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养了一群下属而已,他们加起来都比不过你的师姐和师弟。”丹烈看着丹赋圣怀念的样子,只觉得恶心。
“人总有亲疏远近的,他们也应该以自己为准,毕竟我没有生他们,没有那么强烈的因果。”丹赋圣摊手,“再说个难听的,他们又不是我杀的。”
“诶,你觉得我大胖孙女是丹烈杀的不?”丹赋圣忽然问丹烈。
丹烈已经喝完了蛋羹,他把碗往丹赋圣的方向推动:“我不知道,我又不认识他们。”
“那看来是了,我大孙女好惨啊,被她亲爸给杀了。”丹赋圣伸手抹了抹眼角。
“丹烈应该不是她的父亲,再者说了,李通是个男人,他们俩怎么可能有个混血女儿?!”丹烈咬牙。
“诶,说起来,你觉着李通是怎么死的?”丹赋圣压根不回答问题,他只是在单方面地输出。
“我不知道,我已经说了我不认识他们。”
“不能是丹烈动的手吧,虽然当年丹烈看李通不顺眼,可是我觉着他俩就是欢喜冤家啊。”丹赋圣摸着下巴琢磨。
“诶!”丹赋圣忽然有想法了,“你说他们不会是站在同一阵营的时候,因为有相同的目标,所以还能凝聚起来。但是后来他们没了压力,丹烈那小子就忽然意识到,李通是个纯血人类,然后动手杀夫?”
“夫个屁!你能不能清理一下你自己的恋爱脑?!”丹烈受不了了,“你一定要把他们俩摆在一起吗?!”
“对啊,毕竟我当年经常安排他俩一起配合,制衡。”丹赋圣点头,“丹烈那小子是一把刀,是一条疯狗。李通是我用来约束他的刀鞘和狗绳。”
“咦?你为什么看起来一副要揍我的样子?”丹赋圣满脸诧异地看向丹烈。
“呀~你好凶!”丹赋圣掏出手机给晨归打电话,“不要仇视老年人,我也是会难过的。”
“老年人?呵,也是。”丹烈冷笑一声,“你都走了一千年了,他们把你捧得很高,但他们不一定了解你。”
丹赋圣对手机那头的晨归呜呜了两声,让晨归快些过来。
“你不是神,你只是运气好而已。你有最纯粹的魔族血脉,可是你的脑子不够纯粹,你和那些混血玩意儿一样,是个杂交出来的玩意儿。”丹烈语速越来越快,“他们是血脉上的杂交,你是精神上的。”
丹赋圣:“呜呜呜,师弟快过来,有人骂我。”
“我没有骂你,我早就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了。”丹烈起身,他忽然朝着丹赋圣凑近,几乎要和丹赋圣鼻尖相抵,“老东西,你迟早有一天会被反噬的。”
丹烈说完就走,而丹赋圣抱住了无辜的自己,默默哽咽。
晨归来的时候,丹赋圣正在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在见到晨归之后,他立刻冲向了对方。
“师兄?!”晨归被丹赋圣撞得胸口一痛。
“师弟!我们以后不要小孩好不好呜呜呜,太难养了,真的太难养了。”丹赋圣越哭越大声,只是这次他连眼泪都没流。
晨归:“……师兄,我们要不了孩子的。”
“呜呜呜,儿子不孝顺。”丹赋圣捂脸。
“他也不是你亲生的,你对他没有,唔……师兄?”晨归感觉丹赋圣在揉搓自己的胸口。
“我好难过。”丹赋圣一边说一边伸手扶住晨归的后脑勺,和晨归亲了个嘴。
亲完之后他又吧嗒了两下,再次凑上去:“么么,师弟。”
晨归:……
晨归睁大双眼被丹赋圣摁倒,丹赋圣一边撩晨归的衣服一边开口:“我好像知道他在惦记什么了呜呜呜。”
“师兄,你确定要一边做这种动作一边聊正事?”晨归都被丹赋圣的豪迈给弄不会了。
“我只是在珍惜时光而已,谁知道咱们能不能修成?又有谁知道咱们什么时候死?抓紧时间,及时行乐罢了。”丹赋圣扒到一半忽然停下,他看了一会儿,觉得直接脱没意思,他动手开始撕扯。
丹赋圣用一片碎布条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我都退休了,我还要这么辛苦,呜呜呜。”
“你为什么要提起死的事?”晨归没管身上破碎的衣服,只专注提出自己的问题。
“我只是想,也许有一天我会死。”丹赋圣说。
“有这个可能,但你从来不会关注这种事,这对你来说是你能力之外的结局,是你改变不了的事,所以你没有纠结过死。”晨归撑起上半身。
丹赋圣又重新把布料盖了回去。盖在晨归的肚脐上,免得自己这个宝贝师弟感冒了。
“是吗?”丹赋圣没有正面回应这个问题。
晨归低头看了眼归位的布料:“你是觉得有什么东西会给你带来死亡?”
