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但被万人迷穷追不舍by孤白木

作者:孤白木  录入:12-07

“不走是吧,给我等着!”
他说完,扛着摄像机怒气冲冲地往回走,不必猜也知道他是去喊人了。
“怎么了?”宋淮意一边擦着脖颈上的水渍一边往回走,有瀑布的声音做遮掩,他并没有听清叶琮鄞和男人之间的交谈,只是从神情上看,并非好事。
“剧组拍摄,以为我们是狗仔,让我们快点走。”他精简掉那些不客气的字眼,简单解释,顿了半晌,没忍住,哂笑一声,“现在大概是找人来赶我们走了。”
叶琮鄞神情淡漠,眼中不见半分愤慨:“你怎么想?要走吗?”
“凭什么?!”宋淮意瞪圆了眼,他此刻也顾不得装什么无害小白羊的形象了,气恼地指责,“先来后到的规矩都不懂?”
若是包场了的场所,清场自然无话可说,可眼下这里是自然开放的山区,凭什么赶他们走?
好好协商,互相谈妥也就算了,哪有像眼下这般恶霸行为,张嘴就要赶人的?
宋淮意斩钉截铁:“不走!我就要看看是什么破烂剧组能干这种事!”
等他回去,非得联系水军公司黑死他们不可!
叶琮鄞不知道宋淮意心里在想什么,只是看着他气鼓鼓的模样,心底那点郁气几乎散了个干净。
他本来没有指望宋淮意会和他站在同一条战线,毕竟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对方又是整个剧组,招惹上了难免觉得麻烦。
不。他在心底否认了自己的想法。
他下意识地找借口,不过是不相信有人会立场坚定的站在他身边而已。
他已经做好了和过去每次一样,被指责,然后分道扬镳的准备。
“你笑什么?”宋淮意一扭头,就看见叶琮鄞略含笑意的眸子,“这种事情有什么好笑的,你不生气吗?”
“这不是有人替我生气了么?”叶琮鄞从善如流的收敛笑意,“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必要为了这种事坏了好心情。”
宿醉带来的影响比想象中要大得多,即便吃了晕车药,宿桦年也觉得自己的胃翻江倒海,随时都有吐出来的可能。
坐在一边的经纪人一脸菜色,看着宿桦年这副模样,他就想起了昨晚怎么劝都劝不住的事情。
年纪轻轻的,作吧作吧,迟早作出毛病来!
“怎么还没到?”宿桦年艰难地掀开眼皮,这才发现车早就停了,“到了?怎么不叫我下车?”
经纪人面无表情地说:“何导让场记下去探路了,这地方八百年没个人来,估计路早就长严实了。”
宿桦年点点头,稍微坐正了些,掏出手机,垂着脑袋开始编辑信息。
不用看,经纪人也知道他在敲些什么,全是情真意切的道歉反省小作文。
只可惜了,一条都没能发出去,全是红色感叹号。
真不知道他是做了什么,能把印象中那么好说话的叶二少得罪得这么狠,半点情面没留地拉黑删除一条龙处理。
“何导!”
“现在的狗仔这么嚣张?不应该啊……”
“我还能说假的?这地方鸟不拉屎的,正常人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一看就是死狗仔故意蹲守!真TM恶心!”
车外的动静太大,即便是沉浸在自己小作文中的宿桦年也听到了。
他探出头去看,只见满身泥泞的场记冲着何导指手画脚的抱怨,那模样,活像个猴子张牙舞爪的比划,还是只刚在地上打滚后的泥猴。
宿桦年并不喜欢这个场记,听了几句只觉得对方实在是过分夸大其词,扬声道:“什么狗仔那么厉害,连何导临时起意的地点都能提前蹲守?”
“说不定只是普普通通的背包客,叫你一通不分青红皂白的乱骂。”
宿桦年一开口,场记登时不说话了。
他脾气暴,却也是分人的,整个剧组都是投资方为了给宿桦年抬咖才建成的,要想在这里继续干下去,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宿桦年。
“就算人家是狗仔,你这态度,叫人录下来了发到网上去,不得抹黑咱们剧组?”
