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喝口水。”
脸颊还疼着,是不碰时都能感觉到的肿胀感。这是贺子渊第一次挨这么狠的巴掌,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沈辞。
沈辞没必要在这方面为难贺子渊,起身去倒水时还不由得感叹了一下赵阳的贴心。
这屋子有一段时间没住人了,已经落满了灰尘,而现在各种地方都一尘不染,水也都烧好了,很显然是赵阳都收拾过了。
将水递给贺子渊,沈辞坐到床边,觉得还是有些话要说清楚。
等到杯中水见了底,沈辞才开口道:“拳场你想去可以,但是每天忙完要按时回家,要保证我能联系到你。”
贺子渊将杯子放到床头柜上,应了声。
他不知道该跟沈辞说点什么,明明有很多话想说,却又说不出口。
这些日子,他每天的压力都很大,从经常打架,变成了厌倦打架。虽然打拳对他来说不算是难事,可其实他也怕疼。
在精神压力到达极致时,看见沈辞,这些又通通化为了委屈。其实就连他自己也感觉到了他跟以前不一样了。
“沈……”
贺子渊低着头,嘴唇颤抖半天也没说出来话,这个称呼对他来说太陌生了,他和沈辞的关系一直都是呼来喝去的。
从前的他太恶劣了,导致他和沈辞注定不能好好说话。
贺子渊重新缩回被子里,将被子挡住脸,闷声道:“我要睡觉了。”
“嗯。”沈辞没在意,甚至是伸手摸了下对方额头,确认不烧了后才放心。
“早点休息,我今晚留在这,有事喊我。”
听到沈辞要留宿的消息后,贺子渊明显放松了许多,就连心情也在不知不觉间好了不少。
沈辞在床边坐了一会儿,等到贺子渊再次睡熟后才回到沙发上。他拿了床新的被子,准备在沙发上将就一晚。
只是还没等躺下,他才认为已经睡熟的人却说话了。
“沙发冷,你来床上睡吧。”
沈辞:“你不是睡着了吗?”
贺子渊翻了个身,声音发闷:“疼,睡不着。”
“那还非得留在拳场。”
沈辞也不是扭捏的人,相比于舒适的床,沙发就显的不那么好了。
这是两人第一次心平气和的躺在一张床上,贺子渊面朝着沈辞,许久才开口道:“留在那挺好的,能赚钱养活自己,也能养活父母。你现在是有钱,但我们总不能吸你一辈子血。”
“其实……”贺子渊仰面,叹了口气:“沈辞,你也只是在我家生活了几年,我爸妈是养你了,但你付出的也很多,所以你不用再管我们这些拖油瓶。”
“既然已经跟傅砚观订婚了,那你就好好过你自己的生活吧。就像你上次说的那样,不用管我。”
沈辞安静听着,等到贺子渊说完才道:“把你不带脑子的话收一收。你现在不清醒我不跟你计较,明天要是再说这些混账话,我指定揍你。”
贺子渊脸垮了一瞬,再次翻了个身,背对着沈辞。
“你怎么……变得这么喜欢打人?”
沈辞哼了声,替贺子渊掖了掖被子道:“因为我发现,有一些不听话的人就得打一顿才行。”
贺子渊:“……我要睡觉了。”
因为身上的伤所以怎么也睡不着的人这次是真的有了困意。
只是贺子渊睡了,沈辞却有些失眠了。
听着身边均匀的呼吸声,沈辞按开手机,无聊的翻着社交软件,最后点开傅砚观的微信。
偏巧对方显示正在输入中。
沈辞盯着看了会,却始终没有消息过来。
就在等的不耐烦时,一张照片突然发了过来。
沈辞愣了下,而后快速的看了眼贺子渊,见对方是这次是真的睡着了才放心。
他拧着眉点开图片,上面的人自然是傅砚观,只是这个傅砚观他……他没穿衣服。
沈辞放大图片,目光不受控制的落在那处,最后脸烧的通红。
真大啊……
沈辞:什么意思?
傅砚观:老婆,已经洗的很干净了,明天回家吗?
沈辞:滚。
得亏是微信,不然这样一张照片过来,沈辞都怕封号。不过……倒是很白。
沈辞咬着嘴唇,忍不住又将照片点开,看着看着嘴角就忍不住上扬。
傅砚观的身材太好了。
“你们平时玩儿的挺花啊。”
“操!”几乎是瞬间,手机飞了出去,沈辞坐起来,紧盯着贺子渊,咬牙道,“你不是睡了吗?”