丹赋圣还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把话题扯到天边去了:“你觉得师父的死有没有猫腻?”
“什么意思?”晨归不解。
“我做魔主确实欠下了很多债,也有很多遗留问题,我应该有劫难。可作为推动魔族和人族融合的主要人物之一。”丹赋圣指向自己,“你真觉得我会渡不过劫,会死吗?”相比于业障,明显受益的人更多,而且这种受益还是世世代代的。
“师父那么厉害,他又为什么会死?”丹赋圣又问。
“可你的那些下属也死了。”晨归不觉得犹清真人的死有什么问题。
“丹琼雅那个小胖丫头不应该死,丹烈不应该活。”丹赋圣说,“有猫腻。”
“你觉得师父没死?”晨归询问。
“我不知道,可能是师父太厉害了,我总觉得他那缕残魂跟着我们的时间有点久,也有点太坚韧了。”
“阿嚏!”占据清傀身躯的犹清真人打了个喷嚏。
在他怀里猛打滚的玉獒停了下来:“你狗毛过敏吗?”
“没,可能是有人说我的坏话。”犹清真人揉了揉鼻子,随后他看向瞪着溜圆眼睛的玉獒,“还有,你是一只狐狸。”
第101章 少说多做
“实话实说,丹赋圣有他妈什么了不起的?!他也就运气好,诶,全家死光了,自己被犹清真人给捡了。顶着犹清真人徒弟的名头,一开始人类那边都给他三分薄面。”一个高大的魔族叫嚷。
“他但凡是个没背景的,早他妈被干掉了,这个魔主轮得到他来当?啊?他就是那个狐假虎威的狐狸!本事没有,试错成本多的是。”魔族猛拍桌面,“现在那些傻缺把他捧得那么高,他配吗?”
电话那头在短暂地沉默之后出了声:“现在他才是那只老虎,我们是想借他名号的狐狸。”
“他运气比咱们好也是他厉害的地方,不过这次我倒是选出了一个更合适的‘老虎’。”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就在他身边。”
“亮晶晶的!”清傀用术法让光落在应忘忧的鳞片上,龙族鳞片很厚,光打进去,照出了宝石般的火彩。
清傀伸手敲了敲,随后便张开双臂搂了上去。
“谢谢小师父。”应忘忧原地滚了一下,清傀扒拉着她的鳞片,随着应忘忧的翻身,整个人趴在了应忘忧的腹部。
应忘忧用爪子揉了揉小师父的脑壳:“你其实不用每天都给我刷鳞片的。”
“可是要天天刷才亮堂。”清傀说,“我的徒弟是海里最漂亮、最大的小龙。”
最大的小龙?
应忘忧被小师父逗笑了,笑完之后她又惆怅地抠了抠肚皮:“唉,没意思。”
“怎么了?”清傀原本还想撸起袖子给应忘忧刷一刷腹鳞,结果应忘忧把他摁住了。
“两个师弟一天到晚挤在一起,也不跟咱们玩了。”红龙吐了个泡泡,“唉,长大了啊。”
“赋圣!阿归!”清傀看到了挽着手出门的丹赋圣和晨归,他招了招手。
丹赋圣看了他一眼,而晨归刚要应答,就被丹赋圣拉着跑走了。
清傀:?
