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宋开霁对此并不在意。
他最初点进这个直播间，除了当时主播右下角仅露出的一双漂亮得不行的手，便是那无可比拟的超秀操作。
吃鸡是宋开霁闲暇时花费时间最多的一款游戏。也许是男人的天性，他们寝室专业不同平时少有共同话题，但是掏出这款全民大热的枪//战游戏，他们总能一起开几把聊几句。
宋开霁平时也喜欢研究吃鸡的各种操作，点进这个大火的直播软件的游戏区，纯属意外，却没想到刚好撞上了林亦哲一拖三绝境吃鸡的名场面。
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一开始宋开霁是想通过刷礼物引起林亦哲注意的，毕竟他并不缺钱。
结果意外地发现，这名少年的直播间更不缺像他这样一掷千金的“金主”。
甚至于，少年本身似乎并不在意钱。既不会像其他主播一样见缝插针地求礼物，也不会利用乱七八糟的话术硬是要求粉丝团的人完成什么打赏目标。
——他只是纯粹地玩游戏，玩各种各样的游戏，同时享受着游戏，然后把这个过程分享给电子屏幕前的所有观众。
非常治愈。
虽然他很鸽。
因为每一次都很期待，主播不直播的日子宋开霁学会了混迹在粉丝群，渐渐了解到更多关于这名少年的信息。
是个高中生，有不论学习还是打游戏都会跟在一起的好基友，成绩很好，经常年级第一，而且，似乎比起直播更喜欢学习？
一些很基础但似乎又不是那么基础的讯息。
即使如此，宋开霁也不改对他的初印象。
这位少年沉静，果敢，全然没有这个年纪的人该有的浮躁或是不安定。
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时候，看他直播常常能使他心情平静，非常奇妙的感受——
最重要的是，这位少年主播在吃鸡这个游戏无疑是所向披靡，操作堪称天秀，宋开霁每次看都觉得既刺//激又蠢蠢欲动。
那次开播的怼脸杀是个意外。
宋开霁没想到这名少年的真容竟是那么地，惊为天人。
特别是那双纯黑色的眼眸，宋开霁至今仍觉得心中微悸。
——实在美丽。
第13章 汪汪
昨晚的pk赛打到挺晚，耗费了林亦哲诸多精力，第二天罕见地跟须承宣一起赖床到十点，一直到下午回学校的时候，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才堪堪恢复过来。
“哲哲——我来啦！”林亦哲刚走到座位，身后便扑过来一个大猛男。
仗着自己身高腿长，一伸手便肆无忌惮地将黑发班长搂进自己怀里。
林亦哲嫌弃地推着他的脑袋，“你是哈士奇吗？打完球还往我这蹭。”
精力似乎多得格外旺盛的混血男高无辜地眨了眨眼，“汪汪。”
“恺哥还是一如既往地猛啊，灌篮就没停过。”
“那可不，果然还得班长他们在才有搞头。”
“班长你们在聊啥呢，让我们也听听！”
耿恺之后，男生们一个接一个从后门鱼贯而入，手里的篮球随手往教室后排的课桌下一扔，嬉皮笑脸地凑过来。
刚才还只有一个，现在四面八方全是人高马大打完球还不回宿舍洗个澡的臭男生们。
似乎空气都一下子变得燥热，这种味道虽不至于说难闻，但也绝对称不上好闻。
林亦哲露出一个众人熟悉的微笑，“看来你们的试卷都写完了，我很欣慰。”
一群大男生顿时哀嚎一片，“饶命啊班长大人，俺这就去补！”“打篮球是谢栋提议的，不关我们的事啊！”“就是就是！”“冤枉哪班长！”
“学委！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谭静静伸手在宋丝琪面前使劲晃了几下，对方这才回过神，她不由好奇地顺着望过去。
教室后排的人群堆中，被围在中间的少年，面容精致得过分的脸上泛着淡淡的笑意。
普普通通、甚至对于大多数学生来说显得臃肿的蓝白校服，穿在他身上似乎也变得格外好看，眉目如画、神态闲适——这是现高三一班的人再熟悉不过的姿态。
他们的班长大人不论是在哪个方面，一向是最亮眼的那个，似乎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所以班里的男生总是喜欢围在他身边。
“哦～原来是在看班长他们。”
谭晶晶佯装恍然大悟。
