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羽毛却威慑力十足，哪怕还是幼年期，都足以让这些低阶魔物察觉到危险性。
“别吓他们，羽毛。”
霖冉看了一眼羽毛，伸手摸了摸小家伙。
羽毛顿时不那么凶巴巴地看着四周了，改为有点警惕。
“啾？”
为首一只胆子最大的蓝色小鸟见状就已经忍不住飞过来了。
霖冉下意识伸手接住了小家伙，感觉这只蓝色小鸟羽毛漂亮得跟蓝宝石一样。
“你的羽毛颜色好漂亮。”
尝试着摸了摸小家伙的羽翼，霖冉笑着夸奖了一句。
成群结队的鸟雀顿时也环绕着降落在了四周，好奇地看着眼前的来客。
这下羽毛也是彻底拦不住了，不得不眼睁睁看着一群小鸟争先恐后飞到阿冉身边！
最终羽毛只能看向了一开始带头过来的那只蓝色小鸟，觉得对方很有问题。
“啾？”
不料那只漂亮的蓝色小鸟倒是没那么害怕羽毛，反而站在阿冉的掌心里面，故意看了一眼羽毛。
安维尔斯第一个到来之后，刚刚收拢羽翼降落，看见的就是眼前如梦似幻的一幕。
年轻的人类正神色温柔地举起双手，接住了落下的飞鸟，身周环绕着无数鸟雀。
伴随着树木之间投落的暖色光线，一切都美好得像是童话故事书一样。
原来《魔界》也可以有这么梦幻的画面吗？
毕竟安维尔斯呆久之后，时常会觉得这里有种寂静森冷感，尤其是察觉到魔气日渐稀薄的趋势后，不得不怀疑《魔界》终有一天会彻底沉寂。
所以这一切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
“佩佩？！你怎么会在那里？赶紧回来！”
不过紧随其后赶来的古笠长老，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却在愣神之后爆发出了惊恐叫声。
霖冉也一下子被老人家的声音惊动了，朝着对面看了过去。
羽族果然是少有的《魔界》里可以保持人形带翅模样的种族。
赶来的安维尔斯一行羽族魔物，身后的羽翼都各有千秋。
结果霖冉还没来得及回应，手边的蓝色小鸟就突然变成了一位穿着蓝色连衣裙的小姑娘，紧紧抱住了自己的腰身。
小家伙一头栗色的长发披散下来，眼睛也是蓝宝石的颜色，除了肤色有些过于苍白之外，漂亮得不行。
像橱窗里的那种玻璃洋娃娃一样。
霖冉下意识扶住了扑过来的小女孩，迷惑地看向了不远处脸色黑了濒临炸毛的古笠长老。
“难道你就是佩佩？”
不会这是那位长老的孙女吧？
而羽毛看着这一幕，同样快炸毛了。
第076章 亲了一口阿冉
霖冉看着羽毛突然飞过来就想啄开佩佩抱着自己的手, 顿时拦住了小家伙。
“羽毛？你在做什么呢。”
人家爷爷就在不远处呢，看见羽毛欺负小姑娘还得了？
而且好歹自家羽毛也是小男孩，能不能有点小绅士风度？
虽然霖冉又怀疑羽毛的字典里估计也从来没有过所谓的“绅士风度”。
毕竟羽毛看什么不满意从来都是直接动手的。
“诶咻！”
羽毛被阿冉用手指抵住了小脑袋瓜, 顿时只能改成用目光警告佩佩快点松手。
又不是阿冉的小幼崽, 凭什么乱抱阿冉！？
“……”
然而被叫做佩佩的小家伙只是抿唇看了下羽毛, 不仅不松手，反而抱得更紧了几分。
这回连带着背后宝石蓝的羽翼都依偎在了霖冉身侧。
“诶咻！”
看得羽毛急得都快说话了，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直接抢走阿冉的家伙，束手无策地炸毛绕着飞了好几圈。
似乎在说到底谁能抓走对方一样！
与此同时，古笠长老等羽族长辈也慌乱飞到了跟前，老人家试图哄着孙女赶紧从人类身边回来。
谁知道接近对方会有什么后果？
比如会不会被挟持, 提出一些无理的要求！？
“佩佩, 赶紧回来, 不是跟你说过不能乱靠近陌生人类的吗？”
古笠长老向来对人类态度极差，可惜此刻孙女落在人类手边, 搞得脾气古怪的古笠长老也被迫言语委婉了起来。
看向霖冉的目光更是一言难尽，古笠怀疑这个人类是不是故意在身上放了什么东西, 会格外吸引羽族把对方看顺眼！
出乎古笠预料的是，霖冉并没有借着佩佩而要挟一众羽族长辈, 反而半蹲了下来, 跟佩佩平视的同时询问起小家伙到底怎么了。