清傀的眼泪落了下来。
“小师父!小师父你别哭!!”应忘忧连忙用自己巨大的龙爪给小个子清傀擦眼泪。
另一边,晨归皱着眉表示这样不礼貌。
“你跟小师父打招呼,他就会跑过来跟咱们聊天,谁知道他会聊多久?”丹赋圣现在不想安抚师父,“咱们还有正事……嗯?”
丹赋圣感觉自己衣摆被扯了两下,他扭过头,就见哭丧着脸的清傀蹲在他的身后。
清傀嘴唇微颤:“我被讨厌了吗?”
“您等等。”丹赋圣从自己指尖逼出一滴血,血化为血傀,而那血傀正是丹赋圣幼年期的模样。
丹赋圣没有给血傀过多的记忆,血傀还没开口问,丹赋圣便指着清傀对血傀道:“这位是小师父,也就是犹清真人的另一个身份。”
随后丹赋圣把血傀塞进清傀的怀里:“好了小师父,玩去吧。”
血傀颤抖着望向清傀,而清傀也有些无措:“送,送我了吗?”
“我不是东西。”血傀小声反驳。
“我没那个意思,你是我的大宝贝!”清傀伸手抚摸血傀的头顶。
血傀的脸通红,他被直白的感情弄乱了思绪。
清傀的脸也红了:“宝贝徒弟,你好可爱。”
血傀捂住脸。
眼见他们俩关系融洽,丹赋圣又扯了下晨归。
晨归明白了丹赋圣的意思,他也逼出指尖血,变化出一个血傀。不过血傀虽然是四岁的幼年体,却有十多岁的记忆。
晨归了解自己,他怕不记得丹赋圣的血傀又出言顶撞师兄。
清傀一下子有了两个小徒弟,他快幸福坏了。
而晨归的血傀看到了小师兄,他一时也没纠结如今的情况,只盯着小师兄看了。
丹赋圣见清傀已被安抚,便拉着晨归往结界里去了。
晨归掏出了自己储物器里的镇魔锁:“这个你应该是碰不得的。”
“镇魔锁能困住我的灵肉,只是会有点痛。”丹赋圣望着晨归手中的锁链。
“你真的要这么做,如果你失误,那成千上万有魔族血统的个体都会面临灭顶之灾。”晨归咽了口唾沫,“太冒险了。”
“犹清真人现在就在清傀的脑子里。”丹赋圣盯着晨归,“他能控制清傀……现在唯一的问题是我,我到底该怎么合理地‘死’。”
“天魔刀到底在哪儿?”丹赋圣触碰镇魔锁,他的指尖瞬间被烫破。
晨归连忙把镇魔锁收回去,随后又从储物器里掏出一个花里胡哨的创可贴给丹赋圣贴上:“不要随便乱碰!”
“天魔刀可能在丹烈他们手上。”晨归说。
“那我得下定决心让他们动手杀我。”丹赋圣抚摸自己的下巴,“我得激怒他们。”
“他们已经熟悉了你的脾气……”晨归觉得该被激怒的早就怒过了,但是怒也没用,他们对丹赋圣的忍耐度应该被锤炼得挺高了。
“丹烈对我有怨言,他觉得我对自己的下属不如对自己师门。”丹赋圣把手放在晨归手背上,“我得让他怨气更大。”
“你想……”
“咱们大搞特搞吧,师弟。”丹赋圣揉搓着晨归的手背。
“搞什么?只要你这次不隐瞒我,你想做的事有道理,我可以配合你。”晨归没有对上丹赋圣的脑回路。
丹赋圣连忙摇头表示:“我是说,我搞你,你搞我。”
晨归面无表情地沉默了一会儿,在终于消化了丹赋圣话中的意思之后,晨归惊恐地后仰。
“咱们得办个婚礼!办个轰轰烈烈的婚礼!”丹赋圣拍着晨归的后背说,“虽然你我二人确定关系都不需要告白,咱们修行者也不在乎这些凡俗礼节,但咱们得做给外人看,还希望师弟你不要嫌麻烦。”
“咱们轰轰烈烈地拜堂成亲!然后再花一个月的时间大搞特搞,他们肯定恨死我了!”丹赋圣仰头挺胸,“我上网查了一下,魔宫是可以出租用来结婚的!这些钱你师兄出得起!咱们先包一个月!”
