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马暝抱着曲旷豕的手紧了紧,温柔的拍抚亲吻着他。
曲旷豕把脸往巫马暝胸前一埋,抓着他的里衣瓮声瓮气的说。
“可是到了州城却突然遇上了乱民,深夜客栈就起了大火。”
“那些人趁着火灾,到处翻找财物,就连小清儿身上的长命锁都不放过!”
“后来葛叔带着我们跳窗逃了出去,却又遇上了埋伏。”
说到这里曲旷豕终于忍不住哭出了声,巫马暝抱着他轻拍安慰。
“小朱,别哭,有我在,我一定会为爹娘报仇!”
曲旷豕发泄了一通,憋在心里一年的难过却没有丝毫消减。
他势必要把罪魁祸首五马分尸才能心安,曲旷豕带着怒音说。
“我们一起,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伪君子!”
“我认得那些埋伏的人,他们都是三皇子的护卫。”
“当时我们拼死抵抗,彤姨被利刃穿胸而死!”
“葛叔发疯似的杀了那人,让我带着小清儿逃走,他一个人拦住了其他追兵!”
听着曲旷豕带着浓重鼻音说出的话,巫马暝气息不稳眼睛充血。
‘他怎么敢的!派人杀了爹娘,还在我面前那般做戏!’
曲旷豕用力抱住不断收紧手臂的巫马暝,轻拍着他的背。
“最后我和小清儿被天外楼的人救下,伪装成被林中猛虎吞吃的样子逃过一劫。”
“小清儿受了刺激发了高热,醒来后失去了记忆!”
“她在火中呛了烟气又哭了太久,嗓子也治了很久才好!”
“可她好了以后却变了,变得格外怕生!”
“我不敢告诉她以前的事,怕刺激到她!”
“当时的场面对小清儿来说太沉重了,我宁可她永远想不起来!”
“暝儿,对不起,是我没保护好他们!”
巫马暝听完又气又怒,对曲旷豕只剩下满满的心疼。
“小朱,这不是你的错,我一定会让他下地狱给爹娘赔罪!”
曲旷豕虽然一直都想杀了林康斌,可时机没到。
他不想巫马暝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令自已受伤的事。
“暝儿,这件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你别乱来!”
巫马暝克制着自已的情绪,温柔的亲吻着曲旷豕。
“小朱放心,我还要照顾你和小清儿,不会让自已出事的!”
曲旷豕蹭着巫马暝的胸膛点头,闷闷的“嗯”了一声。
“若是林康斌拉拢你,你可假意顺从。”
“当年葛叔一心追随太子,他拉拢不成便痛下杀手!”
“还要小心他身边的纪羽客,那个人诡计多端阴险狠辣。”
“之前是个忘恩负义,火烧师门道观的江湖骗子。”
“跟在林康斌身边后,为了金银财宝更是无恶不作!”
“当年跟着三皇子一起去救灾的人,除了武功高强的岳泰瑞,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回都城。”
巫马暝听着曲旷豕的话,对三皇子和纪羽客厌恶至极。
巫马暝疼惜的亲吻曲旷豕的眉眼,抱着人想把他揉进自已的身体里。
曲旷豕对自已在大火里的遭遇,一点儿不说。
巫马暝却能猜出一些,他肯定也是伤得不轻。
毕竟曲旷豕只是个不会武功的小书童,还要护着巫马清。
他得受多少伤,才能撑到天外楼来救他啊!
他又是付出了多少代价,才得到这些消息的啊!
‘小朱知道真相,又在都城蛰伏了八个月,他应该是有计划了!’
“小朱,我该怎么做?”
曲旷豕从巫马暝怀里抬起头,把自已的复仇计划说给他听。
“暝儿,只是我们的力量不足以覆灭三皇子府。”
“你想办法联系太子,我们需要一个盟友。”
“然后就是打消林康斌对你的顾忌,让他对你放松警惕。”
“你可以借机假意投靠三皇子,先离间他和纪羽客。”
“让他们自相残杀,一步步瓦解三皇子的势力。”
“最后趁他病要他命,送他们一起下地狱!”
