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呜!你的豹来喽by瑄鹤

作者:瑄鹤  录入:01-08

短暂的休息中,几人坐在石头上凑合吃了带进山的干粮,等食物、水分都补充够了,他们这才背上背包,准备前进。
——他们原地停留的位置,不曾留下任何一个垃圾。
进山作业没有轻松的,一天数万步均是日常,几人在短暂的休息后继续深入,寻找着可能发现野生动物足迹,亦或是适合固定红外相机的地点。
只是在人类和毛茸茸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在太阳继续向西方移动的时候,他们之间相隔着山与山、林与林、草与草,竟是在一路地拉近着距离。
大山深处到了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不仅进山作业的工作人员热,就是睡在云杉林里的贺兰山狼群也觉得不好受。
因为夏季升温的缘故,近日来狼群几乎不在白天的时候离开山洞活动,尤其太阳灿烂的中下午,他们会各自分开睡在山洞最深处,身体贴着石壁,试图借此来达到降温。
也是因为这一层缘故,向来喜欢黏糊在此雌性首领狼乌兰身边的巴图,则被他的伴侣毫不犹豫地给赶到了一边。
又一次提出“贴贴睡觉”申请被拒绝的巴图耷拉着耳朵和尾巴,那双在昏暗山洞里略微闪烁着微光的眼睛委屈极了,哪有什么雄性首领狼的风姿,此刻他在自己的伴侣面前,就像是被抛弃的小可怜。
对于巴图的惯用伎俩,乌兰根本不打算理会,她只慢条斯理挑着山洞中的阴凉地方趴下,轻轻舔着自己的爪子。
或许是因为肚子里有了小狼崽,近来乌兰很怕热,甚至偶尔脾气也会暴躁一点,好在巴图除了黏糊没别的毛病,倒是不曾给乌兰爆发的机会。
此刻,困意略微上涌的乌兰打了个哈欠,随后慢吞吞枕上自己的前肢,眼皮只来回动了几下,便被困意打败,彻底睡了过去。
见伴侣逐渐睡沉,原本坐在山洞另一边的巴图探着脑袋,蹑手蹑足小心走了过来,他自带一种做贼心虚的气质,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把刚刚睡着的老婆给吵醒。
想和老婆贴贴有什么错?
根本没有错好吗?!
给自己找到借口的巴图控制着动作力道,然后盘着尾巴睡到在乌兰身侧,甚至在垂下脑袋的那一刻,他还伸了伸吻部,吻了吻乌兰露出小半截的腹部。
在那里,正孕育着他们的孩子。
不知道是小公狼还是小母狼,但不论是哪一个,巴图相信,他依旧会做个合格的狼爸爸的。
当山洞内的父母狼贴在一起休息时,早已经搬出来的阿茹娜、乌尤、傲云和旭日干,则独占隔壁的小山洞。
阿茹娜和乌尤已经进入了成年的界限,两个小母狼在成年前的生长阶段猛猛发育了一回,倒是长得比她们的妈妈乌兰的肩高还高出一两厘米,愈发出落得威风凛凛,狩猎能力也在这一年进步极大。
虽然成年了,但尚未进入性成熟的两个姐妹花依旧住在狼群里,和家人们一起活动,巡逻领地、捕猎猎物、与兄弟姐妹们嬉闹玩耍……
值得一说的是,或许是因为傲云和旭日干进入了亚成年的阶段,数月前生长尴尬期的小狼们终于不再如过去那般尖嘴猴腮,身体身量也与阿茹娜、乌尤相差无几。
尤其小公狼旭日干已经比他的姐姐们更高更壮了,倒是叫之前不爱带两只小狼玩的姐妹花改变了主意——
现在,阿茹娜和乌尤也会在午后的闲暇时刻,带着两个弟弟妹妹去往更加广阔的密林里,寻觅各种咀嚼起来嘎嘣脆的小零食,比如蚂蚱、蚯蚓、螳螂,甚至是一些大体型的蚂蚁。
傲云/旭日干:(嚼嚼嚼)跟着姐姐们(嚼嚼嚼)原来真的能(嚼嚼嚼)吃香喝辣啊!