“你还要租魔宫?!”
“那不然怎么能气到他们?”丹赋圣摊手。
曾经的魔主再回魔宫,不是因为他看透了人类,也不是想再带领下属继续向前,而是他带着过去的敌人故地重游,结婚来了!
“师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啊!”丹赋圣语调很亢奋。
晨归嘴唇微颤。
真结婚啊?
可他们是师兄弟啊。
好奇怪。
不过丹赋圣可能不觉得奇怪,他看起来那么豁达。
也许只有自己会紧张。
肚皮朝上的应忘忧忽然感觉有人轻轻拍了下她的龙须。
龙须是肉的,应忘忧能感觉到。
红龙睁开眼,她发现蹲在她身边的是丹赋圣。
丹赋圣望着她微笑。
“你有事?”应忘忧询问。
“师,师,师姐。”丹赋圣低下头,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我想和晨归结……”说到这儿,他忽然停住了。
应忘忧:“结?”
丹赋圣:“结,结,结。”
丹赋圣闭嘴调整了一会儿,随后他一屁股坐在了龙须上,手里把玩着应忘忧的鬃毛:“哎呀,就是……啧,你懂的。”
“你不好好说话我就揍你。”应忘忧没有清傀那么好的脾气。
丹赋圣已经习惯了应忘忧和他的相处方式,他没在意这个。
丹赋圣跑到应忘忧的耳边轻声开口:“我想和他结,结……”
“结婚?”好像也只有这个词符合这俩人的关系了。
丹赋圣面颊通红:“师姐!”
应忘忧:“不是,这有什么可害羞的?”
“我没害羞!”丹赋圣迅速跑开了。
应忘忧:???
她变成人形,迷茫地挠了挠头。
丹赋圣跑到了房间里,他一把扑到床上,抱着自己的被子滚来滚去。
而作为被子被抱着的晨归在陪着丹赋圣滚了几圈之后又被丹赋圣从上到下摸了个遍。
“师兄你告诉师父了吗?”晨归问丹赋圣。
原本搂着自己师弟乱蹭的丹赋圣忽然抬头:“是哦!还有师父!”
又,又要通知一遍自己的婚事吗?
眼看丹赋圣的脸越来越红,晨归只能拉住丹赋圣的手腕,表示自己可以陪丹赋圣一起去。
结果晨归走路的速度也没好到哪里去。
太神奇了,办一场婚礼也不是多大不了的一件事,可这东西真决定要做的时候,却能让两个强大的修行者畏首畏尾。
他们俩磨磨蹭蹭地找到了清傀,结果他们发现清傀比他们勇敢多了。
两个血傀小孩被清傀打扮得花枝招展,一人脑袋上一个巨型蝴蝶结。
丹赋圣仿佛看到了神识里受犹清真人折磨的两个小心魔。
晨归的血傀一脸严肃,而丹赋圣的血傀已经被带动了情绪,玩上了。
“夫妻对拜!”清傀喊。
两个血傀小孩跪地上给对方磕头。
“送入洞房!”清傀把两个小孩往身前推,随后做了个关门的动作。
随后丹赋圣的血傀拉起晨归血傀的衣服,他把体型变小的玉獒塞进衣服里,随后他又把晨归血傀的上衣扎进裤子里。
两个血傀一本正经地隔着衣服抚摸玉獒,似乎很期待他们孩子的降生。
“你觉得他会像我还是会像你?”晨归的血傀问。
“像你更好,你个子高。”
“可是你的眼睛好看。”
“你看起来威严。”
“你笑起来漂亮。”
丹赋圣:……
晨归:……
他们还在羞涩,清傀已经帮他们把事办完了。
不然怎么他的修为高呢?行动派啊!