宋丝琪被戳穿了心思，红着脸欲盖弥彰地转移话题，“好啦，你不是要看数学卷子吗，喏，给你给你。”
玩闹归玩闹，晚自习正式开始后整个高三一班霎时安静下来。
书桌上摞得高高的书本卷子间，隐隐可见少年少女们专注凝神的模样。
教室里一时只有试卷、课本翻动的声音，以及偶尔有人小声去请教班长的交谈声。
靠走廊的窗外时而会走过巡察组的老师，每每经过高三一班都会暗暗点头。
“不亏是我校的尖子班，不论是纪律还是自觉性都是整个年级最好的。”
旁边的王老师是教高三数学的，闻言笑了笑，“李主任你刚调来应该不是很清楚，这是咱们年级第一林亦哲在的班级。”
“哦？就是那个经常来办公室的，长得很好看的——”李主任一听这名字就有印象了，各科老师都很喜欢叫来办公室的、光荣榜第一的那名少年。
应该很难让人忘记。
“是他啊，的确很优秀，不错不错——”李主任喝了一口茶，慢悠悠地顺着王老师示意的方向望去，果不其然在教室的倒数第二排看见了那名黑发少年，似乎正在帮身后探了个脑袋出来的高大少年讲试题。
他摇晃着手里的保温杯，不动声色地问：“旁边那个男生是……？”
王老师扶着眼镜定睛一看，“啊那个啊，他叫耿恺，不知道为什么上学期突然从京城转来的，校长只是含糊地让我们正常对待他就行——不过这些都不是我们这种小县城的老师去关注的了。哎，这孩子聪明是聪明，可惜不爱学习，虽然体育特长生也是一条路，但是啊……”
“是吗，也对，毕竟我们只是个小县城的老师呢……”说着，李主任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继续巡查其他班级，王老师连忙跟上。
高三的晚自**是忙碌而又充实的。
待晚自习结束，已经是晚上十点以后了。
除了少部分，枫城高中的大部分学生是选择住校的。林亦哲是高一开始尝试住校的，最初是因为一些个人因素，后面发现住校更方便，便一直住着了。
同寝的除了固定的须承宣，便是上学期加入的耿恺和同班的其他几个男生。
几人轮流洗漱完冲个澡，再各自做会儿功课，基本上就到熄灯的点了。
“哲哲，我洗干净啦！今晚一起睡好不好？”林亦哲正在刷试卷，刚从浴室出来的耿恺随手套了一件T恤，头上还顶着块毛巾，长腿一划便晃荡着滑轮椅挨过来，半抱着黑发少年的腰撒娇道。
林亦哲的肩膀被半湿的头发触碰，叹了口气，拿着那块白毛巾胡乱给他擦了擦，“我们这是单人床。”长这么大只，心里一点数都没有？
“没事啊，哲哲可以睡我怀里嘛，刚刚好。”耿恺美滋滋地仍由林亦哲动作，神情惬意得像只享受主人爱抚的金钱豹。
“熄灯了。”床位靠近门侧的须承宣提醒了一声，整个寝室顿时陷入黑暗。
党博文是这次少有的几个从普通班升上来的，当他习惯性地打开台灯准备挑灯夜读时，却意外地发现其他人的床帘拉得严严实实，也没有灯光从中泄露，周围静悄悄的，似乎真的学校熄灯他们便休息了。
这让他罕见地有些茫然，尖子班的学生……原来都是这样的吗？怎么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他隔壁床的谢栋听到了党博文的动静，悄悄地从床帘中探出一个脑袋，小声跟他说：“你要熬夜啊？是今天的卷子没写完吗？实在写不完你可以跟班长说一声，他不会为难你的。”
党博文愣愣的，“不，卷子我写完了，只是现在才十一点……”正常来说不都得再写几张卷子复习复习课本吗？况且这是年级第一第二都在的寝室，他还以为……
谢栋困倦地打了个哈欠，“对啊，都十一点了。既然你都写完了那就早点睡呗，班长大人说过要是因为熬夜学习导致第二天上课精神不振，那就是本末倒置了。学习讲究的是效率和方式，埋头硬学通常而言没什么意义——奥，这也是班长说的。反正才刚开学嘛，不用那么拼，后面还有得熬呢，班长都睡了，我们也睡呗。”
“你看我，就是《班长哲学》的直接受益者！跟着班长走，没事就多去问问，至今年级排名没掉下过年级30名，重点是，真的感觉学习比以前轻松了许多欸。”
党博文被唬得一愣一愣的，“是、是这样吗？”这就是学霸们的学习秘籍？他下意识地抬头望向对面中间的一个床位，那是林亦哲的位置——或者还要加上那个神奇的体育生，此时一片静寂。
“嗯嗯，所以你也快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呢，养足精神才好应对明天的学习啊。”
