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过敏作家: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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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实时更新10环,10环,9环,10环,9环,9环,10环,9环,9环……
只剩最后一枪,眼看着胜券在握,纪繁清调动枪口的时候,腕部忽然一痛,虽然并不剧烈,但人在注意力高度集中的时候,差之毫厘失之千里。
电光火石间,子弹微微偏离预定的方向,落在了靶上5环的位置。
纪繁清一愣,眉心跟着皱了一下,但又很快恢复如常。
比赛中出现失误并不奇怪,只要决定上场,就要随时做好会输的准备。
他放下枪,摘下耳罩,转身的时候,却差点撞进靳逍的怀里。
纪繁清:“……”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过来的。
条件反射后退的时候,手臂被靳逍一把拉住。
“我看看!”
他避开纪繁清手腕的位置,视线却牢牢盯住那里:“是不是上次伤到了?”
说着,探出另一只手去捏他的腕骨,眉目间神色微凝。
纪繁清手腕骨骼感明显,雪白的皮肤薄薄一层,腕骨微微凸出,握在手心存在感并不强,靳逍一只手能握他两个。
五指收紧,靳逍的掌心火热,像是有一团火在体内恒久不息地燃烧着,对比之下,手心里的触感则显得十分冰凉。
就像一块浸在水里的寒玉,得非常用力地包裹住,才能将之捂热。
两人站的很近,连呼吸都撞在一起,靳逍一抬眼皮就能看见纪繁清鸦黑的睫毛,和有些懵以至于显得诱而不自知的眼睛。
他忽然定住了,握着纪繁清的手腕忘记了下一步的动作,呼吸变得深而缓,喉结也不自主滚动了一下,呼吸交错间,身后传来一声咳嗽声。
周城安捂着嘴,非常煞风景地出声道:“你们分数打平了,这怎么算?”
纪繁清猛地回神,抽出手推了靳逍一把:“你怎么总是神出鬼没的!”
靳逍后退了一步,回到安全距离,有些委屈,还有些莫名的遗憾,顿了顿道:“我怕你手受伤。”
“我说了没事。”纪繁清语气别扭,手指不自然地收紧了下,腕间还残留着灼热的触感:“……只是失误了而已。”
抬头看向积分榜,如周城安所说,本来可以赢下比赛的,但由于最后一枪的失误,他和靳逍分数持平了。
“要加时赛吗?”周城安问。
纪繁清看向靳逍,两人目光再次撞上,纪繁清问:“怎么比?”
那就是要的意思了。
靳逍看着他:“组装会吗?”
“当然。”
靳逍挑挑眉,重新燃起兴致:“那就从组装开始比,同一时间同一个靶,谁的子弹先打出十环为胜。”
“好。”纪繁清不甘示弱地道。
周城安耸了耸肩,意识到自己彻底成了背景板。
等工作人员过来更换装备的间隙里,周城安站在靳逍一侧,小声问:“你会故意输给他吗?”
靳逍摇头:“不会。”
他会全力以赴。
长桌上依次摆上了两套手枪部件,每人五发子弹,既要比速度,还要比精准度。
周城安在一旁观战,充当裁判:“准备好就开始了!”
他以指作哨,猛地一吹。
长桌前的两人动作快如闪电,几乎是同时出手开始进行组装,步骤如出一辙。
不过短短十几秒,咔
弹药上膛,两人同时举起枪,对着靶心一顿扫射。
肉眼根本看不出谁快谁慢,靶心的位置有好几个弹孔,周城安瞳孔微缩,跟着紧张起来。
五发子弹打完,纪繁清呼吸还未平复,下意识和靳逍对视一眼。
工作人员拿着电脑过来,调出高速镜头下的特写片段,几人凑过去看,第一发子弹是纪繁清打出的,但只打到了9环,而靳逍的子弹擦着他的子弹尾巴而过,落在了10环的位置。
纪繁清盯着屏幕,在看到结果的那一刹那,内心奇异地没有太多的失望,只有一丝尘埃落地的释然感。
他们不是第一次打赌了,但靳逍似乎每次都能赢,真是连老天都偏爱他。
纪繁清侧过头,看着他眼底逐渐浮出的雀跃,愿赌服输:“这次你想提什么条件?”
