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猫挺起了毛茸茸肉墩墩的胸膛，一副过来人的姿态语重心长地说道：“它只会觉得这些人吵闹。”
陆时犹疑地问道：“难道青冥仙说的主神看中他也是……”
“当然是不可能发生的啊，主神就像是上市公司的董事长，我们是他手底下的小领导，如果他都要亲自选人了，那要给我们创造意识干啥，直接写一段程序运行不省时省力多了？”
侃侃而谈的系统猫总结道：“所以那个统扒皮一定在打什么鬼主意！”
只是他半天没有等来陆时的发问，睁眼看去，就见两人的神情一脸复杂，尤其是陆时更是带着一丝怜悯。
“怎么了？”
系统猫不解地问，得到的答案令它一愣。
“你后面……”
“我后面不就是楼梯吗？总不可能陆时你想说我后面有主神那个统扒皮吧……”
身后忽然传来的冷笑声令系统猫每一个代码都开始发毛：“呵呵，我们0527真聪明，竟然猜对了捏——”
“啊！”
系统猫瞬间一蹦三米高，那肥胖的身躯爆发出与体型全然不符的灵活。
在空中的它也因此能够清楚地看清身后来人的具体长相。
那是一只除了比自己大上一号外，其余地方一模一样的橘猫。
只是虽然毛色花纹一样，但与系统猫的不着调相比，对方的脸上却透着威仪，刺客更是维持着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令统胆寒。
系统猫很没有节操地在落地后埋着淑女猫步走了过去，然后就讨好地试图狂蹭：“嗨主、主神萨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却换得主神翻了个白眼，然后嫌弃地迈开腿，让系统猫摔了个屁股蹲。
“统扒皮我呀，实在当不起0527的夸奖。”
系统猫浑身皮毛一震，绞尽脑汁准备思考该如何讨好的时候，陆时叹了口气，道：“别再逗它了，本来就傻。”
主神哼唧一声，不悦地说道：“它搁我那里上班的时候可机灵着呢，分明是被你带得提前养老，然后程序闲的嗝屁了。”
系统猫愤愤不平地看着陆时，希望他给自己挽回点颜面。
陆时一默。
这是一句实话，他能怎么说呢？
只能转移了话题：“您来此地也不是为了吓统吧？”
“昂，它怂归怂，但不算太蠢，我的确没有那么多时间满世界乱窜。”
主神说着，将目光转头看向了封烬，在青年血色竖瞳的注视下，正色地说道：“封烬，我是为你而来。”
“为……我？”
主神猫点点头，然后豪迈地迈着步子走到了封烬面前，虽然矮了一头，却莫名地不输气场。
“对，有一桩交易要跟你谈。”
封烬蹙眉，刚想要开口，主神猫就已经伸出了猫爪子，张开粉嫩的肉球打断：“这份报酬你会喜欢的。”
“我会帮助你们展开空间通道，同时帮忙治愈陆时灵魂上的伤。”
封烬脸上的神情变了。
正如主神所说那样，这的确是极具吸引力，但他并不认为对方会这么慷慨，脑海中第一反应则是他马上就要提出无比苛刻的要求。
主神猫也察觉到了他心中所想的，也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缓缓道出了自己的要求：“我要你，保住一个人的灵魂。”
“谁？”
主神猫凑了过来，道出了那个名字。
封烬顿感错愕，不止是他，就连跟着他挨着做的陆时也听到了，同样意外。
“如果是他的话，为什么一定要封烬去做？别说是您自己，就连统都有这个能力不是么？”
主神猫没说，只是抬起了猫猫爪，无数光点凝结成文字，化作了一份契约，被递到了封烬面前。
“如何？”
封烬看完条约后，一阵衡量，按下了手印。
主神猫挥了挥手，分出一份给了封烬，自己则用肉球卷巴卷巴将这份条约卷成个卷筒，用嘴叼住：“好了，届时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走了。”
它一甩尾巴，一道空间裂缝在楼梯扶手的平台上浮现，然而就在主神猫准备蹦上去离开之际，它忽然想到了什么，将目光转向了系统猫。
“0527，过来。”
系统猫歪头探脑确认没有在主神脸上看到生气迹象后，屁颠儿屁颠儿地崩了过来：“主神萨玛，您有什么吩咐……”
话还没说完，脑袋就被重重砸了一文件——
