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岁安心想自己可能要让沈贺招失望了,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他应该能理解,大不了,大不了之后多做一顿饭作为道歉。
乔岁安很快将自己说服了,又回过神,在空格框内输入:
【乔岁安:我去机场接你。】
至少可以去机场接他。
沈贺招很快回复:
【沈贺招:[企鹅开心]】
乔岁安看着这个转圈圈的小企鹅,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心虚。
周末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很快一天就过去了,周日早上,乔岁安如工作日般早起,给自己做了早餐,安静沉默地度过上午。
到了中午,他该起身去机场了,沈贺招离开的一周,上海开始降温,温度从二十多度直降到十多度,乔岁安查了下,美国那边也差不多,甚至更冷,但他担心沈贺招在飞机上待了太久忘记了,走的时候还是带上了自己的一件外套,至少如果沈贺招忘记带了,可以应急。
沈贺招走的是vip通道,所以乔岁安直接在停车场等着,时间越过13:30,他的心开始出现躁动,不时地往出口方向看。
又过了二十来分钟,出口的自动玻璃门往外打开,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从里面走出,他身上披着一件纯羊毛的黑色大衣,步伐又快又大,像是迫不及待,身后还跟着一个助理和另外一个同行人员。
“沈贺招。”
乔岁安打开车走出,朝着他用力挥手。男人的目光很快锁定了他,只见他脸上泛出浅浅笑意,大步流星地朝他走来,然后一把将乔岁安保进了怀里。
“乔岁安——”男人的呼吸吐着热气,柔软中带着点粗糙的皮肤磨过乔岁安的脸颊,生出一些类似静电的作用。
乔岁安的手臂停留在空中,看到出口两个人朝着他们方向望了过来,不知为何,脸红了红,放下手搂住沈贺招。
“欢迎回来。”
沈贺招大衣领口携带的暖气在空气中逐渐消散,而沈贺招也松开了手,他英俊的脸庞带着自信阳光的笑容,冲着乔岁安道:
“可总算回来了,这一周可辛苦死我了。”
“是么,那你是该回来好好休息休息。”
停车场不便说话,乔岁安把沈贺招带到车里,又看向路边的另外二人。
沈贺招随意道:“他们有车会接走。”
这样的话,乔岁安也不便勉强,他将沈贺招简单的行李放进后备箱,就准备开启车子出机场。
“等一下——”沈贺招忽然叫停,乔岁安下意识停下手上动作。
“怎么了?”
男人的气息忽然靠近,属于沈贺招的成熟英俊的脸在视野里一点点接近,心口剧烈跳动了一下,乔岁安身体往车门靠去。
“你干嘛——”
“别动。”
沈贺招的手指拨开乔岁安额前短发,他的手掌很热,温度比乔岁安的高,甚至手指碰到额头时,都能感觉到略高的温度。
乔岁安眨了眨眼睛,沈贺招的呼吸若有四五地喷在他的颈侧,让他心跳好似擂鼓,身体不敢动弹。
沈贺招目光停留在他额头上一个浅得如果不仔细看就看不出的伤疤,如果不是乔岁安的白皮太白太细嫩,这道伤疤可能都引不起主人察觉。
很好,有在好好愈合。
乔岁安脸蛋胀得通红,连呼吸都小心翼翼,这会儿有点忍受不住地说:
“沈,沈贺招,可以了吗?检查完了吧?”
“嗯。”
沈贺招松开了手,身体往后撤,回到了原位。
乔岁安几不可查地松了口气,把头发拨回去。
沈贺招对有自己一份功劳的伤口痊愈程度表示满意:“还不错,恢复得很好。”
乔岁安无奈:“本来就只是个小伤口。”
看那天流血的照片,可不像是“小”伤口。
“总之,我很满意。”
乔岁安看着他认可的模样,唇角扬起笑意。
虽然沈贺招的举动看着很霸道,很“总裁”,但乔岁安知道他只是关心自己,他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在这个世上得到的关心不多,所以每一份都很珍惜。
当然,如果,他表达关心的时候不要靠得这么近,举止又这么暧昧就好了。
“沈贺招。”他小声道:“谢谢你。”
沈贺招望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道谢。
乔岁安当然不会告诉他原因,他的手脚还有些发麻,需要一段时间冷静。他甚至打开了车窗让冷风穿过窗户快速降温他的脸蛋。
他做这一系列动作的时候,沈贺招都在边上看着,唇角始终挂着一抹若有四五的弧度。
小几分钟后,乔岁安冷静了下来,重启车子道:“现在可以走了吧?”