“哦哦，好的。”
微亮的灯光最终熄灭，少年们的思想却活跃炽热。
最近林亦哲的直播暂时搁置，频率变成了两周左右一次。
因为每次开播怨气太重，林亦哲小彩虹上面的动态难得更新了一次。
一众嗷嗷待哺的粉丝们闻风而动，一点开看到的却是主播冷酷无情的语调“主职学生，副职主播，没直播就是沉迷学习无心上游”，引得他们是又爱又恨。
“所以？跟单单的那个……”又是一次难得的半天假，林亦哲跟小伙伴们约在学校附近的奶茶店一起学习，这里有独立的包间和免费的WiFi，环境不错，非常适合他们学习。
林亦哲嗯了一声，笔下动作不停，已经做到了最后一道数学大题，“跟他说了，时间推到高考后。他跟咱们差不多大，也是快高考了，这会儿就不折腾了。”
“这样。”须承宣敛下眸，冷峻的脸上表情淡淡，似乎并不在意。
“阿森邀请我们组队开黑，玩几把？”高三以后，林亦哲基本放假才会玩手机，平时不联网，纯属拿来看时间、听歌、听听力之类的。
阿森是之前林亦哲第一次打600w粉福利pk的时候遇到的听风阁男团成员。因为都是吃鸡爱好者，一起玩了几次，后面意外地发展到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有空的时候就相互约着一块开黑。
“玩。”正好题也刷够了。
须承宣拿上手机，二话不说起身靠近林亦哲，一起点开了PMGC。
“欸，那我换个号登，别被他们抓包了。”
“好，那我也换一个。”
望着身旁少年意趣盎然的神情，须承宣勾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与他在一起的日子，总是很开心。即使是简单的对视都会令人心生欢喜，这种感觉……
“班长，我们给你们带奶茶回来了！”
写着写着喊着要跟着女生出去续奶茶的几个终于回来了，一人手里拎着一两杯，在桌上整整齐齐地摆了一排。
林亦哲挑眉，“你们喝这么多？”
“恺哥请客，那不得狠狠宰一顿！”
“随便选随便选！”
“实不相瞒，我觉得艳小山写完这四张卷子两杯可能不够，脑袋空空——”
有人笑骂，“得了吧你，嘴馋就嘴馋，非要跟学习扯上边。”
耿恺叼着根冰棍在林亦哲身边坐下，高大的身躯微微陷入柔软的沙发，抬手递给林亦哲一杯他惯常点的白桃撞奶，“哲哲的。”
说着还极其自然地把自己的冰棍递过去，“雪糕吃不？也是白桃味的。”
林亦哲双手拿着手机，就着咬了一小口，眼睛一亮：“还不错。这是新出的吗？”
谢栋一看见这根雪糕就肉疼：“先不说味道如何，这一根16块啊，纯纯雪糕刺客！”
耿恺耸耸肩，“还好吧。味道挺不错的，哲哲喜欢，我也喜欢。”
宋丝琪手里捧着杯珍珠奶茶，满足地吸了一大口，“哎，别人请的就是好喝一点，体委大气！”其他几位女生也纷纷附和。
耿恺不在意地摆摆手。
这会儿林亦哲和须承宣的60s准备时间刚好过了。
吃鸡这个游戏全民皆知，尤其在青少年群体极其受欢迎，班里的男生女生基本都玩。
刚好大家的作业进度都赶得差不多了，一个个兴致冲冲地打开了PMGC。
“哇带带我们大佬们！”
“班长大人，额滴神！求带！”
耿恺神色如常地掏出手机，凑上去，脑袋搁在林亦哲肩上，像只撒娇的大猫，“带带。”
“带，都带。”林亦哲全然应下。
这把林亦哲跳的航天基地，天空中密密麻麻都是人，他手指流畅地跳伞、捡枪，和须承宣一前一后见人就突，阿森和炼狱跟在后边补枪捡物资，不过短短几十秒便一人拿了四五个人头，少年漂亮至极的黑眸中闪烁着愉悦的光芒，格外吸引人。
党博文是第一次看到班长这样的一面，一时看得有点呆滞，莫名觉得有些耳热。
“班长，还喜欢玩游戏啊……”
向来细心的谭静静一眼看出他的心思，也没戳穿，笑道：“别看班长这样，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网瘾少年，打起游戏来比谁都猛。”
“对啊，不过他比所有人强的也是这点。别的网瘾少年恨不得翘课去网吧玩游戏，但班长只在周末放假才会打开游戏——这等自制力让我等凡人望尘莫及。”应新解释道，语气郑重而敬佩，活脱脱一个班长迷弟。
党博文一怔，说起来好像是没寝室看到林亦哲玩过游戏，虽然他是班里唯一“合法”拥有手机携带权的人……
