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绝对是违心的!!原来师姐的审美是这样的吗?!丹赋圣脸上失去了表情。
一旁变回原形的泉烟默默开口:“我都说了,我们这样的才是大美人。”
丹赋圣也抬头试图欣赏鲛人的美,他欣赏了半天,还是伸出手用手掌遮挡住那些鲛人的身体,只去欣赏他们俊美的脸庞。
“没品。”泉烟哼了一声。
晨归反应没有丹赋圣那么大,他的视线转了一圈,发现有哪里不太对劲,白愉在他们身后,玉獒也在这儿。
司琛呢?
晨归觉得疑惑,也开口问了出来:“司琛也参与这次的调查吗?”
“对,他想弄清楚庾国皇室的功法到底是不是源于龙族。”白愉点头。
晨归眉头缓缓皱紧,他不喜欢庾国的人,哪个皇子都不喜欢:“弄清楚又有什么用,他这样……总归是要死的,死人不需要知道这么多。”
原本还在看热闹的众人转而把目光投在了他身上。
丹赋圣看着晨归又准备张嘴,他意识到自己这个师弟又要“语不惊人死不休”了,他连忙打断:“师姐,我跟师弟亲嘴了。”
在场众人:……
过了好一会儿之后,他们几乎是同时发出了“咦”的声音。
晨归冲上来就要捂丹赋圣的嘴。
丹赋圣想要挣脱,但晨归不肯放。
晨归用传音询问丹赋圣:“这种事你怎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了?!”丹赋圣明明也不喜欢这些人看他的热闹,丹赋圣真的疯了不成?
“我倒要问你,你觉得你那句话该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口吗?”丹赋圣没有挣扎得太用力,他怕自己真挣脱了,因为他并不想继续描述那些细节。
“你是指司琛?我哪里说错了?”晨归不理解。
“没错,但这种话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难免让人觉得你冷血无情。”丹赋圣不知道未来的晨归是什么性子,但他觉得这时候自己得保全一下未来那位耀灵真人的名声。
“司琛确实是个好人。”丹赋圣顺便帮司琛说了一句话。
“我和你都能成一对,这世上没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他以前是好人,那现在呢?”晨归还是觉得奇怪,“他在乎那么多做什么?他本就是要死的人了!”
应忘忧皱眉看着打闹的丹赋圣和晨归。
她真的很在意自己的师弟,可……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自己从哪儿来,不记得自己曾经的故事。她的感情莫名其妙没有源头,她仿佛记得丹赋圣是她带大的,可为什么呢?
当应忘忧尝试记起那些过往时,总会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看到了清晰的记忆。可越回忆越模糊,就好像她在围着某种抽象的东西转,在某些角度她能看到那些抽象的物体拼合成了某种让她怀念的画面。
但应忘忧的脚步停不下来,她不停地走,角度变换,她眼前的画面再度归为混乱抽象的图形,这些图形每个似乎都跟她有关,但她却认不出来。
“师姐?”晨归注意到了应忘忧忽然低落下去的情绪,他松开丹赋圣。
“没事,总有一天会弄清楚的。”应忘忧摆摆手,她不会让自己陷在低落的情绪中出不来。
城主凑上来,他问丹赋圣和晨归:“你们想在我这儿结婚吗?”
丹赋圣和晨归一齐否认:“不要。”
丹赋圣注意到城主的尾巴又在摇晃,他忍不住询问:“如今你们海底城真的很闲?”
“很闲啊。”城主点头,水生妖族内部没有矛盾,跟陆地生物的关系也还不错。他们和人类不一样,妖族都是有修为的,他们大部分都专注在自身的修行上。
城主要管的东西不算多。
“上一任城主是你什么人?”丹赋圣记得上一任城主也是一条蛟。
“是同族。”城主认真想了想,“硬要说的话,还算远亲。”
丹赋圣了解了:“那他去哪儿了?”