狼群的避暑觉一直持续到黄昏之时。
原本挂在草甸上方的太阳终于到了下班时间,晃晃悠悠降到了西方的山边,而睡了大半天的狼群成员也悠悠转醒,不是舔着鼻头,就是在空地上伸懒腰。
狼的嗅觉很敏锐,早在数天前,他们便已经发现母狼首领怀孕的事实,因此在乌兰的肚子逐渐明显后,狩猎活动便全部落在了巴图和孩子们的身上——
他们也要成为能够照顾母狼的大狼了。
山洞内乌兰睡得还有些晕晕乎乎,巴图低头舔了舔伴侣的眼皮,示意对方继续休息,他则准备带着孩子去草甸上进行一番狩猎。
不过为了怀孕母狼的安全,即便这片区域向来只有他们这群猎食者活动,巴图依旧让最为强壮的旭日干留在附近,看护照顾他的母亲。
早已经从小狼长成有责任感的大狼的旭日干通过吠叫声应答,并保证自己会完成任务,他如警犬一般老老实实蹲坐在山洞口不远处,似乎有种“谁想要靠近就先踩过我尸体”的架势。
其他狼群成员:啧,我那戏精附身的儿子/弟弟啊!
春夏之际,深山自然资源丰富,猎物并不稀少,就在日落之际,狼群成员才结伴跑出云杉林十多分钟,他们便看到了几头正吃草的野山羊。
狩猎是刻在狼骨子里的本能。
当猎物出现的瞬间,上一秒还略显松散的狼群立马凝聚出一股力量,由首领狼巴图带领,次等狼阿茹娜、乌尤以及傲云进行配合,如旋风一般,迅速开始控制着猎物的行动范围。
这场狩猎活动,他们势在必行。

一觉从日出睡到日落, 这是近来顾祈安和戈尔的日常。
两个还没确定关系的“单身汉”,抓到一只中型猎物肚子能饱一两周,一个月里只要抓到三只中体型的猎物, 就已经是完全不愁的情况了。
上一顿小黄羊带来的能量还盘踞在身体深处,至少两三天都没有很大狩猎需求的两个毛茸茸自然放松, 等小雪豹终于睡醒, 瞧着一闭眼、一睁眼就黑的天空, 才迟钝发觉自己的膀胱有点涨。
嗯, 睡太久了, 需要稍微方便一下。
身体上还搭着黑狼的爪子, 被搂在怀里的小雪豹挣扎着起来,他舔了舔戈尔黑亮的鼻头, 随即在昏暗的小木屋里呲牙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然后一溜烟就从黑狼的怀里钻了出来。
戈尔眯眼,半撑着身体, 慢吞吞舔着自己的爪子, 视线则落在了小雪豹那火烧尾巴似的背影上。
顾祈安垂着尾巴,良好的夜间视力让他在林子里行动自如。
他一边惦记着和狼哥的距离,一边寻找合适的嘘嘘地点——
至少得挡住点,可不能被狼哥看到, 他还是要脸的!
当然, 最好距离也远点,他也不想方便的时候被狼哥听了全程!
做贼似的小雪豹偷偷摸摸, 终于在一棵树后面找到了心仪的位置, 有草丛和小坡做遮挡,距离他狼哥至少有个大几十米的距离,应该不会被听/嗅到吧?
戈尔:(欲言又止)不小瞧狼的听觉和嗅觉啊!!