巫马暝和曲旷豕紧紧拥抱着,他们眼中心中都是对林康斌的恨意。
巫马暝感受到曲旷豕的呼吸平复,忐忑的开口问他。
“小朱,你愿意和我一起回去吗?”
回答巫马暝的只有一室寂静,这让他的心缓缓的沉了下去。
“呵~”
曲旷豕突然轻笑了一声,抬手抚摸着巫马暝已经成熟坚毅的脸庞。
“暝儿,我如今是天涯村死了丈夫,还带着孩子的寡妇曲旷豕,你要怎么带我回去?”
巫马暝绷着的心弦一松,随即眉开眼笑道。
“自然是三书六礼、八台大轿、明媒正娶,接我的将军夫人进门!”
曲旷豕缩在巫马暝怀里,忍不住笑得身体颤抖。
“哈哈哈!你也不怕他们说你鬼迷心窍!”
巫马暝抱着曲旷豕,低头嗅闻他身上的药香。
“只要能娶到小朱,我什么都不怕!”
曲旷豕笑了这么一回,情绪大起大落间生了困意。
“暝儿,睡吧,此事我们明日详谈。”
巫马暝轻拍着曲旷豕的背,亲吻他的发顶。
“嗯,小朱,我爱你。”
曲旷豕已经闭上的眼睛颤抖着睁开,即使看不见也执着的望着巫马暝的方向。
“暝儿,我也爱你。”
巫马暝和曲旷豕睡前的互相表白,温柔且平淡。
没有盛大的场面,只有丝丝缕缕的甜意蕴满心间、浸透梦田。
月隐日出,温暖的晨光透过窗棂,肆意洒在相拥而眠的真心爱人身上。
巫马清率先醒来,偷偷摸摸的推开了曲旷豕的房门。
看着和曲旷豕睡在一起的巫马暝,瞪大了眼睛生闷气。
‘哼!哥哥偏心,以前都不和我一起睡!’
‘昨晚竟然陪将军哥哥睡了,不行,我也要一起!’
巫马清趴在床边,蹬掉鞋子。
小心翼翼的爬上了床,钻进了被子里。
巫马清睡到了曲旷豕另一侧,靠着他的背,满意的闭上了眼。
‘我也和哥哥一起睡了!’
巫马清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曲旷豕却被身边的两个大火炉热醒。
曲旷豕抬手拉开圈着自已脖子的小手臂,艰难的擦着颈侧的汗。
曲旷豕转头,无奈的看着扒在自已背上的巫马清。
‘小清儿什么时候进来的,爬到床上了我都没感觉!’
曲旷豕回过头再看巫马暝,眼里带上了一丝嫌弃。
‘我没发现就算了,怎么你也不知道!还睡得那么死!’
曲旷豕戳了戳巫马暝的脸颊,那里的软肉已经消失了。
曲旷豕有些遗憾的收手,心疼的亲了亲巫马暝的脸。
‘小傻马长大了,受苦了,都瘦成这样了!’
曲旷豕盯着巫马暝看,眼睛里满是从心间溢出的爱意。
看了一眼透着日光的木窗,是时候起床做早饭了。
曲旷豕缓慢的移开,巫马暝箍住自已腰肢的手臂。
怎料曲旷豕刚要解脱,巫马暝就被惊醒。
巫马暝被曲旷豕抬起的手,瞬间紧紧的抱了回去。
他用脑袋蹭着半撑着身子的曲旷豕,嘴里嘟嘟囔囔的撒着娇。
“小朱!别走,再睡一会儿~”
巫马暝说着,便一路顺着曲旷豕的脖子往上亲。
曲旷豕来不及阻止,巫马清被刚才巫马暝的动闹醒,这会看了个正着。
看着巫马清瞪圆的眼睛,曲旷豕十分有负罪感的捂住了脸。
‘竟然让小孩子看见这个,罪过罪过!’