主神猫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再敢在背后蛐蛐我，那根网线给你断了。”
“哎？”
一时之间系统猫不知道该震惊于主神猫的小肚鸡肠，还是对方发现自己一直在蹭网的可怕事实。
主神猫也没有给它继续深思下去的机会，一个飞跃身影跨进了空间裂缝然后消失不见。
独留系统猫一脸懵逼。
一阵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后，它也没有动用它那聪明的小脑瓜，而是将目光看向青年：“陆时，主神到底谈了什么，要救的那个人是谁？”
陆时道：“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啊？”
这个话题没有被深入下去，因为陆时从楼梯上起身，捞起了系统猫朝着楼上的卧房走去：“崽的壳在么？”
“在房间里，怎么了？”
封烬紧随其后，解释道：“蛋壳里面蕴含着营养，是很好的补品。”
“原来如此，得亏我没丢……”
系统猫被一带偏话题，神经大条的它顿时也觉得没有什么大问题，于是也没有为此过多地投入精力，走在前方开始带路。
路上，它忽然想到：“陆时，你们要回元初界了啊？常住吗还是？”
“看情况吧……”
“好吧……”
陆时好奇问道：“崽怎么会突然破壳了，我今早上问他的时候他还说还要一段时间？”
系统猫乐呵呵道：“当然是想给你个惊喜啊。”
陆时懂了：“是你撺掇的吧？”
系统猫甩着大尾巴，装作没有听见。
“……”
这之后的一段时间，陆时就将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陆岳身上。
虽然早早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因为破壳的突然，外加想要做到尽善尽美。
衣服、生活用具、食物，陆时都尽可能地亲力亲为，以至于根本没有歇脚的机会。
封烬则在一旁相帮，虽然依旧总是收获嫌弃的陆岳用尾巴的抽打，却也算是甘之如饴。
二人的之间关系就在这种情况下稳步地拉进。
甚至一次外出野餐时，因为近年来劳累过度，疲倦的陆时干脆扒拉来了封烬的大腿，不客气地枕着睡了过去。
封烬也微微调整着姿势，只为他能睡个好觉。
虽然这些天里陆时依旧没有给他一个明确的承诺，但这种毫无防备地亲近，已经说明了一切。
他们的关系本就在并肩作战中变得无比紧闭，只是陆时迟钝、封禁了自己的情感，也并不会主动往哪方面去想。
而少年时的封烬喜欢跟那无用的自尊较劲，两人才会拖沓了这么些年。
若封烬早早地告白，陆时或许会在经历过一阵的讶异、又对封烬避而不见。但若是他自己不放弃，那么他也会在庄重地思考后，会给与他肯定的答复。
他们本该如此，只是因为芥蒂才无用地蹉跎这么些年……
不过如今一切都在好转，因为心动，是无法遮盖，如今已经没有其他的外因能够将两人束缚。
在这种微妙地相处中，时间悄然流逝，来到了一月后。
这一日的晚间，等陆时将陆岳哄睡交托给系统猫看管后，他与封烬并肩离开了这算是家的居所。
因为两人已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在东方传来了巨量的空间裂缝气息，以及磅礴的灵力。
而今天，则就是青冥仙决心动手的日子。
之所以前去，并不只是为了有趣，而是另有目的。
无垠的大洋给一位仙造成不了哪怕半分的阻碍，他们轻而易举地完成了横渡，来到了这场风暴展开的中心。
太玄司的总部，太玄城。
此刻的太玄城里依旧繁华盛大，却给人一种混乱的气息，每个修者的脸上都带着惶恐，这在往日以太玄司出身为荣的他们脸上是很难得一见的存在。
只有知其中内情的人方能知晓原因。
自当日虎牢山寺寺主被一刀斩杀，整个太玄司就陷入了内乱之中。
众人的第一反应自然是去请动剩余的两位尊者，太仓派掌门以及荣御阁阁主出面主持大局。
却惊愕地发现，不管是太玄司的修者还是他们的徒弟，甚至是官方人员，利用科技的手段，翻遍了整个太玄司都无法找到他们的踪影。
两位尊者失踪的消息一经传出，就被利用无限放大，最终令原本稳固一块的太玄司掀起了一阵风波。