“跃龙门失败,死了。”城主叹气,“自从龙族消失,水生妖族就再没有一个能成功化龙的。”
“我距离那一关还很远,所以我确实是没事干。”城主就想看丹赋圣和晨归结婚,他觉得魔主和耀灵真人的婚礼一辈子也就只能看一次。
“我们水生妖族和你们陆地生灵不一样,你们有普通人类,普通魔族。但妖没有普通的。能修成人形的年纪都挺大,我们不是龙族。”城主止不住地叹气,他叹口气就有一个大泡泡从他嘴里吐出来,顺着水流向上,越来越大。
“目之所及连个小孩都没有,都是大人。”城主偶尔也想逗逗心智还不健全的生灵,“你们下次亲嘴能不能叫我一声?”他想看。
“就这一次!!”晨归忽然脸红,“不会再有下次!”
“其实严格来说我们这次不算亲吻。”丹赋圣觉得他们就是迅速地轻碰了一下,“都还没尝到咸淡,这一切就结束了。”
“哦!”城主懂了,“你们很青涩!”
“碰一下又是怎么个碰法?是舌头碰了一下口腔内部?”城主兴趣更大了。
“没有!!”晨归脸色暴红,“就是嘴唇稍微碰了一下,很轻很轻!”
众人:“噢!!!”
“那不就是没亲么?”应忘忧还以为他俩缠绵成什么样了呢。
“亲了!!”晨归反驳,“我碰到他了!”
“碰到不算亲啊。”泉烟也加入了进来。
玉獒忍不住开口:“丹赋圣也会亲我的嘴筒子,他每次都亲得特别响,跟拔火罐一样。”
晨归反驳:“那不一样,狗嘴和人嘴不一样!”
“我是狐狸。”
“狐狸嘴和人嘴也不一样!他亲你只是因为你是他养大的,我们……不一样!我是想试探我和他之间有没有情欲!”晨归替自己辩解。
丹赋圣感觉气氛有点怪,不过原先那种略带沉重的氛围倒是消失不见了,也算好事?
“情欲?”泉烟诧异,“可是你随便抓俩孩子让他们亲亲对方,那动静都比你大吧?你摸丹赋圣没?”
“把他摁在地上算摸吗?”晨归询问。
“你说的摁在地上是指用格斗技巧把他摁在地上?”泉烟询问,眼见晨归点头,泉烟开始哈哈哈地狂笑。
“师弟,你别说了。”丹赋圣可以确定了,这帮人把晨归当成了玩具。
“不要笑他了,你们本来就知道他脑子一根筋,你们还逗他。”丹赋圣把晨归挡在身后,“他摸我?他嘴唇跟我碰一下就受不了,他摸我不是要他的命吗?!”
“受不了了?!”城主再次精神起来,他那个黑黢黢的角居然开始微微泛红。
丹赋圣不知道城主想到了什么,他解释:“就是进入了假死状态。”
众人:……
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众人发出爆笑。
丹赋圣扭头看晨归:“我师弟才不是色魔,对不对?”
晨归紧咬嘴唇,气得发抖。
丹赋圣很欣慰:“我守护了师弟你的清白。”
“师弟你感动吗?”丹赋圣拍了拍晨归的肩膀。
晨归:……
他好难受,一想到自己一定会喜欢这个混蛋,他就难受得想死。
第57章 师父的存在感
“在上一任城主的描述里,你应该是一个很奇怪的个体。”城主对丹赋圣说,“他说你是个疯子,无时无刻不在承受心魔的干扰,你很疯,很狂妄。但是你真正的内在是一潭死水,不只无趣,还让妖‘深究一眼就不想活了’。”
所以城主真的很好奇,丹赋圣到底为什么会“爱”一个人。
而且海底城近几百年确实有些无聊过头,虽然他们不会刻意追逐乐趣,但乐子送上门,没有不瞅一瞅的道理。
“有那么夸张吗?”丹赋圣觉得自己挺积极向上的。
“所以你深爱他?”城主指着晨归问丹赋圣。
丹赋圣毫不犹豫地点头:“我一直深爱他。”晨归毕竟是他的师弟。
“唬谁呢?你俩互砍那叫爱吗?”玉獒觉得丹赋圣在忽悠他们。
“哪怕我把我师弟杀了,我也是喜欢他的。”丹赋圣从未怀疑过这一点,他对晨归没有情欲,但他对晨归有感情。
应忘忧觉得丹赋圣是在扯淡:“你真喜欢他你怎么下得去手的?”