贺子渊耸了耸肩:“又醒了。”
沈辞直接下床,将医药箱翻了出来,道:“哥给你找两片止疼药,这么折腾下去对咱们都不好。”
贺子渊应了声,眼睛却还在往手机上瞟。
随后口出狂言道:“挺大,你们上床的时候应该挺疼的吧,你疼哭过吗?他人怎么样?听说同性恋过后要好好清理,你……”
“贺子渊!”沈辞感觉自己离爆炸就差一点了,他将止疼药喂到贺子渊嘴里,而后快速按灭手机,道:“你赶紧睡觉,少打听这些!”
再说下去,他真的要红温了!
第70章 比赛摔车
好不容易哄睡贺子渊, 为了避免刚才的事再发生,沈辞又回了傅砚观两句就直接关了手机。
还是专心睡觉比较安全。
这一晚过的很快,但也算是相安无事。这是沈辞和贺子渊相处过最平静的一次了。
之后的几天贺子渊在家养伤, 沈辞白天去车场练车, 晚上回到公寓。
直到迎来比赛那天。
“我要出去几天, 你有事给我打电话,或者去找赵阳也行,就那天送你回来的那个。”
贺子渊对赵阳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 但还是点了点头,见沈辞已经收拾东西要走,别扭的盯着他。
最后纠结再三,才把早就到嘴边的话说出口。
“……比赛加油。”
“什么?”沈辞抬起头,有些没听清贺子渊的话。
对此, 贺子渊别开头,再也说不出来第二遍了。
“我说, 你比赛的时候注意点,要是摔了车可没人去给你收尸。”
“昂。”沈辞没放在心上,毕竟这句话已经算是贺子渊说的好听的话了, 而且他也能从里面听出关心的意思。
“我走了。你放心我摔不了车, 就算是摔车了,也有傅砚观帮我收尸。”
这次的比赛是李教练帮他报名的,准备到今天其实沈辞一直认为准备的不够充分。因为这次不是友谊赛,而是实打实的比赛。
再加上上次他陪着赵阳来看过比赛,那些选手的速度有多快他至今还记得,所以不免有些紧张。
只是让沈辞没想到是,赵阳竟然不参加这场比赛了。
原本沈辞以为是赵阳不想和他比赛,故意让他, 还别扭了好一阵。
但赵阳却道:“真不是,青延市的比赛我已经参加过很多次了,那赛道我都熟悉了。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我报名了世青赛,还要准备这场比赛,它可比青延市的比赛含金量高多了。”
“辞哥,你就放心冲!别想太多了,我跟山子等你拿奖杯回来哦!”
有了赵阳的话,沈辞才算是放心,不过放心归放心,但还是紧张的。
“喝杯奶茶暖暖。”
休息室内,傅砚观将提前准备好的奶茶递给沈辞。眼下距离比赛开始还有几个小时,主办方贴心的准备了热茶。
但沈辞不喜欢喝那些带苦味的东西,也幸亏傅砚观有所准备。
“你好像对这个赛场也很熟悉。”
沈辞吸了口奶茶,看着正在给他洗草莓的人,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多。
“傅砚砚,你喜欢赛车吗?或者说,你赛过车吗?”
傅砚观洗草莓的动作不断,他看向沈辞,唇角带着几分笑意,故意曲解沈辞的意思。
“宝贝,原来我在你眼里这么全能,什么都会。”
“滚。”
沈辞哼了声,接过草莓后就不想理人了。这是自从林慕的事发生后,两人第一次见面。满打满算已经有一个星期了。
傅砚观并不满意沈辞的态度,他伸手捏住沈辞下巴,强迫对方抬起头。
沈辞嘴里还嚼着草莓,被傅砚观一捏嘴角流出些草莓汁。他瞪着傅砚观,但也并没有反抗。
“干什么。”
傅砚观用指腹擦掉沈辞嘴角的汁水,而后弯下腰不由分说的吻了上去。沈辞微愣,下一秒配合着张开嘴。
草莓汁在两人嘴里绽放,酸甜的味道一直持续到这吻结束。
沈辞被亲软了沈辞,额头抵在傅砚观身上微微喘息着。
傅砚观伸手揉了把沈辞脑袋,对柔顺的头发爱不释手。他轻声道:“拿个奖杯回来,然后就原谅我好不好。”
“嗯……嗯?”沈辞抬眼,对于傅总的不要脸深感佩服。
他感觉傅砚观的脸已经厚到了一定程度。
“我拿奖杯,然后还要原谅你,你想的是不是太好了?”