若只是如此却还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真正令整个太玄司陷入停摆的原因是他们的死对头——密教的突然现世。
虽然密教一直都有在各地活动，但都隐藏在暗处，以隐蔽为主。而如今，他们却毫无征兆地大举进犯，且以雷霆手段镇压了各个分区的太玄司。
一日之间，九块大区域的太玄司全部陷落，其职员全部生死未卜的消息震惊了满朝上下——
只是在这需要人统筹调度的时候，上层的尊主依旧处于生死未卜的状态，也有人试图代为建立起战线，却高估了自己。
太玄司内所有的话语权全部被掌握在三大势力手中，而他们，没有见到三位尊主的手谕，则完全不会服从。
就在这种矛盾的局势下，陷落的区域越来越多，以至到了最后，随着那位圣君现世时，密教的人员已经攻到了太玄城外！
陆时两人抵达时，青冥仙已经与太玄司留手的人员爆发出了对战。
在如此生死存亡之际，他们调动了一切所能用的资源，其中就包括了执法长老，只是在面对顶尖战力的青冥仙时，没有对等的大能，终究只是填坑。
随着青冥仙一掌拍出，那十数位执法长老被瞬间绞杀。
这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众人的心中。
“赶紧去防御大阵——”
他们话音还没落下，青冥仙已经传令给身后的密教教众，他们齐齐出手，灵力被征集调用，最后化作了一方与之对等的大阵，猛然轰击在刚刚浮现的守护阵法之上。
伴随着咔嚓一声破碎。
守卫太玄司的最后阵法被破，所有的普通成员全部暴露在青冥仙的威势下，他们深知自己完全不是他的对手，于是竟然将希望放在了昔日自己所最瞧不起的人身上。
“官方的支援呢？怎么还没有过来，难道他们想要看着太玄司覆灭吗？那可是凶残无比的密教——”
只是无论他喊破了嗓子，四周也没有人员赶来的迹象。
凌空悬在天穹之上的青冥仙迈开了前进的步伐，他身后的密教大军也随着他的步伐而动，威风凛凛的模样，令众人开始胆颤。
随着青冥仙脚踏实地，众人本以为会有一场杀戮，谁知他竟然停下了脚步。
在众人讶异地不知所措目光中，他忽然开口，声音在这方天地回荡，但说出来的话却令人愈发震惊：“荣岁和，太仓老头，你们徒子徒孙都要被杀干净了，还不出来一见么？”
“他说的……是两位尊主？”
“两位尊主就在太玄城中？”
“不可能吧？”
“那为什么他们不现身？”
“尊主——”
“……”
青冥仙的声音在空中经历过一番回荡，却依旧没有得到半点回应。
别说是太玄司其余的人，就连其后的密接自己人，也感到疑惑：“是不是圣君大人农村了，那两位应该是已经逃了吧，怎么可能会在这里……”
正这样想着的时候，青冥仙再度开口：“别折腾了，你们那扇界门无法再展开了。”
话音落下的那一刻，两道强衡的气息冲天而起。
众人就惊愕地发现，被他们念叨的对象，太仓派掌门与荣御阁阁主出现在空中。
只是还没来得及欣慰地露出喜色，两人就一脸愤慨地怒目向前——
“青冥老儿，果然是你在搞鬼！”
被指责的对象、青冥仙冷声一笑，用讽刺的语句说道：“这么真情实感，看来，你们还真是把这东西当成你们自己的了。”
他们的交谈引得众人面面相觑。
“界门，那是什么东西？”
还没得出结论，荣岁和却毫无征兆地突然出手：“手下败将，也敢在此大放厥词？去死——”
他猛然轰出一章。
这一掌凝聚了一个合体境修者的全力一击，仿佛蕴含着排山倒海之势，只是不曾想青冥仙全然无惧，直接回以一掌。
两掌在空中相接，在一阵坍缩攻势后，竟轰然崩碎！
荣岁和骤然变脸：“你当初那般伤重，怎么如今竟回复了，不仅如此，实力还更进一步——”
肩膀被太仓派掌门狠狠撞了一下，意识到不对的他急忙收声：“不过那又怎么样，你终究只有一人，我们一起出手，将这狂徒镇压！”
太仓派掌门一改往日的精明样，也一并出手，且一出手就是全力。
于是众人就见到了毕生所难得一见的一幕。
三位合体境大能全力对战。
甚至有两门出身的弟子已经开始为自家老祖摇旗纳威：“尊主，杀了这狂徒——”
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面对攻来的两人，青冥仙嗤笑一声，然后抬起了手。