一边是斜坡的树后面偷偷解决生理问题的小雪豹, 一边是在几十米外的小木屋里,看似对外界一概不知、实际上所有动静都听在耳朵里的黑狼。
这个时候,聪慧的戈尔只能装聋作哑。
和小豹子相处得久了,戈尔倒是也了解到对方一些很奇异的害羞和古怪的坚持点——
比如上厕所必须要隔一段距离,藏在石头或者草丛里;
比如有时候吃完猎物要张开嘴巴,任小雪豹扒拉着查看;
比如舔小铃铛和肚皮的时候会心跳加速,必须压着小雪豹的后腿,不然就会启动自动闭合的“机关”;
比如舔小菊花的时候整个豹能扭成麻花,甚至舔了小菊花以后必须嚼完草才能继续亲亲舔舔,不然绝对不能靠近一步……
零零总总、奇奇怪怪的“小毛病”被戈尔记了个清晰,但他并不觉得麻烦,甚至乐在其中。
就好比此刻——
即便隔着山林、隔着草丛,以及那几十米的距离,黑狼三角状的耳朵可以将周围数百米的动静尽数收于耳中,足以通过大脑对听觉信息的分析并补足画面。
戈尔慢吞吞将前爪垫在下巴下面,耳尖微颤,打算假装闭眼,省得一会儿回来的小豹子又觉得害羞。
只是还不到他合上眼皮,原本轻微后背的耳朵瞬间立了起来,似乎在这片静谧的晚间深林里察觉到了什么动静。
卧爬在野猪皮上的黑狼瞬间翻身而起,他的动作快到就发生在几秒之内,当猎人小木屋前丛生的杂草交错着晃悠时,深林中黑色的狼影早已经隐没到十多米之外了。
戈尔全速奔跑起来的速度很快,健壮有力的四肢彼此交互迈步,新换的黑色毛发随着风声向后,宛若一道残影。
他的视线、听觉、嗅觉,以及敏锐度在这一刻被拉到最大值,轻而易举地就躲开了小斜坡后密密麻麻的云杉,不到三个呼吸间,便落在了刚刚解决完生理问题的顾祈安面前。
差点儿被吓厥过去的小雪豹猛地弹跳到半空中,原地升高了一米半,就差一个后空翻了。
顾祈安:受惊.jpg
狼哥你这样子我会不小心嘘在自己身上的!!!
戈尔偏头,将吓到的小雪豹拢到了自己怀里,但那双银灰色的眼瞳依旧锐利,紧紧盯着另一个方向——
那是几乎看不到任何光源的云杉林深处。
幽暗无光,只有交错着的树干影影绰绰,再往远处延伸,则是一眼看不到尽头的黑暗。
受到了黑狼的状态影响,小雪豹顿了一下,身体贴着对方,垂在身后的长尾巴绒毛又密又绒,有些紧张地缠住了戈尔的后肢,又被黑狼充满安抚力道的狼尾轻轻扫了几下。
即便此刻无声,顾祈安也知道,他狼哥在说:别怕,有我在。
原本还有风吹动的云杉林好像忽然陷入了近乎窒息的寂静,坡面上方,是戈尔和被其护在身后,只探出来个脑袋盯着远方的小雪豹;坡面之下的密林里,则静到有些不正常。
黑狼的耳尖微颤,鼻头嗅动——
两公里之外,独行的成年个体,雄性,很强壮、很健康,前进速度很快,几乎60公里每小时。
是一头独狼。
在戈尔悉知外来者身份的同时,林子另一侧、冲着气味源头奔跑的雄性灰狼也利用自己的嗅觉与听力,判断出了对面的两个生物。
一头和他一样的成年公狼,以及一只……雄性的什么东西?
尚未见过雪豹的年轻灰狼一瞬间有些怀疑,这是他从未闻到过的气味,很陌生,但就他对同类的了解——一头公狼身边,怎么也不可能跟着个同性吧?!!
难不倒是味道有残疾的小母狼?
匀速奔跑的灰狼逐渐放慢动作,他眼底绽放出明显的疑惑,又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经大脑处理过的嗅觉信息最后所判断出来的答案,依旧是雄性。
太奇怪了,怎么会是雄性?
是他今天没睡醒吗?
还是他的鼻子坏掉了。
外来的灰狼和当初的首领狼巴图一般,他们都狠狠怀疑过自己,也没怀疑过嗅闻到的信息,可能就是事实。
大山另一边的巴图:阿——阿嚏!