宿桦年眼睛半睁,音调也是懒懒散散的,但短短几句话,却是直接将场记架在火上烤。
场记憋红了脸,“那把电子设备都给他砸了——”不就没事了吗?
“哼。”宿桦年哂笑一声,缩回了车里,冲经纪人道:“哪里淘来的这么个傻逼场记?迟早要出事。”
他既没有关上车窗,也没有降低音量,分明是有意说给外面的人听的。
何导哪里还不懂其中的意思,连忙咳嗽两声打了个圆场:“行了行了,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话?我们是正经剧组,可不是什么□□。”
“你们就留在上面,我先下去和人谈谈,要是谈不拢,就先到原计划的地点拍后面的剧情。”
何导压一锤定音,思索片刻,决定参考下主演的意见:“对了,小宿,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要是你觉得取景不合适我们就换个地方。”

第18章 错过
宿桦年虽然有些少爷脾气,但审美在线,和拍戏相关的事情上向来是一丝不苟的,何导经常邀请他探讨这部剧的各种细节。
如果是过去,宿桦年必然会欣然前往,但现在他头昏脑胀的,心底还牵挂着自己还没编辑完的小作文,对取景提不起半点兴趣。
他敲着键盘,闷声闷气的说:“不去了,我相信何导的眼光。”
叶琮鄞和宋淮意往下游走了一段距离,开始搭建帐篷,这边视野开阔,临近水源,是露营的不二选择。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瀑布激荡的声音有些喧嚣,但也无关紧要,出门在外,哪能事事如意呢。
见两个人类忙忙碌碌,猫猫也跟着在周围上蹿下跳,好几次蠢蠢欲动,想要扑上鼓鼓囊囊的帐篷,都被叶琮鄞眼疾手快地驱逐开去。
“汪呜——汪!”
虽然听不懂猫猫在狗叫什么,但总感觉很委屈的样子。
“二位好啊!”
王导远远就看见了两人,堆起满脸的笑容小跑过来,“两位是来这里露营?是这样的……”
“不用说了。”浅淡的笑意在看出来人身份的瞬间散了个干净,不等叶琮鄞开口,宋淮意先冷了脸,打断了王导假模假式的“寒暄”。
“管你们是做什么,我们是不会走的。”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蔑地笑笑,“或者你们可以仗着人多势众把我们赶走?”
他们一个剧组取景,来的人自然不会少。
看着宋淮意近乎于咄咄逼人的模样,叶琮鄞不合时宜地品出了几分可爱。
像是在家打滚卖萌的小猫,出门遇见了坏人,也不管体型、力量的悬殊,龇着牙就凶上了前。
掰扯了好一会儿,王导也算是知道场记把人得罪透了,说什么也没用了,只好带着助理讪讪而归。
人一走,空气骤然安静下来,只剩远处瀑布激荡的声响。
宋淮意没忍住,频频用余光偷瞄叶琮鄞的神色。
一想到在他无法靠近的过往中,叶琮鄞就是在这样多的无端恶意中生活,他的心里就憋了股气,导致他刚刚说话不是一般的不客气,不知道……叶琮鄞会不会觉得他得理不饶人?
叶琮鄞:“我脸上有花?”
没头没尾的问题,宋淮意“啊”了一声,认真看了片刻,摇头:“没有啊。”
“那盯着我看什么?”
宋淮意:“……”
叶琮鄞饶有兴致地看着白皙的面颊又一次染上淡淡的粉色,像是青涩的桃子,在短时间内变得鲜艳欲滴。
宋淮意找不到好的说辞,恼羞之下干脆破罐子破摔:“你会不会觉得我刚刚的态度不太好?”
“嗯?”
叶琮鄞用眼神威胁了一番蠢蠢欲动的萨摩耶,“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我还没谢谢你呢。”
宋淮意并没有听见男人那些不礼貌的言语,却还是在交涉的时候,抢先一步挡在了他的面前。
这种被维护的感觉,对叶琮鄞来说,颇为新奇。
“不过下次遇到这种事,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叶琮鄞将固定杆狠狠插进泥土中,一回头,就瞧见邻居失魂落魄的神情。
“怎么了?”