“嗯。”
关上了床,车上暖气开始运转,沈贺招脱掉了大衣,扔在后车座,扭头的时候他看到上面还放着一件外套,看了看乔岁安身上穿着的衣服,笑容暧昧:
“乔岁安,后面的衣服是不是为我准备的?”
“嗯。”乔岁安开着车子,漫不经心地回答:“以防万一。”
“我很喜欢你的以防万一。对了,我们接下去去哪?直接回家,还是去超市?”
“......那个......”乔岁安透过镜子看着沈贺招兴奋期待的脸庞,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不得不开口:
“我下午有事,只能送你回家了。”
沈贺招的笑容在脸上僵住。
半晌之后,他有如电影里的僵尸一般缓慢生硬地扭过头,目光一动不动地注视着乔岁安。
“你,有事?”
乔岁安抿着唇,郑重其事地点头。
“......”沈贺招坐正身体,抱着手臂望着正前方,那表情就好似在倾听下属汇报年度总结,过了少许,他才重新开口:
“和谁,什么事,几点回家?”
乔岁安的沉默正经瞬间破功。
他摇了摇头,无奈地道:“是我大学同学,也是好多年的老朋友了,从北京过来,我们寝室四个人约好了下午4点在酒吧见面,大家好难得见面,我不能不去。”
沈贺招很善解人意地点点头,道:“大学的朋友,天南地北,难得相聚是该好好聚一聚。”
乔岁安心中一喜,然而下一秒他又道:
“上礼拜一直工作,其实我也很想散心,不如把我也带过去,人多还热闹。”
乔岁安发出一个单音节:
“啊?”
“‘啊’什么?不可以么?”沈贺招侧目盯着他,那目光好似要把他烧穿一个洞,他一字一句地说:
“乔岁安,我是因为你说你想我,才加快工作进度,起早摸黑日旰忘食地工作,才得以能在周末回来,想空出最后半天周末陪你,结果你......”
剩下的话不用说,结局证明了一切。
乔岁安感觉到自己真是个恶人,罪人。
“我甚至都不要求你为了我放你朋友鸽子。”沈贺招一本正经,又好似体贴入微地说:
“你朋友就是我朋友,而且他们都是你大学同学,关系一定很要好,带个人去也没什么的吧。”
“还是说......”沈贺招冰冷冷地道:
“你觉得我不能见人?”
不是,这个,那个......
乔岁安一阵头疼,只好委婉地道:“我朋友不知道我结婚了。”
“那我就说是你朋友好了,上回你见我朋友,我不也是以朋友身份介绍你的么?”
“还是说,你根本不想让我见你的朋友,你一点没有想让我见人的想法?”
不是,怎么,这话题是怎么扯到这的?
乔岁安的大脑一片糊涂,已经搞不清楚自己跟沈贺招的关系,但是他有种感觉,如果将沈贺招的话发到网上,再联系他们实际已经结婚的事实,自己现在的说辞做法绝对会被网暴上上千条,一整个礼拜都要被人追着骂。
所以,话题是怎么发展到这的?
沈贺招:“到底让不让我去?”
乔岁安头疼得不行,他也找不到确实不能让沈贺招去的理由,就像他说的,多一个朋友而已。
“行行行,沈大少想去就去。”
沈贺招露出一个得意表情,顺便纠正他:“是沈二少。”
“......”
由于他们从机场出来就两点了,到市里都三点半了,根本没有回家的时间,两人直接往酒吧走。过去的时候,乔岁安看了眼沈贺招身上穿的衣服,委婉地提示道:
“沈贺招,你有没有稍微不那么正式一点的服装?”
他担心他几个朋友上班综合征发作,一见到沈贺招就下意识把他当客户或者领导了。
沈贺招眨眨眼:“没有哎。”
“......”
“不过我们可以去买啊,现场买一套不就行了?你喜欢毛衣还是卫衣?”
乔岁安觉得沈贺招说的有道理,就在经过一个商场时停了下来,时间紧迫,两人直奔二楼男装区。
都不用看价钱,看标价就是侮辱沈公子!