傅砚观笑道:“没办法,想要老婆,就不能要脸。宝贝,我自己一个人在家真的很可怜,唯一也想你了。”
沈辞嘴角上扬,没戳破傅砚观的谎话。沈唯一快要放暑假了,但是报了数学竞赛,最近一直在家里准备比赛,哪有空想他。
但面前的男人实在是有点可怜。沈辞勾起嘴角,算是默认了自家男朋友的说法。
也冷了这么久了,和好就和好吧。但是……他还是要讨点利息。
“傅总,想让别人原谅总得拿出点诚意来。”
傅砚观挑眉:“比如?”
沈辞勾起唇角,伸手勾住对方脖子,凑过去道:“比如,你买的那些东西,让我在你身上用用?”
倒反天罡。
傅砚观顺手拍了下送到手里的翘臀,板着脸,但声音中却带着一丝笑意。
“先赢了再说。”
外面适时的响起广播声,沈辞歪头,整理着并不凌乱的衣服,并在出去时顺走了颗草莓。
看向傅砚观的目光就好像在说,等着我拿奖杯回来兑奖。
今天这场比赛和上次一样,各种机位对着比赛现场。傅砚观戴着口罩走到上次沈辞看比赛的位置。
“嗡~”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傅砚观扫了眼名字,见是秦溯才拿出蓝牙耳机接通。
对面传来略带歉意的声音。
“我也不想现在打扰你,但是你知道的今天的竞标很重要,我需要MO和NA的竞标数据,你看看能不能抽时间给我弄一下?”
傅砚观拧眉,看了眼还没开始的赛场,压低声音道:“你把东西发我邮箱,我给你做数据。”
“行!”
耳朵里传来嘈杂的声音,很快邮箱就收到了文件。傅砚观深吸一口气,道:“秦溯,你欠我一顿饭。”
秦溯笑道:“别说一顿饭,沈辞要是赢了,你们俩一个月的饭我都包了。打扰你看老婆是我不对,但是咱也得兼顾一下工作是不是。”
傅砚观没应声,专注的处理工作,只是手机操作到底比不上电脑。不光费眼睛,还比较浪费时间。
电话并没有挂断,秦溯还是那边说着没有营养的话。傅砚观敷衍的应了两声,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
只是就算是再快,也到了比赛开始的时候。傅砚观再抬眼时,所有赛车手都冲了出去,他很快捕捉到49号车手,见沈辞一切无碍并且稳居前三才重新将视线投回到手机上。
“NA的一向数据有误,你重新查一下,然后发给我。这个参数……这是谁整理的数据?很多都对不上。”
秦溯道:“那我现在去召集他们开会,要在下午前把数据整理好。”
“嗯。”傅砚观道:“你电话别挂,我跟你一起开会,这次的竞标明知道时间,还能出现这么大的纰漏,全组扣百分之二十的奖金。”
秦溯笑道:“活阎王啊,不怕你的员工背后骂你?”
傅砚观道:“赏罚分明。”
秦溯那边应该已经到了会议室,正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傅砚观安静听着,适时提出意见。就在数据快要做完就差一个收尾时,赛场上突然响起警报声,以及人群的大声尖叫。
“摔车了,摔车了!快打120啊!!”
“我的天哪,那个是人疯了吗?就这么直接撞上去了?!这飞出去得有二十多米吧!”
嘈杂声显然传到了耳机里,秦溯疑惑的问道:“砚观,你那边出事了吗?”
傅砚观抬眼,人群开始骚动,各种声音围绕在耳边,他快速的在场上寻找沈辞的身影。
所有赛车手都停下了比赛,但挨个看过去没有一个是他熟悉的人。
直到……
“沈辞!”