宋淮意:“我是不是……插手太多了事了?我只是觉得我们是一起出来的,所以……”
“我不是那个意思。”叶琮鄞扬手打断宋淮意慌张的解释,哭笑不得,“我的意思是,一直冲锋陷阵也会累的。如果是我不能处理的事情,我当然也会拜托你。”
“可是我们不是一起出来玩的吗?他想要赶走的人不也是我们两个吗?”宋淮意无意识地攥紧手中的杆子,“况且,况且我们不是……”
“朋友吗?”
所以互相扶持,帮忙,不也是应该的吗?
叶琮鄞略有些怔忪,或许是因为前不久刚被宿桦年联系上的缘故,又或许是他其实也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释然,此刻,大脑中浮现了许多他本以为早已忘记了的回忆。
“对不起。”宿桦年擦了擦破皮的嘴角,脸上一片青紫,“你帮忙垫付的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叶琮鄞没接话,弯腰翻出了医药箱,放在宿桦年的面前:“你自己可以吗?”
显然是不可以的,不少伤都在后背,宿桦年本来想嘴硬,但他也是头次看见叶琮鄞这么冷的神情,讪讪地摸了摸鼻子,乖乖承认:“后背的伤,我好像不太行。”
“这个时候,钱是最重要的吗?”叶琮鄞撩起他后背的衣裳,白皙的肌肤上一片花红柳绿,比他某些时候的调色盘还来的精彩。
宿桦年不说话,他得罪了王家的少爷,拍了四五个月,吃尽苦头的戏份,估计要被“一剪梅”了。
“我以为你会让我帮忙。”叶琮鄞将沾了碘伏的棉签摁在破了口的伤处。
宿桦年默默垂下头,好半天才闷声闷气地回答:“我已经够麻烦你了。”
“……”
宿舍内一时安静下来,屋内的大灯没开,只有桌上幽暗昏黄的台灯亮着,照亮小小的一片区域。
良久,叶琮鄞开口打破沉寂:“我以为我们应该能算得上朋友。”
他的声音没什么波澜起伏,但却叫宿桦年慌了神,别别扭扭地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
只是在喜欢的人面前承认自己的无能,闯了祸还要让喜欢的人帮忙兜底,实在是有些太丢脸了。
叶琮鄞用力摁在一团淤青上,不出所料的听见了宿桦年强忍着痛发出的“嘶嘶”声。
他等宿桦年缓和过来,才慢悠悠往下说,“对现在的你来说,姓王的是个大麻烦,但对我来说,却只是一句话就能解决的事。”
叶家二少,就算再怎么不受家里待见,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招惹的起的。
“唔,或许对未来的你而言,眼下发生的也不过是小事一桩。”叶琮鄞关了药箱,站起身。
“好了,既然你不愿意把我当朋友,不想接受朋友间的互助,那就当我在投资好了,等你以后功成名就了,别忘了回报我。”
“等等!”宿桦年连忙跟着站起身,握住了叶琮鄞的手腕,“我没有不把你当朋友,我只是……”
不想只当你的朋友。
宿桦年眼神躲闪,“算了,等……再告诉你。”
彼时,他和宿桦年都没有想到,这个“等”还没到来,他们便已经彻底决裂。

走神的时间太长,宋淮意脸上的难过与失落越发明显。
在他撇开眼之前,叶琮鄞终于开口了:“是朋友。”
这样正儿八经地确定关系的话语从口中说出来,总给人一种年龄的错位的感觉。