第一次说要加他的微信,仿佛儿戏,如今微信已经重新加回来了,不会再有这么便宜的事了吧?
靳逍面朝着他,眉眼间神采飞扬,有一种刚赢下比赛的意气风发少年感:“我想一想,晚点儿再提行不行?”
纪繁清微一挑眉:“仅限今天,过时不候。”
“好!”靳逍一口应下,眼里星光点点。
周城安悲哀地发现,自己又被遗忘了。
上午的射击活动结束,几人先去换衣间整理,然后留在俱乐部用午饭。
周城安和靳逍先出来,坐在休息区等纪繁清,周城安不甘心地问:“你就没什么条件要对我提的?”
他就如此没有价值?
靳逍想了想:“没有。”
“……”
“我只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周城安眼神询问。
靳逍道:“为什么要跟我说那些话?”
说起来,他们应该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情敌”,虽然周城安如今没了那种心思,但毕竟曾经追过,还没追上,没道理对他如此“友好”,甚至是有意开导他的意思,话里行间在暗示他,不了解之前,不要妄加论断。
这让他有种被鼓励的错觉,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于他和纪繁清的事,是持积极正向态度的。
周城安闻言,了然一笑道:“很奇怪是吧?或许是因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人生的另外一种可能吧。再者作为朋友来说,我也希望繁清能找到一个人,陪他一起走以后的路。”
“人生路漫漫……”周城安的笑容淡了些,声音低不可闻:“他太孤单了。”
第49章 吻到了一起
吃完午饭,几人就从俱乐部离开了。
周城安去见一个合作商,纪繁清依旧坐靳逍的车,让他送自己回公司。
他下午有点儿正事要处理,原本打算让靳逍送到后就自行回去,但靳逍非说要等他忙完一起回。
自然的语气,仿佛他们还住在一起。
午后的阳光照在车窗上,纪繁清看着窗外眯了眯眼,念在还欠他一个赌约的份上,随他了。
“下次你要是想去攀岩,也可以叫上我。”靳逍自顾自推荐。
“怎么,攀岩你也喜欢?”纪繁清问。
“对啊,我兴趣爱好广泛,会的可多了,比如射击、游泳、自由搏击、攀岩,还有乐队、街舞、电竞之类的,都不在话下,多玩几次你就知道了。”
纪繁清“呵”了一声,点头道:“是,靳公子风流多金正是爱玩的年纪,我看你最喜欢的忘了说吧,比如泡吧。”
靳逍:“……”
他转头小心翼翼地问道:“你听谁说的?”
纪繁清想起那一沓照片,冷笑道:“你的风流事迹还怕人知道?”
“你别冤枉我啊!”靳逍立刻反驳道:“我只是喜欢去酒吧和朋友喝酒放松一下,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干,连初吻都是回国被你骗走的。”
纪繁清:“…………”
不想再搭理他了。
后半段路程纪繁清全程闭眼装睡,靳逍轻车熟路地将车开进他公司地库,正准备凑过去叫醒他时,纪繁清已经睁开了眼。
靳逍悻悻地撤回身子,下车跟着他上电梯去了办公室。
如从前一般,纪繁清进来将外套脱下挂在架子,整理了下文件便出去忙了,靳逍翘着腿倒在软皮沙发上,有一种恍若隔世的熟悉感。
等纪繁清忙完,已经到了吃晚饭的点儿。
“叫个外卖,就在这里吃。”纪繁清推门进来,脸上带着疲色,懒得再出去折腾了。
然而话音刚落,就看到茶几上已经摆好了一排的饭盒。
纪繁清微怔:“你去买的?”