“就是下得去手啊。”这有什么下不去手的,丹赋圣大可以在杀了晨归之后被心魔折磨一通,受不了折磨就是一死,如果挨过去了,他会带着遗憾的回忆活下去,偶尔会想起晨归。
丹赋圣摊开手:“我会带着淡淡的遗憾度过我精彩的一生。”
众人看向了故事里的另一位主角,但晨归看起来并没有受伤,在注意到众人的目光之后他还反问了一句:“怎么了?”
城主的尾巴尖点了点丹赋圣的方向:“他说他喜欢你,然后他下得去手杀你诶。”
“我听到了。”晨归点头。
众人还在看他,晨归的眉头皱了起来:“到底怎么了?”
“你不难受吗?”玉獒问他,“你不觉得丹赋圣前一秒说喜欢你,后一秒又能对你出手这件事很恐怖吗?”
“有什么恐怖的?立场不同罢了。”晨归觉得丹赋圣的说法是合理的,但是“喜欢”两字得打个问号。
丹赋圣真喜欢他?哦后来他俩都成一对了,丹赋圣肯定是真喜欢他。
所以丹赋圣之前没有骗他。
晨归有些开心,他又想起了那本见闻录,他用灵力在储物器里找到了见闻录,在轻触两下之后晨归感觉自己舒服了很多。
眼看着晨归莫名其妙松了口气,城主无法理解:“你能听懂我们话里的意思吗?”
晨归明白众人的意思,但他是真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做人哪里是这么简单的事?”丹赋圣要是说他爱晨归,他舍不得动手,这才是说谎。
他与丹赋圣的关系没那么简单,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掺杂了太多东西:“若他露了什么大破绽给我,我也不会放过他。”
【呃,你会。】心魔适时开口。
心魔拥有晨归的所有记忆:【你本来有机会掐死丹赋圣的,你怕了,然后就没然后了。】
晨归也没多意外:【那时候丹赋圣肯定已经不再是“魔主”,所以我才生出恻隐之心。】晨归知道自己特别想亲手杀了丹赋圣,但是他又害怕丹赋圣真死在他的手上。
尽管晨归不想因为二人曾经的情分影响他的判断,可他总是时不时地在心里为丹赋圣的行为寻找理由,以抗衡自己的杀心。
如果他真的曾有机会下死手却放弃……那只能说明那个“师弟”有了足够的理由去阻止“耀灵真人”,哪怕那些理由还未经证实。
“你们别这样啊,搞得好像我是个坏人。”丹赋圣也很委屈,“我现在可不会对我这宝贝师弟动手,我也很为难的。”
“只是很多事发展着发展着,就变了,就扭曲了。”丹赋圣说这话的时候死死盯着应忘忧的双眼。
一开始丹赋圣以为能平平稳稳地得偿所愿,他的诉求只是为了证明师姐是错的,师姐的死亡是她自己太冲动了。
可后来丹赋圣发现他自己才是错的,而那时他的诉求已经彻彻底底地与魔妖两族绑在了一起,师父、师姐、师弟,都得往后靠。
他就是要做魔主,他就是要让人怕。那些人不是说魔有魔性吗?他就叫他们好好看看,什么才是魔性。
其实师姐也应该是这样。
丹赋圣总觉得师姐还没彻底回来。
如今这个没有记忆,快乐和愤怒都那么纯粹的师姐,与他记忆里的不是同一个。
“越长大我越发现,我没那么容易难过了。”司琛跟着官方的人一起坐在龙门边休息。
他们查探过龙门了,但没能发现什么灵力残留。
现在到了午饭时间,司琛这个不需要进食的“玉玺”也跟着他们一起吃饭:“这世上随便揪出一个小孩来,他们的‘难过’都比我更真切,更痛彻心扉。”
“都是这样的。”一旁一位长角的妖族深感赞同,随后他又询问司琛,“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丹先生做了什么吗?”这妖族的声音含糊不清,因为他根本不敢张开嘴咀嚼。
海里的食物对他们陆地生物来说是新奇又美味的,但是美味的前提是在陆地上吃。在海里吃食物,哪怕再小心谨慎也没用,食物本身就是泡在又腥又苦的海水里的。
他们带的都是陆地上袋装的便携食品,类似于果冻,吸溜着吃,他们不敢松嘴,怕松嘴就是一口海水。
司琛听了他们的话,有些意外:“丹赋圣?他能做什么?”
