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剧情不对!by七寸汤包

作者:七寸汤包  录入:01-09

比如那株歪脖冬青树。
他?说?缘分深的人,能够与万物能量共振,可?也仅仅只是共振。
可?小?舅舅能做到的,显然不只是“共振”。
秦乐舟已?经很久没有想到这些往事了。
六度间天?降果子事件之后,小?舅舅再也没在他?面前?说?起过“大树婆婆”,如果不是那五枚果子被他?一路从法?源寺抓回?家,他?都要以为是自己做了一场梦。
再之后,小?舅舅就跟现世众多高僧一样,讲经诵法?,吃斋念佛,日子一切如常,平静到秦乐舟差点忘了自家舅舅不是常人。
直到这次的红绳和风声。
秦乐舟想了又想,没忍住,看着叶宁开口:“除了风声,你还有听到其他?什么声音吗?”
叶宁的思绪被秦乐舟的声音牵回?来:“…什么?”
秦乐舟也不知道怎么说?,胡乱比划了一下:“就比如…人声?有人跟你说?话…什么的?”
叶宁动作顿住,他?停了许久,转过头,盯着秦乐舟的眼睛。
秦乐舟被看得浑身发?麻:“怎么了?”
叶宁抬起手,“啪”地一下,搭在秦乐舟额头:“你发?烧了么。”
叶宁原本觉得自己听到一阵风声就够离谱了,谁知道这里还有个更离谱的。
叶宁这一下,竟有点像冬青树果子砸落脑门?的触感,不知为何,秦乐舟莫名松了一口气。
还好,叶宁不是小?舅舅。
也是,佛祖已?经带走他?们家一人了。
如果非要再带走一位,那大概也会是…外公?
秦乐舟这话不带任何玩笑的意思,也不是不敬长辈的言论,而是基于?现实看,如果非要给陆家人的“虔诚”排序,其实外公才是陆家之首。
外公80岁,或许正是闯的年纪。
他?与法?源寺方丈,也就是小?舅舅的师父关系好,商量一下,或许还能做个关门?弟子。
以后小?舅舅就管外公叫“爸”,外公管小?舅舅叫“师兄”。
叶宁丝毫不知道,秦乐舟在呼吸之间,已?经给年近八十的陆成业定好“归宿”,他?见?秦乐舟一副“深思熟虑”的样子,怕真吓到他?,思考几?秒,开口。
“大概是我听错了。”叶宁说?。
秦乐舟回?过神:“啊?”
叶宁声音平静,抬手指了指不远处墙壁上的空调:“可?能只是空调暖风的声音。”
说?完,叶宁也不多给秦乐舟思考的余地,继续道:“好了,红绳看也看过了,东西贵重,拿去还给你哥。”
秦乐舟虽然已?经没那么慌了,但有些事毕竟不好说?,现在听着叶宁的话,也觉得把红绳尽快还给他?哥比较好,于?是点头:“好,那你先休息一会,我去把盒子拿给我哥。”
“嗯。”
秦乐舟拿着木盒走出病房。
门?被关上的瞬间,叶宁静坐在床上,片刻后,他?抬起手,又摸向?自己左耳。
耳垂隐隐发?烫,尤其是被耳钉盖住的地方。
…是那枚团圆痣的位置。
叶宁扭头看向?窗外,窗外夜色正浓。
他?没有收回?手,食指指腹捻着那枚耳钉。
…刚刚那阵风,好像就拂着左耳吹过去。
是错觉吗。
叶宁带着这个疑问,两小?时后,沉沉睡去。
叶宁看到他?和爷爷撑着伞,站在佛渡桥桥头的时候,才后知后觉自己做梦了。
他?梦到了成年礼那天?的场景。
佛渡桥。
叶宁小?时候拜的那座古桥就叫佛渡桥,中?间人说?取自“佛渡有缘人”之意。
梦中?落着雨,他?将?红绳系到桥上。
那条红绳却仿似没有沾到一点雨水,随风飘着。
红绳飘了一阵,梦里的雨忽然大了起来。
那雨带着侵吞一切的力量,淋湿万物。
梦境中?的场景至此开始变得混乱且无序。
叶宁视线悬在半空,他?低头俯瞰佛渡桥下的河水。
绞动的河水由清变浊,它们暴涨,以极快的速度淹过沿岸裸露的石床,一点一点靠近桥面。
天?色就在这时突然暗下来,雷声滚动,一道白刃般的巨型闪电突然劈在桥尾。
“轰隆——”
雷声伴着石板倾塌滚落的声响一同响起。
佛渡桥桥尾塌了。
叶宁还来不及细看,再下一秒,画面陡然翻转。
已?是雨过天?晴。
叶宁的视线重新回?到半空。
暴涨的河水已?经回?落变清,河道两岸的草木在阳光的照射下,透着浓浓生机,好像从未有过那场大雨。
叶宁的视线停在河道两岸,许久,梦中?的“自己”才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猛地将?视线回?拢到桥尾。
——倾塌的桥尾完好如初。
即便在梦中?,叶宁都能感觉到那阵恍惚。
桥尾不是塌了吗?