枫城高中虽为市内示范性高中，但规程制度并不是古板地不知变通。相反，它在一定程度上是允许部分人携带手机的——比如，每个班的班长，或者极个别有特殊需求的学生。
其他的明面上肯定是禁止的，但像一班这种特殊集体，只要不影响成绩不干扰课堂纪律，校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年轻人嘛，贪玩是天性，有时候一点点放开的口子反而能收获意想不到的效果。
党博文是那种传统的乖学生，以前在普通班都是默默学习、埋头苦读的书呆子类型。
常年带着副黑框眼镜，长长的刘海遮住了半个五官反而让他倍有安全感。
时常背影佝偻，存在感不强，也不主动跟人社交，不论在班里还是寝室都没什么称得上是朋友的人，就算被人骂呆板沉闷死读书，党博文也觉得，可能就是这样的。
除了读书，他也不会其他的了。
他更努力地学习，坚信着努力总会有回报，最终居然真的来到了这个年级最好的班级。
然后他发现，好像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这个班的氛围与他以前所有的班级都不一样。
在党博文的印象中，“高中”的气息一直是沉闷的、窒息的、孤独的。
但他在高三一班却感受到了绚丽、轻松和……集体学习的快乐。
党博文在普通班见多了像他一样闷头学习的人，即使是在他原来的班级，那些所谓成绩好的学生或是班干部也从来不会说主动去组织一场大家一起的学习。
因为这种行为通常吃力不讨好。
包括党博文自己，遇到偶尔来问问题的人也会觉得很困扰，甚至有点害怕。
他既不适应这种被别人注视的感觉，也不擅长讲题，更不认为自己能讲得比老师好，怕自己讲错误导别人。
但是高三一班的人却经常组织……不，也不是刻意地去组织，大家只是自然而然地聚集到了……那名黑发班长的身边。
这位在整个高三年级甚至全校都闻名的传奇人物。
这位漂亮得过分的年级第一不仅深受各科老师的信赖和喜爱，在班里也极其有威望。
不管是男生女生都喜欢他，总是聚集在他身边。
身为班长，他的话总是很管用，并且每一个人都一视同仁，燕山停从不吝啬于教导他人。
包括对新加入的他。
在奶茶店一起相约学习……这是党博文过去十八年的生命从来没经历过的，甚至于从没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党博文，周末有其他安排吗？没有的话学校门口的一乐奶茶店二楼包间，约一个？”周五的晚上，党博文本来正在闷头学习，身边冷不丁站上一个高挑修长的身影。
身边的少年微微弯腰，漂亮的手指轻点了下他的桌面以此示意，眼神专注地等待着他的回复。
党博文一时昏了头，根本想不起其他的，只得老实巴交地抖露自己枯燥的行程：“安、安排？没有……我周末都是在寝室写卷子的……”
班长在说什么？为什么突然靠他这么近？约？约什么？包间？为什么会有包间？他们要做什么吗？
“好的，那明天下午放学后学校门口见。”林亦哲满意地离开去洗澡。
直到忐忑地在校门口早早等着，结果等来了一大群班里的人，党博文才羞愧地意识到原来自己想的和班长的意思完全不一样。
但是……
腼腆的黑框少年小心翼翼地抬眼瞄了一眼正专注带着其他人打游戏的班长，心里莫名酸胀。
不只是这次，平时课间、晚自习甚至在寝室，黑发班长也会组织这样的学习会。
对于他人的提问和疑惑，黑发班长向来来者不拒，每一个主动来找他的人都不会空手而归。
党博文因着有“室友”这一层身份，比起其他人有更多机会找到黑发班长请教问题。有过第一次尝试性的请教过后，党博文才真正意识到为什么大家总是喜欢跑来找黑发班长问问题。
像是站在另一个高度，不一样的角度，通俗易懂的语言，细致引导……眼前豁然开朗。
那种终于搞定一种题型的快乐和雀跃——大约是其他任何事情都无法带给他们的！
也因此，党博文第一次意识到——
原来一个人想破脑袋也学不会的题，在另一个人的讲解下居然也能变得无比简单；各种各样的人坐在一起学习、集思广益，居然别有效益。
年级第一不愧是年级第一，林亦哲他真的很强。
更让人悸动的是，他不只是自己一个人强，他愿意带领着身边的人一起努力、一起向前走。
大家也愿意跟着他走。
这也许就是他们这个年级的一班人员基本上没什么流动的原因之一。
——这着实是一种……让人着迷的特质。
