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
江户川柯南无声地咽了下口水，回忆起刚才所见到的画面。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看见了，可没有一次，比这一次更加危险和……让人恐惧。
当松田警官倒下的一刹那，那双总是染着笑意的温柔的紫色眼眸，直接结起了冰霜，冻结在了那一刻。
身体接触发出沉闷的声音，半长发的青年小心接住了昏迷的卷发男人，动作轻柔地将人案子在一旁干净的位置。
江户川柯南遭遇过很多危险，直面过许多死亡案件，恐吓、绑架事件，他知道杀人犯和杀人犯之间的区别，但他所遇到的最危险的人就是琴酒。
在松田警官昏迷的那一瞬间，萩原警官身上浮现的危险感，不亚于他在差点让他死亡的琴酒身上感受到的气息。
空气变得稀薄，呼吸逐渐沉重，对上那双仿佛代表着死亡本身的紫色眼瞳，江户川柯南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无法发声，无法行动，就好像被困在冰雪之中僵硬的求生者。只能看着眼前茫茫一片洁白，无法感知自己肢体的存在，无法再度向前迈步，知晓自己此刻能做的只是等待死亡。
但江户川柯南还是努力挣脱这份恐惧的冰冷感，呼唤着萩原研二的名字，试图让他回神。
幸运的是，萩原警官还留有理智。
江户川柯南开口表示我们得弄清楚松田警官为什么会昏倒。
于是半长发的男人居高临下冷冷地哼笑一声，眼神甚至未曾落点在他的身上，那双漂亮的紫色眼睛，此刻透着极端的平静，他冷淡地开口说道：“不用担心，我们现在去找基德。”
江户川柯南：“……”
江户川柯南：“？”
江户川柯南忍不住睁大了眼睛：不是，基德，你干了什么啊？！
刚刚跑到空地的怪盗基德莫名打了个冷颤，他打了个喷嚏，摸了摸胳膊：“好冷。”
他把怀里的驱鲨剂往旁边一丢，抖了一下：“幸好我一开始就准备了这个，要不然我才不下水呢……嘶，得早点结束回去了！”
第156章
毛利兰站在一片空白之中, 这一整片空间都是不正常的白色。她应当察觉到一切不对劲的，可是好像有什么力量控制着她的思维，让她下意识忽视了所有不正常的地方。
当一片白色之中出现了另外的色彩, 就会无限地吸引观者的视线。
所以当粉色的水滴形宝石出现在眼前时，毛利兰的目光完完全全被那耀眼灿烂的粉色吸引了。
“好漂亮……”毛利兰喃喃着, 恍神地往着那片粉色前去。
然而在她即将触及到那块粉色的宝石时，冰冷的凉意和悲伤在一瞬间向她涌来。
她和工藤新一一同长大，从幼稚园开始的缘分, 理所当然蔓延到了如今，但是自从那次游乐园游玩之后，新一就突然从她的世界之中消失了。
她好像一直都在等待。
漫长的时间流淌而过, 无形的波浪从她身边蔓延开来，无望的等待带来的悲伤一拥而上, 不是尖锐性的痛苦，却无法停止地在身体各流淌。小指尾端的红线落在地面，另一侧空无一人, 粉色的宝石就像是她因此落下的眼泪。
松田阵平的眼前一片漆黑。
但是习惯了危险的警官先生依旧冷静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无法看见他就尝试触摸和倾听。他总能弄清自己身处何处。
所以当触摸到兜里的物品时，松田阵平稍稍怔了怔。那是他最熟悉不过的触感——那是他的手机。
不同于触摸式的大屏手机，老式的手机被翻开盖子，浅浅的光源映在他的脸上, 透出浅粉色的光。
松田阵平的目光被手机之中的文字吸引，那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文字, 是他从未收到过回应的简讯。
对了, 萩不在了。
松田阵平想起来了。
当意识到这一个事实的时候，松田阵平垂下了眼，他平静地将简讯往下翻阅, 看着自己一人的独角戏。哪怕以他对另一个人的了解，哪怕没有回应，他也能在看到简讯的时候，下意识想象出对方因此会出现的反应。
搞怪的，好笑的，温柔的，无奈的。染着笑意的，带着吐槽的，不满且郁闷的——
萩的情绪总是那么丰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从不缺乐子。