像是半大的孩子,拉着玩伴的手,信誓旦旦地宣告: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
既幼稚,又……真诚。
“我只是,”叶琮鄞顿了顿,即便再怎么不愿意,他也不得不承认,过往的经历消磨掉了他对人绝大多数的信任。
他无法再轻易对人敞开心扉,也无法将过往的经历告诉新认识的朋友。
因为他害怕。
害怕那些已经没那么有存在感的沉疴会在未来的某一天,成为对方口中的利箭,朝他射来,又一次留下崭新的伤口。
“算了。”叶琮鄞笑了笑,“也不是什么值得细说的东西,下次有机会再讲吧。”
忙忙碌碌半晌,总算是把帐篷搭好了。
叶琮鄞拿出最长的那根牵引给给猫猫系好,另一头则是系在岸边不远处的大石头。下游的水流没那么湍急,但他还是做了十二分的保险措施,才放猫猫下水。
泥狗子一跳进水里,瞬间将清澈的河流染出一片污泥。夏日燥热,萨摩耶的毛发又浓密,加之撒欢了好久,早就热的不行了,这会儿落到清清凉凉的水里,别提有多舒服了。
“快中午了,我去把东西都搬下来。”叶琮鄞说,“帮我照看下猫猫。”
剩下的锅炉气罐分量可不轻,宋淮意拽住牵引绳,不让猫猫游得更远:“先让猫猫在岸上玩会儿,我和你一起去。”
倒是前所未有的强硬语气。
叶琮鄞没拒绝,强迫还没玩够的猫猫上岸。
萨摩耶一上岸,立刻摇头摆尾的甩水珠子,即便他避开的及时,也没躲能完全过这场“局部骤雨”攻击。
“啧。”
叶琮鄞擦掉脸上飞溅来的水,点了点猫猫的脑袋:“你今天罐头没了。”
“汪呜?”
猫猫歪了歪脑袋,嘴角上扬,露出天真无辜的微笑。
可惜了,这次叶琮鄞没吃这套,拉着绳子绕着打了个结,让萨摩耶最多只能走出三四米。
眼见“旧爱”和“新欢”齐齐退场,装傻的猫猫急了,发出一长串“呜呜”的悲鸣,仅听声音,还以为即将要上演一场生离死别的悲情大剧。
只是它那“绝情”的主人,连头都没回一下。
劳累了一上午,把卡式炉架好,两人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开始休息。
叶琮鄞搭好画架,他是出来采风的,这会饭饱喝足,日头又好,忍不住有些手痒。
算起来,他也有好长时间没动过笔了。
等把画纸铺好,预备动笔的时候听到了两声狗吠,抬头看,是宋淮意在逗猫猫玩。
飞盘被甩出去,萨摩耶健步如飞,面对路径上偶尔出现的泥坑没有半分畏缩,一个大跳直接落入其中。
刚刚被河水冲的差不多干净的雪团子又泥了。
它捡了飞盘,兴致冲冲地往回跑,交到宋淮意手中后,便抬起前爪,想要攀在宋淮意腿上求爱抚。
和他这个爱答不理,总是提前闪避的亲爹不同,宋淮意对猫猫溺爱的过了头,任由泥爪在膝上摁出一个又一个小梅花印。
飞盘又一次甩出,宋淮意注意到树荫下的目光,扭头看。
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相交,他粲然一笑:“你画你的,我先陪猫猫玩会儿,等会看看能不能钓两条鱼,晚上加餐。”
叶琮鄞听的有些恍惚,这场面让他不由自主的代入了一家三口。
他是忙于事业的爸爸,猫猫是淘气但可爱的儿子,宋淮意是勤劳又善解人意的……妈妈?
