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合同里没有说练习生不能出去打工,只规定了不能去酒吧,夜店等一些容易造成污迹的场所。但是奶茶店,咖啡店这种地方打工应该也不行,每天要接触的人太多了,自己以后完成任务要成偶像的话还是不要以打工的形象出现在其他人的视线里比较好吧?这么说最合适的还是他熟悉的外卖跑夜单,晚上方便而且带着头盔和口罩啥的,谁也认不出来。
正想打工的事儿,视野里的余光却瞄到刚刚的少年蹲在那儿已经好一会儿没起来了。
视线望过去的时候,少年甚至不蹲了,改用趴在地上,歪头去看自动贩卖机出东西的出口。
“怎么了?”江翰飞的声音不带情绪时听起来莫名的带着一股冷清。
正撅着屁股的时元听见声音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
刚刚光顾着和自动贩卖机生气,忘了还有一个人在旁边了。
被别人看见自己撅着屁股趴在地上的样子,时元觉得尴尬的头都要冒烟了。双手捏住衣服下摆不住地摩挲,手上的灰尘在浅色的T恤上留下两道痕迹。
江翰飞见时元这样,瞬间肯定对时元年龄的猜想,自己肯定是哥。自顾自的走到自动贩卖机前,见一瓶功能饮料卡在了要掉出来的玻璃挡板前,瞬间明了了,“是卡住了吧?”
“啊?额,是这呃”时元这才发现原来没有东西出来是被卡住了,就见这位哥直接啪啪几巴掌拍在了自动贩卖机的侧面,拍的自动贩卖机震了几下,被卡住的瓶子咕咚一声,滚出了自动贩卖机。
江翰飞拿起那瓶水递给时元。
时元赶紧道谢接过来,见江翰飞转身准备走了,一把拉住江翰飞,“谢谢你,我请你吃东西吧。”
他记得刚刚这哥也站在自动贩卖机前,最后却什么都没有买,可能是忘了带零钱了。
江翰飞正准备拒绝,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咕叫了起来。声音在冷清的三楼走道里显得格外的响亮。
他刚刚想说自己不饿的借口说不出口了
最后他一边往嘴里塞着无糖苏打饼干,一边默默唾弃了一下自己。本来真的就是随手帮个忙啥的,结果还让时元这个弟弟请自己吃了饼干。
不过也幸好有了这么个小插曲,这之后江翰飞和时元都觉得对方挺好相处,又都是C级练习生,时元甚至连宿舍都在江翰飞隔壁的3011,两人心里感慨了一下这就是缘分啊,于是你一句我一句的就这么慢慢地熟络起来。
正好他今天和时元的课程表重合了好几节,早上的舞蹈,形体,下午的声乐,语言,体能,晚上的时尚鉴赏。
到一整天的课程结束的时候,江翰飞和时元已经熟悉了不少,时元还说明天给他介绍他宿舍的几个好朋友,两人在各自的宿舍门前道别,约着明天早上再一起去上课。
江翰飞开门进了宿舍,里面已经回来了半多的人。
十来个男生,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聊天,也有一个人带着耳机在本子上写着什么的,最吵闹的就是隔壁房间的两个男生,似乎是在一起打游戏,喊叫声让江翰飞很熟悉,甚至有一种重新回归了大学生活的错觉。
里面的人见有人开门进来,大部分都只是瞥了一眼,算是认了个脸就转开眼睛不再看了。
江翰飞在其实在回来的路上打了好几遍腹稿,演练着见到室友们之后要怎么做自我介绍。没想到回来之后是这样的。
这种奇怪的氛围让江翰飞的准备落了空,但也算省事儿了。也忙匆匆点了个头,算是和还在看他的室友们打了个招呼。
见现在浴室空着没人,闷不吭声的从立柜里拿出东西先去洗澡了。
其他人也没人注意到或者说也没人在意江翰飞干了什么,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仿佛这间房间新住进来的一个人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已经晚上十二点,宿舍还有人在洗漱,灯光通明。早早洗漱完的江翰飞躺在床上把被子拉过头顶,挡住刺眼的灯光。
下床的男生似乎已经睡熟了,发出轻轻的鼾声,经历过大学宿舍的江翰飞对这个鼾声适应良好。但他自己明明身体已经十分疲惫,精神也疲惫到太阳穴有隐隐的刺痛感,却翻来覆去了好一会儿还是睡不着。
热热的气息从鼻子呼出,氤氲在被子里。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自己呼出去了二氧化碳,现在又吸气,是不是吸的也全都是二氧化碳,二氧化碳进来又是二氧化碳出去,会不会二氧化碳中毒啊?或者自己会不会就这样缺氧啊?