几个员工面面相觑。
司琛明白了,估计是他在丹赋圣变化之后没再去找丹赋圣的事已经被白愉给报告上去了。
“跟丹赋圣没关系,我自己出了问题。”司琛如今的身体是残缺的,他没有心魔。
也是,他当然没有心魔。
只有一魂是司琛自己的,剩下的都是模仿着司琛情绪的司空仿,是庾国皇帝。
是因为这样他才心性不稳的吗?
重生之法……重生之法……
他曾养大的那个孩子还能活过来吗?
那孩子是个半魔,她一定会很喜欢如今的世界,她可以拿到“做人”的权利,可以堂堂正正在街上走,可以抬起头看一看太阳,不必逃命,不必痛苦。
司琛感觉自己好像快疯了,可距离真正的疯狂又差了一大截。
有些话他不敢说出口,因为那是错的,那是不该有的。
司琛其实也有些思念司空仿和司封朗,司琛不认可自己师父和师兄的理念,不认可他们的行为。
可他终究是自己师父和师兄带大的,终究是师兄分担了太多才给予他相对的自由。
他想念那个可怜的孩子,却也想念造成那孩子悲惨处境的两位刽子手。
“幸好啊,幸好我活得够久。”司琛庆幸自己活得够久,所以他才说出了刚才的那番话。
他的痛苦悲伤比不过一个三岁小孩,孩子才能感受到真正的天崩地裂。
而越长大越发现,那纯粹的痛苦里掺杂了许多别的东西。感性被削减,理性的占比越来越大。只要没被痛苦折磨死,没疯,就能将痛苦消磨。
那孩子死了,师父死了,师兄也死了,本来他也该死,可他偏巧被丹赋圣给救了回来。
丹赋圣留着他的魂灵,无非就是想找个机会让他重新活过来,然后继续活着,继续修行。
修行啊……修行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把原本明晰的东西修得一团乱,无悲无痛,只剩习惯和淡然?
这听着倒像是件好事,毕竟悲愤起来实在太痛了,淡然总比要死要活好。
只是相对的,他心中的“乐”也跟着变得复杂,变得不纯粹。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的疯才会与真正的疯差了那么一大截。
司琛很清楚自己因何而“疯”,他清楚自己的“疯”是无解的,因为他心里纠结的事本身就是矛盾的。司琛甚至知道自己在觊觎重生之法,可……他没办法。
他迫不及待想要得到一个答案——重生之法只属于龙族。
这样他就没必要惦记了,他就死心了。
他也就能重新面对自己的好友了。
“你那袋灌了水,要不要换一份?”那妖族指着司琛的午餐袋询问。
司琛摇摇头,他不在意食物的味道。
难吃的好吃的他都尝过。不管是美味珍馐还是难以入口的玩意儿,他都往嘴里塞过。
沾了海水而已,实在没什么特别。
他这样也算是修为有成吗?淡然……或者说麻木,这样的心性便是接近天道了吗?