叶琮鄞打了个寒颤,连忙把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丢了出去。
他的联想能力还真是越来越离谱了。
既然宋淮意有自己的安排,叶琮鄞便也安下了心,稍稍平复片刻复杂心情,抬笔在画纸上留下一笔。
全神贯注的时候对外界的感知总是薄弱的,等叶琮鄞从飞流直下的瀑布上移开眼睛,才发现周围有些过分安静了——除了水声再无旁的动静。
仔细看,发现信誓旦旦钓鱼加餐的人已经倚在折叠椅上睡着了,而猫猫则是安安静静地趴在椅子落下的一团阴影处小憩。
眼前这一幕将午后的宁静闲适诠释完全,叶琮鄞心里止不住痒痒,撕下画好的图,重新贴了张崭新的上去,再次拿起了画笔。
太阳逐渐西斜,猫猫可比辗转反侧睡不着,熬了个大夜出门的宋淮意醒得早的多,它向来乖巧,醒了也没叫唤着打扰谁,而是稍微坐直了些许,把一双挺立的三角耳往宋淮意落下来的手心送。
手心传来一阵阵细微的痒意,宋淮意在半梦半醒中撸了两把狗头,茸茸的毛发充斥手掌,从指缝中钻出,软绵绵的,叫人摸着上瘾。
搓了两把狗脑袋,他总算是清醒过来,半睁着眼看亮晶晶的河面。
他好像……一条鱼都没有钓到。
放在脚边的塑料桶空荡荡,不用好像了,的确没钓到。
宋淮意盯着空桶,慢慢红了眼,回头用力的揉了揉猫猫的脑袋,小声嘀咕:“你怎么不叫醒我呢?!”
“晚上你没鱼肉吃了,知不知道!”
“汪呜?”
猫猫歪了歪脑袋,漆黑的眼睛里满是迷茫不解。
旧爱克扣它的罐头,新欢竟然还要没收它吃鱼的权力!
“汪汪汪——”
叶琮鄞远远看着一人一狗玩闹,唇角不自觉上扬,停顿了许久的画笔终于再次落下。
画纸上,远处的河流,山水,乃至无形体的风与光都在其中体现出来,雪白团子蜷缩在椅子下方打瞌睡,倘若不看画面中间缺失的一团,这已经是一幅完整的画了。
细细的笔刷落在纸张上,刮蹭出沙沙的声响,他抬头,正巧于宋淮意回望的目光撞上。
不过片刻的眼神交际,青年便知道自己成了画中的一部分,他有些别扭,慌张地转过身,挺直腰腹,像是教师里为了得到老师小红花,而将坐姿调整的最标准的小学生。
有点幼稚,又有点可爱。

第20章 “汪汪汪!”
半沉在河水中的浮漂动了动,宋淮意眼前一亮,然而还没等感受到来自水下的拉力,身侧的猫猫毫无预兆的大声叫起来——
“汪汪汪!”
水里顿时溅起一片水花,宋淮意立刻起钩,果不其然,是空钩。
好不容易要钓到鱼了,结果就这么被猫猫给吓跑了!
他偏头,想要训斥猫猫两句,结果往身侧一看,哪里还有猫猫的影子?早跑没影儿了。
“钓到几条鱼”
低低的嗓音从身侧传来,叶琮鄞打开小折叠凳,坐在了宋淮意的身边,他没等对方回答,低头看塑料桶:“空军啊?”
宋淮意:……
叶琮鄞拍了拍猫猫的脑袋:“坐下。”
亦步亦趋求爱抚的萨摩耶心不甘情不愿地蹲在叶琮鄞身边,拱着脑袋挤开他撑在膝盖上的手,将毛绒绒的脑袋放在了主人的双膝上,咧着嘴卖萌。
“热不热啊?”叶琮鄞嫌弃地推了推狗头,随口抱怨了一句,转头问宋淮意:“今晚能加餐吗?”
他承认,自己的确有些恶劣的过了头,故意逗弄宋淮意,就是为了看他满脸泛红的模样。
“……”
宋淮意努力藏住泛红的耳朵,说:“能的,河里有鱼,就能加餐。”
“好哦,那我就等宋老师的好消息了。”
略带调侃的称呼让他的耳尖更红,叶琮鄞尚且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揉了揉猫猫蹭个没完的脑袋,牵着小捣蛋鬼走到另一边去。
最后一缕橘色的晚霞消失在云雾缭绕的群山中,蓝蓝的天蒙上一层朦胧的灰调,是彻底步入黑暗的前兆。
叶琮鄞把吊灯挂在帐篷支出来的支架上,暖黄色的灯光瞬间驱散了越来越浓郁的黑暗。
“琮鄞,烤的差不多了,快来尝尝!”