又想起在被系统带过来之前,他还在吃得酸菜牛肉味儿的泡面,这个味道的泡面自从某个事件之后就一直是楼下便利店里最便宜的味道,当时打折促销,他屯了不少在自己的租屋里,全白瞎了。现在想吃一桶泡面还得想办法再去打工挣钱呢
要是系统把存款带过来就好了,不过把存款带过来会不会把自己的贷款一起带过来啊?要是把贷款一起带过来了那还是算了吧。这么说来,这个公司的练习生好像也是类似和公司贷款来着,如果成功出道了,出道后的收入得等付清公司在培训期间对个人的支出之后才会开始有结算。
如果自己能出道
不对,自己是必须得出道。不出道就等于完不成任务,完不成任务就等于会死
江翰飞已经开始发蒙的脑袋一瞬间又有点清醒了。
得出道啊。
上完了一天的练习课程,江翰飞已经明白出道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在这个世界并不容易。
之前他在各种热搜里,新闻里看到的那些爱豆都是少数胜利者。更多失败者沉默在各大娱乐公司的练习室里,宿舍里以及因为到了年纪或者被公司清退而不得不去打工或者上学的人里。
就好像现在的他。
和几百个练习生,为了公司可能会推出的下一个男团在默默地竞争着。这几百人,都是通过面试进入的公司,他们也是胜利者,是面试的胜利者;面试里被淘汰的又何止几百人,一场面试可能几十个人里就选几个,如果都不合适,甚至一个都不会选。毕竟对公司来说,每一个练习生都相当于一笔待支出的投资,怎么可能明知道这笔投资会亏还去投入呢。
江翰飞感觉自己在被子里闷久了,好像真的开始缺氧了。
再把被子掀开的时候,宿舍里已经关灯了,只有几缕楼下的路灯的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挤进来,让江翰飞在黑黢黢的宿舍里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天花板上灯的轮廓。
耳边还是室友规律的鼾声。
终于抵挡不住身体和精神的疲惫,他脑袋开始发沉,睡死之前脑子里闪过最后一个念头。
下次不能再穿拖鞋去舞蹈练习室了。
这也起的太早了!
昨天江翰飞看到了自己的课表。他没有手机,别人都是在手机上直接查询自己的课表和上课情况,他是通过系统直接传输给他的课表去的。
他明明记得课程表上写着每天的第一节课都是九点开始。系统总不可能给错的。
但是没人说九点之前还有晨练啊?!
于是今天早上六点被室友关门声音吵醒的江翰飞懵逼了。等他听见关门声起床的时候,宿舍已经空无一人了。
他心里一慌,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看漏了课表,赶紧又仔细回想了一遍。
没错啊,第一节课就是九点啊?
又看看客厅里挂着的挂钟,确实是显示的早上六点零五分。
正懵逼的时候听见了轻轻地敲门声。
开门之后看到的就是穿戴整齐的时元了。
时元看到他的样子比他更疑惑,“飞哥,你还没有收拾好吗?”
江翰飞赶紧问道:“时元,我们的第一节课不是九点吗?为什么要起这么早啊?”
听到江翰飞的问话时元恍然,原来江翰飞根本就不知道晨练的事情。
想到昨天聊天的时候江翰飞说他是第一天进公司练习,倒也不觉得奇怪了。
“飞哥,你先赶紧洗漱收拾吧,待会儿路上我再跟你解释。”时元催促到,转身跟外面等自己的人说让他们先走,进了江翰飞的宿舍反手关上门,站在玄关等着。
江翰飞也不磨蹭,匆匆去洗漱然后换好了衣服出门。
在去往练习大楼的路上,时元跟江翰飞解释公司的规定:“飞哥,虽然咱们课表上写的是九点上第一节课,但是每天的晨练时间是早上六点。”
说着两人就到了练习大楼的二楼。
江翰飞学着时元在进门的打卡机上用指纹打了卡。
时元又解释道:“公司要求练习生每周至少有12个小时和6天以上的健身房时长,今天是最后一天,所以很多还没有来练够时长的会在今天补时间。”
“这个时长计算是按照这个指纹打卡的时间来的。健身房的器械可以随意使用,会有健身教练在旁边指导我们的动作。公司没有规定咱们做什么运动,但是如果长时间在健身房内聊天休息被教练看到了就会被清出健身房,第二天才能来。所以大家就算是聊天,一般也是在跑步机或者椭圆机上边运动边聊天。”
“健身房早上六点开,对我们C级和B级练习生只开放早上六点到早上九点,其余的时间段我们都不能使用,大概是留给A级、S级还有一些有健身需求的老师们使用的。”
时元来公司也就两三个月,对这也只是个猜测。
江翰飞被时元科普的一愣一愣的:“那为什么大家都是早上六点来做这个晨练啊?”