连最后一点欲望都去掉,无忧无虑,无喜无悲?
“兄弟!!”丹赋圣的呼喊声传来。
司琛吓得一哆嗦,他刚想跑,丹赋圣就已经站到了他身边。
丹赋圣伸手搂着司琛的肩膀,猛拍了两下:“好兄弟,发现什么没?”
司琛想躲开丹赋圣,但丹赋圣把他搂得太紧了。
“你先松开我。”司琛动了动肩膀,丹赋圣力气小了些。
“诶,我问你正经事呢,发现什么没?”丹赋圣看了一眼龙门,“可有找到重生之术的蹊跷处?”
“没有。”司琛眉头微微皱紧,“你还敢来问我?”他不相信丹赋圣没有看出他的不对劲。
“这有什么不敢的?”丹赋圣彻底松开他,“你是想说如今你的心魔?”
“我哪来的心魔?”
“自然是心底生了心魔,只不过你这心魔不言不语,不像我师弟心里头那个存在感那么强,倒像是凡人的心魔。”丹赋圣把司琛拽到了一边。
他当然知道司琛出了问题,未来的丹赋圣也知道。未来的丹赋圣在一堆陷阱里给他留了个条子,让他小心拖着司琛。
司琛如今是想不通的,但只要时日久了,找个念想给司琛就好了。他们这么大年纪的修士,爱人是难找的,但他们还能帮忙找个孩子给司琛养养。
“凡人哪有心魔啊。”司琛笑着摇头。
“若凡人没有心魔,哪那么多不要命寻死的?”丹赋圣把司琛手里的午餐袋拿了过来尝了一口。
这里面已经灌了海水,可这些味道对丹赋圣来说也实在不算什么。
“呸。”丹赋圣把嘴里的东西吐出去了,“好奇怪的东西。”
原本还沉浸在丹赋圣与自己相似的改变上的司琛:???
“额啊!又甜又酸又苦又咸的!”丹赋圣伸手擦了擦自己的舌苔,“还不如纯喝海水。”
司琛大为惊诧:“你在意这些?”
丹赋圣看起来比他还震惊,丹赋圣看了看手中的午餐袋,又抬头看司琛:“你不在意?”
“我为何要在意这种表象的东西?”酸甜苦辣说到底不过是味觉罢了,这些味觉害不了他,伤不到他,于他而言便是外物,不在意才是应该的。
“可是这个‘表象’好难吃诶。”丹赋圣把午餐袋重新塞回司琛手里,“难吃的东西不吐出来,我是找虐吗?”
丹赋圣说完之后反应过来:“哦!!你是在找虐!”
“我没有在找虐,我只是觉得甜不够甜,苦不够苦而已。”司琛还是认为丹赋圣和自己是一样的,只不过丹赋圣在装模作样,装作关心一切的样子,装作一个“正常人”。
“你是不是觉得我是装的?”丹赋圣敏锐地察觉到了司琛的情绪。
司琛默不作声。
“说真的,我这个身体很健康,我没必要装模作样。”丹赋圣喜欢就是喜欢,讨厌就是讨厌。
经历得多了,情绪会更淡漠是真的,但这种淡漠其实更多的是一种稳重。知道自己因何而喜,为何而悲。
当不知悲从何来,喜因何起的时候,人是不可控的,无法控制自己便无法操控自己的力量。
若是孩童的心性配上丹赋圣这样的修为,会为这世间带来何种灾难?