“就知道你忙起来什么都顾不上,刚让人送过来的。”靳逍坐起身,语气略显抱怨:“还以为你都忘了我,自己走了!”
纪繁清哼了一声,本来也没想着他,只不过是回办公室才恰好记起他这号人。
他走过去扫了眼茶几上的饭盒,并不是外卖打包盒,而是保温食盒,基本上都是他喜欢吃并且吃过的饭店,有几家因为距离远,这里根本叫不到外卖。
靳逍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就替他跑过腿绕了半座城出去买的饭。
一切仿佛在往事重演,纪繁清在沙发上坐下,食物的香气缓缓飘来,紧绷的神经一点点松弛下来。
两人如上次在J&J工作室那般,和平地坐在茶几边,一起吃完了晚饭。
纪繁清胃口比上次好了些,或许是今天消耗多,吃完又配着茶酥喝了杯清茶,整个人反而精神过来。
“你晚上有没有其他事?”靳逍问他。
纪繁清靠坐在沙发上,优雅地端着茶杯,边喝茶边看向他:“你有事?”
“反正时间还早,你要是没事,我带你去酒吧玩一玩怎么样?我发小开的,环境很不错,就是喝酒看看乐队演奏,没其他乱七八糟的。以免你对我有偏见,我必须让你亲眼见证一下,不是去酒吧就代表作风混乱品德低下!”
纪繁清:“……我可没那么说。”
“那你去不去嘛?”
“这就是你提的条件?”
靳逍一愣,气道:“纪繁清你不要太过分好不好?这算哪门子条件!我只是在邀请你跟我一起去玩,没有你这样占人便宜的!”
纪繁清掩在杯口处的唇角弯了弯,又迅速拉直,放下茶杯淡定道:“行啊,正好没事,那就去看看。”
靳逍打什么主意,他很清楚,但如他所说,他纪繁清也不是玩不起的人。
两人又一起去了“夜色”酒吧,坐落在胡同里的一座地下城里,路过的行人根本听不到声音,也找不到入口。
仿佛谍战片一般,纪繁清跟着靳逍弯弯绕绕,最终踏入了一道隐蔽的大门。
门一开启,里面的霓虹灯混合着鼓点声,瞬间倾泻而出,各种穿着打扮时髦亮眼的人,在舞池中摇曳,周围的卡座和吧台也都坐满了人。
靳逍忽然伸手抓过纪繁清的手臂:“跟我来。”
纪繁清瞥了眼他的手,没有拂开。
两人戴着鸭舌帽,穿过人群,走到一处相对僻静的区域。白色的立柱和墙壁圈出一个独立空间,前方坠着珠帘,立柱子上绕着装饰用的藤蔓,还吊了几个花篮,繁密的叶子恰到好处地将外界的目光阻搁开。
纪繁清的目光落在花篮上,靳逍的声音立刻从耳边响起:“是假的,装饰用的。”
酒吧里比较吵,他低头凑得很近,呼出的热汽顺着耳廓进入耳蜗,又烫又痒,纪繁清不自主地侧开了脸,顺势抽出了手。
两人在高脚椅上坐下,面向舞池的方向,靳逍单腿支地,转着椅子,以一个很随意的姿势介绍道:“这间酒吧是会员制,总体来说客户群体还算透明,没什么鱼龙混杂乱七八糟的人物。来这里的很大一部分人是白领,你知道的,这座城市压力太大,很多白领白天看着光鲜亮丽,实际上背后也有许多压力需要释放,酒吧就是一个很不错的选择。而且这里的驻唱乐队和音响效果都非常棒,乐队的单晚出场费就高达五位数。”
纪繁清看向舞台的方向,乐队还没上场,只有DJ在打碟。
“还早呢,”靳逍朝不远处的侍应生招了招手,又对纪繁清解释道:“夜场一般从十一点才真正开始,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先尝尝酒,他这里的调酒师也很厉害,有很多原创的主题鸡尾酒,你看看有没有感兴趣的。”
靳逍将菜单推过去,墙上有两盏小射灯,纪繁清借着橘黄的光晕大致翻了翻,各式的鸡尾酒颜色绚丽,名字稀奇古怪。
有文艺的,譬如:火星落日、永夜极光、富士山尖雪。
也有无厘头的,如:黑心肝、恋爱脑、虾仁猪心。
纪繁清合上菜单,对侍应生道:“先来一杯恋爱脑吧。”
靳逍一口柠檬水差点呛住,合理怀疑他在内涵自己。
“靳少,您喝什么?”侍应生躬身询问。
靳逍道:“那就给我来杯铁石心肠吧。”
“……”纪繁清也充分怀疑他是故意的。
除去两杯鸡尾酒,靳逍又加了些水果小食,还给纪繁清点了颗哈根达斯冰淇淋球。
侍应生一一记下,说了声“请稍后”,便转身离去了。
纪繁清这才问:“你经常来这里?”