“你爷爷在喊你呢, 宝宝, 不回去找他吗？”
霖冉半蹲之后, 佩佩才松开了抱着阿冉腰身的手, 改成牵着阿冉了。
小家伙直直地盯着霖冉, 霖冉才发现眼前的幼崽眼睛漂亮得不可思议，像是一对蓝宝石一样, 空灵又剔透。
但是细看却又点无神，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在思考一样。
唯独霖冉伸手摸了摸小家伙脸蛋时，佩佩的才又扑过来环住阿冉的脖颈了。
“咦，力度轻点，会摔倒的。”
霖冉猝不及防抱住了小家伙，差点被扑得向后倒下，还好羽毛及时在背后抵住了自己，帮霖冉保持住了平衡。
羽毛拍打翅膀落在佩佩的肩膀上，烦的不行。
动又不能动，赶又赶不走。
这个家伙怎么比自己还无赖？
“佩佩？”
古笠长老也哄了半天，发现自家孙女纹丝不动后，脸上皱纹都快翻倍了。
毕竟是自家孙女主动过去的，自己想找借口对这个人类动手都没有任何理由！
“没事的，要么我抱着她好了？”
霖冉尝试着掂量了一下小姑娘的重量，一用力就成功抱着佩佩站了起来。
佩佩扶着阿冉的肩膀看向四周，最后又重新看向眼前的漂亮阿冉。
下一秒，小家伙居然歪着头，偷偷亲了一口霖冉的脸颊。
霖冉：！
霖冉察觉到脸颊处被香香软软的小幼崽亲昵亲了一下后，被萌得脸色都奇异起来，下意识看向不远处唯一熟悉的安维尔斯试图询问。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至于古笠长老脸色已经黑得跟锅底没什么两样了，原本的计划和打算全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给打乱得一塌糊涂。
“诶咻，卜许，亲阿冉——！”
羽毛磕磕巴巴急得还真就说话了，恨不得原地给人赶走，而不是什么绅士风度。
小幼崽的世界里本来就还没建立起完备的性别观念，毕竟在羽毛眼里，自己也是长头发，只不过没穿小裙子而已！
霖冉也是万万没想到羽毛是在这种情况下又学会说话了。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要么先去议事厅吧？这情况似乎有点……嗯，复杂。”
终于反应过来的安维尔斯按住了一旁的古笠长老，万万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几分钟后，羽族的古树议事厅里，霖冉有点坐立不安地坐在客位上，蓝色裙子的佩佩依然紧紧地黏在霖冉跟前，目光盯着霖冉好像怎么都看不够一样。
甚至伸手给阿冉张开了手掌。
霖冉意外发现小家伙掌心里有一颗绿色的小果子，很漂亮。
“这是送给我的吗？”
“嗯。”
佩佩点点头，想让阿冉收下。
“诶咻！”
羽毛却强行飞过来，跟阿冉摇头示意不要收。
自己给阿冉拿更好的！
“这个果子叫羽蔻，吃了可以身体变得轻灵动作敏捷，是羽族的一种稀有特产，但只有幼崽可以采摘得下来，帮助他们学飞行技能减少摔伤的时候使用的。”
安维尔斯看着这一幕解释起来，羽族对于幼崽培养还是有一套体系的。
“会有专门的老师教如何飞行？”
“当然，族里是有一整套训练课程的。”
霖冉提问之后，安维尔斯就没什么保留地讲解了一番。
不过安维尔斯越是说得很详细完备，霖冉看向一旁生闷气的羽毛的目光就越是复杂。
“你当时没有果子，是怎么一下子学会飞的？”
霖冉摸了摸小家伙询问起来。
“诶咻！”
就是硬飞。
羽毛给阿冉展示了一下自己的翅膀，示意才不需要那么复杂又拖沓的东西，摔下来就重新飞就好了。
古笠长老看了一眼这颗诅咒之蛋孵化的幼崽冷哼了一声，按照平日的脾气绝对会说些什么，此刻硬是碍于孙女还在对方手里硬是闭嘴了。
“安维尔斯族长，我之后可以把羽毛送过来学一些基本的飞行课程吗？可以给您支付学费，只要是我支付得起的。”
而霖冉摸着羽毛的翅膀，忍不住看着安维尔斯询问起来。
虽然人类世界里可以送羽毛去幼儿园补文化课，但是魔物的相关技能还是得通过羽族这边来教授。
导致霖冉发现这次探访羽族还真的很有必要，否则羽毛这样岂不是完全在野蛮生长？
不过霖冉的这一询问，倒是让安维尔斯欲言又止，很多话想直接告诉霖冉，又碍于那只幼崽还在场不好直说。