带着无法磨灭的好奇心,灰狼动作中充满了小心与谨慎。
他知道这片地域尚不属于另外那头公狼的领地,因此在靠近之余,他并不担心自己遭到突然的攻击,即便如此,他依旧需要警惕一切。
静谧的树林逐渐飘荡出窸窣的动静,野生动物敏锐的感官向他们的大脑传递着信息。
小角度的坡面上,顾祈安有些紧张地小口呼了呼气,他的尾巴紧紧绕在黑狼的后腿上,脑袋却情不自禁地往动静的方向转。
隔着很远的距离,他那很一般的嗅觉只能闻出来似乎是某种体型不小的雄性动物在靠近,但这深山老林的,除了他和狼哥,还能有什么?
猞猁?野猪?总不能是熊吧?
那家伙感觉是真的打不赢!
对于这个联想,小雪豹打了个寒颤,然后被戈尔偏头舔了舔耳朵。
也是此刻,昏暗的林子间,终于露出了外来者的轮廓。
黑狼和小雪豹同时看了过去——
那是一只很强壮的年轻公狼,肩高将近80厘米,体长不到两米,吻部尖、口部略宽,毛发多为黄灰,背部则深棕近黑,靠近脖颈、腹部的绒毛则泛着米白。
这是一头灰狼[注]。
这头灰狼,在这一纬度内,已经算是体型很大的个体了,但比起戈尔那副出人意料的体格,还是小了那么一点,不过这种体型差倒是没有戈尔与西北狼对比时那么明显。
至少身为外来者的灰狼很确定,如果尽力,他完全有与这头黑狼搏斗的能力。
林间的窸窣声停止,小雪豹探着个脑袋,借由优越的夜间视线打量着对方。
这头灰狼的气场并不弱,外貌帅气,眼瞳晶亮,精神气很足,显然也是一头离群后将自己养得很好的独狼。
当顾祈安观察的同时,这头灰狼也扬起脑袋,打量不远处山坡上的奇妙搭配组合。
一头看起来、闻起来就很不好惹的黑狼,以及一只……
他没见过的毛茸茸——
或许是某种亚成年的豹子,毛发绒白,带有环状花纹,身上的气味很纯粹,属于雄性的气味因为尚未进入性成熟而清淡很多,显得很柔和,只是沾了满身的黑狼味儿,将原本的柔和意味冲散,多了些浓郁且具有侵略性的警告感。
好像在宣誓所有权似的。
真神奇,公狼和公豹子的组合。
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帅气的灰狼歪头,视线从戈尔身上飘过,着重落在了小雪豹的身上。
那是一种充满了好奇的打量,似乎想知道这只小豹子到底有什么魅力,竟然能沾着满身狼味……
这种程度的狼味,显然不可能只是单纯的搭伙同伴。
当然,依照狼的性格和习惯来说,雄性的独狼从来不会与同性别的同类进行搭伙——除了狼群之外,对于独狼来说,能够成为“同伴”的唯有未来的另一方伴侣。
不过抛开独狼不会选择同性搭伙的前提,即便是在特殊结构、同性混居的群落内,大多数雄性生物都不会喜欢气势、味道很具有威慑力的同性,这对于他们来说是威胁,甚至偶尔会演变成寻衅滋事的打架。
雄性动物:谁味道这么冲?出来,打一架!
于是,显而易见地,这头外来者的灰狼对满身威胁气息戈尔很排斥,甚至有些不大愿意将其看在眼里——
灰狼的视线几乎没怎么落在黑狼身边,便飘着聚焦在那只气味柔和的小豹子身上。
原本沉静的戈尔忽然压低了脑袋,略窄的吻部边缘呲出锋利森白的狼牙,自喉咙里发出完全不同于与小雪豹交流时的低吼。
低沉,沙哑,隐含暴虐的因子。
那双银灰色的眼瞳中流露出十分明显的敌意,甚至上前一步,用自己宽大的身体和浓密的毛发,将小雪豹遮挡得干干净净。
上一秒在观察外来灰狼、下一秒只能看见满眼黑毛的顾祈安:?
不是?狼哥你怎么就突然凶起来了?
这不也没发生冲突呀?