随便一个服务人员,看起来都对他并不陌生。
“那倒没有,总共就来过两三次吧,这次回国后,还是第一次过来。”靳逍想了想,又解释道:“之前在国外玩过一段时间地下乐队,所以往酒吧跑得多,说起来我第一次去酒吧,正好是刚满18的第二天,那时候突然得知我爸妈离婚,叛逆之下就跑去‘买醉’,现在想想是挺幼稚的。”
纪繁清看着舞池里摇曳的人群,很自然地就可以勾勒出靳逍置身其中的画面,18岁的靳逍是什么样子其实不难想象,距离现在也不过5年而已。
是叛逆的轻狂的,也是自由的鲜活的。
他看过那些照片,他在人群中像一阵肆意的风,不论是身材还是长相,亦或是跳舞时随性而动的节奏感,都是顶级的。
他爱玩,也敢玩,朋友多,放得开,玩得尽情尽兴。
跟纪繁清这种冷淡沉闷,是截然相反的。
即使纪繁清没怎么回应他,他也能自顾自地倒家底似的,讲述道:“那时候心智不成熟嘛,以为他们离婚就是要抛弃我似的,其实回想一下,他们很早之前感情就不和了。”
“我爸事业心强,性格大男子主义,经常很晚才回家。我妈呢,就全职太太,全身心都扑在老公孩子身上。刚开始他们感情应该还是挺好的,但好像从我上小学开始,我爸越来越忙经常夜不归宿,我妈就越来越敏感,两人开始频繁吵架。”
他回忆起往事,好像没有太多的耿耿于怀,很轻松就讲出来了:“虽然他们吵架会尽量避着我,但家里氛围什么样我还是能感觉到的,所以我从小就不爱待在家里。夏天我就去书城看书,去游戏厅打游戏,去游泳馆游泳。冬天我就去颐和园溜冰,然后去吃个铜锅涮肉或者爆肚,周末还去爬香山,爬得浑身大汗,精力耗光了就什么烦心事都想不起来了。”
纪繁清看了眼他这浑身的肌肉,心道他精力旺盛的毛病原来是从小锻炼出来的。
“再后来,中学毕业,我就选择出国念书了,我以为他们会一辈子这样维持表面的和平,做一对恩爱的父母,但是我才刚成年,他们就迫不及待地撕破伪装,导致我有些怨恨他们。”
酒吧音乐声震天,灯光炫彩迷离,靳逍支在圆桌上,懒懒道:“后来是我妈飞过来跟我聊了一夜,她说她知道我心里不舒服,但她自己的生活也是一团糟,她前半辈子一直被‘太太’、‘妈妈’的角色绑架,好像永远为别人而活,但也没有把家庭经营得很好,反而无形中给了别人很大的压力。现在她终于可以为自己活一次了,我应该为她感到高兴。”
靳逍笑了一下:“她说我也不用害怕没有家了,他们只是离婚了,又不是死了,我以后有两个家可以回,看谁不顺眼就去另一家,都不顺眼就自己找个媳妇儿成家去。”
他看向纪繁清,耸了耸肩:“所以我就很快又想开了,叛逆期就这么过去了,没有打架没有闹事没有乱搞,我发誓我在酒吧就是纯玩!”