比如族里一开始就没打算让这颗蛋孵化的，更别提教会对方这些基本的技能了。
羽族的魔力运行是很独特的，没有完善系统的学习，常年强行使用抽调魔气的话，很容易留下非常多的暗伤。
积年累月就会成为不可忽视的身体负担，魔力越是强大越是如此。
而厄诺加德这种存在，族里大多数魔物都非常警惕，又怎么可能教会对方正确的魔力运行抽调方式？
霖冉看了一眼安维尔斯的眼神，就迅速意识到对方似乎在顾忌什么。
“羽毛，你跟小家伙们去玩一会好不好？第一次见到同龄小朋友不开心吗？”
结果羽毛硬是摇了摇头。
不开心。
本来阿冉就只有一个，他们还跟自己抢阿冉。
羽毛吓退了其余所有试图继续靠近的幼崽，唯独放过了佩佩这个最大的“漏网之鱼”，早知道当初第一时间就该赶走。
“怎么还摇头？”
霖冉看着羽毛这实诚又固执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可是我有事情想跟安维尔斯先生聊聊，你们小家伙在场的话不方便。佩佩也可以先松开一会吗？”
耐心地安抚了一句羽毛，霖冉也一视同仁地看向了一旁的佩佩，摸了摸小家伙的发梢。
“乖乖听话的话，马上帮你梳个小辫子。”
头发这么长，发质又很好，还挺适合扎起来的，不过似乎羽族没有这个习惯？
小辫子？
佩佩倒是很听话地松开了手，对于眼前这一幕并不陌生。
因为爷爷古笠也经常需要谈话议事，这个时候佩佩就知道该到了自己离开的时候了。
“佩佩真的好懂事。”
霖冉也发现佩佩确实被教得很好，居然一点儿都不会哭闹。
“……”
羽毛见状莫名奇妙感觉自己被比下去了。
本来还以为对方会一直霸占阿冉的。
结果这家伙突然这么懂事安静，搞得自己很无理取闹一样。
“咦，羽毛你也愿意出去玩会了？”
霖冉失笑地发现羽毛顿时也气鼓鼓地拍打翅膀不粘着自己了。
感觉两只幼崽呆在一起的话，似乎还真的可以互相学习。
不过佩佩的年纪应该比羽毛大不少，毕竟佩佩都能变得这么大了，而羽毛还是小小一只。
“我带着他们出去转转吧，霖冉先生，不用担心，羽毛我也会一块帮忙看着的。”
一旁一位始终跟着的温和女士笑着出现在了跟前，显然是佩佩照料者一般的角色。
“诶，好的，麻烦您了。”
霖冉看着对方点了点头，发现对方还是自己来到羽族后，罕见对羽毛没什么明显敌意和防备的一位。
脾气真的很好的样子。
“莉亚是白腰文鸟，很多人类会称他们为‘十姐妹鸟’，虽然攻击力很低，却是一种性情非常温和的保姆鸟，有她带着不用担心的。”
看着莉亚离去，安维尔斯似乎想让霖冉放心就多解释了几句。
“我好像听说过这种鸟。”
传闻这种鸟类见蛋就孵，还能托管很多其他种族的鸟类孵卵和育雏环节。
只是霖冉又有点惆怅，跟佩佩这么一比，羽毛好像还真的什么都没有。
从破壳开始就一路都是自己摸索？
甚至连最重要的破壳时刻自己都不在身边，羽毛也从来没有跟家长抱怨过这一点……
“不过羽毛明显小一圈，是因为年纪比佩佩小的缘故吗？”
佩佩是普通幼儿园幼崽的大小，羽毛却只有巴掌大，需要通过魔力才能强行长大一段时间。
“哼，提前破壳的幼崽当然孱弱，你一个人类能养活下来，已经够不可思议了。”
古笠长老看着佩佩终于离开了这个人类，这才开始大胆开麦了，只不过还是比平时温和了许多。
“羽毛果然是提前破壳的？”
内心一直以来的猜测被验证了，霖冉心情却不那么好。
“真搞不懂，你一个人类为什么要接手这种麻烦事情，真以为出于好奇把这种幼崽养大了会有什么好事情吗？说不定只会带来灾难，物竞天择，这种幼崽被淘汰了也是……”
古笠长老不是不知道霖冉这一行的目的，但古笠长老单纯就是内部的反对派而已，并不想把诅咒之蛋的事情再次宣扬出去。
最好让这个小家伙自生自灭。
“古笠长老！”
安维尔斯不得不蹙眉出声打断了老人，略带歉意地看了一眼霖冉。
虽然自己是族长，但因为相对年轻，很多时候也非常尊重这些族里长者们的意见。
安维尔斯偶尔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过分尊重不同意见，导致很多事情上没能及时做出关键且正确的决定。