半吊子动物的顾祈安当然没察觉到灰狼落在自己身上,略带有好奇和探究的眼神,他只懵逼地盯着忽然情绪不好的戈尔,试图用吻部碰碰对方,以安抚黑狼突如其来的敌意。
——没错,很明显的敌意,是全部针对于对面那头灰狼的敌意。
小雪豹有些奇怪,他晃着尾巴,没忍住又垫着脚,把脑袋偷偷摸摸从戈尔的脊背位置探了出来,一副狗狗祟祟的心虚样儿。
本来已经提起气想要吓退对面灰狼的戈尔感知到了脊背上的小脑袋,忽然气就漏掉了,原本呲到嘴边的牙收了回去,最后还是忍不住,扭头咬了一下小雪豹的耳朵。
有一点点使劲儿的那种咬。
戈尔:气势都没了!
嗷呜呜——嗷呜!!!
凭什么突然咬豹的耳朵啊?!!
戈尔咬完,顶着小雪豹气鼓鼓的质问视线,安抚性地舔了一下,随即转头看向外来的灰狼,重新发出声线正常、相对平和的低吼声。
当然比起和小雪豹交流时的声音,依旧粗了、凶了点。
如果说戈尔对小雪豹说话时,是“宝宝想吃什么?想吃什么我都给你弄”的语气语调,那么面对不远处的灰狼,则变成“吃什么吃!滚!滚远远的”的凶悍架势。
对面的灰狼略压低了耳朵,他虽然好奇心重,但也没有挑起争端的想法,便也发出很低的狼吠,似乎在与戈尔交流着什么。
顾祈安用他自认为的专八狼语,一边听一边在大脑里翻译着,甚至还自动配了表情包——
狼哥:请滚.jpg
灰狼:我不进你们的领地。
狼哥:so?
灰狼:就在周边转转。
狼哥:……离远点。
灰狼:收到.jpg
只要这只灰狼不涉足他们的领地之内,那么凶残的打架也基本不会发生。
当然就算真的发生冲突,自诩是和平豹的顾祈安也得上去阻止——
都是国家保护动物,为了咱妈少失去几个物种,还是老老实实地活着吧!
不过保护动物狩猎保护动物不算!!
岩羊/马鹿/牦牛/马麝:你清高!!
小雪豹:嘻嘻。
等两只狼的吠叫声进入尾声,还想再多探头看两秒钟的小雪豹却被黑狼赶着往回走。
甚至连他转过去的脑袋,都被他狼哥用吻部怼着,给硬挤了过来。
那态度,就好像他多看一眼能学坏还是怎么的。
顾祈安:???
不是吧狼哥,我多看一眼都不行的吗?
以前又不是没瞅过别的狼啊!!
被管着视线,一路走到小木屋前,顾祈安中间抽空还想转头去看看那头远远缀在后方的灰狼,但一次都没成功——
走在他身侧的黑狼就像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每一次都能预判到他的行动,然后就那么恰好地扭扭脖子、转转身体,将小雪豹试图飘到后方的视线给全部挡回来。
小雪豹:可恶!被看穿了!
被吃得死死的小雪豹转了转眼珠,忽然有些惊异地扭头看向黑狼,那双清亮的蓝色眼珠里藏满了探究的意味,几乎如探照灯般,将戈尔看得无处可藏。
被注视着的黑狼目光微闪,到底还是没躲开。
顾祈安眨眨眼。
所以刚刚狼哥不让他回头看别的狼……是在吃醋吗?!
真的是在吃醋吗?!
小雪豹的眼睛亮了一下,忽然蹦跶一下冲到黑狼面前,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换着角度注视着戈尔,试图在对方的眼神里找出某些证据。
但他失败了。
黑狼那双过于沉静的银灰色眼瞳几乎很难看出太明显的变化,于是不信邪的小雪豹打算再试探一下——
没办法,被宠爱过头的豹豹,有时候确实坏坏的!