傅砚观快速跑下看台,耳机因为动作过大掉到地上。秦溯听着听筒里的声音怔愣片刻,随即宣布会议暂停。
市中心医院。
这次的事故不算是意外,本来一切都好好的,谁知其中一名车手突然像是发疯了一样撞上来,不少车手堪堪避开,只有沈辞的那个位置没来得及躲避,硬是被撞飞了出去。
由于速度太快,沈辞当场昏迷,身上大面积出血,直接染红了防护服。
“傅……傅总,这件事是我们的问题,那个车手赛前服用了兴奋类药物,是我们没有检查到。您放心所有医药费我们都会承担。”
主办方都等在抢救室外,看着一言不发的傅砚观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这个时候,所有的言语都显的太苍白了。
傅砚观低头坐在椅子上,看着手上的血,只感觉心跳跳的越来越慢。
沈辞出事了。
还是在他的眼皮底下出的事。
明明上一秒他们还在休息间说话,只是一场比赛就变成这样了。这些比赛是有一定的危险性,但那种危险并不包括这种。
“傅总……”
“滚。”傅砚观面无表情的开口。
主办方还想再说些什么,他们得罪不起傅砚观,只能尽量的弥补:“费用问题我们会全权承担,如果……”
“我说滚。”傅砚观直接打断道,“你们是觉得我差这点钱吗?有时间在这说这个,还不如尽快弄清楚,给我个交代。”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也没办法继续说下去了。主办方只能离开,很快原本站满了人的走廊只剩下傅砚观一人。
他孤零零的坐在抢救室门外,盯着那亮起的红灯。
而此时的抢救室内,虽然一切都在稳妥的进行着,却不难看出医生脸上的紧绷。
“病人大出血,立刻通知血库,送B型血过来。”
“病人存在颅内出血的可能。心脏骤停!准备除颤。下发病危通知书,让家属签字。”
“告诉家属,病人求生意识很弱,可能需要做最坏的打算。”
抢救室的门打开,傅砚观立刻站起身,但他并没有等到沈辞,而是等来了一张病危通知书。
“麻烦您签下字。”
第71章 恢复记忆
一天一夜的抢救, 沈辞最终依然没有脱离危险,但好在是下了手术台,需要在重症监护室观察几天, 确认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了之后才能转入普通病房。
而这个期间沈辞一点苏醒迹象都没有, 医生也不止一次委婉的告知傅砚观, 让其有个心里准备。
重症监护室一天只能探视十分钟,傅砚观见不到沈辞,只能隔着厚重的玻璃, 看里面那个插满了管子的人。
秦溯在沈辞昏迷时也飞了一趟青延市,但他除了能安慰傅砚观几句外,其它什么也做不了。
由于比赛是全程直播,这次的事故在网上引起了不少风波,更是直接冲上热搜。
赵阳和张呈山也来了医院, 但人在重症监护室,他们也没有办法, 最后只能无功而返。
傅砚观将工作都带来了青延市,就坐在医院外的长椅上办公。短短几天,人就瘦了一圈。
这可能啊傅总最狼狈的一次了。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 在一个星期后, 沈辞成功转入普通病房,只是依旧没有苏醒的迹象。
医生不知道怎么宽慰家属,只能如实道:“傅总,沈先生求生意识依旧十分薄弱,如果有时间您尽可能的多讲一些有趣的事,能不能醒过来,就看沈先生自己了。”
傅砚观应下,也不再管什么工作, 每天就守着沈辞,把发生过的事一遍又一遍的讲。
由于没有自理能力,沈辞所有都需要傅砚观去照顾。而从没做过这些事的傅总竟将人照顾的格外的好。
他看起来不再冷着脸,而是多了些笑意,总是坐在床边,一讲就能讲一天。
只是沈辞看起来依旧没有什么反应。
入夜,傅砚观将窗户打开条缝隙,又打了盆水帮沈辞擦洗身子。
一向不怎么爱说话的人变的话越来越多。
他嘴角上扬,一边用毛巾擦洗身体,一边道:“宝贝,你要是再不醒就要变臭了,到时候我可能就不要你了。”
“昨天唯一还打了电话,你不在家他数学竞赛都没考好,小孩儿在家哭了好久,也不知道是没考好哭的,还是因为担心你。”
“那个撞你的人已经被终身禁赛了,他再也不能比赛了,主办方没有检查到位,也罚了款。他们都很怕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沈辞啊沈辞,你是不是因为不想原谅我,所以故意不拿奖杯,但是你这种方式真的很让人生气,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要揍你了。”
“我……”
傅砚观低下头,抓着沈辞的手,声音有些发闷:“小辞,你该醒过来了。”
这些日子他说了很多话,可是却一次都没有得到回应。病房里始终回荡着的只有傅砚观的声音,而床上的沈辞甚至连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
晚风吹进病房,在傅砚观没看见的地方,沈辞动了动手指。
他是能听见傅砚观说话的,只是这声音对于他来说太过遥远,他陷在了过去的回忆里,那些……对他来说既陌生又熟悉的记忆。
祈江市第一会所。
“我跟你们说,一会儿要见的人都是咱们得罪不起的权贵,你们一定要把人陪好了。只要客人满意了,钱肯定少不了,但要是客人不满意,不用我,你们自己就得受一番磋磨!”