可这与司琛的淡漠是不一样的。
“你在厌恶你自己吗?”丹赋圣想明白了。
“我没有厌恶自己。”司琛反驳。
“那你干嘛用这种食物虐待自己?”丹赋圣觉得这种东西没人能吃得进去,
“只是觉得无所谓。”
“你就是在虐待自己。”丹赋圣坚持自己的看法,“如今你不需要进食,食物是美味还是难吃,确实对你没有任何影响。所以我们根本不需要为了充饥而往自己嘴里塞难吃的食物啊!”
丹赋圣觉得司琛的行为反常得不得了。
“不行了!你要坏了。”丹赋圣觉得他不能单独把司琛放在一边了,“你要死了。”
“我不会死,你别激动。”司琛猛地把丹赋圣往回拽,他本来以为自己拽不动的,结果他直接把丹赋圣拽过来了,自己差点摔倒在地。
这时候晨归也过来了。
丹赋圣开始缓缓上浮。
“你又在玩什么把戏?”司琛拉住丹赋圣,丹赋圣还是没有力气。
他眼睛是睁开的,目光涣散。
“丹赋圣?”司琛又晃了丹赋圣两下,丹赋圣还是没动静。
晨归赶紧上前,他把丹赋圣拉进自己怀里,手握住了丹赋圣的手腕,试探丹赋圣的神识。他探不进去。
“他是装的还是真的?”司琛问他。
“是真的,是师父的力量!”晨归猛地看向丹赋圣,“这到底……”
他话还没说完就收到了白愉的传音:“不好了!刚才应女士晕倒了!”
师姐也倒了?
晨归看向丹赋圣的红色耳坠,红色耳坠似乎在泛光。
晨归的手紧了紧。
另一边,在丹赋圣的内景里。
应忘忧和一位半透明的男人面对面站着,应忘忧面色不善,那男人保持着微笑。
男人指向丹赋圣:“你猜猜他清醒之后会说些什么?”
应忘忧没有回答,她始终警惕地盯着男人。
丹赋圣眼皮动了动,他睁开了眼睛。
坐起来之后,丹赋圣看到了半透明的男人:“犹清真人?”
“居然不叫师父了吗?好冷淡哦。”犹清真人抱住了自己的胳膊。
随后丹赋圣的记忆跟着回笼。
“啊啊啊啊!!”丹赋圣想起了自己把晨归亲死的事。
他上了晨归心魔的当,真把自己师弟当对象了!
“倒也不必如此热情。”犹清真人叹息,“我只是留在这儿的一抹残魂,时间到了就会消散。”
“啊啊啊啊!!”丹赋圣捂住了自己的头。
“徒儿,你不是这个性格,别装了。”犹清真人想要把丹赋圣拽起来。
能让师弟不想起这段记忆吗?!
有没有什么功法能够回到过去?他师弟本来就有点喜欢他了,他再这样做……他毁了师弟的一辈子!
丹赋圣身旁原地生出了一坨黢黑的心魔。
丹赋圣的心魔很虚弱,不像晨归的心魔那么稳健,看起来丝毫没有夺舍丹赋圣的可能。
心魔像一坨小黑泥,默默用没有手和五指的胳膊抱住了自己,就那么原地自闭了。
居然不是演的!
犹清真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忽然就被自己大徒弟抽了一巴掌。
“老东西你干了什么?!”应忘忧咬牙质问。
“啊?我不知道啊!还有,徒儿你好凶哦。”犹清真人被一巴掌打摔在地了,他捂着自己的胳膊,看起来委屈极了。
应忘忧没有记忆,她也不记得师父,但她就是超想抽这个人类。
“嘤。”巴掌大的心魔黑泥发出虚弱的哽咽声。
应忘忧感觉自己心肝都跟着颤了一颤。
两米多高的犹清真人也发出了一道呜咽:“嘤。”浑厚有力,字正腔圆。
应忘忧:……
应忘忧一尾巴抽了过去:“呔!!”
第58章 外形不错,盗了
化为原形的应忘忧被犹清真人打了个死结,她冲着犹清真人嗷嗷乱叫,而犹清真人只是拍拍胸口表示吓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