萩是最受不了无聊的那个人，所以从不用担心这些。而且和萩在一起的时候，哪怕两人之间没有任何交流，也不会感到无趣。
他们自小就在一起，所以当分开时，那份缺失感就格外鲜明。
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松田阵平甚至回忆不起具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未来的规划理所当然就有另一个人的存在，他们畅想的未来也总有对方的那一份。
萩期待过说继承小阵平美貌的孩子该会有多可爱，他则是吐槽对方的用词，说自己是帅气。
那个笨蛋沉思了半晌，得出了不管多可爱肯定都没有小阵平可爱的结论，收获了松田阵平一个问号的回应，以及重重的一脚。
那家伙总是不听他的话，喜欢那过于幼稚的称呼，喜欢黏黏糊糊地蹭过来搭他的肩膀，喜欢扬着甜蜜的笑呼唤他的名字。
但是松田阵平并不讨厌这些。
他似乎从未对另一个人说过——因为对方绝对会嘚瑟起来，那会很麻烦。
萩原研二眼中最亮眼的从不是自己，他知道自己受欢迎，却总觉得松田阵平才是最厉害的那个。
可是在人群之中，萩原研二总能第一个吸引所有人的视线，不论其他人是否认识他。
哦，不过这一点大概是身高的关系吧。那么长条一个人，不被第一个注意到才奇怪吧？
松田阵平突然低笑了一声。
他的人生一半往上的时间都有另一个人，就好像是呼吸一样理所当然。所以直到现在，他也没有什么真实感。
然而没有回应的简讯似乎在强调着这一点，想要挖掘出他骨骼缝隙之中的疼痛，血液流淌之下的仇恨，日复一日积攒的悲伤。
当失去了另一个人的时候，时间似乎极其迅速，又极其漫长。
原来他已经离开了我四年，我无时无刻不在回忆你，就好像你还在我的身边。
漫长的、千年的等待，仿佛也不过如此。
松田阵平睁开了眼，对上了不知何时从手机变回原形的粉色宝石，轻笑了一声：“自欺欺人有意思吗？”
“不论多么痛苦，时间依旧不会为你停止。”卷发的青年站起身，眼前的漆黑从不会阻止他的脚步。
“我不会忘记他，如果我忘记了，那他才是真正的死亡。”
“你能记得你想念的那个人，那就代表着对方从未死亡，那个人依旧活在你的记忆之中。”警官先生抬起下巴，冷淡说道：“但将无辜的人卷入你的噩梦，只会污染那份本该纯粹的回忆吧。”
粉色的宝石轻颤了一下，似乎更像是滑落的泪水了。
宝石坠地，靠坐在角落的松田阵平睁开了眼。他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之后，啧了一声。
他拍拍身上沾染的灰尘，稍微想象了一下最近还算安稳的好友——嗯，希望来得及。
毕竟中森警官要的是活着的基德，以及宝石也应该完整的还给水族馆。
要不然他们赔不起。
松田阵平稍稍回忆了一下自己当时查过的价格后面的零，脚步无声地再度加快了。
不过等他赶到现场的时候，事情似乎已经结束了。
萩原研二一手拿着粉色宝石，一手抓住了怪盗基德的手腕，却被踹开的门吸引了视线。于是在他身侧的白衣怪盗抓住了这个机会，他摁了下自己的白色礼帽，从萩原研二手中脱身。
怪盗基德后跳轻盈落地，对着走近的松田阵平微微鞠躬：“表演已经结束，魔术师也该退场了。”
“这颗宝石不是我所需要的，那么就由你们还给宝石的主人了。”
白色披风一甩，伴随着白色烟雾，怪盗基德从眼前完全消失了。
萩原研二根本没有把目光放在差点就能被自己抓捕归案的基德身上，甚至手中的宝石都没有多看一眼，直接丢给了江户川柯南。他惊喜地冲到松田阵平的身边，眼中流淌的是纯粹的关心，他问道：“你没事吧小阵平？”
“活着。”松田阵平下意识往前追了两步，确定看不到基德之后才咂了下舌：“你怎么就把他放跑了？”
“诶？小阵平对基德感兴趣吗？”萩原研二眨眨眼，下意识回应道：“那我去问问？”
“……这倒不至于。”松田阵平低头看看眨巴眨巴眼睛看向自己的小朋友，“你怎么还在这？”
江户川柯南：“……啊？”
我不在这我能在哪？
松田阵平指了指水族馆中心的位置：“兰小姐还昏迷着呢，不知道醒了没。”
江户川柯南一下子就慌了神，他再此之前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甚至来不及告别，慌乱地往外冲去。