话题又转了回来,纪繁清被他这一百八十度的大转折弄得没反应过来,上一秒还在家长里短地煽情,下一秒就表上忠心了。
恰好侍应生端着托盘过来,两杯奇形怪状仿佛泡着人体器官的“福尔马林”被端上来,靳逍暂停话题,将其中一杯推到纪繁清面前:“你要的恋爱脑来了。”
白色的百利甜流入伏特加混柠檬汁中,凝固堆积成脑回路的形状,再滴入红石榴浆,一副大写的“脑残”模样。
纪繁清看着这杯血肉模糊的东西,面不改色地端起来尝了一口,点评道:“一般般。”
果然是铁石心肠。靳逍心里吐槽,拿起自己那杯酒和他碰了一下:“酒要一起喝才有意思,cheers!”
两人安静地品了会儿酒,靳逍又让侍应生换了几样酒送过来让纪繁清尝试,还给他特调了一杯“冰雪女王”。
蓝色的液体中浸满碎冰,上方是用薄荷和蜜瓜利口调成的极光星团的颜色,像是神秘的北极冰雪王国。
纪繁清一杯杯尝过去,最喜欢的果然是这杯清爽冷冽口的“冰雪女王”,不愧是私人订制的特调。
靳逍见他喝的还算满意,继续刚刚的话题,问道:“你18岁的时候在干嘛?有叛逆过吗?”
纪繁清手指一顿,脸色微不可查地淡了下来:“忘了。”
“就没有什么印象深刻的事吗?”靳逍觉得奇怪,十八岁是成年的门槛,也是考大学的年纪。
以他之前调查的资料来看,纪繁清高考后上了央音,但他分明是想出国学习大提琴的,就算留在了国内,也没必要那么早地就签约给了彩虹传媒,那无异于“卖身契”。
想到这三个字,靳逍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他还尚没有察觉到。
“没什么特殊的,就学习,考试。”纪繁清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桌上的酒又换了一批,乐队终于登场,纪繁清记不清已经喝了多少杯了,只觉得感官变得迟钝起来,一时听不出乐队的弹奏和演唱有什么问题,他兴致上头,指着舞池对靳逍道:“你去跳个舞我看看。”
“……”
“不行?”纪繁清支着头,斜眼看他,被酒精熏得泛红的眼尾和唇角弯起一个弧度:“我现在已经使唤不动你了是吗?”
说着,又拿了杯酒要喝。
靳逍制止住他的手:“你喝醉了。”
“谁说我喝醉了?”他主动凑近了些,说话间呼吸交融,鸡尾酒的甜味随着人体的热度弥散开。
靳逍呼吸跟着一乱,声音鼓点逐渐加快,五彩的灯光让人目眩神迷,不知道谁先越过的安全线,两人重重吻到了一起。
靳逍感觉自己就像一条搁浅很久的鱼,终于找到了水源,唇齿相磨,他压着纪繁清的脸,仿佛要将他拆吞入腹,从灵魂深处升起一股难言的快感。
气温迅速攀升,两人额头鼻尖都渗出了热汗,纪繁清微微推开他,偏过脸轻喘。
靳逍哑声在耳边道:“你想看跳舞,下次单独跳你看。”
“下次是什么时候?”纪繁清回头看他,眼里润泽泛着水光,像是醉了,又好像清醒得很:“马上十二点了,你想好提什么条件了吗?”
他的眼神、语气仿佛带了天然的诱哄,说出的话就像女巫的歌声,让人毫无抵抗之力。
再往前凑一点儿,他们又能吻到一起。
靳逍想起了第一次一起喝酒,纪繁清就是这样引诱的他。
“我可以先问你一个问题吗?”靳逍抑制着逐渐加重的呼吸,眸色深暗地问道。
纪繁清一愣,难得好脾气地问:“你想问什么?”