梦中?的叶宁想靠得更近点,可?他?忽然不能动弹了,连视线都无法?偏转。
他?像是被拘在半空。
叶宁有种被魇住的错觉,那是一种介于?半梦半醒间的混沌时候。
叶宁想让自己醒过来,可?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有两道,不止一个人的声音。
“突然下这么大的雨,都没来得及做什么准备,幸好是在深山里,底下也没什么人家,”其中?一道声音说?,“就是苦了我这个老朋友,年纪这么大了,还要被雷劈一下屁股。”
回?应他?的,是另一道轻淡声音。
“这又是你哪位老朋友。”
“天?地万物都是我的朋友,”那人说?,“对了,这次修桥的香火钱是你出的,我老朋友让我对你表示感谢,等下随我一道进山,给你点个观音平安香,把这因果结了。”
“等下还有事,不进山了。”
“那怎么行?,因果不结不成缘。”
“一定要点香才能结?”
“倒也不是,不过这是这座桥的意思,它托我给你点平安香,除了这个,也没什么旁的能给你,你又不能从他?身上拆块石头走。”
两人交谈的声音突然停下来。
叶宁看不见?那边的场景,只能隐约感知到方向?,那声音像是从佛渡桥桥头传来的。
谈话声音停下的瞬间,叶宁听到一阵脚步声。
梦中?的脚步声好像被无限放大,叶宁听得格外清晰。
那脚步声的方位,也是桥头的位置。
再几?秒后,人声再起。
“这个应该也是你老朋友的东西吧,我拿走了。”
说?话的还是那道声音。
那人声音极其随意,随意到几?乎能想象到他?此时的神情,应当也是散漫的。
“因果结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等等——”
“那条红绳不能拿,那是——”
“你这臭小?子!!!”
叶宁倏地睁开眼睛。
天?已?经亮了。

滂沱的雨气过?去, 建京终于放晴。
光线澄亮清明,穿过?白纱窗帘缝隙透进来,落在叶宁搭在被褥外的手指上。
阳光如有实质, 叶宁的指尖都是?暖的。
他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出神?, 隐约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
梦里?好像也是?这么一个晴天, 他站在佛渡桥桥尾。
…桥尾,然后呢?
叶宁发觉自己竟有些记不起梦里?的场景了。
叶宁:“。”
叶宁动了动被阳光晒得有些发烫的手指,努力回想梦里?的场景。
那感觉很奇怪。
梦境好像从是?某个底层缓缓浮起,飘在精神?世界, 叶宁捉不住, 越想回忆, 它们逃得越快,又在复苏的阳光气息中渐次消散。
叶宁知道梦是?容易被遗忘的, 很难在清醒的生?活中被条理性地拼接, 可他几乎没有做过?这么“浅”的梦。
就好像前一秒还历历在目,下一秒,又什么都没留下。
叶宁重新闭上眼睛。
仅剩的睡意蓄养出零星的一两个片段。
雨天,河水暴涨。
佛渡桥桥尾倾塌。
下一秒, 天又放晴。
桥尾完好如初, 丝毫看不出倾塌的模样。
一个两个片段之?间?没有任何?逻辑链接,构不成流畅的画面,像是?一张一张幻灯片。
画面最终定格在叶宁系上的那条红绳上。
红绳……
叶宁倏而睁开眼。
他怔忪低头, 看着突然加快的心口。
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里?头涌出来。
叶宁抬手按住心口的位置,几秒后, 他掀开被褥,走进浴室洗漱,身上的病号服都没来得及换下, 推开门走出去。
脚步没由来地越来越快。
“早啊,今天要出院了……”
回应她们的是?一道匆忙掠过?的“风”。
导台的护士话都未说完,叶宁就从她们眼前跑过?。
几人面面相觑,从彼此?眼中看到一连串问号。
“怎么了?”
“不知道啊。”
叶宁只在22楼住了几天,但所有人都知道他脾性好,无论是?医生?护士,只要碰见,都会打招呼,今天着实有些稀奇。
护士们探着头,看叶宁在廊间?跑过?,又在隔壁门前停下。
几人:“?”