瞬间，铺天盖地的威压席卷而来！
太仓派掌门跟荣岁和还没来得及回神，就直接被镇压，两个人就像是折翼的鸟儿，从天空中坠落下来！
巨大的力道将地砖都砸的龟裂！
砂石扬起的灰尘落下，看清楚这场对战结果之后，全场哗然，群情激奋！
“两位尊主就这么落败了？这怎么可能，要只是他们可是合体境大能——”
“你究竟使出了什么妖法？”
“是邪功！一定是！”
“……”
青冥仙抬起的手中断了喧闹叫嚷的众人，对于质问辱骂自己的人，他并没有怪罪，反而露出了一个甚至可以说是和善的笑容：“我有没有用邪功，看来你们的尊主已经有了定论。”
众人闻言看向地上的荣岁和两人。
就见他们的身躯开始了颤抖，脸上更是露出了难以置信到惊恐的表情。
“你突破了！”
“这怎可能！”
“明明界门在我们手里——”
全场死寂。
彼此都是修真者，对于这番话的含义简直是再熟悉不过。
太玄司的三尊如今处于的境界乃是合体境，而密教的圣君竟然能轻易的压制两人，意味着他的境界必然更高一级。
因为只有在绝对的实力差距才能造成如此强烈的压制。
只是那个答案另众人难以置信，因为末法时代下，合体境已是所能到达的极限，这是千百年中经过层层实验得出的答案。
而且就连合体境，自从四百年前，太玄司的三尊晋升之后，无论多么英姿卓绝的人都没有跨过这道门槛。
更何况那仅存在于传说之中的境界。
只是青冥仙却用行动为众人昭示了那个不愿提及、不愿去猜想的可能。
“这么不相信我晋级渡劫么？”
青冥仙居高临下地看着两人，眼神之中却充斥着鄙夷与不屑，仿佛是在看蝼蚁，而不是与他两分天下数百年的仇敌。
“这也难怪。”
“毕竟在你们眼里，这几百年里我一直维持着养伤的状态，甚至你们也曾嘀咕过，我怎么还不迎来大限？”
“呵呵，那是因为五百年前，你们三宗趁我联合攻上密教位于天山的总部，从而获得大胜，稳固了当今太玄司三巨头势力基础，全是我一手安排的啊。”
荣岁和两人彻底变了脸色：“什么？你的算计？”
“不然你以为就凭你们那些三瓜两枣还真能够策反我手底下的护法么？密教圣君功法出了岔子、重创未愈的消息，是我亲手放出去的消息，目的就是引你们来攻。”
青冥仙说完后，荣岁和两人已经忘了愤恨，只剩下惊恐：“你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让你们将界门从我身边夺走啊。”
青冥仙不顾两人因为自己这番话骤然大悟的神情，而是抬头看向前方一众在他开口说出自己是渡劫境那一刻。就全然呆傻住的太玄司众人，好心地为他们解释道。
“所谓的界门，就是连同另一个世界的通道，不过叫做是门，只是为了好听，那实际上只是一道裂缝。”
“它所联通的世界，是拥有全盛灵力的异世大陆，也因此，在那个大陆上，拥有无数渡劫境的大能以及妖兽。”
“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
听到他这一番描述的众人已经短暂地忘记了他是敌人的身份，点头回答道：“意味着能够拥有超脱的机会。”
“没错。”
甚至有人主动提问：“难道我们可以跨越界门过去吗？”
“很遗憾，这一点并不能，那扇界门并非是正式的界门，只是一道裂缝，无法容许肉身通过，而灵魂，却可以。”
众人不明白只是灵魂过去的用意。
于是用寻求解惑的眼神看向青冥仙，他也的确满足了众人的愿望：“想不到很正常，因为有一门极为隐秘的秘法，能够将修为贮存在灵魂上，而后释放。”
“那就有了一个可行性。”
“在异世界修行，因为灵力充沛，没有限制，而后将灵力带回来，放在如今自身的躯壳之上使用。”
说到这里，青冥仙停了下来，但众人瞧见他的眸光落在了荣岁和两人身上，顿时结合他说的话，得出了无数猜想：“所以尊主他们的合体境是这么来的？”
有三尊的弟子当即想要喝斥维护自己师尊的声誉。
但，在此之前，青冥仙已经率先点头同意：“没错，否则凭他们的天资，绝不可能走到这一步。”
“但那又如何！修者就是与天挣与天斗，只要胜利，不管什么方法都可以！”
青冥仙并没有反驳他对三尊的维护，反而点头应道：“说得对，修者只有一种错，那就是弱小。”