“一个个的都给我精神点,笑的自然一点,哭丧着脸给谁看呢?!”
管事的领着十多个小男孩儿走进包间,而里面坐了很多人,瞧见这么多漂亮的小孩儿,一个个的都笑的咧开嘴。
而也有上道的,刚进包间就主动投怀送抱。只有一人始终站在那一言不发。
十八岁的沈辞还很青涩,他攥着衣袖不适的看着面前的画面,空着的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
他亲眼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扒了一个男孩儿的裤子,就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硬生生顶了进去。
他害怕的后退了几步,眼里被男孩儿腿上的鲜血占尽。
他开始寻找管事的身影,只是还没等找到人,就先被人盯上了。
“那边那个,过来给我倒酒。”
这种时候的倒酒并不是普通的倒酒,沈辞看见对方已经解开的皮带,咬着嘴唇不肯上前。
而这种反应,很显然直接惹恼了对方,酒瓶子就这么砸了过来,同时伴随着的是谩骂。
“今天找的都是什么人?这么不懂事!信不信老子弄死你?”
沈辞才刚到祈江市,对于这种情况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就在他不知所措时,一道身影挡在他面前。
对方也喝了酒,但味道却不难闻,沈辞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见他缓缓开口,说出改变他一生的话。
“这个人,我要了。”
这个时候的傅砚观事业才刚有起色,但顶着傅家的名头,还是没有人敢呛声的。
更没有人会儿为了一个小情人而得罪他。
傅砚观握住沈辞胳膊,带着人走出包间,在走到门口时,还回头看了眼脏乱的环境,烦躁的道:“以后这种局别再叫我了。”
沈辞跟着傅砚观回了别墅,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房子,可他根本就不敢乱看,只能站在门口,不知所措的盯着自己脚尖。
傅砚观喝的有些多了,此时头嗡嗡的疼,他的理智只能支撑自己把人带回来,其余的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
创业的路一向艰辛,就算是有傅家兜底,也少不了各种应酬尤其是傅砚观的宴和与傅氏集团走的完全不是一个路线。
就算是想帮忙也帮不上。
所以这段时间傅砚观的应酬越来越多,几乎是脚不沾地的在忙,今日酒醉过后第一念头就是好好休息。
已经不太灵光的脑子全然忘了屋子里还有一个人。
沈辞就这样站在门口,没有主人的命令,他根本不敢乱走乱看。最开始他以为傅砚观是去洗漱了,所以他安静的等着。
像是等待判决的犯人,紧张又无措。
独自一人来到一个陌生的城市,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可他……实在没有办法了。
他想上学,而上学就需要钱。
傅砚观能在那种环境下带他走,他相信他不是坏人。可是估计也不会太好。
但他现在好像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沈辞望着楼梯口,从害怕到不解,再到绝望。
就这样硬生生站了一夜。
以至于第二天一早傅砚观瞧见沈辞站在门口时还愣了一下。他不至于忘了昨天带回来一个人,但他却没想到这人能这么蠢,就这样一直站着。
“你……在这站着干什么?”
沈辞猛然听到声音还有些恍惚,等到对方已经走到面前时才后知后觉的开始紧张。
“您没说让进……”
傅砚观皱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简直蠢死了。
傅砚观在给沈辞找鞋和让人离开间纠结,最后看着小孩儿白净的一张脸,还是从鞋柜中那了双新的拖鞋。
只是刚换好鞋,沈辞就朝着旁边栽了下去,还是傅砚观手疾眼快捞了一把,才没让人真的摔下去。
“对不起……”
傅砚观眉头皱的更紧了,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已经在一声声的响,估计是公司的电话。
傅砚观难得没有立刻去接,而是扶着走路腿都软的人到沙发上坐好,随后才拿起电话一边处理工作,一边走进厨房。
沈辞很明显是低血糖,以及缺少睡眠。傅砚观简单冲了碗麦片,又洗了些水果。
等到沈辞脸色好转了之后,才问道。
“你缺钱?”
沈辞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他不敢看傅砚观的脸色,只能低着头,指尖不停的抠着腿上的牛仔裤。
傅砚观问道:“用钱干什么?看你年纪应该不大吧?”
沈辞答道:“我……要上学。家里……家里没有钱拿给我。”
这个理由倒是不常见。
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傅砚观明显很忙,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沈辞身上,他拿起手机,在按下接听键前道:“我可以给你钱,也能给你住的地方。但是……你今年有十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