刚问出口,江翰飞就知道自己问了个傻问题。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得抢位置而且其他时间都得上课啊。
进入之后才发现,二楼整一层都是健身房,粗粗看去得有个几百平,里面置备了各种健身器械,从跑步机,椭圆机,杠铃,哑铃等,连新兴的TRX悬挂训练带等在角落里都能找到。
C级和B级的练习生只能在早上六点到九点使用,但人数却是最多的。A级和S级加起来不到五十人,但C级和B级加起来至少有三百人。
整层楼非常的大,三百人几乎都在这儿开始挥洒汗水了,但也不显得十分拥挤。设施里最多的就是跑步机和椭圆机,靠窗的地方并排放了整整两排,约莫得有超过五十台。
但是对比C级和B级练习生的整体数量来讲,这个数量显得就有点少了。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健身房,很有一部分人只是因为公司的强制规定不得不来健身房锻炼,想水时长的最好办法当然就是在跑步机上设置较低的速度,一边走一边还能和旁边的人聊聊八卦。这样也算是在使用器械,健身教练们并不会把他们赶出去,算是双方都心照不宣的钻漏洞。
毕竟就算把人清出了健身房,健身教练也不会有任何奖励,只要做的不过分,一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
这就造成了跑步机和椭圆机成了健身房内最受欢迎的器械。平日里都还不太够用得靠抢,何况是这种补时长的日子,竞争更是激烈了。
江翰飞和时元到了哑铃区,从哑铃架上取了一对4kg的哑铃。两人都是瘦胳膊瘦腿的,不是肌群丰富的类型,也没人逞大,都先取了对男生来说算得上基础的重量。
一位健身教练见他俩新手的架势,顺势走了过来,帮助他们用正确的姿势进行锻炼。
这对江翰飞来说是个挺新奇的体验。
他干过很多兼职,奶茶店,外卖小哥,夜市摆摊,餐厅服务员等等,但从来没有进过健身房,有时路过一些用玻璃墙的健身房时匆匆瞄过几眼,觉得里面的人都穿着专用的服装,或是带着耳机专注的训练,看起来好像很高端。
被健身教练指导后,他又觉得隔着厚厚玻璃墙的人也没有那么厉害。
吸气,核心收紧,双臂上抬的同时,呼气——。
健身教练站在一边看着江翰飞和时元练了一组,姿势没问题了,健身教练就又走开四处转悠去了。他们只负责姿势的正确指导,又不负责监督训练,练多练少可是这些小孩儿们自己的事情。
江翰飞练完一组,感觉自己的肩膀和背又热又酸。龇牙咧嘴的揉了揉,换了个姿势,打算练习一下教练说的核心肌群。他之前跑外卖爬楼梯爬多了,所以虽然瘦,但腹部的核心肌群还是被练得有模有样的。
想到送外卖,江翰飞本来还说自己打工可以再去跑跑外卖,结果想起连手机都没有,怎么跑外卖啊?
什么工作能不用手机,不在外面露面,还能挣钱呢?
江翰飞锻炼着锻炼着开始发起了愁。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信息知道的还是太少了,系统给的信息包就是一些很基础的信息,只够他在这儿不抓瞎,其他的啥也不知道。
这儿本土的,他认识还能说得上话的就时元一个人。
想到时元,江翰飞扭头见时元已经在拉伸,似乎是不打算继续练哑铃了,想了想,还是没有在他锻炼的时候开口。
时元已经帮了自己很多了,昨天要不是时元带着他上课,今天又带着他来晨练,他不知道还要出多少丑才会搞明白这里的规则。
时元拉伸完,跟江翰飞挥挥手:“飞哥,我室友在跑步机那边给我占到位置了,我先过去啦!我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长没补上呢!”
说完不等江翰飞说什么,一溜烟的窜过去,跳上了一台跑步机,然后和左右两边的人熟络的笑起来。
江翰飞看了两眼收回视线。他昨天是进入公司的第一天,刚刚他和时元打听清楚了,第一周的练习生是不会被计入健身时长考核的,所以他不用补时长。他从下一周也就是明天开始才会有时长要求。
转过头来的江翰飞没想到却瞥见了昨天的高壮男生,他似乎是真的挺喜欢健身的,一个人在杠铃区卧推杠铃,有一名健身教练和他说着什么。
本来他没有试过杠铃什么的,还挺有兴趣去尝试一下的,见他在哪儿,不想惹麻烦,还是绕开了杠铃区,去到了另一个区域独自练习。
一个小时之后,时元在划船器上找到了他。
“这个器材看起来还挺好玩儿的,我还从来没有玩儿过呢!”时元才16岁,小孩儿心性时不时的就冒个头。
江翰飞从划船机上下来,“你已经补完时长啦?”