“你为什么想到送我这枚蓝宝石耳钉?”
炫彩的灯光下,宝石的光泽越发璀璨,纪繁清在他耳垂上扫了一眼,沉默了两秒才坦然道:“因为看到你有耳洞,好奇想看看你戴耳钉的样子。”
“那为什么选蓝宝石?”靳逍一错不错地盯着他。
纪繁清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奇怪:“觉得好看就选了,怎么,你不喜欢?你也喜欢绿色?”
靳逍:“……那倒也没有。”
不知为何,他肉眼可见的仿佛松了一口气,连带着气场都变得轻快起来,纪繁清似乎想翻白眼:“你怎么问题那么多?你到底想没想好答案?”
“我还有一个问题。”
“……”
靳逍又凑近了些,眼睛亮闪闪的像是小狗:“你是不是把微博上骂我的评论删了?”
“……什么评论?”纪繁清一派无辜:“我的账号都是给小何在打理,可能是他删的吧,我不清楚。”
靳逍用一种“你就装吧”的眼神看着他,仿佛根本不相信他的话。
纪繁清不耐烦道:“你到底还要不要提条件?”
“要,我想好想要什么了!”
“?”纪繁清看着他。
他已经暗示得那么明显了,亲也亲上了,总不会还不懂吧?
既然靳逍玩得起,那就继续玩一玩好了。
他不介意和靳逍恢复到床伴关系,毕竟一个合适的炮.友太难找了,就熟不就生,省得又要磨合一遍。
“我的条件是”靳逍整理了下语气,神情认真地道:“请允许我正式追求你!”
“???”纪繁清思维僵住,“……你说什么?”
“就是我要追你,以正常交往为前提,麻烦你好好考虑一下我当你男朋友的可行性。”
“…………”
纪繁清哽了好一会儿,才气极反笑地明牌问道:“你考虑清楚了?我对炮.友的要求很低,如果你换个条件,也许我现在就可以考虑跟你上床。但想做男朋友,那就没那么容易了,也许你这辈子都追不到。”
“我考虑得非常清楚,不当炮.友,要做就做男朋友。”
“……”
纪繁清第一次主动跟人提上床,还被拒了,他似乎是真的醉了,刚才的吻只是错觉,他被狗咬了一口。
几个深呼吸下,纪繁清最后一丝笑意也烟消云散,冷着脸起身走了。
靳逍莫名从他的背影里,品出了几分恼羞成怒的味道。
他摸着嘴角笑了一下,忽然觉得追纪繁清的过程,也挺有意思的。
【作者有话说】
纪繁清:我裤子都脱了,你跟我玩纯爱?
第50章 “妲己褒姒”
自那晚酒吧分别之后,纪繁清和靳逍仿佛陷入了一种无声的、微妙的较量之中。
靳逍说要追纪繁清,便真的攻势十足,也不藏着掖着地假装偶遇了,直接明目张胆地刷起了存在感。
不论是在外的拍摄行程,还是在工作室的后期制作,凡是纪繁清出现的场合,他必定是三天两头过来探班,并且奶茶咖啡点心水果之类的下午茶,每天到位。
工作人员们齐呼:大少爷常来,大少爷万岁!
这一度让张若薇非常疑惑,他是不是跑来监工的?华锋对自己到底有多不放心?
然而事实证明她多想了,大少爷的目光永远只围着纪繁清转,她只是个透明工具人罢了。
张若薇因此偷偷问纪繁清:“大少爷在干嘛?他是不是在追你?”
纪繁清喝着咖啡,淡定承认:“是。”
张若薇:“……”你们真会玩。
“那你什么想法?你要答应他吗?”她又接着问。
“没什么想法,他乐意追让他追就是了,反正我又没什么损失。”纪繁清依旧八风不动,仿佛一个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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