第102章 光环
丹赋圣特别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如果不是他提前把司琛打昏束缚起来,司琛可能早死了,现在司琛还能参加自己的婚礼,多好。
“你这个混蛋!”司琛被丹赋圣哄骗着吃了幻梦丸,他以为自己能在美梦中慢慢死去,结果美梦是做了,做完梦他就醒了。
“你给我的礼物还没弄完,我不拦着你死,你死之前再帮我气一气他们呗。你是庾国的皇室,你一出现,他们的血肯定直冲天灵盖。”丹赋圣的血傀拍了拍司琛的后背。
“你是想把我的剩余价值都给榨干啊。”司琛咬牙切齿。
血傀心虚而坚定地点点头:“我确实也是这么个打算。”
司琛抬腿想踢血傀,结果血傀早有预料,跳开了。
“你往好处想,起码你能多领几天工资了。”血傀安慰他。
“我这么久没上班了,哪有工资拿?!”司琛不止想揍血傀,他还想把丹赋圣本体拽出来揍一顿。
“官方给你争取了一些带薪休假的时间,但是基层派出所很忙嘛,他们就骂你是‘煞笔关系户’。”血傀小心翼翼地搂住了自己,在司琛愤怒到冒火的眼神中,他加速解释,“所以我用血傀冒充你,帮你打工了!”
司琛一顿,他的表情忽然不再狰狞:“你冒充我?”
血傀点头。
“也就是说我的名声没有被搞臭?”司琛又一次确认。
“何止啊,你师父说你是‘终于开了窍的好小伙子’。”丹赋圣的工作经验比司琛多,他处理那些琐事也更得心应手。
司琛叹了一声:“我的师父和师兄都走了……”
血傀没有回答。
“那我不就成了庾国名义上的一把手?!”司琛语调忽然拔高,“我身份不一般了啊!”
血傀给他鼓掌。
“我还能活几天?”司琛询问。
“撑到我结婚没问题。”血傀说,“我这儿还有丹药能给你续几天命。”
司琛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也是快死的人了……”
他抬头望向天空,又眯着眼眺望远方:“不然……”
“我也爽个大的?”司琛看向血傀,而血傀给了他一个大拇指。
“反正你也是这么个德行,诶!你那儿有什么华丽的礼服吗?”司琛从储物器里摸出镜子,他认真照了照,最后夸道,“好一个清冷脱尘的二皇子。”
“必须有礼服啊!我以前可是做过皇帝的!我给你挑最好的!”血傀见司琛接受速度挺快,他谄媚地附和:“你现在有种超脱时间的特殊气质,旧皇室的最后一个皇子。”
司琛明白,他伸手指向血傀,虚空点了好几下之后给自己下了定论:“破碎感!”
血傀:“嗯呐!你这一露脸,未来又得是多少人的梦中情人?多少人会为你感到遗憾啊。”
“那我迟点再去见我师兄和师父。”司琛咳了两声,“咱俩好歹是朋友,你成亲,我怎么能不随礼呢?”
“你看我的眼神还得深刻。”血傀深表认同,“我们两个之间发生了许多故事,你还有许多话对我说,只是时过境迁,语言已经无法具体地描绘出咱俩之间的情感。”
“你他妈挺会啊。”
“所以你不要用这种看大宝贝的眼神看我,比如你现在。”血傀觉得司琛此时看他的眼神包含了太多欲望。
司琛伸出手:“我做的礼物虽然心意重,可实在算不上贵,你还有没有什么上档次的宝贝?”
血傀:“……你的意思是,我先交给你,然后你再转送给我?”