“这个东西拿着，我带您直接去一趟禁地好了，或许您想知道的很多问题就有了答案。不过那里辐射和污染很严重，必须做一点防护。”
霖冉意外收到了安维尔斯递来的保护手环，触摸到的这一瞬间就察觉到一种保护结界萦绕在了身边。
“什么？族长，真让他一个人类过去？”
古笠长老不可思议地看向安维尔斯，本来提前说好顶多告知对方危险性劝他放弃的，可不包括把禁地给一个外族人类看！
“既然羽毛现在被人抚养了，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让霖冉充分知道前因后果的。”
安维尔斯这次态度并没有改变。
“而且关于这件事，那位也是提前吩咐过……”
说着说着，安维尔斯的语言就进入了一种加密状态，霖冉发现自己不再听得懂了，反倒是古笠长老脸色连连变化。
最终带着几分不理解和不可置信神色地颔首示意。
而看着眼前的安维尔斯，霖冉多少有点好奇。
所谓的“那位”究竟是不是元宝？
元宝看起来和安维尔斯他们都认识的样子，难道真的提前打过招呼了？
那元宝为什么不粘着自己一块过来？
霖冉感觉以元宝的性格，明明应该会垮着个脸表示也不是很想来，但是最后会被自己拉着一块过来的。
结果今天上线居然罕见没过来找自己。
不过狮子属于大型猫科动物，羽族又全是小鸟，让一只大型金渐层进入鸟类聚集地的话，好像确实容易引发混乱。
也许元宝是因为这个原因很有自知之明地主动没来？
脑海里的好奇一个接着一个冒出来。
“你还能变出翅膀吗？如果不行的话，我牵着你飞好了。”
只是即将出发时，安维尔斯莫名又有点期待地看向了霖冉。
感觉怎么都不亏嘛。
能变出翅膀的话，自己就又能看见羽族版本的阿冉了，不能变出来的话，自己就能亲自牵着！
天知道上一次自己多想靠近一点，这次终于有机会了~
“我试试？”
霖冉知道安维尔斯的意思，闭上眼睛摸索了起来，十几秒后当真逐渐浮现出了那对白色的羽翼。
原本站在古笠长老附近的羽族看见这一幕，更加躁动不安了起来，看向霖冉的目光明显都变得不一样了。
毕竟除了古笠长老这类顽固派，绝大部分羽族对于霖冉的到来是抱着相当大的好奇与好感的！
只不过全程没有机会参与谈话而已。
如今霖冉居然长出来了属于羽族的羽翼，而且还如此优雅美丽，简直瞬间戳中了这群小鸟们的内心最深处！
天呐，退一万步来讲，难道阿冉就不能是我们羽族的后裔吗！？
鲁纳族那些魔物到底怎么好意思说阿冉是鲁纳族的后裔的！？
“安静！叽叽喳喳的像什么样子。”
真变成麻雀群了？
古笠长老不得不努力绷着脸让现场安静下来，觉得这个人类是不是故意的！
“这似乎是厄诺加德共享给对方的魔力。”
安维尔斯解释了一句。
其实这也是让安维尔斯改观的重要一点，那就是魔力其实是非常私密珍贵的存在，绝大多数魔物绝不会以共享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方式传递给第二人。
以厄诺加德的脾气，居然愿意把幼崽期本就不多的魔力一分为二送给了眼前的人类一半，这简直不可思议。
毕竟从来只有进对方肚里的份儿，可没有让厄诺加德吐出来的可能性的。
也正因此，古笠闻言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霖冉，不明白这个人类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请问佩佩是您的孙女吗？”
霖冉其实也很明确地感知到，古笠长老这一类保守派似乎是自己这一行的最大阻碍。
因为其余的羽族明显挺友善的。
不用说调查羽毛出生的真相了，如果问他们借走“真言之羽”说不定都好商量，但古笠长老在场的话可就不一样了。
“是，怎么了？”
古笠其实不想多跟这个奇怪的人类交谈的，因为古笠担心自己也会中了某种诡异的魔法，变得不正常起来。
奈何佩佩的确是古笠最疼爱的小孙女。
“佩佩是不是跟其他幼崽有点不太一样的地方？”
霖冉犹豫了片刻，还是询问出了这个自己察觉到的问题。
闻言安维尔斯等羽族魔物们也有点震惊地看了过来，没想到霖冉居然感知力这么敏锐。