巫马清毕竟还小,什么都不懂的也凑上前要亲亲。
“哥哥你别亲了,到我了!”
巫马暝被巫马清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一跳,他惊醒般抬头。
巫马清趁机推开巫马暝,自已趴在了曲旷豕身上。
巫马清小手抱着曲旷豕的脖子,学着巫马暝的样子在他脸上印满了亲亲。
巫马暝可能是脑子还没转过弯来,拎开巫马清自已扑了上去。
“小朱是我的!”
巫马清见状,不甘示弱的抱住了曲旷豕的手臂。
“不对,哥哥是我的!”
曲旷豕无奈的看着他们,一手揽住一个分别亲了亲。
“别争了,你们都是我的!”
曲旷豕说完,趁两人还没反应过来下床溜了出去。
他得去给自家的两个,可爱的幼稚鬼做早饭了!
巫马清率先反应,在床上站了起来。
“哥哥,你别跑!”
巫马清喊完跨步往床边走,中途还踩了巫马暝一脚。
“嘶~”
巫马暝捂着自已的软肉,失笑的看着巫马清匆匆忙忙的背影。
“哎!小清儿已经不爱我这个亲哥哥了!”
巫马暝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自顾自的摇着头叹息。
巫马暝穿上衣服出门时,巫马清正蹲在一个木盆前洗脸。
厨房的门关着,烟火气从窗口飘了出来。
巫马清拿着帕子,拦住往厨房走的巫马暝。
“哥哥在做饭,你不要进去!”
“哥哥说了,让你先洗漱。”
巫马清指着她刚才蹲的地方,那里还有另一个木盆。
巫马暝揉了一把巫马清的头,笑着走了过去。
“好,我知道了,多谢小清儿!”
巫马暝就着温水,和巫马清一起蹲着擦脸。
曲旷豕透过门缝,看着两人如出一辙的动作,忍不住好笑。
‘不愧是亲兄妹,就连小动作都一模一样!’
曲旷豕笑着转身去看锅里的粥,加了一把桂圆进去。
无他,巫马暝和巫马清喜欢吃罢了。
早饭上桌,巫马暝乐滋滋的喝着甜粥。
‘他对我可真好!还特意煮了甜粥!’
可巫马清的一句话,让巫马暝忧伤了起来。
巫马清吃着粥里的红枣,甜甜的笑着对曲旷豕说。
“哥哥,今天的粥没有昨天的甜!”
曲旷豕舀了一勺仔细的尝了尝,他觉得没什么区别。
但还是取了糖来,递到巫马清面前。
“小清儿加点糖就甜了。”
巫马清拿过糖倒进粥里,满足的吃了一口。
“好甜,哥哥煮的粥真好吃!”
巫马暝眼神幽怨的看着糖罐子,曲旷豕无奈的看着他问。
“暝儿要加糖吗?”
巫马暝有些小孩子气的低下头,闷闷的戳着碗里的甜粥。
“不要!”
曲旷豕把糖放了回去,巫马暝看着他的背影真的伤心了。
‘他都不像以前那样哄我了!’
曲旷豕回来坐下,拉住了巫马暝的手。
巫马暝看着手中的银杏叶蝴蝶,身上的郁闷瞬间消散。
抬头看着曲旷豕笑了起来,牵着他的手欢快的喝粥。
曲旷豕宠溺的看着巫马暝,单手拿起碗遮住唇角的笑意。
‘小傻马和以前一样,可真好哄!’
“小清儿真乖,陪哥哥说会儿话好不好?”
巫马清拿着曲旷豕递来的花布老虎,双手揉捏着点头。
“好!”
曲旷豕看着乖巧的巫马清,揉了揉她的头。
“小清儿喜欢将军哥哥吗?”