两人以适合为要求,只往贵的地方去,那选起来还是很快的。两人都是衣架子,乔岁安瘦高,沈贺招标准模特身材,拍下照片都能直接当宣传图用。
至于为什么乔岁安也要选衣服,是因为拗不过沈少爷,他说一个人买衣服太枯燥了,让乔岁安也买一套。为了让沈少爷尽快买下衣服,乔岁安只能认同。
最后,沈贺招买了一件白色薄款卫衣,外搭连帽棕色夹克,下面是复古水洗蓝白色牛仔裤,而乔岁安是一件打底灰色毛衣搭配黑色休闲夹克和黑色直筒裤,最外面的大衣还是他自己的。
沈贺招从来不穿卫衣,至少在乔岁安面前没有穿过,更别说牛仔裤,看到沈贺招从更衣室出来时,乔岁安不由呆了一呆。
沈贺招虽然年轻,但因身份工作关系,原本气场强大,就算是温柔地笑着看着乔岁安时,都有种说不出的压迫感,但这会他换了衣服,一身时下年轻人该有的打扮,连头发都凌乱地垂下,让他身上浓重的精英感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年轻,朝气,还有纯粹的英俊。
“怎么样,好看么?”沈贺招唇角扬着一抹浅笑,温柔地看着乔岁安。
乔岁安仓促地点点头。
“好看的。”
“你也很好看,很有.......”他不说话了。
乔岁安迷惑地看了他一眼,只见沈贺招转开了视线,对导购道:“多少钱,刷卡可以么?”
“可以的,您稍等。”
导购碰到这种事少花钱多的客户简直喜欢得不得了,唯一的遗憾就是他们似乎在赶时间,没办法好好逛,否则他一定让他们多买几套。半开心半遗憾地结了账,导购恭恭敬敬地将装好的衣服递给两人。
他们各自拿了自己本来的衣服,快速下楼。
沈贺招落后乔岁安几步,看着乔岁安一身直筒大衣,走路生风,衬得身材又高又挺拔的模样,忍不住舔了舔舌头。
等坐回到车里的时候,他已经满目乖巧,毫无邪念。
乔岁安:“我们出发了。”
“嗯,出发了。”
“......”干什么笑得这么甜?
虽然已经很快,但考虑到上海的路况,他们还是迟到了。
才走进酒吧,就有人在角落的一处卡座用力朝他们挥手。
“小乔,乔岁安!”
小乔?沈贺招敏锐地看向乔岁安。
“浩哥,与飞,好久不见。”见到老朋友,乔岁安也很高兴。
沈贺招往座位里看了一眼,除了跟乔岁安同公司的林默,还有两个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
“老四你来了。”王浩成高兴地站起来,又看向一旁的沈贺招,迟疑道:
“这位是?”
沈贺招在百度百科是有专门介绍的,上面也有他的照片,只是一般人,不会去搜索与自己世界无关的人,除了林默,他看到乔岁安带沈贺招来了,惊了一惊,又很快镇定下来,眼中若有所思。
“他是沈贺招,是我的朋友。”
沈贺招微笑着伸出手:“各位好,我是沈贺招,今天跟着乔岁安一起过来,大家不会介意吧。”
“不会不会,小乔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
大家不觉得难堪,反而因为乔岁安主动认识了朋友感到高兴,一个个请他们坐下。
“小乔。”王浩成工作之后离他们最远,见面最少,他捧着乔岁安的脸,仔细打量,最后感动地说:
“你还是那么美,这我就放心了。”
乔岁安差点喷出来。
“是呀是呀。”林默连忙道:“乔岁安有我看着的,你放心,这脸不到三十岁绝对不会有变化!”
周与飞幽幽道:“毕竟是到了三十岁还不能致富,就让他去卖身赚钱的脸啊。”
沈贺招原本在场乐呵呵听着,方便了解乔岁安更多信息,听到这也不由惊了一跳:“你们还打算让乔岁安去卖身?”
林默一听,不对,这可是乔岁安的“合法持有者”,不能胡说。
他刚要开口,周与飞:“是啊,你看,凭我们家小乔这张脸,是不是能卖出一个好价钱?”
沈贺招认真地打量着乔岁安被捏成一团的脸蛋,深深认同地点头:
“的确,能卖好大价钱呢,我出一个亿。”
周与飞:“成交!”
乔岁安这会儿终于从王浩成的魔抓中挣脱出来,他又是好气又是害臊,这种寝室内部的玩笑话被沈贺招听了去,让他有种被人当面抓到做坏事的羞耻感。
“别胡说,我还要好好做人的。”
“做人跟卖身又不冲突。”
眼看这话题结束不了了,沈贺招强势插入道:“是一个亿太少了,至少得十个亿,可是我出不起。”
“也是,少于十个亿不会卖的。”几人也就开开玩笑,不想让乔岁安难堪,转开了话题。
倒是乔岁安看了眼沈贺招,十个亿他出不去?