小恶魔尾巴晃动起来的小雪豹佯装乖巧,轻轻舔了一下他狼哥的鼻头和嘴巴,在对方的注视里,顺从扭头、举止安生,再没了一个劲想要回头看的好奇。
看孩子安稳了,当家长的戈尔松了口气,转头准备进小木屋里把小雪豹惦记的野猪皮拿上。
本来想着带小豹子出来玩一玩,谁知道遇见个外来灰狼,这里还不是领地的范围之内,赶也不好直接赶,多少有些影响游玩心情,只能下次了。
下次提前探探路,带小豹子去周边转转,不然领地肯定不够小豹子玩的……
老父亲心态的戈尔操着心,思考计划着下一次游玩出行的安排,而恶魔尾巴晃动着的小雪豹,则悄无声息地停顿住脚步,无声立在原地,随后把自己的动静压抑到最低,做了一个转身想跑的假动作。
千分之一秒的时间,之前还在思索短途旅游计划的黑狼瞬间转身,那一刻即便周围有摄像机,大抵不放慢速度,都很难察觉到他的动作——
就像是一道旋风,速度快到难以具体判断,就那么利利索索,将化身小恶魔的小雪豹给扑倒在地,严严实实按在自己的阴影之下。
厚实的狼爪控制着力道压在小雪豹的胸膛上,狼略窄的吻部抵着对方的脖颈,将其牢牢桎梏着,断绝了一切想要转身找其他灰狼的想法。
眼睛瞅着黑狼从嘴巴边缘露出缝隙的森白獠牙,顾祈安根本不怕,还有些愉悦地晃了晃毛茸茸的长尾巴,光明长大地去缠住了戈尔的后腿。
嘻嘻,他就知道,他狼哥刚刚肯定是吃醋了!
真是的,也太闷骚了吧?!
仰躺在地,被黑狼完全压在地上的小雪豹娇娇气气“嗷呜”了两声,脸颊旁侧的胡须颤颤巍巍,随即又大着胆子,主动伸着脖子仰头舔了一下戈尔的下巴。
甚至还很故意地舔了一下对方呲出来的獠牙。
轻轻柔柔,温和极了。
锋利的,用于撕咬猎物的牙齿被小雪豹生着倒刺的舌面舔过,就像是坚硬的花刺遇见了花瓣似的,这回真是一点儿都硬不起来。
根本对这个小家伙没办法真正生气的黑狼无奈极了,他大概一辈子都要被小雪豹给拿捏住了!
戈尔有些人性化地叹了口气,被小雪豹舔过的獠牙生着密密麻麻的痒意,又促使着他低头,狠狠地、泻火似的,将仰起脑袋,一副“任君采撷”的小豹子给重重舔了一番。
是那种能舔到娇气的小豹子嗷呜嗷呜叫的。
不远处,身形还隐没在云杉林深处的灰狼瞪大了眼睛。
那双在幽暗环境下如鬼火一般的眼珠盛满了震惊与难以置信,他甚至还使劲儿眨了眨眼,似乎在判断自己到底看到的是现实还是幻觉——
一头公狼,和一只公豹子在那里%¥#&?!!
这么小众的事情,都被他给遇见啦?!!
像是看戏看到高潮处似的,灰狼探着个脑袋,如同在研究某种高深的论题,视线一股脑地落在不远处的黑狼和小雪豹身上,眼底闪烁着“原来是这样”、“竟然能这样”、“从来不知道还可以这样”的光芒。
灰狼:哇哦o.0
甚至看到激烈处,灰狼忽然想起来数月前他曾路遇乌鸦,听到过的一些八卦内容——
#一头公狼养了个豹崽子#
#豹崽子疑似是公狼生出来的#
#听说豹崽子好像是狼的童养媳#
#在一起了#
#那头公狼和公豹子腻腻歪歪卿卿我我旁若无鸦,甚至还相互喂食舔嘴巴舔肚皮#
世风日下!狼/豹心不古!伤风败俗!
那时候灰狼只当乌鸦是得了失心疯在那儿胡言乱语,没想到这世界上真有!!
所以一切的谣言原来都是有迹可循的吗?以前当笑话听的故事,竟然真的发生在我面前了?!
正看得专注的灰狼不小心从喉咙里漏出几声气音,然后立马被远处黑狼充满杀意和威胁性的视线给锁定。
原本呲牙想笑的动作被收住,并不想挑衅附近领地主人的灰狼老老实实收了音,掩饰性地把脑袋从树干后面缩了回去。
灰狼:行行行俺不看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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