要知道佩佩的情况已经好转很多，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已经和普通幼崽别无二致了，甚至偶尔还挺活泼好动的。
“你什么意思？”
古笠长老警惕十足地看向了霖冉，有点拿不准这个人类准备干什么。
“我只是发现佩佩偶尔有点容易走神。”
霖冉组织着语言，尽可能表情清楚自己的意图。
“如果可以的话，我或许可以提供一点帮助。”
“你？一个人类？”
但古笠长老还没习惯性嘲讽下去，就止住了嘴。
毕竟眼前的人类确实很奇异。
“哼，可这不就是你们人类当初干的好事吗？”
只是古笠长老想起当年的事情，脸色又阴沉了下来。
“就是人类干的好事？”
霖冉有点诧异地看向古笠长老。
“到了。”
然而就在这一秒，安维尔斯恰好提醒众魔物现在已经进入禁区范围了，霖冉想追问的内容也就暂时被打断了。
“怎么会这样……这里像是无人区一样。”
看见眼前的荒凉大地，霖冉很快意识到这里完全没有任何生命气息。
“没错，这就是当年厄诺加德的父母，音儿和莱茵造成的一场实验大爆炸，导致整个族群都被迫迁徙到了如今的新聚居地。你能想象当年这里也是古木参天吗？”
安维尔斯也有点感慨，很久没回来，都快忘了这些事情了。
“厄诺加德，是羽毛的全名？”
霖冉记得《魔界》任务提示里提到过这个名字。
“是的，而且当时所有魔物都第一时间迁徙了，唯独那颗蛋被遗忘了，等我们发现对方的存在，蛋已经被辐射污染的非常严重了。”
“所以你想治好那只幼崽身上的污染，我其实觉得可能性很低，但不让你亲眼看见这一切的话，估计你也很难相信。”
安维尔斯语气无奈。
“而且说实话，族里很多魔物都对音儿这对夫妇抱有怨气的，所以那颗蛋被发现的一开始就不被任何人祝福，更不用说谁也不敢确信他破壳造成的危害会不会更大了。”
霖冉听着安维尔斯的这些话，手却微微握紧了。
家长造成的灾难，最后所有后果的承受者却偏偏是羽毛吗？
“可是羽毛本身也在这场他父母造成的灾难里受到了很大的伤害，他从来不是既得利益者，为什么却要把所有的后果都推给一个幼崽承担？”
“而且如果是父母的实验意外爆炸导致的，难道羽族没有其他完整的环节去提前审核监管吗？”
“如果默许他们进行这一系列的实验，我是否可以猜测，原本整个羽族也是一度受益于部分实验成果的？”
霖冉的性格其实一直很温和，所以突然语调平静地问出这么尖锐的问题，导致安维尔斯看着眼前人类潭水般的眼眸，也瞬间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安维尔斯甚至怀疑是不是邵冕提前告诉过霖冉一些细节，否则怎么能猜的这么准。
毕竟一开始那些实验成果确实有不少很好的发明，让族里很多魔物觉得这是一种很奇妙很神奇的体验。
谁能想到那对夫妇胆子大到敢研究本源瘴气，试图一举解决这个《魔界》最大的灾祸？
不过就在一众家长交谈之际，没人注意到两只幼崽已经悄悄跟上来了。
因为看见阿冉跟着族长众魔物飞出去的那一刻，佩佩就跟羽毛达成了世纪大和解。
悄悄用魔气捏了两个分身，绕开了保姆鸟莉亚，想追上阿冉。
羽毛起初有点不以为意，觉得佩佩这种温室鸟看起来就没什么本事，没想到对方一路上还真的一言不发地跟着飞上来了。
此刻刚刚降落在不远处大石头后面的羽毛，就听见了安维尔斯那几句话，包括那句“无法治好”。
翅翼上的羽毛也片片垂落了下来。
其实羽毛不是不知道，自己是从来不被祝福的。
自己只是……
只是不想就这么悄悄地消失了。
这里太安静了一点点。
无论怎么呼喊，也只有风吹过石头的声音会回应蛋壳里面的自己。
没有任何人会找到自己。
全世界都把自己忘掉了一样。
佩佩歪着头，一言不发的看着羽毛，又抬头看了看远处的阿冉。
似乎在认真又严肃地感受着这种无声的情绪。
“安维尔斯族长，我想进去看看，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线索。”
结果霖冉看着哑口无言的安维尔斯，并没有如众魔物所预料的那样直接放弃，甚至还试图靠近音儿那对夫妇的实验室遗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