司琛点头。
“行!好!”血傀一拍大腿,“你越高调越好!”
“早知道让丰命熠那个缺德玩意儿迟点死了,咱们都没有办婚礼的经验啊。”玉獒有些愁,“我还没走到结婚那一步,再者说我就算结婚肯定也不是啥惊天动地的大婚。”
他围着圆桌打量一圈:“咱们这一桌的老光棍,修行倒是一个比一个厉害,可结婚的事实在理不出头绪。”
“修士结婚的也不多,诶!结婚是不是要婚车来着?要弄华丽点,咱们整几只凤凰拉婚车?”犹清真人一拍桌子。
“凤凰灭绝得比龙族还早。”应忘忧提醒他。
犹清真人看向了应忘忧。
应忘忧知道犹清真人在想什么:“我是他俩的师姐,师姐拉婚车怎么想都很奇怪吧。”
“那搞几条蛟?蛟还挺多的,咱们多招几条,凑一起也挺威风的。”犹清真人收回目光。
暂时操控不了身体的清傀自告奋勇表示自己能拉,犹清真人驳回了。
清傀这小破体型,人有没有花轿的支架粗都不一定,太丢人了,一点都不威风,像是在虐待童工。
“蛟倒是可以,他们挺喜欢热闹的,不过蛟的颜色不好看,要给他们身上戴大红花吗?”应忘忧摸了下自己手背上半透明的红色鳞片。
闪耀,绚丽。
蛟的鳞片暗沉沉的。
“你二师弟做过魔主,暗沉沉的刚好,有气势。你小师弟嘛,咱们可以找点陆地上的妖族,没凤凰了孔雀也漂亮啊。”犹清真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个活就交给玉獒了,我记得赋圣以前养过孔雀。”
“那群花里胡哨的走地鸡,嗤。”玉獒对自己的同僚怀抱有最纯粹的恶意。
“谁让你身上的彩毛是假的,还会褪色呢。”犹清真人摊手。
玉獒:……
这种让小狗自卑的话,他是怎么说得出口的?
其他人没在乎玉獒的心情,他们继续讨论婚礼布置。
晨归的压力没有那么大,他照例开了个帖子询问婚礼相关事宜。
他的账号暴露之后倒有不少老修士会给他留言,只是那些老修士显然没有放那么多心思在这类现代工具上,他们的发言总带着一股上世纪老年人的味道。
一部分修士在正经地回应之后会附带三个睁眼微笑的表情。
还有一部分比较开朗,他们会在给出建议之后会回复五颜六色的表情包。
最特殊的是一位魔族旧部,他深受感动,特意做了个花开富贵的特效。在清亮婉转的背景音乐响起的同时,艳红的玫瑰花瓣一片片打开,里面弹出了丹赋圣和晨归的照片。
这人没有丹赋圣和晨归的合照,照片还是他自己手动抠图抠出来的。
晨归十分感动,他把这篇巨作递给了丹赋圣,并且表示他希望给这位魔族发一份请柬。
丹赋圣正在制作自己和晨归的婚礼视频,从二人初遇到决裂,最后重逢。
他以前做过影视后期的活,他甚至给自己的婚礼编了一段主题音乐。
在看到那份饱含朴素情感的花开富贵ppt之后,丹赋圣的目光在晨归和ppt之间来回流转:“很棒!邀请吧,哦对了!顺便跟他发个消息,我希望他之后能来我的夕阳红武术团做指导。他很合适。”
丹赋圣默默在视频里为晨归和自己加上了亮眼的粉色泡泡。
有了晨归做宣传,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晨归和丹赋圣要结婚了。
这个话题成了陌生人之间缓解尴尬的润滑油。
甚至有些许久不见的旧友都能通过一条感叹号绊文字的动态重新聊起来。
一些吵架又拉不下面子和好的情侣都能默默借这个事儿和对方沟通上。
没办法,丹赋圣和晨归的名气太大,那是被写进教科书的人物,是无数文艺作品的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