叶宁手压在陆司淮房门门柄上。
那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传来,仿佛带着镇定的温度,让躁动的心跳渐次平复。
极短的一段路,叶宁呼吸却是?喘的。
像是?翻越重重山峦才来到这里?。
叶宁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匆忙跑来,只是?这么想了,便这么做了,念想催生?出冲动,像雨水骤落,融进河流,又被河流裹挟着,流向更远方的海。
叶宁深吸一口气,压住心口的悸动,抬起手,曲指敲在门上。
“砰——”
跑来的时候好似一阵不管不顾的风,风吹到人前,反而冷然下来。
里?头没人应答。
叶宁偏头看向医院走廊上悬着的电子时钟。
7点48,说早不早,说晚也不晚的时间?。
叶宁全凭意识裹挟,等?敲完门,才后知后觉回神?,陆司淮也许还没醒。
他有些无措地收回手,想拿手机看个消息,才发觉没带在身上。
叶宁静静站着,好几秒后,手重新搭在门柄上。
在他即将压下的一瞬间?——
“谁。”一道声音透过?门传来。
叶宁手倏地松了,他收回手,停顿片刻,张口正?要说话,门忽然被人从里?头推开。
明明是?同样布局的病房,光景却截然不同。
隔壁窗前只拢着一层白纱,天光透过?,满屋亮堂,陆司淮窗前却覆着一层厚重的遮光帘。
屋里?很暗,陆司淮只开了一盏昏黄的灯。
木门被推开的瞬间?,走廊澄亮的光线照落进去。
宛如天光乍破。
叶宁就站在那道光里?。
陆司淮怔了一下:“怎么过?来了?”
叶宁与他对视片刻,从门口迈步走进来,反手带上门。
又是?“砰”的一声,关门声像是?落在两人心口。
叶宁脊背贴着门,微仰起头,定定看了陆司淮一眼,垂下眼。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来得的确过?于匆忙,匆忙到甚至没找好一个理由。
“就…突然想过?来。”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叶宁自己都觉得奇怪。
他停顿片刻,像是?要解释自己的行为?。
“…我做了一个梦。”
“噩梦?”陆司淮垂眼看他。
叶宁摇头:“醒来就不记得了,但应该不是?噩梦。”
“梦到我了?”陆司淮走近一步。
叶宁下意识想说没有,可张嘴的瞬间?,又没说出什么。
“陆司淮。”叶宁轻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陆司淮:“嗯。”
叶宁说不清那梦的始末,也说不清自己被什么驱动着,跑来这里?,他思索许久,最终选择诚实开口。
“我记不得做了什么梦了。”
“醒来后,好像特别想见你,我就来了。”
“…也没想做什么,就想……”
叶宁说的是?实话,可或许是?因为?这理由听来的确没什么底气,他声音又轻,听起来竟有些莫名的心虚。
陆司淮没有给出任何?回应。
房间?安静得磨人。
下一秒,陆司淮的声音终于响起。
“就想见见我。”陆司淮声音很淡。
叶宁终于得到回应,像个被老师肯定的学生?:“嗯。”
“抬头。”陆司淮忽然说。
叶宁下意识抬起头,眼前一道阴影覆盖着压下来,又在最后一秒堪堪停住。
“能亲么。”
微凉的薄荷气息萦绕在两人周身,还掺着一点浅薄的草木药气,不难闻,很淡。
“什么?”叶宁思绪好像被那微凉的气息裹住了,交交错错,起伏不定。
他愣在原地,像是?完全没料到“抬头”下一句为?什么是?“能亲么”。
“…什么?”叶宁没意识到自己又重复了一遍。
耐心的猎手也跟着重复。
“能亲么。”
“昨天不能,今天能么。”
“现在,能么。”
叶宁思绪混沌,呼吸发烫。
他张了张口,还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字,先?听到了陆司淮的声音。
“能。”他说。
再下一秒,陆司淮低下头——
低头那一下带着强烈的侵略气息,可陆司淮的吻却是?温柔的。
唇梢相触的瞬间?,叶宁脊骨好似攀上密密麻麻的细小电流,他浑身都是?烫的,手指本能地蜷勾起,他抬起手,下意识就要去抓陆司淮的衣角,却又在触碰的瞬间?,想起陆司淮身上的伤,身体记忆比意识更快,立刻蜷缩回来。
“啪。”
下一秒,手腕忽然被一道滚烫的体温擒住。
陆司淮带着叶宁蜷缩的手,朝着他身前的方位一牵。