巫马清看了看厨房的方向,抬头和曲旷豕对视认真的说。
“喜欢,我喜欢将军哥哥!”
曲旷豕笑着问巫马清。“那小清儿愿不愿搬去和将军哥哥一起住?”
巫马清抱住曲旷豕的脖子,小脑袋贴着他蹭了蹭。
“哥哥会和我一起去吗?”
曲旷豕抱着巫马清的小身子,轻柔拍抚她的背。
“哥哥当然是和小清儿一起去了,我可舍不得离开那么可爱的小清儿!”
巫马清直起身子,在曲旷豕脸上亲了一口。
“好耶!和哥哥一起去住都城的大房子!”
曲旷豕看着巫马清兴奋的小模样,好奇的问她。
“小清儿怎么知道,我们是要去都城住大房子的?”
巫马清立马捂住了嘴,趴在曲旷豕耳边小小声的说。
“是昨天将军哥哥说的,对不起哥哥,我忘记告诉你了!”
曲旷豕听完眼神一暗,心中有些好笑。
‘好你个巫马暝,竟然偷偷和小清儿说这些!’
“没事的小清儿,现在你已经告诉我了。”
“小清儿,还记得我们一直在玩的扮演游戏吗?”
巫马清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曲旷豕。
“记得,哥哥演我的娘亲,我是小曲儿。”
曲旷豕拉着巫马清的手,笑着夸奖她。
“小清儿真聪明,这一次将军哥哥也会和我们一起玩这个游戏。”
“过几天他娶‘娘亲’,然后成为小清儿的‘爹爹’。”
“我和将军哥哥成亲之后,我们一起搬到都城的大房子住好不好?”
巫马清激动的看着曲旷豕,连连点头。
“好,小清儿和‘娘亲’、‘爹爹’一起去都城住大房子!”
巫马暝刚出厨房便听见两人的对话,笑着看曲旷豕哄小孩儿。
察觉到巫马暝的视线,曲旷豕抬头和他对视一笑。
三人在天涯村中温馨的生活着,都城中却出现了许多流言蜚语。
“唉,你听说了吗?”
“什么呀?我不知道,说来听听!”
“小声点,还不是那个巫马毒将!”
“他怎么了?”
“你不知道吗?他那天进了天外楼……”
“切!我还以为什么呢!这谁不知道!”
“你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
“啊!你别掐我啊!快说,快说!”
“他进了天外楼之后,不是一直没回来吗?”
“我听说他晕倒在路边,被人捡回去了。”
“真的假的?他怎么会晕倒在路边的?”
“还能是因为什么!肯定是得罪了天外楼呗!”
“我也这么觉得!”
“哎呀,我还没说完呢!”
“你倒是快说啊,磨磨唧唧婆婆妈妈的!”
“唉,你这个小娘皮!”
“别打,别打!后来怎么样了?”
“哼!捡他回去的人是个寡妇,看他穿得不错,当晚就把人安置在了自已屋里。”
“哎哟,造孽哦!他好歹是个将军,就这么栽在那寡妇手里了?!”
“怎么可能啊!你也不想想他毒将的名声怎么来的!”
“那寡妇后来怎么样了?巫马毒将把她杀了?”
“没有,你们都猜错了。”
“那寡妇是去年逃难到都城来的,有几分本事。”
“他被那寡妇迷住,要带她们母子俩进巫马宅邸呢!”
“你别胡说八道了,我可认识巫马宅邸的下人,巫马毒将可没带人回去过!”
“你知道什么,他现在还在那寡妇的温柔乡里泡着呢!当然没带人回去!”
“那寡妇哄着毒将娶她做将军夫人,他可答应了,你等着看吧!”
“我不信,你怎么知道的?”
“那寡妇是天涯村的,他们全村都知道了!”
“八成是那寡妇到处找人炫耀,自已传的!”