沈贺招回了一个无辜的眼神,十个亿的现金的话,他一时半会的确出不起。
跟久违的朋友打闹过,众人将目光看向了沈贺招,身为老大且是客人的王浩成道:
“沈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怎么跟乔岁安认识的?”
沈贺招回答地滴水不漏:“哦,我在本地一家公司就职,目前跟乔岁安住在一起,就认识了。”
公司就职——老板儿子,少东家说到底也是公司一份子,没毛病。
住在一起——结婚,同居,更是事实。
其他两人立刻接受了这个说辞:“是,上海房租太贵了,住一起分担比较好。”
沈贺招看两人毫无异样的目光,眉宇动了动,看向乔岁安,看来,他的朋友不知道他的性向。
乔岁安接收到他的目光,但没理解他的意思。
“那是什么公司啊,主要经营什么的?”
“什么都有,房地产啊,新能源啊,电车之类的。”
“哇,大公司啊。”
“上海嘛。”
一句“上海”立即让几人接受了沈贺招的说辞,毕竟,上海嘛,大公司,很正常。而且看沈贺招,也不是什么无名小辈。
毕竟是第一次见面,大家没有继续深入,万一要继续问他职位,具体负责事务,也不知道沈贺招要怎么编。
大家聚在这里一来是因为这是他们大学时候经常来得酒吧,二是还没到吃饭的点,但随意聊了一会,就到饭点了,几人起身去吃饭。
林默提前订好了饭店,就在他们大学很喜欢的一家烧烤店,要说这家店他们大学时候还不能经常去呢,因为人均400多,只有重大节日才能去。
就算是现在上班了,人均400多也不算便宜,只不过这个价位到了沈贺招面前就不值一提了,除此以外,还有一个原因。
趁着大家上车的时间,林默将乔岁安拉倒边上,一边望着沈贺招一边说了几句,过了会,乔岁安上了车子,沈贺招已经在副驾驶乖巧地系好了安全带:
“那个......”
沈贺招:“嗯,怎么了?”
乔岁安小声道:“林默说他开了公司,现在当老板了,这顿饭该他请,待会你别买单。然后,他不知道你要来,如果不合你的胃口,麻烦你忍一忍。”
沈贺招还以为他要说什么,闻言莞尔一笑,贴心地说:“放心吧,这是你们的聚会,我只是个蹭饭吃的,不会买单也不会说什么。”
“这就好。”
林默选的这个烤肉很火热,不过他们提前订好了位置,所以不用等,而且因为价格偏高,环境也不好,还有包间,否则让沈贺招跟那么多人混坐大堂,沾染一身的烟火味,林默会觉得在犯罪。
“哎,真怀念大学的时候啊,那时候真是天真无邪,无忧无虑。”
人一旦毕业就会怀念大学生活,属于必备流程了。
林默道:“大学有什么好的,又穷又穷。”
“可是我们年轻啊!”
“年轻也穷!而且我们现在也很年轻,你才毕业几年呢,别跟过十周年似的。”
老同学们又是一阵鬼哭狼嚎怀念学生时代,乔岁安素来是寝室里最安静的,吃烤肉的时候也是默默服务大家的那一位,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变。
沈贺招本来就是为了乔岁安来得,他一边竖起耳朵倾听有无关于乔岁安的学生时代,一边跟乔岁安坐在边上烤肉,时而跟他说几句话,两人自顾自咬着耳朵,关系亲密。
王浩成停下嘴边的话,朝林默望过去,林默默默低头喝酒,没说话。
“哎,沈贺招,你这衣服挺好看的,哪买的?”
“哦,过来的时候商场买的。”
“啊,新买的么?”
“对啊。”沈贺招眨眨眼,道:“乔岁安说我之前穿的衣服不太好,让我换一套。”
“不是,怎么就不好么?”王浩成不高兴地说:
“都是朋友,还担心我们嫌弃他么?”
乔岁安很想翻白眼,但忍住了,他面无表情地说:“我是怕你们自惭形秽,他穿的是西装,而且还是开会用的正装!”
王浩成:“......”他转向沈贺招道:
“这兄弟就不地道了,周末出门为什么要穿西装啊?”
周与飞冷不丁道:“刚带客户看完房啊。”
还完美地跟“房地产”联系在一块了呢。
沈贺招大概从出生就没被人这么指着鼻子质问过,不过他没有生气,接受良好,还耐心地解释道:“我今日刚出差回来,下午一点半飞机才落地。”
王浩成惊讶道:“你刚出差回来就跟乔岁安过来了,你们两......”