“我并不是为抨击他们而来，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但跟你们尊敬的好师长相比，我手中的罪恶还是少那么一些。”
“这是什么意思？”
“你看下去不就知道了？”
青冥仙猛然挥手，磅礴的灵力撞向被誉为太玄司禁地的影壁，在众人注视下，这块影壁露出了它真是的目的！
“一个洞！”
“等等，这个洞的气息不太对——”
“好浓的血腥味！”
“啊！”
“好多骨头！还有血！”
“……”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看去，一座尸山血海映入了众人视野之中！
“这到底是什么？”
众人下意识地转头看向青冥仙，他也没让众人失望，给出了答案。
“跨越两界的术法，就连传说之中的仙都需要耗费极大的代价才能够打开，又何况我们这些连渡劫都没能达到的蝼蚁呢？”
“而除了绝对的灵力之外，维系它存在的还有一种方法。”
“那就是用血肉浇灌，以麻痹天地法则，延缓它的关闭。”
青冥仙手里忽然出现了一本玉碟，在众人目光中，他抬手一抛，玉碟飞入空中化作投影仪，照射下来上面记载的内容。
是密密麻麻无数名字。
“都好好看看吧，我想不难猜出是什么？”
最先给与回应的是一个普通的弟子，他指着末尾说道：“这是我的名字！”
这样的声音在之后越来越多。
“我也有！”
“我的也是！”
“那是我的师兄！”
“还有这个……”
“……”
青冥仙说道：“没错，正如你们所猜的那样，这是历年来所有参与太玄司弟子的名录。”
这次他没有再问。
“自五百年前三尊崛起至今，共收录玄门弟子足足二百八十万四千七百五十四名，猜猜得以寿终正寝的有多少人？”
“不足五十万。”
这个数字一出，全场倒吸了一口冷气。
然而青冥仙却摆手安抚起了被吓到的众人：“当然，也有很多同是因为各种原因死去的了，例如跟妖邪作战啦，还有我们密教也杀的有。”
他边说边挥了挥手，顿时那庞大的名字书库之中少了大概三分之一，结合他刚刚所说，众人不难理解这是刨除了变量。
却有人看到这些数字彻底陷入了崩溃。
“难道说这些——”
“没错哦，一百四十二万六千九百五十二名人员横死，至于他们的去处么？”
青冥仙缓缓低头，众人循着他的目光看去，映入眼帘的是白骨赫赫。
“我不信——”
“怎么可能！”
“尊者怎么可能做这种惨无人道的事——”
“一定是你干的！对，你刚刚说了这是你的算计，是你迷惑了尊者……”
青冥仙乐呵呵地笑道：“我很高兴你能够想到我说的话，只是很遗憾，你只说对了一半，我的确打的想让他们替我滋养这扇界门的主意，但，真正去做的人可是他们哦。”
“说实话，我也没有想到他们能坚持这么久，能够令我一步一步地成长到渡劫的境界。”
荣岁和开始剧烈挣扎，却不是因为被揭露了一切，而是对方提及到的修为来历：“你的渡劫境，是靠我们升上去的？”
青冥仙没有否认：“真遗憾，我以为或多或少你们会有所察觉或者是防范，现在看来，你们是被那更高深的境界冲昏了头脑啊……”
“我罪大恶极，他们可是……罪无可恕。”
太仓派掌门抬头，看到了无数神色复杂的人，急忙道：“你在胡说……”
只是不能阻拦青冥仙。
他直视着众人，道：“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信不信查证与否就是你们的事了。不过你们很幸运，因为我会帮你们省很多事。”
众人还没有明白，青冥仙已有了新的动作。
他猛然抬手，无形的光刃直接刺进了两人的灵府之中，在他们凄厉的惨叫声中，猛地拽出了他们的灵根！
“尊主！”
“圣君！”
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下，他将这两道灵根高举过头顶，然后催动了术法。
下一秒，在无数道眼睛的注视下，他们的前方出现了一道大门——不过用裂缝来形容，显然更加的精准。
且如今它则更加破败。
原本因为灵根被抽离而高呼痛苦的两人却在看到这道大门那一刻，骤然亮了眼睛：“界门！”
“嗯。”
青冥仙道：“这就是我此番前来的目的。”
荣岁和两人隐隐察觉到了什么：“你要做什么？”