“别吹了,谁会娶寡妇做将军夫人啊!还是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
听了自由人放出的流言,有人惊奇、有人嗤笑。
风言风语传来传去,很快全都城的人都知道了。
海金听着这流言气得不行,可巫马暝一直不回来他实在担心。
于是架上马车,亲自带人找去了天涯村。
海金看着眼前富庶的村子,在马车上向周边耕作的村民问路。
“敢问这位兄弟,曲寡妇家怎么走?”
被他叫住的村民抬起头,打量了他一眼,指着村尾最高处的房屋说。
“山脚那家就是了,你找她干嘛?”
海金得了消息,客气的回道。
“我是来找巫马将军的。”
那村民点了点头,对着海金笑道。
“快去吧,巫马将军这会儿,可能正帮着她收拾菜园子呢!哈哈哈!”
海金被他笑得气恼,用力的甩下袖子,吩咐车夫快走。
马车快速前进,海金的心里五味杂陈。
‘公子啊!你找个清白人家的姑娘也行啊!’
‘怎么就……就和一个带着孩子的寡妇,搅在了一起呢!’
马车停下,海金把院门敲得“哐哐”响。
一边敲还一边高声喊,“将军,将军!”
巫马暝听见海金的声音,迟疑的走到门边。
‘我好像还没给海叔送信,他怎么来了?’
“海叔,别敲了!”巫马暝说完把门打开。
海金看着真的在这的巫马暝,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一眼。
“将军啊,公子啊!你胡涂啊!”
巫马暝扶着海金,有些不明所以的问。
“海叔这是怎么了?”
海金抹了把泪,拉着巫马暝就往马车走。
“公子别说了,快回家吧!”
巫马暝拽住海金,拉着他进了院子里。
“海叔你先等等,他们还没收拾好,一会儿我们一起回去!”
巫马暝对海金说完,转身进了屋。
海金看着执迷不悟的巫马暝,彻底哭了出来。
“老爷、夫人、小朱,我对不起你们啊!”
“都怪我没看好少爷,你们泉下有知快拦住他吧!”
曲旷豕拉开巫马暝的手,转身去了巫马清屋子里。
“你先把东西搬出去,我去看看小清儿,进城还得换套女子衣裙。”
巫马暝顺着曲旷豕的力道放开他的手,对着他的背影应声。
“好,我把厨房的菜也带上,我们回暝深院做!”
听着曲旷豕的“嗯”声传来,巫马暝扛着包袱进了厨房。
海金看着巫马暝扛着大包、小包,还跑来跑去的。
立马上前接过他手中的菜篮子,忍不住数落他。
“公子啊!你想吃什么院里没有,还带这些回去做什么?”
巫马暝一边往马车走,一边笑着说。
“海叔你不懂,这兔子是我今天刚在山上打的,菜也是刚在园子里掐的,新鲜着呢!”
“一会儿回了暝深院,海叔你也来尝尝我的厨艺。”
海金看着喜笑颜开的巫马暝,止不住的叹气。
‘唉!公子真是被狗屎糊了眼睛,他之前可从没进过厨房啊!’
‘我倒要看看,那个寡妇是何方妖精,竟能把将军哄得团团转!’
“暝儿,小清儿的包袱放哪?”
听到身后喊巫马暝的声音,海金比他更快的回头。
当看见曲旷豕的脸时,海金差点没站稳从马车上摔下去。
巫马暝眼疾手快的扶住他,把海金塞进了车厢里。
“给我吧,快上来!”
巫马暝伸手,接过曲旷豕手上的小包袱。
曲旷豕先是把巫马清送上马车,自已再上去。
刚站上马车,曲旷豕就和从车厢里探出头的海金撞了个正着。
海金忽略了被撞痛掉下巴,激动的握着曲旷豕的手问。
“小朱,小朱!真的是你吗?”