萩原研二感觉小阵平好像话里有话，不过他现在只担心好友的身体。要知道松田阵平的体质可比他好多了，去医院除了安装假牙就只剩下受伤。
“我们明天去神社吧。”
“明天值班。”
“和桥本换。”
“桥本要约会，你冷静一下。”松田阵平越说越不对，这种话真的应该是他说出口的吗？
萩原研二抿了下唇：“这种情况是无法从外部察觉到问题的，不去神社我不放心……我很担心你，小阵平。”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上班前去一趟的话，应该来得及回来上班。”
萩原研二一下子就高兴了起来，点头应声道：“嗯！”
于是松田阵平开口：“说说刚才发生了什么。”
“哦，我就是想让基德把宝石给我，他不给，所以我和他打了一架。”萩原研二一句话解释完了。
松田阵平：“…………”
松田阵平：“这件事好像和基德无关。”
“嗯，我知道，所以我说了只要宝石。”萩原研二回答道：“不过在我解决之前小阵平你先醒了真是太好了！也不知道兰小姐她们怎么样了……”
虽然怪盗基德是罪犯，但是松田阵平多少有些对对方产生了细微的歉意。
而逃离了现场的怪盗基德不再需要保持扑克脸，完全无视形象的黑鱼快斗揉着自己的手腕，撩起衣袖往上看，看着手腕上浮现出来的不详的黑紫色手印倒吸一口冷气。
但就好像只是他的错觉一样，下一瞬手印消失，只余下浅浅的红色。
黑羽快斗忍不住揉了一下眼睛，他从不会怀疑自己看到的一切，也不会认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的世界是真的存在魔法的——所以那个叫萩原的警察……果然不对劲！
“话说回来，昏迷是指什么啊？”黑羽快斗疑惑且好奇的往回走，就看到了水族馆大片倒下的人影，瞳孔地震。
而第二天的新闻，则是表明是怪盗基德使用了催眠弹，导致现场客人全部昏睡过去。
中森青子鼓着脸，看着新闻上的消息，冷哼道：“果然是技术不行才要迷魂所有人的吧！”
黑羽快斗有苦说不出：不是啊！这个昏迷和怪盗基德没有任何关系啊！而且我明明早就偷到宝石了。
所幸，他的死忠粉帮他挽回了名声，铃木园子表示道：“新闻在瞎说什么啊！基德大人才不会这么做呢！而且在昏迷前基德大人明明已经得到了宝石！”
“肯定是有人在抹黑基德大人！”铃木园子对此振振有词。
清水叶接待了两位清晨来访的客人。
幸好巫女本就有早起的习惯, 否则就算是萩原研二，巫女小姐大概也很难露出温和的笑来营业。
等来者说明自己的需求后，清水叶观察了一下, 摇摇头：“不用担心。”
萩原研二猛地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差点以为小清水你要像医生一样摇头, 说对不起你尽力了。”
松田阵平没忍住瞥了他一眼：“你咒我？”
“才不是！”萩原研二立刻反驳。
清水叶等两个人大概闹了两分钟之后，才喝着茶继续开口：“那颗宝石继承着过去的回忆和感情，在被展览的时候, 又得到了太多的能量。”
“灵魂会因为生者的遗忘消散，相反，也会因为生者加深的记忆变得强大, 那颗宝石就是如此。”清水叶温声解释道：“不过宝石应当也只有这一次机会，所以不必担心后续。”
就算下次再出现意外, 也该是她百年后的事情了。所以巫女小姐一点也不担心。
“至于松田先生为什么会昏迷……应当是在最开始的时候，他被萩原先生你的力量守护了，所以比其他人延后了被影响的时间。只是陷入噩梦的话, 那颗宝石并没有恶意，只是纯粹的希望不被遗忘吧。”
正因为没有恶意，所以反而钻了空子，躲开了萩原研二本能的防护。
“好了，现在安心了？”松田阵平打了个哈欠：“接下去还得开回去上班。”
“放心, 我们不会迟到的。”萩原研二扬起了自信的笑。
不过等结束了这件事之后，萩原研二才关心起昨天晚上注意到的细节：“你当时和小柯南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小柯南的确很在意兰小姐, 但是小阵平那个口吻……总觉得怪怪的。
松田阵平扶了下墨镜, 他手搭在车窗的位置，清晨的冷风吹开他的卷发，把他整个额头都暴露在了空气之中, 将整张帅气的脸都凸显了出来。
“哦，我就是在想，那小鬼是不是遭遇了妖怪。”松田阵平平静说道。