“抓好。”陆司淮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叶宁怕扯着陆司淮伤口,手指始终勾蜷着,直到——
“21楼12床早上发烧到39.1度,我给开了一颗栓,过?一个小时再去量一下。”
“好的。”
“还有……”
门外忽然传来说话声,叶宁心跳猛地漏掉半拍,他浑身一抖,等?再意识过?来,手指已经?攥住陆司淮腰侧的衣角。
这一攥,两人身体几乎贴着。
太近了。
近到叶宁有些想躲,可陆司淮像是?知道他要做什么,伸出手扶住叶宁后腰,将人往他身前轻轻一带。
叶宁闷哼一声,微仰起脖颈想往后退。
“要碰到伤口了。”陆司淮说。
叶宁听到这话,一下不敢动了,紧绷的肩线骤然软下来。
可门外的人声和脚步声时不时响动着,那种下一秒就会来人的紧张感让叶宁都快忘记怎么呼吸了。
“陆、陆司淮。”叶宁从唇缝间?挤出几个字。
“有人。”
“可、可以了。”
陆司淮微微往后一退,盯着眼前的人凝神?看了几秒,视线一点一点下移,描摹似的掠过?他的眉眼、鼻尖,最后定在唇角,他抬手,用指腹擦捻去他唇角的水色,收手。
叶宁宛如被重新卷进海里?的濒死的鱼,终于得到喘息的余地。
可还不等?他这口气喘完,“咔哒”一声。
房门反锁的声音宛如一道细小的雷声。
叶宁心口跟着一颤,几乎是?意识到什么似的,再度仰起脸,看着身前某个人。
“进不来。”
说完,陆司淮重新低下头。
八点半,秦乐舟打着哈欠从自己房里?走出来,推开叶宁病房的门。
秦乐舟转身朝着浴室走过?去,敲了敲门,无人应答,推开,浴室里?头也是?空的。
秦乐舟:“?”
秦乐舟一转头,在床头柜上看到叶宁的手机,他拿上手机,刚走出门,就看到叶宁从走廊另一头的方向走过?来。
秦乐舟懵了下,他扭头朝着反方向,也就是?他哥病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你去哪儿?了?”秦乐舟问。
秦乐舟还以为?叶宁去他哥屋里?了。
“天台。”叶宁说。
“一大?早去天台干什么?”秦乐舟不解。
叶宁:“…出太阳了,屋里?闷,去天台走了走。”
秦乐舟:“哦。”
叶宁逆着光走过?来,视野有点朦胧,秦乐舟当时还没注意,等?人走到跟前,他愣了下:“怎么突然戴上口罩了?”
叶宁脚步一顿,他低着头,没与秦乐舟对视,抬手将口罩扣得更紧。
他声音闷在那层无纺布里?,随后说:“天台有风。”
秦乐舟:“天台当然有风,你不是?说屋里?闷才去的吗,戴口罩不是?更闷?”
“走廊上有暖气,摘了吧,你看你耳朵都闷红了。”
叶宁:“………”
叶宁敷衍应了两声,快步走进浴室,捧着冷水重新洗漱完,又在里?头静静坐了十几分钟,才重新走出来。
陆成业的飞机十一点落地建京,陆司淮原本打算让叶宁睡到十点,安心吃个饭,再让秦乐舟和姚博文?送他回公馆,可九点刚过?,叶宁忽然接到别墅阿姨的电话。
“小宁,你今天什么时候到公馆啊?能早点回来吗?秦助理刚刚给我打来电话,说董事长中午来公馆吃饭,让我多烧两个菜。”
“还问我你这两天有没有不舒服,怎么都不给董事长打电话了。”
“有打。”叶宁每天都有给饶水发消息,只不过?打的都是?电话,没像以往那样打视频。
一想到爷爷要去公馆,叶宁等?不住了,开着免提就开始套毛衣:“我现在就回去,中午就能到。”
“如果爷爷比我先?到公馆,阿姨你就说我和乐舟出去了。”
“好好,那你路上小心。”
“嗯。”
叶宁接到公馆电话的消息很快传到陆司淮那里?。
十分钟后,姚博文?将车开到楼下。
叶宁身上就穿着来时的那套毛衣加米色长裤,毛衣和长裤裤脚的污渍已经?被洗干净,陆司淮怕他冷,给他披了件外套。
“到公馆了给我发条消息。”陆司淮替他拉好拉链。
叶宁:“你呢,什么时候回溇山。”
陆司淮说:“马上。”
叶宁点头:“回溇山好好养伤,别乱走。”
陆司淮“嗯”了一声,“嗯”完,散漫地偏转过?脸,曲起两指,在脸上点了两下,意图明显。
叶宁:“……”
叶宁抬手,掌心抵着陆司淮的下巴将人推远。
姚博文?的车就停在医院门口,秦乐舟见叶宁从里?头出来,从车内推开车门,朝着叶宁摆手。
车上空调温度调得很高,陆司淮的外套有些厚,里?头又是?毛衣,叶宁有点闷,他拉开拉链,脱下外套,车内没有挂的位置,叶宁便将外套披在腿上,理着衣袖正?要叠起——
外套口袋里?头好像有东西。
叶宁:“?”