巫马暝替曲旷豕揉着被撞红的额头,怀里缩着怕生的巫马清。
“海叔,进去说。”
海金抹了一把自已老泪纵横的脸,拉着曲旷豕进了车厢。
“哎,好好!”
四人进了车厢,马车缓缓驶出天涯村。
车厢里,曲旷豕掏出手帕给海金擦眼泪。
“海叔,别哭了,是我!”
海金看着曲旷豕欲言又止,最后只是拍着他的手重复的说。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曲旷豕知道他想问什么,把巫马暝怀里的巫马清抱了过来。
“小清儿,叫海叔。”
巫马清怯怯的看着海金,鼓起勇气弱弱的叫了一声。
“海叔……”
海金这才注意到巫马清,刚停下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小姐!”
巫马清躲过海金伸来的手,把脸埋进了曲旷豕怀里。
巫马暝看着海金颤抖的手,拉住他悄声说。
“海叔,小清儿失忆了,现在有些怕生。”
海金听完,眼泪流得更凶了。
‘我可怜的小姐啊!’
这时曲旷豕抱着巫马清,轻拍着哄她。
“小清儿别怕,这是将军哥哥的管家叔叔。”
“你是他看着长大的,他以前经常抱你,给你糖吃的。”
巫马清小心的扭过头,偷看了海金一眼。
趴在曲旷豕耳边,小声的确认。
“真的吗?他以后也会给我糖吃吗?”
曲旷豕也学着巫马清的样子,凑近和她咬耳朵
“真的,小清儿那么可爱!”
“只要你对着海叔笑一笑,他就给你糖了。”
曲旷豕在巫马清背后,递了一颗糖给海金。
海金不明所以的看着手里的糖,巫马暝却差点笑出了声。
‘他这是故技重施,想让小清儿和海叔也亲近起来啊!’
巫马清十分相信曲旷豕的话,立马转过头对着海金甜甜一笑。
“海叔!”
海金看着巫马清纯澈的笑容,激动的点头笑着应声。
“哎!小姐,海叔在!”
曲旷豕看着海金捏着手里的糖,也不知道递给巫马清。
脚下微动,轻轻的踢了踢巫马暝。
巫马暝会意,拉着海金的手放到巫马清面前。
“小清儿你看,海叔还给你带了糖呢!”
巫马清看见海金手里的糖,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海金这时也反应过来,把糖喂给巫马清。
“是,这是给小姐的糖,小姐快吃!”
巫马清用手接下海金喂来的糖,笑着对他道谢。
“谢谢海叔!”
海金看着谢过自已之后,才把糖果放进嘴里的巫马清,连声回她。
“不谢,不谢,回了家,小姐想吃多糖都行!”
巫马清吃着糖,看着对自已满是笑意的海金,慢慢的放松下来。
曲旷豕和巫马暝,静静的看着海金和巫马清互动。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停在了巫马宅邸门前。
“公子,到了!”
车夫的声音响起,巫马暝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又放下。
“不下车了,把马车赶进府。”
马车重新动了起来,车夫的声音也传了进来。
“是,公子!”
曲旷豕嗔怪的睨了巫马暝一眼,拔下头上的珠钗丢到他身上。
“你怎么不早说,害我白白穿了裙装!”
巫马暝拿着珠钗,靠近曲旷豕揽住他的腰。
“当时你急着去看小清儿,我这不是没来得及说嘛!”
“不过你穿了裙装也好,这明面上的眼睛看不着,还有暗处的眼睛盯着呢!”
曲旷豕握住巫马暝的手,轻声安慰他。
“暝儿,你辛苦了!”
巫马暝心虚的低下头,敷衍的“嗯”了一声。
‘我都成将军了,怎么会让苍蝇飞进巫马宅邸。’
‘绝对不能让他知道,我是想看他扮女装才故意不说的!’
失忆的巫马清回巫马宅邸,却像是到了陌生的地方一样,格外的黏曲旷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