萩原研二一愣，“谁？柯南？”
但如果是柯南的话，也不对，毕竟没什么特别的迹象——配合上他们之前讨论过的话题，再加上小阵平的态度……
萩原研二微微眯起了眼睛：“工藤新一？”
松田阵平不意外好友能跟上自己的节奏，点头说道：“多亏了那颗宝石，我又想起了一些东西。”
“江户川柯南那张脸，和我之前见过的工藤新一，几乎一模一样。”
“但是他们一起出现了……不，不对。”萩原研二回忆道：“后来工藤新一就消失了，加上那个时间……”
萩原研二恍然：“所以那个工藤新一是……！”
“对。”松田阵平打了个响指，“我也是这么想的。”
“啊，说起来我也注意到了一件事。”萩原研二说道：“怪盗基德年龄比我想象得小太多了。”
“虽然隔着衣服，但是那个手腕不像是成年人应该有的，而且那张脸就算是变脸易丨容，还有口吻，都太年轻了。我估测应该是16岁到20岁。”
萩原研二的思维真的很跳跃，他突然又说道：“而且你知道我夜视能力很好，也很擅长记人，所以哪怕隔着单片眼镜，但是剩下的那些五官……其实也很像来着。”
“和谁？”
“工藤新一。”
松田阵平突然一顿，他有些怀疑自己的猜测，迟疑说道：“工藤新一是大众脸？”
萩原研二：“按照我的审美，姑且算是帅气哦？”
萩原研二笑了笑：“虽然小柯南的确很成熟，但是变小还是太特殊了……之后稍微试探一下就行了。”
萩原研二这么说着，等下班之后，理所当然拉着好友又去了波洛。
高中生放学比警察的下班时间放学早多了，毕竟楼下就是咖啡店，所以毛利兰休息的时候很喜欢和朋友以及同学约在波洛吃点心。
毛利兰恰好就在，不在也无所谓，等一天而已，他们又不着急。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低声聊着天，萩原研二和往常一样笑着搭起了话。
因为昨晚水族馆的意外，毛利兰看起来情绪并不是很好，萩原研二关心问怎么了——他总有一种促使别人述说心情的能力，所以毛利兰开口了。
“昨天晚上昏迷的时候，我做了个噩梦……好像新一离开了我很久很久，不过我们明明才见过一面。”
“看起来工藤君很忙啊。”萩原研二回忆道：“说起来我好像很久没有在新闻上看到大名鼎鼎的工藤君了呢。”
铃木园子摆摆手：“说是有一个案子要查，都已经休学快半年了。”
“半年啊……”萩原研二重复道。
而在更细节的交流之中，毛利兰还表示昨天晚上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差点把柯南看成新一。
萩原研二套出了江户川柯南来她家住的时间，以及工藤新一失踪的时间。
甚至铃木园子还友情提供了好几次怪盗基德扮演工藤新一出现的情报。
毛利兰更是无奈表示有一次怪盗基德甚至骗她说工藤新一就是怪盗基德。
等和两位大方的女高中生交流完毕，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沉重地对视了一眼。
安室透用手指敲了敲桌面，表示道：“波洛要关门了，两位客人还不离开吗？”
“哦，不好意思，我们在等人。”萩原研二笑道。
安室透温柔笑道：“请问客人你们在等谁呢？”
“一个正经严肃的金发大老师。”松田阵平回答。
降谷零无奈地瞥了他们一眼，抱着手问道：“然后呢？”
“就是想拜托你查一下怪盗基德的情报。”松田阵平不客气地说道。
降谷零：“为什么？给我个理由。”
松田阵平：“我们这边找还得申请，萩去套话也太麻烦了。”
降谷零：“……”
降谷零无语道：“你还真不客气啊。”
松田阵平耸耸肩：“没办法，失足高中生可等不了太久。”
降谷零：“什么失足高中生？？”
松田阵平：“你别管，查就是了。”
降谷零：“你以为我查不需要申请吗？”
松田阵平：“行吧，那我去拜托景老爷。”
降谷零：“……最快也要两天后，和任务无关的话，我要走流程。”
松田阵平比了个OK：“那就麻烦你了。”
萩原研二则是笑道：“太感谢你了，小降谷。”
降谷零叹了口气：“行了，你们两个赶紧走，我要下班了。”
他还得赶下一个工作呢。
在可以拜托同期的时候，没必要自己浪费时间，而消除了这部分的时间，对比新闻，萩原研二总算是排除了“工藤新一等于怪盗基德”的这个可能性。