不对啊,这哪是闲着无聊跟室友出来喝酒,这分明是......
“老三,你跟老四也好久没见了吧,快去跟人家喝酒啊。”
“来了来了。”
也不知道怎么就到敬酒这个流程了,周与飞跨过两个位置坐到乔岁安旁边,开始勾着他肩膀要跟他喝酒,乔岁安推都推不掉。
趁着乔岁安被人牵扯住,王浩成偷偷地将沈贺招带到自己身边,低着头小声问:
“说实话,你跟我们家小乔,是不是?”他手指做了个头对头的动作。
沈贺招点点头。
王浩成一拍大腿。
“我就知道!”他声音太大,乔岁安抽空往他们这望了过来,王浩成连忙压低嗓音。
“老四这家伙,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又不跟女生交往,还爱干净清净,我们就怀疑他喜欢男的。”
这话简直就是对同性恋的刻板印象,但沈贺招也不会去推翻他,他嘴角擒着一抹笑,似乎很享受被乔岁安的朋友误会,或者说认同。
“我看着你应该是个正派人,家教应该也挺好,小乔交给你,我放心。”
沈贺招应了一句:“放心吧,老大。”
说完,两人推心置腹般碰了杯酒。
二人说悄悄话的时候,林默是全程看着的,他也是想看看沈贺招对乔岁安的态度,见他丝毫不否认,对王浩成也十分热情,心渐渐放了下来。
或许他们的地位不对等,或许很久以后他们会分手,离婚,但至少此刻,二人是平等交往的。
对乔岁安来说,有过一段感情,总比什么都没有好。
应该是这样的吧。
吃完了烤肉,大家还没打算散,去酒吧太吵,而且光是喝酒不好玩,最后大家决定去唱卡拉OK。
“沈贺招,你知道么,乔岁安唱歌可好听了。”王浩成把沈贺招当做了自己人,一本正经地科普。
沈贺招兴味盎然地说:“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只可惜他不肯参加校园歌手,否则说不定都已经出道了。”
几人一边说着一边进了一家KTV。
点了啤酒点了点心,大家开始点单。
“乔岁安,经典曲目!”
周与飞大叫道:“点歌,快点歌!”
乔岁安无奈地摇摇头,道:“知道了。”
卡拉OK是一个离沈贺招很远的娱乐项目,他的学生时代几乎没有参与过这个,后来创业,年末聚会倒是跟同事一起去过,不过他也没有参与,只是在旁静静听着,然后在嘈杂的音乐声人声中跟研发部老大继续讨论未来发展方向。
他现在看到的乔岁安,跟他之前看到的都不一样,这么的鲜活,年轻,热烈,让他忍不住好奇他会唱什么样的歌,喜欢什么歌手。
“点好了。”乔岁安坐了过来,他们点了一个大包间,但面对屏幕的沙发座位依旧集中,乔岁安坐下去时指尖碰触到沈贺招的大腿,他飞快地收回,沈贺招似乎也感觉到了,冲着他笑了笑。
电视屏幕流出熟悉的音乐,就是沈贺招,也能跟着哼上几句。
周与飞拿起了麦克风:“灯熄灭了,月亮是寂寞的眼......”
“有没有那么一首歌,会让你轻轻跟着和!”
到这一句的时候,大家都跟唱了起来,其中包括沈贺招。
“牵动我们共同过去,记忆它不会沉默。”
事实证明,周华健的歌永远都是打开气氛的最佳帮手,没有人会在周华健的歌声里沉默,哪怕几乎没接触过流行音乐的沈贺招。
周与飞:“换一首换一首,换那首我最心痛的。”
乔岁安:“下一首就是。”
下一首音乐流出,屏幕上出现一个画面和几个大字:
《水手》,郑智化。
周与飞哀嚎起来:“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像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永远难忘记。”
唱到高潮时更是情绪激烈:“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绝佳成功人士的沈贺招听了这歌词这曲调,胸口也有点痛了。
几首感人肺腑的歌曲后,众人终于平静下来。
王浩成将麦克风递给乔岁安:“老四,你来唱一首。”
“对,老四来,洗洗耳朵。”
乔岁安接过麦克风,道:“那我唱一首甜一点的歌曲。”
周与飞高喊:“甜一点的,中和一下情绪。”
乔岁安无奈,点了一首“甜甜的”,这下够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