党博文不由好奇，为什么感觉班长的生活总是被各种各样的事情充实着，他都不会感到累的吗？究竟是什么样的家庭才会养成黑发班长这样的特性呢？
党博文这么想着，也问出了口。
女生们难得抿着唇不开口，反倒是应新接了茬，“对吧……我有时候也觉得，班长把自己的生活填得太满了，光是想想都会觉得窒息的程度。”
“但是你们知道吗？班长以前是不住校的，他从小和爷爷生活在一起。”
“我跟班长从初中就在同一个学校。”
“班长从那时起便一直是班长，也爱笑，但不是像现在这样有些懒散、像云一样的笑容，而是更加开朗、更加没有阴霾的——”应新看了一眼不知何时从沙发另一侧溜过来的耿恺，那头黑发班长和须承宣被几个男生围着，叽叽喳喳地很是热闹。
“继续说。”耿恺的眼神难得染上一点认真，这是他没有参与过的、过去的林亦哲。
应新顿了一下。
“班长的爸爸妈妈……反正我至今没有见过一次，他也从来不提。”
听到这，党博文瞳孔微缩，隐隐有什么预感。
“班长的爷爷是个很和蔼的老人，是以前枫高的老教师退休下来的，平和谦逊，德高望重。他把这个小男孩教养得很好，成绩优秀、乐观有礼……班长的身上总能看到些许属于这位长者身上的优秀特质。”
“但是令人意外地是，在初升高的那个暑假，班长的爷爷去世了。”
耿恺的心脏攸地一缩，仿佛真的看到了一个活泼开朗的小男孩逐渐收敛了笑容，虽然还是笑着，但终究不复从前。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听到这个消息时的心情。但那段时间，我一整个暑假都没见到班长。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直到开学，我偶然在办公室看到了他的住宿申请，才知道他真的回来了。”
应新耸耸肩，“剩下的你们或多或少也猜到了。‘忙碌’对于班长来说，可能是一种习惯性的状态。”
“他想通过忙起来，来让自己没有时间去想那些让人悲伤的事实。”
“时至今日，也许时间已经磨平了些许那个时候的痛苦，但有些东西却不是说丢就能丢的。”
“说到底，还是他太心软了。”
在应新心里，他的班长一直没变。
林亦哲一直是他印象中那个心软却又强大的、富有责任感的漂亮少年。
第15章 [逞强落泪］
这几天林亦哲的粉丝群格外热闹，起因是“哲不简单”直播间新鲜出炉的长假请假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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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酱我的心肝宝］：有没有人哪，没有哲酱吸，我要发霉了！！[逞强落泪］[逞强落泪］[逞强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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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白开］：@不迟，主播真这个月都不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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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迟］：他高考，这个月不看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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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正主不在，两个粉丝群每天热闹得像过年，从黑屏的直播间嚷到唯二的粉丝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