁乐意有些饭困,想着果睡也没什么,都没看清姜易云拿的什么,就稀里糊涂被他换上,咕哝了一句:“红的?”
“……嗯。”
想当然,这个午觉压根睡不安稳。
宁乐意只觉得越来越热。
明明现在的天气已经有点冷了,晚上两个人抱着睡刚刚好。
他意识不太清醒,想要醒过来,却发现手脚都没法动弹。
鬼压床?
还是个色鬼!
他奋力睁开眼,入目就是他老婆最近的增肌成果,然后是一片红。
他见过这身衣服,还是结婚前姜易云做的……算是婚服吧,不能穿出去的那种。
只不过结婚出乎意料地累人,之后他们又去度蜜月了,这身衣服压根没想到带上,他都忘了,没想到……他咽了咽口水,声音因为各种原因有些抖:“几点了?”
姜易云瞥了一眼床头的闹钟:“2点。不急,我们慢慢来,不会耽误晚饭。”
宁乐意算了算距离晚饭的时间,感觉眼前发黑:“要不,你还是速度快一点?”
小娇妻向来很听宁总的话。
宁总说什么就是什么。
宁总要快一点就快一点,要慢一点就慢一点。
小娇妻还多方位向宁总展示了自己的增肌成果,以及随之而来的速度、力量和耐力的提升。
宁乐意感觉整个人像是个面团一样被姜易云搓圆捏扁,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反应,躺在浴缸里几乎无法支撑自己,被姜易云抱着眼睛都红了,脑子里一团浆糊都没法组织起什么语言,张了张嘴只能吐出一个字:“喂……”
姜易云还有些意犹未尽:“不干什么。洗洗,一会儿晚饭,我让人送上来。”
宁乐意稍微清醒了一点,没好气地偏头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你就不能克制一点?”
姜易云一脸无辜:“不是你说要快一点?”
“我是那个……咳!”嗓子都哑了,他只能放低声音,“我是那个意思吗?”
不行,声音一轻,一点气势都没有,像是在撒娇。
越想越气,宁乐意坚持用自己目前能够达到的最大音量骂人:“狗男人!”
姜易云拉着他的手摸自己的公狗腰:“嗯。”
语气还很得意。
宁乐意心里面一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
嗯,这手感真不错,他小娇妻……呸!小狼狗!饿狼!
姜易云听他嗓子真的哑了,拿起边上提前准备好的温水,给他喂了一点。
喝了一点水,宁乐意的嗓子感觉好受了很多,虽然还是不能大声说话,至少比刚才好多了。
“我是看你最近工作很累了,想让你好好休息。”
姜易云感觉有些奇怪:“我最近工作没什么啊。”
宁乐意摸摸他的眼睛:“你昨天不是在书房待到很晚?我看你好像在画图纸?”
“哦,那个啊。”姜易云突然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是画图,不是画图纸。”
宁乐意一个哈欠打到一半顿住,闭上嘴神色不善地看向他:“你在画小黄漫!”
姜易云咽了咽口水,三分是被宁总长期统治的害怕,七分是心猿意马。
宁乐意看他不说话,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他气得不行,扭头又朝他咬了几口,绝对不是假借生气吃豆腐,嘟嘟囔囔:“我中午的时候还想着你多么忧国忧民,多么有社会责任感,多么殚精竭虑,结果你忙到眼睛发青竟然是在画这个?!”
可恶啊。这狗男人还仗着年轻恢复好,不过一个午睡的时间,眼底的那一点点青黑就全消了,这会儿看起来漂亮得很。
姜易云努力往后缩:“别、别咬了。”再咬要出事,晚饭都不能准时吃了。
他赶紧抱着宁总跨出浴缸,利索地把两人收拾干净。
想到刚才宁乐意的那些形容词就笑,他抱着宁乐意坐在小沙发上,转身去拿吹风机,一边说道:“我没那么伟大,只不过是做我能做的,也比不上你做的。”他拿着吹风机过来,“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论迹不论心。你做了好事就是做了好事,需要帮助的人得到了帮助,这就够了,还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