扫过和时元一起过来的三个人,很明显,这就是时元说的室友了。
“嗯嗯,他们是我的室友,我们准备去吃早餐啦,飞哥你要一起吗?”
江翰飞很干脆的点头了,到新地方工作得跟同事好好相处才行,这是经验。
几人打完卡出来,在路上互相介绍了一下。
他昨天准备了好久,打算用在宿舍的自我介绍总算是派上了用场,“我叫江翰飞,18岁,昨天第一天来练习,手机因为来的路上被偷了,所以现在没有手机。”说完又补了一句:“C级练习生,宿舍就在你们隔壁3010。”
听完江翰飞的自我介绍,时元宿舍的三人也开始一一介绍起自己。
高个男生,大约也得有185,但是相比昨天的高壮男生瘦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相对纤细,“我叫高崎,20岁,在这儿练习已经快半年了。”
另一个男生身高和江翰飞差不多,175左右,眼形偏圆,显得比较清秀,“我叫宋文斌,23岁,来这儿快一年了。”宋文斌似乎不太自信,声音说着说着就低了下去。
旁边另一个男生见状赶紧插话到:“诶,到我了哈哈,我叫于立果,今年21岁,来这儿也半年了吧!”
一行五个人,江翰飞没想到除了时元,就是自己的年纪比较小了。
高崎几个人也没想到,时元说要介绍给他们的人很好的飞哥,看起来气质挺稳重的,居然才18岁。
江翰飞感慨。
时元性格活泼友善,和他玩儿的好的几位室友同样也很好相处。知道江翰飞才18岁后,就开始有意无意的处处关照他。
比如一起排队的时候让他和时元站在最前面,还悄悄告诉他食堂早餐的蒸鸡蛋得拿第三个窗口师傅做的,味道最好;比如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宋文斌就会先拿餐巾纸把几人的餐桌都先擦擦,然后把拿过来一起送粥用的咸菜酱菜放在靠江翰飞和时元比较近的地方。
期间江翰飞对这种无形的照顾也算是据理力争过,阐明自己虽然现在只有18岁,但马上三个月之后就19岁了。然而这个据理力争在其他三个比他大的镇压下消散的比早上的轻雾还快,就算是19岁,在其他人面前也是小弟啊。
这话确实堵得江翰飞哑口无言。他也不是真的想争辩什么,于是后面就没再提过年纪这事儿了。
就这样过了三五天,江翰飞开始习惯练习生的生活。
每天早上六点起床去健身房抢占跑步机,这主要是给隔壁宿舍的几人抢的,他一般也就跑半个小时,就会跑去其他的器械区锻炼。大多情况下他们会在健身房呆上两个小时,然后去楼下食堂吃早餐,吃完早餐再一起回宿舍洗个澡。
幸好自己宿舍的那些室友课程时间安排明显和他不大一样,因此他早上回来冲澡的时候从来没有遇见过需要排队的情况。反而隔壁宿舍一回就回四个人,动作慢了,偶尔还怕来不及,时元就会直接跑来江翰飞这儿,在他们宿舍冲个澡啥的,反正水电费是公司出钱无需他们缴纳,所以其他室友碰见了倒也没有产生什么纠纷。
冲完澡神清气爽之后再一起去上第一节课。课程相同他们就结伴,遇上课程不同,江翰飞就只能自己一个人去上课了。接下来的一天,因为江翰飞也没个手机什么的,能不能再遇上几人,全靠缘分了。
没有手机对一个习惯了手机的现代人来说,真是太痛苦了。
和隔壁几人加不了好友,约不了时间,平时看不了电子课程表,也没法儿看群里老师的舞蹈练习录制视频。
江翰飞想了想昨天于立果说的兼职,其实还挺适合他的,决定今天就去找教练问问看,果然打工人换了个世界还是得打工啊。
于立果这人天生喜欢交际,见人三分笑,和谁都能聊上几句。只是聊上几句之后还能不能聊就得看于立果自己的判断了。他要是觉得这个人人品不行不适合深交,大概就是随便敷衍几句没有后文了,如果觉得和他胃口,两人合得来那以后就是朋友。
也因为他喜欢和别人聊天,所以知道的信息广,很多事情来了一年的宋文斌都不知道,于立果却一清二楚。
得知江翰飞需要找一份兼职,于立果脑子里信息转了一圈,想起前两天跟健身房的一位教练聊天的时候对方提起过之前的清洁阿姨在收拾器材的时候把腰给扭了。于是建议江翰飞去问问健身房需不需要人。