宋淮意举起一把竹签,热气腾腾的烤串散发出浓郁的香味,被拴在几步之遥的猫猫抛下了没滋没味的狗粮,冲着他嗷嗷叫。
不公平!
叶琮鄞才不搭理它,食材是见山小院的厨房提供的,提前腌制处理过,重油重盐,狗狗不能吃。
人心里会计较健康不健康,狗针眼大小的脑袋才留意不到那么多,见叶琮鄞看都不看它一眼,委屈的跟什么似的,咿咿呜呜的鬼哭狼嚎。
没用,该铁石心肠的时候,叶琮鄞半点都不会心软。
烧烤是个没多少技术含量的活计,调料是现成的,只要烤熟且不糊,都难吃不到哪里去,但手头的烤串味道很好,不焦不柴,最大限度的保存了羊肉的鲜美。
“你这厨艺也太好了。”叶琮鄞赞不绝口,咬了两口后帮着把穿好的鱼肉烤上,“我来盯着,你也吃两口。”
这个季节的鱼不算肥,他们带的食材充足,也不是真的差这口鱼肉,只意思意思的留了两条,简单处理了放在烤架上。
鱼皮被烤的萎缩,油滴在烧的正旺的火石上,发出劈里啪啦的声响。
叶琮鄞翻烤鱼的动作看起来熟练,实际上多看两眼就会发现,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门外汉,来来回回的翻那两串烤鱼,生怕一个不留心就将其给烤糊。
“倒也没必要翻的那么勤。”宋淮意忍俊不禁,“我刷过油,不会黏上去的。”
被看穿了不熟练,叶琮鄞丝毫不觉得尴尬,拖了手套凑了过去,理所当然地埋怨:“怎么不早说,看我笑话?”
宋淮意眨眨眼:“呀,被发现了。”
看着宋淮意孩子气的俏皮表情,叶琮鄞没绷住,笑了。他拿过湿巾擦擦手,趁宋淮意不注意,直接捞走了一整盘烤肉。
“看我笑话?没收你晚餐!”
“诶?”宋淮意不紧不慢地咬下签字上最后一口烤肉,瘪嘴,“虐待厨师可不好,小心我给你下泻药。”
叶琮鄞:“真的啊?”
“……”
宋淮意愣住了,叶琮鄞的神色太过认真,找不到半点开玩笑的踪迹,令他一时忘记将要出口的调侃。
“汪汪汪——”
猫猫哀切的叫声拉回了思绪,宋淮意连声否认:“假的!”
“我也觉得是假的。”叶琮鄞扯了扯唇角,浅淡的笑意驱散了某个瞬间爬上来的阴霾,他拿起一串烤肉,“这么好吃,用来下药多可惜。”
“你……”
“诶,烤鱼是不是该翻一翻了?”他若无其事地打断了宋淮意将要问出口的疑惑,放下餐盘,“快吃吧,吃完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赶个大早呢。”
他们下午一合计,一致决定明天赶个早,爬上山顶看看日初,夏日的初阳出来的早,要想赶上一场完整的日出,凌晨三四点就得出发。
宋淮意读懂了叶琮鄞不愿细谈的潜台词,沉默了片刻,从善如流地接上话头:“我看看烤鱼,应该差不多了,不过没有腌,估计味道不怎么样。”
入了夜,山里凉风阵阵,竟然透出股冷意来。东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叶琮鄞终于松开了猫猫:“我带它去放放风,一会儿回来。”
“诶,我也去!”宋淮意拉上行李袋的拉链,连忙起身。
叶琮鄞收紧牵引绳,脖子上的项圈扼住了猫猫命运的咽喉,令它没法朝装着厨余垃圾的黑色垃圾袋更近一步。
“别了吧。”他冲宋淮意笑笑,“手机都震一天了,还是看下吧,万一有急事呢?”
烧烤时他就注意到了宋淮意放在一边的手机在不断震动,只是不知道对方是不愿处理,还是当着他的面不好处理,任由手机没完没了的弹消息也没拿起来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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