“他们在之前同时出现过，而且工藤新一还有对怪盗基德开枪的记录。”萩原研二看着降谷零提供的档案松了口气。
差点以为以前认识的小朋友去当罪犯了。
“所以还剩下两个可能。”松田阵平竖起两个手指。
“一个是江户川柯南和工藤新一真的是区分开来的两个人。”萩原研二说。
“另一个，就是江户川柯南等于工藤新一。”松田阵平挑了下眉。
“所以他们家果然是有什么血统吧？江户川？”
“所以你还惦记着你的江户川乱步是除妖师的设定啊？”萩原研二无奈极了。
“但是变小啊……看起来像是出了什么意外。”
两个人开车经过工藤家，却意外发现其中的灯还是亮着的。
作为警察，知法犯法不太好，所以萩原研二想了想，后退敲响了隔壁的阿笠博士的大门。
阿笠博士开了门，萩原研二站在门口笑着询问是否接单，阿笠博士答应了。在对话间，萩原研二笑着说自己昨天晚上见到了工藤新一，所以他现在是在家吗？
阿笠博士卡了一下，下意识看向隔壁的工藤家，干笑道没有没有，新一现在不在日本，他家现在住的是一个大学生。
萩原研二并没有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太久，笑着略过这一点继续提供自己定制的道具的要求。
等回到了车上，萩原研二开口道：“博士好像也知情。”
松田阵平：“嚯，家里突然住了一个大学生？夏目那种？”
“说不定呢。”萩原研二坐在驾驶座上，看向开着灯的二楼，却突兀顿了一下。
“萩？”
“……嗯。”萩原研二回过神，思索道：“我好像……有点熟悉。”
“什么？”
“感觉。”萩原研二说出了相当无法让人信任的台词：“感觉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遇到过？”
松田阵平没有任何怀疑和犹豫的相信了好友的感知：“那之后找机会接触一下。”
“好。”萩原研二笑着回应道。
萩原研二, 29岁，精通见鬼小技巧，和他的拆卸开车能力基本持平。
就像是上班将要迟到前会选择飙车一样, 在遇到不方便自己调查的东西，他也会理所当然地委托给自己那些快乐的透明小伙伴。
过去7年他都是这么做的, 几乎从未出过误差——虽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在获得答案之后，萩原研二还会自己倒推一遍。但凡其中证据不足，逻辑不通, 他都会暂放一边，根据具体的情况进行判断。
不过在死者本人和围观热心群众的帮助下，很少会出现太大的偏移。
毕竟——人会撒谎, 但是鬼不会。至少萩原研二没有遇到过会对自己撒谎的幽灵。
会撒谎且表达恶意的……嗯，那不是需要被祓除的恶灵吗？
松田阵平：“总觉得你刚才一脸轻松地说出了什么很可怕的话。”
萩原研二无辜地对他眨了眨自己漂亮的眼睛, 对此，习惯性无视了一切的松田阵平继续问道：“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
于是坐在对面的那个人收回了刚才故作的神情，露出了思索的表情, 指了指旁边空着的座位：“刚才小井下说，她不是很愿意帮我去工藤家。”
松田阵平露出了一些意外的神色，这么些年——上辈子另说——这辈子的22年，不管是不是人，他就没见到过拒绝萩原研二的。千速不算。
所以这种小事会被拒绝, 那么只能代表……
“上次不还是川田吗？”松田阵平开口。
“上次是川上——你又记错了，小阵平。”萩原研二双手合十愉快地说道：“川上酱前两天就成佛了哦。”
“哦。”松田阵平顿了顿, 觉得自己这么冷淡似乎不太好, 所以他加了一句：“恭喜？”
“我代替川上酱收下你的祝福。”萩原研二wink了一下。
“你这边（人员）是不是更新得太快了？”
“因为最近很多悬案都被破解了嘛，原本我是打算空出时间和班长仔细交流一下的，不过在我帮忙之前就已经结束了。”萩原研二感叹道：“真的很幸运呢。”
在过去, 总是萩原研二抽空帮忙的。幽灵的形成就是留下的执念和记忆，而爱恨的执念最为鲜明，死因多种多样，有被害的，也有被卷入意外的，自杀的，病逝的——在22岁之前，萩原研二很少主动接触，但是22岁之后，萩原研二经常拜托帮忙的往往都是“非他杀”的幽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