幸好他来的快,人事那边本来打算新招一个清洁阿姨,江翰飞来的正正好,给他算个兼职,每天就负责晚上十一点之前到健身房把所有的器材归位以及简单的打扫,就是普通的给哑铃杠铃擦擦灰,擦擦人手握得多容易沾染汗水的地方。专门的器材清洁和保养则有专门的人来做。他也不用浪费时间跑出去找兼职。
这样一来三方都满意了,人事省事儿再招一个清洁阿姨,清洁阿姨以后不用担心再扭腰,江翰飞也得到了一份堪称完美适合他的兼职。而且这兼职给他每天70块钱,每天满打满算一个半小时就能搞定,运气好的话最快四十分钟也能搞定,换算成时薪简直是江翰飞超绝性价比,比一些都市白领还高薪。
当天晚上江翰飞就开始干起了活儿。
健身房每天晚上十一点关闭,今天晚上十点半江翰飞就到了健身房。
里面还有一个人在跑步,看背影很瘦。
还没到关闭的时间,江翰飞就一个人先去了其他器材区域整理器材。
这也不是一个轻松的活儿,比如从架子上取下来的杠铃,没有一定的力气都归不了位。
杠铃们都老实呆在应该在的地方,不用他整理,就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去旁边把扔的乱七八糟的哑铃简单擦擦,再按照标记的重量一一放好。
就这样忙活着,弄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再抬头看时间的时候发现已经11:10了,他就还剩那个少年的跑步机没有把参数归零。
那个少年已经没有在跑步了,而是上半身趴在跑步机上慢慢走着,戴着蓝牙耳机,大概是在跟谁打着电话。
江翰飞无意打扰人家讲电话,但是已经十一点多了,再不回去洗漱估计就得排队等到十二点后才能洗漱了。
想到这儿江翰飞还是站到了跑步机侧前方,这才看清了少年的外貌。毫不夸张的讲,就算以他一个不太懂时尚的直男审美来看,也不得不称赞一句漂亮。
没有急着开口,先招了招手示意少年自己的存在,见对方看过来先笑了笑,然后指了指健身房里挂着的钟,示意少年已经到点了。
没想到少年就只是瞥了他一眼,然后当他不存在一样,继续跟电话那头的人说话。
江翰飞明白了对方隐含的意思,扫了眼墙上的挂钟,直接按停了少年的跑步机。
少年感受到脚下的履带不动了,又看了看变黑的界面面板,直接挂断了电话,拿下耳机,对江翰飞不满道,“你什么意思?”
“到时间了,健身房十一点就要关闭的。”江翰飞回答到,空气在两人之间沉默了一会儿,他又补充了一句,“我刚刚已经提醒过了。”
这么一说跑步机上的少年瞬间炸毛了,“提醒了又怎么样,你TM瞎啊?没见我在打电话吗?超时了又怎么样?十一点超时你十一点多了才叫我,这不是你的问题吗?”
江翰飞:???
他被问的有点跟上也无法理解对方的脑回路。
见江翰飞不讲话了,还以为是被自己问住了,少年这才哼了一声。走下跑步机,接通那边又打过来的电话,重新戴上耳机往健身房外走去,“没事儿,刚刚遇到一个神经病,我已经解决了。”
少年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健身房。
江翰飞无语的再次打开跑步机,把设定的所有参数数据全部归零,关闭。
环顾一圈健身房内,确认没有什么需要再收拾的了。关了灯,拉过房门自动上锁,结束第一天的兼职。
终于可以回宿舍了。
等他回了宿舍还是晚了,前面排了8个人,等这8个人洗漱完,估计也得要一个小时之后。
于是江翰飞放下洗漱用品,又走出了宿舍,去了宿舍楼下花园里的一个小凉亭里。
这是他新找到的秘密花园,因为在楼下花园最角落的位置,过来的路大概是想做成曲径通幽的样子所以弯弯绕绕的,少有人会来这儿。
他打算趁着这个时间,再记一下舞蹈课上老师教的动作。
菲力老师是专门教基础舞蹈的老师,她的课都是超过30人的大课,前半节课会带着所有学员练习舞蹈基本功,后半节课会带他们速成当下或者曾经大热舞曲的经典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