叶宁伸手摸进去,差点喊停车。
他没有把东西拿出来,但光凭触感都知道那是?什么。
叶宁不着痕迹地转过?脸,看着坐在自己身侧的秦乐舟,想起昨晚秦乐舟的样子,叶宁停顿许久,将外套翻了个面,借着衣袖的遮掩,谨慎地将那东西从口袋里?摸出一个角。
叶宁拿出手机,拍照,发送。
【叶宁:照片.jpg】
【叶宁:这东西你都能忘。】
【叶宁:你车开出去了没有?到哪里?了?停那等?等?,我开过?去。】
【陆司淮:没忘,给你的。】
【陆司淮:不是?想要么。】
叶宁看着那根打着释迦结的红绳,思绪有短暂的停滞。
他什么时候想要…记忆忽然回笼。
叶宁手指往下划拨两下。
昨晚的聊天记录就这么呈现在眼前。
陆司淮:【想要那条红绳?】
叶宁:【嗯,想看看。】
叶宁:“……”
叶宁手指重新回到消息框,打字。
【叶宁:我不是?想要,只是?想看看。】
【叶宁:昨晚已经?看过?了。】
【叶宁:不行,你别闹,你小叔叮嘱一定要放你身边,别在这种事情上开玩笑。】
【叶宁:而且昨天你爷爷刚让人送过?来,今天回去就没了,你怎么交代??】
叶宁一想到这绳子能保平安,立刻急了,接连四条短信发过?去,手机键盘都要被敲出火星。
可陆司淮却只回了一条。
【陆司淮:不用交代?,就说已经?有人送了。】
【叶宁:?】
下一秒,陆司淮同样发来一张照片。
陆司淮掌心中静静躺着一枚平安锁。
叶宁敲字的手指顿住,忽然说不出话了。
就在这时,身旁的秦乐舟似乎也嫌车上闷,抬手将车窗降下一条缝。
滚动的风涌进来,刚好吹在那露出口袋的小半截绳上。
红绳像是?被这阵风吹活了,它飘动着,一下缠住叶宁的手指。
叶宁:“。”
叶宁下意识将红绳攥在手中。
他定定看着那抹红色,许久,给陆司淮回过?一条消息。
【叶宁:那我替你保管几天,等?你从溇山回来,再还给你。】
陆司淮看到最后一条消息,笑了下,回了一个“好”。
他套好衣服,正?系袖扣,段开推开门走进来。
段开吊儿?郎当地倚着门,扬了扬手中的手机。
“一个新消息,听不听,”段开慢声道,“关于小叔的。”
陆司淮系袖扣的动作停下,他偏过?头。
段开淡声道:“小叔回来了,跟爷爷同一个航班。”
“哪个机场。”陆司淮问。
见陆司淮一副要堵人的样子,段开朝着他走过?来:“问题就出在这里?。”
“鸣钦的消息有误,或者说,爷爷故意的。”
段开把手机递给陆司淮。
陆司淮点亮屏幕。
段开的声音适时响起:“爷爷的湾流G700早上8点落地。”
“你猜落在哪。”
陆司淮看着照片上熟悉的机场标志,汶昌国际机场。
段开已经?走到陆司淮身边,他伸出手,在手机屏幕上点了两下,意味深长地说:“云江。”
“爷爷要回溇山,小叔要回法源寺,两人目的地都在建京,可飞机却不在建京落地,而在云江。”
“小叔又和爷爷一道,悄无声息回了国。”
“云江又没有其他人在,只除了——”
除了叶宁,再无旁人。

第59章 顺天意,承因果
段开?原本一直觉得, 陆司淮打算带叶宁去找小叔是病急乱投医,他实在没法找到?支撑陆司淮这个想法的?理论依据。
叶宁喜欢陆司淮,却不肯公开?恋情, 排除所有诸如“叶宁在心里权衡, 担心扑空”、“谈着?玩”的?原因?, 只剩下两种可能。
如果出于叶家阻力,那他们应该面对的?人显然是叶老董事长。
如果是叶宁自身的?原因?,那或许安排个心理医生都比找小叔更具说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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